╔☆→———————————————————————————←☆╗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霎紫明嫣】整理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小娘子,不要逃》作者:荇菜 简介: 一次意外穿越,她不仅突然多出来八个俊美绝伦的‘儿子’,还有在瑭玉国举足轻重的地位。   ﹡﹡﹡﹡﹡   “娘,给我洗澡。”   “你那么大一个人了,不会自己洗啊。”看着比自己高上一个头的大儿子,她努力地踮高了脚,双手叉腰地训斥道。   而年过二十的大儿子,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五岁之前都是我给你洗的,现在爹已经不在了,你也长大了,也该是时候由你尽尽做‘娘’的‘职责’了。”   “…”   ﹡﹡﹡﹡﹡   “娘,我来陪你睡觉了。”   好梦正酣、一丝不挂的某人被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情况,看着温润如玉的二儿子,只能眨了眨眼睛,一脸的呆滞。   “娘你小的时候一到打雷天气便会吓得大哭,都是我抱着你唱歌哄你入睡的。”似乎这才看到她没穿衣服,某人表情未变,继续自说自话,“没关系,你刚出生的时候没穿衣服,也是我抱着睡的。”   “…”   ﹡﹡﹡﹡﹡   “娘,娘,你每天都很美,但是,今天你最美,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披头散发,且因为给他们几个煮什么有爹味道的菜,脸上差不多全是灰,像鬼似的某人气红眼地转头看着身后出声的人,一脸的愤恨转眼便换上了尽量的温柔,嘴角不停地抽搐,“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天使般的老三上前,突地亲了她粉嫩的唇一口,“因为我亲了你。”   她居然被自己的儿子非礼了…   ﹡﹡﹡﹡﹡   “娘,你要到哪去?”   正准备逃离这个家的某女见鬼似地盯着老四,“我都打扮成这样了,你还能认得出来?”   “你若是要扮成一个男人,能不能麻烦你把你胸前的包包也裹一下?”   “…”   ﹡﹡﹡﹡﹡   “啊!你想干什么?”某女看着准备借酒行凶的老五。   “要你。”   “你爹死之前说了,我不得红杏出墙。”   “对,爹是有先见之明,肥水不流外人田。”   ﹡﹡﹡﹡﹡﹡﹡﹡﹡﹡   本文继续NP路线,美男多多,绝对不止简介中的五子,不喜者,慎入!!!! 1|第1章        “你们到底查清楚了没有?动作快点,平时养着你们这些人是做什么的?”一个中年贵妇坐在大堂的椅子上盯着底下的几人冷声说道。     “已经查清楚了,确实是那家的孩子。”其中一个男人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颤声说道。     “那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如果是的话,都重重有赏,如果不是的话,小心你们的小命。”贵妇神色冰冷,挥了挥衣袖,那些人立刻依言退下,贵妇以手支头,略显得疲倦,但仍不失半分贵气。看着边上的下人,“老爷今天的情况如何?”     下人立刻跪倒在地,“回夫人话,情况堪虞,大夫刚才来看过,说老爷他……可能熬不过明日。”     贵妇的手重重的拍在椅子上,眼神冷冷的看着前方,“只要能救活老爷,什么方法我都要去尽力一试。去,安排下去,命人立刻准备喜堂,宴请城中所有的宾客,就说明日老爷大婚。”     “是,夫人。”     等所有人走了之后,贵妇疲惫的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之上,自从外界传闻老爷撑不过三日,已经有许多人对着他家虎视眈眈了,现在家中就只剩下她们一群孤儿寡妇,若有人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他们防不胜防。希望,这次真的能有转机。     京城一处小茅屋,巴掌大的地方足足站着近十个产婆,门口还停放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门内一个女人正在哀声痛嚎,过了近一个时辰,里面终于传出一声响亮的啼哭声。     门外,一个男人总算是松了口气,这时,里面走出一个产婆,看着那个男人,“是个女婴。”     男人挥了挥手,产婆退回房中,他将手中的钱袋交给缩在一旁的一个男人,“带着这些钱离开京城,永远也不许再回来,否则,小心你的人头。”     “是,是。”那个男人连头也不敢抬一下,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将他的屋子包围了个水泄不通,说是要买他家待出生的孩子,看他们的穿戴打扮,就知道并非常人,而且,这一袋沉甸甸的黄金,早就轮不到让他多想。     “夫人,女婴带回来了。”一群人匆匆的跑进大堂,将手中的女婴递上。     贵妇小心的抱着,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便交给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奶娘,“带下去好好照顾着,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你的命。”     “是,夫人。”     贵妇看着那群人,“嗯,瞧那女婴的模样倒也还长得精致,那边的人都处理好了没?”     “回夫人的话,已经处理好了,他们拿着钱连夜离开京城,我们的人会一路跟着他们,直到离开京城为止。”     “嗯,那就好。”她带着冷冷精光的眼睛看着窗外,明日,将会是他们北堂家最关键的一天。     第二天,天下第一大家族北堂家举办了一次特别的大婚盛宴,只因与北堂家家主成婚的,只是一个刚刚生下来的女婴,这一看就知道是冲喜,但碍于北堂家的地位,大家看着也不敢多说一句,仍是喜气洋洋,一片恭贺声不绝于耳。     奶娘抱着女婴与群人搀扶的北堂家家主北堂风拜了天地,只是待了片刻,便在众人的搀扶下回房,虽然只是片刻,但所有人都不难看出,这个北堂风命不久矣。     这时,北堂家的当家主母北堂夫人走了出来,雍容一笑,“各位,我家老爷前些日子受了些风寒,身子有所不适,今日就请各位体谅体谅,等到过几日老爷身子好些了,自会在‘天香楼’备上几桌上等的酒菜招呼各位。”     底下的人立刻跟着附合,“夫人客气了。”但是嘴角都轻轻的浮起一抹冷笑,这个北堂夫人还在这里强撑,现在天下谁不知道北堂风已经病入膏肓,连太医也束手无策,北堂家若只剩下这些个孤儿寡妇的,看他们还能撑多久。     八年后!     “洛洛,洛洛。”门外传来小声的轻唤,跪在灵堂旁的小女孩转过头来,眨了眨如水般的眸子,可怜兮兮的叫了声,“我好饿啊。”     门外的人四下看了看,立刻闪身进来,“就知道你饿了,趁大娘睡着了,我便立刻给你送吃的来了,快吃吧,我去外面给你把风。”     洛洛接过,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说完,人便跑了出去。     “吟风,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怒而威的声音传来,洛洛一听,赶紧将东西全都塞到嘴里,使劲的咽了下去,直咽得她眼泪都冒了出来,还不忘将嘴角擦得干干净净,继续跪在那里虔诚的烧着纸钱。     “啊?大娘,我……你不是睡了吗?”     “睡不着,出来走走,好了,都这么晚了,快去睡了吧。”不容拒绝的命令,北堂吟风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门开,灌入一股冷风,北堂夫人不发一语,跪在洛洛的旁边,往火盆里放了些纸钱,“累了吧?”     洛洛抬头看着夫人,轻轻的摇了摇头,“昭兰不累,夫人,你应该早些休息的。”     不知道她从哪里拿出一个篮子,“本来是想给你送些吃的来的,不过,看样子现在应该不用了。”不用看她衣服上掉落的点心渣子,光是看到吟风半夜出现在这里,就知道是干什么来了。     “要的要的,既然是夫人的一片心意,洛洛就是撑也要撑下去。”说完,伸手便去拿盘里香味四溢的饭菜。     ‘啪’重重的一声响,一巴掌打在洛洛的手上,北堂夫人微怒的斥道,“身为北堂夫人,岂能这么不懂礼仪,先去洗了手再来。”     洛洛缩回手,轻轻的吐了吐舌,“是,夫人。”说完,转身便跑了出去。     北堂夫人看着面前孤清的薄棺,“老爷,你终究还是走了,还好老大还算是能干,已经接手了我们北堂家大部份的生意,你也不用太过牵挂了。”说完,眼泪轻轻的流了下来,“至于洛洛,我一定会好好待她。”她轻抚着那口冷冷的薄棺,似乎在抚着心爱之人已经冷去的脸。     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北堂夫人立刻快速的擦干净眼泪,转头看着正走进门来的洛洛,轻声说道,“快些吃吧,天冷,饭菜冷得快。”     “是,夫人。”洛洛恭敬的福了福身,拿着篮子走到桌边,慢慢的吃了起来,一边还偷偷的回头看着夫人,老爷过世三天了,夫人似乎都是粒米未沾呢,吞了吞口水,“夫人,要不,你也吃点吧?”     北堂夫人起身,慢慢的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心里也是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我不饿,你吃吧。”门口,一个黑衣人飞身进来,洛洛见状,立刻大声惊呼起来,“夫人,小心。”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挡在北堂夫人的身前,小小的身子倔强的看着黑衣人,突然,小嘴大大的张开,“救命啊,救命啊,有刺客。”     黑衣人手中的剑微微偏了一个方向,主子有令,不得伤害这个孩子,可是,她的叫声让他又惊又急,纵身而起,剑尖直指向北堂夫人,洛洛见状,心下一急,朝着他身上扑了过去,把他的手当成鸡腿那样重重的咬了下去,刺客将她往后一甩,但力度仍然控制得当,看也不看,就向北堂夫人刺了去。     门外剑光一闪,剑尖直刺向刺客,刺客微一侧头,纵身从窗户飞离。男子立刻扑上前去跪下,“夫人,属下来迟,让夫人受时惊了。”     北堂夫人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便走向昏迷在一旁的洛洛,将她小小的身子抱起,看着她额角流下的殷红,心疼不已,沉声说道,“立刻去找大夫。”     “是,夫人。”     “北堂夫人,如夫人撞伤了头部,情况有些严重……”     “别跟我说那些废话,一定要治好,不然,我唯你是问。”北堂夫人冷声说道,一想起刚才那个小小的身子被甩飞出去的样子,她就心疼不已,昭兰虽是用来给老爷冲喜的妾室,可是,这些年来,她像亲娘一样的将她带大,洛洛就像是她的亲生女儿一般,只是平时对她过于严厉,让她们的感情日渐疏远,没想到,最后救自己的,居然是这个孩子。     “是夫人。”大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要如夫人能够在三日之内醒过来,自当没事。”     “大娘。”一个白色的身影冲了进来,气喘吁吁的问道,“洛洛她怎么样了?”     “住嘴。”她的声音冷冽而威严,朝着身边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立刻将大夫带了下去,她这才说道,“她是你们的娘,休要再让我听到你们叫她洛洛。”     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轻轻的吐了吐舌,但脸色仍是担忧,“大娘,娘她怎么样了?”     身后又走进一人来,“娘。”     “嗯。”看着自己的亲子,北堂隐,北堂夫人眼中的冷漠才稍微淡化了些。     “娘,你没事吧?”语气里恭敬有余而少了几分亲热。     “我没事,今夜若不是昭兰相救,想必我也活不了了。”     北堂隐脸上神情未变,“只要娘没事就好。已经夜深了,娘还是先行休息,这里有我看着。”     北堂夫人回到洛洛的床边看了会,这才有些疲惫的起身,朝着身边的下人沉声吩咐了句,“立刻去请蔡太医来一趟。”便走出房门,想了想,向着灵堂的方向走了去,下人守在门口。     北堂夫人跪倒在灵堂前,“老爷,因为昭兰,你多陪了我八年,现在,昭兰因为救我,人事不醒,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她度过这一劫。” 2|第2章        洛洛看着面前那些脸色平静却不乏恭敬,手脚忙碌却又不会乱了方寸的宫人,围在她的身边不停的转着,而她,则是懒懒的伸着手,任她们摆布,不一会,她就被打扮好,看着镜子里那个精雕玉啄的女娃,晶亮的眸子里时而惊奇,时而机灵,却少了她这个年纪应有的可爱,洛洛深吸口气,算了,她已经接受穿越了的这个事实,眼神轻轻一换,十足十的小娃娃的可爱,而且她的身份似乎不一般,光是看这成群的宫婢就知道。     唯一让她好奇的是,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这些宫婢从不跟她过多的交流,自然,她也不会傻到去问,只是在无意中知道了自己的名字……洛昭兰。     这些天她都因为头部受了伤而在此处静养,今天,在一个老医生的见证下,总算是开了金口说她已经完全好了,然后过了没多久,就来了一群人开始给她梳妆打扮。     终于是打扮完毕,她便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送上了外面的一辆马车之上,跟上来的只有两个宫女,她们不多说一句话,车内安静得让她有些想要昏昏欲睡的感觉,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被人叫醒,接着,扶她下了马车。     她四下环顾一下,晶亮的眸子瞬间变大,各式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柱,上面威武腾飞的金龙环抱,一路由白玉所铺成的地面延伸进一处宏伟的宫殿之前,殿前三个金色大字,‘朝凤殿’,还没来得及细看,便被宫女带进了殿内。     刚一进殿内,宫女们便齐齐跪地,高呼,“娘娘千岁。”     她抬眼看着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她就是皇后?差不多三十多岁年纪,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狭长的眸子中透着一股子冷气,眉眼间全是鄙夷之色,她不是八岁女娃,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人对她心存敌意?     但她始终是个女娃,眼中的‘敬畏’之色立刻清明了起来,小身子微微有些发颤。     皇后走了过来,而两侧的宫女立刻跪地而行至两旁,垂头不语。     “你就是洛昭兰?”     洛洛低下头,轻声应道,“是。”     “嗯,从今往后你就在这里住着,想做什么都可以,不过,没有本宫的允许,你不得离开朝凤殿半步。”看也不看跪着的宫女一眼,凤眉轻挑,“将她带下去,好生看着,若是有一丝差错,本宫定不会轻饶。”     “是,娘娘。”两个宫女起身,将洛洛带了下去。     洛洛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皇后,心里更是不解,听皇后说话对她倒也不算是不客气,只是,听她的语气,她像个被软禁的人质多过于她想象中身份高贵的人。     宫女将她带于朝凤殿偏殿一个名叫‘秋白宫’的地方住下,等那些人退下去之后,她轻轻的拉了拉一个名为玉婵的宫女的裙摆,所有人里,就只有她会偶尔露出一些笑脸来,想必是个还好说话的主。那个玉婵见妆,立刻顿下了身,“北堂夫人,有事吗?”     洛洛吓了一跳,北堂夫人?小脸上仍是满脸的讨巧之色,莹亮的眸子里布满了难过,“玉婵姐姐,我到底是谁呀?她们说我叫洛昭兰,现在你又说我是北堂夫人?”她恰到好处的低下头,让人心疼不已,“其实自从醒来,我就把以前的事全都给忘了,但又不敢问人。”     玉婵杏眸圆睁,“什么?夫人你怎么不早说呀?这么大的事,奴婢们可是不能瞒着娘娘的,若是哪天被娘娘知道了,奴婢们可是会掉脑袋的。”说完,便向着门外的宫女说了些什么之后就飞奔而去。     洛洛傻眼了,她的动作怎么这么快啊?     洛洛抬起头,见门外的宫女们跪成两排,轻呼,“参见太子殿下。”进来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身着杏黄色长袍,却比她要高出一个多头来,长得倒还标致,只是那眼中的不屑让她第一眼就不喜欢。“把门给关上,没有本太子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大门关上的沉闷声让洛洛身上的刺立刻自觉的竖了起来,那太子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你……就是北堂家的女人?”围着洛洛转上两圈,“嗯,长得倒还不错,听人说你命格奇特,是北堂家的救星?也没觉得你多了一只眼睛或变成四条腿的妖精啊?那北堂老儿最后还不是死了?”     “这只能说明你没见识呗,谁规定救星就一定要妖精?”想也没想,洛洛冲口而出,对于一个有钱又有权的富二代,本是应该防着点,但对方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她一个‘老人’了,还怕一个小屁孩不成?     “你居然敢说本太子没见识?真是大胆。”他一下子就被惹怒了,洛洛看着他,挑一挑眉,眼神满是挑衅之色,“不要以为你有北堂家的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始终是本太子的地盘,就算本太子向母后要了你的命,母后也绝无二话。”     洛洛暗中吞了吞口水,在皇宫杀人是绝对的不犯法,那个北堂家真是吃了豹子胆,居然敢与太子皇后为敌,她倒成了那个替死鬼,刚穿过来就要死啊?她眼中露出的怯意让那个太子得意的扬起了唇角。     大门突地打开,明亮的阳光照进来,洛洛得意的冲他挑一挑眉,因为刚才这太子下令说过,任何人不得进入,但这个敢违抗太子命令的,肯定是个比他官更大的人,在这个时候出现,要么,就是加剧了她的死期,要么,就是她的救星,不过,她敢肯定,来的,绝对是后者。     进来的人,却是刚才跑去告状的秋婵,她一进来就跪倒在太子脚边,“奴婢参见太子,娘娘命奴婢来请太子殿下过去一趟。”     太子瞪了一眼洛洛,甩袖离开。     她轻轻的呼出口气,却又见一人跑了进来,而那些守在门口的宫女见到他,脸上神情大变,却都不敢多说一个字,昭兰细看他的穿着打扮,走路的姿势,标准的太监,他弯下了身子,拱手说道,“奴才小四喜参见夫人,夫人,皇上要见你。” 3|第3章        这惊吓真是一重接一重,皇后、太子,现在,就连皇帝也跑来了,不过是个小孩子,犯得着这么大的阵仗么?可是想归想,昭兰仍是‘怯怯’的点了点头,跟在了小四喜的身后走了出去。     昭兰候在御龙殿内,小四喜自打进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出来,四下里宫女太监神色严谨,昭兰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足足站到腿酸发软,她敢保证,如果再继续站下去,绝对会成腰积劳损。直到太阳微微西沉,小四喜才再次走了出来,朝着她恭敬的一福身,“夫人,奴才这就送你过去。”     “呃?这就完事了?”她连皇上长什么样都没见着,就可以走了?     小四喜不说话,只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洛昭兰见状,只能弯起眉眼笑了笑,“谢谢小四喜公公。”     走出让她觉得压抑的御龙殿,昭兰连回头看一眼的兴趣也没有,这个宫里的都是坏人。可是,直到现在她也没弄明白自己的身份,听那太子所说,她似乎是一个北堂家的夫人,可是,她的年纪应该不会超过十岁,莫非,这个年代的人喜欢娈童?太变态了,一定得想个办法逃出这里才是。     北堂家的气氛压抑,北堂夫人高坐于堂上,冷眼看着底下跪着的众人,秀眉微微一皱,“可将大夫送走了?”     “娘,已经安排妥当,说是刚才有小偷进府。”北堂隐上前,沉声说道。     “岂有此理,我北堂家一夜之间居然被刺客潜进来两次,你爹刚刚过世,那些人就已经开始按捺不住了。”北堂夫人看着一众护院,眼神冷冽,“这次刺客不仅刺伤了大夫,还掳走了如夫人,你们如何解释?”说完,捂着胸微微的咳了咳。     北堂隐见状,立刻上前,“娘,不要动怒,你近来的身子不太好。”他扫了一眼跪地的护院,“你们都先行退下,府里发生的事,不可对外泄露半句,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少主。”护院们战战兢兢的退下。     北堂隐扶住北堂夫人,“娘,你先去好好歇着,家里的事,我会好好处理。”     北堂夫人抬眼看着自己的亲子,北堂隐,不过才十四岁的年纪,这个家所有的重担差不多都已经置放于他的身上,还好,他懂事得早,轻轻的摇了摇头,“昭兰现在生死未卜,娘又如何能够安心歇着?”     “娘,身体要紧,娘她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我立刻就带人出去找,一定会找到的。”北堂隐朝着北堂夫人身边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立刻伸手扶着北堂夫人,“娘,你放心,一有娘的消息,我定会立刻告知。”语气平缓恭敬有加。     等到北堂夫人走了之后,老五北堂吟风,老三北堂羽立刻奔了上来,“大哥,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进府掳走洛洛?要是让我找到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北堂羽一脸的愤怒。     北堂隐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沉声说道,“她是我们的娘,记住了。”说完,拂袖而去。     北堂羽噘着嘴,“可是,她明明就比我们要小嘛。”     “你真笨,明知道大哥做事一向一板一眼的,和大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居然敢直呼洛洛的名字。不过三哥,我们也要想个办法去救洛洛才是,光是靠大哥一个人,未必就一定行。”北堂吟风一脸的担忧。     “可是,要在哪去找呢?”北堂羽看着北堂吟风。     两人小小的人儿陷入呆滞之中……     “魅影。”     一个身影从暗中走了出来,跪地唤道,“少主。”声音清冷的女声。     “立刻去打探一下那些人有何动静,如今最想我北堂家倒下的,不外乎就是那几个。”     “是,少主。”黑影很快就在房中消失。     北堂隐手负于身后,慢慢的走到窗前,这八年来,爹把每一天都当成是最后一天,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他没有其他弟弟们过过的开心日子,从记事起,就已经跟爹一起穿梭于生意场上。洛洛,是神算子找到的冲喜女婴,这一切都是暗中进行的,外人根本就不可能会知道。     当年,神算子找到这个女婴,爹真的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而且,也是神算子所说的八年之期,神算子说过,女婴与北堂家荣辱于共,而且,必须当上北堂家的当家主母,北堂家才会延续多年的辉煌。     如今,居然有人知道要对付洛洛,那么,此人,必是很了解北堂家的人。     “神算子,你能不能帮我算算,昭兰如今身在何处?”     神算子抬眼看着北堂夫人,双目一片空洞,是真正的空洞,没有眼珠的眼睛,仍是那样紧紧的锁着北堂夫人,微微福了福身,“夫人,早在多年前,在下就已经跟夫人你说过了,夫人的命与如夫人命中相克,若是夫人在府上一天,如夫人只会命中犯险,接连不断。”     她轻叹口气,“我知道,可是,现在老大还小,北堂家这么大一个家业,我放心不下。”     “如夫人命带福星,不会有事的。”说完,神算子闭上了眼睛,不愿再多说话,北堂夫人紧紧的盯着他,最后,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刚才皇上召见你,可有说过什么?”     洛洛看着那个雍容华贵的皇后,凤眉冷冷的微挑,立刻低下头,“回皇后的话,皇上说,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让我放心。”说完,暗中吐了吐舌,她连皇上的面也没见过,也不知道皇上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皇后不问皇上来问她,她说个小谎,也没人会揭露的吧?抬起头,冲着皇后绽放出一个绝美的微笑,甜甜的说道,“不过,我也跟皇上说了,皇后娘娘待我很好,不仅请太医替我疗伤,还带我到此可以就近照顾。”马屁要拍得刚刚好,不能利用皇上伤到皇后的面子。     皇后眼中一闪而逝的冷意没有逃过洛洛的眼睛,只是转瞬,她微微的伏下了身子,勾唇一笑,“嗯,既然如此,你就在此处好好住下,本宫一直觉得你有些过瘦了,送来的饭菜可是不合你的口味?”     “自然不是,我觉得很好吃啊,我长这么大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皇后冷冷一笑,“不是说你失忆了么?”     “是啊,但是这么好吃的饭菜,肯定很多人这辈子也没有吃过。”     “嗯,本宫会命太医再来替你看看,如果真是失忆了,得尽早医治,可不要留下后患了。”说完,皇后转身便走,洛洛不着痕迹的轻呼口气,光是看着她的背影,就已经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冷意,看来,利用皇上的权宜之计,也不能用得太久,要尽早离开才是。     可是,要离开,想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生存下去,钱是最关键的,而想要钱,只有一个人是适合的人选。 4|第4章        “皇上,奴才打听到如夫人跟皇后娘娘说了,皇上给她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如夫人果然是个聪明人,皇上这下可以放心了。”小四喜一边替躺在床上的皇上按摩,一边轻声说道。     皇上的眼神微微的闪了闪,已经凹陷进去的脸瘦得似乎只剩下一层皮,呼吸微弱得几乎没有了。他的手轻轻的抬了抬,指着墙上的一副画,眼中有雾气悄悄的升腾,小四喜看得心酸,“皇上,你放心吧,小四喜一定会尽力去做的。”     小四喜不过十四岁,却已经伺候了皇上六年,他师父去世之后,他就一直跟着皇上,亲眼见到皇上被人一步步的逼到这个分上,直至已经无力再去替自己守护多年之人再多做些什么。     背过身,小四喜悄悄的擦了擦眼泪,皇上的时日怕是不多了。     再转过身时,小四喜眉角又扬起笑颜,“皇上,洛主儿是个聪明的丫头,她不会有事的。”     病榻上的皇帝眨了眨眼睛,像是叹气般的说道,“好……”没有人知道皇上的病居然已经如此之重,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可是,为了自己的江山,为了自己守护了多年的人,他还得继续撑着这条命,活下去。只是,连天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就在明天早晨,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眼睛,却是直直的看着纱帘之后,那副其实什么也看不见的画,听见门外的宣扬声,“皇后娘娘驾到”,皇帝在小四喜的帮助下,坐起身,服下颗药,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他刚刚服下的,是神医百步暗中送进宫的药,虽是痛苦,却可以让他得到短暂的清醒,唯不能治愈他的病,只因,病已至膏肓。     小四喜在恭请了皇后金安之后,躬身退下,皇后史玉嬛向皇帝请了安之后,坐于他的床榻边上,拉着的手,柔声说道,“皇上,你的身子好些了没?”     “好多了,这些日子皇后你替朕分忧了不少,真是辛苦你了。”     “臣妾情愿替皇上你分担病痛,是臣妾没用,不能为皇上你做任何事。”史玉嬛柔柔的靠在慕容沧南的肩上,双眼柔动如水。     慕容沧南淡淡一笑,轻扶着她柔美的秀发。     “皇上,你前两天见过臣妾带进宫来的丫头了吗?她就是北堂家的如夫人,前些日子被刺客刺伤,臣妾知道之后,就立刻派人将她接进宫来,请了太医医治。真真是个冰雪通透的人儿。皇上,臣妾想……”     慕容沧南制止了史玉嬛继续往下说,“皇后,你也和那些人一样,认为朕定是无回天之力,离死不远了么?”     “皇上,臣妾绝无此意。”史玉嬛立刻跪倒在地,情真意切的看着慕容沧南,“皇上,今世能嫁给皇上你为妻,臣妾就算是立刻死,也心甘情愿,无论天上地下,上穷碧落下黄泉,臣妾也会永远相随,只要与皇上你在一起,玉嬛就能得到幸福。”     慕容沧南虚手一扶,“朕只是跟皇后你开个玩笑,你又何必如此当真?这些年你真的幸福么?若真是如此,朕就满足了。只是,这个洛昭兰毕竟是北堂家的人,等她的身子大好,还是将她尽快送回去。虽然她救活了北堂家主,但不代表,她也能救活朕,况且,你觉得朕的样子需要用人冲喜么?”他轻轻的勾唇一笑,清澈如水的眼睛里闪着如流星般的光彩。     “好了,朕也乏了,皇后你先退下吧。”     “是,皇上,你要好生休息。”史玉嬛柔柔的施了个礼,转身向外走去,只是眼中有一闪而逝的冷冽。     “小四喜。”     “是,皇上。”小四喜灵活的身子很快就闪了进来,细心的将慕容沧南扶着躺下。     “小四喜,这是朕的遗诏,你要将他放好,一定要记住,就算是死,也要拼命将这封遗诏交送到她的手里,记住。”慕容沧南将一个香包交给小四喜,香包上面绣着两只怪里怪气的鸳鸯,小四喜第一次见的时候,真是把它们当成了鸭子,可是,皇上却视这个香包为自己的命,这些年,他仅见过两次,这是第二次。     “皇上……”小四喜惊呼,立刻跪在地上,皇上为何突然这么说,他这么多年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守护的人尚未回来,他为何会突然这么说?     “听着小四喜,朕已经油尽灯枯了,等不了多久了,朕最信任的,只有你和你的师父,你的师父已经早朕一步走了,这个任务,只有交给你了,小四喜,你答应朕,一定要替朕完成这个心愿。等朕一走,你就要想办法离开皇宫,知道没?”慕容沧南费力的说道。     小四喜早就已经泪流满面,哭得好不哀恸,“皇上,小四喜就算是死,也要完成皇上的心愿,呜呜,皇上。”     “喂,你叫什么名字?”洛洛眼睛里面笑得快要开出一朵花来。     “大胆,本太子的名字岂是你一个贱民能叫的?”慕容凌雲叉着腰,不满的看着洛洛,但是眼中的鄙夷之色,已经明显的少了很多。     这些天洛洛一直在盼他出现,这下他自己送上门来了,还不赶紧抓住他往死里的坑?     “我最近一直在这里呆着,有些无聊了,想找人玩玩游戏,可是,这秋白宫上下的宫女太监都不是我的对手,好不容易遇到太子你了,若是因为你的身份,我自然是玩不过你的,不过嘛,若是我们平起平坐,我敢保证,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你敢和我玩吗?”她的声音仍然是童声童气,只是眼睛里面多了一丝狡黠,有着与她年纪不同的自信,只是,被挑起了怒火的太子慕容凌雲自然是没有发现。     “本太子自幼熟读四书五经,史书更是倒背如流,看你能用什么来考到本太……我。”慕容凌雲白胖的小脸上已经浮起了一抹薄怒,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质疑他的才学,就连父皇也经常夸他比别的皇子聪明,还有太傅,也说他才华横溢,今天还是第一次被人说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不,我自然没有蠢到要去‘考’一个太子,若是你每题都输了,丢了面子,要治我的罪,那我可就得不偿失了。不如,我们来打赌吧,若是你输了,就给我一锭金子,如果我输了,我也给你一锭金子,这样的话,最多只是算太子你今天运气不好,输了钱比输了面子好。”洛洛得意的挑了挑眉,挑衅味道十足。     慕容凌雲在身上到处摸了摸,“我身上没有金子。”说完,转身就向外面走去,边走边嘀咕,“在宫里没事带金子出来做什么?” 5|第5章        慕容凌雲在身上到处摸了摸,“我身上没有金子。”说完,转身向外面吼了句,“给本太子拿金叶子来。”边不耐的嘀咕,“在宫里没事带金子出来做什么?”     见到慕容凌雲答应,洛洛暗中松了口气,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受不了激,一激就会上当。     “好了,我们开始,由我先问问题,若是你答不出来,由我继续发问。”     “要问也是应该由本太子开始。”     “可是我是女子,你是男人,本应该让我先的,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慕容凌雲微微一愣,最后,不耐烦的低吼道,“问吧问吧,就你事多。”     “如果你将来的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只有一只右手,你会怎么办?”     “杀了他。”     洛洛先是一征,心里暗想,这人从小就这么血腥,将来长大,又会是一个杀人狂帝,暴君,最后,小嘴一撇,“错了,因为,每个人都只有一只右手。”说完,伸出手,慕容凌雲白了她一眼,递过一片金叶子。     洛洛接过,翻来翻去的看了看,“这个金叶子能买很多东西吗?”     “这个算是问题么?”慕容凌雲冷冷一笑,“之前本太子听宫人提过,十片金叶子,可买一间大宅子。好了,本太子答出来了,现在到你了。”     洛洛差点咬到自己的舌,没想到这个太子如此狡猾,最后,重重的点了点头,“愿赌服输,你问吧。”     慕容凌雲想了想,“瑭玉国开朝以来,有一名将军用什么计策以五万大军大破北奇国三十万大军?”     洛洛小脸一下子就耷下了,问她中国历史她都有可能答不出来,更何况还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朝代?咬了咬牙,将手中的金叶子递过去,“答不出来,还给你。”     “这人你都不知道?瑭玉国上下谁不知道这件事?”似乎对于洛洛的不战而败慕容凌雲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小双背负于身后,来回的走动,狠狠的看着洛洛,“那你现在就给本太子记好了,这个将军,就是我的父皇,当今的皇上。父皇是瑭玉国史上最威武的将军,在没登基之前,已经名震天下。”     洛洛想了想,点了点头,“哦。”     “哦?你一点也不惊讶么?以五万大军破敌军三十万精兵……”     “太子,现在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我失忆了,你拿我记不到的事情来考我,算不得英雄,这次还换我问你。算了,我们还是简单些,三个题,若是你都答不出来,这一袋金叶子就是我的了。”     良久之后,洛洛手中掂着一袋金叶子,这里怕是有上百片金叶子,可以买几十间大宅了,也算得上是一个富婆了,现在逃出宫,也一定可以活下去。     慕容凌雲看着她眼中发出的金光,不屑的嗤了声,“堂堂一个北堂家的主母,居然连这么一小袋金叶子也瞧得上,真不知道是不是母后高估了你们北堂家……”慕容凌雲及时的收声,这才发现洛洛似乎根本就没听见,仍在埋头于袋子里偷偷的数片数。     “太子,我进宫这么久了,虽然皇后娘娘说我可以到处走,但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可能就连狗也会欺负我这个生人,不如,你带我出去逛逛吧?”洛洛见慕容凌雲眼神一闪,立刻补充道,“放心放心,只是在宫里转悠转悠,我应该从来没有进过宫吧?让我见识见识也好啊。”     慕容凌雲小小的身子一愣,白了一眼洛洛,小双往身后重重一背,转过身,“那就跟上吧。”语气故作老成,洛洛忍不住捂嘴一笑,慕容凌雲转头看着她,“笑什么笑?再敢以下犯上,本太子一定重罚。”     不知不觉进宫已经一个月了,从慕容凌雲的手中再次骗来了一些金叶子,洛洛小心的将金叶子藏好,看着自己肥胖的小手,哀怨的一叹,这些日子无聊得快要发霉了,以前成日幻想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发软的日子终于是实现了,没想到居然这么的无聊,而身体一直呈横向发展,再这样下去,她不被无聊死,就会被胖死。     通过与慕容凌雲的谈话中,她大概了解了一些现在这个朝代的事,她现在所处的叫瑭玉国,是中原第一大国,而她,似乎是瑭玉国第一大家族老大的二奶,不,也许是三奶、四奶,但却是将来北堂家的当家主母。     她也发现慕容凌雲在说这些事的时候分外的注意她的反应,眼中不时的流露出憎恶,看来,这个北堂家与皇后太子之间的恩怨不止不般的深厚,只是,她仍是不明白他们将她软禁宫中的意思到底是为何。而每次她一问到自己的事,慕容凌雲都会点到即止,看来,这里的十岁小屁孩,也远比现在的要精明得多。     在这个宫里,到处都是禁卫军,而且守卫森严,以她现在这个一个弱小又短粗的身材,要想离开这里,简直就是天方夜谈。     一天,宫里的气氛非常的奇怪,所有人都脸色凝重,原本她觉得是好人的玉蝉已经确认百分百是皇后的心腹,就算是有再多的好奇她也不会问,仍旧像个八岁小孩应该有的表情那样,每天活跃在秋白宫中,但是今天的一切怪异,让她只敢躺在床上睡觉装身体不适。     而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来的慕容凌雲也没有动静,没过多久,她听到了宫内响起了钟声,所有人都快速的离开了秋白宫,她站在门口,看着大家都脸色惨白,低着头往外面跑去,连大气似乎都不敢出一口,立刻敏感的查觉到发生了什么大事。     没多久,秋白宫有了些动静,正在微征的她一下子就清醒了,抬眼看着那个歪歪斜斜跑向她的人,身上血肉模糊,衣服已经辨不出颜色,一脸的血让她也看不清那人是谁,立刻向后退着,正准备关上房门,那人已经冲到她的面前。     “洛主儿……”那人猛地倒在地上,颤抖着手,将一个香包递给洛洛,洛洛这才看清,来人居然是小四喜。     立刻扶着他,“小四喜公公,你怎么了?”     小四喜摇了摇头,将香包猛地递到她的手上,“洛主儿,一定要放好,皇上的龙床……逃。”说完,就在她的怀里断了气。 6|第6章        洛洛脸色煞白,这种血淋淋的场面她不是没见过,不过,这也太过火爆了些,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瘦小的怀里断了气,而且,他还那么小。院外已经响起的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容不得洛洛再多想,她下意识的将香包放进自己的裤腰里,眼睛一闭便倒在地上装晕。这样的场面,一个八岁的孩子见到,若是不晕,那真是成了天下一桩奇闻,她会被这些人当成妖怪那样看。     感觉到身边有人停下来,将她抱上了床,接着,一双手在她的身上来回的搜了半天,大概是没人想到她会将那个香包放在自己的裤腰上,搜了一会儿之后,那些人又重新退了出去,屋子里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     洛洛始终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渐渐的,她居然真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轻微的啜泣声响在耳边,洛洛轻轻的睁开眼,脑子里的记忆慢慢的向潮水般的涌进她的脑海之中,这个皇宫太可怕了,连皇帝身边的人也会被人杀死,更不要说她。     她虽是假借皇帝的名义暂时保住了小命,但这个地方终究不是人呆的。意识清醒了以后,洛洛这才发现天已以黑了,而难得的,寝室里居然没点宫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这个声音听起来真是骇人。     不会是小四喜的鬼魂回来找她要东西来了吧?     不由得将小身子往里缩了缩,将被子紧紧的裹在自己的身上,没多久,那个哭声停了,有人走近她。没错,是人。     那人走近,蹲在她的床边再次哭出声来,“洛洛,父皇不疼我,父皇不疼我。”     洛洛一征,没想到在哭的人,居然是一向强势到底的太子慕容凌雲,她撑起身子,“发生什么事了?”     而慕容凌雲似乎是一下子就将所有的酸楚都吞了回去,沉声命人将蜡烛点燃,等到宫女退出去之后,他静静的看着一旁灰暗的宫灯,嘴角含着一抹苦涩,抿了抿唇,这才看着洛洛,眼中恢复了一惯的趾气高昂,“你还真是胆小,不过是死个人,居然就吓晕过去三个时辰。”     洛洛如星辰般的眸子紧紧的看着他,“这么说来,你经常会见到死人?或是有人死在你的面前?”     “皇宫里面每天死多少个人,恐怕加上你我的双手也不够数,不过一个小小的太监,死不足惜。就一条贱命而已,也够让你吓成这样,你不是一向都自命胆大过人的么?”慕容凌雲的眼底有着一惯的不屑。     洛洛心一下子就凉了一半,慕容凌雲平时是显得纨绔,但她绝不知道他居然可以冷血至此,最可怕的,他也只是一个孩子。这一点,也让她深知在这个世界想要生存下去的话,就一定要离开皇宫。她瞥了一眼慕容凌雲,“对你来说,小四喜公公只是一条贱命,但是对我来说,这个世上人人平等,大家都是爹娘生的,他死了,你可以不难过,不害怕,但是,你是不是应该有些良心,至少,尊重一下已死之人?”     “他能够继续伺候我父皇,是他九世修来的福气,让我来尊重一个阉人,真是笑话。”说完,慕容凌雲拂袖而去。     而他的话让洛洛震惊到几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皇上死了?”     好好的怎么就会死了?而且,在皇上死了之后,他的近身就被人追杀,在他死之前,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自己……这一连窜的事情看来很不可思议,但是,真的发生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方面的魅力让小四喜觉得可以托负,那么重要的东西,但是,她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她在这个宫里本来头就是步步惊心,现在,她更是那个与小四喜有过最后接触的那个人。她现在已经是一身腥,再加上皇后本就有杀她之心,她现在唯一的靠山皇帝也死,她的小命更是随时会丢了去,宁杀错不放过,是皇宫内一向的处事原则。     虽然她是第一次来到这个鬼地方,但总算是看过很多部的宫斗剧。     轻轻的溜下床,躺在门后听外面的声音,听了半天,只有风的声音,所有人应该都在因为皇帝的去世而忙碌,根本就没有人有空来理她这个小丫头片子。想到此,她转身换上一套从慕容凌雲那里赢来的一件长衫,将两袋金叶子与裤腰里的那个香包一起装好,紧紧的绑在背上,晶亮的眸子里闪着一副决然。     打开门跑了出去,这才知道就连外面也只挂着零零落落的几盏宫灯,她只能照着自己的记忆,一路乱闯,可是,始终没有见到当日小四喜带她去的地方,直到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才靠着一处假山歇了一下。不能再这样跑了,就算是皇宫里现在禁卫再如何的松,像她这样跑,要不了多久,也是会被人发现的。     这时,身后居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声低喝,“谁在那里?”     声音听起来很是好听,而且年轻,但却让惊恐中的洛洛吓得魂都飞走了大半,立刻撒开小蹄子就跑,而那个人的脚步声似乎一直就跟在她的不远处,心里虽是好奇,以她现在这么一双小短腿,那人要追上她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是,皇宫之内的人又怎么会是她能猜到他在想什么的?     那人追,她就一直跑,就这样一直瞎跑着,居然被她跑到当天小四喜带她走的那道门,真的是皇上的寝宫,顾不得那么多,一路上居然也顺风顺水的走了进去,想到当天小四喜说的,‘皇上的龙床……逃’,这里,一定有机关可以让她出去。毕竟,这个宫里最不想她死的人,就是小四喜。     绕了一大圈,更觉得奇怪,都说人走茶凉,皇上这杯茶也凉得太快了些,一个寝宫,居然一个宫女太监也没有。洛洛很快就走进皇帝的居室,这里面一股浓浓的药香,不像是一时半会造成的。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洛洛开始四下拍床找机关。这时,只见得身后有个黑影一闪,将她一把推到了龙床后面,见到一处凸起的地方,想也不想,洛洛直接按了下去,门开了,她闪身进去,只见到一个年轻男子的背影一闪而过。     他不像是来追杀她的,倒像是故意将她带到此处,再将这个暗道机关让她找到,既然如此,为何不大大方方的现身来帮她呢?     莫非,他是皇帝的人?或者,是小四喜的朋友? 7|第7章        这些都跟她无关了,随着关上的墙,洛洛见到墙上贴着一副画在绢布上面的画像而画中,则是一个美艳非常却无任何妖媚之气的美人,第一直觉,就是将那副画像小心的扯下来放到自己的包里,她敢一万分的肯定,画像上的女人不是皇后,而皇上将她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肯定是因为怕皇后吃醋,如今皇帝已经死了,万一哪天被来这里悼念他的皇后看见,那情何以堪啊?     而且,不管怎么说,皇上也曾经帮过她,做人,要知恩图报。     当时的洛洛并未作多想,只知道这种事不能让正妻知道,况且人都已经死了,再来让未亡人为了自己老公找别的女人来伤心或是怨恨就不划算了。     这里是一条长长的秘道,她也不知道出口在哪,反正小四喜给指的路,一定是不会害她的就是了,洛洛再次迈出她的无敌神腿一直跑,跑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终于见到了一扇门,推开,满天的星光,伸出去的脚再次收了回来,现在可是晚上,而且她现在又身怀巨款,再加上只是一个打个屁也能将她吹走的小胖妞。这样跑出去,若是遇到那种带着一只眼罩的恐怖分子,她不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这里可不会再有一个皇帝就她。     想了想,缩回角落里眯了一会,跑了这么半天,确实是出了一身汗,这才惊觉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是长得够肥的。人家做人质,她也做人质,做到发福的恐怕只有她一人。     想着这一天之内发生的事,重重的甩了甩头,再往前一步,她就会远离这个华丽的地狱,这些耀眼的金黄色,总是颓废着枯闷的死亡之息,就算现地躲在这么个狭小且不知前路的地方,也比那高枕软榻,绫罗珠纱要觉得安全许多。     天一亮,洛洛再次发挥自己的神腿功一路向东跑,可能是在阴暗的地方呆得久了,她想也没想就朝着太阳一直跑,连稍微的歇息一下也不敢,其实,她也不知道应该往哪走,曾经听宫里的人说过,北堂家是天下第一大家族,富可敌国,可是,她不想回去那里,她不过是个冲喜的女娃,那北堂家主最终还是死了,她的利用价值也差不多了。     而且,那个皇后与太子对北堂家的恨意犹如滔滔江水,现在皇帝一死,太子坐大,对付眼中钉北堂家是迟早的事,她何必再跑回去送死?     她跑了整整一天,饿了就吃从宫里带出来的点心,渴了,就学电视上的人直接喝河里的水,最后,繁华与热闹都渐渐远离,她知道,应该已经出了京城。找了个隐蔽的草从暂住休息。     现在宫里的人应该已经发现她失踪了,不知道皇后现在还有没有心情来对付她?或是,还在为刚刚过世的皇上伤心哀恸?不管怎么样,她的命现在已经有一半把握在自己的手里了。     外面有点动静,犹如惊弓之鸟,洛洛先是将身子一矮,这才慢慢的探出头去看个究竟,只见,一个头发胡须花白的老头在河边静静的站着,最后,眼睛一闭跳了下去,不好,有个老爷爷要寻死,她先是立刻将包袱放下,神腿再次开始一连窜的狂奔,然后跳了下去,肥胖的小身体炸开了一轰天之响,伴随着‘惊涛骇浪’。     别看她别的本事没有,这游泳可是绝对的没问题。     不过,她再次高估了自己,忘了自己现在穿着一身累赘的长衫,还有这肥胖又矮小的身子,她觉得自己有种像是一只脚抽筋的青蛙,费力的划腾了几下,最终直直的沉到了水底。     突然一阵哗哗的水声,洛洛再次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而她被人托出了水面,那人奇怪的看着她,而她也打量着对方,一身白色的粗布衣服,身材略微有些胖,老头的年纪不明,但绝对不年轻,从他的头发胡子就可以看出来,但是满面的红光,光滑的皮肤,又让她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最后,她突然反应过来,肥胖的手指直指着老头的鼻子,“你会游泳?”     老头想了想,指了指河那边的某物,“连它都会游水,更何况是我?”     洛洛偏头一看,一只体积庞大的白色的大狗正在远处悠闲的游来游去,好像是发现了这边的注视,立刻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两人,洛洛愤怒的皱起鼻子,“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真是好心没有好报,我看着一个老头子居然会想不开轻生,还想救你来着,可不是来被你奚落的。”     老头哈哈大笑,洛洛却总觉得他的笑意不达眼底,最后,他眉毛一挑,居然真的松开手,洛洛一个不查,猛喝了几口水,老头又将她提了出来,“好了,我也救了你一次,我们扯平了。”接着,就见老头长眉毛一挑,“好了娃娃,现在应该跟你算笔帐了。”脚下一点,两人就飞出了水面,洛洛一声轻呼,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还来不及反应,两人已经站在岸上,老头看着洛洛,指了指河里,嘴角轻轻一抬,“小娃娃,你可知道刚才我在那里做什么来着?”     “若不是寻死,就是装怪,没事你跳什么河玩啊?若是要游泳的话,麻烦你穿少一点,穿得就像个神仙一样,尽做些神经病的勾当。”洛洛先是一阵猛咳,吐出不少的口来,第一次淹水,她知道闭气,第二次,根本就是毫无查觉,呛了不少的水,接着,不屑的白了一眼怪老头。     洛洛转身就准备往草从边走去,却被老头从后面提住了她的衣领,语气很是不善,“小娃娃,我每天天不亮就会在此处候着那尾碧水珠出现,已经候了几个月了,今天好不容易碰到它,却被你搅了局,你说,该怎么赔偿我?”     洛洛实在是忍不住气了,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她一片好心救人,差点就被水淹死弄个红颜薄命,结果,他现在居然跟她提赔偿?算了算了,一样米养百样人,她根本就不应该插手到这件事里,现在她还是个‘逃犯’,就不跟他一般计较了,“我不知道你那个什么珠是什么东东,好,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今天我遇到你算是栽了,说吧,要赔多少,我赔你就是。”     老头眉毛高高一挑,伸出一根手指,眼中的精光暗闪,“一条命。” 8|第8章        洛洛使劲一个挣脱老头的钳制,远离他三米多远,抖了抖因为过湿而沾在身上的衣服,“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你这样死不要脸的。我连碧水珠是个什么玩意也不知道,而且,你既然是去抓碧水珠,干嘛要闭着眼睛往下跳啊?这么个架式,是人都觉得你是在自杀。”     “我自杀?我怎么会自杀?”老头气得团团转,“碧水珠是一只乌龟,它可是千年神龟,老头子我什么都不怕,就是有些怕水,让赛风帮我抓,它却跑去游泳,那我不是只有自己跳了么?”     “那你觉得责任是不是应该出在你的宠物身上?”     怪老头双手往腰间一叉,大有开始泼妇骂街的架式,结果,那老头气得在原地直跳脚,“你知不知道,碧水珠一年只出来这么一次?我不管我不管,我好不容易碰上了,你居然那么笨的跳下来,把它吓跑,有人等着它来救命的,你说吧你说吧,要怎么赔我?”     “救谁啊?”听到老头两次提到救命,洛洛一时好奇便问出口,尽管老头说出的人她肯定不会认识。     “我啊。”老头跳到洛洛面前,“你知不知道,除了它之外。”老头指了指还在一边游水的大狗,“就只有那个碧水珠是老头我的心头之爱,没有它我会死的。你别看它们都是畜生,可是,灵性得很,比人都要聪明几分,好了,这下可好了,你吓走了我的玩物,看你用什么来赔我?”     洛洛提起的心狠狠的落了地,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她还一心以为真的是害了别人的性命,转身走到草从里拿出自己的包袱系在身上,白了老头一眼,“看你的样子也活得差不多了,死了也就死了,免得浪费土地资源。”说完,高昂着头,大摇大摆的走了。     走了几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小神腿正吊在空中乱踢腾,这才发现老头子提着她的衣领,高度刚好可以与他平视,“老头子发现你这个娃娃倒也好玩,既然如此,就跟老头子我回去,让我玩玩。”     洛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中全是鄙视及害怕,“不要啊,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有这癖好?我可是个男的。”     老头子的嘴角猛地抽了抽,最后,促狭一笑,“嘿嘿,这次你这个娃娃总算是说对了,老头子我还就喜欢男的。”说完,脚下轻轻一点,纵身飞走,“赛风,有好玩的了,我们回家去。”     洛洛直直的瞪着对面的几双眼睛,身子僵如化石,她成了那个什么碧水珠的代替品,变身为老头的最新玩物,而那个老头将她带回来之后,就将她扔进一间房,里面有各式各样的东西,看得她眼花缭乱。然后,又进来四个年纪差不多大小的男孩,都在十岁左右,他们也与她大眼对小眼的对视着,半天也不说话。     最后,老头换了一身衣服进来,“他们是你的师兄,你可以不用认识,你需要认识的就是这一堆东西,说说看,你认识几个。”     洛洛的嘴角抽了抽,怎么就没人问她愿不愿意?“其实,老头子,我一点也不好玩,真的,你不要被我的外表给骗了,我长得倒也机灵可人,其实吧,我很木讷的。”     老头子跳到洛洛的面前蹲下,眨了眨眼睛,“小子,看你的样子像是跑路出来的吧?有很多仇家么?不过,你放心,不是老头子我自卖自夸,我这个无崖洞绝对不会有人找得到,而且,也进不来。”     洛洛一征,她把这茬给忘了,不过也是,这老头人虽然怪怪的,但至少不是坏人,而且武功高强,就躲在这里一段时间,等到皇后、太子把她给忘了,再出去也不晚,眯眼一笑,纵身跳下床……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只见洛洛趴在地上,痛苦的爬起身,骂骂咧咧道,“谁弄个这么高的床,要死啊?”揉了揉屁股便走向老头所指的那堆东西,左右看了看,转身不屑的笑道,“嗨,这还不简单啊,就是剑、刀、绳子还有一堆草。”     只见四个所谓的师兄立刻捂着耳朵就向外跑了,而老头子的胡子跳了跳,‘白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你想死啊?”     一声好厉害的狮吼功,“啊,吵死人了。”洛洛想也没想,直接跳到老头身上两手紧紧的捂住他的嘴巴,“喂,淡定。”     “淡定,我怎么淡定?啊?这些全是世间奇有的宝物,这个,是恋花剑,这个,是逐鹿刀,还有这些,是可以救人性命的珍贵药草,天下难求,我是谁啊,怎么可能有那么普通的东西?你到底是不是瑭玉国的人啊?”老头子张牙舞爪的吼道,看在洛洛的眼里,倒越发觉得他可爱起来。     “你都没有跟我说过你的名字,我哪知道你是谁啊?”洛洛白了他一眼,顺便多看了那把叫做恋花的剑,真的是很漂亮,小巧而精致,剑是由花藤的样子打造,便是寒光微现,定是锋利非常,特别是手柄处,一朵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花,是女生都会喜欢的。     老头想了想,“对哦。”跑到她的面前蹲下,“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舒月夏。”想也没想,洛洛直接答出自己的名字,反应过来时,差点咬到自己的舌,想了想,也好,那个北堂家肯定很出名,就这样,隐瞒自己的身份是个明智的决定。     “舒月下……嗯,这个名字不错,但是在我这里不需要知道你的真名,今后,你就叫月下好了,如果你不喜欢,也可以叫月上,月上月下随便你叫。”     洛洛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她是舒月夏,不是月上月下的下,白了一眼老头子,算了,就不跟他计较了。     “哦,对了,我叫空空,今后,你就管我叫师父好了,现在这里有一堆东西,你选哪样,我就教你哪样,可好?”     “真的啊?好啊好啊。”洛洛开心得眉开眼笑,没想到这么便宜的事情居然会落在她的身上,“师父,我要学你的轻功,可以一日千里,飞檐走壁,还有很厉害的武功,以后就没人可以欺负我了。还有还有,我选那把剑。” 9|第9章        看着洛洛选的恋花剑,空空眉毛轻抬,“小娃娃,那个是女儿家学的东西,你一个男人学来做什么?扔了扔了,重新选一个。”     洛洛吞了吞口水,可是,她真的是超喜欢那把剑,最后,随便的指了指一个地方,“那就选它吧。不过师父,我还是想要那把剑。”     “那好,从今以后你就两个一起学好了。”这次空空答得倒也爽快,甚至还有一些开心。     洛洛这才回头看她所指的,就是那堆药材,“师父,这个我拿来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你自己选的,那你从明天开始,每日寅时跟我一起上山去采药去,为师会教你认识药草,还有各种药草的药性等等。”     “哦。”洛洛随口答道,整个人已经扑到那把剑上面去了,那剑看似轻巧其实还是有四五斤重的样子,不过,这个款式可是越看越喜欢呀。     看着空空转身就准备走人的架式,洛洛立刻跟上,而手上还不忘拿上那把恋花剑,“师父,你还没说寅时是几点……额,是什么时辰?要不,你来叫我起床好了。还有,师父,你的名字为什么那么奇怪,叫空空啊?还不如赛风的名字好听。”候在门口的赛风立刻附和的叫了几声。洛洛头都昂得有些酸了,干脆伸出手,示意空空抱她。现在她可是小孩子,可以享受一下这个特权。     空空蹲下了身,洛洛爬到了他的背上,“当你什么都有过,然后又觉得不如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来得开心时,你就情愿自己空空无一物了。”空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与以往的脸部表情丰富相比正经严肃了很多,而且,眼底似乎还有一闪而逝的忧伤,不过只是转瞬,快得几乎连他自己也感觉不到。     空空背着洛洛,走了没多久,身子一抖,将洛洛抖了下来,“好了,跟赛风去你的房间吧,立刻换了这身衣服去。”     这是洛洛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赛风,之前一直都只觉得它得庞大,可是现在站在赛风的面前,才发现,它,真的很庞大,以洛洛的身高,赛风可以到她的胸口,她可以很清晰的见到赛风眼中的幽幽蓝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退后几步缩到空空的身后,“师父,你确定它不会趁你不在吃了我?”     “哼,赛风可是吃素的。”空空眼中的鄙夷似乎在说赛风吃了洛洛不是不可能,只是会让它破例,“好了,去吧。”     洛洛慢慢的挪出来,朝着赛风恭敬的行了个礼,“我叫月下,请你多多指教。”     赛风抖了抖身上长而柔顺的白色长毛,转身,似乎在等着洛洛跟上。     洛洛转身拉低空空,轻声问道,“师父,赛风是男是女?”     空空的嘴角抽了抽,“公的。”     洛洛一声哀怨的低叹,“那我的美男计是行不通了,对了师父,赛风今天有没有吃饱饭?”     空空跳起一脚轻轻的踢在洛洛的屁股上,洛洛冲到赛风的旁边,跟上赛风的步子,笑得好不献媚,“赛风啊,你怎么长得这么高大英俊呢?我觉得有个名字好适合你哦,比起赛风要好听多了。”     赛风的耳朵动了动。     “旺财。这个名字真的很好哎,让我觉得你一下子就亲近多了。”     夕阳之下,一人一狗的影子越拉越长,洛洛双手枕着头,看着远处的夕阳,安静而祥和,这样的生活,真好啊。     这样的赞叹不过维持了几个小时。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这个宁静而祥和的清晨,不过,天还没亮,最多只能称为凌晨,“师父你干嘛,跑我这来练狮吼功来了啊?”洛洛先是坐起身,过了片刻才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狠狠的瞪了一眼空空,又倒了下去。     空空倒也不说话,转身便走了出去,只是瞬间,一道白光冲到洛洛的床上,朝着她一阵猛吠,洛洛睁开眼,见是赛风,所有的瞌睡都立刻吓醒了,“赛……赛风,难道是我睡了你的床?我立刻让你就是。”立刻翻身而下,怯怯的看着赛风,“我们之间不是很好了吗?你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莫非,其实你是女的?”     赛风冷冷的朝着洛洛吼了几声,就听见空空在外面得意的说话声,“如果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可以让赛风现在就开始开荤。”     洛洛立刻拍了拍屁股,撒开蹄子跑了出去。“师父,你怎么会这么可恶?”     “谁让你只怕赛风了?”空空得意的挑眉笑道,“早就跟你说好了的,今天寅时就得起床。”     “师父,我知道你心急要教我功夫,可是,这天还黑呢,你教了我也看不到啊?再说了,我刚刚来到这个地方,你总得让我适应适应,我连这里有几个人,还有那些个师兄们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总得介绍我认识认识啊。还有,师父你的样子就是面带福相的人,再活个二三十年的,也不成问题,凡是急不来的。”洛洛语重心长的劝说道,他喜欢这么早起,实在是一个不好的生活习惯。     空空白了一眼洛洛,“不知道你这么个小娃娃怎么比我这个老头子还要罗嗦?走吧走吧,我说了你不用理他们,要认识的时候,自然会见到的,快走吧,晚了就不好玩了。”     说完,提着洛洛就走,洛洛的神腿踢腾了几下,最终还是放弃了,干脆闭上眼睛再补会眠。     “小徒弟快起来看看,你看,多好玩。”空空开心的大笑着,在原地蹦达着,洛洛无奈的抬了抬沉重的眼皮,不知道是谁说过,人就是一副懒骨头,平时再忙,一下子松了肯会会很习惯的,可是从很悠闲一下子换到忙碌,绝对的是一种酷刑。 10|第10章        “小徒弟到了,快醒醒。”洛洛被空空毫不怜香惜玉的扔在草地上,也是懒懒的睁开眼,眼睛越睁越大,放着惊艳的光,“哇,是日出啊,好美。”红彤彤的太阳一点点的露出脸来,微光打在洛洛的身上舒服不已,满山遍野的各色花草,上面都点缀着晶莹的朝露,散发着幽幽的清香,洛洛满脸的陶醉,“师父,没想到你这把年纪了居然还有这种情趣,知道看日出。”     转头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空空,他走过来,蹲在洛洛的眼前,“小徒弟,好玩的东西在那边。”说完,拖着洛洛就走,走了十几步,他指着一棵树,“你看,好玩的东西在这里。”     洛洛围着树转了一大圈,眨了眨晶亮的眸子,“还不是一棵树?”     空空无语,提着她的衣领,纵身上了大树,“这下你看到了没?”     洛洛看着一个人倒吊在树上,一看就知道早就已经断了气,嘴角一阵猛抽,“师……师父……你是不是有些变态?大清早的居然来这里看这玩意?”空空居然把死人说成好玩,实在是很难不让洛洛对他的心理问题产生怀疑。     却见空空紧紧的看着那具死尸,“这里出现尸一体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这些人无任何的外伤,内伤,可是就是死了,看样子也不像是中毒,我就是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死的,还是,是什么人会经常杀人,并且,放在此处?”     “师父,你现在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猥琐,你到底是想破案呢?还是只是好奇?”洛洛瞥了一眼空空。     “好玩啊。”空空眉眼都在笑,“为师已经想了很久了,可是一直都没想通,你要知道,若是为师想不通的话,就会吃不下,睡不着……”     ‘睡不着?意思如果他想通了,他就会睡得着,她也就不用起得比鸡还早了?’“行,居然有人能让我亲亲师父吃不好睡不好,这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膘万一瘦下去了,谁负责啊?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洛洛立刻指了指地下,“师父,把他弄回去,两个小时,哦不,一个时辰之后,我自会告诉你答案。”     空空看了她一眼,眼中的不信几乎快要爆出来了,“别想用这个法子脱身,是你自己选的要跟我学医术,自然要先认识药草。”     洛洛的嘴角抽了抽,“师父,你研究了这么久也没搞清楚这人的死因,真的懂医术?”     “你师父我活到快一百岁了,这世上还没有人敢置疑我,你一个小娃娃心怎么就这么坏呢?”空空双手插着腰,一脸的不满,却也没有直接回答洛洛的问题。     “那不如我们来赌一把,如果我能够搞清楚这人的死因,师父你一定要用心的教我剑法,还要教我可以飞来飞去的轻功。”洛洛了解了空空的性子,自然更不怕他,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插在腰上,昂着头看他。     “你……你……你……好,我跟你赌,我今天就跟你赌定了。”     听了空空爽快的回答,还有那不时探头探脑看向死者的样子,洛洛的秀眉紧紧的蹙着,“师父,你不是说今天早上来这里的原因是教我认草药来的吗?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医术非常的了不得,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人的死因呢?”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懂医术了。”空空上前用力的摇头洛洛,“好徒弟快点嘛,为师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死的。”     洛洛一脸的冷汗,为了学习武功,她甚至要来重操老本行,因为以她对现在这个世界的了解,这里会武功的人,普通得就像是现在的普通话,已经普及了,她既然来到这个地方,自然要入乡随俗,不然,很容易受人欺负。她不求武功有多出神入化,但求能自保足矣,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这么迫切的想要学一门精湛的武功,可空空看起来好像真的不怎么样啊,“看来,你不仅是名字空空,就连所学的也是空空。连医术都不懂也敢说要教我认草药,那你到底会不会剑术的啊?”     “嘿,小徒弟,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师父说话?”空空一脸的不满,最后,在洛洛坚持的瞪视之下,空空胖胖的脸上微微的红了红,摸了摸长长的白胡子,眼神有些谄媚“师父本来就没说过我会医术,但是,为师真的会认草药啊,教你认不清楚那些草药,免得你不小心吃到毒草。”     “我为什么要吃毒草?我又不是羊。”洛洛眼神更是鄙视。     空空征愣了会,最后,一跺脚,“好,我就将我一套家传的剑法教给你,这是你那些师兄们都没学过的。”     洛洛白了他一眼,“算了,你在我心里的信用度已经为零了,只要你管吃管住,我就不跟你多做计较了。”看了一眼地上那具死尸,“你躲一边去,别看我‘行刑’。”     “不要啊,我的好徒弟,让师父看看,就一眼,就一眼。”空空极力的竖着一根食指,眼神全是期盼,“若是不让我知道,我会吃不下,睡不着的。”     洛洛白了空空一眼,“我觉得能让你吃不下睡不着的事情太多了,不过,你仍然长得那么肥。”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的洛洛突然发现在朝阳之下,空空的皮肤显得更加的光滑,心里微微一征,不由得出声问道,“师父,你今天到底多大岁数了?”     “九十八岁。”空空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洛洛锋利的小刀上,随口答道。     “骗人的吧?”洛洛惊呼,虽然他的头发胡子可以证明,但是,这皮肤可与婴儿相比,怎么可能已经九十八岁了?     “呀呀,小徒弟,师父说什么你都不信,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有家传的独门秘籍,可以驻颜有……术。”在看到洛洛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空空的话差点断在自己的舌之下,怎么看都觉得洛洛心怀不轨,空空捂住自己的嘴,最后,狠狠的啐了一口,打了一个大嘴巴,“怎么都管不住你,怎么都管不住你。” 11|第11章        洛洛忍住失声大笑,“师父,让我教你不是不行,但是,你得把你的家传秘籍告诉我。”她现在手上是有些闲钱,但总会有坐吃山空的一天,等到将来离开这里,不找个一技之长非得饿死不可,她唯一会的,就是这把刀下之术,想必,生意不会太好。若是有了这门绝技,再加上天下女子皆爱美的原理,一定能财源滚滚。     看着她的眉毛嘴角都在乱跳,空空自知上当,但是好奇心却像是万只蚂蚁咬上心般,让他坐立难安,在原地乱转了会,终于是咬咬牙,“好,成交,快点开始吧。”     只见洛洛几下就把死尸剥了个精光,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外表,“没有任何外伤。”手起刀落,看得空空那个恶心样,想吐又不敢吐,想转头又舍不得,捂着眼睛又不忍错过,最后,咽下喉咙里泛起的酸意,“那个,小徒弟啊,你怎么会忤作的功夫?”     “仵作?”洛洛的嘴角抽了抽,现代的法医多洋气的名字啊,到了这里居然成了仵作,虽然她只是法医的实习生。仵作在古代是下作人才会做的事,微叹口气,“我学的就是这个啊?”洛洛手上微微停了停,转头看着空空,“我学过这些,本想靠这本手艺混饭吃,哪想到……”洛洛垂下头,她学的是法医专业,好不容易才熬到毕业,在实习的时候老是受人排挤,结果,还没正式赚钱呢又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跑到这里来了。     空空立刻拍了拍她的头,“你才这么大点的孩子,居然要学这个,真可怜。”     仵作一般是贱民或是穷人才会做的事,而看洛洛这么熟练的刀法,一点也不像是个八岁的孩子。     一会之后,洛洛抬头看着空空,“师父,你看,这人的内脏已经全都烂掉了。而且,刚才我检查过,在他腰椎上面的第七节和第八节骨头都已经碎了。”她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地上,体力透支了,这把刀也是在之前空空的屋子里拿的,可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没有发现。真够利的,不然,以她现在的力气要想玩解剖,会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     空空也学着她的样子,干脆躺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洛洛以手支头侧躺看着空空,“师父,你关心这些事做什么呢?”     “好玩啊。不过,这人下手可真狠,已经捏碎了别人的骨头,还震碎了别人的内脏,而且每个月都会有一具死尸出现在此……”空空扫了一眼地上已经烂成一团的死尸,越看越觉得恶心,一脸的嫌恶,“小徒弟,我们赶紧回去吧。”     洛洛来到无崖洞已经有些日子了,还真没怎么见过那四个师兄,而她也正式开始跟着空空学剑法与武功,她认真的比划着招式,而空空则在一旁呼呼大睡。不满的凑过去,“师父,师父……”叫了半天没有反应,“旺财,你家主子真能睡。”赛风听到这个别扭的名字,转身拿屁股对着她。     洛洛将剑扔向一边,不用空空说她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学武的材料,不过,有志者事竟成,大不了她多花一些时间,前路茫茫,现在剩下的,也就时间多些了。而当初小四喜给她的那个香包,她一直没有打开过,只是找了根绳子挂在跛子上。     坐在地上,抬头看着赛风,真是讽刺,她居然沦落到要抬头才能看见一只狗,“赛风,近日经常见你偷溜出去,是不是约会去了?你可要小心些,不要弄大了别人的肚子。不过,这里四周好像也没什么人家,别人要进来也不容易,不如,你直接跟我说说,你到底出去做什么去了?”     赛风再次转过身,给洛洛放了一个臭屁。     洛洛皱眉捂住鼻子,“你真恶心。看你这个样子也泡不到妞,别人图你啥?长得像牛?还是放屁够臭?”     远处,站着几个人,正在捂着嘴偷笑,还有人朝着她指指点点,一脸的不屑,而这几个人,正是她所谓的师兄。     洛洛起身,拍了拍屁股,朝着他们走过去,先是恭敬的朝着他们弯身行了个礼,“几位师兄好,我叫月下。”先礼后兵,这才转头看着刚才指她的那个人,“请问这位师兄,你刚才指着我做什么呢?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没有礼貌?”     “我觉得你长得一点也不像是个男人,倒像是女儿家。”那人的眼中满是不屑。     这四人眼中同时流露出的敌意让洛洛很不爽,至少她可以肯定来这里的这些日子没有惹他们。     嘴角轻轻一抽,“是啊,我长得像女儿家,别人会说我机灵可爱,哪像你,长得就是一个人妖样。”洛洛虽然是女儿身,但因为每天都细心打扮,还特地加粗了些眉毛,而现在女性的特征也没长出来,怎么看也不像是女的。     身边立刻有人好奇的问,“什么叫做人妖?”     洛洛老成的点了点头,“嗯,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真是个好孩子,人妖就是他啊,长得不男不女,以后没地方混了,还可装装女人骗骗人。”其实洛洛所说的男孩有着浓翘的睫毛,还有着性感的双唇,唇色绯然,着一身银白色里衣外加透明白衫,系着银边白色束腰带,一头垂顺的轻丝乖巧的散在白衣之上,成一副让人流连的风景。五官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才这么小就已经如此妖孽,长大了绝对是个祸水。     “你说谁是不男不女的?”男孩怒了。     洛洛挑了挑眉,仗着空空就在不远处,她也不怕这个男的敢对她动粗,勾唇轻笑道,“喂,淡定。是你对我无礼在先,我无需对你笑脸相迎。”     边上有轻轻的拉了拉那个脸都有些微红的男孩一把,用眼神示意空空就在不远处,“大师兄,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那个男孩狠狠的瞪了一眼洛洛,这才随着两人离开,而还有一人留在原地一脸好奇的看着洛洛。     “你是师父的什么人?”男孩的眼里除了好奇之外,仍有一丝薄薄的敌意,语气算不上不好,但绝对不客气。     “不就是徒弟喽,跟你们一样的。”这不是说废话么?洛洛白了他一眼。 12|第12章        “我们都是吃尽了苦头,才求得师父收我们为徒,而且,我们来了这么久,师父都一直没有正式教我们功夫,反而是你,最后入门,却是师父主动带你回来,又开始教你剑法,如果不是因为有特殊的关系,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男孩看起来也就八九岁的样子,脸色的苍白让人觉得他的身体很是虚弱,说完这段话的时候就已经微微的喘了口气,洛洛很是心疼的看着他。“特别是大师兄,他与我一起进门,但是,他吃的苦头最多,我们已经进来四年了,仍是在练一些基本功,而你……”那人止住话,低叹口气就转身离开了。     洛洛征住,看着那个孩子瘦弱的背影,怪不得这群孩子们都对她怀有敌意,原来是这个原因,便怒气冲冲的朝着空空奔去。     “师父,你给我起来。”洛洛朝着睡在一边的空空喊道,却半天也没见到反应,立刻气呼呼的用手捏紧他的鼻子,不一会,就见空空的脸越来越红,没多久就醒了,一挥手将洛洛的小手打掉。     “小徒弟,你想谋杀啊?”说完,看了一眼旁边悠闲散步的赛风,“你没见到她想杀你主子我啊?太不忠心了。”一边,揉了揉发红的鼻子,“干嘛啊?”     洛洛双手一插腰上,不满的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想过要教我功夫,只是为了应付我?还是,你仍是把我当成玩物陪你玩的?”     空空微微一愣,立刻翻身上地,蹲在洛洛的跟前,眯眼笑道,“怎么会呢?师父我是那种人吗?”     “那我问你,为什么那些师兄们要练几年的基本功,而我直接开始学剑法?我到现在为止连剑也拿不起来,真的可以学好一套剑法?”洛洛鄙视的瞪着空空,“还是,师父你认为我是天生的武学奇才,根本就不需要走基本功的那道过程?”     空空的眉角抽了抽,“那个,小徒弟啊,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在洛洛清亮的眸子关注之下,空空的声音越来越轻,“额,那个,好吧,从明天开始,你就跟你的师兄们一起学武,留我一个孤老头子在这里好了。”说完,空空的嘴角扁成弯月状,可怜的看着洛洛,希望她可以改变主意。     哪知,洛洛一听他松了口,立刻指着他的鼻子,诈诈的笑道,“是你说的啊,可别后悔了。”转身,屁颠屁颠的走了。     夜里,洛洛趴在门口,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缩着小身子跑了出去,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因为夜里黑,她只能小跑着跟上,不小心,踩到一节枯枝,一个庞大的影子立刻扑了过来,近到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着它眼底的杀气,“是我啊赛风。”     那个庞大的影子停下,差点撞上她,但仍是怀有敌意的看着她,洛洛立刻讪笑道,“是我,我是在看你这些天到底在忙些什么,这半夜三更的跑到这里来幽会么?”一边四下打量,连狗影花花也没看见。     赛风鄙夷的扫了一眼洛洛,庞大的身子轻轻一摆,将洛洛扫到它的背上,然后驼着它,再慢慢的往回走,“赛风,不要这么小气嘛,你就让我看看,就当是给你参谋参谋。”洛洛搂着赛风的脖子,“要不,念在我每天给你洗澡的份上。”赛风的毛很光滑,洛洛将小脸靠在上面,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赛风只是低呜了两声,便慢慢的驼着她往回走。     空空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心里也是觉得好奇,那四个臭小子来了这么久,赛风都没给过他们好脸子,这次,居然会驼那小徒弟回来,而小徒弟在赛风的背上睡得很是香甜。空空上前将洛洛抱下,而赛风只是很不满的看着他,便轻声道,“你快去吧,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人再跟踪到你。”     赛风这才转身,再次跑了出去。     “你个贱婢,连个人也看不住,你是不是活腻了?”‘啪’一个耳光狠狠的抽在玉婵脸上。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啊。”玉婵惨叫一声,立刻不停的磕头求饶。     “谁让你叫我太子的?谁让你叫我太子的?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一边用脚踹用手打,直到累得喘不过气来。     皇后慢慢的走了进来,慢慢的说道,“皇儿,可消气了?”凤眸轻扫了一眼玉婵,玉婵立刻谢恩退下。     “母后,我还没打够,我今天要杀了那个贱婢。”慕容凌雲正要向外冲,皇后已经冲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房门关上,慕容凌雲转头愤怒的看着皇后,“母后,她不过是个贱婢,我今天就要杀了她。”     “母后没说你不可以杀,她不过是个宫女罢了,而你,却是我瑭玉国未来的国君,所以,你刚才说的话,母后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你是太子,瑭玉国的太子,这点,你要记住了。”她的声音清冷,凤眸冷冽,紧紧的看着慕容凌雲。     慕容凌雲衣袖重重的一挥,“没有太子,没有太子,父皇早在殡天之前,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废了我这个太子,父皇不疼我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你胡闹。你父皇当时病得糊涂,满朝文武根本就没有人听进去了,再则,这后宫就你一个皇子,这皇位不是你继承,还能有谁?”皇后坐在一边,挑眉看着慕容凌雲。     “父皇当日说我残暴狠厉,心肠恶毒,不配当瑭玉国的国君,可是以前,父皇明明说我聪明能干,是个治世之才,母后,父皇为何要这样说皇儿?”慕容凌雲扑进史玉嬛的怀里,哭出声来。     “好了,母后已经说了,你父皇当时是病糊涂了。他就你这么一个皇子,心疼你都来不及。”史玉嬛轻轻的拍了拍慕容凌雲的后背,“还有一件事,那个丫头跑也就跑了,你也别再去打她的主意了。而北堂家的人,母后会派人去对付,你不要再搅和进来。” 13|第13章        “母后,昭兰她已经失忆,根本就和这件事无关,你可不可以不要对付她?”一听到史玉嬛的话,慕容凌雲立刻止住哀伤,洛昭兰是他所认识的人里面,最不惧他身份,可以跟他说实话,与他像朋友一样相处的人,他不想她受到伤害。     “哀家不管她失不失忆,只要她是洛昭兰,哀家就不允许她活在这个世上。”史玉嬛紧紧的盯着慕容凌雲,“皇儿,若是你还想要这个皇位,就不要再去沾惹那个女的,否则,别怪母后怪罪于你。”说完,拂袖离开。     慕容凌雲咬着下唇,倔强的小身子微微的颤抖着,小小的拳头紧握着,转身朝着外面跑去。     “娘。”北堂隐恭敬的低头站在北堂家当家主母霍怜凤的面前,轻声唤道。     “嗯,你来啦?”霍怜凤抬眸看着北堂隐,眼里有着让人产生距离的冰冷,语气平稳,却无任何的亲热之气,“有事吗?”     “我刚刚收到密报,娘被人抓进了皇宫。”     高贵的身子微微一征,眼神闪了闪,“抓进宫了?是皇后的意思吧?”她这个只是一个陈述句,而不是问句,北堂隐看了她一眼,最近,娘的身子好像越来越弱了些,淡淡的点了点头,“娘她现在已经逃出皇宫,下落不明,我已经派了人继续追查。”     “嗯。”     北堂隐见霍怜凤好像不再想说话,看了看她,正准备转身出去,突见她的额角仍是别着一朵白色的小花,娘好像因为爹的离世,越来越显得虚弱,轻声道,“娘,保重身子要紧,爹他在天有灵,也不想见到娘你如此。”     霍怜凤伸手摸了摸额角的小花,淡淡的点了点头,缓缓走到北堂隐的旁边,“西村那块地谈妥了没有?”     北堂隐微微顿了顿,“尚需三日。”     霍怜凤看着他,轻叹口气,“娘知道你心里所想,那块地本是块荒地,没有任何的价值,而且那块地还是梅家所有,想我北堂家与梅家本是宿敌,要你从他们的手中买下那块地,娘的要求确实让你为难了些。”     “娘,言重了。”北堂隐恭敬的躬了躬身,“娘,若是没有别的事,孩儿先行退下了。”     “嗯,你下去吧。”霍怜凤眼神空洞,不知道看在哪里,声音听起来仍是平缓没有任何的变化。     看着北堂隐离去的身子,霍怜凤眼中闪过一丝酸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与这个儿子之间越来越陌生。现在北堂家因为老爷过世之前的安排,还有北堂隐自己的能力,基本上没有任何的变动,只是希望,她能够等到洛洛可以平安无事的回来。     北堂隐刚刚走出房门,就见两个小小的人影冲到他的面前,然后一把将他拖到了旁边,“大哥,是不是有洛洛娘的消息了?她现在在哪啊?要不要我们立刻去接她?”     北堂隐扫了他们一眼,声音微带着冷漠,“如果你们一天实在是闲得慌,大可去帮我打理生意去。”说完,转身便走了。     北堂吟风急了,冲上去将北堂隐拦下,“大哥,你做什么事情都不让我们知道,是,我知道我与三哥帮不了你什么,但是,我们关心娘的心却是一样的啊,她才八岁,从未出过北堂家一步,到底是什么人要害她啊?”     北堂隐俊眉微微一皱,“我八岁已经开始跟爹一起做生意了。”绕过北堂吟风而去,她虽然只有八岁,但却可以从皇宫逃离,遇到那么多事也不慌不忙,也许,并不是老五他们想的那么弱不禁风。     想起那个像玉人似的女娃,但是,吟风说对了一件事,对于她,他们的关心都是一样的。她打出娘胎,就为了北堂家活着,而现在,更是因为北堂家被人抓了去,而弄到了下落不明,只希望她在能保护北堂家的同时,也能保护她自己。     “我要杀了你……”洛洛拿着剑,得意的冲一旁脸色不佳的男孩抬高了下巴,脆声脆气的说道。     “你先把剑拿稳了再说吧。”男孩鄙夷的扫了她一眼。     洛洛收回剑,怒视着她的大师兄倾允,“说好了是演戏,你这么当真做什么?”     “我们现在是在练武,谁有空陪你演戏?”倾允白了一眼洛洛,扛着剑走向另一边。     洛洛撇了撇嘴,“都练了好几天扎马步了,闷都快闷死了,你这个人真是无趣。”白了泯月一眼,洛洛将手搭在那个脸色始终如纸般苍白的二师兄泯月的肩上,“二师兄,你们这四年来都是每天练这个啊?”     泯月轻声说道,“是啊,师父经常不在洞里……再加上,师父说过,要想学到真功夫,基本功很重要的。”他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倾允,转头看着洛洛,“五师弟,你别怪大师兄,他只是想来学武的,可是,都四年了,一点进步也没有,他是心里着急所以语气才坏了些。其实,他这个人很好的。”     洛洛抿唇想了想,跑到倾允的身边,“大师兄,如果我有办法让师父教你们功夫,你拿什么来报答我?”     倾允冷冷一笑,“你,是来这里玩的,可是,我们是一心想要求学的,师父让我们练基本功,定是有他的用意,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洛洛听了这话,秀眉紧紧的皱着,“喂,我说你这个小屁孩,说的话怎么就这么不中听呢?空空那老头子觉得我好玩,就非要把我带到这个鬼地方,说是给他解闷用的,我想认真练武吧,他就成天睡大觉。你也别再以为我与空空师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了,只是,他这个人怕烦,如果你想学武,光是这样沉默有什么用?我好心想帮你们,倒被你说成多管闲事。”     泯月听了,立刻走过来,“五师弟,你真的有办法让师父教我们功夫?”     洛洛不满的扫了一眼倾允,“算了,万一再被人说成是多管闲事,我不是真成了自找的了么?”     边上两位师兄也立刻跑了过来,一脸的期盼,“五师弟,如果你真的有办法,就求求你去帮我们探听一下师父的口风,看看我们还需要扎几年的马步。” 14|第14章        三师兄名叫惊华,四师兄名叫卫宵,两人年纪也相仿,都是九岁的孩子,而泯月的年纪与洛洛同年,只是因为先进师门,所以,才被这些人唤为二师兄。倾允在他们几个里面年纪最长,不过,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卫宵长得机灵可爱,一双大眼睛经常忽闪忽闪的,而最让洛洛心疼的则是泯月,他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而已,身体怎么就那么的虚弱?洛洛看着倾允,却见他微微向后看了看,最后,气呼呼的走了。     而泯月赶紧跟了上去。     洛洛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五师弟,二师兄的身子一向不好,一直都是大师兄在照顾他,大师兄其实很不容易,你不要怪他。”     洛洛老沉的点了点头,“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现在就去找师父说理去。”没错,她已经二十几岁了,怎么可能跟一个十岁的孩子计较,不过那老头子真是,仗着自己年纪大就欺骗这些弱小的心灵,真是可恶。     “师父,师父。”洛洛跑到空空的房里,没有人在,转头看着墙角的赛风,静静的趴在那里,不声不响的,洛洛蹲在赛风的旁边,“旺财,你家主子呢?”     赛风弱弱的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睛眨了眨,继续保持之前的姿势,连看也懒得再看洛洛一眼,而洛洛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忙低头看了看,“旺财,你受伤了?”而赛风委屈的发出一声低呜。     洛洛仔细的看着赛风,只见它的肚子上面有个两寸多长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的向外流血,雪白的毛已经被染红,显得触目惊心。立刻将自己的衣摆撕开,小心的给赛风绑上,“你等着,我立刻去给你找些草药止血。”赛风转头咬住她的衣摆,不让她走,洛洛没好气的看着它,“你有多少血流啊?还不快松开?”     “不用了,为师已经给赛风熬好药了。”     洛洛转头看着走路像是带着一阵风的空空,迎了上去,踮脚看着碗里黑漆漆的一碗东西,挑了挑眉,“师父,你确定你这碗不是毒药?”     “胡说什么呢?虽然为师不理医术,但也认识草药啊,况且,我们无崖洞里别的没有,这珍贵的药材还会少么?”空空将碗放在一边,“赛风别心急啊,药得凉了才能喝。”     洛洛看着赛风,轻轻的叹了口气,“可怜的赛风,你也沦为师父的玩物。他绝对的在让你当白老鼠。”洛洛直接爬到空空的腿上,“师父,我都跟着师兄们扎了几天的马步了,这真的对练功有帮助么?”     “自然是有的啊,每个人的底子不同,但是都得从基本功练起。你师父我这人虽说平时好玩了点,但对于功夫一门,还是很认真的。”空空捋了捋白胡子,“是不是他们几个急了?”空空的眼里闪着得意的光来,“就是要他们急,在这个无崖洞里,也只有你不怕为师了,一点趣味也没有。对了,小徒弟,你的底子是差了些,但也不是无可救药,有为师在你就放心吧。”     敢情空空就是因为这几个孩子过于怕他,而用这招来罚他们?洛洛白了空空一眼,从他的腿上溜了下去,“不行,我可没惹你,若是你再让我那么沉闷的练功,我就……离洞出走。”     空空急了,“哎,小徒弟,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动不动就危胁我,那多没意思。好吧好吧,看在我的小徒弟份上,从明天开始,我就认真的教你们功夫。你去跟他们说,每天寅时起身,绕着山跑上两圈,必须在卯时回来,然后,我会在后山的梨花坪等你们。”     洛洛记下了,重重的点了点头,为了记住这古代的时辰,她还专门跑去空空的房间里拿了个沙漏看时间。小心的将药碗端到赛风的面前,问道,“师父,赛风为什么会受伤?”     空空眯了眯眼,“秘密。”     洛洛白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了泯月,“对了师父,就连你也不知道那些师兄们的真实身份吗?”     空空挑了挑眉,“那师父也同样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呀。他们只是想拜我为师,而我,与你们有缘,也想有人能继承我的衣钵,不需要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师父,你真是个怪人。”洛洛老成的叹了口气,“想必之前你一直随性教我功夫,是不是我真的不适合当一个练武之人?”     空空一下子就急得跳脚,“谁说的,谁说的?是不是那群兔崽子?看为师不去收拾他们,我是谁啊,我是空空,而小徒弟你是我空空的徒弟,就算你真的是个白痴,我也有办法能让你成为绝世之才……”     洛洛的嘴角抽了抽,“师父,你在赞美自己之前,能不能不拉个垫背的衬托?”见赛风痛苦的舔药喝,洛洛这才起身,“师父,我觉得泯月师兄的身体好像很弱,连我都觉得他练不了武的,光是跑两步也会喘上大半天的,看着都可怜。”也许,这个时代真的是不会武功,就像现在的人不会电脑一样,有点落伍,所以,泯月才会拖着这样的身体来学习武功。     空空瞪大眼睛看着洛洛,最后,不好意思的扯着胡子笑了笑,“小徒弟,谁是泯月?”     洛洛像见鬼似的看着空空,“老顽童,你太过份了。你知不知道他们有多想跟你学武功,你故意整他们也就算了,连别人谁是谁都不知道,这是对人最起码的尊重好不好。”看着空空无辜的眼神,洛洛抿紧唇,“不行,你跟我来,找几样补气血的药材给泯月师兄,我去熬给他喝。”     “就没见你关心过你师父。”空空一边嘟囔着,一边往外走,“走吧走吧,跟我取药去。”不一会,空空将一堆药材交到洛洛手上,洛洛正要接过,空空又将手急着缩了回来,“小徒弟,你可以拿这个去给他熬,不过,你要顺便帮我问一件事,我记得,几年前好像是有过这么一个娃娃来求我收他为徒,和他一起来的那个娃娃说要学一套什么功夫来着,说是可以治好他的什么病,我当时有要事在身,没怎么听清楚,嘿嘿,这个……”     “知道了。”洛洛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就直说你当时找到一个好玩的急着去,结果回来之后就把这件事给忘了,然后就借故说要让他们练基本功,一练就是四年。”说完,转身就跑走了。 15|第15章        洛洛端着药,小心的走着,这个无崖洞其实是别有洞天,外面的人要想进来,其实并不容易,虽然她没有亲自实践过,但从空空那得意的样子,还有师兄们之前的恨意不难看出,想要进来,确实需要一些豁出去的精神。     而洞里面风景忧美,四季如春,真正的鸟语花香,世外桃源。也正因为如此,所有人住的地方都分开得有些远。而他们练武功的地方又在后山,那里的环境更是清幽,山水如画,薄雾如纱,是现代人想方设法也要寻找到的天堂。     终于是靠近倾允与泯月所住的地方,正准备推门而入,就听见里面倾允的急声呼唤,“泯月,不许睡听到没有?快起来,不许睡。我去给你拿药,你等着,千万不要睡啊。”     洛洛听了这话心里一紧,立刻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将药放在一边,跑到床边,有些费力的跳了上去,“大师兄,二师兄他怎么了?”低头看到泯月脸色更加苍白,额头全是密密麻麻的微汗,神智似乎已经有些不清楚,不停的喘着粗气,嘴里低低的在念着什么。洛洛伸手将泯月扶了起来,“二师兄,二师兄。”     “你走开,别碰泯月。”倾允有些稍显粗鲁的推开洛洛,将泯月的嘴掰开,放进一颗药丸,反手想去拿水,又差了些距离,洛洛见状,又立刻跳下床,将水递给倾允。倾允接过,熟练的将水送进泯月的嘴里,直到泯月服下药,才小心的将泯月放倒在床上。     洛洛悄悄的看着倾允,见到他眼角有颗晶莹晃了一下,转眼又消失不见。     倾允冲出房门,重重的坐在门口,抱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洛洛低头看着泯月,似乎很难受,但总算是比刚才要好很多,出气也顺畅了不少。这才慢慢的走到门外,看着神情痛苦的倾允,突然之间想起泯月一直在说他很不容易,她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心里到底承受了多少。     便挨着他坐下,静静的。     过了半晌,洛洛才试探的开口,“那个,大师兄,我刚才在师父那要了些药材,给二师兄熬了些益气补血的药,他喝了,可能会有些好处。”     对方一片沉默。     就在洛洛以为他真的讨厌自己到不想自己出现在他的范围,准备起身时,倾允突然转过身将她紧紧的抱住,片刻之后,她感觉到自己的颈窝处传来温温的感觉,身子一紧,这个孩子,哭了……     她也任他抱着,任他悄悄的发泄。     “泯月,是我的亲弟弟。”     倾允的声音哽咽,半晌之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洛洛虽是吃惊,但也没有答话,倾允一向讨厌自己,这个时候愿意跟她说这些,定是因为忍得太辛苦,伸出有些肥胖的小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泯月生下来就得了一种怪病,所有的大夫都无能为力,说他活不过十岁,直到后来,我们遇到了一个江湖术士,他说,泯月的病,只有空空前辈的一套功夫,‘破月掌’可以治得好,只要泯月可以学会,身体自然会好。我俩偷偷的溜出来,好不容易才求得师父让我们进洞,可是,师父将我们扔在这里,一扔就是四年,泯月的身子越来越弱,直到不久前,我曾经瞒着他们去找过师父,希望师父可以正式教我们功夫,可是,师父却说,他这辈子只会收一个徒弟,将他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师父希望我们四人可以分出个胜负,选出最好的那个,成为他真正的徒弟。可就在没多久之后,师父再次回洞,却带回了你,我的胜算更小了。”     终于知道为何倾允会对她特别的恨,特别的讨厌,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可是,我听二师兄说,你为了进洞,吃了很多苦头,但是师父若真的只收一个徒弟的话,而你,要将唯一的机会让给二师兄,那样的话,你之前所受的苦,不都白废了吗?”     “怎么会是白废?我会来到这里,都只是为了泯月,学不学功夫对我来说,有泯月的命重要吗?”     洛洛心里有些酸楚,但转念又想,空空不像是这么有心机的人,为何会有如此的防人之心?     “你放心吧,我会帮你去试着求求师父,哪怕是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也要让他答应。”洛洛看着倾允,真是个固执的孩子,哭了半天,连点泪痕也不让她看见,再抬头时,早就恢复了平静。     却在听见洛洛说出这番话时,眼神闪动,“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拜在师父的门下,如今,师父对你疼爱有加,不止给你上等的宝剑,还教你剑法,也许,你才是师父心里的最佳人选。其他的师弟都还不知道师父的打算,你不应该跟我们一起练武的。”     “嗨你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学武的材料,本想着学些武功将来出去了不会受人欺负,但至少在洞里的日子,我是性命无忧啊,泯月现在已经这样了,我当然是把自己的那五分之一让给他喽,再加上你的,我们三比二胜。”说完,洛洛再次迈开她的无敌神腿跑了回去。     倾允久久的看着她的背影,眼底一酸,伸手拭了拭眼角,轻声说道,“如果你能救得了泯月,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过了一会,才慢慢的走进屋内。     洛洛先跑去看了看赛风,“旺财,你好些没?这件事情就是告诉你,以后有好玩的一定要带上我。”似乎是不满她这样叫英名神武的自己,赛风低低的吼了声,洛洛拍了拍它的头,“还好是伤在肚子,再往下一寸,你就完了,这辈子都得打光棍,变成狗太监。对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个秘密?师父他是不是也是太监,所以性格多变?一会一个样,还是更年期到了?也不是,以他这个年纪,应该是早就过了。”     洛洛一边跟赛风说话,一边竖着耳朵安静的听着不远床上那个人的动静,赛风只是无聊的扇了扇耳朵,像是想扇走那只一直在影响自己睡觉的蚊子。 16|第16章        “小徒弟啊,为师又哪里惹到你了?”身后一个黑影将洛洛完全的覆盖住,洛洛挑一挑眉,狡黠一笑,转身抬头时,眸光已经泛起一片的晶莹,甚至满是得意之色,小鼻子轻轻一皱,“师父,徒儿见你最近好像不怎么出去走动,定是闷得慌了,徒儿想到一个好玩的,也许,可以教你玩玩。”     一听这话,空空立刻搓着手,然后,一把将洛洛抱起身,“小徒弟,是不是真的啊?啊?是不是很好玩,是不是啊?”     洛洛伸手扯了一下他的白胡子,“这是当然啦,免得你又说我不关心你。”     “那好那好,我们立刻去,去哪,在哪里?”     “师父,淡定。”洛洛指了指桌边,“去那里玩就可以了。”     空空向后看了看,不满的鼓着嘴,“这里不好玩,有什么好玩的,成天都对着这几堵墙,要不是被人发现了……”空空突然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立刻抿紧唇,洛洛眼神一闪,当自己没听到刚才空空说的话,拉了拉空空的眉毛,“走嘛走嘛。”小身子一个劲的往那边倒,空空将她抱向桌边坐下,而他自己则两手托腮,无聊的看着洛洛,他就知道,不应该相信一个小鬼头的话,他能弄出个什么好玩的?     洛洛神情严肃的看着空空,“师父,借我一枚铜钱。”     空空从怀里掏了半天,才算是找到一个铜钱,递到洛洛手上,洛洛眯眼笑道,“师父,呆会你可要看好了,眼睛不要眨,错过了,我可是不管的哦。”说完,双手合十,对着掌心吹了吹,然后,爬到桌上取下两个杯子,将铜钱放在其中的一个杯子里,慢条斯理的转了几转,其实这个步骤应该是很快的才对,可是她的手只有那么点大,怪不得她,不过,用现代的魔术来敷衍一个古代人,绰绰有余。     洛洛冲着空空挑一挑眉,“师父,你能猜到那枚铜钱在哪个杯子里吗?”     空空鄙视的看了一眼洛洛,“你师父我啊,是出名的火眼金晶,你这么点障眼法,怎么可能骗得过我的眼睛。不过算啦,看在你的一片孝心,师父还是陪你玩玩吧。”空空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其中一个杯子,“这里。”     洛洛看着他,轻轻一笑,“师父,你确定是这个?”     空空被洛洛这一笑,笑得一些没把握了,“一定是这个的,没错,我看得清清楚楚。”     “哦?是吗?那我开了哦?真的开了哦?”洛洛朝着空空笑得越发夸张。     空空被她笑得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啊?莫非我猜错了?难道是在这个杯子?”空空又指着另一个,“不可能啊,我明明见你把铜钱放在这个杯子里。”空空再仔细的看了看,对的啊,明明见到铜钱放在这个杯底有些破损的杯子的。“不是,还是刚才那个,绝对是的,错不了。”     “那好,师父既然选定了,我可是要开了哦。”说完,将杯子拿了起来,空空如也,空空急了,翻开另外一个,底下也是空无一物,“哦,小徒弟,你耍诈,你根本就没有放入铜钱。在哪里?在哪里?是不是在你的手里啊?啊?”拉过洛洛的两只手,白白净净,有些肥短,可是,仍是什么也没有。     空空的两只眼睛立刻发出金光,“小徒弟,你把铜钱变到哪去了?快点告诉师父。”     洛洛眯了眯眼,将两只手握成两个拳头,“师父,你朝着其中一个拳头吹口气,铜钱就会出现在哪只手里,随便你选哪只都可以哦。”     空空微微有些怀疑,冲着洛洛的左手轻轻的吹了一口,直接打开,果然见到她的手心里躺着一枚铜钱,那丝怀疑立刻烟消云散,变成了崇拜,“小徒弟,快点教我,快点教我。”     洛洛看了他一眼,从椅子上面跳下,拍了拍手,“今天的游戏时间已经结束,欲知结果,请听下回分解。”     空空将洛洛一把抱起来,“不要啊小徒弟,你不知道为师的心现在就像是在被猫抓一样的难受,若是你不说,我可是会吃不下睡不着的。”     “正好,徒儿也觉得师父你是时候减肥了。”洛洛眯眼一笑。     空空鼓着腮帮子狠狠的盯着洛洛,最后,委屈的一撇嘴,“算了算了,你有什么要求就直接说吧,我真不应该上你的当,知道你无事献殷勤,准不会有好事,可我偏偏还是上了你的当,还说对为师好,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洛洛哈哈大笑,“师父,你真是太可爱了。”说完,就在他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徒儿会的好玩的还有很多,都可以教给师父的,以前徒儿一个人闲得发慌,就学了一些这个东西来打发时间。只要你认真教我们武功,我可以将我会的都教给你。”     空空征住,将洛洛放在地上,重重的叹口气,“可是,师父发过重誓,这辈子只能收一个徒弟,不然,会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现在加你一共有五个,而且,那几个臭小子虽说闷了点,但都对为师还算是孝顺,为师故意拖了他们这么多年,都没有半句怨言。而且,还暗中做了很多事。这些为师都知道,所以,正是因为这样,才为难。”     “发誓?师父,你不是这么幼稚吧?一大把年纪了还相信发誓?若是发誓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哦不,官差做什么?”     “那怎么能一样,做人应该讲良心,讲原则,大丈夫说话更应该一言九鼎……”     “没关系的师父,我有办法帮你解决这个难题。”洛洛朝着空空眨了眨眼睛,打断了空空的长篇大论,轻轻的说了一句,空空大睁着眼睛看着洛洛,“这个法子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啊?啊?这么多年,为师怎么就没想到过呢?”     “那照师父这么说的话,你是答应我了是吗?”洛洛开心极了,泯月有救了。     空空忙点头,“小徒弟,你真是聪明,既然如此,我第一个要教的,就是你。” 17|第17章        “可是师父,你不是觉得我没有学武的天份么?”洛洛微偏着头,不解的看着空空。     空空笑着很诈,“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我想学你切开人的手法啊,就敷衍你一下,也正是因为这个难题,才一直拖着,总不能因为偏心而坏了规矩。其实小徒弟你聪明机灵,要学武也并非不可能。你并非一个天生的学武天才,只要你想学,只要多花上一点心思,再加上有师父我在,一定成。好了好了,说回正题,立刻教教我。”     洛洛在泯月的房门外探头探脑的看了看,这算不算是无心插柳啊?明明是去帮泯月求情的,结果,反而成了她是最大的受益人,之前还口口声声的宣称她会将自己的位置让给泯月先的,而且,泯月的身体已经成这样了,万一她一时半会学不会,泯月还能不能等到一年之后啊?     可是空空那个怪脾气,她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把这个位置让给泯月,可是他就是不依。只怕,若是再说下去,他又要想个办法跑到外面去玩了,那更得不偿失。现在她学的那些皮毛魔术还可以把他的心留在无崖洞一些时间,再加上,空空好像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只能老实的呆在这里一段时间。不过,这个时间的长短,则没人知道。     空空就是那种看似毫无心机,但做事情绝对的有条有理。这样的人,最难缠。     “五师弟。”倾允的声音在洛洛的身后响起,吓得她差点跳起来,倾允见状,立刻担心的看着洛洛,“对不起啊五师弟,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哦,我没事。”洛洛理了理额前的头发,双手有些为难的在衣服上搓了搓,尴尬的笑了笑,“我,我只是来看看二师兄醒了没有。”     “你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只是,每次犯病的样子,我……”倾允的眼睛里闪动了一些晶莹,看着洛洛,欲言又止,半晌之后,才轻声说道,“五师弟,不知道,你跟师父他谈得怎么样了?”     “师父他……”洛洛咬了咬下唇,倾允眼里的希望让她有些不忍心往下说,最后,才抬起头看着倾允,眼神真挚,“大师兄,你信不信我?”     倾允可爱的点了点头,卸下了防备的他,露出真实年龄的一面,其实很可爱。     洛洛重重的点了点头,“好,你信我就好。大师兄,月下还有一个疑问,师父他老人家曾经说过,他学破月掌足足学了三年才有所成,现在,二师兄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就算从现在开始学,只怕,也来不及啊。”     倾允难过的说道,“其实,那个江湖术士曾经说过,泯月的骨骼精奇,天生就是学武之人,只是,老天兴许是见泯月有所长,便让他生下来就患了这种奇病,我爹曾经四处找人,想尽各种办法,不止没有用,还连累爹被人骗了不少的银子,直到,最后连爹也对泯月的病没了信心。所以,当爹知道空空大师时,根本就不相信,无论我怎么求,爹也不松口,所以,我才会偷偷的带着泯月来到此处。”     洛洛秀眉紧蹙,“你们那是个什么爹啊,连自己儿子的病情也不管不顾,如果是我,哪怕是有一线的希望,哪怕明知道会被人骗,我也会试一试,绝对不会让自己留下一丝的遗憾。”     倾允看着洛洛,身子微微有些发颤,小小的拳头紧握着,“不能怪爹,其实,他能够为我们做那么多事,已经很难得了。当时,我也是像你这样想的,所以,才会将泯月带来此处,但是,我也不敢保证是不是真的有用,万一,泯月因为我的任意妄为而出了什么差错,我……我会陪他一起去死。”     洛洛的喉咙感觉被堵住了,这个倾允也只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可是洛洛却觉得他似乎是经历过很多,让他成熟至此,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小小的身心所要背负的,该有多少?     “哦,对了,让你听我说这么多的废话,真是对不起,五师弟,我刚刚煮好饭,你也进来一起吃吧。”倾允抬高手,示意他手中的篮子,洛洛打开,一阵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显得有些惊喜望外,“大师兄,你是说我们每天吃的饭菜都是你做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其实最开始我也不会,当时三师弟与四师弟还没进洞来,而师父又经常都不在,所以……刚才我已经送了两份过去给你和师父,不知道你来了这里。不过,这里的份量也够我们三个人吃了。”倾允有些紧张的看着洛洛,“是不是这些菜不合你的口味?”     “不是的,很好吃,真是看不出来,大师兄你居然还会做饭,而且做得那么好吃。”洛洛说的都是真心话,可也让她的心更堵了,他为了自己的弟弟,在这个地方呆了整整四年,虽说这里风景宜人,但毕竟是个荒无人烟之地,洛洛看着倾允,又回头看了看床上那个脸色苍白的泯月,“大师兄,刚才我……去求过师父了,师父的规矩是只能收一个徒弟,后来,我强烈的说服了他,希望他能将他毕生所学的,分别教给我们几个人,每个人只能学到一门功夫,这样的话,就不算是违背了他的誓言。”     洛洛有些难过的看着倾允,“我知道你们来到这里很不容易,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年,却只能学得一套拳法……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不过呢,这只是权宜之计,也许,等到哪天师父心情好了,会改变主意的。”     倾允看着洛洛,‘扑通’一声跪下,“五师弟,多谢你。”师父的性格他知道,绝对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五师弟定是费了不少的唇舌才让师父答应的吧?     洛洛一惊,忙将他拖了起来,“大师兄,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要这样啊,我们都是师兄弟,本就应该互相帮助的,而且,你为了自己的弟弟吃尽了苦头,我做这么点事又算得了什么?”洛洛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还好他没怪自己,“大师兄,我还有些要事在身,就先不吃这顿饭了,再见大师兄。”说完,转身就跑远了。     倾允对着洛洛的背影,轻声道,“谢谢你,五师弟。”轻快的跑进房间,扶起已经清醒过来的泯月,“泯月,放心吧,有救了,五师弟他真是我们的贵人。” 18|第18章        洛洛扔下剑,第一时间就是躺在地上不停的喘气,好累啊好累啊,电视里面都是骗人的,好多人都是吃个什么东西,然后就功力大增,还有那个张无忌,只花了一点点的时间就练成了一套绝世神功,可换在她这里,怎么就像是随时随地都想要了她的小命?     莫非,她的资质真的是差到了如此?     还有那个空空,明知道她的资质差,就故意找了个所谓苦其心志的烂点子,不停的折磨她,才刚刚躺下,那边的呼喊声又来了,“小徒弟,我怎么还是变不出来呀?”     凭空一声哀嚎。     她被空空关在这里练了已经好几个月了,而洛洛自己觉得她是一点进步也没有,反倒是空空的魔术有了飞跃进步,她朝着赛风喊了声,“旺财快来啊。”赛风倒也听话,仍是酷酷的走到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     这几个月的时间,赛风倒也显得老实了,很少出去,可能是因为上次受了伤学乖了。而这段时间的好吃好住,长得更是高大威猛,洛洛翻身到它的背上,轻轻的搂着它的脖子,“旺财,我快被你家主子折磨死了。”     赛风神情淡定的将她驮到空空的面前,洛洛有气无力的看着空空,“师父,你收集了那么多名贵的药材,有没有一样东西是可以吃了之后就增加上百年的功力的?”     空空一听这话,白了她一眼,“若真是有这么好的东西,你师父我哪用学那么几十年?”     因为洛洛选的是恋花剑,空空就授了一套‘流水剑法’给她,而这一套剑法由空空耍出来的第一眼,洛洛就立刻爱上了,那姿势,真是优美啊。空空那肥胖的身子玩起来,居然也让人觉得婀娜多姿,曼妙绝美。     “师父,你确定这套剑法是最简单的了?”洛洛擦了擦额角的汗,可怜的看着空空。     “你师父我学的都是上乘的功夫,最简单的流水剑法,出去之后也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小徒弟,慢慢来,你肯定可以学成的。”空空一脸的诚恳看着洛洛,那眼神清澈得让洛洛觉得他是真觉得自己有这个潜质,哪知道,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洛洛直接从赛风的背上摔了下去,“小徒弟,师父是武学奇才,学这套剑法仅用了五年,换成是你的话,应该可以在三十年之间学会。”     洛洛瞪着空空,一脸的怨气,空空立刻上前将她抱在身上,眯眼看着她,“不过呢,我师父和你师父怎么会在同一个档次呢?你师父我聪明好学,早就找到了一条捷径,包管你在最短的时间里学会。”     “那是多久?”洛洛一脸的期待。     “十年。”     “什么?”洛洛一声哀嚎,“光是学一套剑法就要十年?那我的飞檐走壁呢?师父,我最想学的就是飞来飞去,在这个没有飞机的时代,轻功是多么的重要啊。”     空空微微一愣,“小徒弟,你怎么经常说些为师不曾听过的?”     洛洛的嘴角抽了抽,空空是出名的好奇宝宝,她真应该管住自己的嘴巴,将过去了的事情彻底的忘个一干二净,“那个,师父啊,主要是因为你很少去到外面,有些用词你没听过罢了,也就是一种交通工具,比如说千里马当的坐骑,就可以跑得很快啊,一日千里嘛,就像是飞一样。而徒弟我穷,万一将来出去了,没钱买马,有轻功也不错啊。”     空空的嘴角狠狠的抽搐,“小徒弟,你想学轻功,就为了这目的?你也真是太有志气了。”     “额,这个自然不止的,也是为了将师父你的威名传遍天下嘛,对吧,旺财?”洛洛侧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小憩的赛风,它趴在地上也已经到她的胸口了,这家伙一天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     赛风只是轻轻的哼了哼,很是鄙视的换了个姿势,将肥屁股交给了洛洛。     空空看着洛洛,得意的笑了笑,“小徒弟,现在你腿上这个玩意,就是经过师父改良之后练轻功的绝佳秘密武器,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的。”     “上次大师兄没绑这个,也可以飞起来一些了,反倒是我,到现在为止,不止飞不起来,反而成天累得像只死狗。”洛洛扯着空空的长胡子,“算了,反正我一天也无聊,就这样混时间也好。”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略带着哀怨的看着空空。     空空一征,“好徒弟,你可不能这么容易就泄气了,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若是将来想成就一番大业,这武功可是很重要的。而且,你最近其实进步很快,只是你自己没有感觉到而已。”     洛洛爬下空空的腿,重新坐在赛风的身上,“哎,还是家旺财好,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长得这么高大,肥出一身膘。”再加上长而柔顺的长毛,真是舒服极了,“哎,出了一身汗,我先去洗个澡去。赛风,我们出发。”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十二已经来了无崖洞整整三年,炎热的夏天已经来了,而洛洛脚上沉重的砂袋,她现在已经视为无物,还可以趁着空闲去追山上的野兔,虽说常常是空手而回。现在他们五个师兄弟已要不像三年前那么严谨,闭关了三年之后,每个人都总算是小有所成。而最让洛洛高兴的,莫过于二师兄泯月,虽然脸色仍旧苍白,但是,总算是将命保住了。     “五师弟,你在这里做什么?”说话的,是三师兄惊华,他远远就见洛洛一个人悄悄的往后缩,活像是个贼。惊华略带着笑意的看着洛洛,他也早就已经从大师兄口中知道能学成师父的武功,都是多亏了五师弟。     被逮了个正着的洛洛一脸的黑线,嘴角轻轻一抽,转头看着惊华,指了指另一个方向,“呵呵,那个,三师兄啊,他们都过去洗澡了,你怎么还不去啊?”     “师父特地命我来叫你过去呢,最近天气炎热,学武之人最忌讳就是心浮气澡,师父说了,寒潭的水可以助人心平气和,并且可以调理气息。而且,师父还说了,从今天开始,我们练功的地方就在寒潭,可能,要练好几年。”惊华略带着些尊敬的看着比他小两岁的五师弟,轻声说道。 19|第19章        “什么?谁说的废话,现在天气热偶尔去洗洗倒也无妨,大冬天的去不死人才怪。哦,对了三师兄,你去跟师父说说,赛风脾气怪得很,不喜欢跟人一起洗澡,我还是带它回屋子里去泡泡就好。是吧,赛风?”转过头,却见赛风撒开蹄子往寒潭跑去,洛洛一征,她第一次见赛风,它好像就一直在游泳。     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她又不是没偷偷的带它来过寒潭,用得着这么兴奋么?没见过世面。     “好了五师弟,你看赛风早就忍不住想去了,你也快去吧,大家都是男人,不用害臊。”     洛洛的眉角狠狠的跳了跳,“不了,还是不用了,我不热。”话音刚落,就被惊华直接扯了过去。     看着一群光着屁股在寒潭里畅游的小男人,洛洛佌牙咧嘴将眼睛看向别处,虽说他们中最大的也才十三岁,倾允看着洛洛,眼睛一亮,“五师弟,赶紧下来吧,水里可凉快着呢。”     “小徒弟。”一声洪亮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倾允等人立刻默默的站立在寒潭之中,而对于洛洛,犹如是听到救命的天籁,洛洛立刻回头,甜甜的看着空空,“师父,是不是又无聊啦?我们去玩吧。”     “当然不行,是小徒弟你说的,要认真教这帮臭小子的。再说了,你师父我长得这么胖,这天一热就难受,走,到水里去再说。”     洛洛的脸色惨白,身子往后缩着,“不,不要,那个师父,我这几天身子有些不方便。”     “哈哈哈。”笑起来的不仅是空空,就连那几个师兄也都笑出声来,“你又不是女儿家,能有什么不方便?”     最后,洛洛穿着衣服泡在水里,冷得直哆嗦,不知道是谁想的鬼主意,泡在这冰水里能增强功力的?     而空空则是认真的教着众人一些内功口决,让大家各自修练,然后,他平躺在水里,白白的肚皮漂在水面,为了怕自己看到不该看的,洛洛急忙低下头去,空空见状,不解的起身走向洛洛,“小徒弟,你干嘛不学啊?”     空空的个子比起其他几人来说要高,到那些人腰间的水……洛洛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最后,干脆潜到水底,闭上眼睛,打死也不出去。     空空与另外几位师兄弟大眼对小眼,这小徒弟今天是怎么了?伸出大手,将她捞了上来,洛洛闭上眼睛,“师父,你在徒儿心目中的形象可是非常高大圣洁的,像神仙一样的崇拜你,若是被我看了你的全身,徒儿会内疚一辈子的。”     一听了洛洛的话,另外四人也立刻转过头去,各自修练。     空空眉开眼笑,“那是那是,徒儿说的话就是中听,不过,你练归练,也要用上心法才行,不然,这寒潭水就算现在是炎夏,你的身子也抵不住的。”     “是是是,师父说的是,徒儿铭记于心。师父,你去玩你的吧,我自会修练的。”洛洛拼命的挥了挥手,示意空空走开,她哪有听到刚才师父说了些什么呀,这寒气从脚底往上窜,冷得她想骂娘,眼睛仍是紧闭着不敢睁开。     空空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独自游到寒潭的另一边继续漂他的白肚子。     洛洛趁着空空离开,立刻从水里奔上岸,实在是太冷了,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臂,在太阳的照耀下,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四肢,麻木的身子总算是回复了一些热度,而四个师兄在一边悄声议论,“五师弟怕也有十一岁了吧?我们几个在十一岁的时候差不多都变声了,五师弟的声音怎么还是那么……好听是好听,但总觉得有些像女儿家。”说话的人正是卫宵,刚一说完,就见到其他三人的怒视,立刻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们看看,五师弟刚下寒潭就受不了的直打哆嗦,连脸都白了,是不是身体有些问题?”     泯月看了一眼像只没头苍蝇那样乱跑想要多吸点太阳光的洛洛,轻轻一笑,“五师弟只是心地善良,心思单纯而已,并非像四师弟你说得那么吓人。而且,我第一次下水,也是被我爹逼的,当时的惨样,比起五师弟还差很多。也许他真的是不习水性,等多适应几次自然就会好的。”     “是啊,变声也是因人而异的,有的人明显,有的人则会慢一些,况且,五师弟的年纪最小,泯月也比她大几个月,泯月的声音与之前的变化也并不是很大,四师弟,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倾允淡笑一声,却有冷意从中而发。     听了泯月和倾允的话,大家也都觉得似乎就是这样,都没多在这件事情上面继续讨论,只有卫宵嘀咕道,“我也只是关心五师弟,若不是因为他,我们现在也不会在这里练功了,五师弟个子娇小,总让人觉得他的身子弱……”似乎觉得自己有越描越黑的嫌疑,卫宵也索性不再多说,开始认真练功了。     倾允想起之前洛洛说过的话,他说他对学武不是那么感兴趣,可是现在,为了泯月与他,成日都要受这么多苦,真是难为他了。眼神轻轻一闪,‘五师弟,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救得了泯月,将来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小徒弟。”空空好有深情的呼喊了一声,从水里冲天而起,溅出大片的水花,洛洛转头看着他,只见空空人身处在水花之中,不过眨眼之间,他已经穿戴完毕踏水而来,而他的脚底,几乎不见有丝毫的水花波动。洛洛的水眸越睁越大,直到空空近在她的身前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小徒弟,你又想偷懒?”     洛洛由下至上看着空空,“师父,你帅呆了。”围着空空转了两圈,“真没想到,你这么一个肥胖的身子,居然也可以踏水无痕,还有,你穿衣服的速度怎么就那么快啊?刚才你身上明明……一丝不挂的……师父,我也要学,我也要学。”     空空得意的居高临下看着洛洛,轻捋着一缕胡子,‘嘿嘿’,总算是让小徒弟有兴趣学武了。 20|第20章        “好啊,我一定教你的,从现在开始,你就在寒潭老老实实的呆着,但是,你脚下的砂袋应该要加重了,三倍吧,你每天从东岸走到西岸,来回十次就成,不出三年,保准你可以像我一样。”空空伸出三个手指,挑眉看着洛洛。     洛洛一把拉下他的手,兴奋的说道,“就这么简单?我真的可以吗?”     “嗯,就这么简单。”空空心里在暗中伤心,这个小徒弟是他们五个里面最聪明的了,可是,在练武的天份上却差人一等,现在他的流水剑刚刚才练到四成,像这样下去,怕是小徒弟就没了心情继续练武,与其那样,不如找个他喜欢的教。     洛洛看着空空傻笑,人却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横竖都看不清空空的长相,不由得轻唤了声,“师父,你能不能不要再得瑟了,摇来摇去的,晕死人了。”说完,捧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空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洛洛猛地栽倒在地,空空吓了一跳,立刻将洛洛抱起来,摸上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而那四人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立刻飞身上来,“师父,五师弟他怎么了?”     “小徒弟发烧了。”空空实在是不敢相信,他几乎每天都在给洛洛熬上好的药汤,就是为了弥补他体能的不足,虽然按照洛洛的说法是将她当成了白老鼠作实验,但却是世间难得的好药材啊。空空急得直抓脑门,四下看了看,“不行,我得立刻带小徒弟回去治病去,你们继续练着。”     “师父,我背五师弟回去。”倾允上前,将洛洛扛在身上,便立刻往洛洛住的地方跑去。     路上,洛洛悠悠醒转,头好重,身体发冷,但是,靠着的这个地方好温暖,又结实,缓缓的睁开眼睛,认出是倾允,轻唤一声,“大师兄。”     “五师弟别怕,不过是发烧而已,师父他老人家医术高明,你很快就会没事的。”     洛洛的嘴角抽了抽,就是因为交给空空治她才担心。看着倾允的侧面,脸上已经有了些微汗,虽说倾允只有十三岁,但是男子的轮廓已经成熟,本就俊美的他如今更是棱角分明,轻轻的笑了笑,神智再次飘忽,躺在倾允的背上沉沉睡去。     洛洛再次睁开眼时,见到的是白胡子空空,正以手托腮坐在她的跟前睡得香甜,心里浮起一丝柔柔的感动,有多久没曾试过有人关心自己了?从小就在一个父母离异,然后各自组成新家庭里多余的活着,而空空师父,比自己的亲人更要关心自己。     不由自主的,将手伸向空空,轻轻的扯了扯他花白的胡子,“师父,师父。”     空空一下子惊醒,猛地扑了上来,“哎哟,我的小徒弟啊,你可算是醒了,为师真怕你一睡不醒。”     洛洛的嘴角抽了抽,这是好话还是咒她啊?     空空扶她起身,“小徒弟,你一睡就是三天三夜,可吓坏为师了,不行,等会得去熬点定惊茶喝喝。”看着洛洛无辜的眸子,空空放低了声音,“小徒弟,你的身子咋就这么弱呢?早知道这样,为师就不让你下水了。”     “那可不行,我还要学踏水无痕呢。”洛洛抿了抿唇,“师父,我口干。”     “哦,好,马上来。”说完,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门口,一个庞大的影子走了进来,赛风见到洛洛时开心得一声长啸,洛洛皱了皱秀眉,“旺财,你就不能叫得像只正常点的狗么?”     赛风姿态慵懒的走到洛洛的床边趴下,它光是趴着,几乎都与洛洛的床一样高了,洛洛只需稍微伸出点手,就可以摸到它的长毛,“没想到,我居然睡了这么长时间,肚子好饿啊。”肚子应和的响了一声,洛洛揉了揉肚子,看着空空端了杯水进来,“小徒弟,是不是肚子饿了?我立刻叫倾允给你做些吃的来,他们见你病了,这几天上山打了不少的野味,让你吃个够。你这个身子实在是该好好养养了。”     说完,坐在洛洛的床边给她喂水。     洛洛喝完,靠在空空的怀里哭出声来,“师父,你真好。”     空空老脸微微一红,“你师父一向都是这么好的。”     养了几天身子,洛洛正式开始跟着四位师兄一起练武,但自从上次发烧事件之后,四人不约而同的经常暗地里照顾她,而洛洛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师父当时所说的,有池子里来回走上四趟居然如此的困难。     再加上腿上的砂袋增加了三倍的重量,每走一步,都会累出一身的汗,就算是泡在寒潭里,也同样的热。但是,在不知不觉中,洛洛行走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     她每天都会练上两个时辰的剑,尽管空空说过,她的流水剑法,更像是流口水剑法,但她仍是坚持练了下来,不想让人担心最好的方法就是努力上进,养好身体。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居然会这么弱,每天吃好睡好,还坚持不断的练功,居然只是被水泡上一泡,就这么难受。     洛洛不知道的是,她尚在娘肚子里,神算子就已经推算出她是北堂家的福星,她的命格与北堂家息息相关,在她生病的这些时日里,北堂家犹如身处狂风骤雨之中,飘摇不定。天下第一大家族,成了皇室中人的眼中钉,一步步的阴谋算计纷至而来。     “儿臣参见母后。”一道玄青色的人影一闪,冲到绞绫纱帐的后面,看着床榻上的女子,急声问道,“母后怎么会突然病得这么重?是哪个太医看的症,本皇子要立刻杀了那个狗奴才。”     史玉嬛挥了挥手,“你等且先腿下吧。”     “是,皇后。”     等到所有宫人退下之后,史玉嬛轻轻起身,慕容凌雲立刻轻扶着她,“母后,你躺着就好。这些年母后的身子越发虚弱了,只是,这次怎么突然病得这么重?”     “哀家没事。”史玉嬛的声音清冷,却中气十足,她看着慕容凌雲越大越像他的父皇,眼波轻轻一闪,“皇儿,如今这宫中就只剩下我们母子相依为命,而更有人在暗中觊觎你的皇位,为保住你的皇位,母后死又何足惜。” 21|第21章        “母后,你……”慕容凌雲皱眉不解的看着史玉嬛。     “你父皇驾崩之前,当着朝中重臣的面前可以说出废除太子之言,重臣那,哀家可说是先皇病糊涂了,可是眼下这个摄政王宁王,他口口声声说当**父皇早就立下了遗诏,而且不止一个人知道,在遗诏没有找到之前,你就不能当上太子,不能坐上新君之位。而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那本遗诏依旧没有下落。国不可一日无君,哀家就不信了,他宁王还能光明正大的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不可?”     “母后……那个宁王表面上是忠君爱国,暂代皇位处理朝中大事,谁能保证他不是趁机收买朝中重臣,以作将来登基之用?”慕容凌雲一提到宁王就咬牙切齿,这些年他母子二人就像是被人软禁在宫中般,哪怕是见过什么人,说过些什么话,也会有人在暗中监视。     “母后若不是借故装病,那宁王可会这么轻易就让你来这见哀家?”史玉嬛轻身上了床,站在铜镜面前看了看,“母后老了,若不趁机替你收回皇位,母后将来就算去了,也不会安心。”转头,看着慕容凌雲,“皇儿,你已经十三岁了,应该懂事了,不要再去想着那个洛昭兰,她与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慕容凌雲的眼神闪了闪,不敢与史玉嬛直视,“母后,儿臣明白母后的良苦用心,也绝不辜负母后的用心。”     史玉嬛淡淡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转头看着窗外,轻声说道,“如此,甚好。对了,母后前阵子命人给你传话,让你去见你的舅舅,你可有照做?”     “回母后,儿臣已经见过舅舅了,舅舅会联同与他交好的一帮大臣,上书宁王,逼他退下摄政王一职,交出皇位。”慕容凌雲看着史玉嬛,“只是,儿臣认为,宁王不是一个那么好说话的人,只怕,他会另想阴谋来对付我们母子二人。”     “若是他好对付,你父皇去之前就不会派人暗中通知他回来了。”史玉嬛的眼神暗沉了不少,“不过,他毕竟是个外姓人,哪有让他把持朝政的道理,时间已经给够他了,三年,整整三年,先皇的遗诏仍旧没有寻回,既然如此,就该是时候由我们母子出面,要回慕容家的江山。”她转头,紧紧的盯着慕容凌雲,眼神略带着狠厉。     “是,母后。”     “大娘,你找孩儿来有何事?”     “你大哥可回来了?”霍怜风端详着跟前站着的三儿子北堂羽,这些年他已经开始着手帮助北堂隐打理北堂家的生意,他什么都好,就是少了大儿子的那份深沉与心机,这些年,就连她这个做娘的,也越来越不懂大儿子在想些什么。     “回大娘的话,大哥尚未回府。”     “嗯。”霍怜凤轻轻的点了点头,“三年前,我让你大哥去买梅家的那块地,地虽是买来了,却惹来了梅家的不快,你大哥虽是不说,但是,大娘仍是知道。你大哥喜欢什么事都自己扛上身,如今,你也要多帮衬他一些,替他分担。等到明年你大哥迎娶梅家五小姐进门,一切的恩怨自是会化解。”     北堂羽轻轻的点了点头,“是,孩儿明白。”见霍怜凤微微的闭上眼睛,北堂羽轻声说道,“若是大娘没有别的吩咐,孩儿先行退下了。”     “你大哥最近可还在找你们的娘?”霍怜凤突然开口,冷冷的注视着北堂羽。     他忍不住身子一征,“回大娘的话,娘她已经失踪了整整三年,大哥广派人手出去,也没有一丝踪迹可寻,会不会,娘她……”     “混帐。”霍怜凤重重的拍了拍椅子,“我不管是三年还是三十年,都得去给我找,就算是把瑭玉国翻了个遍,也要把你们的娘毫发无伤的找出来。”     北堂羽抬眼看着她,眼神微微一闪,“是,孩儿知道了,孩儿会去跟大哥说的。”     “嗯,下去吧。”     北堂羽走出霍怜凤的屋子,刚走出几步就见到大哥北堂隐静静的站在那,他们本是亲母子,如今却落得要靠第三个人传话,越发生份了,“大哥。”     “跟我去书房。”北堂隐转身走了,修长的身影却显得异常的落寞。     “是。”     书房门口,老王吟风早就候在门口,见到两人立刻冲了过来,“大哥、三哥,可有娘的消息。”     北堂羽看了一眼老五,这么多年了,这个家里,始终相信娘还活着的人,只怕除了大娘之外,就只有老五了,北堂隐没有说话,直接往书房走去。北堂羽看着吟风,“老五,大哥今日心情不好,你先回去吧。”     “不要,我每天都在这里等大哥回来,好不容易才看到大哥,不问个明白,我说什么也不走。”吟风故意提高了音量,冲着屋内说道。     北堂羽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听北堂隐在里面说道,“老三,让老五进来吧。”     北堂吟风一听这话,立刻冲进屋里。     北堂隐先是沉默不说话,吟风都有些坐不住了,欲言又止好几次,只见北堂隐抬眼看着他,眼中有与大娘一般的清冷,“你真的相信娘她还活着?”     “是啊,大娘曾经说过,娘在,北堂家就在,娘不在,北堂家就会散,就像是十一年前爹重病时一样,现在我们北堂家好好的,娘肯定在的啊。大哥,会不会是你们找错了地方?当时二哥他明明说……”     “你怎么知道我们北堂家好好的?”北堂隐沉声打断北堂吟风,“老三,你查得怎么样了?”     “最近梅家不断的放出风声,说我们买他们的地就是为了要羞辱他们,而梅家与皇室向来关系紧密,我怕……”     北堂隐看着他,“继续说下去。”     “大哥,梅家的地虽是一块荒地,但是大哥你想尽办法才从他们手中买回,甚至高过市价两倍,但是却用来修建陵墓,而我们北堂家的闲地不少,这一做法,恰好是落了别人的口实。不如……试试问一下大娘,能不能重新选一个地方修那座陵墓?” 22|第22章        北堂隐勾唇一笑,眼神中不无嘲讽,“你认为,娘她认定的事,会有挽回的余地么?”     “大哥……”看着北堂隐那隐忍的哀伤,北堂羽心里轻轻一揪,知道大哥所指的,是大娘指的那门亲事。     北堂隐伸手制止,嘴角轻轻上扬着,“身为北堂家的当家人,这,是我该做的,不是么?对了老三,你记得去给我娘复命的时候,告诉她老人家,这些年,我始终没有停止过找到娘的下落。好了,我有些累了,你们都先出去吧。”     北堂吟风撇了撇嘴,“大哥,其实用不着这么难过的,你放心,我会替你摆平那个梅家五小姐。”     北堂羽轻轻的扯了一下吟风,“走吧,我有话跟你说。”不顾吟风的强烈反对,直接将他拖了出去,他可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的。     “三哥,你拉我做什么呢?虽然大哥跟我们不是一个娘生的……不对,大哥坏就坏在是大娘生的……唔,你干什么?”吟风的嘴被北堂羽狠狠的捂住,不由得气急败坏的瞪着北堂羽,拉下他的手,气呼呼的道,“本来就是嘛,你我都在玩的时候,大哥已经担负起北堂家的一切,而家里事出大小,全都交给大哥一人扛着。好了,现在大哥到了适婚的年龄了,我们家又出了事,大娘又偏偏在这个时候要大哥娶那个梅家小姐。那女的,你没见过,如果是嫁给我,我情愿出家当和尚。”     北堂羽的星眸闪了闪,一脸惊讶的看着老五,“那个梅心如长得很难看么?”     吟风挑一挑眉,“难看倒也不至于,只是,我看了她的前面讨厌她的后面,看着她我就想吐。真当自己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了……”     北堂羽再次瞪着吟风,“老五,有些话千万不可乱说。”     “我哪有乱说?上次我跟她吵架,是她很大声的告诉我,‘别惹我,等到将来大皇子登基,她就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定会让大皇子砍了我的脑袋。’不然,我也不会知道原来大皇子就那眼光。”北堂吟风鄙视的撇了撇嘴。     “什么?梅心如本是想嫁给大皇子,可是现在却因为北堂家与梅家联姻一事而乱了她的计划,那,她肯定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嫁给大哥,那……”北堂羽长长的睫毛轻垂着,扑闪了一下,“老五,今日之事你切不可再跟第二个人说起,这不仅会惹来杀身之祸,还很有可能会累及整个北堂家。”     吟风皱了皱挺直的鼻子,美人沟更显得深刻,略带着不满的说道,“知道了。”     “你先走吧,我去跟大哥商量一下这件事,大哥好不容易才找到孔夫子教你学识,你可不要辜负了大哥的一片期望。”北堂羽看着一脸不满的吟风,轻轻一笑,“放心吧,这个家里,不止你一个人担心娘的安危。一有娘的消息,我会立刻前来通知你的”     “说话算话哦?”吟风这才转怒为喜,转身便跑了开去。     看着吟风的背影,五弟似乎永远都极易满足,除了娘之外。     北堂羽站在书房门口,隔着一扇门都似乎能够感觉到大哥心里面的冷清,大哥八岁那年开始,就一直跟着爹学做生意,一边还要学习,十四岁就已经接手了北堂家的生意,他仅比大哥小两岁,却不知要幸福多少。     “有事吗?”里面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北堂羽收拾自己的心情,轻声说道,“大哥,是我。”     “进来吧。”     北堂羽推门而入,知道大哥不喜人吞**吐,干脆直接说明来意,“大哥,刚才我听老五说,梅家小姐意属大皇子,而梅家与皇室中人也确实走得近,万一梅家与我家联姻,惹恼了大皇子与皇后,我北堂家冒不起这个险啊。不如,我去跟大娘说说。”     北堂隐冷冷一笑,“娘她应该比你更加清楚。”北堂隐起身,慢慢的走到窗边,满院百花齐放争艳,在他的眼里皆是同样的俗气,不觉嫌恶的皱了皱俊眉,“大皇子自从先皇殡天之后,就一直被宁王钳制了所有的权利,而如今,三年之期即将过去,先皇的遗诏仍旧没有寻回,宁王再有先皇的口谕也拿大皇子与皇后没辙。但是,以宁王的人力、财力、势力都好,愿不愿意大皇子登基尚属一个谜。这件事,娘知道,梅家也自然知道。梅家现在口头上是承诺了这门亲事,却以梅心如刚满十三为由,将婚期推到了明年,其实,他们也是在观望中。”     北堂隐转身看着北堂羽,“这些年梅家与我们北堂家表面上势成水火,买地的事看似惹恼了他们,但却从未对我们北堂家做过些什么。实则是因为,他们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皇室有人仇视我们北堂家,天下人不知道,我们自己却是心知肚明,虽然,至今仍未查出到底是谁。而梅家与皇室的人一向走得近,他们自然知道。不过,照现在这个形势来看,若是大皇子顺利登基,梅家悔婚,那么,与梅家联手的人是谁就呼之欲出了,那个时候,我们北堂家将会面临万劫不复之地。而若是大皇子没得顺利登基,以梅家与北堂家的财力、势力,自然联姻一事对他们是退步之棋。”     “岂有此理,他们把我们北堂家当什么?把大哥你当成什么了?”北堂羽实在是忍无可忍,不由得低斥一声。     “生意场上就是这样,人人都在算计着对方,每走错一步,一旦被人利用上了,连累的是整个家族的人,老三,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好好跟着邢苍学做生意,将来,万一北堂家有事,自有大哥扛着,也许有一天,北堂家的重担,终是会落在你的身上。”北堂隐眼神晦暗不明,北堂羽轻咬了咬下唇,对于这个大哥,说不上疏离,应该说是尊敬与崇拜,这么多年的相处,他却从来看不懂他的心思,可是,有一件事他知道,大哥永远都不会让他的家人有事。     北堂羽星辰般明亮的眸子里闪着一丝说服不了自己的希望,“我们家不会有事的,大哥,我想先去找娘回来,你忘了大娘曾经说过,只要娘安然无事,我们北堂家就会顺风顺水,只要找到娘,我们家也定可以度过这一劫。” 23|第23章        北堂隐冷冷一笑,“我娘她又何尝不是成日的吃斋念佛?我北堂家若是真能得到神灵的庇佑,这一劫也定是能过得去的。我已经派了人去找娘了,一有消息,我会亲自前去的,不用担心。”     北堂羽轻轻的点了点头,“是,大哥,那我先出去了。”     北堂隐低下头继续看帐本,而北堂羽不着痕迹的低叹口气,转身便走了出去,就在北堂羽刚走,从屏风后走出来一人,跪地轻唤,“主子。”     “嗯,你继续说吧。”北堂隐始终都未曾抬起头。     “是,主子,属下查到近来宫中有些异样,宁王自持有先皇的遗命,拥兵自重,将皇后与大皇子软禁宫中,如今,三年之期即到,皇后与大皇子那边也开始有些动作了。看来,他们要准备拼死一搏。”     “嗯。”北堂隐抬头看了看天色,“这天,闷得烦人,也该是时候变变了。你派下去的人有没有查到娘的下落?”     “回主子的话,我们按照当天如夫人逃走的路线,广发人手去找,可是,仍无任何的踪迹。”     北堂隐轻轻的挑了挑眉,“魅影,你近来办事的节奏似乎是慢了些。”     “主子放心,属下立刻就去查。”     “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北堂隐冷声说道。刚说完,眉心一皱,魅影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很快就从屏风后面的暗门隐身而去。北堂隐继续若无其事的看帐本,心里,却如翻江倒海般,她有多久没来过他的书房了?或者应该这样说,她有多久没来过他住的院子了?     “少主,夫人有事找你。”     霍怜凤的贴身嬷嬷琴姨从小看着他们长大,就如自己的娘一样,轻扶着北堂家的当家主母霍怜凤走了进来,北堂隐立刻起身,上前扶过霍怜凤,“娘,你身子不好,有事命人唤孩儿过去就是。”     霍怜凤没有多说,只是轻轻的回头示意琴姨等人在门外候着,等到下人都出去之后,霍怜凤才缓缓的坐在一旁,随手端起一旁刚才下人冲来的茶,却没喝,沉声问道,“你是不是在怪娘自作主张,将梅家小姐许给你的事?”     “孩儿是北堂家的长子,只要是对北堂家好的,这些事,都是理所应当的。”     霍怜凤冷然一笑,“家里这么多孩子,别忘了,只有你是我亲生的,你的想法,我身为你娘,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虽说明年成亲,但现在已经六月,时间也不过还有半年多点,你心里对娘怨恨,娘知道,也不怪你。”轻扫了一眼北堂隐,“现在你已经长大了,北堂家的生意在你的手上也算是有了些起色,现在,我将这个家交给你,也该是时候走了。”     “走了?娘,你要到哪去?”北堂隐的眼神悄悄的闪了闪。     霍怜凤凄凄一笑,“我要去你给我修的陵墓,并非会在那里长住,这辈子也不会再回来了。”     “娘……”     霍怜凤抬起手,“这些年是娘自私了,神算子早就说过,娘与昭兰命中相克,若是娘在府里一天,昭兰都不会好过,而且,娘早就已经打算去陵墓为北堂家的人祈福。”     “娘,那些江湖神棍的事你怎么能尽信?”北堂隐沉声说道,“现在我们北堂家所面临的是什么,相信娘你比我更清楚,你真的能走得安心?”     “好了,娘只是来告诉你一声,琴姨会陪我去,有她照顾我,你们也自当安心。只是,你大婚时的那杯酒,娘是喝不成了,只希望那个时候昭兰已经回来,可以替娘喝了那杯。你记住,不管有多难,你也一定要找回昭兰,而她,就是我北堂家的当家主母,你有任何事都要记住与她商量。”     北堂隐紧抿着薄唇,半晌之后才抬眼看着霍怜凤,“陵墓那里,又怎么能住人?”     “娘锦衣玉食过了大半辈子,什么福没享过?好了,娘的主意已决。记住,与梅家的婚事定不能有误,不然……后果你自己清楚。”说完,霍怜凤便向门外走去,琴姨听到里面的动静,也立刻打开房门,看了一眼北堂隐,淡淡一笑,扶着霍怜凤走了。     北堂隐的双拳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紧握着,手指甲甚至深入肉里,他不懂,为什么不管他怎么做,怎么为了北堂家付出,娘始终都未曾开口夸过他一次,而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生疏。他们才是亲母子,为什么会如此?     “老五,你去哪?”北堂羽叫住大摇大摆往门外走的北堂吟风。     吟风一听,立刻转身回来,眯眼笑道,“三哥,你不会不知道大娘要去外地住一阵子吧?”     “大娘去外地住,你就高兴成这样?小心别让大哥和大娘看见,不然,有你好受不的。”     “哎,三哥,你这话说的就难听了哦,我这厢出去就是去给大娘买礼物去了,你别理我,去做你的正事去。天色不早了,我这就走了啊。”吟风挥了挥手,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向外走去。     大娘去陵墓住的事,除了他与大哥之外,府里暂时还没有人知道,连老五也没说过,怕引起外界不必要的揣测。如今北堂家正处风雨飘摇之期,当家主母这个时候走,必定会惹来别人的猜疑。还好如今大哥已经能独当一面,只是……这两天大哥都未曾踏出书房一步,也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了。     北堂羽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瑭玉国的街道永远是这么的繁华,人山人海,北堂吟风出门之后就直往城中心走去,虽然大娘平时待他严厉,但是这么多年来,却从不曾亏待过他,这次她要出远门,他一定要送一个她喜欢的东西。这样想着,脑子里灵光一现,“有了,我真是聪明,这个法子也被我想到了。”     大娘生得雍容华贵,而且身边的东西也是应有尽有,可是,只有一样是她没有的,北堂吟风勾了勾双唇,转身就走进一家成衣店。     老板一见吟风,立刻点头哈腰的走上前来,“五公子,今日这么得空?”     “少废话,我来选一匹上好的布,急用,赶紧的,把最好的都给我拿出来瞧瞧。”     “是,是,小的这就去,五公子先且在这里稍候片刻。”老板一边给吟风冲上上等的好茶,一边向内堂走去,吟风转身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双腿搭在椅子上,一摇一晃的哼着小曲。 24|第24章        门外,一顶软轿稳稳的停下,一个丫环上前掀开轿帘,吟风撇了撇嘴,真是冤家路窄,转个身,将脚搭在另一边,不去看身后轿中出来的人。     “还不快把伞给我撑好了,想晒死我呀?”女子的声音娇娇软软,很是好听,只是,这语气、态度,让人立刻有些侧目。     吟风不屑的嗤了一声。     女子个子不高,年纪在十二、三岁左右,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只是微微上挑的眼角,显出了她不可一世之姿,繁花丝锦制成的玫瑰色广袖宽身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显得贵气又娇艳。     她几步就跑进店内,却被门槛绊了一下,痛得直叫,“你们这群蠢奴才。”转身给了刚才给她掀帘子的丫环一个大耳光,小丫环痛得眼泪立刻飙了出来,跪在地上求饶。     几个下人立刻将门槛砍倒,一人大叫道,“店家何在?”     老板手上抱了大堆的布,好不容易才探出个头来,“小的在,哟,原来是五小姐,快快请坐。”     一个男的上前一脚就将老板踢飞在地,手上的布匹散了一地,老板捂着肚子,哀声求道,“五小姐,小的怠慢了是小的不对,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女子纤细的手直指老板,“你是该死,居然敢绊倒本小姐,本小姐稍后回去就让我爹来拆了你的铺子,真是岂有此理。来人,给我打,狠狠的打。”     “五小姐饶命啊,五小姐饶命啊。”老板抱着头哭求着。     手下一接到五小姐的命令,便立刻怒气冲冲的冲上前去,提腿相向,却被人轻轻一勾摔了个狗吃屎,手下人这才注意到旁边坐着悠闲吃瓜子的男子,敢怒不敢言,回头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梅心如也发现了坐在一边的吟风,嘲讽一笑,“本小姐是说今天怎么会这么倒霉,原来遇到了你这个瘟神。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就是本小姐看着你就觉得晦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她慢慢的走到吟风面前,“怎么,本小姐不过是教训一个奴才,你也要打抱不平么?”     吟风紧抿着唇,慢慢起身,理了理长衫,这才双手叉腰懒懒的看着梅心如,道,“你要教训什么人,跟我无关,只不过嘛,他手上拿的,是我要的上等布料,你的人将这些布料弄脏了,本公子自然要出手教训的。”身子微微往前倾了些,“五小姐,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他冷冷一笑,转头看着老板,“刚才那些我都要了,去给我换些新的送到北堂府去,我马上就要,不得有误。”     梅心如皱眉朝着吟风一脚踢了过去,“慢着,谁准你买的?这里的布我统统要了,没你的份。”     吟风闪身跳开,“要吧要吧,我好男不跟女斗,犹其是你这样的女人,跟你说话,我都嫌臭,闪开,好狗不挡道,本公子去别家看就是,有本事的,你就将京城所有的布都买了去。”说完,大摇大摆的往门口走去。     等到吟风走了之后,梅心如对着几个下人左右一个大耳光,柳眉倒竖,“不买了,回府。”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去买东西吗?两手空空,是不是银子不够,三哥这里有。”北堂羽在书房里做事,却见吟风一脸阴霾的走了进来,懒懒的躺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无聊的玩着自己的手。     本就忍不住的吟风见到三哥主动问起,自然是终于找到了一处发泄,扑到北堂羽的面前,“三哥,你不知道,刚才我差点开了先例打女人,哎,若是真让这样的女人嫁进我们家,以后的日子可就苦得死了。”     北堂羽不解的看着他,如星辰般的眸子轻轻的闪着,“你不是才十三岁就打算成亲了吧?”     “哎,还是那句话,若是让我娶她,我宁愿去当和尚。”吟风鄙夷的扁了扁嘴。     “什么?你刚才出去碰到梅家五小姐了?老五,你明知道她跟大哥有婚约在身,就不应该再惹她的。”     “我知道,我不是说了吗,若不是看在她要嫁给大哥的份上,我一定会在她的身上开个先例。”吟风躺回椅子里,“三哥,虽然大哥性情冷淡,从小也不跟我们一起玩,但是我也知道大哥这些年这么辛苦都是为了我们,而且,大哥聪明能干,足智多谋……总之,我从小就崇拜大哥就是了。眼见这样的女人要嫁给大哥,连我大哥的脚趾头也配不上,你让我心里头的这口气怎么咽下去?”     “咽不下去也得咽,老五,我们虽然帮不上大哥什么,但至少不能再给他添乱了,懂么?”北堂羽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走到吟风面前,“再过些天,大哥也要出去了,他要去找娘,而我,要替大哥暂时打理北堂家的生意,你一个人在家,还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三哥你越来越喜欢装老成了。”吟风忍不住偷笑,“对了,是有娘的消息了吗?她在哪?多久回来?”     “还没有。但是大娘已经去找过大哥,让他一定要在半年之内将娘找回来,你知道大哥一向听大娘的话,这次自然得亲自去找才行。”     吟风开心的笑道,“大哥出马一定行,那就表示我很快就可以看到娘了。我现在要先去弄大娘的礼物去。”说完,就跑了出去。     吟风一收到布庄送来的布,就开始埋头苦干,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看着自己的杰作,一脸的自豪。     “五公子,五公子,大夫人命奴才来请你过去。”一个下人脸色有些不好的跑了进来,见到吟风立刻急声唤道。     吟风笑了笑,“正好,我也有事要找大娘。”他小心的将东西包好,冲出门去。     门内,霍怜凤一脸的冷然,吟风在离门口还有十步远的时候,立刻挺胸低头,步子轻稳的向里走去,恭敬的叫了声,“大娘。”大娘的冷淡他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但仍是觉得今天的气氛好像特别的低沉,向着旁边的下人看了看,下人也都个个低着头,似乎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心里暗自猜想,发生什么事了? 25|第25章        霍怜凤径自的喝着茶,也不说话,她身边的琴姨则不停的给吟风使眼色,吟风眼睛一亮,看来,大娘是知道他给她准备了礼物,立刻上前两步,将手里的东西呈上,“大娘,吟风知道大娘即将要出远门,这是吟风特地为大娘你准备的,是……”     “跪下。”霍怜凤声音仍旧轻缓,却清冷有余,声音不高,但是威严十足,吟风立刻缩回手,重重的跪在地上。霍怜凤挑眸看着吟风,“今年,你已经十三岁了吧?”     “是……是的大娘。”吟风不知道大娘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仍是点头应道。     “当年你爹见你机灵,将你留在府中,你爹这辈子看人看事都万无一失,但是,却独独漏掉了你。”她的音调略有提高,但是却让吟风的身子一下子变冷变僵,大娘这是怎么了,今天的话怎么说得这么重?但是,他不敢反驳,也不敢说话,仍是低头跪得直直的。     霍怜凤起身,琴姨立刻上前扶着她,她慢慢的走到吟风的面前,低头审视了一番,绕过他,“你可有听过梅家五小姐还有半年就会嫁给你大哥的事?”     吟风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但是怒火又蹭蹭的上来了,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竟是那个疯女人跑到大娘这里告状来了,真是可恨,他已经都让着她了,她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从今天开始,梅心如最好天天求神拜佛不要栽在他的手里,不然,他定会将她剥皮拆骨。     吸了吸气,轻声说道,“回大娘的话,听三哥说起过了。”     “既然如此,你今天对她所做的事又该如何?”     “大娘。”吟风跪行转了个身,正对着霍怜凤,“大娘,此话怎讲?我今天可是什么也没对她做过啊?她无缘无故打人,我也只是路见不平,出了一下手,顺便提醒她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而已,这也不行吗?”     霍怜凤冷眼一扫,吟风立刻低下头,“大娘,这次吟风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呵呵,你当然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这么多年,你除了会吃会玩之外,还做过什么让人觉得你是北堂家人的事?你爹纵容了你这么多年,你倒还习以为常了,不要把自己当成北堂家真正的公子,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大娘。”霍怜凤的话将吟凤吓到了,大娘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够了,论心思你不及你大哥缜密,论处事不及你圆滑,论到做人,也不及你三哥的委婉,你真的觉得你配当北堂家的人吗?”霍怜凤及时的打断他的话,眉头不耐的皱着,“来人,将五公子关进祠堂,五天不准给他送饭送菜。你自己在祠堂好好想想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做错?”     “我没错。”吟凤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我没错,我就是没错。大娘,这么多年来,北堂家所有的人都以你马首是瞻,你说东,所有人都不会往北。大娘你才华横溢,聪明能干,天下人尽皆知,但是,大娘你又知不知道,不是所有人的命运都是掌握在你手中的。大哥那么小就开始为北堂家挡风挡雨,他是我们家最辛苦的那个人,而我,从小就视大哥为榜样,天天都想长大为大哥分忧,大哥虽然辛苦,但是,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透露过半分。昨天,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大哥的脸上看见那么疲惫的神情。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大娘你自作主张给大哥提亲,都是拜你所赐。”     “我们不是你的亲儿,能得到大娘你这么多年的关照,已经心满意足了,可是大哥呢,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可曾对他好过一点?那个梅心如根本就配不上大哥,你只顾北堂家的生意,可有想到过,你唯一一个儿子的心?”     ‘啪’的一声,不仅让吟风呆住了,也让霍怜凤的秀眉微微一挑,吟风摸着脸,转头看着那个打他耳光的人,嘴巴微微张着,眼里全是惊疑,最后,化为委屈,只见北堂隐双手负于身后,微侧着头对着身后人吩咐道,“把他带下去关进房里静思已过,不得我允许,不得出房门一步。”     吟风哽咽的唤了声,“大哥……”却见北堂隐背过身去,眼泪在他的眼底打了好几个转,最后,双唇紧抿,将手中的包裹放在琴姨的手上,便奔了出去,刚刚出门,眼泪便掉了下来,没跑出几步,就被北堂羽拉住,“老五……”     吟风低着头,狠狠的挣脱开来,跑远了去。     “娘,老五年纪小不懂事,再说了,今天也没发生什么大事,过两天,我会在邀月楼宴请五小姐,亲自给她赔个不是。”北堂隐恭敬的微弯着身,沉声说道。     “嗯,好了,我也累了,今天要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就起行。”     “这么快?”北堂隐的音调略有些起伏,抬眼看着霍怜凤。     “不算快了,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伸出手,琴姨扶着她的手就向内室走去,“你也下去吧。”     北堂隐看着霍怜凤的背影,双拳不由自主的紧握着,良久之后,慢慢的走了出去。     “老五,快点开门让三哥进去再说吧。”     吟风将被子猛地盖在头上,“不听不听,你快走开。”他第一次被大娘如此责骂,也是第一次被自己最尊敬的大哥打,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就是那个女人不对在先,但是,他都已经让着她了,如果是以前,他会跟她争到底。可是,大娘提起了他的出身,这让他心有多痛啊,他就算不是她的亲生,好歹也叫了她十几年的大娘了啊,她怎么就骂得出口?     半晌之后,敲门声停止了,“如果你再这样分不清轻重,下次,我不仅会打你,还会将你赶出府去,有本事的,就好好跟夫子学习,长大之后,做出点成绩给我看看。”声音低沉而威严,说完之后脚步声很快就远去了。     “洛洛,如果不是为了等你,我根本就不会呆在这个地方,没有人性,没有亲情,什么都没有,除了利益与利用。我讨厌这里。洛洛,你快回来啊。”吟风躲在背子里痛哭,边叫着洛洛的名字。 26|第26章        “阿嚏,阿嚏……”     “谁在骂我?呜呜,打了一个晚上的喷嚏了。”洛洛揉了揉发红的小鼻子,四下看了看,没人,只有趴在一边的赛风,蹲下了身,“旺财,是不是你刚才在暗地里骂我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在你头上扎的那个小辫子,有损人的英伟形象,但背后说人坏话是不对的。”轻轻的点了点赛风的鼻子,“好了,我练完了剑要去洗个澡,老规矩,你帮我守着门口,若是有人来了,就替我咬他。”说完,洛洛不顾身后不屑扫了她一眼的赛风,小跑的溜进了房间,“啊,热死我了热死我了。”     泡在桶里,浑身那个舒爽啊,洛洛哼着小曲,抬高自己的腿,“哎,这种魔鬼式训练身上的肉不见长,倒是都躲在腿上了,还好古代人喜欢穿长裙,还可以遮丑。”其实她的小腿曲线完美,肉肉长得紧实,有些突出的肌肉而已。     虽然只有十一岁,但是美人胚子的初形已渐渐显露,水眸柳眉,秀挺的鼻子,粉嫩的双唇,而这些也正是洛洛担心的原因,如果再过上些日子,她作为一个女性该有的事情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犹其是身理特征。她本就打算在这里混日子的,如果,被师父发现了她的女儿身,会不会将她赶出去呢?不对,洛洛猛地从水里站起来,那天发烧之后,所有人一切反应正常,但是,是不是太过正常了?她似乎也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天,是谁给她换的衣服?     虽说现在她的身体尚属一个孩子,但是总不能被人白看还不知道凶手啊?一阵分析,最近四位师兄都没有任何的异样,就连师父也是成日缠着她找好玩的,要不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到底是谁呢?总不可能是赛风啊?最后,狂乱的甩了甩头,先不想了。     侧头看了看她扔在一旁的香包,好奇心再次被激发出来,这个东西已经像猫一样抓了她的心三年,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明知道它可能会让她陷入某种地步,可仍是想偷偷看看,宫里发生的事她一无所知,只知道小四喜死了,这个东西一定很重要。     伸手将香包拿过来,反复的看,最后,打开,眸子越睁越大,脑子里一阵的发晕,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那个香包再次挂在脖子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木桶穿上衣服躺在床上的,眼前全都晃过那个袋子里的东西。     烦闷的心让她睡卧不安,洛洛干脆翻身而起,慢慢的走了出去。     赛风早已经不见了踪迹,已经安稳了三年,最近又开始往外走了。远远的,见空空的房里仍透着光,立刻跑了过去,她现在急需要一个人替她打开心结,不然,那个香包里的东西一定会让她烦到死。     洛洛刚跑到空空的门前,他已经走了出来,蹲下了身看着她,“小徒弟,这么晚了还不睡?”     洛洛自然的朝着里面看了一眼,门已经被空空严实的关着,她挑了挑眉,来这里三年了,都没进去过师父的房间,不是她不想进,而是师父刻意的不让人进。“是啊师父,徒儿有事想不明白,特想来请教师父。”     “哦?你说说看。”     “师父,事关重大,我们还是进屋去说吧。”洛洛脚立刻上前抬了一步,却发现自己的脚再次悬空,她再一次被空空提着衣领抓了起来,“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在哪说都是一样的。”     洛洛眯了眯眼,“师父,你的房间为何这么神秘?莫非,你偷偷的养了一个女人在里面?”     额头被空空狠狠的弹了一下,“胡说什么呢?你师父我修练的是童子功,为人正气,哪有你想得这么龌龊?”     洛洛先是一征,接着捂嘴失笑出声,“哈哈哈,原来师父你竟然是个老处男?哈哈哈,笑死我了。”     “有什么好笑的,你个小孩子懂什么?”空空白了一眼洛洛,“你不知道,师父这辈子最讨厌女人了,烦人得很,师父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就怕女人。不过,小徒弟你不一样。”     洛洛本来还想试试空空知不知道她的女儿身,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抓着她的胡子,水眸圆睁,“师父,是你给我换的衣服?哦,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是你让他们都装作不知道,是不是?”     空空眉角抽了抽,“小徒弟啊,你可是把师父骗惨了,还好师父及时发现了,不然,若是被你大师兄看了去,多亏啊。不过你放心啊,师父一发现你是女儿身,就已经立刻将你大师兄赶出去,闭着眼睛给你换了衣服的。所以,整个无崖洞只有师父知道你的真正身份。”     洛洛用力的白了他一眼,都发现了女儿身,还需要闭上眼睛么?轻声嘀咕道,“大师兄看了倒还算了,至少还是一个未来的美男子,被一个老头子看了第一次,真是亏大了。”     半晌之后,洛洛重重的叹了口气,“哎,算了算了,不看也看了。师父,有件事事关重大,我都快憋死了。”身子动了动,从空空的手里掉在地上,哀怨的看了一眼空空,转身就走,空空从后面拉着她,老脸都急红了,“我说小徒弟,话不能说一半留一半啊,这样你师父我会吃不下睡不着的。”     洛洛回头看着他,疑惑的问道,“师父,赛风到哪去了?我每天晚上去茅房习惯它陪我一起去的。”     “哦,赛风啊,可能是肚子饿了上山抓野兔去了,小徒弟,你晚上就少喝点水,不就不用去茅房了么?”空空指了指对面的山上,眼神闪烁得有些嫌疑。     洛洛微侧着头看着空空,鄙视的说道,“师父,你觉得你说谎的时候,样子够不够真?你一定是暗中让赛风帮你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了吧?上次赛风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还不知道反醒?”看着空空眼中一闪而过的尴尬,洛洛挑眉说道,“不如,我们来个交易,你告诉我你让赛风做的事情,我就告诉你让我烦心的事。”     “那个……那还是算了,不问就不问,有什么了不起,让你自己去烦死,哼。”空空气呼呼的说完转身就冲进自己的房间,快速的将房门紧紧的关了起来。 27|第27章        洛洛一征,师父还真生气了?真小气。转念一想,空空为人单纯,若是他想知道,却没有知道的事情,真的会让他吃不下睡不着的,可是现在,他宁愿自己憋着难受,也不让她知道赛风的去处,看来,真的很有问题。     第二晚,洛洛同往常一样洗澡,睡觉,却在暗中偷偷的观察赛风,果然,时间没过多久,赛风就起身,帅气的抖了抖身上的长毛,慢慢的走了出去。洛洛随手披了件衣服,悄悄跟上。     出了后山洞口,赛风的速度就开努加快,洛洛立刻提气跟上,跑了近半个时辰,赛风停下,躺在暗处看着四周的情景,洛洛远远的看着赛风,边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里好像很眼熟,脑子里灵光一闪,是这?几年前,空空曾经带她来过一次,说是要教她认识草药,可就从那次之后,反倒没有来过了。空空说她不是那块料子,不用学了,其实,空空是对她的解剖起了兴趣,成天缠着她让她教。     赛风来这里做什么?洛洛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紧紧的盯着赛风,它上次受伤也是在这个地方么?师父到底想知道些什么?是杀人的凶手?     如此跟踪赛风整整十天,它每天都会在这里守上两三个小时,直到天快亮才慢慢的回去,跟上十天洛洛已经有些疲惫不堪,泡在寒潭里也能抽空睡上一会。     “五师弟,你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二师兄泯月看着她,一脸的担忧。     洛洛费力的抬了抬眼皮,看着泯月,“我没事,就是近来都睡得不太好,有些犯困,二师兄,我真的没事,你快去练功吧。我靠在这里睡上一会就成。”这些天她不仅要跟踪赛风,被山蚊子咬了满身的包,动也不敢动,怕被赛风发现。还因为香包之内的秘密让她心神难安,再这样下去,真怕自己变成神经病。     “那怎么行?若是五师弟真的困了就先去岸上歇会,师父来了,我会叫你的。”上次五师弟只是在水里泡了一会,就病得那么重,若是在水里睡觉,肯定还得病。可能是因为急了,泯月不由得轻咳了几声。     洛洛立刻扶着他,“二师兄,你的病还没好全吗?”     泯月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大师兄,可能是我自己资质不够,其实我已经好很多了,至少命是保住了不是么?”这时,泯月看见洛洛手臂上的红肿,俊眉轻轻一皱,指着她的手臂,“五师弟,怎么你的房里有很多蚊子么?怎么被咬成这样?”     洛洛一见,立刻拉下衣袖遮住,“呵呵,有可能是因为我的血比较香,所以蚊子喜欢。”见泯月一脸的沉思,洛洛赶紧说道,“突然之间觉得我精神充沛,二师兄,我得赶紧去练功了,你们个个都进步神速,只有我还在原地踏步,希望勤能补拙,能快点追上你们。”赶紧开始在水里迈开了正步。     洛洛照常在赛风离开之后不久她就跟上,没走几步,就发现身后有人,洛洛身子轻轻一隐,跟来的人跑得有些急,见到洛洛消失之后,奇怪的四下看了看,洛洛见是倾允,立刻从暗处走了出来,“大师兄,你来做什么?”     倾允酷酷的小脸上微微有些羞涩,“下午听泯月说你房里有蚊子,我本来打算过来跟你一起睡,帮你引开那些蚊子的,正好见到你出门,这么晚了,我担心你会遇到危险,便想悄悄的跟上。只是,我一时忘了,在我们五个师兄弟里面,五师弟你的轻功是最好的,我哪跟得上。”倾允看着洛洛,“对了,这么晚了,五师弟你是要去哪里?”     “哦,我睡不着,出来溜溜。”     “是不是因为蚊子太多了让你睡得不舒服?没事,有大师兄在,一定不会让蚊子咬到你的,赶紧回去吧。”倾允拉着她就往回走,洛洛眨了眨眼睛,看来,今天晚上的跟踪行动得暂停一下了。     在门口,下意识的抬头见到白影一闪而过,而师父空空的房间里一片漆黑,今天晚上,莫非师父亲自出马了?缩回手,“大师兄,你来了这么多年,有没有去过师父的房间?”     “师父从不允许我们进去,以前我们跪在门口求师父传授武功,师父也都是出入紧闭房门。”     “这么神秘!”洛洛挑眉沉思。     仍在沉思中的洛洛被倾允往房间里一拉,“五师弟,你快些睡吧。”说完,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不过片刻,就已经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洛洛张大着嘴,一时没有回过神,“五师弟,你放心,今天有大师兄负责把这些蚊子喂饱,它们不敢再欺负你了。”然后,就那样摆成一个‘太’字躺在地上,“快来喝我的血啊。”     洛洛揉了揉眼睛,惨了惨了,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明天起来会不会长针眼啊?倾允见洛洛呆愣着不睡,起身看着她,“五师弟,是不是还睡不着,要不,我陪你说说话吧?”     洛洛赶紧捂住眼睛,“嗯嗯,对的,我们说说话,但是可不可以麻烦大师兄你先把衣服穿上?或者,其实喂蚊子的话,你穿上短裤也成啊。”     倾允微微愣了愣,“不行,泯月跟我说过,五师弟的血甜,蚊子喜欢喝,如果我把衣服穿上了,那蚊子不是又会去喝你的血了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住的地方都没有蚊子,要不,你明天搬到我们那里去住,好不好?”     洛洛差点咬到自己的舌,之前她怎么会想到那么一个烂理由来骗泯月呢?哎,这些孩子的心地还真是善良,她侧头看了看倾允,特地的不是看他的下面,“大师兄,其实你和二师兄就那样偷跑出来,这么多年有没有跟你的家人联系过啊?你们失踪,他们一定会很着急的。”     倾允的眼神微微有些黯然,“之前泯月的病情不知好坏,我们也不能保证肯定能找到师父,并且成功拜师,所以,我不敢跟家里人说,后来进了洞,又没有办法跟外面联系。”     无崖洞进来虽难,可是要出去,却难若登天,师父的机关设计天下第一,无人能破。倾允说完,就是一阵良久的沉默,“五师弟,现在泯月的病也差不多已经完全好了,可能,再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毕竟出来这么多年了,始终都是要回家的。” 28|第28章        “啊?你们要走了啊?二师兄的病不是还没有全部好吗?无崖洞人杰地灵,是个养病的好地方。”洛洛心里一阵的空落,却又在试着做无谓的说服,这里的人本来就少了,他们再一走的话,她会更无聊的。     倾允看着洛洛失色的水眸,轻声问道,“不会那么快,但是我们四个迟早都会走的,师父也不想我们留在这里这么久的。那五师弟你呢?你准备多久回去?”     洛洛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回不去了。反正我有家人等于没有,而我是最多余的那个。算了,就在这里过一辈子吧,这里至少还有师父和赛风。”     “可是,师父年事已高,赛风又不能跟你说话,如果哪天我们都走了,留下你一个人……不如,你跟我们回去吧,我爹人很好的,他肯定会收留你。”倾允眼睛一亮,满怀期盼的看着洛洛。     “跟你们回去?”洛洛心里有些翻腾,她其实也很想去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我外面有仇家,而且势力很大。”皇后和太子势力够大了吧?“我不想连累你们家人。”     “什么?你这么小已经跟师父回来了,怎么会有什么厉害的仇家?而且,你都躲进来这么多年了,那些人指不定早就忘了你了。”     洛洛垮着脸,他们怎么可能忘了她啊?她手里的东西就足以让她成为他们终生追杀的目的,悠悠的叹了口气,你说这小四喜那么聪明伶俐的一个人,怎么就把这东西交给她呢?当时怎么说她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娃娃,就这么相信她么?万一她不幸被那些人杀了,皇上的计谋不是会公布于大众面前?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么将这包东西交还给皇上。     “师父,师父。”洛洛大力的敲着空空的房门,不大一会,空空睡眼惺忪的跑出来,埋怨的瞪了洛洛一眼,“小徒弟,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寒潭练功的么,这么早就跑来吵醒我做什么?”     “师父,这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起床,昨晚去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洛洛眯眼笑道,今天赛风回来也是和以前一样眯眼打瞌睡,对她爱理不理,而昨天晚上她好不容易才在一个裸男面前睡着,自然没发现空空和赛风是多久回来的,所以,趁着所有人都在练功的时候,她跑来了。     空空正欲说话,洛洛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唔,不用再想办法骗我,昨天晚上,我亲眼见到你跑出去了。如果你今天再不告诉我的话,我就去跟几位师兄们说,你昨天晚上偷跑出去骗良家妇女。还骗财骗色。”似乎怕自己说的话份量不够,洛洛特地加重了最后四个字的语气。     “喂,小徒弟,做人要厚道,小声点,若是真的被那四个臭小子听了去,你师父以后还要怎么出去见人?”空空慌忙捂住洛洛的嘴。     洛洛板开空空的手,“要想我不说,那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让赛风去那个地方?还有,你为什么那么紧张那个地方?别跟我说是为了好玩,当我是小孩子啊?上次赛风受了那么重的伤,你非但没有停止,还查得更勤快了,真的只是为了好玩么?你是我师父,我当你是我唯一的亲人,而且,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不要成天去做那些无益人身安全的事,如果你真想查什么,我去。”洛洛抬高头,认真的看着空空。     “呜呜,我的好徒弟,你真是我的好徒弟,呜呜。”空空突然哭兴大发,抱着洛洛将眼泪鼻涕都擦在她的身上,“你跟师父来,师父告诉你。”     空空拉着洛洛的手,眼中盛了满满的感动,哭得口水将胡子都粘在了一起,洛洛哭笑不得的看着空空,真是个情绪化的老人。     空空回头跟洛洛说道,“小徒弟,你要小心跟上,也让师父看看你最近的轻功有没有进步?”说完,脚尖一点像光一般的飞了出去,洛洛一征,这空空变脸怎么就跟翻书一样,刚才还哭得稀里哗啦的,转眼又要考她的试。不容多想,洛洛也赶紧追了上去。半晌之后,洛洛追上空空时,他已经躺在地上候着她了,洛洛喘着气,她可是拼了小命才追上的,要知道空空的性格和小孩子差不多,前一刻说要告诉她,后一刻可能又会反悔。     “小徒弟,你的轻功怎么就没见涨呢?”空空白了洛洛一眼,“你师父我等到胡子都白了,你才到。”不顾洛洛的白眼,空空指着那棵大树,“还记不记得那棵树?”     洛洛先是四下看了看,最后赶紧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这就是挂死人的树。     “天下武林中人都知道我住在无崖洞,他们不敢来找我,却故意在此处挂死人,为的,就是想引我出去。”空空意味深长的说道,最后,转过头看着洛洛,得意的摸了摸胡子,“嘿嘿,不过,我偏不上当,我只想查出那个暗地里逼我出去的人是谁,只要抓到了那个人,我就扒光他的衣服裤子,挂在京城的城门口,丢不死他的脸。”     洛洛的嘴角抽了抽,“师父,这些年你费尽心思的守在这里,就是为了要找到那个人,然后脱他的衣服裤子?”还不承认他是个孩子心性?洛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真是有志气,好。不过话说回来,不过,师父你怎么那人就是针对你?又为什么不愿意出去?以你的武功,出去之后一定能成就一番大事的。”古代人不都是这样吗,武功越好越吃香。     “你师父我都一百多岁了,你还指望我出去喊打喊杀么?”空空耷拉着脸,不悦的看着洛洛。“反正,我就是知道那人在针对的,小兔崽子,被爷爷我抓到有你好受的。”     “所以,这些年来你就一直让赛风暗中监视,上次,赛风就是被那人伤到的,是不是?”     “是啊是啊,所以说这梁子结大了,若是不把他揪出来,师父我吃不下……”     “睡不安嘛。说来说去就是这句,没点新意。”洛洛白了他一眼,“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针对你,但是,伤到了我的旺财,我怎么也要替它出口气。”洛洛伸手拍了拍空空,“师父你放心,以后我就跟赛风一起来替你抓住那个人,由得你来脱他的衣服裤子。” 29|第29章        空空赶紧点点头,将洛洛用力的抱着,“小徒弟,你对师父真好。既然你这么好,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上次你说的烦心事是什么?师父都猜了好几天了,你看你看,我的脸都瘦了一大圈,都想不出来你一个娃娃能有什么烦心事。”     被再次戳中了心事,洛洛轻咬着粉唇,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再加上,空空师父隐居在此,也不会对他带来什么损失,但是,她却快要因为这么大的秘密降临在她的身上,憋得快要爆了。立刻四下神秘的看了看,“师父,你要答应我,谁都不能说,连赛风也不能。”     “嗯嗯,师父不说。”空空快要急死了。     洛洛舔了舔嘴唇,诡异的看着空空,“师父,曾经有个人死在我的面前,他临死之前给过我一个东西,而这个东西事关重大,很有可能给我带来杀身之祸,所以,我才会逃离京城,所以,才会遇到师父你。”     “啊?这么恐怖?那小徒弟你赶紧把那个东西给扔了。”空空立刻紧张的看着洛洛。     洛洛嘴巴一撅,“咦,师父,你好没义气,那个人曾经救过我,也许不是因为他,我早就死在恶妇的手里了。做人不可以这么没良心的。况且,这件事关系不小,小四喜死之前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交给我,我怎么也做不到不对他负责。”     “这倒也是。”空空赞同的点了点头,“只是,师父有一事不明,你当时不过是个几岁的奶娃娃,他能交给你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嘿,师父,瞧你这话说的,我年纪是小了些,可是胜在机灵啊,也许是人家看中了我能帮他完成遗愿呢?”洛洛白了空空一眼。     “说正题,说正题,快点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东西。”空空越听洛洛这么说就越心急,胡子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洛洛拿出香包,把里面的东西交给空空,但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空空看了之后,脸色忽地一变,抬头看着洛洛,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兴奋,“小徒弟,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啊?”     “如果我知道就不会问你了。”洛洛白了一眼空空,“师父,你猜现在外面有多少人在追查我的下落?”     “不怕不怕,这件事情很好玩,师父又很久没有出去活动过了,如果可以和小徒弟你一起,轰轰烈烈的吓死那一群王八蛋,居然敢害我的小徒弟。”空空突然拍手叫好,“我空空放个屁都能震飞几十个。”     洛洛的嘴角抽了抽,突然觉得跟空空商量正事,就是一个错。     洛洛和赛风每天都来这里守着,现在不用跟踪了,直接骑赛风出去,太拉风了,赛风就像是个见风长的怪物,洛洛那点重量对它来说,根本就轻如鸿毛。最难缠的要属倾允,他非要每天晚上都守在洛洛的房里替她喂蚊子,洛洛要出门,还要想尽一切的办法,而赛风就是最好的武器。     不知道为什么,四位师兄会如此害怕赛风,它温顺又听话,而且,被她当成马那般骑,都没有任何的意见。     今天也是,洛洛特地将赛风叫进房里,倾允见状,拍了拍胸口,“五师弟,不用怕,今天晚上大师兄守在门口,让蚊子还没飞进屋里已经吃饱喝足回家去了。”说完,就立刻拔腿冲了出去,并顺手紧紧的带上房门,离得远远的。洛洛从门缝里瞧见了,哭笑不得,真不知道他是在喂哪的蚊子,不过,心里也是微微的动容,对她好的人,她都会记住。     而洛洛与赛风则悄悄的从后窗溜了出去。     没过多久,就发现了一些动静,洛洛习惯性的一把捂上赛风和自己的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个黑衣人,扛着一个人往地上一扔,远远的看不太清楚,很快,那个黑衣人就将那人挂在树上,身形一隐,化成一道烟一般飞离开去。     等到那人走了好久了,洛洛才与赛风探出头去,“惨了,又被这人跑掉了,刚才又来不及通知师父,不是又要等上一个月?”洛洛边说边跑到树下,将那人小心的放了下来,是个男人,年纪在三十岁上下,脸上血迹模糊,看不清长相,但是看衣着,应该是个有钱人。     赛风突然低呜了几声,洛洛吓了一跳,“你就不能叫些正常点的,每次都这样装鬼,吓唬谁呀?你是不是太久没出山,连狗是怎么叫的都忘了?”洛洛拍了拍胸口,“看他的样子非富则贵,就算是死了,身上应该也有很多钱的,我们搜搜看。”她眯着眼睛贼贼的笑着,赛风鄙视的转过身去,给了她一个大肥屁股。     洛洛白了赛风一眼,伸手在那人的腰间取下一片色泽通透的玉佩,触手生温,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往怀里一放,继续在他的身上搜,突然,洛洛一征,“旺财,这人没死。”也许,等到把这个人救活了,就能打听到师父一直想找的那个人,“赛风,立刻去通知师父,我在这里候着。”     赛风撒腿就跑,别看它长得有些累赘,可是跑起来的速度是相当的惊人,不过是转眼之间,雪白的身影已经完全的隐没在月色之下。     洛洛将这人扶起来,利落的脱去他身上的衣服,仍是没有任何严重的外伤,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身后传来脚步声,洛洛身子一紧,缓缓的回过头,一双深如寒潭之水色的眸子,露在蒙面布之上,他盯着洛洛,虽无杀气,却邪气逼人,一股子冷气直窜洛洛的心底,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那人越走越近,这股子冷气就越来越近,不知道是谁说过,恐惧救不了你的命,洛洛突然镇定了不少,用力的吞了吞口水,“我只是来劫财的,如果你要,我还给你。”小手按住胸口,那里可是藏着一块上好的玉佩,只是将手心里那枚玉板指递了上去。     那黑衣人居然去而复返?想来也是,就连师父也曾夸奖过这个杀手武功高强,能发现她与赛风,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还真是阴险,居然装作不知道,卑鄙。     他笑了,虽然看不见他的五官,但是洛洛就是知道他笑了,只是那笑意没有一丝一毫到达眼底,却散发出阵阵的邪气,看样子年纪应该不大,黑衣人将一袋东西砸到洛洛的面前,“救活他,这些就是你的,不得对其他人泄露半句,否则,下一个挂在那的,就是你。”黑衣人转身又瞬间消失在洛洛的眼前,她的樱唇大张着,这是什么意思? 30|第30章        莫非,这个人其实是个饵,目的就是为了要引出师父?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现在就是不能让师父再掺和进来,这个黑衣人这些年来杀的人不计其数,但是从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这次他故意留下一个活口,说不定,他就是因为知道师父等了他很久了,才故意设个局引师父出现。     完了,赛风已经去通知师父了,这人又这么重,她要怎么办啊?     洛洛咬咬牙,将那人拖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老天保佑,希望这里没有野兽出没,我是去找人一起来救你,绝对不是真正的谋你的钱财,怎么看我也不是那种是不?若是你有个不测,去找刚才那个黑衣人,不要找我。”哎哎,洛洛重重的叹了口气,提气向原路飞去,她要尽快的去拦截师父,不要他现身。     果然在半路上就遇到了空空,“师父,我回来了。”     空空立刻旋身将洛洛抱住,上下细细的打量,“小徒弟,发生了什么事?”     洛洛嘴角轻轻的抽了抽,转头看着一边的赛风,“我不过是拿了那人的一个玉板指,你用得着这么快去向师父告状么?”这才回头看着空空,“师父啊,刚才那个黑衣人出现了,可是我又不敢轻举妄动,怎么看我也不是别人的对手。被杀的那个人死得很难看,吓得我一脚将他踢下了山去。所以,师父,现在没你什么事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现在只有等到下个月了。”洛洛见空空一脸的可惜,叹口气道,“师父,都怪徒儿没用,没能替师父你分忧。”     “傻徒弟,你再练上十年也未必是别人的对手,还好你尚有自知之明,刚才没有出招拖延时间,可是吓坏师父我了。只要我的好徒弟没有受伤,一切都没所谓,就让那个兔崽子再多活几天好了。”说完,抱着洛洛飞回洞里去。     洛洛与空空出现的时候,倾允仍在洛洛的房间不远处老老实实的等着喂蚊子,不过可能是见到昨天他一丝不挂洛洛确实太不习惯,今天还特地在腰间围了一片布,看得洛洛又好笑,又觉得心酸。其实这时倾允的心里也觉得特别的奇怪,这么多天了,这些蚊子怎么都不来咬他的?莫非,五师弟的血真的要甜一些?可是一转头,却见到师父与空空出现,看了看洛洛的房门,再看了看洛洛,一脸的惊异。     “师父,你快去睡美容觉去,不用管我们了,大师兄是在等我练功呢。”洛洛看着倾允,眨了眨眼睛。     “你个小兔崽子,干嘛不穿衣服,你可不要害我小徒弟的……”     洛洛捂着空空的嘴巴,白了他一眼,“大师兄在等我一起练功呢,师父你个大嘴巴,别乱说话。”拉着倾允躲到房间里去,而倾允见到赛风时,立刻缩到洛洛的身后,洛洛轻轻一笑,原来倾允平时酷酷的,居然这么怕狗。“不怕不怕,赛风就是长得强壮了些,其实很温顺的。”     洛洛看着倾允,欲言又止,倾允发现了她的不妥,微低着头看了她一眼,“五师弟,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是啊,大师兄。”洛洛轻声说道,“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然后,洛洛将事情的大概说给了倾允,“因为我担心杀手就是故意用饵来对师父不利,再加上师父这个人做事冲动不计后果,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他。现在真相可能只有那个人才知道。”洛洛省略了那个黑衣人折返的事,怕被挂在树上。     倾允略沉思了片刻,“五师弟,我先去找泯月来帮你,我去找些药等会肯定有用。”见洛洛一脸的惊疑,“不用担心,照顾了泯月这么多年,对药草多多少少是有些认识的。”     “五师弟,那个人你藏在哪了?”泯月轻声问道,只见洛洛满头的大汗,让他问得都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他们也确实在这一带转悠了大半个时辰。而洛洛身边的赛风让泯月也显得有些躲躲闪闪,怪不得这么多年他们都不敢进师父的房间半步,都这么怕狗的。     “我明明记得的,可是现在看来,怎么到处都长得差不多啊?”洛洛抓了抓脑袋,“对了,赛风,你干嘛还在这里偷懒?”从怀里拿出那个玉佩,让赛风闻了闻,“去,发挥你的特长,将那个人找出来。”     赛风懒懒的白了一眼洛洛,肥大的身子继续在原地转悠,“喂,你长得这么肥,现在有事让你做,是给你机会减肥,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洛洛气呼呼的蹲在赛风面前,“我是说真的,没跟你开玩笑,要知道那个人受伤不轻,万一担误了,我们可就罪过大了。”     “五师弟,你在做什么?”泯月不解的看着洛洛。     “狗的鼻子最灵了,让赛风闻闻那人身上的东西,它很快就能找到那个人,总比我们自己在这里瞎转要来得好。”洛洛拍了拍赛风的头,“哪知道它居然这么笨,肯定是在洞里呆久了,连它的本能都给忘了。”     “可是……”     泯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赛风慵懒的抬着脚,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洛洛眉开眼笑,“你看,只要激一激它就会发掘它的潜能,我们赶紧跟上吧。”     没走多久,他们在一处草从里找到那个仍是昏迷的男人,泯月与洛洛年纪都不大,力气自然也不够,费了不少的力气才将那个男人拖到赛风的背上,再照原路回家,跟上,泯月暗中看了洛洛好几次,最后,洛洛侧头看着他,“二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啊?”     “那个,五师弟,这么多年来你都不知道赛风它不是狗么?”     “它不是狗?难道是妖怪?”洛洛夸张的大睁着水眸,“其实我也觉得,哪有狗像它这样见风长的,就是妖怪一只。”赛风立刻不满的低呜了两声,洛洛笑道,“而且是一只小气的妖怪。”     听了赛风的低呜声,泯月原本就有些苍白的小脸更加的苍白,他向洛洛走近了两步,轻扯了扯她的衣袖,“难道,五师弟你从来不知道赛风它是熊,不是狗?师父都没跟你说过的吗?”     洛洛一征,冲到赛风的面前,捧着它的脸,“我就说为什么长得有些不像狗,原来是只熊?不过,仍是一只高大威威的熊。这一身白毛,莫非你是北极熊?”随后,洛洛的笑渐渐的僵在嘴边,嘴角抽了抽,手也有些僵住了,她每天都跟赛风睡一个房间,它会不会哪天饿极了,把她直接吞了解饿?‘嗖’的一声跳到泯月的身后,指着赛风,颤抖的说道,“二师兄,它它,它好阴险。” 31|第31章        泯月哭笑不得的看着洛洛,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我们其实之前也不知道,因为赛风长得很像一般的狗,还是师父告诉我们,警告我们不要进他的房间,才道出赛风居然是熊。不过,赛风是只很有灵性的熊,它与你投缘,所以,五师弟你不用害怕。”而月色之下,赛风继续驮着那个男人往山下走去。     “泯月,五师弟他是怎么了?怎么回来之后脸色也不太好了?”     倾允端着早就熬好的药,候在洛洛的房间,却见洛洛拉着泯月像是躲鬼似的冲进房里,紧关上房门,而门外,赛风驮着那个受伤的男人无辜的盯着紧闭的房门,发出轻轻的低呜声。     “大,大师兄,你知不知道,赛……赛风居然是只熊。”洛洛的手直指门外,粉唇吓得有些失色,废话,虽然她跟赛风朝夕相处了三年,但是,它这个身份让她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空空也太奇怪了,居然养只熊当宠物。     倾允立刻跑到洛洛旁边,“五师弟,你不是吧,现在才知道?我还一直觉得你跟赛风有缘,它对我们都会呲牙咧嘴,反倒在是你的旁边格外的温顺。其实没事的,这么多年赛风都对你言听计从,它肯定不会伤害你的。”     洛洛清了清嗓子,“可是,话也不能说得太死了对不对,赛风体内有兽性,万一哪天它兽性大发,咬我一口……还好我今天知道了,不然的话,我肯定会以为我是死在狗嘴之下。”她冲到门口,对着门说道,“赛风,你以后没吃饭不准进我的房间,知道没?”突然,发出一声闷响,门被赛风轻易的撞了开来,眼神哀怨的看了一眼洛洛,将那人放下,转身就准备走出去。     “五师弟,赛风好像很伤心。”     “它是被我伤到自尊了?”感情与理智一直在做着天人交战,这些年与赛风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眼前一一闪过,又想着它是一只兽性未泯的熊,最后,洛洛一咬牙,泯月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五师弟就消失了。     “泯月,你赶紧跟出去看看,这里有我就行了。”倾允有些紧张的看着泯月,赛风如同五师弟所说,它确实有兽性,俗话说得好,野性难驯,这也是他们不敢往这边来的主要原因。     泯月点了点头,立刻跟了出去。     月光之下,一个美得如同精灵的娃娃跟一只熊在认真的说话,声音清灵得如同山间的清泉,“这些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可是很相信你的,如果哪天你真的不小心把我吃了,我做鬼也不原谅你。你是从哪里来的啊?今年多大了?为什么会跟师父在一起?你是吃肉还是吃素?如果吃肉其实也无所谓,我们这里身上肉最多的就是空空师父,嘿嘿,我是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了,师父老了,肉不好吃。还有,今天晚上的事你可别去跟师父说,等我们把这个人救活了,就悄悄的送他离开。”     泯月几乎都不想出声打破这一美好的一幕,可是,五师弟似乎忘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在等着他。“五师弟,该进去看看了。”     “你是谁?这是哪里?”     洛洛看着这个男人,年纪大约二十到三十岁之间,成熟稳重,英俊不凡,是她喜欢的类型,眼里冒着小星星,听他说话,声音略带着沙哑,立刻从旁边给他倒了杯水,喂他喝下,“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杀你的那个杀手,从来不曾失过手,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可是,他偏偏是有心放你一条生路,你到底是谁?”她绝对不会因为美色当前而乱了自己的方寸。     男子陷入了沉思,最后,紧抿着薄唇,抬眼看着洛洛,“我要立刻离开这里。”     “还不行,你的伤势还没有复原。”     洛洛的话让男人不由得抬头多看了她一眼,“你的语气倒还挺老沉的,小妹妹,谢谢你救了我。”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努力的撑起身子,最后,重重的倒了下去,洛洛忙上前扶着他起来,“我昏迷了多久?”     “你说的还真是轻松,昏迷?你知不知道你跑到鬼门关那里去找阎王喝了杯茶,下了盘棋?”洛洛说得一点也不夸张,这个男人在这十天里,断过几次气,还好师父的药房里有上等的好药,他们不懂性能,就乱七八糟的都给他喂了一些,结果,差点没直接把他给送上西天去。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洛洛才跑去向空空求救。结果,被空空骂了个狗血淋头,第一,说她不够诚实,连这么可爱的师父也要欺骗,第二,怪她随便把外人带进洞里,第三,这个第三,空空因为洛洛是担心他的安危才做的这些危险事,高兴的连走路都轻飘飘的。还顺便把人给救活了。     洛洛白了男人一眼,“你在这里已经有十天了,但是你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至少还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行。我们这么困难才把你救活,你又想跑去自杀啊?不过,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会得罪那个杀手?可是,那个杀手又为何要故意放你一马?”     男子轻轻一笑,眼底略带着一丝嘲讽,“谁要杀我,我自然知道,那个杀手为何要放我一马?你为什么不说是我命大,躲过了一劫呢?”他再度努力的撑起身子,似乎是真的很想要离开,可终究再次失败了,最后,他看着洛洛,“小妹妹,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忙我去京城找一个人来接我回去?”     “不行。”洛洛很干脆直接的答道,首先,那个香包里的事情她还没想到要怎么解决,第二,去京城,等于是送自己这块肉去皇后的嘴里,“我在这里躲仇家,出去之后会把小命也丢了的。”     “若是,我可以保你没事呢?”男子看着她,他也实在是想不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娃娃,他能有多大的仇家。他在身上东摸西摸,神色有些不安,洛洛见状,吞了吞口水,摸着自己怀里的那块玉佩,算了,不义之财不能要,将怀里的玉佩交给他,“你是在找这个吗?” 32|第32章        男子接过仔细的看了看,又抬眼看着洛洛,“你喜欢这个?若是你帮了我,这个就是你的了。”     “有钱也没命花,我拿来做什么?”     “我是宁王慕容夜辰,不管你得罪了谁,仇家是谁,持有这个令牌都可保你无事。如今天下局势动荡,若是再没人知道本王还活着,天下易主,必会死不少无辜的人。”     慕容夜辰的话让洛洛狠狠的一惊,宁王?易主?“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易主?皇上他怎么了?”洛洛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渐渐的变得冰凉,若是皇上真的有个什么不测,她就算是想躲在这里,也不行了。     “皇兄他在三年前就已经驾崩了。”慕容夜辰也知道自己与一个这么小的娃娃说这些事已经很荒谬了,可是,现在除了她之外,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而皇兄在殡天之前曾经当着众臣的面前说过,废太子,由本王当摄政王处理朝政。而他也曾经立下遗诏,上面有说改立新君之人,反大皇子的人与支持大皇子的各占一半,而且,与本王立下了三年之约,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天下人皆知。如今三年期限已过,若是再找不到先皇的遗诏,大皇子就会顺理成章的登上帝位。”     “大皇子也是先皇的亲子,由他坐上皇位,其实也没什么错啊?”洛洛声音越来越小,在努力的试图说服这个宁王。     “大皇子残忍冷血,再加上有皇后在身后指点江山,若是大皇子登了基,死的人会有多少……”宁王冷冷一笑,“而且,先皇病重床榻多年,却要撑着最后一口气去废了太子,就凭这一点,本王就由不得这些事情发生。”     洛洛紧盯着他,但是,由始自终她也没想过要将香包内的遗诏交给宁王,上面写得明明白白,要亲手交给那个人。而且,宁王当了几年的摄政王,吃到了坐上皇位的甜头,说不定,他根本是自己想要当上这个皇帝,若是她说出遗诏在她这,死得也许更快。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坏谁忠?     洛洛犹豫了片刻,说道,“好,我可以答应你出去找你的人来救你……”     “小徒弟,你到底有没有把你的师父放在眼里?谁说你可以出去的?谁让你帮他的?你连他的命都救了,还要多管闲事,师父不答应。”空空人还没进来,声音就先到了,一阵风似的冲到空空跟前,狠狠的瞪了一眼慕容夜辰,抱着洛洛闪了出去。     “小徒弟,外面不比洞里,处处都是陷井,而且你还这么小,你一个人出去,师父怎么放得下心?他不过是个外人,死活都跟你无关。”空空气得胡子都在抖。     “师父。”洛洛扯了扯他的胡子,把他拖到了一边,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忘了那个香包里的秘密了么?无论有没有这个宁王的出现都好,我始终也要出去的,因为,皇帝他居然早在三年前就驾崩了,原来,上次皇上叫我过去,却没有见我,是真的在救我,却被我误打误撞利用这个当借口,也许,皇上当时就已经病得说不出来话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救我呢?经过这些天,我总算是想明白了,做人不可以那么自私。”     空空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那师父也要跟你一起去,可是,小徒弟,你就不能再等等么?只差半年,师父就可以出去见人了。”     洛洛听了这话,立刻好奇的问道,“师父,你的武功天下闻名,你要出去,谁还敢说你?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把自己关在这里这么多年?”     “没有原因,是师父自己规定自己必须在洞里住上三十年不见人,但是不表示不能出去,不然,师父也不会见到小徒弟和赛风……”     “师父你好卑鄙,一直都没跟我说过赛风居然是只熊,你就不怕它把我吃了么?”洛洛想到了赛风,不满的瞪着空空。     “赛风有灵性,它不会随便吃人的。况且,你来的时候,赛风才两岁大,为师经常训练它要自力更生,饿了就去山上找野兔,它又跟你投缘,所以师父就忘了说这件事。”空空咧开嘴笑道,“小徒弟,你在这里候着,让师父进去跟他谈判,帮你谈个好价钱。”     “价钱?”洛洛还没来得及开口问,空空已经一阵风般的冲了进去。     空空冲到宁王的床边,那副表情很是吓人,似乎宁王自己做了一件天理难容的事情,其实想想,若是早知道这里有大人,他哪需要向一个娃娃求情?慕容夜辰有些费力的动了动身子,“前辈,在下慕容夜辰……”     “好了好了,赶紧躺下。”空空冲上前,扶宁王躺下,眼珠子悄悄的转得欢快,试探的问了句,“那个,你是不是有很大的忙要让我徒儿去帮你?你又知不知道,这座山,若非武功十足高强的人,根本就出不去?而你,却找了我这里武功最差,年纪最小的徒弟,你是在抬举我还是在高估我的小徒弟?”空空越说越大声,越来越义愤填膺的表情让慕容夜辰有些微的征愣。     就在他这一征愣间,空空气得跳脚,“你怎么这么笨呢?这样说你都不明白么?你想不想我帮你,若是想,你要告诉我一件事让我想明白了,不然,我会吃不下睡不安的。我这个无崖洞外人要想进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想出去,则难如登天,你说,那个杀手他是怎么跑进来的?他的招式是怎么样的?是这样?这样?还是这样?我给你比划比划,你看看像不像?”空空自顾自的说着,门外的洛洛眼睛都快要鄙视到天上去了,早知道师父就不会那么安好心去帮她谈什么价钱,把她贬得一文不值也就算了,还借机打听那个杀手的招式,真真是个老顽童。     挥手叫来赛风,趴上去,“赛风,我可能很快就要出去了,虽然对自己的事一无所知,但是我知道,以皇后与那个大皇子的心性,在我跑了之后,他们肯定第一时间会对付那个什么北堂家的人,但是,这些年皇后与大皇子被宁王软禁宫中,而他们眼里只有皇位,如今,大皇子要登基,更不允许会有丝毫的意外发生,所以,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跟我有关的北堂家,我觉得,如果这个时候我不出去,肯定会让很多人无辜受到牵连的。你说是不是?”赛风发出一声很是赞同的低呜。 33|第33章        洛洛轻轻的叹了口气,“五师弟,五师弟。”远远的传来倾允的叫唤声,洛洛抬起头,见倾允跑得有些急,站在她的面前,仍是气喘吁吁,这些天通过与赛风的接触,倾允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惧怕,但是赛风除了洛洛之外,对任何人都是一脸的酷意十足。倾允看着洛洛,“五师弟,你今天和我们一起练功吧,今天我们有一场比试,看看这三年谁的进步最大,到时候,你也可以给我们评判评判。”     “不过就是一群小孩子玩水,有什么好看的。”洛洛轻声嘀咕着,心情沉重,不堪重负,哪有心情去看那玩意。     “五师弟?”倾允不解的看着洛洛的兴趣缺缺,“看来五师弟确实对习武没什么兴趣,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倾允冲着洛洛轻轻的笑了笑,转身便向寒潭跑去。     洛洛不由得有些咬牙切齿,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对习武没有兴趣?错了,她很有兴趣,可是,好像就不是一块习武的料子,再加上师父不停的在旁边冷嘲热讽的,她的自信心早就萎缩成可怜的一丁点。“赛风,我们跟上去看看吧,反正现在闲得也没事,只希望他们今天别穿得太过暴露就行。”     洛洛追上去的时候,见四人都没在水中,先是由卫宵开始,卫宵所学的是‘暴风腿’,只见他略沉了沉气,纵身而起,双腿快速的捣腾,快得看不见,山体被他的腿直接踢出一个洞来,洛洛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接着是三师兄惊华,他所学的是赤狼剑法,该种剑法以快而狠为主,惊华生性沉稳,性格稍比其他几人要显得孤僻,这个赤狼剑倒也适合他,身子轻轻一纵,如同光一般的身形晃动,剑光如月,身形飘渺,看似随意,实则,将自己完整的保护在剑气之内,快速出招则可让对方不易还手。     二师兄泯月,所学的是‘破月掌’,他看起来是四个里面最为瘦弱的一个,而且年纪与洛洛相同,自是身高上就要略输一筹,但是之前记得倾允说过,他本是一个练武奇才,见到泯月出手,洛洛在赛风身上略坐起来了一些。     只见泯月走向寒潭边上,似是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寒潭一推手,浪破千层,水花激起有三层楼高,洛洛差点从赛风的背上摔下来,这些古代人都是妖怪,才多大的年纪啊,是想让她自卑至死么?     倾允开心的看着泯月,大喊一声,“好。”     卫宵与惊华也是一脸的崇拜,他们虽说是在比试,其实也是想看出对方所用的武功门道,从中找取自己的不足之处,师父的武功如果能集齐在一人身上,那人若是泯月,定是天下第一,可惜了。     倾允快速的飞身出来,他所学的是天痕剑法,洛洛曾经看到过倾允的天痕剑,其实更像是一把刀,因为这把剑很重,而且刀锋扁长,只是这把剑周身呈现出幽幽的蓝色,故取名为天痕剑。只见倾允长剑一挥,将之前泯月所激起的水花尚未落入潭中的一颗水珠一分为二,而将另一半置于剑面,食指轻弹,水珠再次弹起,剑光轻闪,再次分为两半落入水中,可见其剑法之快。     洛洛哀怨的拍了拍赛风,“我们走吧,这些人,太可怕了,像我这样的武功,还能出去混么?”     回到自己有房间,师父还在里面与人谈判,他似乎是忘了一件事,那个宁王身受重伤,连多说一句话也觉得吃力,他还在那里不停的跟人比划招式,就不嫌累?洛洛推开门走了进去,空空直接当她是透明的,还在那跳上跳下的比划。     洛洛走到空空身边,扯了扯他的衣服,没反应,跳起来扯了扯他的胡子,空空痛得倒吸口气,低头看着她,“小徒弟,师父马上就比划完了,说不定这人能从师父的这招里看出些门道来,为师已经把各门各派的武功都比划过了,他都像是没见过般,真是笨得跟猪一样。”     慕容夜辰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微怒,洛洛吞了吞口水,轻声说道,“师父,他是个王爷。”     “我管他是王八还是三爷,总之就是笨得跟猪一样,不然这么大个官,怎么会被杀人逮到空子?最气人的是,被人差点杀死,还不知道别人的掌法。”空空指着慕容夜辰的鼻子,“我跟你说哦,我替你把过脉的,你体内有内力,就是有武功了,应该还不算太差,你连别人一招半式也记不住么?”空空对上慕容夜辰茫然的眼神,重重的叹了口气,“看好了,最后一招了,如果你再不想起来,我就不帮你的忙,气死你。”空空双手划开胸前的空气,动作慢得像打太极,不过片刻之后,他眼神一凛,双拳如风,却击得空气嚯嚯作响,如雷滚动。     洛洛在慕容夜辰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些东西,那是一种仇恨的眼神,急忙唤道,“师父师父,你猜中了你猜中了。你看你看,王爷认得这套拳法。”     空空立刻跳到慕容夜辰的面前蹲下,“真的是这个?”     慕容夜辰轻轻的点了点头,“前辈,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却是同一路数。”     空空气得跳脚,“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套拳法是我自创的,是谁这么可恶偷学了去?还用我的武功杀人这么卑鄙。”重重的喷了几口气,空空停下来回跳动的脚步,“也不对,如果是由我的拳法杀的人,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就是因为那些死人的身上找不到任何可以辨别对方使用武功的外伤、内伤,都是直接震碎心脉而死,我才一直都想不能杀手所用的武功。如果是我的拳法,我肯定能认得出来。”空空鼓着腮帮子,老脸气得通红,这个人实在是有些侮辱了他的武功。     “师父,也不一定啊,刚才宁王已经说过了,那个杀手所用的,与你的拳法是同一路数,也许,他是将你的拳法进行改良过了,或者是他很聪明,想到万一有一天被人发现,可以将杀人的罪名栽赃给你。这些事情不是不可能啊……”洛洛轻声说道。     宁王不由得多看了洛洛一眼,眼中有着赞许。 34|第34章        “不可能,不可能,总之,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空空突然有些大怒,转身冲出房间,洛洛立刻跟出去,却见空空闪身飞进了自己的屋子,紧紧的关上了房门。师父怎么又生气了?她没说错什么呀?洛洛的头微偏着,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宁王,又看了看空空的屋子方向,“我师父这个人心直口快,他说的话,你就当是他不小心放了个屁,他过会自己就忘了,王爷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宁王淡淡的摇了摇头,“那,我的事……”     “你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就必定会做到,我去找我师父了,你先休息一会吧。”洛洛带上房门,“赛风,你留在这里把门守好,我去看看那个老顽童。”     洛洛跑到空空的房门前,轻唤道,“师父,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是你问别人杀手的拳法,问到了你又生气,我都看不过去了。”     房门突地打开,空空露出一个脑袋,四下看了看,将洛洛一把拖进房内,洛洛突然之间进入了这个极为神秘的地方,立刻四处打量,与别的地方并无任何的分别,空空像只没头的苍蝇在洛洛的面前转了几圈,只手托腮,“小徒弟,你说说看,那套武功明明就是我自己创的,我不排除有人学得会一招半式,可是,刚刚我所用的,明明就是第七式‘我见犹怜’,那个杀手怎么会的?啊啊?你说。而且,‘我见犹怜’明明就是一招极为温柔的掌法,偏偏被他衍生成杀招,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空空气得老脸通红,而洛洛则是笑得差点岔了气,“师父,你的掌法名字倒是……真的挺特别的。”     空空鼓着腮帮子,“你懂什么?给你看个东西。”他转身钻到床底下,一头灰的拖出一个大箱子,用力的吹了一口,那灰四下飞散,空空将箱子打开,“小徒弟,你过来。”洛洛立刻跑了过去,只见箱子里的全是一些小木偶,小布娃娃和女儿家用的发饰,看起来年代已久,但是保存得很好。     空空顺势坐在地上,“这些哪,啊,本来是你的师母的,只是最后她变成了别人的女人。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嘿,结果她说嫁就嫁了,只是嫁给了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还非要说她是身不由己,小徒弟,你说,要不是看中别人的钱她哪有什么身不由己,这种屁话,说了不如不说。还让我等她,我说那好,我就等你五十年,看你有没有死,死了我就来你坟前上柱香。”     洛洛的嘴角抽了抽,看来,师父当年也是一个痴情人,只是嘴硬不肯承认。她伸手拍了拍空空的背,“师父,也许,她当年真的是身不由己,你把自己关在这里这么久,就是为了躲开别人,怕自己眼红是吧?”     “才不是呢,自从她嫁人了之后,我就跟师父修练童子功,那五十年我在外面怎么说也是混得风生水起,可是她居然没有活到五十年,就被她的相公给活活的逼死了,而我,却是已经事隔多年之后才知道。所以,我一气之下将她的相公给杀了。”说到这里,空空的神情有些伤感,重重的叹了口气,“后来,我被师父逐出了师门,师父对我有恩,可是我确实是犯了门规,就罚自己静思己过三十年,不理江湖恩怨。”     洛洛本来想说,三十年,所有跟这件事有关的人怕是早就已经埋入黄土,但其实以空空的心来说,他将自己关在这里,哪里仅仅是为了要静思己过?怕是,有很多是他不想见,也不想再去看的人或事,或者,他是想让自己留在这里,以寂静一生的心去思念一个人。     “师父……”     “我没事,我没事,对了小徒弟,师父想说的重点是,我的这套拳法本来是为了纪念没成为你师母的女人所创,怎么会含有仇恨与杀机,现在被人如此利用,真是气死我也。”空空跳起身,“好了,就算是破了自己的誓言我也要出去找到那个兔崽子,看看是谁那么大胆敢借用我的拳法。”     “师父……”洛洛重重的唤道,“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虽然我也很想有师父你与我一起,出去之后至少有人可以保护我,但是,做人不可以那么自私,四位师兄他们个个资质不凡,短短三年时间武功大有进步,你若是真心再指导二三,定能成为一代豪杰。我现在的样子与三年前始终都有些不一样了,溜出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再说。”之前洛洛真的是很想师父可以陪她一起去的,但是看了四位师兄们的武功展示之后,她突然改变了这个决定。“而且,你曾经发过毒誓,怎么可以提早出去?你放心吧,现在那个杀手惹的是宁王,就算你不查,宁王出去之后也会彻查的,到时候师父你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知道那个杀手是谁,和利用你拳法的目的,何乐而不为?”     “可是,小徒弟你一人出去,师父又怎么放心得下?”     “师父,虽然我的武功不济,但是说到要保护自己,应该还是可以的,而且,你的徒弟我聪明伶俐,外面的人想要欺负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洛洛扯了扯空空的胡子,“师父,如果顺利的话,我一个月之内就会回来,到时候一定要勤练武功,不给师父你丢脸,也不让师父你担心。”     “其实小徒弟,你的武功……”     “哎,我知道了。”洛洛说完便脱下绑在腿上多年的砂袋,放在空空的手里,“总之,不管怎么样,徒弟我都会活着回来见师父你的。宁王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现在就连大师兄与二师兄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照顾宁王的重任就交给师父你了。”洛洛在空空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师父,我现在就去收拾收拾,准备出去了。”     空空的老泪瞬间纵横,哭得眼泪鼻涕都往下掉,洛洛的嘴角一阵猛抽,“师父,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记住,不能再派赛风或亲自去查那个杀手的事。我就不去跟师兄们道别了,反正很快就要回来,我懒得想理由。”     空空拼命的点着头,擦了一把眼泪,抱着洛洛飞身离开。 35|第35章        洛洛背着那个从宫里带出来的小包袱,身上的东西一件没多,只是原来的衣服都穿不了了,穿的都是师父给她做的,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空空真的是多才多艺啊。包袱里只带了一些银票,其余的,全都留给了空空,也将那至关重要的香包留在了无崖洞,交给了空空保管。     她出去之后,就延着空空所指的方向,往京城走去,先去制衣店买了一身像样的衣服,再悉心打扮了一番,洛洛这才昂首挺胸的往宁王府走去,站在宁王府光芒四射的大门前不远,她突然站定,照宁王的话来看,要杀他的人,应该与皇后和大皇子有关,若是这样,现在肯定更要在暗中密切注意宁王府的动静,如果她这样上去,不仅通知不了救宁王的人,也许连她自己也得赔葬。     想了想,转身绕到一边的窄巷,走了一会,见到路边睡着一个女乞儿,与她的年纪差不多大小,想了想,拿出一块金叶子,“我想要你的衣服,这个给你。”女乞儿一把接过,仔细的看了看,仍是觉得有些疑惑,后来,又指了指洛洛身上的衣服,洛洛一征,随即笑了笑,点了点头,“去买些好吃的东西吧。”随手又抓了几片给小姑娘,两人快速的换了衣服。     “掌柜的,我要当东西。”     正在打瞌睡的当铺掌柜听到声音立刻惊醒了,睁开眼,却看不到人,站起身,见到窗下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小乞儿,立刻抿唇坐下,“你要当什么东西啊?”声音很是懒散,一脸的爱搭不理,眼睛微微合上,又开始犯困。     洛洛将怀里的玉佩掏出来,踮高脚,将玉佩放在掌柜的面前,清脆的声音让他的瞌睡立刻散了去,接过,眼神微微有些变,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嗯,东西还算好。”眯眼看了看洛洛,“你是偷来的吧?”     洛洛紧抿的唇,“你就说当不当就成。”     “当,当然当,哪有打开门不做生意的理?十两。”     “什么?十两?我是偷,你是抢,不当不当。”洛洛跳起脚就要抢回,掌柜的立刻拿高了些,“二十两,再多的就没了,你走到哪里只怕也给不出我这个价来。”掌柜的身子向前倾了些,“这东西可不是一般的货,别的地方会让你连命也当掉。好了,二十两,当,还是不当?”掌柜的神情变得有些冷漠。     洛洛眨巴着眼睛,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当,当,快点给钱。对了,我三天之内就会来赎回,你可别给我弄坏了。”     掌柜的拿出两锭银子放在台上,洛洛踮起脚抓住,立刻转身就跑。这个掌柜的不愧是个生意老手,一眼就看出这个玉佩不一般,他再去转手交给宁王府的人,定能再多涨几倍的价钱。算了,反正她也不打算拿这块玉佩来赚钱。     她故意给了那个掌柜的三天时间,让他有机会可以通知宁王府的人,虽说这样是坏了点,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让掌柜的先去吃一下鱼食,她怎么知道那美味下面是不是有个鱼钩?反正宁王的下落只有她知道。     洛洛暗中跟踪了掌柜的三天,却不见他去宁王府邀功,也未曾跟任何人有过多的联络,莫非是她看走了眼,他并非那么强大?看来,所托非人。     “老板,赎当。”洛洛没好气的踮起脚将那两锭银子放在台面。     “赎当?当了哪里还有赎的道理?”声音慵懒而冷冽,洛洛一听,立刻退后两步,这才发现掌柜的早就已经换成一个年轻人,不过,看他的那个穿着打扮就不像是个生意人,反倒是像……杀人。洛洛只是微征了半秒,便立刻扬起她的无敌风火腿向外面跑去,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人衣角动也没动,就挡在她的面前。而门外门内,也瞬间拥进来十几个人,将当铺团团围住。     洛洛不禁暗咬了一下嘴唇,真是失策,她这些天已经盯得很紧了,还是被这些人钻了空子,不由得冷冷的打量着对面那个男人,“不过是偷了个东西,银子也还给你了,你还想做什么?”     那人紧紧的盯着她,现在的洛洛脸上全是泥巴炭灰,根本就看不清原来的面目,唯有那双如水中清石般明亮的眼睛,熠熠生辉。“小姑娘,你只需告诉我,这块玉佩是从哪来的?我不止可以给你那两锭银子,还可以多给你一些,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大爷,你的意思是说,我去偷别人的东西,还要问问别人你叫什么名字,这块玉佩是怎么来的吗?”洛洛鄙视的挑眉。     那人立刻有些怒意,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洛洛轻身躲过,快速的分析了一下,她一对一的话,虽说胜算不高,但不至于被困,可是现在这么多人对她一个,能留个全尸就算是万幸。     “小姑娘,你倒很是聪明,知道用这一招引出宁王府的人。”那人勾唇一笑,“不过无所谓,你说与不说,现在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他微蹲下了身子,“你知不知道,这间当铺是谁的?”     “谁的?”洛洛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梅家。”他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却让洛洛更是一脸的迷惘,梅家?是谁?“如今,整个京城都是我们的眼线,宁王要想回来,你觉得可能吗?哈哈哈,来人,将她带下去。”     虽然没明白梅家是谁,但至少听到是带下去,不是立刻杀了她,洛洛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大半,因为在那个男人口中,她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现在被带下去,应该是还想从她的身上找到些什么线索。反正打也打不过了,干脆等一下找到一个机会跑路。     洛洛刚转过头,就觉得脖子一痛,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真是卑鄙,抓了她还不止,还要将她打晕,一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小女孩也下这么重的手,真是头阴险的猪,但是,所有的话,洛洛都没有机会骂出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36|第36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洛洛悠悠醒转,听到有人在轻微的谈话声,“那帮人处理干净没?”     “回主子,已经全都清理了。”声音冷漠无丝毫的卑微。     “哼,梅家人现在越来越势宠生娇,以为真的能成为皇亲国戚,恣意妄为,宁王的玉佩一事就不难看出,不是第一时间通知哀家,倒先下手准备前来领赏,真是可恨。”声音清冷且毫无一丝感情,“记住,此事不可惊动大皇子,他在准备登基事宜,不要因此小事而让他分心。”     哀家?登基?洛洛心里一阵凄凉,原来,刚才那帮人不是皇后的人,她是被人救了,但是,救她的,才是皇后,辗转一翻,她又回到了皇后的手里。这下可真是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装傻进行到底。     脚步声慢慢的走进,皇后轻身坐在她的面前,与她直视,那双眼睛里有太多沉重的东西瞬间让洛洛有些透不过气来,她看着皇后,“我没钱的啊,你们把我抓来也没有人会给你们交赎金。”     “哈哈哈哈,洛昭兰,看看你现在这个落魄样,哀家可真是有些不忍心。”她虽是笑着,但是那笑意无比的冷冽,直透人心魂,无一丝笑意到达眼底。     “我不叫洛昭兰,我叫舒月夏,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洛洛的眼底透出一丝‘恐惧’,小小的身子不停的往后缩,尽管根本一点也动不了。     “呵呵,跟我装傻?没关系,不论你是洛昭兰也好,舒月夏也罢,哀家弄丢了北堂家的如夫人,总得给人家赔一个的。”她伸出手,一个黑衣人将一颗药丸放在史玉嬛的手心,红得妖艳,却让洛洛心惊肉跳,毒药?史玉嬛看着洛洛缩紧的瞳孔,轻轻一笑,“你在害怕?哈哈哈,不用怕,哀家又怎么舍得让这么漂亮的一颗棋子就这样死了?”她动作优美的将药放进洛洛的嘴里,轻轻一拍,洛洛使劲含在嘴里的药‘咕咚’一声吞了下去,先是一阵猛咳,再是不停的干呕,什么也呕不出来。     恨恨的看着皇后,用力的。     眼睛越来越酸,神智越来越飘忽,她一个现代人,怎么到了这里就这么的没用呢?被这些人像只老鼠一样的玩死了。     昏过去之前,她隐隐听见两人的对话,“主子,留着她的命已经没用了。”洛洛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很好听,而且似乎有些耳熟。     “是没用,不过,现在大皇子即将登基,而北堂家的势力也不可小觑,对付他们是迟早的事,不过,也要等到大皇子势力稳固再说下一步的事,这个丫头就交给你了,你给我好生教导。哈哈哈,将来,可是有好戏看了。”     于是,洛洛彻底的睡了过去。     六年之后!     “昭兰,你过来。”声音虽不严厉,还略带一丝的慵懒,但不容人拒绝。     “是,师父。”女子立刻跑了过去。     ‘啪’软鞭丝毫不留情的打在女子的身上,她立刻站定,重重的单膝跪地,暗地里吐了吐舌,“我错了,不过,师父,你若是想要考徒弟那什么礼仪,下次能不能先暗示一下?”她抬眼看了看那个美得不像话的师父,年纪也不过就比她大五岁。     男子狠狠的皱紧了眉头,那俊美绝伦的样子,因为这一皱而更显得无与伦比之美,浓翘的长睫,柔化了原本刚棱有力的轮廓。微蹙的双眉之间总是隐藏着化不开的淡淡忧伤,而对她,虽是冷冽,她,却不怕他。“时间到了,你是时候回去瑭珏国了。”     “师父,那你呢?”自然而然的问出口。     他好不容易舒展开的俊眉再次紧紧的锁住,“身为北堂家的当家主母,应该怎么说话,怎么做事,这些年我也教给你不少,若是你犯一点错,我就与你断绝师徒关系。”     “是,师父。”她轻轻一笑,有如百花齐放之姿,她长大之后,居然如此之美,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朝阳下闪动着晶亮的光彩,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但那冷傲而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一颦一笑动人心魂。粉嫩的樱唇泛着水润的光泽,透着无声的诱惑。     “我会暂时留在北冥国等你的消息,有事你知道该怎么通知我,不过,我不一定会有空。”说完,男子转身便拂袖而去。“记住,从今往后,你的名字叫做,洛昭兰。其它的的事我就不再多说了,这些年说得已经够多了,去收拾东西吧,记住,遇到难处的时候,包袱里有个锦囊,也许,可以帮帮你。”     洛洛乖乖的回房收拾了东西,听见下人在外面轻唤,“紫萼小姐。”     “嗯,师兄在家吗?”声音如同曼妙的天籁,滑手的绫纱,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这人是何等的美丽。洛洛一听这声音就眉开眼笑,一个绝代佳人,喜欢上一块冷冰冰的木头,但是,师父的心事藏得太深太深,又或许,是因为有太多的事让师父不得不这样保护自己,总之,可怜了美丽的紫萼姐姐。     洛洛打开门走出去,哪里还有紫萼的影子,嘿,跑得还真快,真是要见情郎了平时的优雅都不要了。     轻轻的摇了摇头,她马上都要走了,这一走,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回来,总是得去辞行才是啊。     磨磨蹭蹭的向师父的房间走去,想尽量给那两人多一点的时间,靠近师父所住的水香居,满池的荷花竞相绽放,散发出淡淡的幽香,而凉亭中的两人紧紧的拥在一起,美好如画,男子光滑如丝的头发轻轻垂落,与紫萼的轻轻的纠缠在一起。     多么美好的画面啊!     看着看着,洛洛的眼泪突地流了下来,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大热的天却觉得有冷风肆意的刮进她破了一个洞的心,孤苦伶仃的痛,这些年,她已经好习惯与师父相依为命,直到两年前,紫萼姐姐的爹也就是师父的师父突然来了一趟这里之后,紫萼便经常出现在水香居。     这两年来,她亲眼见到两人不躲不闪的你追我走,你再追,我就跑得远远的,可是,这是唯一的一次,两人如此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37|第37章        悄悄的转过身,擦去了眼泪,她可不想做一个不识相的人,却坏了师父与紫萼姐姐的好事,可是,心怎么好像更痛了?     转了一个拐角,就看不到那唯美的一幕,心里的痛却没能停息。     男子在见到她的身影消失之后,才将怀里的女子放开,“找我有事吗?”他的语气平静如初,就像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怀里突然的空落让紫萼微微一愣,“师兄……”     “对了,月夏很快就要离开北冥国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你等会去看看她吧?”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带着客套的疏离。     “月夏要离开了?这么快?”紫萼的语气有些错愕,不过是转瞬便抬眼看着男子,“师兄,现在我要问的不是月夏,而是你。你对紫萼忽冷忽热,是紫萼有哪里做得不好,让师兄你讨厌了么?”     “我早就已经说过,大仇未报,不谈儿女私情,如果你实在是等不急,可以找个比我更好的人,我相信,这个很容易。”他略带着戏谑的说道,转身便离开了凉亭。     身后女子珠泪一颗颗的往下掉,他始终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     “月夏妹妹。”紫萼推开门,却见月夏正在低头沉思,很少见到安静得如同在师兄面前的月夏,紫萼轻轻一笑,“是不是舍不得这里,可是,奈何师命难违?”     月夏抬头,有些错愕的看着紫萼,怎么这么快?但也是只是瞬间的征愣,眼中立刻泛起一丝戏谑的笑意,“师母。”刚才还在卿卿我我的两人,这么快就散了?紫萼眼角的微红仍是没能逃过月夏的眼睛,她有些紧张的走上去看着紫萼,“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紫萼微微一征,用手轻轻的抚了下眼角,“我没事。对了妹妹,这一别我们姐妹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面了,你一定要保重好身子,知道么?”     月夏轻搂着紫萼的手臂,“紫萼姐姐,我走了之后,你也一定要加油,其实师父只是性子怪了些,他是个好人。而且,他有很多的心事,却总是不喜欢与人家说,什么都窝在自己的心里。而你,就是那个可以让他心里温柔起来的女子,我相信,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准能真的叫你一声师母。”     “有的时候我觉得,其实你比我更要了解师兄……”     “紫萼姐姐,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我是被师父的鞭子鞭出来的了解。”她拉高了袖子,“这是师父刚才送我的临别赠礼。”     紫萼一看,立刻心疼的拉着她的手吹了吹,眼泪也在眼珠子里转悠,我见犹怜,“还疼吗?师兄也真是的,每次都下这么狠的手。”看着她伤心的眼神,洛洛有些困难的抽出手,她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了一件大事般不敢再接受紫萼的关心,“这么多年都习惯了,这粗皮粗肉的,经得住打。”     紫萼嗔怪的白了她一眼,“若是连月夏妹妹也是粗皮粗肉的,你师父才真是该打。”     “是啊,如果打伤了我,可就不能替师父报仇了。”洛洛轻轻一笑,“对了紫萼姐姐,等我走了之后,其实你正好可以借机搬来住,可以替我照顾师父,又可以近水楼台,一举两得。”     紫萼轻轻的拍了拍洛洛的头,“小丫头,跟个鬼灵精似的。”晃眼,月夏已经十七岁了,身材高挑,玲珑有致,而且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似乎所有美好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眼睛,有着与众不同的魅惑,可以深深的吸引住别人的心。“这些话可不能被你师父听见,听见的话,又得再多挨一顿鞭子,不过,你放心,有姐姐在,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的委屈。因为,这个世界上不会伤害姐姐的人,怕是也只有妹妹你了。”     洛洛笑了笑,捏了捏紫萼粉嫩的小脸,“是啊是啊,谁让姐姐你长得这么好看呢?若是我是男儿身,定是连绑带捆的也要将你绑回府去跟了我。”说完,拍了拍手中的包袱,“好了,紫萼姐姐,妹妹真的要出发了,再见。”     北堂家的门口,站着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虽是素装打扮,却已经让人来人往的眼睛全都吸引住了,此刻,她眼神清冷,直视着守在门口的护院,“我要见北堂隐,请代为通传。”     “你说再多次也没用啊姑娘,主子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更何况,主子现在确实不在府中。”护院何时对人这么好声好气过,这个女子,是他们所见过的女人里面最美,却不妖艳,眼眸清澈,却清冷,声音清脆如山间清泉,舒心通透。而且,最为主要的,她居然与……     “是谁在门口喧哗?”淡紫色的长衫身影从门外闪过,与洛洛平齐而站,高过洛洛大半个头,他先是轻扫了一下洛洛,微微一征,长而卷的睫毛不由自主的轻扇了扇,洛洛第一眼就被他美丽的眸子及长长的睫毛吸引住,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如此可爱的男人?可爱,却无丝毫的娃娃气,给人一种很温暖很窝心的感觉。他看向护院,“这里人来人往的,给人看戏呢?你们先退下。”     “是,三公子。”     “姑娘,在下北堂羽,不知姑娘来此有何贵干?”     洛洛淡淡的打量了他一眼,“北堂羽?呵呵,真是好笑,姑娘前,姑娘后的称呼,似乎多了一个字,听着有些不舒服,直接叫我娘即可。”     “你……”北堂羽轻抿了一下唇,“姑娘,你确实与我娘有些相似,这些年来冒认我娘的人也不在少数,不过,姑娘的消息似乎有些不灵通,早在六年前,我娘就已经平安回府。”     “什么?你娘回来了?真是天大的笑话,你凭什么认定她就是你们的娘?你又凭什么认定我不是你们的娘?当年,我被皇后的人拐进宫中,趁乱逃了出去,若不是后来有人出手相救,我根本就活不到今天。只不过,事后我记忆全失,所以直到今日我才会回来。”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她的心里暗自翻江倒海,真人回来了,这点师父可是从来没有料到的,不管了。“不知道,你那个所谓的娘又是怎么找到回来的?” 38|第38章        “我娘她也一样的记忆全失。这件事是瑭珏国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况且,我们自家的娘,还有会认错的道理?”北堂羽也微微失去了耐性,“这位姑娘,还是请回吧。”     洛洛冷冷一笑,“回?我如何回?回到哪去?我来,是找北堂隐的,既然你作不了主,还是请他出来一趟,便自会懂得分是非曲直。若不然,我便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们北堂家,过河拆桥。”     “什么事这么吵?”声音低沉而性感,不怒而威,气势逼人,洛洛回头,心里猛地一跳,若说眼前的北堂羽是个精灵,这人就是一个魔鬼,却是俊美得让人不敢直视的魔鬼,立体的五官如刀刻出来般刚棱冷硬的容颜,双眸闪耀着犀利的光芒幽暗而深邃,似乎可以一眼望穿对方的所有心思,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而围绕在他四周的冰凉之气则让洛洛的心跟着软了几分。     洛洛逼自己与他直视,眼神不躲不闪,“我是洛昭兰,你家里面的那个是假的。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是,这里始终是我的家,我不想你们被人骗。”     北堂隐冰凉的唇角轻轻的扬起,抬脚就往里面走去,“老三,把她带进来,让下人先把她带去客房,好生照顾着。”     洛洛白了一眼北堂隐,跟在北堂羽的身后四下打量,北堂家不愧是天下第一家族,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玉石铺路,假山花园,应有尽有层出不穷,再加上前面有个赏心悦目的北堂羽,更胜天堂无数。     不知不觉,洛洛回到北堂家已经足足有十天,可是,除了那天见过一次北堂羽与北堂隐之外,这么长的时间,她没再见过一个北堂家的人,除了每天给她送来饭菜的下人。门口每天守着几个大门神,摆明了不让她出门的姿态,将她当成一个囚犯般软禁与此,实在是忍无可忍,洛洛闪出房门,门口站着的护院,尊敬的而有礼的伸出手,“姑娘,请回。”     “不知道我还要在此被关上多久?”洛洛挑眉冷声说道。     “主子吩咐,姑娘人生路不熟,先在此处休息几日,主子自会有所安排。”护院拱手说道。     洛洛身形化为白烟般,快速的冲破护院的阻拦,师父成天教她什么礼仪,跟这些人讲礼仪,死的一定是她,而且,是被急死的。护院见状,立刻跟上,又不敢打,又不能站着白白挨打,急得直冒汗,一人说道,“快去通知主子。”便带人追了上去。     洛洛的轻功了得,那些护院哪里跟得上,她四处乱跑,朝着那天北堂隐所去的方向找了过去,一路上府里大半的护院都加入了追赶的队伍,没多久就被洛洛将北堂府弄了个鸡飞狗跳。她眯眼一笑,“没空陪你们玩了。”脚下一点,快速的消失在众人面前。     她继续往认定的那个方向跑去,哪知,越走越偏僻,突然,一个破败的小院渐渐出现在她的面前,小院隐身在一片片篱笆之后,而小院门前则种了不少的菜,而且,菜长得倒也生嫩,一个男人正弓着背,在那打理那些菜地。她将身子一隐,藏身于一旁,仔细的看着那个男人。     洛洛的秀眉微微一蹙,他看似在打理菜地,但是,却不时的抬头四下扫视,莫非,院内另有玄机?     “你在这里做什么?”     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着实把正在观察对面男人的洛洛吓得不轻,她猛地转过身,正对上北堂隐那冷幽的双眸,拍了拍胸口,“你想吓死人么?”     “不要让我问第二次。”     “我本来是想出来找你的,那些人又不肯,我就自己走喽,结果就走到了这里,突然发现原来有个美男喜欢种菜,你瞧瞧,多么的赏心悦目,所以我就看出了神。”洛洛指了指前面的那个男人。     而那个男人弹开了她的手指,真是见鬼了,这人走路也没有声音的么?这一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白晳的肌肤衬托着他的那双桃色的双唇更加的诱人。     “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我是个美男,看来,终于遇到个有见识,会欣赏我的人了。失敬,在下北堂吟风。”吟风上下打量了洛洛一眼,轻叹道,“看来,你就是我大哥说的那个跟洛洛娘长得相似的姑娘吧?”     “老五,住嘴。”北堂隐俊眉紧紧的皱着,低斥了句这才转头看着洛洛,“我让你进这个家门,不代表真的怀疑你可能是我们真正的娘,只是不想有人打着我们北堂家的旗号出去为非作歹。你最好安安份份的呆在你的房里,不要乱走。”     洛洛白了一眼北堂隐,“你以为我想乱走么?你试试一个人看着四面墙整整十日,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对了,吟风,你在这里做什么?”     “洛洛娘喜欢吃我种的菜,我就多种些出来。”吟风轻轻一笑,让人如同春风抚面那般温柔。     “你对她真好,只是,万一有一天你发现她不是真的,会不会很难过?”     “不会,娘她曾经失踪了三年,我做梦都在想她快点回来,虽然我们分开了三年,但是我敢肯定,她就是我的娘。”吟风高兴的说道,“对了,大哥,我真不知道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够了老五,你先去做的事,你,跟我去书房。”他看了一眼洛洛,有不容她拒绝的威严,转身便走,洛洛走了两步,回头冲吟风笑了笑,便立刻小跑跟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你问我之前我一直都认为我是洛昭兰,可是,这十天在北堂家所受的待遇让我有些不肯定了。”洛洛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我师父是在皇上驾崩当天,在宫外救我回去的,而我师父神通广大,知道那天宫里失踪的一个女孩,是北堂家的冲喜夫人洛昭兰。我师父无儿无女,辛苦将我养大,这么多年来一直没跟我说这件事,前些日子,师父他老人家病重过世,去世之前才将此事告诉我,就是这么简单。”师父,对不起啊,这样诅咒你确是情非得已,有怪莫怪啊。 39|第39章        北堂隐的眉毛越皱越紧。     洛洛突然眼睛一亮,“哦,看来连你也不太相信那个洛昭兰是真的,所以你才会留下我的,是不是?”     北堂隐略一挑眉,却不说话,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在这安静的房间里不停的回响,如同重雷般打在洛洛的心上,半晌之后,他抬眼看着洛洛,“你会武功?”     “略知一二。”不懂他为何突然转变了话题,但是洛洛也同样的老实回答。     “嗯。”又是良久的沉默,“跟我去见一个人。”说完,起身便走,洛洛摇了摇头,这个人真是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也老实的跟着。     这个北堂家可真够大的,这是洛洛心里唯一想说的,光是从北堂隐的书房走到另一个院子,就走了一柱香的时间,这个院落幽雅别致,园里清香扑鼻,下人见到北堂隐的出现,一路上跪了一地,他在院中站定,双手负于身后,那高贵的气质立刻显现无遗,一袭儒雅的银白色长衫,更将他修长的身材衬托得完美无暇,看来,师父还真是给了她一个好差事。     “去通传夫人一声,就说我有事求见。”     “是少主。”     很快,在一群下人的簇拥下,走出一个少女,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朱,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一身鹅黄色长裙,更显得纤腰不盈一握,肌肤更是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洛洛眼前一亮,真的与她有六七成的相似,只是一个穿戴打扮均雍容华贵,一个则素衣无妆天成。     两人之间最明显的差异,就是在互相遇见的那瞬,一双眸子淡然如常,一双则灵动的上下打量。     北堂隐拱手唤道,“娘,这是孩儿新雇来保护娘的奴婢,孩儿寻了多日,总算是找到一个与娘相似的,她总算会几招半式,孩儿出门也要放心些。”     这是哪门子的话?她可是来当如夫人的,现在可好,居然成了如夫人的护卫。洛洛正要出声反对,却见北堂隐转头看着她,“反正姑娘的身世可怜,也无处可去,在我北堂家做事,绝对不会亏了你,但是,你要保证我娘的安危,若是她少了一根头发,我也要你的小命。”     “我平日足不出户,不需要生人保护。”语气平静有礼,却是生硬的拒绝了北堂隐的好意。     “上次娘出了意外,就是因为在府里出的事,这些年娘在外面受尽了苦头,皆因当时顾及不周。好了,孩儿还有些事要交待她去做,一个时辰之后,她便会回来。”北堂隐转头扫了一眼洛洛,“走。”     洛洛跟在北堂隐的身后,一路上踢着路边的小石头,她想不通,脑袋想痛了也想不通,这个北堂隐心思太深沉了,与师父两个不分上下,“北堂隐,现在你们家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什么来头,现在你将我安排在她的身边,是什么意思啊?”     北堂隐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我不管你是真是假,反正你最后的目的都是想进我北堂家,做北堂如夫人,我娘曾经说过,只要真正的洛昭兰回府,她,就是北堂家的当家主母。这么重要的一个位置,我怎么能放心交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     “来历不明?两个?”洛洛的眼睛转了转,“哎,你说她就说她好了,我哪有来历不明?跟你说得清清楚楚,是你不信罢了。”     “那好,我问你,小四喜临死前可有交给你什么东西?你又是从哪里逃出去的?可有人救过你?”北堂隐突然发问,洛洛一征,这个师父没有跟她说过。北堂隐勾唇一笑,“你以为就凭当时八岁的你,可以从宫里全身而退么?好了,我想,你也无话可说了,那你就安心的呆在这里,好生保护。”     “知道了。”洛洛没好气的答道,北堂隐走后,她立刻飞身回到自己的房里,翻腾包袱里师父所说的锦囊,‘鹊巢鸠占’,“啊?这是什么意思?是指那个人是假的,还是说不管她是真是假,我都要把她赶出去?真当我是你的解语花啊?”洛洛哀嚎一声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看那纸锦囊,好像意思很明确,不管对方是真是假都一定要想办法把她赶出去,她才能开始着手她的计划。     果然,师父和她一样阴险。     收拾了心情,穿上北堂隐派人送来的上好衣裙,每当那个洛昭兰要出门时,她都要紧随其后,穿上与她一模一样的衣裙,而如果她要出门,她则必会与她同乘一轿。而且,她还有了一个新名字,香雪。     “香雪,香雪,我可以进来吗?”     门外的叫唤声让睡得正香的洛洛愤怒的醒了,看了看天色,“是谁啊,这么早?”     “是我,我是红蘘。”     “红蘘?”她是洛昭兰身边的近侍,从她跟在她们身边,她就没怎么给过她好脸色看,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门没关,进来吧。”伸了个懒腰,微微撑起了身子,看着进来的红蘘,“这么早来是不是夫人有事要出去?那香雪立刻起身。”     “不是的,夫人说你最近辛苦了,特命厨房给你做了极品燕窝,让红蘘给你端了来。”红蘘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一旁,按住了洛洛准备起来的身子,这才将托盘里面的小碗端了过来。     无事献殷勤,能安什么好心。     “我这种下等人哪配喝极品燕窝啊?你还是端走吧,替我给夫人说声谢谢。”似乎见到红蘘的脸色有些难看,洛洛淡淡的笑了笑,“我自小练功,这么点累算得了什么?夫人真是有心了。”     “既然知道夫人有心,你就不要再多加推辞。你想想,若是你不经常保养着,光是看那双手就知道与夫人的有异,那些杀手眼光锐利,一眼就能分出真假。其实,吃燕窝也是为了夫人。”红蘘端到洛洛跟前,眯眼笑了笑。     “哟,照红蘘你这样说,我不吃倒是不行了,看你这小嘴真是能说会道,怪不得夫人独信你一人。”洛洛略带着清冷的笑道,接过红蘘手中的碗递到唇边,低垂的长睫毛遮住了清亮的眸子里一闪而逝的狡黠,头一仰将碗里的燕窝一口吃完。 40|第40章        “看你这丫头,吃相怎么这生的不雅?”红蘘边说边笑,“好了,天色尚早,你还是先多休息会吧。”     “嗯,谢谢你啊。”说完,洛洛再次倒头睡下,等到关门声响起,便立刻盘腿起身,运功将体内刚刚吃下的燕窝吐了出来,“想给我下毒?师父说得对。”也不问问她的师父是谁。洛洛拍了拍手,征住,咳,其实她也不知道她的师父是谁,总之,是个怪物就是,天上地下无一不知无一不晓,而且美得不像个人的男人。     之前听那些下人说起过,这个如夫人当年从宫里跑出去之后,身上一分钱也没有,还被人拐去了江南,认识了红蘘,后来辗转间又流落回京城,被北堂吟风认出,将她带了回来。算起来应该也没什么可疑,毕竟人家不是像她这样自己送上门,而是北堂家的人硬把别人拖回来的,要说可疑,似乎她的可能性要多一些。     可是,北堂隐为何又偏偏觉得那个洛昭兰信不过呢?这是生意人惯有的毛病吧?不过,这是她之前的想法,在这盅燕窝之后若是她再这样想,那她真的是比北堂吟风还要蠢了。     随便洗了把脸,从窗户飞身出去,直奔北堂隐的房间,就在她刚刚到北堂隐房间时,北堂隐已经醒了过去,只是那熟悉的香味让他仍是平躺着,慵懒的问道,“看不出来你的轻功还不错。”一般人远在十米之外他就能感觉到,唯有她已经近在身前,若是有心向他出手,也许,他还有些防不胜防。     洛洛扫了一眼,眯眼问道,“你一般沐浴是什么时辰?我可以利用我的轻功来偷偷香。”     北堂隐挑一挑眉,伸手将一旁的衣服拉过穿上,他一起身,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又来了,不过,这身材真的是好得没话说,洛洛轻轻的吞了吞口水,“那个,如夫人刚才命人给我送来一盅极品燕窝,好东西啊,吃了就能睡上大半天。”     北堂隐没说话,只是紧盯着她。     “我吃了啊。”洛洛很无辜的看着他,见他仍是那种表情,立刻凑上前去,轻启樱唇,“不信,你闻闻。”     北堂隐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身子轻闪,脸色更是阴冷几分,“够了,该怎么做你应该心里有数,不需我提点。”     “我在你心里那么聪明啊?你是不是觉得我跟别的女人有所不同?还有,算算年龄,你今年今二十有三了吧,怎么还没娶妻?你是不是有什么暗疾?”洛洛一口气将心里的疑问全都问了个遍。     北堂隐上下打量了一下,却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气,“你似乎很紧张这把剑?”     洛洛顺着他的眼光看着腰间的剑,“那是,这可是我的宝贝。”师父说过,救她回家的时候,她身上就只有这把剑,说不定,这把剑可以找到她的身世,当然是宝贝了。     北堂隐伸出手,“给我。”     “说了是宝贝,为什么要给你?你家有的是钱,喜欢的话,让人照着做一把就是。”洛洛白了一眼北堂隐,想了想,将剑放入怀里,拍了拍,眯眼一笑。     北堂隐薄唇轻轻的勾起,幽暗的眸子里闪着异样的光,他身形一晃,洛洛只觉得胸口一暖,立刻以手化掌拍向他,刚伸出去的手突然想起师父的叮嘱,又生硬的别了回来,捂着胸向后退了一步,而北堂隐则趁机取走了剑。     洛洛俏脸微红,眸子里带着怒意的直视着他,“无耻无耻,堂堂北堂家的少主,居然欺凌弱小,我要出去抹黑你。还是不行,我已经吃亏了,你得为我负责。”     北堂隐拔出剑,随意的看了看,唇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嘲讽,眼神满是鄙夷,冷冷的笑道,“负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娶你为妻,然后,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坐上北堂家少主夫人的位置,是么?你那里,似乎也值不到这个价钱吧?”     顺着他的眼神,洛洛气愤得樱唇抿成了一条线,但还是用力的挺高了被衣服遮住的丰满柔美,长的是什么狗眼,怎么看也是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美人一枚,“废话,谁稀罕当你那个什么鬼少主夫人,我说的负责,是说,你不能限制我在北堂府里走动,像个人犯子似的,那个如夫人成天到晚呆在房里,我也像个傻子一样候着。不然,我还是要出去抹黑你。”     “够了,这个东西放在我这里,至少可以让你听话些。下去吧。”     “喂,你还没答应我呢?”     “我从来没有说过你不准乱走,但是,别去招惹我的弟弟。”     “切。”洛洛鄙视的嗤了一声,转身要走,想了想,“对了,不是说北堂家有八子吗?怎么我算来算去,只有三个?”     “这个跟你无关,出去。”北堂隐似乎觉得有些烦不胜烦,伸手将她推出门外。不多时,墙后有些响动,北堂隐将剑随手放在一旁,“出来吧。”     一个纤细的身影闪了出来,一袭紧身的黑色衣裤,将她的身材完美的刻画出来,跪在北堂隐的跟前,轻唤一声,“主子。”     “嗯,事情是不是有眉目了?”     “回主子,皇帝近日又招纳了百名秀女,皇后在宫中大吵大闹,惹来了皇帝的不满,罚她在储秀宫闭门思过。梅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这些年梅家为了皇帝的基业付出不少,定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哼。”北堂隐勾唇冷笑,“这些人我不关心,我所关心的,是皇太后。府里的洛昭兰是她找人通知我们,吟风才会将这个洛昭兰带回来,也许,她是为了示好,免得我们趁新皇帝位不稳时闹事,二则,也极有可能就是为了引起我对洛昭兰身份的怀疑,而搞得家宅不宁,也许,还有更重要的目的,是我们所想不到的。”     “是,主子,我们的人会密切监视皇太后的动静,但是如夫人这边……”     北堂隐拿起一旁精致的剑,唇角轻轻勾起,“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会有如此价值连城的宝剑,确实有意思。嗯,这边的事我自会处理,你继续去监视皇太后。”     魅影并未像以前那样立刻回答,而是看着北堂隐,这么多年来,主子好像是第一次这样笑,“主子,要不要属下也去查查那个女子的身份?”     “不用了,你下去吧。”北堂隐看也没看她一眼,继续打量着那把宝剑。     魅影轻咬了咬下唇,“是,主子。”很快的从暗门消失了。 41|第41章        “红蘘,还是你聪明,知道她不会这么乖喝下那碗燕窝,看来,我们今后行事一定要加倍小心。”‘洛昭兰’听了红蘘的话,得意的笑着。     “别高兴得太早,她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还是加快行动,免得误了大事。”红蘘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来这里快六年了,你到底做过些什么?别真把自己当成如夫人,你是什么身份,应该心知肚明。”     ‘洛昭兰’的身子轻轻一缩,“是,奴才知道了。”     红蘘冷冷的扫了一眼‘洛昭兰’,眼底全是鄙视,“当初娘娘若不是见你尚算聪明,也不会选你来帮娘娘办事,能够帮娘娘办事,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娘娘那边已经等不及了,你最好是想办法加快行动,不然,我有的是办法再找个人来代替你。”     “是是是,奴才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的。”‘洛昭兰’立刻跪在地上重重的磕头。     夜里,‘洛昭兰’打开后窗,褪去自己身上的全部衣服,揭开薄被,强忍着所有的不适,咬紧牙关挺着,直到天亮。黑暗中,有双晶亮的眸子疑惑的看着她做这一切,皱着秀眉也想不明白,她这样做是为什么?     洛洛回到自己的房里,痛痛快快的往床上一跳,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北堂府果然如师父所料,远不如外表那么风光,每个人都不简单。只是没想到,混迹在下人群里的,居然还有此等高手。挑眉笑了笑,“红蘘,果然有些不简单。”     她被人反跟踪不是她的错,至少让人知道她可不是那么好算计的,这样一来,那个洛昭兰可以老老实实的呆在府上,给她点时间喘口气。只是,刚才洛昭兰的举动,她到现在也想不通,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香雪姑娘,香雪姑娘。”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排山倒海的响起,洛洛习惯性的拿剑起身,摸了半天枕边却空无一物,咬了咬银牙,可恶的北堂隐,已经将她的剑给没收了,起身睡眼惺松的打开门,“什么事啊?”     “主子命你现在立刻去大厅。”下人着急的说道。     “你家主子有病吧,这天都还没亮,收买人命也不是这样的吧?”洛洛说完,就要关门继续睡觉,她实在受不了了,跟着严厉的师父练功也不会经常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下人应该是着急了,冲进房门,随手拿了件衣服拖着洛洛就跑,“香雪姑娘,得罪了,主子确实有要事找你。”     北堂隐抬眸看着那个被下人扯得像快要飞起来的娇小身影,眼睛似乎还没有完全的睁开,唇角不由得微微上扬,一旁的吟风也发现了这一幕,只是没见到北堂隐嘴角的那一抹笑,因为只是转瞬,就已经消失不见。     “大哥,你觉得她真的可以?”吟风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北堂隐,大哥做事一向干脆利落,而且行事成稳,这次怎么会做风险这么大的事?     北堂隐不语,薄唇微微的抿着,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     洛洛挣脱掉下人的手,冲到北堂隐的面前,“喂,我说你能不能人性点?觉睡不好会死人的,我的脾气很变得很差,可能会冲动到杀人。”     下人立刻胆颤心惊的扯了扯她的衣服,却在北堂隐的扫视之下,默默的退了下去,北堂隐站起身,围着洛洛转了两圈,“还成,打扮打扮倒也能见得人,娘她病了,今日是梅家主母五十大寿,我们理应去道贺的……”     “等等,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去吧?像我这样的,你觉得别人会发现不了我是假的?”洛洛有些夸张的伸手上下指了指自己。     北堂隐挑眉笑道,“哦?你不是一向都说自己才是真的么?”洛洛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北堂隐,好阴险。见到她有话不能说的样子,北堂隐心情大好,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下,“梅家与北堂家的渊源不浅,再加上如今梅家五小姐已经贵为皇后,我们两家人又素有生意上的往来,如果这次不去,会给人留下话柄的。对了,听说皇后娘娘也会回府,你一定要小心说话。”     “都是你在决定么?我可什么也没说啊。”洛洛不满的驳斥。     “你放心吧,吟风会陪你一同前往,到时候,他会告诉你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如果你还想继续呆在北堂家的话,最好乖乖听话,要知道,若是惹来皇后娘娘的不满,我们北堂家不会有好日子过,当然,也包括你。”说完,北堂隐朝着外面低唤了声,“来人,去给她好好打扮打扮,像如夫人平时那样就成。”     立刻涌进来好几个丫环,恭声说道,“是,少主。”     等洛洛被人不情愿的拖下去之后,吟风才不满的说道,“大哥,你明知道我生平最讨厌梅心如那个女人,还偏偏要我去。”     “如果老三不是因为生意上的事一时赶不及回来,而我今日又有要事在身,你以为我敢让你去么?老五,你已经长大了,应该知道分事情的轻重缓急。”北堂隐转过身,看着天上明亮的星星,他的唇角别有深意的轻轻勾起。     吟风沉重的点了点头,“知道了,最多等会我只吃东西,不多说一个字。”说完,抬头看着北堂隐,“大哥,我突然的直觉告诉我,刚才那个香雪肯定不是洛洛娘。”     北堂隐俊眉自然的皱了一下,转身看着吟风,“为何这么说?”     “你想想,一个人就算是失忆,也不足以性情大变吧?以前的洛洛娘性子温婉,像仙子般甜美动人,而香雪,随时随地都像张牙舞爪要吃人的妖精,怪里怪气的,跟以前的洛洛娘判若两人,相比之下,更让我相信,家里这个才是真正的洛洛娘。只是现在她失去了儿时的记忆,一时想不起我们,不过无所谓,等到七弟回来,就能治好她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天下间,恐怕也只有她敢这样吼大哥,而大哥你却不怒不火吧?”吟风别有深意的撞了撞北堂隐,却在他的扫视之下,快速的溜了出去。 42|第42章        洛洛由着下人带出来时,北堂隐的心微微一震,乌黑如泉的长发懒懒的挽成一个祥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肌肤白腻如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唇绛一抿,嫣如丹果。腕间的一条红绳与她的肌肤相衬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上锈蝴蝶暗纹,纤纤细腰,用一条玉兰色织锦腰带系上。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有仙子般脱俗气质,淡淡薄妆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光洁而修长的玉颈,愈发称得锁骨清冽,美目流转,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洛洛走到他的面前站定,“喂,其实吧,我不是不想帮你,但是,我真的不习惯头上戴这么重的东西,连走路也要硬着脖子子,不然,头肯定得耷下来。”     “我给你两倍的俸禄。”     “富贵不能乱。”洛洛狠狠的白了北堂隐一眼,她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么?     “三倍。”     “切!”     “五倍。”     洛洛心里立刻开始一阵盘算,眯眼一笑,“好,成交。”接着,在北堂隐的面前转了几个圈,“你看看,我刚才扮得像不像当家主母?”     “不用扮,外人并不知道我北堂家的主母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做你自己就好。”看到她前后判若两人的样子,北堂隐的心情难得的好,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可是,今天去的可是有皇后娘娘哎,万一我把她给得罪了……你也知道我这个嘴巴,有时候有点管不住,万一连累了你们,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这句是洛洛的真心话,她来这里的目的,又不是让北堂家家破人亡,虽然差别也不是很远。     “想要抓北堂家痛脚的人多了去了,就凭你还捣腾不出个什么来。”北堂隐沉声说了句,眼睛看向她手腕上的那根红绳,转身跟身后的下人说了句什么,下人立刻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就回来,呈上手里的一个盒子,“家里没什么女儿家的东西,这个是我家的家传之物,现在给你戴上用着,出去见人,可别丢了北堂家的脸。”说完,有些粗鲁的抓住洛洛的手,将一个血红的镯子戴进她的腕上。     又转身走到洛洛的身后,将她头上的金步摇取了下来,虽然她戴上很美,可是,这些东西在她的清美之下,居然显得有些多余。     洛洛的头立刻轻了不少,挑眼看了看北堂隐,失声一笑,“其实,你也没有那么讨厌,就是平时装得,累不?”     北堂隐薄唇绷紧,沉声道,“做好你的本份便是。”说完便拂袖离开。     吟风从接到洛洛开始,就一直在暗中打量,直到洛洛被他看烦了,转头恨恨的看着他,“喂,我说,我现在可是你娘,你用这样色眯眯的眼光看着我,别人指不定会把你想成什么人。你是哪种人不重要,关键是你别砸了我这次的任务,你大哥可是答应了给我涨五倍的俸禄。”     吟风一愣,“五倍?大哥可真是舍得。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你打扮打扮,还能见得人,虽然比起我的洛洛娘还要差点。”     洛洛咬了咬粉唇,昂首挺胸的走进轿子里,不跟这种没眼光的人计较。     梅家,位居天下第二家族,但是,自从家里出了一个皇后,其声誉地位已经远超北堂家,而今天适逢梅家主母大寿,听说,皇后娘娘也会亲自回府恭贺,来的人自然多了不少。整个梅家今天可算是蓬筚生辉,人山人海。     “你们说,今天皇上会不会来啊?”     “皇上他国事繁重,日理万机,再如何宠爱皇后娘娘,也应该不会亲自前来,听说皇上已经差人送来不少的贺礼,光是这一样,就足以给梅家脸上贴金了,哪里还敢妄求皇上能来的道理?而且,你有所不知,听说……”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洛洛冷眼扫过,下人将洛洛与吟风带去一旁坐下,上了些点心与酒水。宴会厅办在梅家的花园,分成两排对立而坐,不分男女,而主人家的位置则在上方,洛洛看了看,菜摆了四张桌椅,看来,这家人拍马屁的**夫还真是到家,就算皇帝女婿不来,也给他摆了一张桌椅。而她,则是最靠近主人位的地方,因其的身份坐在这里已经算是有些亏待了。     洛洛的出现惹来场上所有人暂时的禁声,若不是身后的吟风尊敬的跟随,他们定不会知道这个年轻貌美的绝美女子,就是当今北堂家的如夫人,洛昭兰。     下人呈上贺礼,梅家主母亲自下来给洛洛敬了杯酒,洛洛含笑饮下,这一笑,引来场上众人的倒吸气声,她的眸子带着淡淡的清冷,让人不敢直视,可是她这浅浅的一笑,又如春风抚面,百花齐放,幽香直入心扉。     洛洛坐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终于听到门外有人高呼,“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她微挑了一下眸子,看来,所有人都猜错了皇后在皇上心里的地位,连一个普通的百姓妇人过生日,也能惊动皇上,看来,梅家果然非同凡响。     她随着众人一起盈盈跪倒在地,高呼万岁,跪了半天,才听见有人走近的声音,一抹金黄的衣角停在了洛洛的面前,洛洛赶紧将头低得下去了些,见到一双鎏金边的鞋,那双鞋在她的面前停留了片刻,这才向着主位上走去,“大家都平身吧,今日不分君臣,痛快畅饮。”而洛洛总觉得皇帝的那双眼睛时不时的扫在她的身上,让她很是烦躁。     吟风扶着洛洛重新坐下,给洛洛添上酒,两人在这方面倒是也配合得默契十足,一个孝顺儿,一个高贵娘。“娘,你可不要忘了,在宫里的时候,你与皇上可算是熟人。千万要小心不要说话行事,不要露出马脚。”吟风趁机小声的提醒。     “这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洛洛低声说道,“人家当时是太子,现在已经贵为皇上,别再动不动就说我跟他是熟人,若真要算,也是一个没被他们成**杀死的熟人。”     洛洛的话让吟风再次疑惑了,为什么她能知道这么多外人不可能会知道的事?疑惑只不过闪了一瞬,就被梅心如厌恶的一瞥气得揉了揉鼻子,并暗中送去一个白眼,心里暗骂道,这就叫小人得志,切! 43|第43章        洛洛看着面前精致的糕点确实有些忍无可忍,她天还没亮就被北堂隐的人折磨了一个早上,这都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了,还得有礼仪的食用,这些师父都已经教过她了,虽然她当时会照做,不过事后,她都会去厨房偷点东西出来填饱自己的肚子。但是现在,她的肚子一直在不满的抗议,有些委屈的抿了抿唇。     “娘,你是不是饿了?大家都已经开吃了,你干嘛还坐着不动?是不是这些东西不合你的口味?”吟风注意到了洛洛的难过,忍不住出声问道。     “关你什么事,吃你自己的。”洛洛没好气的冲吟风低喊了声,却听主位上传出笑声,洛洛回头,正好对上慕容凌雲打量的眼光,立刻低头坐直。     “台下坐的可是北堂家的主母如夫人?”梅心如注意到慕容凌雲的眼光,扫了一眼洛洛,那绝色安静之姿让她看着烦心不已,嘴角轻轻勾起,轻声问道。     洛洛与吟风缓缓起身,洛洛屈身一福,“妾身洛昭兰参见皇后娘娘。”     “哟皇上,这如夫人可是天下闻名呀,只是,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年轻貌美。”梅心如立刻转头看着慕容凌雲,一脸的‘惊讶’。     昭兰抿唇一笑,“妾身之容如同过江之鱼,天下数之不尽,不及娘娘丝毫,娘娘美名天下盛传,今日得以见到娘娘真容,实在有惊为天人之幸。”     “如夫人可真会说话,来人,赐酒。”梅心如眉眼都在笑,所有人也都在为洛昭兰的谦虚与知礼而暗自赞叹。     “且慢。”慕容凌雲伸手制止,静静的打量着洛洛,“朕听说北堂夫人你才华横溢,知书识礼,不知可有此事?且不论事情真假,朕今日也想亲自见识见识。”     洛洛轻轻的撇了撇嘴,洛昭兰八岁就已经被皇后软禁于宫中,于当时还是太子的他朝夕相处几个月,他真会装,装得像是第一次见似的,轻轻的福了福身,“妾身才疏识浅,怎么敢在皇上面前献丑?”     “那倒也不一定。对了,有个问题,朕想了多年,至此仍未想明白,这道题,是多年前一个高人问及朕,问没有答出来,后来朕想问清楚答案时,那人却又离奇失踪,让朕费尽心思也想不透,后来,问及朝中大臣,乃至皇后,皆无人能答得出来,今日,若是北堂夫人你能答得出来,朕自当重重有赏。”慕容凌雲根本就不听洛洛的推搪,直接将自己的话说了出来,还细细的观察洛洛的反应。     洛洛的反应还是让他略有些失望,眼底的那抹薄怒在眸底盘旋,最后,沉一口气,“有一只蟑螂行过一条臭水渠,当它行返出来后只有四只脚的脚印,为什么?蟑螂有六只脚的,所有人都知道,为何会有四只脚?”     洛洛先是微微一征,她真的以为那个真正的洛昭兰才华横溢无所不知的,已经想好了丢脸就丢脸,反正回家去换身衣服,出门再被人笑的是那个洛昭兰,可是,当皇帝说出题目时,她确实是呆住了。     场上很安静,所有人都在暗自猜想这个答案。     却听到洛洛突然暴笑出声,声音空灵得如同林间黄莺,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俗气,场上的安静让洛洛立刻反应过来,最后,清了清嗓子,正了正脸色,“回皇上,因为太臭了,蟑螂得用两只脚捂住鼻子。”     慕容凌雲猛的一拍椅子,场上所有的人都吓得立刻跪在地上,而吟风则立刻冲到洛洛身边拉着她跪下。     却见慕容凌雲慢慢的走到洛洛跟前,“北堂夫人请起,真没想到,这个让朕想了近十年的答案,终于在此刻得到了。”他虚扶起洛洛,与她直视,“还有最后一题,红豆的孩子是谁?”     洛洛看了看吟风,吟风冲她轻轻的眨了眨眼,她眼神一闪,轻点了点头,‘哦,明白’,“回皇上,红豆的孩子是南国,因为,红豆生南国。”身边的吟风不由得轻吸了口气,洛洛不解的扫了他一眼。     梅心如紧紧的盯着洛洛,若说皇上看她的眼神让她心烦,之前她已经求过皇上好多天,希望皇上能陪同她一起去娘的寿宴,皇上均不理睬,可是,今日皇上却亲自来找她,说他要同回梅府。     可是,现在这一幕,很难不让她怀疑,皇上突然改变心意,不是因为被她感动,若是对她心存爱意,而是因为她,那个洛昭兰……而她手腕上的镯子则让她心痛,那血般颜色的红,红痛了她的眼,她轻轻起身,优雅的走到皇上身侧,“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出如此离谱的题且让皇上烦心多年?”     慕容凌雲看了她一眼,眼神不无冷冽,只不过是瞬间消失,轻握着梅心如的手,淡淡一笑,“一个不相干的人。皇后,朕刚才金口已开,要重赏北堂夫人,不知皇后可有好的建议看看送什么比较好?”     “皇上,这个倒是难倒臣妾了,北堂家富可敌国,万事不缺,不如,我们直接问问看北堂夫人她需要什么奖赏,岂不是更得人意?”梅心如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洛洛的面前,她眼中的冷意越发明显,却笑得好不灿烂。梅心如抬起洛洛的手,看着上面的那个血玉镯,“皇上,就是这个镯子困住了北堂夫人的一生,算起来,北堂夫人应该比本宫尚小两岁,真是可怜……哎呀,对不起北堂夫人,本宫不是故意要提起这件事,可能是刚才多喝了两杯,有些口不择言了。”说完,梅心如轻轻的靠向慕容凌雲,脸有羞涩之意,确实有沉鱼落雁之姿,在酒意的渲染之下,两颊飞上两抹微红,更是显得楚楚动人。     洛洛浅浅一笑,“困与不困在乎怎么样的人,用怎么样的眼光去看。洛昭兰本就是因为北堂家而生,若真是因为妾身而救了北堂家上上下下上百条人命,为何会说可怜?这是妾身的万幸。”语气仍是恭敬有礼,却明着反驳,只是她的心里却微有些疑惑,连她都是刚刚才知道这个镯子的来历,这个皇后又是如何得知?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44|第44章        慕容凌雲摒退吟风,又唤了人扶‘酒醉胡言’的皇后去上位坐下,这才转头紧紧的看着她清亮如泉的眸子,勾唇一笑,眼中有着嗜血的邪魅,“北堂夫人,不如,朕再跟你赌上一赌,就算有你在,朕也有几万种方法可以让北堂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永世难以翻身。你,信吗?”     洛洛一愣,随即,怒意浮上眼底,“皇上,妾身深知君威不可犯,若是你好面子,怕我当众说出答案,你就不能下来再问吗?是你要当着众人让我替你排忧解难,还有重赏的,现在赏倒没有,威胁到是来了,人家说的金口玉言,就是如此?”     慕容凌雲眼中的冷意忽的轻闪,低声说道,“那个你终于回来了。”说完,拂袖便走到主位上坐好,而洛洛则是莫名其妙的站在那里,最后,仍是缓缓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重新坐下。     “朕金口已开,今日北堂夫人替朕解开了难题,朕自然是重重有赏,只是,今日既然是诰命夫人的寿辰,朕也不再喧宾夺主,明日,朕会派人去北堂府接夫人进宫,再说赏赐一事,好了,朕还有公事在身,不便久留。”说完,转头看着皇后,“皇后难得回家一趟,不如,留下来多陪陪诰命夫人再回宫也不迟。来人,起驾。”慕容凌雲走了,而梅心如自慕容凌雲走了之后,就一直紧紧的盯着洛洛,直到客人散尽。     “北堂夫人,今日本宫觉得与你难得的投缘,想留你陪本宫多说说话,反正回北堂府与进宫是同一条路,你若是不嫌弃,就与本宫同乘一辆马车回去,不知你是否介意?”     今天梅心如对她的敌意,不用吟风再继续做着不明所以的暗示,洛洛也心知肚明,只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她,深入虎穴,才能捻得虎子,洛洛轻轻的点了点头,“难得皇后娘娘不嫌弃妾身,妾身深感荣幸。”而吟风除了担心之外,也只能远远的跟着。     马车上一片静谧,梅心如一路上都微闭着眼睛,片刻之后,她缓缓的睁开眼,勾唇一笑,“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无需再装了。洛昭兰,你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话,可真像是狠狠的给了本宫一个耳光啊。哈哈哈,为了北堂家而生?你倒不如直接说你不过是个狐媚妖蛾?勾引了老的,老的死了,现在连小的也不放过。现在,又与皇上眉目传情,你真当本宫死了啊?”     洛洛一愣,这人终于还是说出实话了,这样她反而还要自在些,不然,不知道还要陪她演戏演多久,来的时候觉得两家离得不是很远,半个时辰的路就到了,这会回去了,路怎么就突然变长了不少?她冷声说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也对你家的皇上没有兴趣。”     “大胆。”梅心如怒斥道,随后,缓了些脸色,冷冷的笑着,“就算你仗着有北堂家给你撑腰又如何?也不过是个贱民,本宫想要对付你,犹如捏死一只蚂蚁。”扫了一眼洛洛手腕上的血玉镯,“没想到,北堂隐堂堂一个北堂家的少主,居然会送给你本宫曾经不要的东西,真是好笑。”     虽然不懂梅心如话里的意思,但是她的态度确实惹脑了洛洛,什么礼仪,什么狗屁的尊卑,她全都忘了,挑眉冷冷一笑,“皇后娘娘,妾身确实是个贱民,但这个贱民居然要让皇后娘娘你来提点不要打你相公的主意,看来,这个贱民贱得还很有份量。”     梅心如猛地的巴掌闪过去,洛洛轻一抬手给她重重的挡了回去,“娘娘,你在动手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弄清楚对方是不是你能打得到的再说?不然,白废了力气不说,还惹来一肚子的气。”     吟风跟在马车后,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立刻策马前行了几步,“娘,夜深了,还是不要打扰皇后娘娘回宫了,反正你明天还要进宫,到时候再聊个痛快也不迟。”     马车停了下来,洛洛昂首挺胸的下了马车,盈盈一福身,“娘娘走好。”     梅心如将帘子拉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吟风,“怎么,几年没见,你还倒回去了?见到本宫也不行礼?”     吟风不屑的跳下马,双手随意一拱,“草民北堂吟风恭送皇后娘娘,娘娘好走,不送。”     梅心如挑眉一笑,“对了,今日与妹妹你相谈甚欢,做为姐姐的,怎么能这么不识大体,连个见面礼也不送你,明日妹妹进了宫,若是皇上怪罪本宫,那本宫可就罪过了。”说完,她从前门准备下去,左右宫婢立刻前来搀扶,她柳眉倒竖,“滚开。”扫了一眼北堂吟风,“过来,给本宫垫着脚,这么高,还想让本宫跳下来不成?”     北堂吟风愤怒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正要骂人,洛洛将他的手拉下,“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一句话就将吟风的话给压了回去,洛洛笑眯眯的看着梅心如,“皇后娘娘,若是现在收了你的礼,明日再进宫问皇上要赏赐,那可就显得妾身贪心了,到时候,只怕皇上要怪罪的是妾身了。皇后娘娘,夜里风大,你乃是金枝玉叶,还是坐进马车里好些。我们就先告辞了。”说完,轻身跳上马车,与吟风调转马头从小巷子里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梅心如重重的坐回马车,“回宫。”洛昭兰,这笔帐本宫记下了,以后,会慢慢的跟你算。     “娘,你刚才没吃亏吧?”走远了之后,吟风才担心的回头问道。     “惹我的人,往往都会吃亏。”洛洛得意的一挑眉,“喂,你是不是叫顺口了,现在还在叫我娘?”     吟风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对了,那个梅心如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她这次一定会一状告到皇上那去,你明天进宫一定会很麻烦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进宫了?今天是因为你家里的那个娘生病了,我才会代替她去一趟,明天的事情哪里还轮得到我管?再说了,进宫去问人要赏赐,是不是太寒酸了些?他要给的话,今天就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了,还显得他慷慨。孩子,人家不过就是一句口头的客套话,你也相信?”洛洛白了一眼吟风。     “可是,你似乎忘了,他可是当今皇上,君无戏言。”吟风好心的提醒。     洛洛干脆闭目养神,当这个洛昭兰太累了,今天脸都给她笑僵了,明天进宫?见鬼去吧。 45|第45章        “少主,夫人突然病得很重,请少主过去看看。”红蘘跑得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小脸苍白如纸。     “早上大夫不是才来看过,娘她不过是偶感风寒么?”北堂隐一边起身,一边沉声问道,“立刻去找大夫,我先去看看。”     “是,少主。”红蘘折身跑了出去。     北堂隐看了看天色,吩咐下人道,“稍后香雪回来,命她立刻前来夫人的别院。”虽是担心洛昭兰的病,但也放心不下香雪与吟风二人。今天若不是他正好有要事在身,就不会将这个任务交给一向与梅心如不和的吟风,而吟风经常管不住自己的嘴,确实让他放心不下。     “是,少主。”     北堂隐快速往洛昭兰的别院走去,门口三三两两的立着几个丫环下人,个个面若寒蝉,他沉声说道,“夫人病重,你等为何不进去伺候着?”     下人立刻跪了一地,“少主饶命,是夫人将我们赶了出来。”其中有个小丫环已经干脆哭出声来,“少主,奴婢从未见夫人发过如此脾气,但她又不让我们进去伺候,奴婢很担心夫人的身子。”     “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嬷嬷跪行几步,趴在北堂隐的脚边,“少主,奴婢也不敢说肯定,但是,夫人的样子真的很像是出天花啊,这个时候夫人又不让我们进去照顾,可如何是好?”     “天花?”几个下人立刻吓得面如死灰,北堂隐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出过天花的都留下,其余的人,都先退下。这里的事任何人不得向外面泄露半个字,否则,休怪我无情。”等那些人退下之后,北堂隐看着刚才那个嬷嬷,“你可敢肯定夫人所得的是天花?”     “虽不敢肯定,但是也相差不远。少主,还是要等大夫来了才知道到底是不是?可是夫人今儿个照镜子见到她的样子,不让奴婢等进去,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进去看看。”     “少主,万万不可啊,万一你有个什么闪失……”一众下人立刻齐声阻止。     “我出过天花。”他沉声说道,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立刻有东西狠狠的砸在门上,发出一阵剧响,北堂隐微皱了皱眉头,便伸手推门进去并细心的关上房门。“娘。”恭敬却不乏疏离,北堂隐沉声唤道。     洛昭兰将自己捂在被窝里,带着哭腔闷声说道,“你出去吧,我没事。”     北堂隐向前走了两步,“不管是什么病,捂在被子里总不是好事。现在大夫还没来,你先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我真的没事,就当娘求你了,你快些出去吧。”     北堂隐俊眉紧紧的皱着,上前两步将被子掀了开来,只见她双目已经哭得红肿,脸上、脖子上,甚至手上都长出了红色的疹子,有的已经开始长成泡状,而她的脸上红得像是熟透了的苹果,时不时的伴着一两声咳嗽。     北堂隐将手伸出去,准备探一下她的体温,而洛昭兰的身子猛地向后缩,“不要碰我,我可能真的是天花,而且,现在我的样子就像鬼一样,你快些出去吧。”     北堂隐抿唇不语,仍是将手伸去她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而旁边的几上摆着下人熬的药,去旁边倒了杯水,小心的扶洛昭兰起身,喂她喝下,“这药治不了这个病,看起来像是天花,但又有几分差异,稍后我会让大夫给你好好看看,不要太过担心,我小的时候也出过天花,现在也一样活得好好的。”     洛昭兰的眼底流出两行清泪,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委屈,不妨说出来,让孩儿帮你分忧。”仍是一惯的恭敬有礼,却无任何的亲近,也让人找不出半点的不妥。     洛昭兰猛的哭了一阵,情绪才微有好转,她起身抬眸哀怨的看着北堂隐,“委屈?我能有什么委屈?我配有什么委屈?你现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就不能一直对我坏下去么?一直把我当成一尊佛像般供着?为什么?我的死与你何干?就是因为我死了,北堂家会受到诅咒的牵连,所以你才会如此好心是么?”     北堂隐的眉头皱得更紧。     突然,洛昭兰的一软,便向一边倒去,北堂隐见状,立刻伸手将她扶住,却听她快速的低语道,“对不起。”     还来不及反应,只觉眼前白雾一闪,立刻摒住呼吸却已经有些来不及,他快速的退后两步看着她,“为何要这样做?”     洛昭兰轻轻的笑了,但是眼泪却像是未断线的珠子,不停的滑落于两颊。     北堂隐只觉得浑身燥热越来越上窜,一阵阵难耐的紧绷,他冷眼看着洛昭兰,“你居然对我下药?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这样做的?”等了片刻,北堂隐转身开门,门却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住,身上的内力正在渐渐消失,他靠着门,“你,到底是什么人?”     洛昭兰缓缓的走到他的面前,伸手轻抚着他俊美的脸,被他狠狠的甩开,她冷冷的笑了,“我是什么人?我,不就是你那个死鬼老爹的如夫人么?只不过,当上北堂家的当家主母又如何?不过是从生下来就注定了要孤寡一生的命运,既然如此,我为何不做你北堂家少主的少主夫人?一样可以有财有势,一样可以呼风唤雨。我不过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罢了,这也有错?而你,北堂隐,你是个无心又冷血的男人,我能怎么做?我只能用这个办法得到你,除非你杀了我,否则,这北堂家少夫人的位置,我是坐定了。”     她一把抹去眼泪,眼中唯剩下风情万种的媚笑,身着寸缕,几乎可以看得清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与轮廓,她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在他的颈窝处吐气如兰,纤细的食指轻轻的划过他俊脸的每一个棱角,像是抚着自己心爱的人,而现在的北堂隐,却连推开她的力气也没有。     她用力的将北堂隐拖到床边,“如果我不是洛昭兰,你会不会爱上我?会不会?”     北堂隐冷冷的勾唇一笑,虽然显得微有些虚弱,但仍是冷冽异常,他略带着鄙夷的看着洛昭兰,“但是,你是……” 46|第46章        她紧紧的盯着他没有丝毫温度的眸子,眼底的忧伤瞬间掠过,重新换上妖媚的笑容,“我相信,今晚之后,你一定会爱上我,永远的。”很快,她就将北堂隐剥得仅剩下一件衣服,这时,门口若隐若现的传来了争吵声。     洛昭兰的眼底闪过一丝微愠,又似乎是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来不及多想,她将北堂隐与自己脱得一丝不挂,拉上薄被盖上,紧绷与燥热开始让北堂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以前总觉得香雪的声音太过嘈杂,从没有此刻如此,觉得如同天籁。     北堂隐朝着洛昭兰笑了笑,那笑居然让她感觉到毛骨悚然,却见北堂隐狠狠的将自己的下唇咬破,那鲜红刺痛了她的双眼,轻轻瞥开,翻身而上,与他紧紧的贴在一起。     “让开,少主说了有要事要见我。”洛洛皱紧秀眉,这帮人是怎么回来,就是挡在门口不让她进去。     “夫人病重,少主正在里面照顾夫人,现在只怕唯有这件事才是要事,香雪姑娘,你还是先请回去,稍后少主出来了,我们会告诉少主的。”语气略带着恭敬,态度却是不容置疑。     洛洛看着紧闭的房门,轻咬了咬下唇,“夫人病重?早上不是才说只是偶感伤寒,怎么就病重了呢?没事没事,香雪略懂些医术,还是等香雪先进去看看能有什么地方可以帮上忙的。”     “香雪姑娘。”语气略带冷漠,红蘘从洛洛的身后走了出来,那些下人都自觉的退到一边,而红蘘紧紧的盯着洛洛,扬唇一笑,“夫人病重,少主很是孝顺,亲自照顾于床侧,始终是北堂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进去怕不是太好。”     “废话,什么叫家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就叫好?若是传了出去,还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这个责任红蘘你可担待得起?”洛洛不屑的扫了红蘘一眼,突然想起前天晚上洛昭兰故意让自己生病的举动,心里的疑惑更甚,说完就要往里面走。     红蘘伸出一只手来,挡在洛洛的面前,“香雪姑娘,夫人今天什么人也不见,我们都是被夫人赶出来的,还请香雪姑娘见谅。”     洛洛身形一闪,瞬间已到越过红蘘来到大门的前面,红蘘眼神一冷,衣角翻飞,身形快得如同一道红色的光,衣袖之下的掌风嚯嚯作响,居然下了杀机?洛洛轻一挑眉,伸出一只手去,意在与她对掌,就在红蘘的掌风近在眼前时,洛洛化掌为拳,红蘘一个避闪不及,重重的吃了洛洛一拳。     洛洛这一拳出得看似轻巧,实则用了七成功力,红蘘快速的往后退了几步,脸色更是惨白,她伸手擦去唇角的血迹,冷冷一笑,“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     洛洛眯眼一笑,“彼此彼此,我也不看不出一个小小的侍女,居然暗藏如此深厚的武功。”瞥眼见到红蘘的手在衣袖之下动了动,洛洛的身形快速的晃到红蘘面前,右脚轻松的抬高,压了下去,红蘘拔剑的手就此被洛洛压得动弹不得,衣袖轻扬,洛洛将红蘘的穴点住,飞身冲进屋内,见到那不堪入目的一幕,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额,那个,对不起,我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我立刻走,立刻走。”     洛昭兰柔柔的趴在北堂隐的身上,遮住他的眼睛,羞涩的看着洛洛,小脸上全是异样的潮红,而洛洛也在这个时候,无意中发现了她脸上的水泡,“咦,夫人,你……这样的话,应该不能做这种事的,也许会传染给少主。”     听了洛洛话的北堂隐,气得咬牙切齿,这个时候她还在研究这个?无奈身体动弹不得,嘴巴又被洛昭兰捂住,还得承受这致命的煎熬,洛昭兰立刻翻身而下,“啊?真的吗?”那样子水灵动人,婉若受惊的仙子,薄被随着她的动作,往下滑了些,甚至露出了北堂隐平坦的小腹,洛洛立刻捂着眼睛,“哎哎,算了算了,你们还是先完事再说吧。”转身欲往后走,走了两步想了想又转回头,蹲在两人的床边,眯眼笑道,“少主,最难消受美人恩呢,想不想让我救你啊?”     等了半天没见到北堂隐回答,只听到很是会让人怀疑的轻喘声,而洛昭兰则略带着怒意,“香雪,别仗着平时本夫人待你如同姐妹就可以如此任意妄为,立刻给我出去。”看得洛洛傻了眼,“夫人,你还真舍得下本钱哪。”随后,一把她推了下去,用被子将她裹好,而北堂隐则一丝不挂的摆在她的面前。     洛洛戏谑的看着他一惯幽深的眸子里,此刻燃烧着某种不知渴望,而他的下唇则已经被他咬得血肉模糊,“少主就是少主,连药也拿你没办法,嗯嗯,看来,你确实不喜欢女色。没关系,我会想办法替你治好的,保证你下半辈子幸福。”     北堂隐恨恨的看着她,“你再多说一句废话试试?”     洛洛挑了挑眉,拿北堂隐的衣服给他披上,“你先躺着,我帮你把她处理了。”把洛昭兰一裹,想了想,“可是,她是你们的当家主母,我要怎么处理呢?”习惯了洛洛的自问自答,北堂隐还来不及回答,洛洛已经将洛昭兰随手往门外一扔,再转回身看着北堂隐,“你还能再坚持一会么,我先送你回你的房间。”     北堂隐的眼珠子已经开始泛红,痛苦的将自己揉成一团,洛洛皱着秀眉看着他,伸手把了把脉,“哇,这么强的药?看来你这块肥肉是那个洛昭兰早就看上了的,而且这次你还是自动送上门的那种。不过,你放心吧,好人做到底,我会救你的。”     她居然要救他?世人都知道药的解毒之法只有行鱼水之欢……     “不要。”她一样是个有心计的女子,不然,不会想尽办法进入北堂家,他不能让她的阴谋得逞。虽然,他现在仍不知道她来北堂家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刚才,在她来的那一刻,他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才敢断开。有些烦燥的低吼了声,他不管,不管她到底是敌是友。只是,她居然会这么轻易说她帮他的话,他就更不能相信她,有可能会伤害到北堂家人的人或事,他情愿死的那个是自己。 47|第47章        “不要?我没听错吧?”洛洛不解的看着北堂隐,他现在可是中毒了,“不解毒的话,万一你爆阳而死,那多恶心啊。”似乎是看出了北堂隐别扭的样子,洛洛忍住笑,向着他靠了过去,那淡淡的幽香如同催情的灵药,让北堂隐痛苦的发出一声低吼,“看吧看吧,你忍得多辛苦啊,还是让奴家给你解了毒吧。大不了,我不要你负责,最多,你再加我五倍的俸禄?”     “你……一个女儿家的名节重如生命,你却如何践踏自己,如果今天中毒的不是我,你也会这样?”北堂隐紧咬着牙关,沉声问道。     “是啊,见死不救非英雄,况且,你还是堂堂北堂家的少主。救了你,我下半辈子可就衣食无忧了。”洛洛笑得眼中放出精光,似乎是看到了金灿灿的无宝摆在自己面前,而不是这个一丝不挂的极品美男。     “你……”不名所以的怒气,让北堂隐心里犹如有一把火在猛烈的烧着,“好,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既然你如此贪慕虚荣,今天,我就成全你。”说完,拉着洛洛就往床上一躺,翻身将她压于身下,感受到她的凹凸有致,那把火窜得更为的猛烈。     洛洛一把将他推开,不解的看着他,“你是在做什么?”     “你不是说要给我解毒么?你不是怕我爆阳么?”北堂隐拉着洛洛一口亲上她的脖子,大掌毫不客气的抚上她的柔美,洛洛怒极,一个巴掌重重的打了下去,“你找死么?”说完,快速的点了他身上的几处穴位。     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巴掌,又莫名其妙的被人点了穴,现在,只怕最莫名其妙的,除了北堂隐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为什么要点我的穴?”     “少主,你老人家不会以为我会这么好心,用自己的身子来解你的毒吧?这种毒药对付你们,自然是有些难度,但是,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我师父见我长得花容月貌,沉鱼落雁,担心我在外面吃亏,从我十来岁开始,就教我解各种各样的奇毒了。”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银针,将北堂隐的搞得像只刺猬。     从怀里拿出一颗白得近乎透明的药丸放入他的嘴里,一股幽幽的清凉瞬间化开,犹如让他着火的身子瞬间浸入冰雪之中,畅快无比。他微微睁开眼睛,幽暗的眸子冷冷的看着一脸得意的洛洛,“你刚才居然敢戏弄我?”     “你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哪敢戏弄你啊?还不是你自己想歪了?”伸手替他解开穴道,“休息一个时辰就能大好,至于,外面睡着的那两个人怎么办?”     北堂隐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去找吟风,让他立刻来见我。”     “是,北堂少主,不过,你也不要忘了,我的十倍俸禄。”说完,洛洛转身跑了出去,看着洛洛蹦蹦跳跳跑出去的身影,北堂隐幽暗的眸子更深了些,闪着一丝不明意味的光。     吟风看着被软禁于后院的洛昭兰,狂燥的走来走去,“娘,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大哥说你是贪图荣华,我不信,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来伤害大哥,还有我?”     洛昭兰轻一抬眸,凄婉一笑,“你也知道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是会变的,吟风,这么多年,你都还没学会这个道理么?我只想拿回属于自己的命,而不再是个摆在那里任由你们供奉的神仙。”她缓缓的扫视了一下这个房间,“这里,比起我以前住的地来,好过千倍,万倍,你没过过苦日子,你明白那种想到找到归属感的感觉么?”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从没当你是我的娘,我当你是我的妹妹,我们两个像是不属于这个家教严谨的家里的一份子,小心翼翼的生活着,互相扶持。是我们的一时疏忽让你被人带走了,可是,我们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为你担心,四处寻找你的下落。反正,你可以怪我们,可以恨我们,但是,你不应该这样去害大哥。”吟风说完转身冲到房门口,站定,微微回头对她说道,“不管是谁,只要伤害到了我大哥,我都不会原谅她。”便冲了出去,眼睛里干干涩涩的,鼻子微酸,他不知道跑了多久,最后,靠着一处假山坐了下去。     心里重重的,痛痛的,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重重的扯了一把草,发泄心里的怒气。     “你在哭啊?”     头顶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吟风吓了一跳,立刻起身转头看着假山上面,那个正笑得摇头摆尾的女子,“你真卑鄙,居然跟踪我?”     “喂,话可别说得这么难听,我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可以在北堂府自由出入,刚才是见这里风景还不错,才跑到这里来晒晒太阳,我都没嫌你打扰了我的清静,你反倒恶人先告状?”洛洛从假山上轻盈的跳了下来,高挑着下巴看着比她高大半个头的吟风。     吟风立刻擦了擦眼睛,气呼呼的转身准备走人。     “其实嘛,哭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心里不痛快,不哭出来憋得难受啊。”洛洛绕到吟风的跟前,“不如,我陪你去喝杯酒,说出来心里也许就会痛快些。”     吟风闷闷的说道,“不了,我还有事要见大哥。”     “我也要去。”     “哎,你这个女人也真够烦的,哪里都有你,我找大哥说的是正事,你没事就去玩去。”吟风白了一眼洛洛。     “我知道你去见你大哥是要汇报我昨天的战绩,万一你加油添醋的说上一通,把我高大的形象也会给毁了的。”     吟风略作夸张的低头看了洛洛一眼,鄙视的勾起唇,洛洛立刻挺胸抬头,使劲的把背挺直,吟风见状忍不住失笑,“就你那点,再怎么努力也不会高大。”洛洛顺着他的眼光一看,怒极,怎么北堂家的人都这么猥琐?一拳向吟风打去,吟风见状拔腿便跑,“我早就跟大哥说了,你肯定不会是洛洛的,十足张牙舞爪的妖精。”     “好,就让我这只妖精抓到你,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洛洛使劲的追了上去。     “香雪呢?”睡了一个晚上,已经好多了,只是觉得头还有些涨涨的痛,北堂隐按着头,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暗带着沙哑。     “她刚才非要跟我来,后来从我这里拿了些银子说是去买些自己喜欢的衣裳,大哥,现在娘……香雪是不是还要继续假扮?”     “大哥,大哥。”门外,北堂羽的声音有些急切的传了进来,人也立刻随声而至,“大哥,我一接到消息就立刻赶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北堂隐轻抿了抿唇,吟风立刻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将事情的大概给北堂羽说了一遍,“什么,娘给大哥下了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吟风闷声闷气的说着。     “那大哥你最后……”北堂羽着急的看着北堂隐,虽然大哥从‘娘’进府那一天开始,就一直叮嘱他们一定要小心防备着,他曾经一度还认为大哥做惯了生意,已经习惯了随时提防着他人。     “是香雪救的我,没想到,她居然还会些医术,这次多亏了她。”不过,也被她扎得够惨,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借机报复,北堂隐沉声说道,“先不说那件事了,对了老五,昨天你们那里没什么事吧?”     一说到这事,吟风立刻站在了椅子上,将昨天洛洛的光辉史说了出来,犹其是那句,困与不困在乎什么人用什么眼光来看,明里暗里都在讽刺当今皇后,“大哥,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明里暗里忍那个梅心如忍得快要吐血,这次,香雪倒是替我狠狠的出了口气。”     “老五,你刚才说,皇上在见到香雪之后,表情变得很奇怪,而且,还宣她今日进宫领赏?”北堂隐微皱着眉头,宫里也传来消息,皇上之前本是不去梅家的,在知道香雪,也就是北堂家的如夫人也会前去时,皇上突然之间改变了主意,这,应该也是梅心如冲香雪发火的原因。只是,梅心如没想到的是,她不仅没有吓到香雪,还被香雪气了个半死。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的扬起。     “对了大哥,还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当时皇上借故让我与梅……”在见到北堂隐的眼神扫视时,立刻改了口,“让我与皇后娘娘退下,我只能看到皇上似乎跟香雪说了句什么,然后,香雪很凶的骂了一句,只是,那丫头聪明着,知道皇上的面子下不得,说的声音,应该只有皇上与她两个人能听见,最为奇怪的是,皇上不止不罚她,还让她今天进宫去领赏,你说奇不奇怪?”     “她骂了皇上?”北堂隐突然之间心情大好,她确实有些凶,动不动就敢骂他,若不是看在她当时还有些利用价值的话,早就将她赶出府去了,只是没想到,她连当今皇上也敢骂。一时之间,突然有些想知道,她与皇上到底说了些什么?而皇上,为什么会对她这么有兴趣?或者,只是因为她长得有些像娘?     现在那个假的被关在后院,虽然香雪口口声声称她才是真正的娘,可是,关键的问题她却又答不上来,只知道打个马虎眼了事,事情似乎越来越迷糊了。     “大哥,那今天还进不进宫?如果要去的话,我现在就出去那找丫头回来。”     北堂隐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老三,你现在立刻进宫一趟,去向皇上赔个不是,就说昨天娘她回来的时候感染了风寒,怕对皇上不敬,请皇上允许,三日后,我与娘她一起进宫面圣。”     “是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北堂羽立刻转身退了出去。     “大哥,你上次不是说过,在跟那个窦老板商议买店的事,现在谈得怎么样了?不如,这次就交给我,让我去办吧。”像是怕北堂隐不答应,吟风立刻说道,“大哥,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这些年跟在大哥三哥的后面也学了不少,不会再像以前那个胡来的。大哥,我只是想给你减少一些负担。”     北堂隐轻轻一笑,“你干嘛这么紧张,我又没说不答应。”     北堂吟风眼睛瞬间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北堂隐,“怎么了,我答应你反而是吓到你了?”     “不是不是,这个是其次,重要的是,大哥,你居然会笑?”吟风像见鬼一样的盯着北堂隐,而反应过来的北堂隐立刻拉长个脸,“刚才你是不是说你想去跟窦老板谈买店的事?若是你实在是太闲的话,我可以一次多给你些事情去做的。”他的脸上一如往常的冷漠,吟风立刻伸出手制止,“行,行,我知道要怎么做。”说完,立刻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北堂吟风,你给我滚出来,要是被本小姐抓到,非拔了你的皮不可。”洛洛插着腰,愤怒的喊道,“胆小鬼,有本事立刻给我滚出来。”     “香雪,你在做什么呀?今天少主在府上,小心惹恼了少主,会重罚你的。”一个丫环小心的凑上来提醒香雪,因为洛洛平时为人大大咧咧,心地善良,深得府里下人的喜欢,纵使害怕少主,但也担心香雪会因此而受罚。昨天在别院发生的事,府里的人都并不知情,而那别院里的一众下人丫环,均被北堂隐派人赶出了京城,只留下了红蘘一人继续伺候洛昭兰。     “哎,你不知道,北堂吟风那个家伙,说他拿了很多钱给我,让我出去随便买,喜欢什么就买什么,这下好了,我不小心打烂了一个店里的瓶子,便很阔绰的把他给我的那袋银子扔在那个老板的面前,结果,被那个老板硬生生的给我扔了回来。我给你说,被北堂吟风骗事小,可是我丢脸事大啊,他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就别充大款嘛……”     “香雪,什么是大款?”     洛洛一愣,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那个小丫头,“大款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随口冒出来的,反正从我嘴巴里出来的,绝对的不是什么好话……”     “没想到,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拐角处走出来一个高挑的男人,此人,正是北堂家的少主,北堂隐,洛洛眸子瞬间放大,将那个小丫头立刻忘了个一干二净,“北堂隐,虽然你神出鬼没,走路没声,偷听我说话这些事我都可以不怪你,但是,你能不能帮帮我,去把那个人打发走了?”     “哦?什么人?这个世上还有你怕的人么?”北堂隐挑眉看着洛洛,一脸的戏谑。     小丫头趁着两人交谈时,立刻踮着脚偷偷的溜走了,而两人似乎都将她搞忘了,洛洛指着门口,略有些尴尬的看着北堂隐,“还是你自己出去看看吧。”     北堂隐揉了揉眉角,今天早上起床他的眼皮一直跳,本以为是昨天被香雪的银针给弄的,还想着碰到她的时候顺便问问,被她这一打茬,便把这事给忘了,不过,就在没多久之后,北堂隐总算是弄明白了,他的眼皮为何跳得这么兴奋。     “北堂少主。”门外的人虽是气愤,但在见到北堂隐时仍是恭敬了几分,只是看着北堂隐身后的洛洛时,立刻恨恨的瞪了一眼,北堂隐微微看了眼身后,并未出声,“在下珍元轩的吴成,这位姑娘今日在小的店里打碎了本店的镇店之宝,这是她给小的的赔偿金。”那个吴成拉长着脸,将那一小袋银子递给北堂隐,连同他那镇店之宝的‘尸一体’。     北堂隐淡淡一扫,仍是未出声半个字,不仅是吴成,就连洛洛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这北堂隐不会嫌贵撒手不理了吧?这个东西真的需要很多钱啊?洛洛暗暗的吞了吞口水,低头踢着脚边上的石头。     北堂隐的余光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差点失笑出声,没想到伶牙利齿的她也有吃鳖的时候,怪不得刚才气得想要杀了老五。     “北堂少主,如果这位姑娘她早说她是北堂家的人,小的就不会如此失礼了。”吴成的怒气消失之后,有些后怕的道着歉。     “够了,稍后我会派人给你把银子送过来,你先回吧。”     “是,多谢北堂少主,多谢。”那人转身走了,回头,继续瞪了洛洛一眼,想他这副身材,低头见不着脚尖,却硬生生的陪着她跑了八条街,别以为她跑得快,他就追不上。     北堂隐朝着身边的护院吩咐了一句,“把这个拿去给邢苍,让他估个价,赔给别人。”     “是少主。”     “对了,记住拿回单据,本少主有用。快去快回。”     “是,少主。”护院果然听话,立刻拔腿便跑。     洛洛见了他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身,好半天才平静下来,看着北堂隐说道,“有钱人不是应该出手很大方么?”在她的心里,北堂隐应该很有魄力的拿出几千上万两的银子砸向那个势力眼的小人,结果,他居然还要让人先估价,再赔钱,确实让她有些意想不到。     北堂隐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只是个普通的生意人,每一分钱都要细心计算,不是那些善长仁翁可以随意赠予不求回报。”     “你不是吧,我不就是让你亏了点小钱么,至于说得那么难听么?”洛洛不满的白了一眼北堂隐。     北堂隐只是抿唇一笑,转身便往里面走去,洛洛赶紧跟上,一般他这个样子的时候,就是有话要跟她说,突然觉得自己的样子很讨厌,好像真的是欠了他很多一样,便立刻挺直了身子,悠闲的跟在北堂隐的身后很远的地方。     北堂隐也不生气,站在原地候着她,直到洛洛走近,“你不是瑭珏国的人?”     “我是啊。”     “看你的样子,似乎连银子怎么花也不知道,你确定你说的话我能相信?”     “我以前的记忆失去了,而后来的几年,师父逼我苦练功夫,不准我出门,所以,我真的从来没有花过钱。”这些都是实话,师父管得很严,她每次都喜欢听紫萼跟她说外面的事情,虽然紫萼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哦?你师父这么严厉么?他这么辛苦教你功夫,是想让你用来做什么呢?”     洛洛暗中撇了撇嘴,真是阴险,无意中又在套她的秘密,洛洛弯起了嘴角,“师父他老人家无儿无女,空有一身好武功,却无人继承,自从他救了我之后,便认定我与他有缘,又怕我出来被想要害我的人认出来,便一直将我关我家里,半步也没有离开过。”     北堂隐微微的点了点头,似乎也认同了洛洛的说法,“虽然你口口声声称你才是真正的洛昭兰,但是,现在一无证据证明关在后院的那个是假,也无证据证明你的身份是真,只是,现在有人却认定了你是我北堂家的主母,而那人,则是皇上。香雪,你是不是应该跟我好好说说当天所发生的事,你与皇上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他为何要让你一个民女进宫去领赏?这些事,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北堂隐见洛洛一脸的无所谓,冷斥一声,“你要知道,你可以不怕任何人,但是,当时你的身份可是我北堂家的主母,关系着上下几百条人命。”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你是个过河拆桥的主,让我去做我自己的是你,准备让我背黑锅的也是你,阴险。你放心吧,这件事我自己会去解决的,如果他敢再说三道四,我直接把他给咔擦掉。”洛洛做了一个划脖子的样子,北堂隐脸色一沉,冲上前去捂住她的嘴,“在这里,说话行事都小心些,跟我进书房。”     北堂隐拖着洛洛冲进书房,“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当天皇上究竟跟你说过些什么,你为何要与他吵起来?”北堂隐又将之前吟风给他说过的那一幕重新提了出来,不过,加了些他自己的形容。     洛洛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是在说这个啊?北堂吟风不止是阴险,还是个大嘴巴,传话传得还真够快的,连这么些细节都要生动的描绘出来。”     她的表情哪用吟风形容,他一听吟风说起那事,想也能想得出她脸部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北堂隐薄唇轻轻的上扬。     “要我告诉你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也要告诉我一件事,这样才算是公平。”洛洛随意的转了转手腕上的镯子,突然想到自己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的事,正好可以借机问个明白,接着,再次用力取那个血玉镯,可它就像是只会进不会出的怪物,怎么也取不下来。     “戴上好了,不用还了。”居然大小刚刚好,而且,这血玉镯将如玉般的皓腕,显得更加的柔美动人,北堂隐淡淡一笑,“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便是。”     洛洛指了指腕上的血玉镯,“我想知道,为什么那个皇后会说我戴的,是她不要的东西?她说这是你们北堂家的家传之物,为什么她这么清楚这些?”     “你在生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问,但是,当问出口之后,北堂隐隐隐有些想要知道她的答案是,是。     洛洛无奈的耸了耸肩,叹了口气:“我哪有功夫生气?只是想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那个皇后看我哪里都不顺眼,处处找我的茬,我猜想祸根便是这镯子。”     听了洛洛的话,北堂隐瞬间脸色便沉了下来,洛洛立刻圆睁着眸子,“喂,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你刚才才说了,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的。我现在怎么说也在为你效力,万一哪天不小心说错了话,踩到那皇后的痛脚,我怕是连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     北堂隐抿唇不语,但是幽暗的眸子更是深了几分,洛洛知道现在的北堂隐很生气,立刻缩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眯眼笑道,“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好奇,不说就不说,至于那个皇帝,纯属我跟他之间的私人恩怨,是他先问我问题在先的,我答出来了,他又跑来威胁我,要对付北堂家,我自然要骂他,不过,骂完之后我又挺后悔的,就怕连累你们。所以,我刚才出去就是想去买些好一点的东西拿进宫去,送给那个皇上,像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哪里还敢厚着脸皮跑进去问他要赏赐?结果,那个小气的北堂吟风,居然只给了我够买胭脂水粉的钱,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我还没进门就听见你在骂我了。”吟风闪身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票据,将票据交给北堂隐,“大哥,邢掌柜有事走不开,我就将这个带回来了,对了,你好好的干嘛要买这么贵的东西?”     洛洛轻一闪身冲了过去,直指北堂吟风,“喂,北堂吟风我今天算是看透你了,你真是太阴险了,骗我说那里有很多很多的钱,想买什么便买什么,结果,连一个破玉佛都买不起。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生死之交,不过,再怎么说我也在皇后面前帮过你,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恩人的?我鄙视你。”     “什么?”吟风惊讶的看着北堂隐,神情大变,将洛洛的手指板开,“香雪,你丫的完了,破玉佛,只怕把你卖了也买不起玉佛的一只手,大哥,我还有事,先闪人了。”     等到吟风走了之后,北堂隐才将那张票据打开,放在洛洛的眼前,洛洛先是随意看了看,接着,立刻圆睁着一双水眸,耷着个头,“你们是不是上当了,那个破烂玉佛居然也值五十万两?”这个理由显然不能成为事实,虽然她不知道银子怎么用,但也认识字,知道那个数据很庞大,真如吟风所说,卖了她也买不起那玉佛的一只手。     “你说呢?”北堂隐勾唇一笑,“好了,我是一个生意人,绝不做亏本的生意,你欠我五十万两,现在我们应该来说说怎么赔偿的问题。”     “我赔不起。”洛洛直截了当的说明,“照你现在给我的俸禄,我做十辈子也还不起,要不,你再给我涨点?”洛洛试探性的看着北堂隐。     “你帮我做三件事,就不用你赔了。”     “这么好?好,成交。”像是怕北堂隐会反悔,洛洛立刻一人拍定,还重重的拍了拍胸口,“你说吧。”     北堂隐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挑眉看着洛洛,“第一,你要帮我继续装洛昭兰一角,而且不能被人发现;第二,三天之后你要想办法留在宫里,直到我说可以出来为止;第三,不可以惹事生非。”     洛洛怒视着北堂隐,“这算是什么条件?第一,我本来就是洛昭兰,只是你们一直都不相信,在世人心里的洛昭兰,应该是个举止得当,高贵端庄的女子,而我,就这得性了,连我师父都没办法纠正过来。第二,我以北堂家主母的身份住进宫里,这算哪门子的事?第三,那个皇后视我为杀父仇人,我不去惹事,别人打我,我也得站着不动?你这不是将我往死里推么?”     “我没要你改变性格,也没让你当傻子,别人打你你不还手,你可知道,那一巴掌下去,打的是我们北堂家,哪有不还手的道理?还有一点,皇上当天肯定会想尽办法将你留在宫里,你不得拒绝。”     “慢着,留在宫里不是问题,可是,我要留在宫里做什么呢?你不会是想让我当坏人,打听瑭珏国的秘密吧?”洛洛贼头贼脑的四处看了看,这才靠近北堂隐小声的说道,她的幽香轻轻的传入北堂隐的鼻息之内,精致的小脸近在眼前,北堂隐的喉结重重的上下滑动了一下,起身,远离她三尺之外。     “不管后院的那个洛昭兰是真是假,我怀疑都与皇室里的人脱不了干系,之前我们就一直在猜测到底是哪个皇室中人,一直在暗中对付我们北堂家,直到洛昭兰的出现,居然是皇后的人出手相助。所以,我要你想办法接近皇后,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喂,如果那个假的洛昭兰真的是皇后的人,我这不是送羊入虎口么,她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我是假的。”洛洛鄙视的看着北堂隐。     “认出来就认出来了,不过,我想你没那么笨吧?”北堂隐轻轻一笑,“你放心吧,宫里会有人保护你的。”     洛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师父说过,北堂家共有八子,那几个人怎么还没回来?但是现在计划提前有变,她该怎么办啊?师父又没跟来,锦囊又提前用了,“师父啊,我怎么觉得在这个家里,你应该给我准备十个锦囊,或许才能够用。”一声哀怨的叫唤,反正师父的计划里也是要进宫,早进晚进都是一样,只是没想到这个过程如此顺利。     京城之内,各种商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无比,还有两天就要进宫了,怎么样也得好好享受一下这两天的自由,而北堂隐居然没有任何的异议,还给了她不少的银票,洛洛鄙视的拿着银票在他面前挥了挥,“你也觉得愧对我这个救命恩人了么?”转身就跑了出去。     一条小巷子里隐隐传出清幽的琴声,琴弦声声扣人心弦,似有欲语还休之美,师父也经常会很忧郁的弹琴,有时候一弹就是一天。心里涌起淡淡的酸楚,她立刻跑了进去,这条街道似乎是被京城遗弃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破败不堪。而传出琴声的地方,是一间普通的饭馆,她随便选了个好位置进去坐下,在台上弹琴的人有一堵屏风挡着,也不知是男是女,没多久,还带着低低的却清澈而干净的声音伴随着琴声唱了起来,是个男人?     洛洛环视四周,所有人都在酒酣肉香中,根本就无人顾及台上那把好声音,在此处唱歌,真是暴殄天物,随便喝了两口,继续沉醉在此等美好的歌声当中,唯让洛洛奇怪的,在这样的食寮之中,出现唱曲的已经有些奇怪了,更何况,光是听声音,此人似乎唱得极为陶醉,不见丝毫的幽怨。随着琴声的越来越亢奋,声音也出现了上下起伏,极为沉醉其中。     见到台上的一曲唱罢,不久之后,有个小厮出来快速的给了掌柜的一些银子,便随同刚才屏风后面的那个男人从后门走了。     好奇宝宝的毛病再次出现,洛洛挥手将掌柜的叫了过来,随手拿出一张银票,“掌柜的,刚才那个唱曲的人为何要给你钱?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唱曲?你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懂得欣赏。”     “这位姑娘,这些事刚才那位客人不让说的。”掌柜的故作为难。     洛洛将银票递了上去,“我不会让你难做的,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个人为什么会在你这里唱曲,还给你钱就成。这个,就是你的了。”     掌柜的挑眼看了看,立刻点头哈腰的笑道,“这位姑娘有所不知,刚才那位公子出身不凡,所以不便以真面目相见,姑娘你也看到我这里了,来的都是一些卖苦力的,都想来吃个便宜,哪有人有那闲情逸致的来听曲?人家那位公子就图这里可以一解唱曲之苦。”说完,接过那张银票就快速的闪人了。     洛洛一口饮尽杯中酒,转身便走了出去。真有意思,给人钱来唱曲给人听,有机会一定要认识一下这个怪人。     回到热闹的京城,一路上,洛洛看什么都好奇,各种精美的发簪,香味扑鼻的胭脂水粉,可爱生动的面人,穿着性感的姑娘,洛洛全都看花了眼,站在路边看着那些穿着几乎可以看见里面肌肤的薄纱,拉着一个个路过的客人,不停的说道,“公子,今天想奴家了没?奴家可是想念得紧,今天里面有好看的节目,如果错过了,奴家包管你会后悔。进来吧,奴家一定将公子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哇,这些女子都好美啊,里面一定有很好玩的吧?”想完,洛洛迈着个脚就要进去,却被那些姑娘拦住,“哟,这位姑娘,我们这里可是不接待女子的。”     “为什么?”洛洛好奇的看着她。     “哟,姑娘倒是很会演戏呢,我们这里啊,是男人的天堂,可是,若是姑娘你进去了,吓到我们的客人,可是就不好了。”这青楼女子敢情是将洛洛当成来抓的,自然是不让她进去的。     “你们的门口又没写着女的不让进,再说了,我刚才明明听到你说今天里面有好玩的,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啊?怕我没钱啊?”今天她的钱袋里面可是有数的,那底气十足,就连声音也要大了许多。     一个年纪大点的女人摇了过来,洛洛确定认为她是在摇,那腰就像要断了一样,走得迎风摆柳的,脸上的妆厚得几乎每走一步都在往下掉,她看着洛洛,冷冷一笑,“姑娘,你可是来砸场子的?如果姑娘你再不走的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哪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打开门赶客人,不进就不进,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能惹事生非,洛洛谨记,有些不舍的往里面看了一眼,又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郁闷的走了,刚刚走了两步,就被人拉住,洛洛回头,一个中年妇人同情的看着她,“小姑娘,你是来找你的心上人吧?”     “额!”     洛洛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中年妇人立刻说道,“哎,你不说大娘也知道,现在的男人哪个心不花哟,你看看这些女子,个个穿成妖精似的,男人的魂都被她们给勾走了,稍微有些钱的,都把钱砸在这个‘遗香苑’里了。”     洛洛更是疑惑了,“大娘,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些,那些女子是做什么的?”     那中年妇人立刻紧皱眉头,“她们还能做出些什么好事来?全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丑事,光天化日的,站在门口还理直气壮的招揽男人进去,我都见过不少的姑娘来这里哭闹,可是仍旧没用,人家的青楼还是好好的摆在那里,生意还越来越红火。”     后来,那中年妇人越说越气,洛洛也终于在她的愤怒当中明白了青楼的意思,不由得眯眼看着中年妇人,“大娘,见你说得这么生气,不会是你家相公的魂也被她们给勾走了吧?”     “那个死鬼,他有心也没钱啊,你以为那里面是男人就能进的啊?”中年妇人说完,甩了甩头就走了。     洛洛回头再看了一眼,抿抿唇,正准备走人,突然在二楼的窗边见到一个熟悉的男人,不由得眯眼一笑,再次返身走回门口,那老鸨再次拦着,洛洛邪魅的一勾眸子,“我要找的,是北堂家的五公子,北堂吟风,有要事,你有两个选择,一,请我进去,二,让他来请我进去。”在说吟风名字的时候,洛洛还刻意提高了些音量,顺便瞥了一眼楼上。     底下的争吵声早就引起了北堂吟风的注意,见洛洛离开后,他正准备继续游说窦老板,却见洛洛公然大唤他的名字,吓得脸色微微一变,大哥这个人做事向来守旧,谈生意向来都是在酒楼,最反对的就是将客人带来烟花之地。     但他查到这个窦老板很是惧内,但也是一只偷腥的猫,所以他才暗中将窦老板带到这‘遗香苑’哪知道又被这难缠的丫头撞了个正着。今天这窦老板一个劲的埋头喝酒,不管他说什么,他也不答理,连姑娘也不叫,他也正如猫抓心般难受,洛洛又跑来搅局,更是心烦意乱,伸出头去,“你跑这来做什么?”     洛洛见他终于是坐不住了,立刻眯眼笑道,看着他也不说话,吟风对窦老板说了句,“窦老板,吟风失陪片刻。”便匆忙走了出来,“香雪,我正在谈生意呢,你不要跑来给我搅黄了。”     “谈生意?跑到这种地方来谈生意?”洛洛不可思议的轻呼了一声,“北堂吟风,不要给自己本就是色狼找借口,带我进去看看,我刚才听那个姑娘说今天里面有好玩的。”     “你瞎说什么呢?对男人来说,这里面天天都有好玩的,对女人来说……不对,女人来这里根本就是伤风败俗。”吟风有些着急的向楼上看了看,“香雪,我的姑奶奶,你就快些走了吧,别让我大哥知道了。”     “凭什么男人就可以风流快活,女人就是伤风败俗?”洛洛继续好奇的发问,却见一个男人醉眼醺醺的走了出来,拍了拍吟风的肩膀,“五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你出的价,小的很满意,但是……总之,对不起了。”     吟风立刻跟上,“窦老板,其实之前你与我大哥谈的时候,已经有些心动了,为何这次你这么直接就拒绝了?是不是我哪里说错话,或是,你还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出来,万事好商量啊。”     “五公子,你的诚意在下看到了,只是……”他的神情有些哀伤,“实不相瞒,在这之前,我确实跟少主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而我也确实想要卖了铺子回乡下去过些清静的日子,可是,前几天,我夫人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大夫们都束手无策。眼见她时日无多,我不舍得把与她一起打拼出来的店铺卖了,那里都是她的心血啊。”他的眼泪在眼底不停的打着转,眼睛红红的,甚是伤感。     “哎,真是可怜。”洛洛轻叹口气,吟风立刻快速的白了她一眼。     “窦老板,不如,我试着去给你找几个好的大夫,再去给尊夫人看看。”     “没用的,京城所有有名的大夫,我都请过了,都怪我,若不是我一心想要个孩子,夫人她也不会……哎,五公子,失陪了。”     “窦老板,窦老板,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吟风做着最后的努力。     “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男人总是这样,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洛洛再次感叹一声。     那窦老板一听,眼泪瞬间飙了出来,踉踉跄跄的跑了。     吟风转身怒瞪着洛洛,“看,就是你,本来我都谈得差不多了,你偏偏非要跑来搅局,还在那煽风点火的,这下好了,把我的生意也给弄砸了。”     “喂,我说你清醒点好不好?人家都说得那么清楚明白了,你想要人家的店,有本事的话,赔给他一个夫人,他绝对会同意。”洛洛不依,她可是很无辜的,什么也没做过,是人家自己无心卖店也算在她的头上。     吟风不再多说,转身就走,与洛洛擦肩而过时,洛洛见到他的眼底有着一抹绝望之色,立刻跟上,“吟风,吟风,你不要这么失望啊,不如我们一起想个办法。”     “你说得没错,他不会再把店卖给我了。”说完,吟风拔腿就跑,洛洛见状,立刻跟上,这个店对吟风那么重要么?直到吟风跑得累了,才随便在一个草地上坐下,洛洛看着他,不敢再说话,他都跑了一个多时辰了,应该把气都发完了吧?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大哥为了我们,为了这个家,受尽了屈辱,受尽了折磨,可是,他从不在我们面前说一个字,我只想能够快点做成一笔生意,让大哥看到,我也可以替他分担,我也可以像个男人一样扛起北堂家。这个生意,是大哥之前已经跟他有过交集的,只是后来有其它的要事才暂放了一段时间,我本来想着,这件事情肯定十拿九稳,才会向大哥力荐了自己,结果,还是被我弄砸了。大娘说得对,我真的什么也不是。”吟风将头埋在腿上,身体有些轻颤,洛洛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便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     “错不在你,这次不行,下次再选个容易点的。”     吟风抬起头,眼角的泪还没有干,他恨恨的看着洛洛,“你不会劝人就不要说话。”起身便走。     洛洛唤道,“你又要到哪去啊?”     “做错了事,就应该主动领罚。”吟风没有回头,只是沉声说了句,便往回家的路走去了,洛洛看着他的背影,略显得有些萧瑟,其实,吟风远没有他表面看起来那么闲散,洛洛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心酸,可是……舒月夏,你可不能心软啊! 48|第48章        洛洛随吟风一起走进去,北堂隐在见到她的时候,只是抬眼看了看,就继续低下头去,吟风有些困难的唤了声,“大哥。”     “嗯。”     “大哥。”见没引起北堂隐的注意,吟风再次唤了声,北堂隐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认真的看着他,这一看,倒让吟风有些没底了,摆了摆手,“大哥,你还是像刚才那样看东西,不要看我。”     北堂隐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吟风吞了吞口水,求救似的看了一眼洛洛,洛洛像是没看见般,早跑到一边去抓着点心就往**里喂。吟风暗骂道,“没义气。”又低下头,似乎是在鼓起全身的勇气,双拳紧握,看着北堂隐,“大哥,生意被我谈砸了,那个窦老板改变了主意,不卖了。”     “嗯。”北堂隐神色不变,点了点头,就继续低头去看帐本了。     吟风不解的看了看洛洛,向前走近了两步,“大哥,我刚才是在说,和窦老板的生意谈砸了,那块地你一直很想要的。”     北堂隐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环胸,往椅子**靠了些,“你是想让我听你失败的事,还是想让我听你想好了怎么补救的事?”     “补救?大哥,怎么可能,那个窦老板说得很肯定,他不会卖的。”吟风着急的看着北堂隐。     “老五,你要记住一件事,跟你谈生意的,永远不可能是你的大哥,出去吧,我还有事,如果你实在做不到,可以放弃,我自会派人跟进。”北堂隐俊眉微微皱了皱,吟风虽然没有听明白,但也知道北堂隐不会再想见到他,脚步慢慢的向外挪动。     洛洛吃饱喝足,站起身拍了拍手,不满的白了北堂隐一眼,话说得不清不楚,看他那个**派弟弟的样子,就是没听明白,轻说道,“全天下又不是你一个人会做生意,有什么了不起的?”     北堂隐抬头看着她,“我何时又把你得罪了?之前不知道是谁从我这拿走了上千两,你要记住,现在你可是欠了我五十万两,我才是你的债主,别再用你这副模样对我。”     洛洛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北堂隐,“其实吟风他真的是很想为你做些事,替你分担一些的,他现在已经够自责了,你身为他的大哥,这个时候应该安慰他的,而不是说这些不清不楚的话让他伤心。”     “老五是个男人,做为男人,就应该有承担,小小挫折都承受不起,还谈做什么大事?还谈什么分忧?男人遇到事情,应该想办法去解决,而不是想着让别人收拾烂摊子,一次不行,就再多一次,除非,他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子,那么,也无所谓勉强。”北堂隐冷冷的看着洛洛。     洛洛怒视着他,双手放他桌面上一放,“你放心,这次吟风一定行,他不会让你看扁的。”     “好,我等着瞧。”     洛洛向着门口跑了出去,而北堂隐看着她消失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埋首继续看着帐本,心里却是在想着别的事,香雪的性子**,让她进宫似乎是件很冒险的事,虽然,这是最好的。因为现在皇上对她不同,再加上香雪的新身份,都会让暗中想要对付北堂家的人,露出一些马脚来,江湖中的人有她在,可是,那深宫之内,就要交给她了。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究竟为何要留在北堂家,而且,还三番四次的帮他们,他绝不相信以她的武**没有办法从他这里取走那把剑,况且,她在他的面前多有隐瞒,甚至,包括她的武**在内。     香雪,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怎么就是要缠着我啊,让我一个人静静好不好?”吟风看着从天而降的黑影,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也只有她最喜欢从上面吓人。     “我知道是我不好,虽然跟我关系不大,但是,总还是得为你的第一次负责。”洛洛轻轻的落在吟风的面前,“不如,我陪你一起去看看那个窦老板的夫人,试试看能不能给她治好。”     吟风的眸子瞬间发出星星之光,“对啊,对啊,我怎么把你给忘了,上次大哥的毒都是靠你给解了的,我的好姑奶奶,你刚才怎么不说啊?”     “你没听那窦老板说了,这京城的名医他都请去看了,更何况是我?我也只是想去碰碰运气,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再另想别的办法。”     “好,都听你的。”吟风的心情瞬间大好,拉着洛洛就往外走,“对了,香雪,你这么聪明,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刚才大哥会说,不是所有做生意的人都是我大哥,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啊?”     “这你都不懂?”洛洛夸张的眨了眨眼睛,“你可别告诉我刚才你在这里想了半天,就是在想这句话?”     “一半一半吧。”吟风抓了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吟风今年十九岁,其实也是一个极品的美男子,相貌十分秀丽,乍看上去高雅,鼻梁挺直,鼻尖又有些柔润,**色泽温润细腻宛如玉石。只是他一笑,那两道眉毛就会微微的翘起来,形成坏坏的笑容,让人感觉他总是像个痞子般,吊儿郎当,不务正业。     洛洛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脑门,“你大哥这些年来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他的意思是说,在外面总是得受些委屈,你才能懂得在失败里吸取经验。总之,我觉得他这次没有怪你的意思,是真的想给你机会,让你学习的。”     “真的吗?”吟风立刻惊喜的问道。     “骗你我有钱收啊?”洛洛再次白了他一眼,“快走吧,不然那窦夫人真的去找阎王喝茶了,那我师父来了也救不活。”     “咦,你师父不是已经……”     “对啊,他是不在了,变成神仙也救不活啊,你真笨。”洛洛提前先走了,差点说漏嘴,好险,还是现在面对的是心机单纯的吟风,若是遇上北堂隐,指不定他又要开始怀疑个半天。     “窦老板,我们是真心想来帮你和窦夫人的。”吟风说得嘴都干了,那窦老板就是不让他们进去,“五公子,你们还是请回吧。”他们来的时候,刚刚遇到窦老板从外面抓了药回来,看得出来他真的是很爱他的夫人,虽说平时喜欢在外面逢场作戏,可是到了此时,连抓药的事都不愿意假手于人,可见其心里对夫人的爱,吟风若是想要买他的铺子,窦夫人的病真的很关键。     “窦老板是吧,你夫人的病若是真的连京城名医也束手无策,与其看着她继续痛苦,倒不如让我试一试。”洛洛清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窦老板。     “这位姑娘是……”     “窦老板还是叫我北堂夫人好些。”洛洛亮出了自己的招牌,如果这样还被他拒之门外,那北堂隐的面子可算是彻底的丢了个干净。     窦老板一惊,“居然是北堂夫人?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夫人你见谅。”     “窦老板就不要拘泥于这些小节了,今天我来,就是想来看看尊夫人的病情,与生意无关。”     吟风暗中给洛洛使了个佩服的眼色,她演起戏来还真有几分大娘的样子,转头看着窦老板,见他有些疲惫的让开身,恭敬的说道,“夫人请。”     看着床上躺着的中年妇人,年纪应该不会超过四十岁,之前听窦老板说他们是因为想要个孩子才会出的意外,“窦老板,不知窦夫人之前是不是吃过什么东西?”     “是啊。”他的声音也满是内疚与疲惫,“在下与夫人成亲二十载,却一直没有一儿半女,这也是我们夫妇二人心里最大的遗憾,娘子心里也一直觉得有愧于我们窦家的列祖列宗,虽然她从来不说,但是我都知道。前几日,娘子遇到一个江湖郎中,信了那个贼人的话,服下了几剂药之后,就变成了这样。”说完,眼睛里的泪再次流了下来。     洛洛看着床上的妇人,头发已经有些枯黄,脸已经瘦得凹了进去,虽说仍有呼吸,但意识全无,就像是个活死人般,看起来她是生染怪病,实则,应该是中了剧毒所致,只是,那江湖郎中与这夫妇二人素昧平生,为何要对他们下毒手?     “窦老板,不知那个江湖郎中开的药还有没有?”     “只有药渣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夫人她求子心切,居然将两副药和在一起熬,本应该是十日的药,她四日就已经喝得差不多了。”窦老板心疼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妇人。     “有劳窦老板把药渣取来给我看看。”窦老板走了之后,洛洛从怀里掏出银针,手法利落的下针,看得吟风目瞪口呆,“你好厉害啊,看你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不,是神医。”     “得了,你就别再拍马屁了。”洛洛白了一眼吟风,“我也不过是在师父那里学过些皮毛,我师父向来待我严厉,若是下针慢了一丝,错了一毫,就会被师父用鞭子狠抽一顿。”那些年真的是很苦很累,但是,她一点也不觉得不快乐,离开了北冥国,心里空落落的,酸酸的。虽然现在她也很快乐,但是,这一切都是假的。     洛洛仔细的看过那些剩余的药渣,将其中的一味捡了出来,勾唇一笑,“果然跟我想的一样,窦老板,你放心吧,我向你保证,三日之内,你夫人的病绝对会大好。”     “北堂夫人,你说的可是真的?”窦老板先是一征,后是不敢置信的喊了出来。     “你觉得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好了,你立刻去准备醋、黄酒,还有这几味药材。”洛洛大笔一挥,将一张纸交给了窦老板。     他看了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了出来,“夫人,这些药材都如果普通,真的可以治好我夫人的病?”     洛洛拍了拍手,起身,“反正你也绝望了,多一个希望也不会给你带来什么损失。”她的声音清冷,不容人置疑,“等到尊夫人照我的方法把这三日的药服完,我会有办法让尊夫人先调理好身子,而且能够顺利的怀上孩子。”     “真的吗?北堂夫人,在下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窦老板的手一直在抖,似乎是激动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来人,好好伺候北堂夫人与五公子,夫人,在下这就出去抓药,立刻就去。”说完便冲了出去。     吟风悄声问道,“香雪,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是,你这海口是不是也夸得太大了?你看看,窦夫人都这把年纪了,而且,这么二十多年都没怀上孩子,你能有什么办法?其实,你只要治好了窦夫人,那窦老板心情一好,就会把店铺卖给我们的。”     “你是为了想要那个店铺而救人,我却是因为看到了窦老板的悔过之心也想着成全他们夫妻才帮人,我们的出发点不同,所以,跟你这样的人无法沟通。”洛洛白了吟风一眼,在窦夫人身上取下银针收好,坐在一旁喝茶,吃点心,只是,姿势无比的高贵优雅。     吟风白了她一眼,“别把自己说得像神一样,对了,那些大夫也没有查出来的病,居然被你查到了,而且,药材就那么简单几样,是不是真的有用啊?”     洛洛轻轻一笑,“那个江湖郎中本也是好意,不对,应该说他本来也就是想骗点银子花花,没想过会害人,而他给窦夫人所用的药材,也确实有调理身子之用,但是其中有一味药,与一种名叫‘九枭’的剧毒药草一模一样,那‘九枭’很多人都无法分辨,若不是我正好识得此药,只怕,也是找不到原因的。”     洛洛看了看病床上的窦夫人,“而我刚才给窦夫人已经检查过了,她的身子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有些气虚血弱,我会先给她开些上等的药材调理,相信用不了多久,定能顺利怀有子嗣。只不过,这方子嘛,我当然会交给你啦,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她轻轻一勾眸子,看着吟风得意的一笑,“有好处,当然不会忘了关照自家人。”     吟风立刻蹲在她的旁边,“哎哟,我的姑奶奶啊,没想到你真的能有这本事,这次是我欠你的,你说吧,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买来。”     “算了吧,如果我在你这句话上连着栽两次,那我真的是蠢到家了。好了,这里下人出出进进的,小心些说话。”洛洛给吟风使了个眼色,吟风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理了理自己身上有衣角,“对了吟风,不是说你们家有好几个兄弟的么?怎么都不在家啊?”     吟风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是有些伤感的叹了口气,“这些事,你以后会有机会知道的。”     洛洛正想再问,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果然是窦老板回来了,“北堂夫人,药已经买回来,东西也都准备好了,接下来在下应该怎么做?”     洛洛淡淡一笑,将注意的具体事宜大致的跟窦老板说了一通之后,便与吟风离开了窦府。     “你先回去吧,我想去转一转。”     “我陪你一起去?”吟风看着洛洛,一脸的谄媚。     “不用了,你立刻去准备牛黄一两,在十二个时辰之后送来窦府,将一两牛黄分为三份,在刚才窦老板熬的药里面每两个时辰换药时再加入一份,如此熬上三次,合成一碗水喝,乘药的碗需用刚刚下蛋的母鸡血浸泡三个时辰,这样,窦夫人就会立刻醒转过来。你回去之后可以这样跟那个老板说,因为你娘,也就是我,知道牛黄千金难求,而且所需量大,一时之间心里也没底能不能找到,才没有说出来,怕窦老板担心。”洛洛转头看着吟风,认真的说道。     “一两?这有什么难的,我立刻就去找。”     洛洛轻轻的皱了皱眉,“你还真是什么也不知道,牛黄本就稀有,而且,近日市面上牛黄紧缺,处处断货,你大哥那天跟你三哥说的话,你也在场的。你还真是一个事不关己则高高挂起的人。”轻轻的白了吟风一眼,“若是你真的想要办成此事,还得去找你大哥商量商量才能找到办法。”     吟风微微一愣,眼睛突地大放光彩,“这么说来,你刚才是故意留了一手,就是让窦老板看到我的诚意,是不是?找到稀有的牛黄在先,替他窦家延续香烟在后,他若是还不肯将店卖给我,就真的是缺心肝了。谢谢你香雪,这次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好了,快别罗嗦了,去吧。”洛洛朝着吟风挥了挥手,便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而去,昨天那弹琴唱曲的人让她很是好奇,那人的声音里有种深藏的温暖,却又可以直达人的心底,犹如千尺山间上,缓缓流下的山泉,轻轻的滴落在滑石之上,清灵入耳,却让人有如沐浴在洗涤凡尘之忧的天堂。     只是,那里的环境太过嘈杂,而真正听他唱曲的,却无一人,实在是可惜了这副好声音。     想着想着,洛洛已经站在了昨天去过的那间饭馆,仍是差不多同一个时辰,里面仍是在一片的嘈杂中夹杂着恍若仙乐的歌声与琴声。这次,洛洛并未直接进去,反而是走到昨天那人溜走的后门。     她斜靠在后门,闭目养神,明天就要进宫了,那个北堂隐还威胁她必须要想办法留在宫里一段时间,这样看来,北堂隐与她的师父倒是有些相似,都是那么的阴险。师父的计策与皇宫有关,只是北堂隐让这一切都提上了日程。或者应该这样说,若不是那个洛昭兰想要**北堂隐,而一切又配合的如此的天衣无缝,先是出现了一个与她有七八成相似的自己,再是北堂羽当时有事离开了京城,又遇上梅家主母大寿,自然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机会。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当天北堂隐临时有些急事要处理,很晚才回到府中,就在一切都将成定局时,她又回来了,总之,洛昭兰虽然是罪有应得,但也将她赶鸭子上架,被北堂隐成**当上了她的债主。     正想着,里面的琴声停止,她立刻负下双手,站在那里,犹如一朵清冷的莲花,眸子里有着洞悉一切世事的透澈,清灵而婉约,高贵而素雅,虽然只着一件极为普通的素衣,却掩饰不住她透骨的芳华。     不一会,传出来一些极其轻微的声音,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掀开帘子,见到洛洛时,先是一征,然后,立刻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跟在他**出来的男子,一双星眸熠熠生辉,似乎仍沉浸在之前一展歌喉的快意之中,脸上略带着丝丝兴奋。那抹兴奋僵滞在如玉般的脸上……     “你居然瞒着你大哥跑到那种地方唱曲?如果被人家知道了,不知道会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北堂家,又会怎么去你大哥面前绘声绘色?”洛洛气愤的一拍桌子,吓得对面的男子花容失色,立刻拉下她的手,做了一个轻声的姿势。     “香雪,你是怎么发现我在这里的?”北堂羽有些紧张的看着洛洛,刚才他一出门就发现了洛洛吓得心都跳停了一刻,想也没想,就直接将她拉上马车,带来了这里。这里是京城有名的酒楼,他在这里长期订有一间包厢,一到这里,先是好吃好喝的命人送了上来,这才轻声的问着洛洛。     洛洛略带怒气的瞪了他一眼,“上次我无意经过这里,听见有人在里面唱曲,虽然你故意压低了些声音,但也因为外面根本就不会有人听你唱曲,唱到高兴的时候,你还是会流露出一些真实的嗓音。当时我只是觉得耳熟,压根没想过是你。要不是今早出门时,与你刚才带的那个小厮打了个照面,我还不知道。”     “可是我们每次出门都有稍作易容的,你怎么就凭一面就能认出小春来?”似乎有些不甘心,他在嘴里嘟囔了一句,这才抬头,紧张的看着洛洛,“香雪,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告诉我大哥?如果被大哥知道,他一定会对我很失望的。”     “我没家理你的家事,只是,北堂家家归严谨,你身为北堂家的三公子,应该知道这些闲言闲语万一传到你大哥的耳朵里,定不会有你的好果子吃。”洛洛随手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再说了,现在你大哥放手将北堂家的一些重要的事情都交由你在处理,万一,被人知道堂堂北堂家的三公子,居然做出这些下作之事,你要别人如何信服于你?”     “怎么会是下作呢?唱曲,弹琴怎么会是下作之事呢?”北堂羽清水般的眸底闪着一丝委屈,**的唇微微紧抿。     洛洛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北堂羽今年已经二十一岁,却得天独厚的拥有一张纯美得如同天使般的五官,**而细腻得让女人都要嫉妒的**,**如早樱般的双唇,长而卷曲的睫毛,星辰般清澈莹亮的眸子让人很容易就会陷进去。     洛洛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些事你大可在府里做,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弹唱?根本就没有人懂得欣赏。”     “我大哥平日里事务繁重,老五又经常不着家,更没有人会听我弹唱,况且,大哥认为,做为一个男人,就应该做对家里有用的事。”北堂羽轻轻的抿了抿唇,“大哥很小就肩负起整个家的重担,我能做的,就是替大哥多分担一些,不让他那么辛苦……香雪,我发誓,我只是有空的时候才会来这里过过瘾,以后我再也不会来了,你千万不要让大哥知道。”北堂羽说着说着似乎有些激动,将洛洛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     看着他的样子,洛洛秀眉微微一蹙,“若不是因为你心疼你大哥,也许,你压根就不会碰你北堂家的生意?是不是?因为你的兴趣根本就不在此,我说得对吗?”     北堂羽缩回手,苦涩一笑,“我发觉,真是什么事情都像瞒不了你。”     “你的琴技绝不是两三年之内可以成事的,我师父也是一个爱琴之人,所以,我多多少少有些了解,我知道你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帮着你大哥处理生意上的事,大大小小事无巨细都要跟进,还能将琴技练得如此地步,看来,是颇费了一翻苦心。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勉强自己?你北堂家一共有八子,如果你不想做,就让别人去做好了,你大哥又不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人。”     “不,我怎么可以让大哥失望?大哥已经够苦了,为了我们北堂家,他忍辱负重,这些年来毫无怨言,我又怎么可以为了一己之私,再将本该是自己的事全部交由大哥?”北堂羽像是在说服洛洛,又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忍辱负重?我已经不止一次听你们提起你大哥忍辱负重的事,为何你们会这样说?北堂隐受过些什么样的屈辱?他贵为北堂家的少主,不仅是瑭珏国,就算是北冥国,日瑶国的皇帝见到他,也会给他一些薄面的。”北堂家富甲天下,在各国都享负盛名,虽说当日皇帝曾经威胁过她要对付北堂家,但她也知道,若是北堂家真这么好对付,就不会隔了这么多年,北堂家还好好的待在京城,而且生意越做越大。     师父曾经跟她提过,朝中有一些很有势力的人一心想要扳倒北堂家,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当朝的皇后与皇帝,九年前,是皇后命人将当时只有八岁的洛昭兰掳进宫中,后来,洛昭兰趁着先帝驾崩逃出宫去,生死未卜。     可是,这一切都不足以让北堂隐忍辱负重的啊?     北堂羽重重的叹了口气,“其实这件事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而且,每次有人谈起那个人,就必定会扯上大哥,虽说现在已经有人知道要避忌,可是,那些眼光,大哥又怎么会不知道?”     洛洛看着北堂羽,嘴角抽了抽,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说的话,别人很难听得懂?     “对了香雪,上次在梅府,皇上问你的那两道题,你是怎么知道答案的?”北堂羽突地转变了话题,似乎是并不想在那件事上深谈,但是,看他的星眸闪着异样的光彩,瞬间又恢复了孩子般的本性,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扑闪。     洛洛有些哭笑不得的白了他一眼,“其实本来就很简单,你们答不出来,是因为你们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太过复杂。有时候,试着放下那些繁冗的俗事,还有你们的身份,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一件事,自然会知道答案其实很简单。”洛洛淡淡的朝着北堂羽笑了笑,“你放心吧,你的事,我不会跟你大哥说的,不过,我希望你大哥知道你的事不是通过别人的**,而是你自己去说。这京城能有多大啊?你的事,我能发现,别人也许一样也能,只怕,到时候,你大哥会比现在更加失望。”     北堂羽一听洛洛的话,立刻泄气的靠向椅背。     “你要知道,你大哥不论做什么事都是为了你们北堂家,说起是整个北堂家,其实,他的心里最在意的,应该就是你们这几个弟弟,若是他知道他最疼的弟弟,居然躲在那样的地方给别人唱曲,他的心里会有多痛?我想,若是你真心跟他说你志不在做生意,他应该会理解的。”     “谢谢你香雪,我会好好想想的。”北堂羽轻弯着粉唇,冲着洛洛淡淡一笑。     “我想,从明天开始,你要记住改口叫我娘了,因为,**去皇宫里接着混了,本来就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你可别再叫错害我肯定有去无回才是。”洛洛开着玩笑,冲北堂羽挑了挑眉。     北堂羽先是微微一征,“你明天不是进宫去领赏么?怎么说得好像要去很久?”他略一停顿,“是大哥跟你说了些什么么?香雪,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去找大哥谈谈,看能不能说服大哥不要让你进宫去犯险。”     “不用了,我既然都答应了你大哥,岂有反悔之理?”洛洛微一昂头,她可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出尔反尔?     “不行,皇宫里波云诡异,处处都暗藏杀机,你一个女子进去实在太危险了,况且,你本不是我北堂家的人,根本就不应该为了我们的家事去犯险。”说完,北堂羽很是匆忙的走了,他是担心香雪进宫会有危险,但更担心的是,大哥做事一向沉稳,虽说香雪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但当时的‘洛昭兰’看起来楚楚可怜,哪里又不像是好人了,结果呢?这件事又事关重大,大哥如此决定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与北堂羽分开之后,洛洛慢慢的向着北堂府的方向走去,在路上,再次遇到了上次在‘遗香苑’门口遇到的那个大婶,洛洛眼珠一转,笑眯眯的上前,“大娘,你还记得我么?”     那大娘先是一征,后来,立刻神秘的走近洛洛,“姑娘,上次你可有把你的男人从那里拉出来?”     洛洛立刻点了点头,“当时也多亏了大娘的提醒。”     那大娘上下仔细的审视了洛洛一番,重重的叹口气,“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真没见过比姑娘更加美貌的女子,连姑娘你都看不住你家男人,可想那遗香苑里的妖精有多勾魂了,真是伤风败俗。”     “哎,大娘你看事情真是通透,若是我能学得你半成,只怕那死男人也不敢再往那个地方跑了。莫非,这个世上的好男人都死绝了么?如果每个男人都能像北堂少主一样,该多好?”洛洛故作哀怨,看得那大娘都跟着心疼不已。     “姑娘你莫非不是京城的人?”听了洛洛的话,那大娘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关心的问道。     “你看吧,我就说大娘你看事情通透,连我刚刚从别的地方来你也知道,哎,若不是我爹与那死男人的爹之间早就给我们订了亲,我也不会背井离乡的来了这里,受这等闲气。”洛洛低垂着眸子,忍住笑。     “怪不得,姑娘你不知道,那北堂少主……”说着,大娘四下看了看,忙将洛洛又往边上拉了拉,样子极为谨慎,“那北堂少主原来其实也是订了亲的,而且,姑娘你猜那订亲的姑娘是谁?”     “是谁啊?”洛洛立刻问道,见到那大娘神情一滞,洛洛立刻清了清嗓子,眼神继续哀怨,“哎,我就说吧,像北堂少主那么好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订亲呢?这天底下的好男人肯定都死绝了,不过,除了大娘的夫君。”     “不是的,北堂少主订的亲事,是梅家,而且,那姑娘现在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当今的皇后娘娘,当年梅家退婚一事可谓是轰动了整个京城。当年,那北堂家的主母突然之间想要搬去北堂家的陵墓长住,在走之前就将这少主的亲事都订妥了,后来,新皇登基,一眼就相中了梅家的五小姐,那人往高处走,梅家自然立刻就将亲事给退了,当时北堂家的聘礼都已经送了过去。结果,姑娘你知不知道当时的梅家羞辱北堂少主用的是什么法子?”     洛洛正听得心里发紧,被这大娘这一停顿弄得不上不下,忙摇了摇头,“是什么?”     “他们不仅全数退还了北堂家的聘礼,还多送了些东西回来当作是补偿,这件事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这北堂家是天下第一大家族,富可敌国,而当家的少主居然被人退了婚,这件事能不让他沦为京城的笑柄么?”     “这件事又不是他的错,为什么要让他沦为笑柄?”洛洛听了这话,心里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心痛。     “也自从那件事之后,就没人敢再上门给少主提亲了,你想想,被当今皇后退了婚的男人,谁敢跟他成亲啊?纵然北堂家富甲天下,而少主又长得一表人材,许多名门闺秀虽是想嫁之心极为迫切,但也不敢考虑北堂少主。”     “不是吧?被人退了婚,明明就是一个受害者,现在倒成了女人心里的过街老鼠了。”洛洛轻声嘀咕,连那个万事通的大婶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怪不得了,上次那个皇后见到她腕上的血玉镯子,一脸恨得想要咬死她的模样,哎,也许北堂隐这么多年不娶妻,不是因为怕了这些流言蜚语,应该是旧情难忘,两个人一定是真心相爱的,被皇帝给硬生生的拆散了。     洛洛慢慢的摇回北堂家,走到北堂隐的书房门口,却见北堂羽从里面走出来,一脸的郁闷,在见到洛洛的时候,低声说道,“香雪,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了。”     洛洛拍了拍他的肩,“安啦,我八岁就能从宫里全身而退,更何况是现在?反正,我也已经打定主意要进宫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这次那皇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重赏我,如果可以拿到五十万两,还了你大哥的债,我自然就会回来了,嘿嘿,你也不要太过担心。”     北堂隐从门里走了出来,“来找我可是有事?”     北堂羽见状,立刻冲着北堂隐一拱手,走了。     洛洛转头看向北堂隐,第一次觉得他不是那么讨厌,咧开嘴朝他笑着,“是啊是啊,我们进去说吧。”洛洛将北堂隐推了进去,“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皇后娘娘要针对我了,不是因主我的身份,而是因为我手上的血玉镯子。北堂隐,她现在已经贵为皇后了,你就不要再想她了,而且,其实说句心里话,我觉得你根她根本就不配。”     北堂隐微一挑眉,“哦?”像是随口问了句,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看不出他的情绪,洛洛被他看得有些紧张,立刻动手给他倒了杯茶,像是怕他不相信,忙说道,“我说的是真的,过去的事情把它忘了就好,以你的身份,还怕没人嫁给你么?” 49|第49章        北堂隐幽深的眸子轻轻一闪,嘴角微微上扬,只是看着洛洛,却不说一句话,洛洛被他看得心里没底,“其实,人都是这样的,得不到的总觉得是最好的,都这么多年了,该放下了。”     北堂隐大手一捞,将洛洛贴在他的身上,低头吻上她红润的双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可是,尝到她的香唇,居然舍不得再放开,深深的加重了这个吻,洛洛整个人僵在原地,最后反应过来时,却挣扎不开,就在她快要窒息时,重重的一口咬了下去,北堂隐吃痛放开,轻轻一笑,伸手拭去唇边的血渍,“真甜。”     洛洛气得小脸发白,伸手猛擦唇上他留下的余温,“卑鄙,阴险,我好心来劝你,却被你夺去我的初吻,无耻无耻。”     北堂隐向她走近一步,“你刚才说,连当今的皇后也跟我不配,那么,你呢?你说,肯定有人会嫁给我,若是没有,你会不会把你自己嫁给我?”他用力的拉下她拼命折磨自己红唇的手,“我用自己的初吻换了你的,你也不吃亏啊。”他的语气略带着委屈、撒娇,更多的是柔情。     洛洛的心跟着狂跳,小脸也跟着血得快要滴出血来,挣开他的束缚,向着外面跑了出去,上次被袭胸,这次被强吻,这次亏大了。这些都是在师父的计划当中,她正在一步步的接近目标,应该高兴的,可是,怎么感觉怪怪的,刚才的那一吻,真的很奇妙。     看着洛洛仓惶逃离的背影,北堂隐的唇角再次轻轻的上扬,刚才吟风已经来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没想到,她聪明但却会懂得韬光养晦,明明是立了大功,刚才来时,却连一个字也不提,却只因在外面听到了有关他的闲言闲语跑来安慰,刚才那一吻,本只是想要戏弄她,结果,却让自己欲罢不能。     而老三来替她求情,却让他心里生起一丝醋意,他又怎么会在没有一点把握的基础下,贸然派她进宫?他不仅是为了整个北堂家,更是为了整个瑭珏国的江山。     “民妇洛昭兰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昭兰对着上位的两人盈盈一拜,举止优雅,不卑不亢。     “北堂夫人快快平身。”慕容凌雲看着洛洛的眼神急切,今日的她仍是一身素服,略施薄妆,却显得如此的楚楚动人,恍若仙子下凡,他微微正了正身子,“前些日子,听北堂家三公子进宫来说,夫人你身子欠安,如今可以大好?”     “民妇多谢皇上关心,前些日子,民妇不过是因为偶感风寒,身子略有不适,其实并无大碍,只是怕进宫失礼于殿前,所以,等到今日才进宫。”洛洛缓缓的抬起眼睛,与慕容凌雲直视,顺便,极为快速的扫了一眼梅心如,她的眼睛泛着热络的笑意,却冰冷至极。     “来人,赐座。”慕容凌雲大手一挥,立刻有几个宫人搬了一张椅子过来,洛洛也不客气,轻声谢了恩,便坐了下去。     “皇上,臣妾那日也是第一次见妹妹,便觉得与她甚是投缘,臣妾平时在宫里连个说体己话的人也没有,不如,将妹妹留在宫里陪臣妾几日,如何?”梅心如看着慕容凌雲,微带撒娇的说道。     慕容凌雲看也没多看她一眼,仍是满眼热切的看着洛洛,“北堂夫人,当日在梅府,你曾经替朕解开了绕于心间多年的难题,朕也当众许诺要重赏于你,朕想了许久,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才合适于你,所以,朕准备了很多东西,夫人你可以随便挑选。来人。”     一群宫人鱼贯而入,大殿上瞬间显得更加的金碧辉煌,各色奇珍异宝闪着别致动人的光彩,被冷落的梅心如脸色更加的难看。     洛洛的看了一眼梅心如,淡淡一笑,“那晚幸得皇后娘娘亲自送民妇一程,还没来得及道谢,今日哪里还敢邀赏?”洛洛起身,盈盈一拜,“民妇多谢皇上、皇后娘娘厚爱,如果民妇再收下皇上的赏赐,定会折煞民妇。”     “妹妹你可真会说话……”     “你也是挺会说话的,不过,话多了解些。”慕容凌雲不满的瞪了一眼皇后,“若不是你成天大吵大闹,这后宫里的嫔妃多不胜数,还愁没个说话的人?”     梅心如脸色大变,她没想过皇上居然会当着一个外人的面,数落她的不是,“皇上,臣妾进宫没多久,你就已经开始四处选秀,填充后宫,你可知道别人在臣妾背后是怎么议论臣妾的?这些年,皇上越来越冷落臣妾,臣妾不过是跟皇上说说心里话,皇上也要记臣妾一个大过么?”     “烦死了烦死了,朕日日处理政事,早已经烦不胜烦,你还要因为这些锁事来扰朕,看来你这个皇后真的是当腻了。”     “皇上,你……”     “是谁惹得皇儿如此动怒啊?”     声音清冷,寒彻入耳,洛洛知是太皇来了,立刻起身立于一旁,福了福身,“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没让她起,就像是没看见她一般,走到慕容凌雲的身边,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带泪的皇后,低叹了口气,“皇上,哀家听闻你今日在此重赏当日那个能解了皇上难题之人,本想来凑凑热闹,哪知,在大殿外都听见你在生气,你们这又是唱的哪出啊?”     “母后,咳,不提也罢。”慕容凌雲嫌恶的扫了一眼梅心如。     太后往上走着,梅心如立刻伸手去扶,太后拍了拍梅心如的手,“身为皇后,自然要忍人所不能忍,皇上他日理万机,你更应该细心照顾,而不是给他添堵。这后宫里佳丽无数,个个身份尊贵,你虽是说梅家千金,但要与她们相比,也是略逊一筹。你是个聪明人,相信不用哀家多说,你也应该明白要如何才能保得住你的皇后之位。所以,你更应该要学会忍气吞声,而不是处处立敌,哀家也知道打理后宫不容易,你也要多担待些。”     “母后言重了,臣妾知道错了,臣妾愚昧,仍有许多方面的事需要向母后你学习。”梅心如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福身说道。     而一旁的洛洛弯着腿,早就没有力气了,这太后半天不让起身,气得她差点骂娘,后又见他们一家人聊得开心,洛洛身子一弯,右腿不着痕迹的撑着椅子,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了椅子上面,这才得意的一挑眉,继续半弯着腿行着礼。     “知道错就好,你要知道,这宫里的哪个不是大家闺秀,名门淑女?若要皇上一心疼爱你,你就应该识大体。本来你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母后也不便过问,但是母后这不是还活着吗,自然见不得后宫里面乌烟瘴气。”     “母后,你在说哪门子的话?”慕容凌雲皱着眉头打断了史玉嬛的话,“母后,北堂家的夫人还在下面给你见礼呢,北堂夫人,快快……”     “哟,原来这就是北堂家的如夫人啊?”慕容凌雲正想着终于插上话了,想要洛洛平身,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后给硬生生的打断了,却见史玉嬛缓缓的走到洛洛的面前,眼角轻轻一瞥,瞄见了椅子背后那微弯的腿,冷冷一笑,手重重的将椅子一拉,半条腿已逞麻痹状态的洛洛一个不查,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慕容凌雲立刻跑上前来扶起洛洛,俊眉紧紧的皱着,上下检视,“你没事吧?”     “你试试单腿弯上半天看看?”洛洛揉着被摔疼了的屁股,没好气的说道。     “大胆。”史玉嬛秀眉倒竖,“你虽是北堂家的当家主母,身份尊贵,可是,这里毕竟是皇宫,居然敢在皇上面前如此无礼?”     洛洛眯眼冷冷一笑,北堂隐说她只需要做她自己,别的,什么也管不着,“太皇你不提,昭兰倒真的是差点忘了这里是皇宫了,昭兰本是来皇宫领赏的,结果差点成了罚弯腿,我不提醒你们,是尊重,靠在椅子上,是不失礼节,太后你是千金之躯,又何必为这等小事多做计较?”     慕容凌雲这才知道洛洛这何会摔倒在地,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看向史玉嬛,“母后,北堂夫人第一次进宫,难免有些不习惯,不要因此小事气坏了身子。”     史玉嬛先是一征,最后,淡淡一笑,“皇上对母后的关心,母后自然知道,既然连皇上你都不介意了,母后自然不会过多计较。只是,母后很是好奇,北堂夫人会在皇上如此多的珍奇之中,挑选哪样作为赏赐?”凤眸冷冷的扫向洛洛。     洛洛看了一眼史玉嬛,又看了一眼慕容凌雲,“其实昭兰真的不是为了要赏赐进宫来的,只是,他们都说皇上的赏赐,就是万世积福才会得到,昭兰不过是一介平民,不懂宫中的礼节,怕会说错话而累及北堂家,也是思前想后许久,才会进宫来亲自向皇上谢恩。”     “什么?你居然不喜欢这些?说得朕好像还很勉强你一般,你以前明明就很喜欢……”     “皇上。”史玉嬛冷声打断了慕容凌雲的话,看向梅心如眼中的疑惑,“皇后,哀家有事要与皇上和北堂夫人商议,你先下去吧。”     “是,母后,皇上,臣妾先行告退。”     洛洛本来想着再给她行个礼的,可是梅心如眼底的冷冽让她干脆直接选择视她为透明,这太皇不是说有事要找她商议吗,她自然得无比尊敬的的看着太后才对。等到梅心如下去之后,史玉嬛才冷冷的看着洛洛,“北堂夫人,既然皇上有心赏赐,你就赶紧选好了。”她指着那一排奇珍异宝,洛洛看去,金灿灿的晃花了她的眼,庸俗有余,而美丽不足。     轻轻笑了笑,“好啊,多谢太后。”     洛洛转身去认真看那些珍宝,史玉嬛这才看着慕容凌雲,冷声说道,“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哪些话当说,哪些话不当说,哀家想你应该知道才是。”她微扫了一眼洛洛,“不过是一个赏赐罢了,皇上大可命人直接送去北堂府,你借机让洛昭兰进宫,安的是什么心,哀家与你都清楚。”     “母后,儿臣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慕容凌雲有些不耐的说道。     史玉嬛一征,片刻之后冷笑出声,“好,看皇上的样子,是要一意孤行了,哀家只想告诉你,她根本就不是你一直想要找的那个人。”     “不可能,那些题,本是洛昭兰出给朕的,如今,她却答了上来,而且,北堂家的人也不是傻子,是不是洛昭兰,他们不会分么?”     “好,那哀家就证明给你看。”史玉嬛嘲讽一笑,慢慢的向着洛洛走了过去,“如夫人可挑好了?”     洛洛轻蹙了一下秀眉,“太后娘娘,实不相瞒,昭兰眼睛都挑花了,还是不知道要选什么好。”     史玉嬛淡淡一笑,“你们将东西全都放下,先行退下去,待如夫人慢慢选仔细。”所有宫人躬身退下,“莫非如夫人是看不上这里的东西?也对,北堂家富甲天下,什么样的奇珍是如夫人没有见过的呢?”     “太后言重了,东西不论贵贱,都是皇上的心意,昭兰又岂有嫌弃之理?”洛洛同样直视着她,淡淡一笑。     史玉嬛紧盯着她,冷冷一笑,转身走到一旁坐下,“现在这里就我们三人,皇上,若是不信,你大可前去问个清楚。”     慕容凌雲看了一眼洛洛,走到她的身边,“你可还记得当年在宫里的事?你可还记得小四喜?他是不是给过你一个东西?现在,那个东西在哪?你当年是怎么逃出宫去的?这些年,你都藏在哪儿?”     洛洛用力的吞了吞口水,问题似乎是太多了些,慕容凌雲眼光急切,看着洛洛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洛昭兰。”史玉嬛冷笑道,“北堂家的人真是聪明,拿一个假的女人来糊弄天下人,而最主要的是,他们成功的糊弄到了皇上。”她起身,慢慢的走到洛洛跟前,“你去告诉北堂家的人,哀家的护子之心,绝对可以将北堂家轻易摧毁,如果他们再想做些什么事来危害到皇上的帝位,哀家,绝不再手软。”     “太后你何时又曾手软过?是,当年的事我确实多数都不记得了,但是,太后当年是怎么对昭兰的,昭兰可是一清二楚。我们北堂家不过是一介老老实实的生意人,又怎么会危害到皇上的帝位?太后,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洛洛冷声说道。     慕容凌雲一把将洛洛板向自己,“你到底是不是洛洛?”     “皇上还是叫我如夫人好些”,洛洛疏远而有礼的退后了两步,“皇上,民妇确是洛昭兰,但是刚才皇上所问的,昭兰一概不知。皇上若是无意赏赐,只是想要戏弄民妇的话,民妇这就告辞。”     “混帐。”史玉嬛急走两步上前,狠狠的给了洛洛一巴掌,长而尖锐的护甲将她的脸划开了一个口子,渗出殷红的血渍,一滴滴的滴在洛洛的身上,她恨恨的看着史玉嬛,“你要知道你是什么身份,皇宫又岂是你说来就说说走就走的地方?来人,将她的眼珠子给哀家挖出来。”     “母后。”慕容凌雲将洛洛护在身后,他朝着那些冲进来的侍卫怒吼道,“你等都给朕退下,不然,朕现在就砍了你们的脑袋。母后,你可能是吓到如夫人,她才有有所冲撞,还是等先传太医给她疗伤,再容朕细问个究竟。”慕容凌雲走到史玉嬛的身边,轻声说道,“母后,你打伤了她,若是送她回北堂府,北堂府的人问起,我们也不好交待。”     “区区一个北堂府,哀家会怕了他们?”     “母后,这几年北堂府的生意已经发展到各国,各国的皇帝都会给他们几分脸面,而且现在我国四处都有灾情,国库空虚,若是得罪了北堂府,对我们根本就没有一点好处。”慕容凌雲看着史玉嬛,“母后,朕不是怕了他们,只是这个非常时期,还是不要惹出这些事来得好。”     “皇上,哀家话已至此,该如何做,你心里有数。摆驾回宫。”史玉嬛怒气冲冲的走了,临走时,轻瞥了一眼洛洛,眼神里冷中带笑,有些不明所以的味道,洛洛白了她一眼,忍住一肚子的火。     “来人,立刻传太医。”慕容凌雲朝着外面吼了句,正要扶洛洛坐下,洛洛见状,“皇上客气了,昭兰能走能跑,不需皇上费心,若是昭兰的伤惹得皇上与太后之间不合,昭兰心里也不会安乐。”     “皇上,陈大人候在殿外有要事启奏。”     慕容凌雲看了一眼洛洛,洛洛立刻福了福身,“皇上国事繁重,昭兰不便在此打扰,先行告辞。”     “站住,朕何时说你打扰到朕了?传他进来。”慕容凌雲拉着洛洛,给那人说道。     不一会,一个朝臣跪在慕容凌雲的面前,“微臣参见皇上。”微抬了抬头看了一眼洛洛,慕容凌雲一脚踢了过去,将那个老臣踢了个四脚朝天,鼻血长流,他立刻翻身重新跪在慕容凌雲的面前,“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知道你错了就好,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慕容凌雲瞪着老臣,沉声怒斥。     洛洛身子猛地一紧,这个老臣不过是看了她一眼,慕容凌雲居然就下此狠手?或者,他本来就是一个这样的皇帝?     “皇上,秋田县一众灾民围堵县衙,闹得人心慌慌,臣斗胆,请皇上降旨开仓赈灾。”     “开仓,开仓,朕养你们一群蠢材是想办法解决事情,不是一有什么事,就拿国库开玩笑,一年到处都在闹灾情,纵然朕也有座金山,也迟早被你们这群蠢材给挖空了。滚。”慕容凌雲恼怒的吼道。     老臣颤抖着身子,往前跪行了两步,“皇上,秋田县的灾情确实严重,若不再及时处理,会死更多的人,到时候,必定会民怨四起。”     慕容凌雲蹲在那个老臣的面前,冷冷一笑,“你去杀了那帮闹事的灾民,一来,减少了要吃饭的人,二来,也给那些贱民一个警示,朕倒要看看,谁还敢再闹。”     洛洛在一边亲眼见到了他唇角勾起的那抹笑,寒气直达心底,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只是,她一时之间怎么也想不起。     “皇上,请三思啊。”老臣哀求的声音让洛洛心都跟着抽了一下。     “再说朕把你也砍了,立刻传朕的旨意,将那帮灾民砍头,挂在秋田县门口示众,朕倒要看看,就凭他几个灾民,还能反了不成。下去下去,没看到朕这里还有要事么?”慕容凌雲挥了挥衣袖,老臣老泪纵横的退了下去。     洛洛看着脸色紧绷的慕容凌雲,不是因为刚才的事,而是因为她脸上的伤口,太医已经来了,慕容凌雲看着太医给她敷药,神情很是紧张。她不知道这个皇帝与洛昭兰之间有过些什么,也就不再多说,心里却因为他杀人,几乎连眉毛也不皱一样,太可怕了。上次那两道题本来就简单,她也只是凑巧答对了而已,结果反倒让这个皇帝上了心。     “皇上,那些赏赐昭兰只能选一样吗?”洛洛突然抬眸看着慕容凌雲。     慕容凌雲微微一征,“如果你喜欢的话,朕都可以给你。”听了他的话,洛洛的嘴角轻轻的抽了抽,慕容凌雲立刻转头瞪着太医,怒斥道,“把你的手给朕放轻些,再弄疼了如夫人,朕要你的命。”     听了慕容凌雲的话,洛洛立刻坐直身子,“皇上,跟太医无关,刚才是昭兰的嘴角有些痒。皇上,当真可以全都给昭兰?”她再次强调这个问题,再次得到慕容凌雲肯定的回答,洛洛轻轻一笑,“好,多谢皇上厚赏。”     “如夫人,你的脸上有伤,如果今天回去,可能会引起北堂家的误会,不如,你在宫里暂住一些日子,把伤养好,你意下如何?”慕容凌雲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微低头看着洛洛,神情暗藏紧张。     洛洛轻轻一笑,“昭兰恭敬不如从命。”     “太好了。”慕容凌雲高兴的喊了声,只是瞬间便想起自己的身份,严肃的清了清嗓子,“来人,等太医给如夫人敷好药,将如夫人带去清华宫暂住,好生伺候着,有半点差池,你等提头来见。”     “是,皇上。”     “慢着,皇上,昭兰有一事相求。”洛洛站起身,对着慕容凌雲柔柔一拜,慕容凌雲立刻虚扶了一把,“你有话直说就是,不用行此大礼。”     “皇上,之前听那位大人说起秋田县的灾民一事。”洛洛略停顿了片刻,那些宫女见状,立刻随同太医走了出去,“对皇上来说,他们都是贱民,死不足惜,反而能给其他的百姓一个警示,但是皇上,你有没有想过,皇上若为舟,臣民则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洛洛冷眼一瞥,“皇上,近两年来,瑭珏国天灾连连,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若是杀,可以杀去怨气……”她转头紧盯着慕容凌雲,一字一句冷声说道,“天下当亡之。”     “你……”     慕容凌雲略显得有些气极败坏的看着洛洛,洛洛眼睛眨都不眨的与他直视,他是可怕,可是,他一句话,就能杀死成百上千的灾民,她既然知道,就不能坐视不理。     “哈哈哈哈,母后刚才还不相信你是洛昭兰,普天之下,除了朕的父皇与母后,只有你洛昭兰一人敢如此对朕说话,好,你不妨说说看,要如何才能不让灾民扰民,又能不引起民怨?”慕容凌雲突然放声大笑,笑得洛洛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     听了他的话,洛洛淡淡一笑,“昭兰不懂国事,也无权干政,只是,皇上一味的只想到要帮助灾民,不如想想如何才能杜绝灾害再次发生。若是水灾,便治水,若是旱灾,便以水治旱,昭兰所知的道理很是浅显,具体的事宜,皇上应该与朝臣一起商议,方能想出最好的对策。”     “朝臣?好,朕立刻传户部的人前来商议。走吧,朕亲自送你过去,免得他们笨手笨脚的做不了事。”慕容凌雲示意洛洛跟他一起走。     “皇上,你刚才还说要商讨政事,你就留在此处吧。”     “不用了,国家大事自然有永安君替朕处理,况且,还是这么点小事,哪需朕亲自出面?”慕容凌雲不屑的说道,“朕都是看你的面子才会给那帮贱民想办法,还想让朕亲自去?”     “永安君是谁?”洛洛好奇的问道,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     “他本是御前侍卫,很有本事的,与朕从小一起长大,帮过朕很多的忙,但是母后生性喜疑,只肯封他做永安君,位同二等大臣。”慕容凌雲眼底闪过一抹嘲讽,“反正朕这个皇帝也就是摆摆样子,是谁在处理政事又有什么关系?因为父皇膝下就朕一个独子,朕现在最大的国事就是为瑭珏国开枝散叶。”     洛洛的嘴角再次一阵猛抽,堂堂一个皇帝,居然升一个御前侍卫为二等大臣,且还要替他处理国事,就他这个脑袋,还敢跟北堂隐斗,似乎真的是差远了。如果不是太后在他的身后扶持,他的皇位哪能坐到今天?正如太后刚才所说的,护子之心,可以倾其所有,这些年坐在皇位上的是慕容凌雲,实则,累断肠的应该是太后才对吧?     “皇上,这次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让你在百姓心里树立威信,你居然还要假手于人?”洛洛正说着,外面走进来一人,恭敬的低着头,看不清长相,他大步上前,一抱拳“微臣参见皇上。”     “看,刚刚说到他就来了,永安君,这位是北堂府的如夫人,快来拜见。”     永安君抬起头,洛洛瞳孔立刻放大,好一个优美入画的男子,他的美似乎已经深入骨髓,不需要过多的装饰,就已经刻入人心,一身蓝色的素雅长衫,一条玉带束腰,长发如墨轻轻的束于脑后,一支白玉束发与他的墨黑相映成辉,好美,似乎没有更多的词语来形容。她一直以为师父就是这个世上最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了,结果,北堂家的男人个个都不输给师父,而这个男人,除了那股优雅气质之外,更多了一份温润,如同他腰间的玉带。     他双手一拱拳,轻声称道,“臣慕心参见如夫人。”     “永安君不需多礼,应该是民妇给永安君施礼才是。”洛洛这才反应过来,盈盈一福施了一礼,原来他叫慕心?真是人如其名,一看就会让女子产生爱慕之心,洛洛忍不住眯眼轻笑。     “永安君,你来得正好,如夫人心慈人善,担心秋田县那些灾民的安危,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慕容凌雲拍了拍永安君的肩膀,两人的交系看似确实交好。     慕心微微一征,扫了一眼洛洛,便立刻恭声说道,“皇上,秋田县灾情一事确实刻不容缓,臣之前也看过此类的奏折,今年立夏开始,便四处频发天灾,臣也想就此事来向皇上你讨教意见。”     “这些事情你去处理就行了,你办事,朕很放心。”慕容凌雲无所谓的笑了笑。     “皇上,这两年国库尚算充盈,如果只是随便找处地方安置那些灾民,倒也不难,只是,这只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臣认为,应该大兴水利,将水灾区的水引向旱灾之地,只是,此次工程需要大量的人力、财力,所需费用巨大,臣不敢擅自拿主意,所以特地前来找皇上商议。”     “哈哈哈,没想到你居然与如夫人的想法如出一辙,这样吧,永安君你先去好好想仔细,然后再来跟朕说,至于灾民方面,你找个人先去安抚一下,好了,朕听到这些事情就觉得乏味。如夫人,你还有伤在身,朕还是先送你去清华宫休息。”慕容凌雲挥了挥手,示意永安君下去。     “皇上,臣认为当务之急应该找户部的大臣一起商议,事情不能再拖了。”慕心先是抬眼看了一眼洛洛,似乎现在才看到她脸上的伤,只是微微一征,便开口说道,声音不卑不亢,也不失恭敬,他看着慕容凌雲,俊眉微微皱着。     “慕心,你何时学得如此烦人?你没听见朕刚才说什么么?”慕容凌雲的脸色变得极快,刚才两人还像兄弟般亲热,不过是微微触了他的逆鳞,他的脸色立刻阴冷如冰。     “皇上。”洛洛的声音虽然优美如天籁,却极为清冷,如同一盆水将慕容凌雲喷起来的火瞬间浇熄,他立刻低头看着洛洛,“皇上,其实昭兰对治水一事极有兴趣,不如,你答应让昭兰也参与其中,跟着永安君好好学学,就当是昭兰用那些跟皇上换的赏赐。”     “你之前明明说想全要了的?”慕容凌雲微一挑眉。     “是,昭兰本想用那些珠宝换成粮食去给那些灾民,但是永安君说得对,始终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请皇上成全。”昭兰再次一福身。     愣住的不仅是慕容凌雲,就连永安君也是不解的扫了一眼洛洛,慕容凌雲将洛洛拉去了一边,“如夫人,你要知道,你的身份是不能参与政事,而且,你怎么说也是北堂家的当家主母,怎么可以来替朕处理赈灾之事?”     “是,皇上,是昭兰僭越了。昭兰刚才只是救人心切,没想得太多。”     “没关系,哈哈哈,如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居然与永安君的想法能够不谋而合,永安君,朕便将此事交由你全权处理,你先下去吧。”     慕心微微张了张嘴,知道再多说无益,便悄然退下,洛洛跟着低低叹了口气,这慕容凌雲身为皇帝,跟梅心如说得最多的就是他国事繁重,真不知道他的国事繁重在哪?后宫之事有太后,国事有永安君,他这个皇帝,当得还真是轻松。     “太后娘娘驾到。”门外一声唱喝,洛洛立刻起身迎接,早就知道这个太后怎么可能按兵不动?     “你们都退下吧。”太后长袖一挥,便轻身坐在洛洛旁边,洛洛只敢恭敬的站着,等她说话。“嗯,你刚才的反应不错,哀家最初派人找你时,不仅是因为你与洛昭兰那丫头长得有些分像,更重要的,是因为你知道什么叫生。为了能够活下来,哀家相信,你会用尽你自己的手段。”     洛洛心里一征,她在说什么?莫非,她把之前自己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的身份是假的一事?当时看来是惹怒了她,结果,这个太后所要的,本来就是这个效果,这么说来,她倒是误打误撞了。     “你才刚刚进宫不到一天,倒也生了些事,哀家听说你之前在大颠上替灾民求情,甚至宁愿连赏赐也不要?”史玉嬛扫了她一眼,“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有些事不要做多了,你要知道,皇上本就对洛昭兰有些上心,切不可再在皇上跟前胡言乱语。你现在已经贵为北堂家的当家主母,不要再想成为皇上的女人,尽管此举可以让北堂家颜面扫地,但也会连累皇上的声誉。”她的声音极为阴冷,说话的语气缓慢,但字字都像是银针般,刺入心底,让人不寒栗。     “太后请放心,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奴婢会用心为太后娘娘办事,不敢多想其它分毫。”     “嗯,你知道就好。”史玉嬛扫了一眼洛洛,“我们有六年多没见了,你倒越发出落得标致动人,怪不得皇上在你面前居然如此听话,你说一句,抵得过哀家说百句。这些年哀家说也说得累了,如果可以,你替哀家多劝劝皇上,希望他能将心思都用在朝政之上,至于其它的事,哀家自会替他处理得妥妥当当。”     洛洛不敢多问其它的事是指什么,只是恭敬的福了福身。     史玉嬛起身,伸手抚了一下她受伤的脸,“还疼吗?”     洛洛立刻后退一步,摇了摇头。     “哀家打了你耳光,只是为了留你几天,不知道这何,这红蘘已经有很久没进宫来跟哀家回报有关北堂家的事,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洛洛微微顿了顿,眼神微有些闪烁,看了一眼太后,“只是……”     “说。”     “只是,上次在梅府,奴婢似乎惹恼了皇后娘娘,而今日的事,皇后娘娘与奴婢之间的过节更深,太后娘娘,你觉得奴婢需不需要去向皇后娘娘道歉?”     “道歉?”史玉嬛冷冷一扫,“哀家才说了你聪明,这么快你就招架不住了?皇后的事你不用管。你听着,你的话皇上较容易听得进去,正好在赈灾这件事上,你要想个办法让皇上亲自去处理,这件事事关重大,正好可以提高皇上在百姓心里的威望,但是,你要懂得把握好尺度,别让皇上对你起了心思。”     洛洛暗自吞了吞口水,这太后说话就是不一样,说了等于没说,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皇上对她不一样,不是,是对洛昭兰,而且慕容凌雲是出了名的色狼,后宫更是美女如云,还听说再过几日,又会选秀,她好不容易才证实太后果然就是北堂府里假洛昭兰的主子,一定得跟紧这条线,她又不是来讨好皇帝的。     “太后娘娘,其实皇上做事有他自己的主张,奴婢说得多了,只怕会惹来皇上的厌烦。”洛洛为难的看着史玉嬛。     “哀家相信,以你的聪明定是可以做到,如果做不到也没关系,哀家身边从不留没用之人……只是可惜了你这张绝世倾城的脸。”转头冷眼看了看洛洛,“如果这件事你能够办得好,哀家必然不会亏待你,你好自为之。”说完,便拂袖而去。     威胁?还是这么的直接?这两母子果然是血肉相连,都是一样的杀人不眨眼,洛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是哪门子的事?洛洛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由得倒吸口气,这个老巫婆下手可真狠。 50|第50章        之前她就想过要跟慕心一起想个办法赈灾,是因为她在北堂家的时候,听北堂羽提过,这几年不知道是流年不利还是怎么样,到处都是灾情,而赋税又一直居高不下,弄得民不聊生,所以他们才将生意做到了另外两个国家。     师父也曾经跟她说过,在救她的时候,她应该是因为举家躲避灾难,而在途中她发烧烧得很厉害,家里人又没钱给她治病,以为她必死无疑,便将她丢在了路旁,若不是师父突发好心救了她,只怕,她早就去见阎王了,也正是因为这样,刚才听到慕容凌雲说要杀灾民时,便想都没想阻止的话就冲口而出,可是这件事已经被慕容凌雲直接拒绝了,现在这太后一声令下,她不是还得去求那个狗皇帝?     那个太后居然没有认出她来,这点倒是让她有些奇怪,这个‘洛昭兰’是太后安排在北堂府的人,而且,已经有六年之久,她们怎么可能就没有碰过面呢?也就是说,她在宫里,在太后面前扮演的是假的洛昭兰,可是在皇上面前,坚决做到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希望慕容凌雲能听得进她说话才好。     之前听到慕容凌雲说起,太后生性多疑,若自己不做出点事来让她看到,又怎么可能再次得到她的信任?莫非,转机就在这次秋田县的水灾?     正想着,慕容凌雲带着一群宫女奴才端着各色精美的盘子走了进来,“朕猜想你应该饿了,专门让御膳房做了些你喜欢吃的东西,快来看看。”     洛洛微一挑眉,“皇上怎么知道昭兰的口味?”     “哦,上次在梅府见你喜吃辣的,故朕特地命御膳房做的。”慕容凌雲的神情不仅让人有些疑惑,那天在梅府,她似乎没怎么吃到东西,而且,她好像很少吃辣的。自她有记忆以来,跟师父一起生活的这些年,多是以清淡素食为主。     洛昭兰曾经被太后软禁宫中的事,北堂家的人知道多少?还是,北堂家的人也知道,只是这层窗户纸一直没人桶开?这皇帝对洛昭兰大献殷勤,是因为当年在宫中两人之间的情谊匪浅?“回神啦,快点过来吃东西吧。”慕容凌雲大声的唤道,“朕的肚子早就饿了,若不是那永安君非要拉着朕说些无聊的事,朕早就过来找你了。”     洛洛慢慢的挪到慕容凌雲的旁边,看着一桌的红艳艳,暗自吞了吞口水,“皇上,你还是让他们都下去吧,这么多人看着,吃着不痛快。”     “没听到夫人在说什么么?还不都给朕退下?”慕容凌雲看也不看那些宫人,亲自给洛洛夹了些菜放在碗里,“你看看你瘦的,是不是北堂家的人亏待你了,朕定要亲自去问问北堂隐去。”     “皇上。”洛洛白了一眼慕容凌雲,“别有事没事就把别人扯进来,对了皇上,秋田县的事情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     “那个永安……”慕容凌雲似乎是刻意压了压火气,“算了,吃吧不提他,提起他朕就没了胃口。”     “什么?皇上去了那个女人那边?”梅心如听了宫人的回报,重重的拍向桌子,怒骂道,“全都给本宫滚出去,滚。”     宫人立刻急急退下,而梅心如的贴身丫环翠玉眉心紧蹙,看了看门口,才走近梅心如,“娘娘,你一定要沉住气,千万不要冲动误了事。”     “本宫如何能沉得住气?那个女人,为什么什么都要跟本宫争?翠玉,摆驾,本宫倒要亲自去看看那个女人到底给皇上吃了什么迷汤。”梅心如气得迷人的小脸变得有些扭曲,眸子里全是冷冷的恨意。     翠玉虽然不明白自家小姐的怒气是因何而来,皇上一向沉迷女色,小姐也进宫多年,本应该习以为常,可是近日,小姐似乎越来越喜欢因为这件事而跟皇上抬扛,要知道,跟皇上作对,输的永远只能是小姐自己。小姐的脾气都是被梅家的人给惯出来的,翠玉与梅心如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深知她的脾性,立刻拦着她,“娘娘,与其与皇上作对,不如你想个法子让那个女人尽快从宫里消失,不是更好。”     梅心如先是微微一征,最后眉头紧皱,像是被人突然抽干了身上的力气似的,身子一软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消失?如何消失得了?就算没有洛昭兰,还会有洛昭竹,洛昭菊,再过几天,皇上又会选秀,本宫虽然身为皇后,但却是个活寡妇,这样的日子,本宫再也过不下去了,翠玉,早知会这样,本宫情愿嫁给北堂隐,现在一定早就儿女绕膝,享尽天伦。”     “小姐……”翠玉被梅心如冲口而出的话吓呆了,赶紧去把房门关上,“小姐,这种话切不可再说第二次,被人听到了,可是杀头之罪,祸及九族。”翠玉给梅心如倒了杯水,她轻轻的拍了拍胸口,“小姐,翠玉差点被你吓死。小姐,也许事情没我们想的那么严重,奴婢听说是太后一时错手打伤了洛昭兰,皇上怕不好对北堂家的人交待,故留下了洛昭兰,去看她,也是因为礼仪,并无不妥。”     梅心如冷冷的看了翠玉一眼,“这个女人,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想起那次在马车上的对话,让她明白了一件事,这个洛昭兰,不得不除。接着,她轻轻一笑,眉眼间带着冰冷的嘲讽,“不过,既然本宫知道她受了伤,本宫这个身为皇后的,定是要去探望一番。”     后宫虽然不小,但是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立刻传遍开来,以至天尚未黑,后宫的每个妃嫔都知道宫里住进来一个来头不小的女人。只是传到最后,经过多人的添油加醋,完全变成了另一种味道,北堂家的如夫人聪慧得体,深受太后与皇上的喜爱,将其留在宫里暂住一些日子,太后与皇上先后去了清华宫与她彻谈,皇上前几日微有些烦燥的心情一扫而空,就连饭也多吃了两碗。     后宫妃嫔也纷纷派了人来清华宫送了各种厚礼,只因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到如夫人的休息。     “太医,如夫人的脸上会不会留下疤痕?”慕容凌雲看着洛洛脸上那道深深的血印,心疼的皱紧了双眉。     “回皇上,卑职用的是上好的白玉膏,再加上医治及时,肯定不会留下任何的疤痕。”太医沉着应对,不卑不亢。     “嗯,好,好,好。”慕容凌雲兴奋的连叫了三声好,“只要如夫人伤好之后肌肤仍然如此光滑无瑕,朕定当重重有赏。退下吧。”他一挥手,坐在洛洛的旁边,像是领功的模样,“看吧,朕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洛洛不由得觉得好笑,“昭兰也并未担心过会有事啊?皇上倒像是担心多过昭兰自己。”     “哎,不管怎么都好,母后这人就是这样的,她也只是过于担心朕,你不要怪她。”     洛洛一惊,低呼道,“皇上,你这句说得也太严重了,是昭兰自己不识大体在先,惹恼了太后这是罪有应得,能得到皇上亲请太医医治,昭兰应该感谢才是。”     “你怎么又跟朕来这一套了?”慕容凌雲不满的皱着眉头。     洛洛轻轻一笑,“皇上,太医每日换药三次,你倒是就来看三次,国事要紧,而且,昭兰也不想引起别人的误会。”     慕容凌雲一下子站起身,眼底带着怒气,“你也听到宫里这两日的流言流语了么?你放心,朕已经命人彻查此事,一定要找到说这话之人,朕要亲手拔了她的舌,看她还敢不敢再在后宫之中乱嚼人是非。还有,所有给你送过礼的妃嫔,朕已经将她们全都关进了冷宫,岂有此理,居然敢不把朕的话放在眼里,朕早就命她们不得前来打扰你的休息。会来送礼之人,必是嚼人是非之人。昭兰你放心,朕不会让你难做人的。”     洛洛心里重重的一跳,慕容凌雲出手还真快,他能说出来的事,定是能做到的,急忙起身走到慕容凌雲面前,一福身,“皇上请息怒,她们前来送礼,并非要打扰昭兰,也并非刻意的讨好,若是如此,她们大可不必冒着抗旨不遵的大罪前来。皇上,在名义上,她们都是你的妻子,而昭兰大胆,当自己是客,主人家送客人礼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若然因此而让她们受罚,昭兰此生难安。”     “不过是几个女人罢了,你干嘛说得这么严重,什么此生难安?”慕容凌雲不满的瞪着洛洛,而洛洛也不屈的与他直视,两人互瞪了片刻,慕容凌雲微一抿唇,“哎,好了好了,朕立刻就下旨命人将她们全都放了,这件事情,朕也不再追究,好了吧?你看看你那眼睛,就像是要吃了朕一样,真是可怕。”     洛洛不由得失声大笑,扯动了一下脸上的伤,低低的吸了口冷气,立刻捂着脸,“皇上,你还是莫在这里了,昭兰也想稍作休息。”     “好啊,那你先睡,朕一会再过来。”说完,慕容凌雲高兴的走了,洛洛一脸的黑线,他是真听不懂还是假不懂?她的所有麻烦都是来于他,现在她几乎是将整个后宫的人都给得罪完了,甚至,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太后会怎么想?前脚才让她与皇帝保持距离,后脚皇帝就为了她把那么多人妃子一并打入了冷宫。     虽说现在已经同意放出来,但这个梁子是肯定已经结下了。她本想与他暂时的划清距离,以正视听,不过,看来她得另想个办法了。     等到慕容凌雲走了之后,洛洛立刻躺在床上,在宫里只住了两天一夜,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了,不知道北堂隐知不知道她受伤了?看来回去得向他多诈点银子才是,北堂羽呢?他那么喜欢唱曲,有没有去向他大哥说清楚呢?还有北堂吟风,生意应该是谈成了吧?北堂隐有没有夸奖他呢?     哎!     洛洛重重的叹了口气,师父让她做的事,她做了一半,现在也已经顺利进了宫,取得了皇帝的信任,如果连太后也相信她的话,就成功了一大半,不知道师父多久会来瑭珏国呢?他跟紫萼姐姐的关系有没有进一步呢?应该会的吧?那天他们都抱在一起了。哎!     想到这里,洛洛将被子一下子捂在头上,要怎么样才能争取到这次治水一事呢?如果这件事上成功的话,皇帝一定会很信任她,太后也会对她更为改观……     “什么?”听了宫人的汇报,慕容凌雲脸色铁青的挥手推倒宫人,“都是一群蠢材。”便向清华宫冲去,而正在与他商议国事的永安君慕心知道大事不好,脸色也是微微一变,赶紧跟了上去。     慕容凌雲直直的冲向清华宫,看着床上气息微弱,脸色惨白的洛洛,心里狠狠的一抽,一把将跪在旁边的太医抓了起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中毒?”     “回,回皇上,臣问过侍候如夫人的宫人,他们都说所有如夫人食用的膳食都用银针试过毒的,如夫人今日未曾出过清华宫半步,应该是在这里中的毒,而臣检查过所有如夫人食用过的东西,均无毒,臣也不知道原因。皇上,请恕罪,恕罪啊。”太医吓得浑身直哆嗦,声音也跟着颤抖。     地上跪着的宫女太监个个身子发颤,当初皇上就已经说过,有任何差池,他们全都得陪葬,慕容凌雲猛地将太医推倒在地,“蠢材,蠢材。”转头看着他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如夫人今日起床就觉得脸上有些痒,奴婢等认为可能是伤口复原所引起的,太医来给如夫人拆了纱布,也没任何异样,后来,太医给如夫人用了一些白玉膏之后,如夫人又在清华宫里的花园逛了一会,吃了些点心……对了,皇上,那些点心是皇后娘娘亲自送过来的。”宫婢哭着说道,“但是,那些点心皇后娘娘也一起吃过的。”     “皇后?她岂会如此好心?太医,立刻将那些点心给朕好好查一次。”慕容凌雲怒斥道,转身坐在洛洛的旁边,眉心紧紧的皱着。     “皇上,镇定一些。”慕心拍了拍慕容凌雲的肩,转头看着太医,“太医,如夫人现在情况如何?”     “回永安君,如夫人此刻……危在旦夕。”他几乎不敢把最后几个字说出来,咬了咬牙,“如夫人所中之毒,狠辣无比,老臣已经让人将太医院里的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全都请了过来,我等会一起替如夫人再行检查一次。”     “朕不要再听任何的推搪之语,你等立刻给如夫人医治,朕要在天黑之前看到她清醒过来,如若不然,朕要你们太医院所有的人陪葬。”慕容凌雲重重的挥了挥衣袖,而慕心听了他的话,神色微微一变,只是很快就恢复如常。     这时,之前那个为洛洛看症的老太医走了进来,“皇上,老臣兴许有个法子可以让如夫人暂时清醒,也许,如夫人知道真凶是谁。”     “那还不快点去做。”慕容凌雲让开位置给老太医,而他就远远的坐在一边,却可以直接看到床上的洛洛,这一切,都尽在永安君的眼里看得仔细。“永安君,立刻去替朕捉拿皇后打入冷宫,这个女人,巴不得后宫无一日安宁,光凭此种罪,朕就可以杀了她一图个清静。”     “皇上,皇后是太后娘娘钦点的皇后,你切不可冲动行事。”慕心看了慕容凌雲一眼,“这里人多眼杂,皇上,你还是先行回去,臣守在这里,稍后如夫人醒了,臣自会立刻前来通知皇上。”     “不行,锗太医说他有办法让如夫人立刻苏醒,朕无论如何也要等到她醒过来,知道到底是谁害了她为止,这次朕一定不会再听她的,心软放过那些刁妇,居然敢在朕的后宫生事,简直是不知死活。”慕容凌雲怒斥道。     慕心不再多说,转头看着锗太医用银针刺了洛洛的几个穴位,不过片刻,洛洛的眉角跳了跳,当真醒了过来,慕容凌雲立刻冲上前去,“昭兰,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朕,到底是谁给你下毒的?朕一定让他提头来见。”     “皇上……”洛洛开口制止,却发现嗓子干得难受,慕心已经准备好一杯水递了上去,“如夫人。”洛洛感激的看了一眼慕心,他不仅是儒雅,还很细心,淡淡一笑,喝了一口之后,这才看着慕容凌雲,“皇上,没有人对昭兰下毒,今日昭兰前去花园玩的时候,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昭兰才会昏倒,不信的话,你大可问锗太医。”     慕容凌雲立刻转头看着锗太医,锗太医微一征愣,洛洛趁慕容凌雲转头的时候,给锗太医眨了眨眼睛,轻摆了摆手,锗太医拱手称道,“回皇上,太医们已经检查过今日如夫人所用过的一切膳食,确实无毒,相信如夫人所言也并非无理可寻。”而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慕心的眼睛,他的嘴角轻轻的浮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挑了挑眉。     慕容凌雲看了一眼洛洛,她嘴角浮起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瞪了她一眼,“你等都先行退下,永安君你留下。”等人都走了之后,慕容凌雲才看着洛洛,“你为了救人,连自己的命也可以不顾,朕不怪你,但是朕也不能苟同,这后宫之中确实如你所说,充满了看不见血的杀戮,你是朕的贵客,朕自然不能怠慢让你心惧皇宫。永安君,从今日开始,你负责保护如夫人,治水之事你不用再管了。”     “皇上,你真的是过虑了,昭兰确实只是被有毒的东西伤到,与人无关。政事要紧,还是不要担误了永安君的大事。”洛洛眼珠轻轻一转,“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昭兰随永安君一起,向他学习治水之道,顺便就近让永安君保护,此乃一举两得之事,不知皇上你可会同意?”     “不行,你的身子还没好,不能再废心神。”慕容凌雲想也没想就直接反对,“而且,你不过一个女人家,哪会这些东西?”     “皇上,不如就让如夫人参与治水方案一事,昨**与微臣提起如夫人当日所言,确与微臣所想的有异曲同工之处,况且,治水一事所费需时,若微臣不参与,皇上就会被那帮大臣烦死。而且,再过几天又要选秀,皇上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微臣也只想替皇上分担一些。”     洛洛微一挑眉,她没想过这慕心会开口帮她说话,立刻轻声说道,“皇上,其实昭兰脸上所受的不过是些小伤,回府之后大可说是自己不小心划到的,况且,伤已经快要好了,昭兰寄住宫中,若然不能帮皇上做些事情,倒不如回府要来得安心。”     “好了好了,你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朕若是再不答应,倒显得有些小气了,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而且,昭兰你要小心些,不要让母后知道了,否则的话,她一定会怪罪于你的。”慕容凌雲终于是松了口。     “这点昭兰已经想好了,其实治水肯定需要出去看水患之地,我们可以先在宫里商议好,等到昭兰活蹦乱跳的时候,皇上也可以随我们一同出宫,在太后看来,这些事都是皇上在亲力亲为,并非假手于人。而且天底下的百姓也能看到皇上如此亲政爱民,对皇上而言也是一桩美事。”洛洛眯眼笑道。     “嗯,你都替朕想好了,朕还能说什么?昭兰,你先好生休息,朕要去看看朕的那位好皇后现在在做什么,永安君,你就留在此处替朕照顾如夫人吧。”慕容凌雲起身,看着洛洛温柔的说道,“你要好生休息,朕就先走了。”     洛洛微一福身,慕容凌雲立刻扶住,“刚刚说完你就不听了,躺在床上好好的,动来动去做什么?”     “皇上,昭兰并非对皇上施礼,只是希望皇上莫要心存怀疑,此事定与皇后娘娘无关。”     “朕刚才已经答应你了,这次不会找人算帐,不过,有些奴才稍微疏于管教,就会到处咬人,行了,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说完,慕容凌雲转身便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洛洛低低的叹了口气。     慕心看着洛洛,淡淡一笑,“如夫人可想吃点东西?”     “不了,一直睡在床上动也没动,哪里知道饿啊?对不起啊永安君,你身居要职,居然连累你到此处与我大眼瞪小眼,昭兰真是该死。”她轻笑道,“朝中像永安君这样一心为皇上的人,怕是没有第二个了,若真是因为昭兰担误了大事,于心难安。永安君,我想看看水灾区的地图,我们一起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最为节省人力、财力的法子替灾民驱除水患。”     “看起来,如夫人真的是很想尽快治好水灾,这次的事情多亏如夫人,灾区那些百姓若是知道了,定会将你当成菩萨般膜拜。”他的声音温润动听,坐在洛洛的一旁,他刚才所说的话让人觉得有些夸张,但并无嘲讽、讨好之意,他的眸子明亮清澈,让人感觉到他的真诚。     洛洛有些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其实没你说的那么吓人,那日听皇上跟一位大人说,要把那些灾民全都杀了示众,听起来确实有些骇人……咳,其实,我不是说大王处事手法有问题,只是,这件事并不需要用武力来镇压,反而全官逼民反,到时候,瑭珏国大乱,别的国家正好趁机攻打,死的人将会更多。”     “没想到如夫人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居然能想到如此深远,真是佩服佩服。”慕心微一拱手,淡淡一笑,“对了,之前慕心听皇上提起,原来让皇上思索长达十年之外的问题,居然让如夫人三言两语就解开了,不知如夫人可知给皇上出提之人是何人?”     洛洛不解的看着慕心,“是何人?”     “正是如夫人你。”     洛洛微微一征,并未再多问,而慕心也只是笑了笑没有继续往下说,这件事中间有层窗户纸,谁都认为没有必要率先去挑破,洛洛抿了抿唇,眼睛看向别处,“对了,永安君,在看地形图之前,昭兰还想见见皇后。”     “如夫人,其实刚才你为何要与太医一起串通欺骗皇上?”     洛洛轻轻的笑了笑,“还好永安君你没有向皇上揭穿此事。”     “是因为慕心不敢揭发。”慕心淡淡一笑,“因为如夫人你明知道那点心中有毒,也敢吃下去,而慕心又看到了,若是慕心揭穿了如夫人,难保慕心不背上一个串谋之罪。”     洛洛赶紧撑起身,眸子大睁,“什么,你居然知道?”     慕心指着桌上那块盘点心,“宫中放置点心两人食用的话,会放置十块,而且放的位置排列有序,送点心来的是皇后娘娘,若是她真的下毒,自然会备有解药,吃起来的时候,也会轻松无压力,而若是如夫人你明知道有剧毒,却又有自己的打算,自然只敢浅尝即止,但又不能悖皇后娘娘的面子,吃的时候,手指会尽量压紧点心将其捻碎,所以,盘子与地上都会有很多碎屑。而刚才慕心也向宫中的宫女打听过,如夫人所坐的,正是这边这个位置。”他抬起清亮得可以直视人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洛洛,“身为人臣,希望如夫人你不要介意,慕心真的很想知道,如夫人你如此用心良苦,只是为了接近皇上么?”     洛洛挑眉笑道,“我哪有你想的那么有心眼?你不知道,那个皇后突然过来看我,还好心的送我一盘精美的点心,我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妥了,后来发现了点心之内暗藏剧毒……正如你所说,人家皇后都大口大口的吃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吃下去。”     “如夫人,慕心尚有一事不明,就连太医都查不出来点心之内含有剧毒,如夫人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谁让我运气好呢。”洛洛眯眼一笑,“当时皇后来的时候,送给昭兰一个香囊,说是给我压惊之用,里面传出的玉兰香味很是芳香溢人,真的可以让人心里觉得安稳了不少,当我拿起那块点心时,无意间让我发现了一个东西。有劳永安君帮我递一个过来。”     洛洛从慕心的手里接过,轻轻的掰了一些下来,“你看这个”,洛洛取出了里面一点点绿色的叶子碎沫,“皇后娘娘说这是她亲手做的莞丝糕,永安君你应该知道莞丝是上等的补品,可用来熬汤补身子,女子却多是用来美容养颜,只是,莞丝价格昂贵,平民百姓根本就望尘莫及,这一切都看似天衣无缝,可是却被一个看起来最不起眼的香囊出卖了。”洛洛得意的一挑眉,“莞丝与玉兰可是天敌,大有一山不能容二虎之势,我身上戴着芳香溢人的玉兰,吃着高贵养颜的莞丝,若不是之前有听人说起过,真的很有可能会死得不明不白。”     慕心的俊眉微微皱着,“可能是慕心愚钝,怎么越听越有些糊涂了?”     洛洛苦涩的弯了弯唇角,“其实,昭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皇后,但如果我吃些毒药,就能化解与她之间的恩怨,我倒是觉得很值得,不过,我也不是那么傻的,知道份量多少才不会让我在太医没来之前就死得不明不白。”说完,突地咧嘴一笑,“永安君,你会替我保密的哦?好了,我没事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找皇后了吗?”     慕心淡淡一笑,看着她的眼神与之前的疏离有所不同,“我现在只是你的贴身护卫而已,你说要去,我能阻止得了你吗?不过,你也要小心些,进宫不足三日,你已经受过伤中过毒了,下一次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来,我这个当护卫的,可是比你还要担心些。”慕心开着玩笑,小心的扶着洛洛起身。     “不用这么紧张,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刚才的毒性仅够让我睡上一觉,不过,等会的样子还是要做全了,总得让人知道我真的是刚从鬼门关走过一趟的人。”洛洛眯着眼睛笑得好不开心,慕心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的白了她一眼。     “什么?那个女人居然没死?娘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翠玉有些慌了神,所有人都知道皇后去过清华宫,若是皇上要彻查,定会查到娘娘头上的。     “你慌什么?谁能查得到我们的点心之内有毒?我们什么都没做过,清清白白,就算是皇上要查,也与本宫无关。”梅心如对着铜镜优雅的理了理鬓角,找了一支精美华贵的钗插上,左右细细的看了看,“好了,今日天高气爽,翠玉,陪本宫去御花园走走。”     梅心如与翠玉刚刚走到门口,就迎面撞上了慕容凌雲,梅心如立刻轻福了福身,挑眉笑道,“今儿个吹的是什么风呀,居然把皇上吹来了储秀宫?”梅心如上前扶着慕容凌雲,却被他狠狠的甩开。     慕容凌雲手指直指着梅心如,“你给你朕好了,朕只说这最后一次,朕不管你到底是不是母后中意的皇后人选,但是,只要是朕不想,便可再将你打回平民,你若还想当皇后,就给朕老实点,如若不然,朕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你很清楚。”说完,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梅心如愣愣的看着慕容凌雲离开的背影,愣愣的说道,“翠玉,你看到没有,他这么难才来一次储秀宫,居然又是为了那个女人,而且,他为了那个女人,再次用本宫的后位相威胁,他以为,本宫真的那么在乎这个所谓的冷宫后位么?”     翠玉赶紧上前去扶着她,“娘娘,皇上他只是在气头之上,听皇上的语气,定是没有确实的证据,不然,以皇上的脾气,只怕早就已经降罪于我们了。还有一种可能,皇上他心里还是有小姐的,就算那个女人到皇上跟前去告了一状,皇上再怎么对她都好,也给娘娘你一次机会,没有任何的处罚,说明,皇上在意小姐的心,定是不同于其他人的。”     “真的是这样吗?”梅心如嘲讽的勾了勾唇,看着慕容凌雲已经消失的背影,眼里的晦暗渐深,冷冷一笑,眼底却带着无尽的冰冷,“洛昭兰。”     “娘娘,如夫人求见。”     梅心如一听这话,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出去,洛洛见到梅心如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这还是那个风华绝世,美丽动人的皇后么?怎么才一会不见,她就变成这么个样子了?只见梅心如连头发也没有挽,只任由一头青丝披散着,脸上妆容全无,一身素服,样子显得极为憔悴及柔弱。     洛洛不由得出声问道,“皇后娘娘,你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若是这样的话,昭兰改日再来造访。”她还想装虚弱来博取梅心如的‘同情’让她以后不要再害自己了,结果,她的样子比起自己更要像个受害人。     梅心如重重的跪在地上,跪行几步到了洛洛的脚边,洛洛吓得往边上一跳,惊讶的看着梅心如,“皇后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妹妹,姐姐对不起你,姐姐对不起你。”梅心如哭得伤心欲绝,而洛洛则莫名其妙,她不会想承认毒是她下的吧,这样就不好玩了。     “皇后娘娘,快快起来,你不会是想让昭兰在此处给你跪下吧?”洛洛声音听起来更是虚弱。     一直扶着她的慕心先是给梅心如请了安之后,才淡淡说道,“如夫人,太医本就说过你的身子根本就不适合走动,应该在床上静养才是,你现在若是真的跪下,下一个掉的,就是微臣的头了。”     梅心如一听这话,立刻起身将洛洛扶着,“妹妹,你的身子已无大碍了吧?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一定要告诉姐姐才是。”梅心如扶着洛洛往里面走去,慕心自然自发自觉的候在门外。     “妹妹,刚才皇上已经来骂过本宫了,本宫才知道妹妹你吃了本宫做的莞丝糕之后,居然中了毒,虽然太医没有查出毒,但是,本宫怎么也脱不了干系,只是,还没来得及向皇上请罪,皇上就已经走了。后来,本宫在此处担忧,却不敢前去探望,只因皇上说过不想再见到本宫。后来,翠玉见本宫担忧,这才说了出来,原来,翠玉见之前本宫与妹妹你多次发生口角之争,替本宫不值,她居然暗中使用厌胜之术毒害妹妹,是本宫有眼无珠信错了人,连累了妹妹,本宫实在是难辞其咎。妹妹,本宫刚才已经向天发誓,只要你能好起来,本宫会终生茹素。”梅心如说得动情,眼泪恰到好处的流了下来,真是我见犹怜。     洛洛抿了抿唇,她这是唱得哪出啊?找个人背黑锅?像是不经意的四下看了看,“其实,翠玉也只是忠心护主,昭兰不会怪她的。况且,那厌胜之术并不是那么灵光的,皇后娘娘你也莫再责怪自己。”     梅心如看了一眼洛洛,“姐姐知道,要你一时半会相信姐姐,确实难为你了。”她紧紧的看着洛洛,“其实,本宫一直都很恨你,恨到骨头里去了,本宫也很想你可以从本宫的世界里消失,但是,本宫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在本宫十三岁那年,认识了一个男子,他是代他弟弟向本宫道歉,那个与本宫本应该有着极深渊源的男人,却是在那次,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在认识他之前,本宫的心里都是想着如何能够顺利成为太子妃,成为瑭珏国未来的娘娘,可是,在认识他之后,本宫突然觉得一切名利,一切的荣华都不再重要。可是,父命难为,本宫终需要坐上去皇宫的花轿。本宫只当我二人情深缘浅,一切,都应该从本宫上花轿那一刻就此终止。”     她转头看着洛洛,眼底满是痛楚,让人几乎不敢直视。 51|第51章        梅心如凄婉一笑,“本宫知道这样说妹妹你可能不相信。”她慢慢的走到洛洛的旁边,伸手抬起她如玉般的皓腕,“这只血玉镯,他曾经也送过给我,可是,却被我硬生生的退了回去。外人都道是本宫贪图富贵荣华,权势地位……”她静静的看着洛洛,“可是,有谁又知道,何谓父母之命?本宫幼承庭训,父母之命绝不可违。而且,本宫上有哥哥、姐姐,本宫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庶出之女,从小看着自己的娘和我二人在府里步步维艰的日子,我只是想让我娘能够抬起头做人,没有人敢再小看我们母女二人,便违心退了这门亲事……”说完,两行清泪轻轻的流了下来,带着血丝的眼底,难掩她的伤痛。     洛洛的心里微微动容,“莫非,你一点也不爱皇上?”     梅心如轻轻的垂下眸子,眼底的酸楚难掩万千风华,柔弱楚楚的样子,我见犹怜,她轻叹一声,“我哪里有资格去说爱不爱皇上?身为一个女子,嫁夫随夫,从进了宫门的第一天开始,我的心里就只有皇上一人。可是,这后宫深院,美人无数,虽是落了个皇后的美名,也不过是众多等着皇上宠爱的女人中的一人。”     洛洛眨了眨眼睛,“这些事情皇后娘娘你其实大可不必告诉昭兰的。”     梅心如轻轻一笑,“来人,将翠玉那个贱婢给本宫押上来。”她朝着门外轻喊一声,不多时,立刻有人拖着一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出来,外面的慕心见此情景,立刻走了**,站在洛洛的身后。     梅心如只是随意的扫了他一眼,秀眉微微蹙紧,很快就恢复如初,她看着洛洛,“这次,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害得你我姐妹二人失和乃是事实,现在,本宫就将翠玉这个贱婢交给妹妹你亲自发落,她,是生是死,都由你决定。”     洛洛低头看了一眼那个被打得面目全非的翠玉,而翠玉含着泪,不停的朝着她摇头乞求,**已经肿胀得看不清原样,嘴角忍不住轻轻一抽,“娘娘,万事以和为贵,况且昭兰不过是因为自己不小心误的事,跟翠玉无关,娘娘,你就不要怪罪于她了。”     梅心如先是微微一征,最后,冷冷的看着翠玉,“听到没有,如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听着,本宫绝不允许心肠如此狠毒的人再留在宫中,等会本宫会派人给你送些银两过来,也算是念在我们主仆二人多年的份上,退下。”     翠玉呜呜的哭了出来,因为**的肿胀,听着她的哭人,都让人有些憋气,她跪在地上,重重的朝着梅心如磕了三个响头,又朝着洛洛磕了一个响头,这才起身,像是不舍的看着梅心如,最后,后退了两步,突然,猛地向一旁的柱子冲了过去。     洛洛见状,立刻飞身上前阻止,一时忘了她身子才刚刚复原,根本就提不上气,而慕心见她摔了,也只顾着来拉她,就像是根本没发现翠玉的目的似的,最后,翠玉重重的撞上了一旁的柱子,鲜红的血四下飞溅,洛洛的心跟着一紧。     一旁的梅心如似乎是不敢相信似的,大瞪着双眸,看着那个**倒地的女子,一口气没上来便晕了过去。     “翠玉。”梅心如惊唤一声便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宫里的婢女立刻跑了**,跪在地上急唤道,“娘娘。”     梅心如愣愣的看着那个婢女,颤声问道,“翠玉呢?”     “娘娘,翠玉她……”婢女身子一僵,将头低得更低了些,“娘娘,翠玉已经……”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梅心如有些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滚,给本宫滚出去,滚。”     婢女立刻跪行到梅心如的床边,“娘娘,这里是翠玉之前命奴婢交给娘娘的,她说,她对不起娘娘,没脸再见娘娘。”宫女将一封信放在梅心如的手上,便跪着爬了出去,屋子里再次恢复了沉静。     梅心如双手紧抓住被子,想起在洛昭兰来之前,她与翠玉的一番对话,翠玉与她年纪相仿,并从小一起长大,她为人谨慎,做什么事都深为她着想,却从没有逆过她的意,唯有这次,在她想要对付洛昭兰的时候。     “娘娘,奴婢知道洛昭兰此人让娘娘觉得碍眼,但是,她毕竟是皇上亲请进宫来的,若是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差池,皇上自然会彻查,到时候,若是查到娘娘头上,会受到牵连的绝不是我们所能想到的。”一听了梅心如的计策,翠玉立刻轻声提出意见。     “翠玉,本宫发觉进了宫之后,你这人倒是越来越怕死了。”梅心如只是冷冷一瞥,“若是被洛昭兰进了宫当了皇上的妃子,你认为,这个后宫,还有本宫的立足之地么?宫外,我梅家永远都是第二家族,被北堂家的人压着,就连本宫当了皇后,也是如此。若是再让洛昭兰进了宫,我梅家不是会沦为整个天下的笑柄?”     “娘娘!”翠玉听了梅心如的话,脸色狠狠一变,重重的往地上一跪,“奴婢绝非贪生怕死,只是依奴婢看,这件事不会如此没有转弯的余地,那个洛昭兰怎么说也是北堂家的如夫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能进得了宫?光是太后娘娘也不会答应,更何况在天下有头有脸的北堂家?”     “真是笑话,这个天下都是皇上的,他想要的,还有谁能说个不字?”梅心如冷冷的扫了一眼翠玉,“本宫进宫多年,深知皇上的脾性,他对那个洛昭兰现在可是上了一万个心,光就凭这,不管这洛昭兰有意无意,本宫也绝不给她一丝一毫的机会。”     “娘娘,这件事一定要三思啊。”     “三思三思,你就知道让本宫三思,若是什么事情都要思前想后,本宫这储秀宫现在就会沦为宫里的冷宫,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你也知道本宫的身份有多尴尬,太后为了掣肘后宫妃嫔势力,故意让本宫当上皇后。论出身,本宫兴许还能与其他妃嫔一比,但是,若说到地位,后宫如今得宠的妃嫔,哪个不是王公大臣的千金?她们在朝政上能对皇上来去的帮助,本宫望尘莫及,若是再被这洛昭兰进了宫,你自己想想清楚,可还会有本宫的容身之地?”梅心如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洛昭兰刚进宫初始,那些妃嫔已经像是闻到了甜味的苍蝇,天天往那清华宫送东西,所以,本宫必须动手,哪怕是与她同归于尽,本宫也心甘情愿。”     “娘娘。”翠玉眼中有着太多的疑惑,也有着太多的不理解,“娘娘,莫非,你还在为当日的事而心里不快所以才会转恨洛昭兰?”     ‘啪’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翠玉的脸上,“不要仗着本宫平日里给你几分颜色,你便真当自己是本宫的姐妹,什么话也敢说。你也进宫多年,连这些事也不懂么?你随口说的一句话,都有可能害得本宫翻身无望。”     “是,娘娘,奴婢该死。”翠玉给梅心如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但是娘娘,你管怎么说,你现在都已经身为皇后,而皇上他对娘娘也宠爱有加,若是娘娘肯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定能重获皇上的独宠……”     梅心如冷冷的看着翠玉,“你今天的话似乎是太多了些,本宫做事不需要你来多嘴,来人,将翠玉给本宫拖下去,掌嘴。”     梅心如颤着手拿起那封信,上面还带着翠玉殷红的血迹,‘小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翠玉已经不在了,翠玉命贱福薄,如果我的死可以让小姐重新得到皇上的信任与宠爱,翠玉死而无憾。如果翠玉的死,可以让小姐你得到洛昭兰的信任,翠玉就算死,也很开心。翠玉从小孤苦无依,老天安排了翠玉得到小姐你的照顾,从未将翠玉当成一般的下人那样对待,翠玉早就暗中发誓,这辈子都会好好昭顾小姐,绝不让你受半分的委屈,如果一定要一个人与洛昭兰同归于尽,翠玉也希望那个人是我。小姐,翠玉走了,你要好好保重。翠玉会在另一个地方,继续照顾你。’     “翠玉,翠玉,你怎么这么傻啊?”梅心如捂着嘴哭得透不过气来,半晌之后,她将那封信撕碎与一片一片的,放在蜡烛上面烧着,看着化为灰烬的那封信,梅心如的眼睛越发显得阴冷无比。     “哎。”洛洛重重的叹了口气。     “如夫人,你没事吧?”慕心已经听到她叹不知道多少次气了,终于是忍不住问出声。     “哎,可能我真的是错怪好人了,皇后虽然一直看我不顺眼,但也犯不着对我下毒,兴许她只是不知道莞丝与玉兰会产生剧毒,一片好心犯的错而已。”     “如夫人你也无需自责,之前你去储秀宫也并非前去问罪,不过是想息事宁人,与皇后讲和而已,只是没想到那个婢女居然如此刚烈,为表清白,情愿一死。”慕心想到之前那一幕,心里也是隐隐有些难过。     “虽然不是我亲手杀了翠玉,但总感觉她的死与我有脱不了的干系,那个翠玉是皇后的陪嫁丫环,更是皇后娘娘在深宫之内唯一可以说话的人,现在她死了,皇后的心里肯定会很难过的。”洛洛眸子轻扫,“刚才永安君大人你明明可以救回翠玉的,为何要见死不救?”     “她一心寻死,慕心能救得了一次,也救不了第二次,况且,慕心的责任只是保护如夫人你的安危,当时那种情况,慕心不知道会发生何事,自然要守要如夫人你的身边。”慕心淡淡的说道。     洛洛轻撇了撇嘴,还不如直接说他只听皇帝的话。“希望皇后没事,等她心情好点的时候我再去看她好了。不过,我想现在皇后娘娘最希望的,就是皇上能陪在她的身边。”说完,洛洛看着慕心,眼里冒着小星星。     “如夫人,这毕竟是皇上的家事,容不得我们这些身为臣子的多说。”     洛洛白了他一眼,“皇后刚刚发生这么大的事,皇上后天就要选秀,她的心情不知道会差成什么样,算啦,你都不管,我这个身为外人的,更管不了了,永安君,我们现在可以看地形图了吧?”     “你的意思是说,若要治水,最为省人力物力的,是要将河水从西郊引入?”史玉嬛冷声说道,看着慕容凌雲案上大臣所呈上的折子,微一挑眉。     “正是,永安君与几位大臣彻夜商议,而儿臣也觉得这个办法确实可行,因为此工程所需的人力物力巨大,所以朕这才特意前来请教母后。”     “行,哀家也觉得此法子确实可行,一来,可以平息民怨,二来,也确实为我国库节省不少,皇上果然已经长大了。”史玉嬛满意的点头笑道。     慕容凌雲一见史玉嬛点头同意,而且眼带赞赏,立刻开心的说道,“母后,实不相瞒,其实这件事上,如夫人也**不可没,这些天她带着伤与永安君一起,找到了这条近路,而且还地实地看过水源及改建河道之地,很是辛苦。”     “嗯,母后也觉得如夫人是个难得的女中豪杰,而且聪明过人,不过,皇上不要忘了,切不可与她走得过近,她的身份始终是北堂家的如夫人。”皇后冷眼一扫,“对了,哀家在看过地形图之后,发现如果将河道改从西郊此处,还可节省更多的人力、财力,皇上为何不考虑一下这里?”     “这里朕也想过,但是,永安君说过,这个地方,是北堂夫人清修的陵墓,这块地也早就已经被北堂家买了去,若是要从这里过,势必会引起与北堂家的矛盾。”慕容凌雲无所谓的说道。     “皇上,你是怕了北堂家么?”史玉嬛微一挑眉,轻声说道。     “当然不是,朕乃当今皇上,怎么会怕了区区一个北堂家?只是,是母后说的,如无必要,无需与北堂家的发生冲突,朕现在看似风光,实则,帝位不稳,朝臣多数民心所向另一人,那人如今是死是活无人得知,朕总感觉这个皇位是偷来的。”慕容凌雲不爽的说道。     “胡说。”史玉嬛看着慕容凌雲,怒斥道,“皇上乃是先皇亲生骨血,也是哀家的亲儿,谁敢说你的皇位是偷来的?皇上,之前母后要你善待子民,是为了皇上的帝位着想,可是如今,你看那北堂隐,接手北堂家的生意这些年,越来越过份,不仅是垄断了我国的米、盐的供应,如今更是将生意发展去了别的国家。而当年我们软禁洛昭兰的事,他们虽然没有明问过,但是,你敢说他们没有丝毫的怀疑?哀家就怕他们不安于室,是另有图谋。”     “北堂家的人真的如此大胆?”慕容凌雲气愤的说道。     “他们当然有这么大胆。”史玉嬛有些激动的提高了声音,在见到慕容凌雲疑惑的目光时,微一垂眸,“皇上,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次洛昭兰进宫,再三发生事故,哀家就怕北堂家的人借机做文章。皇上,如今朝中的人心你也清楚,千万不能给人机会,趁机挑拨。皇上正好可以借这次治水之事,提高民望,你千万要记住,这个皇位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是,母后。不过,昭兰不像是那么有机心的人,光是这次治水一事上,她就曾力劝朕要亲力亲为,也是同母后所说的一样,借机提高民望,所以,朕才会将选秀一事往后推迟了十日。朕还连累了她中毒。”慕容凌雲抬眼看着史玉嬛,“她上次中毒,声称自己是被毒虫所伤,事后,朕去找过锗太医细查,已经确认她确实是身中剧毒,还好药量不大,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慕容凌雲想起来仍是觉得有些后怕,看她的样子,想必应该是知道下毒的人到底是谁,可是,她为什么要帮下毒者隐瞒呢?     “够了皇儿,那件事哀家也已经听说过了,既然皇后身边的翠玉已经伏法,此事就此告一段落,皇上切不可再因为一个外人而去怀疑自己的妻子。哀家也找过皇后,她告诉哀家,下毒的,并非翠玉,翠玉只是因为不想皇后再被皇上误会,才会以死力证主子清白。再则,就连如夫人自己也一口认定她不是中毒,是被毒虫所伤,锗太医症断出中毒也是正常。”史玉嬛冷冷的打断了慕容凌雲的话,“这件事今后不许任何人再提起,以免传出去,反而成了皇室的笑话。皇上,治水的事,你大可交给永安君与如夫人,而你,现在就尽管着手选秀的事。”     “母后,儿臣不明白。”慕容凌雲转头看着史玉嬛,“昭兰怎么说也是北堂家的如夫人,身份地位不同于一般,朕如何能让她去治水?之前是因为她中了毒,朕担心她的安危,才会让永安君贴身保护,顺便让她学学治水之事,现在她伤已经大好,按理说,我们应该送她出宫才是,朕用什么理由留她下来?”     “这个哀家自有主意。”史玉嬛话音刚落,就瞥见慕容凌雲眼里突地升起的那一抹暗藏的兴奋,缓缓上前两步,与慕容凌雲直视,冷声说道,“哀家此举,只是为了皇上,但绝非是为了看到皇上如此表情。这次是这三年里最后一次选秀,皇上,这次哀家就不多参与了,免得你到时候又怪责哀家。你要记住,哀家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皇上你着想。”     “是母后,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慕容凌雲立刻点头称是,眼底的那抹兴奋仍未减轻,只要能让昭兰名正言顺的留下来,不管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如夫人……”     “慕心,你还是叫我昭兰吧,我们都这么熟了,这样叫怪怪的。”洛洛头也没回,直接打断慕心的话,仍是继续低头看着案上的水流图。     “嗯……昭兰,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慕心绕过书案,指着图上的一个位置,并且用毛笔重重的勾画出来,“这个位置,是太后旨意让河流从这里引入,可以节省不少的人力、财力。”     “但是这个地方不是有很多村民居住的么?若是从这里过,就会让他们整个村的人一起迁移,不是更麻烦?”洛洛挑眉说道。     慕心淡淡一笑,“太后的意思是,水灾困扰百姓许久,刻不容缓,从这里开河道可以节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所以,会从国库拿出一大笔钱重新找个地方来安顿这里的百姓,而这里的百姓也都同意了,除了一人。”     “嗯,没想到太后想的倒也周到,只剩下一人而已,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开始动工了。”洛洛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不过,如果那笔钱不是用来给村民安顿,而是送去给那些灾民,用处应该会显得更大一些。慕心啊,既然这里的事情都差不多了,那我也要去储秀宫一趟了,太后之前差人告诉我,皇后娘娘自从翠玉死了之后,一直郁郁寡欢,希望我可以去多加劝解。”     慕心绕到洛洛的面前,静静的看着她,每次这个如玉般的男子走近,洛洛的心跳都会突然停跳半拍,“昭兰,这个不愿意搬走的人,正是北堂家的主母,霍怜凤。”     “什么?”洛洛眸子瞬间放大,北堂家还有一个夫人?这件事师父没给她提过,就连北堂家的兄弟也没有提过,“她为什么不在北堂家?为什么会一个人住在那里?”洛洛一口气说出心里的疑问,正对上慕心惊疑的眼神,洛洛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昭兰对以前的事已经失去了记忆,而这次回来之后,一直未听人提起过北堂夫人的事。”     慕心似乎是接受了她的释疑,淡淡的笑了笑,“其实北堂夫人早在多年前就搬去了那里,而据我所知,当时北堂隐还费了不少的心思才将那块地买下,那块地原是梅家人所有。既然北堂夫人花了如此多的心思才搬去那里,只怕,要让她心甘情愿的搬离,有些难。”     “确实难。”洛洛皱着眉头,心里暗自打着算盘,居然还多了一个人,师父怎么就没告诉她?这下可有得烦了。“不行不行,人家都搬到那么远去静修了,还要赶人家走,就太不地道了。”     “可是,太后决定的事,怕是没人能改得了。”慕心轻声提醒。     洛洛以手托腮,想了一会,“你说得没错,太后的决定,确实很难改变,看来,我得回去一趟了解一下情况。慕心,你明日这个时候在宫门口等我。”     “如夫人,你想就这样离开,恐怕对太后和皇上都无法交待。”慕心看着洛洛,“还是去跟皇上说一声比较好。”     “皇上这会在美人堆里忙活,怕是没空管到我们,若我不在河道动工之前改变太后的决定,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洛洛心里暗暗叫苦,这修河道是她出的主意,是她在慕容凌雲面前不停的宣传,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可若是因此而影响到北堂家,她真的会死得很难看,洛洛话音才刚落,人就已经跑了出去。     慕心看着她的背影,嘴角轻轻的上扬。     洛洛一阵风似的回到北堂家,直直冲进北堂隐的书房,果然,他在。听到撞门声的北堂隐微一抬头,见是洛洛,眸子里发出异样的光彩,不过片刻,就已经恢复了平静,声音略带着不悦,“你怎么就回来了?”     “当然是有事找你了,你当我想你不成?”洛洛白了一眼北堂隐,“是这样的,秋田县不是发生水灾了吗?”     “嗯。”北堂隐低下头,继续看他的东西。     “然后我又恰好在宫里知道了这件事情,于是,就替皇上想了个办法,而这个法子呢,又恰好得到了几位大臣的赞同,于是,皇帝就去征求太后的意见。”     “嗯。”北堂隐仍是低着头,闷声闷气的回答着。     洛洛为了重视起见,立刻走到北堂隐的面前,将他手里的本子合上,“接下来的才是重点哦,你要听清楚,太后为了省时省力,就找了一条近路。”     北堂隐抬起头,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这是朝堂上的事,应该跟我无关,我也没兴趣知道。”     “不行,当然不行啦,你肯定有兴趣知道。”洛洛努力的睁大眼,表明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她干脆一**坐在北堂隐的书案上,与他直视,“那条河道……”她抿了抿唇,像是鼓起勇气般,狠狠心说了出来,“要经过夫人的陵墓,那里的村民都已经同意搬了,除了她一个人。”     北堂隐幽深的眸子里有着一些晦暗不明的变化,薄唇轻轻的抿紧着,“然后呢?”     “我不知道原来北堂家还有一个夫人。”洛洛撇了撇嘴,最后,微微向前靠近,“不过,夫人为什么要搬去陵墓啊?听着就有些恐怖,莫非,是你们不够孝顺?夫人是不是你的娘啊?”     一时不设防的洛洛被他亲了个天旋地转,直到北堂隐轻轻的放开她时,眼神仍然略带着迷离,心里犹如揣着几只小兔一直在那蹦达,洛洛眨了眨眼睛,半晌之后,终于想到自己要问的话了,“你为什么要亲我?”     北堂隐轻轻一笑,将她拦腰抱着,大掌轻托着她,低下头,用自己的唇在她的唇畔边留下密密的一排属于他的独特味道,“因为我喜欢亲你。”他的声音突然之间显得低沉而**,眼神变得深远而诱人,洛洛在那两处幽深里面见到了自己的影子,如此的清晰。     心脏处有些沉醉,醉得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却听到北堂隐清楚的说道,“至于河道的事,是你自己闯下的祸当然得你自己去补救,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不可影响到我娘的清修,你能做到吗?”     洛洛的嘴角狠狠的一阵猛抽,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她起身,拍了拍**,狠狠的瞪着北堂隐,“你当我是什么啊,动不动就亲,还时不时的摸我,我不过是欠了你几十万两银子,你也没说过**出卖自己的色相来还你的啊?我已经为了还债,深入你北堂家的敌穴**,如此危险,你还敢轻薄我?北堂隐,做人不要太过份,我也是有脾气的。”     北堂隐微勾着唇,再次将她拉到自己的跟前,看着她手腕上血红的镯子,轻轻一笑,“看着你,就想亲你,就想摸你,不如,等到这件事情办完之后,我就娶你怎么样?”     他像是在跟洛洛说今天的天气不错般,听起来虽不像是开玩笑,但是听起来也绝不认真,洛洛看着他半天,也无法从他幽深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来,用力的挣开,跳离几步之后紧紧的盯着北堂隐,略带着赌气说道,“我嫁猪嫁狗也不嫁给你。”     北堂隐的眼底狠狠地闪过一丝冷意,莫名的刺痛了洛洛的心,她突然想起梅心如对她说的话,立刻摆摆手,“不是的,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感情是很神圣的事,哪能被你用来像开玩笑般的说出来,这跟戏弄我有什么不一样?”洛洛觉得自己有越描越黑的嫌疑,“那个,看样子你现在的心情也不太好了,我还是先走好了。对了,**先去收拾几件衣服,天黑之前会赶回宫里。”北堂隐仍是一语不发,洛洛吞了吞口水,他这个样子还真是有些吓人,也忘了要向他讨回一个公道,转身便跑了。     “香……娘,你回来啦?”一个人影一闪,正低头想事情的洛洛被狠狠的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看着始作俑者,正是北堂家的老五吟风,咧开一口整齐的白牙,笑看着洛洛。     “哦,吟风,是你啊?你今天怎么在家?”洛洛仔细的打量了吟风一眼,总觉得今天的吟风跟以前的有些不一样,吟风永远都会像阳光一样的存在,刚才满心满肺的阴霾似乎顿时一扫而空。     “是啊,我也是刚准备出门。对了,刚才你想什么事情想得那么出神啊?”     “我……”洛洛一抿唇,总不能说她被他大哥非礼了,还跟他道歉心存内疚?“哎,算了,没什么事。对了吟风,窦老板那里谈成了吗?他有没有同意卖铺?”     吟风四下看了看,猛地将洛洛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你知不知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谈成生意,而且,还是大哥交给我的第一笔生意?这都多亏了你啊香雪,你说**怎么报答你?”     洛洛重重的拍了拍他的头,“还不快点放我下来,我现在可是你娘,你这样做被下人看到了,传出去还不定成什么样子了……”说完,洛洛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她要的本来就是那个结果,干嘛要多管闲事啊?     吟风坏坏一笑,但也听话的放下洛洛,洛洛看着他,眼神清澈而透明,一眼见底,其实北堂家的人都是好人,为什么师父要对付他们啊?可是,师父是她的救命恩人,对她恩重如山,师命也不? 52|第52章        洛洛似乎看到慕心唇角扬起一个弧度,只不过是转瞬,快得让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也没有多想,“对了,如果太后问起你我去了哪里,你怎么回答啊?”皇帝那里好说,如果是太后的话就不那么好应付了。     “正如你所说的,你又不是钦犯,太后也管不了你的啊,放心吧,这里交给我。”慕心淡然的笑道。     洛洛朝他眯眼一笑,“谢谢你,我很速去速回的。”     洛洛站在陵墓外面,轻蹙着眉头,这里地处偏僻,座落于一个小村之上,却要远离那个小村落几里之遥,陵墓外面修了个简易的木屋,想必那个大夫人应该是住在这里面,低叹口气,这家人还真是奇怪。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一个中年妇人走了出来,在见到洛洛的瞬间先是一征,接着,赶紧走出来上下打量,神情立刻变得有些难以压抑的激动。     “你是……”     “我是……洛昭兰……”     “如夫人?”声音里满含着激动,甚至有些微微的轻颤。     洛洛看着眼前这个慈祥的中年妇人,打扮得很是朴素,在看到她的时候,眼里闪着微微的亮光,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她的时间,心里觉得很是温暖,她恭敬的朝着中年妇人来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夫人好。”     中年妇人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如夫人,你吓到奴婢了。”虽是责怪,但语气里满含着疼爱。     洛洛一征,奴婢?     “如夫人,你在此处稍等,奴婢这就进去告诉大夫人。”说完,那个中年妇人转身就跑了进去,洛洛看着她的背影,暗中吐了一下舌。     不一会,中年妇人搀扶着一个妇人走了出来,洛洛抬眼打量,那个妇人眉眼间有着与北堂隐一样的幽深,让人看不懂她的想法,而眸子里含着一丝清冷,她也正在同样的打量着洛洛。     洛洛突然清醒过来,立刻福了福身,“夫人。”     “嗯,你回来了?”语气平常得就像是洛洛本来就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总感觉她站在自己面前时,就会多了一丝无形的压力,洛洛暗中吞了吞口水,“是。”     “既然如此,家里就交由你打理,回吧。”说完,霍怜凤就准备转身走人,洛洛一急,立刻唤道,“夫人,你可知皇上要修建河道,而那条河道刚好要经过陵墓?”     “嗯。”像是与己无关,霍怜凤冷声答道。     “夫人,听说这里的村民都已经搬走了,若是你再留在这里,我担心太后会派人对你不利,夫人,你还是跟我回去吧?”洛洛绕到霍怜凤的面前,急切的说道。     只见霍怜凤冷冷一笑,便转身走了进去。     “夫人。”琴姨轻唤了声,霍怜凤连脚步也未曾停下半分,她轻叹口气,“如夫人,夫人决定的事没人可以改变得了,你还是先回吧。”     “我该怎么称呼你?”洛洛出声问道,在见到琴姨眼里的那丝惊讶时,立刻说道,“多年前我受过一次伤,醒来时以前的事都记不到了,所以……”     琴姨立刻走到洛洛身边,细细的打量着,淡淡的笑了,“如夫人,你小的时候,也和大公子他们一样叫我琴姨。这些年你的变化真的是挺大的,越发出落的漂亮了,若你不说,琴姨也认不出你来了。天就快黑了,你赶紧回去吧。”     “琴姨,你让我进去再劝劝夫人吧。”     “如夫人,夫人不许任何人进这间屋子,你还是回吧,奴婢会好好保护夫人。”琴姨淡淡一笑,转身便走了进去,还紧紧的关闭了房门。     洛洛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便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霍怜凤手里滚动着碧绿色的佛珠,眼里看着某一个方向,轻轻的念念有词。     琴姨端了壶热茶进来,放在她旁边的几上,“夫人,喝点茶吧。”琴姨看了她一眼,“夫人,你的心情似乎有些静不下来,是不是因为如夫人的事?”     霍怜凤没有回答,继续念着佛经,这时,外面响起了‘霹雳啪啦’的声音,琴姨立刻走到院子里往外一看,不由得笑了,只见洛洛不知道从哪里抱回一堆柴,还抓了一只野兔在离屋子不远的地方烤。转身走到霍怜凤的房内,“如夫人虽然自小就失去了记忆,但这性子可是丝毫没有改变,外表柔顺听话,内心总是一个有主见的人。”     霍怜凤仍未出声,琴姨站了半晌,“夫人,夜深了,还是早些休息吧。”霍怜凤放下手里的佛珠,点了点头,“阿琴,不要再出去了,她迟早会走的。”     “是,夫人。”     洛洛在这里一呆就是两天两夜,而那主仆二人都没有出过房门一步,她仍是饿了就去山上抓些野兔再转回来烤着吃,一步也不敢离开,唯一让她觉得有些兴奋的,就是她居然有抓野兔的天赋,跑得比狗还快。     夜里,突然下起了大雨,这里靠近山边,本来夜里的气温就要低下许多,这一下雨也不像是要停下来的意思,洛洛东躲西藏,无奈这里除了陵墓与这样屋子这外,没有片瓦可以遮头,躲了半天,身上一处干的地方也没有了,最后,她干脆就站在那,让雨淋个痛快。     有些懊恼的看着熄灭了的火堆,看着仍是紧闭的房门,撇了撇嘴。     “夫人,外面雨下那么大,如夫人小时候身子一向不太好,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霍怜凤转头看了看窗外,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起身慢慢的走了出去。     听到开门声,洛洛用手狠狠的一抹眼睛,看见站在门口的,正是霍怜凤,立刻眯眼笑着,“夫人。”     霍怜凤看着她,冷声说道,“进来。”     “是,夫人。”洛洛立刻小跑着跟了进去,霍怜凤不悦的看着她,秀眉紧蹙,“失忆不重要,可别失了仪态。”洛洛一征,立刻放缓了步子,尽量让自己走路的姿势迎风摆柳些,琴姨有些忍不住不笑,将洛洛一把拉了进去,“快快,让琴姨给你找身衣服换上,千万别染上风寒。”     “谢谢琴姨。”洛洛朝琴姨笑道,又很没形象的连打了两个喷嚏,还用力的揉了揉发红的鼻子。     琴姨看着她,疼爱的笑道,“如夫人你也真是的,明知道下雨了,也不找个地方躲躲雨,就那样站在雨里,不生病才怪了。”     “我说的话你当成耳边风了是吗?”霍怜凤冷声说道,“阿琴,你先下去。”     琴姨看了一眼霍怜凤,将手里的衣服交到洛洛手上,这才恭声说道,“是,夫人。”回头看了一眼洛洛,这才退了出去。     “夫人,昭兰并非有意想要违背,只是……我担心太后此次是故意为之,而且,这一带的村民都差不多已搬走了,这里只剩下你跟琴姨在,昭兰不放心。”洛洛看着霍怜凤诚心诚意的说道。     “放肆。”霍怜凤不悦的扫了一眼洛洛,“如今我与北堂家已经没有什么关系,若要说,我只是北堂隐的娘,仅此而已,而你,代表的是整个北堂家,留在这里保护我,先不说你根本就是以卵击石,最主要的是你这样做,是公然与太后做对,牵连的,则是整个北堂府,你做事怎可如此不分轻重?”     洛洛一听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是,我做事是冲动,但是,什么叫不分轻重?你还记得自己是北堂隐的娘?你是他最亲的人,你可以不管不顾自己的死活,他呢?你是想留在这里保护你的人是他么?夫人,你放心吧,现在府里还关着一个洛昭兰呢,是太后派去北堂家的人,现在我已经进了皇宫,太后也没认出我来,就算我现在留在这里保护你被她发现了,她也只会当我背叛了她,不会连累到北堂家的人。”     霍怜凤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刚才洛洛所说的话,根本就与她无关,她从旁边拿了一块布,走到洛洛的身后,“坐下。”     洛洛听话的坐下,霍怜凤拿着那块布轻柔的替她擦拭头发上的水,“失去记忆不要紧,重要的,不能失去心。”她的动作很是温柔,跟她一板一眼说话的语气很不相衬,但却让洛洛从心底感觉到很温暖,怪不得紫萼就经常笑她是个很容易就感动的人。“还有,我不希望你再进皇宫。”     正在感动的洛洛一听这话,立刻转头看着霍怜凤,一时忘了自己的头发还在霍怜凤的手里,被猛的扯了一下痛得倒吸了口气,她用力的揉了揉,才皱着鼻子说道,“为什么?我只是想弄明白,为什么太后她要对付北堂家的人,现在只差一点点了。”     “答应我。”她的语气一改之前的冷硬,却仍是不容人拒绝。     “可是夫人,你有没有想过,太后无端端的放一个假的洛昭兰在我们家,是有何原因?你在这里清修,她就非要在此处改建河道又是何原因?老大明明与梅心如有婚约,为何太后就指定当时的梅心如为太子妃?她样样事情都是针对我们家,不弄清楚,我怎么能安稳的当那个主母的摆设?”     洛洛一口气将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说的时候很爽,在见到霍怜凤眼里的冷然之后,立刻吞了吞口水,等着被她训斥,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霍怜凤就有些害怕,可是,更多的是尊敬。     突然,霍怜凤的眼底划过一丝淡笑,“跟你说了这么久的话,你终于说出‘我们家’三个字。”     洛洛一征,好像是的。     “昭兰,既然我已经决定将家交给你打理,就不应该再左右你的决定。等会雨停了你就回去吧,我不会离开这里半步,就算,她真的要对我下手都好,也绝不离开。”     “夫人,为什么你要这么固执?到底是什么原因你非要住在这里?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说出来我们一起想个办法啊。”洛洛几乎已经在哀求了,慕心那里根本就拖延不了多久,若是她再不走的话,真的会很危险的。     “我累了。”霍怜凤轻声说道,“以后,你也不要再来这里了。”     雨终于还是停了,洛洛站在霍怜凤的门口,久久的看着,而门始终紧闭,琴姨在旁边低低的叹了口气,“如夫人,你回吧,夫人她不会再见你了。”     洛洛抿紧唇,这边不行,她自会回去宫里再作打算,“夫人,昭兰先行告辞,你放心吧,我不会让我们家出事的。”     琴姨将洛洛送出去便关上了房门,洛洛看了一会,转身便见到北堂隐紧抿着薄唇,同样看着那扇早就已经关上的房门,幽深的眸子里氤氲着晦暗不明,洛洛看着他的眼睛,心里也是跟着狠狠的一痛,“你怎么来了?”     北堂隐喉结动了动,收回眼神看着洛洛,“我来接你回去。”     虽然明知他的答案不是这个,洛洛也没再多问,跟着他走了一段路之后,坐上了马车,而一路上北堂隐一句话也不说,洛洛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夫人有事的。”     “嗯。”他低头着,闷声答道。     洛洛的嘴唇动了动,最后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各怀心事。     “就连你也劝不了大夫人?”慕心俊眉微微一皱,“可是,修建河道一事迫在眉睫,应该就在这一两天动工了。”     洛洛轻抿着唇,眼神有些放空的看着很远的地方,但又似乎根本什么也没看,半晌之后,那双无神的眸子突然绽放出迷人的晶莹,“兴许,还有一个办法。你想想,太后与夫人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但是还有人会啊。”洛洛朝着慕心眨了眨眼睛,“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对于我北堂家来说,都不是问题。我现在立刻就回去一趟找北堂隐商量商量。”洛洛重重的拍了拍脑袋,都怪那两母子给她制造了太沉重的压力,害她连这么简单的办法也没有想到。     而洛洛忘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慕心本是皇帝的幕僚,为何会对北堂家的事如此关心?若只是说慕心因为关心洛洛似乎也有些过了。     洛洛回到北堂家,四下都找不到北堂隐,不知不觉又找到当天见到的那个小院,也就是吟风种菜的地方,这里因为拆穿了假的洛昭兰,而渐渐的被吟风搁置在此,菜都已经开始枯黄,洛洛心里也跟着一阵发酸,吟风就是这样一个人,什么事都藏在脸上,就连他种的菜也物似主人形。     她刚刚向前走了两步,就有两个人拦在她的面前。     这里居然还有人守着?而轻功高得连她都没发现,心里微微一征,打量着眼前两个打扮怪异,戴着面具看不清长相的人,看身形,是一男一女,那女的紧盯着洛洛,“再向前一步,杀无赦。”     “不去就不去,这么凶做什么?那北堂隐在不在里面?”     两人均不再说话,洛洛抿了抿唇,心里对那个院子更是好奇,后来,两个男人动了动腰间的剑,洛洛瞪了两人一眼,转身便走。绕了一圈又回到花园的凉亭,见到一身白衣的北堂羽,立刻跑了过去,“老三,你大哥在不在?”     “大哥有要事在身,要出门几天,你怎么回来了?”北堂羽见到洛洛很是开心,长长的睫毛就像蝶翅般轻盈的扑着,阳光之下,他莹白的肌肤发出如玉般的光泽,洛洛忍不住上前轻轻的捏了他的脸一下,“你说,你怎么就长得这么可爱呢?”     北堂羽有些不悦,“我都已经二十一岁了,你说我长得俊美我倒是不介意。”     洛洛先是一征,自然的说道,“怎么我觉得你这人说话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呢?”     北堂羽轻轻一笑,“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见洛洛眨了眨眼睛,一般的懵懂,他干脆伸手拉着洛洛就往另一个方向拖了去,手心里的温热让他的心也跟着轻轻的暖了一下,嘴角不自觉的浮起一抹笑意。     “这些是?”这里是北堂家的祠堂,在祠堂之内一处空屋子里,放着一架古琴和一堆乱七八糟的竹简。     “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我将所有的宝贝都藏于此处。”北堂羽兴奋的说道,“从我记事起,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成为天下第一的琴师,可是,因为身份和很多原因,终究夭折于腹。香雪,我想等这次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就去跟大哥说。”     洛洛轻轻一笑,“你能想明白就最好了。”看着北堂羽轻松的笑,洛洛的也不由得跟着开心起来,“其实你大哥对你们真的很好,他一定不会反对你做你喜欢做的事情。但是最近你大哥肯定因为夫人的事而焦头烂额,如果你能帮他处理好此事,他肯定答应得更爽快。”     北堂羽放下手里的东西,低叹口气,“其实我也想过很多办法,但是大娘的个性你可能不太清楚,当初,大哥那样求她留下,她也不肯。大娘精明能干,偏偏就在买地一事上不肯让步,她明明知道那块地是梅家所有,若是大哥要买,肯定要低声下气去的求人,再大的困难,大哥也从不会跟我们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大哥一向孝顺大娘,只要是大娘想要的,他就算是跪也会给她求回来。现在,皇上要修建河道,拆除陵墓,大娘那里也肯定是不会让步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到另一个办法。”洛洛冲北堂羽眯眼一笑,说出自己的计策,“若不是天大的事,你大哥肯定不会在此时出去,也许,他在想办法找朝中的大臣帮忙,看能不能说服皇上,但是,你有所不知,这是太后下的旨意,就连皇上也无法阻止。我想的这个,也许不是最好的,但现在却是我们唯一可以帮你大哥做的。”     北堂羽眼睛一亮,“香雪,怪不得大哥对你另眼相待,你果然是很聪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洛洛朝他眯眼一笑,“谢我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将来以身相许就成。”     北堂羽却因为洛洛的这句玩笑话,脸红了半天。     “微臣参见皇上,梦妃娘娘。”慕心恭敬的拱拳行礼。     “免礼,永安君,你明知道朕现在很忙,若不是要事,朕定会好好罚你。”慕容凌雲抱着新进的美人,刚刚册封为梦妃的女子,柳如梦,一个美得像妖精的女人,此刻正偎在他的怀里,笑得腻人心扉。     “皇上,臣刚刚看到一份折子,是下堂县的县令所呈,事关重大,所以臣不得不前来打扰皇上。”慕心不卑不亢,恭声说道。     “念给朕听。”慕容凌雲伸手挑起柳如梦的下巴,以指腹划过她娇嫩的唇畔,引来美人的一阵娇笑。     “是,皇上。下堂县就是太后娘娘旨意要改建河道之地,之前太后娘娘下旨命当地村民搬离下堂县,且已想好安顿之策,而村民也大多都已经同意。可是,最近民间多有流言,那些百姓便改变初衷,全都不肯搬离。”     “岂有此理,这帮刁民,他们是不是还想要更多的赔偿,你给他们便是,最主要的就是不能让太后不高兴,听到没有?”慕容凌雲不由得怒斥一声。     “皇上,只怕这件事情有些困难。”慕心沉声说道,“皇上,臣手上的是臣命人画出下堂县一带的地形图,拿来给皇上你过目。”慕心上前展开手里的地形图,指着下堂县之地,“原来,这下堂县的地形图,居然形似一个龙头,而点睛之笔,则是这里,这个地方是北堂夫人所居住的陵墓。当初北堂夫人与神算子关系匪浅,她又执意要搬离北堂家住去了陵墓,很多人都声称北堂夫人是因为得到了神算子的点化,住在此龙腾之位,可以有助于北堂家的生意如日中天。而这些年北堂家的发展有目共睹,村民们得知此事之后,都不敢再强行搬离,怕会给国运带来不策。”     “废话,朕的皇宫之地便是龙脉,哪里还冒出了个龙头?那个神算子朕也听说过,不过是个打着招摇撞骗的旗子,改变了许多人一生的命运,朕也想派人找他出来,五马分尸。”慕容凌雲一听到这个神算子便想到了昭兰,气得猛地的拍桌子。     柳如梦见状立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胸口,“皇上莫要生气,其实,依臣妾看来,这兴许是北堂家搞的鬼,这么多年,也没听人说起过些事,偏偏要拆了那个陵墓,便跑出来这么多流言。”     慕容凌雲点了点头,“嗯,美人你真是聪明。”     “皇上,照现在这种情况,就算真是北堂家的人搞的鬼,可是,人言可畏,若是用武力镇压,只怕会惹来民心不稳,就算此河道解决了秋田县的困境,却让下堂县的百姓从此战战兢兢,臣以为,不如就按原先的路线开河道,还可以减低不少财力,还望皇上三思。”慕心淡淡说道。     “这件事昭兰可知道?”     慕心看了一眼慕容凌雲,“皇上,前些天如夫人已经回了北堂府,近日听说皇后娘娘身子不太好,事先才进宫去见皇后娘娘,所以,想必如夫人还不知情。”     “回北堂府了?她为何要回北堂府?母后之前不是跟她说过,皇后与她难得投缘,希望她能留在宫里多陪陪她么?”慕容凌雲顿时显得有些焦急,“是不是她因为朕又纳了妃子,而有所不快?”     “据臣所知,应该不会。”慕心神色如常,低头说道,“毕竟事关北堂夫人,如夫人有所担忧也在情理之中。”     慕容凌雲怒斥,“不过是一块破地,真不知道那个霍怜凤是着了什么邪,非要霸着那块地不可?气死朕了。”     柳如梦媚眼一转,如水波生烟,“皇上,既然如此担心如夫人,不如就由臣妾陪同皇上一同去跟她解释解释,兴许还能有更好的办法。”     “皇上,民间风俗是百姓之敬仰,那下堂县的百姓也是担我瑭玉国之忧,对龙头生了敬畏之心,也是对皇上的爱戴,若然皇上能够答应他们的请求,相信百姓定会对皇上歌功颂德,受万世敬仰。”慕心沉声说道,看着慕容凌雲充满怒意的眸子,不退不缩。     “好好好,够了,朕都快被你烦死了,美人,你替朕走一趟储秀宫,留下如夫人,朕去见见母后。”慕容凌雲在柳如梦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低头看着她胸前汹涌得几乎要跳出来的柔美,不舍的说道。柳如梦嗔怪的轻打了慕容凌雲一下,却被他反将她的手紧握于手心之中。     “皇上,微臣认为此事应该联同一同治水的大臣同去向太后娘娘禀明,否则,太后娘娘会认为皇上朝令夕改,实难服众,太后娘娘处事心细如尘,相信,她也会同意臣等的拙见。”慕心看着慕容凌雲,还有他胸前那只软弱无骨的柔夷,俊眉微微轻皱。     “行了行了,就依永安君所言便是。”慕容凌雲一拂袖便走了出去,慕心赶紧跟上。     “如夫人。”     一声娇媚,唤得洛洛身子不禁轻颤了下,真是酥到了骨头里,她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梅心如低斥道,“梦妃你当本宫这里是何地方?”     梦妃媚眼轻转,笑道,“姐姐,听皇上说你的身子不好,妹妹特地过来给你请安,只是听说皇后娘娘这里有位贵客,妹妹一时有些忘了给姐姐请安了。”说罢,盈盈一福身,“梦妃参见皇后娘娘。”     洛洛也赶紧施了一礼,“民妇昭兰参梦妃娘娘。”     “哎呀,都是自家姐妹,如夫人你又何需如此多礼?皇上他可是惦记得紧,若不是有公事缠身,他定是要亲自过来找你的。这不,专门派本宫来陪如夫人你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还不是想让本宫想个法子将如夫人你留下么?”说完,捂着嘴轻笑,那一颦一笑别有风情。“本宫早就听说过如夫人你的大名,今日有幸得见才知,原来如夫人你居然长得如此年轻貌美,本宫看着可都有些自惭形秽了。”     “娘娘说笑了,民妇不过是庸人之资,哪敢与娘娘相提并论?”洛洛淡然说道,“民妇今日听闻皇后娘娘身子不适,特地进宫来看看。”     “哎呀,太后也真是的,如夫人这一来一回的多累啊?宫里有大把的太医守着伺候皇后娘娘,如夫人你来了也无济于事啊。不如这样吧,今儿个天气总算不是太过闷热,就由本宫带如夫人去御花园走走,前几日皇上听闻本宫喜欢牡丹,还特地命人从很远的地方买回来一些名贵的品种,还居然都成活了,皇上为了本宫劳心费力,本宫真是有些过意不去。就是不知道如夫人是不是同是爱花之人,若是的话,你去看了,定也会喜欢上的。”     她说话的声音轻哝婉转,醉人心扉,眉眼永远都飞着一丝媚笑。     “这……”洛洛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梅心如,她越来越深沉的眸子让她有些担心,可是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梦妃说话句句客气恭敬,而她始终也只是一个平民百姓,若是要拒绝,也不好开口。看来,这梦妃就是梅心如的心病,还真是一个劲敌啊。     “如夫人,你就别再推迟了,皇后娘娘身子欠佳,想必是需要多多休息,你看看,就连皇上也知道疼惜,已经多日不敢来储秀宫打扰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气色倒也是好了些的。”     “行行行,我跟你走就是。”洛洛立刻出声说道,这梦妃的话越说越狠,而梅心如的脸就越变越白,再让她说下去,两人万一打起来就麻烦大了。“皇后娘娘,你先好生休息,昭兰稍后再来看你。”     “皇后娘娘,臣妾告退。”她略作姿态福了福身,便拉着洛洛向外走去。     梅心如看着梦妃的背影,气得牙齿咬得生疼,自从她进宫之后,皇上已经很多天没进过储秀宫一步,听说,这些日子皇上都住在这个妖媚女人的寝宫,还专程专这个女人的寝宫命名为云雨宫,真是不知羞耻。     梅心如双拳紧紧的握着,良久之后,便走出宫门,往太后的慈安宫走去。     “母后,你的意下如何?”慕容凌雲看着史玉嬛,恭敬的问道。     史玉嬛冷冷的环视了一众大臣,双唇紧抿,片刻之后,轻轻笑了,只是,那笑意冷然,丝毫未达眼底,“皇上,母后已经老了,这些事,但凭皇上决定。”     “母后。”慕容凌雲一惊,“儿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大臣所言非虚,若是民间真有些流言,再加上这些年来连年天灾不断,若是我等再强行修建,只怕会惹来整个瑭玉国上下的惊恐。”     “是啊太后,臣等经过多番查探,确实如此流言,再加上,若是河道要经过下堂县,所费的财力将会更加的耗大,倒不如将那笔多出来的钱拿来在下堂县盖一座宗祠,这样的话,天下百姓都会齐声称赞皇上体恤子民。”这个大臣是太后的亲侄子史光健,这些年一般的小事都交由永安君,而大事则都交给这个官居一品的户部尚书史光健。     太后轻轻的扫了他一眼,“好,既然连史大人也这样说的话,本宫自然没有再反对之理,一切,就依皇上所言。永安君,你此次要好好协助皇上将此事办好,不可再惹人话柄。史大人,修建宗祠的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     “儿臣遵旨。”慕容凌雲暗中看了一眼慕心,挑一挑眉,这下可好了,总算是对昭兰有个交待。     “禀太后,皇后娘娘在外求见。”一个宫婢走了进来轻声说道。     “嗯,你们都先退下吧。传她进来。”史玉嬛揉了揉眉心,众人退下,而慕容凌雲一心想到稍后就可以去找昭兰告诉她这一个好消息,连梅心如与他擦肩而过也没发现,梅心如屈身施了一礼,低下嘴角轻轻的扬起一抹冷笑。     “臣妾参见太后。”     “嗯,皇后你身子不适,大可不必前来请安。”     “太后,臣妾此次来除了给太后请安之外,还有些事要求太后。”梅心如眉眼间有些浅浅的哀怨,史玉嬛看在眼里,轻叹一声,“皇后你进宫也有些年头了,皇上本性便是如此,只要他的心里有你,你又何需不开心呢?再说了,若是你能早些为皇上诞下麟儿,自然可以独宠后宫。”史玉嬛料定梅心如是前来找她诉苦的,她也早听说皇上近日连着数日宿在云雨宫,知道这个梅心如心如针尖,自然会来的。     “太后误会了,臣妾并非为了此等小事前来。”梅心如立刻向前走了两步,诚恳的看着太后。     “哦?”这件事居然在她的口里成了小事?史玉嬛轻挑了一下眉头,前些天这梅心如还因为皇上纳妃一事而大吵大闹,她才特地派人去接了洛昭兰进宫,并非因为洛昭兰与梅心如交好,而是因为梅心如在洛昭兰的面前,自然会故作皇后的姿态,还后宫一丝清静。“那皇后来见哀家,是有何事?”     “回太后,之前臣妾听闻皇上因为修建河道一事而心烦,这些年经常天灾不断,国库空虚,此次修建河道所需的人力物力定不会少,而臣妾的爹,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几分薄面,希望由他老人家出面,看能不能让那些商家将那些沙石、木材等等的费用减到最低。或许,还可以为此次修建筹取些经费以解皇上的燃眉之急。”梅心如轻声说道,只是眉眼间微微有些疲惫。     史玉嬛凤眸一扫,缓缓的上前走近梅心如,“看来皇后你真是懂事多了,若是真能如此自然甚好。”她拉着梅心如坐于一旁,“其实你我同样身为女人,自然知道与人分享一夫的滋味,更别说只见新人笑之痛,哀家都明白,只是,你是皇上的女人,更应该有不同于人的容人之量。你也别怪母后说话直接,皇后,为何这么多年,你的肚子始终不见动静?哀家上次命太医给你开些调理身子的药,你可有按时服用?”     梅心如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这么多年,似乎是第一次听她主动问及有关她的事情,抬头时,已经恢复一脸的尊敬,“回母后,臣妾每日都未曾间断过,只是……这身子不争气,也怪不得皇上他见不得臣妾。”     “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啊,后宫之事,都有大起大落之时,若能把握到最好的时机,自然可以一举夺胜。至于这身孕之事,本宫会再找人去寻访名医。”史玉嬛说话的声音颇为缓慢,眼神更是像能直视人心般的冷然,轻勾着唇微微一笑,“皇后也是一个聪明人,况且,以哀家来看,皇后对皇上是一片真心,就凭这一点,就已经胜过后宫妃嫔不少,假以时日,定能再得皇恩。”她伸出手,在梅心如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既然你的身子不适,回去看看不是不行,就是哀家担心你这个样子若是被你娘瞧见了,还不定会心疼成什么样,到时候,若是怨哀家没有好好照顾你,哀家可就有苦难言了。”     梅心如一听这话,立刻跪倒在地,“太后,臣妾不敢,在这后宫之中,对臣妾最好的当属太后,而皇上也对臣妾恩宠有加,这些事天下人都看在眼里。”     史玉嬛弯唇一笑,虚扶一把,“快快起来,哀家只是跟皇后你开个玩笑,你干什么这么认真?你知道哀家站在你这边就好,身为皇后,应该为皇上分忧,而不是添暏,那个梦妃只是皇上一时贪图新鲜,断不会与她有多长久,不用过于介怀。”     “臣妾谨遵太后教诲。”梅心如轻轻的福了福身,“既然如此,那臣妾现在就赶出宫去,希望能尽快将那些事办妥,为皇上分忧。”     史玉嬛轻笑着点了点头。 53|第53章        “如夫人,本宫经常听皇上提起你,今天终于有幸能见到本尊,真是本宫的荣幸。”梦妃动作妖娆却丝毫不过的给洛洛倒了一杯茶。     “梦妃太客气了。”洛洛有些搭不上话的感觉,她和这梦妃简单来说只是陌生人,一下子变得如此熟络,实在让她有些接受不了。况且,古语有云,无事献殷勤,绝非好事。这个梦妃不顾皇后的面子,将她直接拖了出来,定不会是想给皇后一个下马威如此简单。     果然,只见柳如梦眼波流转,看着洛洛,“如夫人,请恕本宫有话直说了,本宫说话向来心直口快,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你见谅。”     “梦妃你客气了,有话直说就是。”洛洛淡淡一笑,点头同意。     “如夫人,其实你如今正值如花之季,真的心甘情愿的做一个寡妇么?可有想过将来的事?”梦妃轻轻的捂嘴一笑,“梦妃经常听皇上提起此事,似乎颇有不满那个江湖神棍,如夫人,其实以你跟皇上的关系,大可请皇上下旨,从北堂家清白出身。”     “梦妃娘娘有心了,其实每个人一生下来,老天就已经安排好了你一生的命运,正如,梦妃你会成为皇上的宠妃,而昭兰,则是如夫人,况且,清官难断家务事,皇上若真是下旨,北堂家遇上任何的不测,都会怪罪于皇上。再说了,昭兰很是满意现在的生活。”洛洛微微福了福身,这个梦妃真是厉害,知道皇上对她有些用心,便来试探,她比起梅心如,更多了一分心机。     “梦妃娘娘。”一个宫女在凉亭施礼,而柳如梦眼神微微一闪,“有何事?”     昭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宫女,只觉得有些面熟,宫中宫婢众多,她一时也没想起来,那宫女上前,给洛洛施了一礼,便附在柳如梦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只见柳如梦神色微变,额边的青筋一看就知道她现在很生气,沉声说道,“退下。”     “是,梦妃娘娘。”宫女施礼之后便离开了凉亭。     而柳如梦不过片刻就已经恢复如常,眼角轻轻一扫,便立刻起身绕到洛洛的旁边,“如夫人,虽然你我二人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本宫却觉得与你很是投缘。而且,皇上后宫的妃嫔众多,却没一人可像如夫人你如此可以替皇上分忧解难的。本宫听皇上说过,这次治水一事,如夫人你功不可没,本宫更是对如夫人你敬仰不已,所以,本宫希望如夫人你可以过上值得你过的生活。”     这柳如梦是不是疯了?口口声声都在暗示她离开北堂家做皇上的妃子,正想着,却听柳如梦一声娇唤,便像只鸟儿一向扑进慕容凌雲的怀里,软弱无骨的身子软绵绵的贴在慕容凌雲的身上,“皇上,你怎么知道臣妾和如夫人在这里?”     “朕去过储秀宫,得知爱妃你与昭兰来了御花园,而朕又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昭兰,自然是等不得你们回来了。”慕容凌雲话虽是在跟柳如梦说,但是眼睛却是看着昭兰,之前柳如梦与洛洛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原来,她不是不想离开北堂家,而是怕自己会难做人。     “昭兰参见皇上。”洛洛立刻起身,盈盈一拜。     “免礼免礼。”慕容凌雲大掌抚上柳如梦的纤腰,急步上前扶着洛洛,“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何需与朕如此生疏?”     洛洛像是没听见他话里的意思,淡淡一笑,“不知刚才皇上所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昭兰,是何事?”     “对了,太后已经答应按照原来的路线修河道。”慕容凌雲说完,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洛洛,“听了这个消息,你是不是应该放下心了?这些日子皇宫与北堂家两头跑,看你是憔悴多了。”     “皇上。”洛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那一声腻得骨髓的声音打断,柳如梦靠在慕容凌雲的肩上,“以后如夫人怕是没什么机会进宫了。”她的声音颇为哀怨,“如夫人进宫都是因为奉太后的旨意来看皇后娘娘的,但是现在皇后娘娘都已经出宫了,而臣妾又人微言轻,就算臣妾与如夫人投缘,只怕太后也不会答应让如夫人可以随时进宫。”     “什么?皇后出宫了?她刚才还在储秀宫的?”洛洛大睁着水眸,不解的看着柳如梦。     “是啊,本宫刚刚听人说起,原来皇后去储秀宫见过太后,说她要出宫去替皇上筹集这次修建河道的款项。哎,皇后娘娘为了皇上,真是尽心尽力,想到此,本宫自叹不如。”柳如梦垂下眸子,一脸的自责,那模样水嫩娇俏,我见犹怜。     洛洛突然一下子清醒,刚才那个宫女,是翠玉死了之后,太后指给皇后的宫女,名为咏菊,怪不得她之前觉得有些眼熟,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柳如梦,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才进宫不足十日,不仅收了皇上的心,就连皇后身边的人都被她收为己用。还有梅心如,之前她去见她的时候,无意中说起,皇上此次修建河道的工程耗资巨大,北堂家的人想出一份力。没想到,这个点子倒是直接被她抄了去,而去动作还如此的迅速。     看来,梅心如已经不甘心再继续坐等皇上的宠爱,她正好可以利用此次,在太后心里稳固位置,从而,赶走梦妃。     “她会真心替朕办事?前些日子还因为朕选秀一事而大吵大闹,这么快就偃旗息鼓了?这些年没少闹,她出宫了倒好,朕还图个清静。”慕容凌雲冷声说道。“昭兰,是不是皇后出宫了,你也不会再进宫来了?”     “皇上,昭兰始终只是一介平民,经常进宫于理不合,反而会落人口实,不过,若是梦妃娘娘真的想找人说说话,只要找人通传,昭兰定会尽量赶过来。”洛洛轻轻一笑,而心思早就已经飞离了皇宫,飞去了北堂家。这次的事,一定不能被梅家抢了先,之前翠玉一事,她一直以为是她误会了梅心如,但现在她这一做法,若是为了皇上,那也就算了,可若是为了别的,她就不得不怀疑她的心机。     洛洛想了想,又看向慕容凌雲,轻声问道,“皇上,太后娘娘原本执意要将河道改建,为何又会改变主意?”     “还是因为那帮贱民闹事,如今太后不仅答应改修河道,还要为下堂县修建宗祠,以平民怨,这帮贱民,朕所做之事都是为了他们,他们反而一日一变,让朕烦心。”     洛洛微微一征,眼珠一转,轻笑道,“皇上倒也不用心烦,百姓向来信奉神明,修建宗祠确实可以安定民心。皇上,梦妃娘娘,昭兰就不在此打扰两位,先行告辞。”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梦妃立刻起身拉着洛洛,不舍的样子让人心有不忍。     “梦妃娘娘,昭兰想起尚有要事在身,改日再行进宫来陪梦妃娘娘,昭兰告辞。”说完,洛洛福了福身,就快速的离开。虽然梅心如想稳坐皇后之后的事与她无关,但若是让梅家趁机坐上天下第一家族的位置,那么,北堂家以后所要面临的则会更多,处处都会受制于人,既然如此,她怎么也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你的意思是让我出钱去修那座宗祠?”北堂隐负手面立,看着洛洛沉声问道。     “是啊,若是现在被梅家的人抢了先,北堂家的地位不保不止,还会牵连出后面的麻烦事,你也知道太后与慕容凌雲一直当我们是眼中钉,若非如今朝政动荡,帝位不稳,我们哪里还活得到现在?”洛洛急切的说道,这北堂隐怎么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这么冷静得不像人?     “我们?”北堂隐勾唇一笑,“我发觉你说我们的时候,特别动听。”     洛洛一征,秀眉紧蹙,“我在跟你说正经事,你到底有没有听懂?”     北堂隐以手托腮,“我娘为人一向精明,她怎么会没认出你是假冒的?”     这时,一旁的北堂羽忍不住出声,“大哥,其实香雪真的跟洛洛娘长得很像,况且,香雪来我们家这么久,也没做过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相反,处处都在为我们着想,你就不要再在这件事上说她了。”     北堂隐轻扫了一眼北堂羽,薄唇微抿,“只可惜,长得再像,也不是真的。洛洛娘虽然性格温婉,但是自小就聪明伶俐,哪像你这么笨的?太后将那个宗祠交给了史光健,你可知道史光健与太后的关系?修建宗祠怎么算也应该由工部负责,几时轮到过户部?其实这次史光健之所以这么配合永安君,也是因为他一心想要将这笔工程揽在自己的手里,趁机大赚一笔,你觉得我会那么蠢,把我的钱砸给那样的人么?梅家既然想趁机在这件事上大出风头,由得他们去就成了。”     洛洛一征,微眯了眯眼,“我怎么看你的样子像是早就已经知道了?”     北堂羽轻笑出声,“大哥早在几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前些日子,大哥经常与朝中几位重臣一起,只是从他们说的一些话里就听出了端倪。”     “果然是只狐狸,小女子佩服佩服,早知道我就不操这么多空心,倒被人拿来取笑,没劲。”洛洛撇了撇嘴,“不过,我们真的就这样按兵不动?会被人借机拿来做文章的……”说到这里,洛洛再次停口,北堂隐既然早就已经知道史光健的动向,自然也早就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不然,哪会像现在这样胸有成竹?白了一眼北堂隐,没再说话。     “怎么不说了?”北堂隐看到她憋屈的样子有些忍不住想笑,“不过,既然你想做善事,也未尝没有机会,这样吧,我给你三百万两,你拿去做些有实质意思的事去,别去跟梅家的人参和。”     洛洛的水眸倏地睁大,“三百万两?你给我做什么?不怕我拿着钱就跑了?”他之前不是认定她就是一个骗子么?     “那你敢不敢接受呢?”北堂隐紧盯着她,眸底带笑,又略带了些轻挑,更像是一种宣战。     洛洛抿着水润的双唇,这只狐狸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这可是北堂家扬名立万的大好时机啊,他还像在玩游戏一样,就这样放手交给她去做?她转头看了一眼北堂羽,“行,我答应你,不过,事成之后,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一言为定。”北堂隐仍是冷声轻笑。     洛洛冲他冷哼一声,便跑出门去,“死狐狸,居然敢看扁我,我一定会将这件事办好,让你好看。”     “娘。”     洛洛继续边骂边走。     “娘。”北堂羽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你人长得娇小,没想到走路倒是走得挺快的,我喊了你半天,你也不理我。”粉红的唇微微上扬,清澈的眸子轻闪着微光,“是不是在烦大哥让你办的事?没关系,若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说就是。”     “我还没想到呢?其实……”洛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三百万两是多少钱,可以做多少事?不过是看你大哥刚才那个口气,财大气粗的样子,定是很多了。”     北堂羽轻轻一征,遂想起洛洛上次在城内惹祸大哥替她赔付了五十万两的事,忍不住失笑出声,从没见过她像现在这个样子,可爱至极,老五经常说香雪就像是个张牙舞爪的妖精,其实,也都是在说她活泼好动,为人直率没有心机,只是,她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很可爱,只是自然的举手投足间,便隐有万千风华,摄人心魂。     他俊脸微微一红,轻声说道,“这些……我……我都可以帮你,你有什么想问的,随时可以来找我,或是让人来叫我都行。最近没什么事做,我会在家里待一段一段时间。”     “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的狐狸大哥看扁的。”洛洛咧嘴一笑,心情突然大好,有北堂羽倒戈相助,她已经犹如胜券在握了。     洛洛张了张嘴,正打算趁机问问北堂羽有关那个小院的事,第一次在那里遇到了北堂隐的阻止,第二次是两个打扮怪异的男女,究竟这北堂府有多少见不得光的事?现在他们同在一条船上,她是不是也应该知道些呢,不然,哪天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如夫人,见到你太好了。”洛洛还没问出口的话被人打断,转头不满的看着来人,迎面而来的是新进的丫环,名为环儿,刚刚十四岁的年纪,长得清秀可人,她记得北堂隐已经将她派去照顾软禁于后院的‘洛昭兰’。     洛洛见环儿一脸的微汗,看样子应该是跑了很长一段路了,“如夫人,奴婢本来是想去找少主的,在这里见到你就太好了。”环儿话刚说完,似乎现在才发现北堂羽的存在,吓得小脸一白,立刻福了福身,“三公子。”     “看你跑成这样,是有什么要事么?”没想到就连一个刚刚进府的丫环也这么怕北堂隐,微微撅了撅嘴,“不会是那边出了什么事吧?”其实让洛洛备觉好奇的还有很多很多的地方,其实以红蘘的武功,她要逃出这里也并非难事,她为什么甘心被困住呢?还有‘洛昭兰’她为什么要给北堂隐下毒呢?若说她被太后派进北堂府是另有目的,她这样一来,不是会把她们的计划全都曝光于人前?     “回如夫人,那个女子已经三天未曾进食,奴婢担心再这样下去,怕她会性命不保。”环儿说得有些着急,又因为刚刚跑了一圈有些喘。     “不吃东西?”洛洛不由得看了一眼北堂羽,有些疑惑的说道,“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我听说她前些日子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似乎真的是认命了般,心如止水,怎么这几天又开始闹起情绪来了?”     “如夫人,前几天那个女人就命奴婢去找过少主,她说一定要见少主一面,不然就会死在这里。奴婢也如实转告少主,但少主根本理都不理奴婢。奴婢见她确实熬不住了,不敢再隐瞒,才会又来找少主。不过还好,见到了如夫人你。”环儿一脸松口气的表情,让洛洛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又是为了那只狐狸?”洛洛轻声说道,真不知道她看上了北堂隐哪点,虽说人长得确实让人流口水,不过这性子的古怪,确实有些让人受不了。这段时间她确实是有些忙了,根本就顾不上她们的那一头事,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去看看。     洛洛想到这里,转头看着北堂羽,“老三,你先去忙吧,我随环儿去一趟。”     北堂羽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之前北堂隐将府里的下人丫环全都换了新的,在所有人的眼里,洛洛就是如夫人,而派去照顾‘洛昭兰’的,则是北堂隐精挑细选出来一个,就是环儿,听说环儿身世可怜,洛洛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般,对她分外的照顾,难得的回府一趟,也会给她带些好的东西,也正是因为如此,环儿在她的面前才会格外的轻松,却对她忠心耿耿。     “环儿,你可有见到红蘘?”红蘘就像是洛洛的一个心病,若是红蘘出了府,她的身份就会被揭穿,太后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红蘘?是谁啊?”环儿不解的看着洛洛。     “红蘘,就是一直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的一个侍婢啊。”     “如夫人,奴婢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小院里就住着那个女人一人。”     听了环儿的话,洛洛心里一惊,“环儿,这些天府里可有什么不妥?”     “没有啊,如夫人,不会是环儿做错什么事了吧?”环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洛洛。     洛洛轻轻一笑,“没有,环儿聪明能干,我还应该夸你才是。”两人说着说着,很快就到了关着‘洛昭兰’的别院,“环儿,你候在门口,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是,如夫人,如夫人你一定要小心些,这些天她的情绪有些怪。”     “我知道了。”洛洛推门而入,小院里传出一种破败的气味,收拾得倒也干净,只是静得让人的心一进门就觉得冷,听到推门声,里面跑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双目有些凹陷,头发枯黄,无丝毫的光泽,可能是因为一下子接受不了强烈的阳光,她微眯着眼,待看清楚来人是洛洛时,立刻转身又跑了进去。     洛洛跟了过去,看着一地被她剪得粉碎的衣服,还有被打碎的杯子,一片狼籍,微微皱了皱眉,直接开门见山,“你想见北堂隐?”     她猛地抬头看着洛洛,似乎是看到了一丝希望,扑了过来,身上的酸臭犹其的浓烈,“你可以帮我?你可以帮我的是不是?”     洛洛不语,找了处地方坐下,看着她,“你是谁?太后让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何原因?”     她像是没有听到般,冲上前看着洛洛,“你让他来见见我,你让他来见见我,求求你。”     洛洛蹙了蹙眉,“红蘘呢?她不是跟你一起被关在这里的么?”     只见‘洛昭兰’有些狂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就知道他不会见我,就算我死在这里,他也不会来见我,红蘘被他杀了,可是他不杀我,就是想让我这样过一辈子,我得不到他的人,我也得不到他的心。”她已经有些语无伦次,洛洛有些难过的看着她,这张与自己几乎完全相似的脸,如今痛苦得扭曲,瘦得不成人形。不过,她的话还是让她有些震惊,红蘘死了?真是被北堂隐杀的么?     她慢慢的走近‘洛昭兰’,试探着问道,“你喜欢北堂隐?”     狂燥的她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眼神空洞的不知道看着哪里。     “既然喜欢他,你为什么忍心骗他这么多年?”洛洛冷声问道。     ‘洛昭兰’转头紧紧的瞪着洛洛,怒吼道,“我根本就不需要骗他,因为,不管我怎么装,怎么真,他都不会相信过我,他从来也没有相信过我,他只信他自己,这个世上,他不会相信任何人。”     洛洛见她的情绪确实有些控制不住,低叹口气,便转身走了出去,在门口时,她转身看着她,瘦弱得几乎一阵风都会将她吹倒,忍不住劝道,“我会尽量去帮你求他看他能不能来见你一面,你还是吃点东西吧。”说完,便走了。     “你去见见她吧,若是你再不去,她真的会死的。”     北堂隐听了洛洛的话,微一挑眉,“她是太后派在我们家的探子,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你……”洛洛气结,“这些年她又没有害过你半分,你为什么要这么恨她?”     “她是没害过我,但是,她一次次的将我生意上的事泄露给太后,让梅家一次次的占尽了上风,若不是她做得这么明显,我也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洛洛一征,还有这事?“不过,她也只是害你少赚了些银子,你去见见她,也可以问问太后让她进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北堂隐唇角轻轻上扬,走到洛洛的身前站定,一阵强大的压力再次袭来,洛洛吞了吞口水,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北堂隐大掌一捞,将她拉向自己的面前,他温热的呼吸轻洒在她的脸上,引来一阵的酥痒。他微俯下了身,与她直视,双唇之间的距离不足一指,“你的意思是说,让我用美男计?”     好好的说话不行啊,声音这么诱惑做什么?洛洛的脸猛地发烫,眼睛看向别处,“随便你怎么想,不过她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我……我只是有些看不过去。”     北堂隐双手捧上洛洛的脸,逼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替她说好话,我不是不能答应,只是,我有什么好处?”     洛洛轻挑着秀眉,生意人就是生意人,什么都要讲条件,眸子一转,“你又不缺钱,我又很穷,能有什么好处?”     “有的。”     他的声音性感又低沉,在洛洛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他的温热就已经覆上她娇美的香唇,洛洛一惊。     “别动,若你想我在这里立刻要了你的话,最好别乱动,别乱看。”     洛洛吞了吞口水,立刻像是被人点穴一样,一动不动。     良久之后,洛洛感觉到他的呼吸平缓了一些,这才轻声问道,“北堂隐,你是不是杀了红蘘?”     “我比较喜欢做生意,不太喜欢杀人。”北堂隐的话让洛洛微松了口气,“不过,若是留下她,你就会很危险,我曾经说过,绝对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洛洛推开了些北堂隐,“你的意思是,你真的杀了她,而且,还是当着‘洛昭兰’的面?”见北堂隐只是轻抿着薄唇,微挑了挑眉,洛洛立刻斥道,“你真的这样做了?怪不得我说她的情绪怎么会这么不对劲,原来是你做的好事,你太可恶了。”     “只要你好,我可以对所有人可恶。”北堂隐勾唇笑道,洛洛紧盯着他的眼睛,仍然分不清他说话的真假,恨恨的白了他一眼,“好了,你刚才已经占尽了我的便宜,现在可以去看她了吧?”     “谁占谁的便宜还说不定呢,刚才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猴急,害我的嘴唇都被磕破了。”说完,他舔了舔自己的下唇,洛洛这才发现,他的下唇果然破了一个口子,嘴角一阵猛抽,北堂隐趁她分神,在她的脸上印下一吻,“走吧,我的好娘亲。”     洛洛有些飞快的扫了北堂隐一眼,暗自嘀咕,“我真有那么猴急啊?”     两人一起回到之前的别院,洛洛发现,北堂隐在一进入这院子的大门时,就像是换成了另外一个人,冷漠无情,幽深的眸子再度凝结成冰,他冷冷的扫了一眼‘洛昭兰’,抿唇不语。     而洛洛细心的发现她已经重新换过衣服,洗了澡,脸上略施薄妆,她看着北堂隐的眼神滚烫而炙热,眼底神情翻涌,似有千言万语需要尽诉衷肠,看了看洛洛,眼底有些冰凉。洛洛一征,呃?像是在恨自己碍着他们两人了?于是清了清嗓子,“那个,我先出去外面等着。”     北堂隐大手一伸,将洛洛拉到自己的旁边,“是你让我来的,你走我就走。”像是在向大人要糖吃的孩子,话语里满带着危胁,说完,就开始把玩洛洛如青葱般的手指。洛洛有些欠意的看着‘洛昭兰’,“那个,你大可以当我不存在,当我是透明的。”     ‘洛昭兰’扫了她一眼,转向北堂隐时已然换上温柔得醉人的眼神,“少主,知道你要来,我特意泡了一壶好茶……”     “你有话就说,我不渴。”北堂隐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声说道。     看着‘洛昭兰’像兔子般受惊的样子,洛洛心有不忍,俯身附在北堂隐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好好说话会死啊?我在外面等你,反正你又吃不了亏。”说完,威胁的瞪了北堂隐一眼就闪人出门。     等到洛洛出门之后,洛昭兰便在北堂隐旁边坐下,眉眼间有些哀怨,但更多的是幸福,“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样坐着,那时候,我记得我还不到十二岁,虽然年纪小,但是你眼睛里的怀疑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哀戚一笑,“这也和我的生活有关,我从小无父无母,行乞度日,在最穷困之时,还偷过别人家的东西,被人抓到一阵猛打。我一直以为,这辈子,我都会这样,可是,有一天,有人找到我,给了我很多好吃的,还给我买了那些小姐们穿的衣服。后来,又将我送到这里,遇到,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忘记的男人。直到被你拆穿我的身份……或者应该这样说,我不想再扮演另一个女人,因为,只要是那个身份,我便永远不能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我以为你会恨我,甚至是直接杀了我,关在这个小院里,我的心也跟着慢慢的死了,可是,既然你恨我,讨厌我,为什么要救我?那天,红蘘要杀我时,你为什么要救我?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的心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充满了期盼,再绝望到死。”     她看着北堂隐,两行珠泪轻轻的流下,北堂隐始终看也不看她一眼,突然,她捂着嘴,猛地一阵咳,“我失信于人,失信于你,也没脸再活在这个世上,我只想你知道,我的名字……叫……顾……顾夕雾,顾夕雾……第一次见你,是我五岁时,那一见,便是一生……”     北堂隐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才抬眼看着顾夕雾,她的嘴角有捂不住的血渍渗了出来,心下一紧,起身扶着她,顾夕雾抓着他的衣袖,笑出了眼泪,“其实,你是个很好的男人,今生无缘,来世,来世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顾夕雾……”说完,便缓缓的不舍的闭上了眼睛。     洛洛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也赶紧冲了进来,一看,立刻给顾夕雾把脉,看着北堂隐,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她服毒自尽了。”她是一心要求死的么?她那么辛苦才求得见他最后一面,就这样死在他的面前,是为了要让他记住她一辈子么?这种办法,似乎有些毒了。     北堂隐幽深的眸子闪了闪,“嗯,走吧,我会命人来处理这里的。”北堂隐拉着洛洛的手就往外走,她温热的掌心让他有些冰凉的心渐渐的温暖了起来,他转头看着洛洛担忧的眼神,淡淡一笑,“我没事,她什么也没说,只告诉我她叫顾夕雾。”他的脑子里始终想起她说的那句话,五岁时,那一见,便是一生。她三岁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他了么?顾夕雾?     夜里,北堂隐好不容易才睡着,顾夕雾死之前的样子如梦魇般刻入了他的脑子里,一个浑身上下脏得看不清长相的小乞丐,偷了包子店老板的两个包子,被人抓住,她顾不得那些在她瘦小的身上拳打脚踢的人,只顾着将那两个好不容易得到的包子往嘴巴里塞。     这时,一个年轻的少年上前,如同天神一般的降临在她的面前,三拳两脚的将那些人从她的身上打开,将她扶了起来,不嫌脏的给她擦了擦嘴角流下的血,“不过是个孩子,你们就下如此重的手?”     正欲发火的老板在看清楚来人时,立刻恭敬的说道,“啊,是北堂公子,这乞儿三天两头的来偷东西,今日总算是把她抓到了,我们只是给她一些教训罢了。”     “够了。”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交给那个老板,冷声说道,“这里的钱是让她以后每天都可以来吃包子,不够的话,再来我那取。”他又将钱袋里剩下的全都交给了那个偷儿,“不要再偷东西了,拿去买些好吃的,以后若是有困难,可以来北堂府找我。”说完,他转身就走。     偷儿几下将嘴里的包子咽了下去,便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北堂隐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也抬头看着北堂隐,童声童气的说道,“恩公,你刚才救了我,我要报答你。”     北堂隐轻轻一笑,“不用了。”     却见乞儿重重的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三个响头,“恩公,我叫顾夕雾,夕是夕阳的夕,雾是大雾的雾,我爹说过,得人滴水之恩,定要涌泉相报,将来等我长大了有本事了,一定会回来还你这个恩情。”     一切,冥冥中早已注定,她真的回来报恩了,可是,付出的,却是自己的性命。     之前,她也不知道她要去的地方,就是这里,就是他,这些年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年,而她,也一直以为,她注定要失信于他,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报恩,辗转多年,她最终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她肯,她这一辈子都会是如夫人,北堂家的当家主母。只是,五岁那年的承诺,她一辈子都记得。     北堂隐猛地从床上惊醒,原来,顾夕雾就是当年的那个乞儿,所以,她进府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真正的害过他。     心思突然有些翻腾,睡意全无,他随手拿了件衣服披上,便走了出去,月光之下,一个美好得像精灵般的女子正甜甜的睡着,莹白的肌肤在月色之下微泛着白光,他不由得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走了过去。     从别院出来之后,就觉得她似乎是有什么心事,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担心他到不敢回去睡觉,嘴角轻轻勾起,他将她环腰抱到自己的房里,虽然天气不冷,但夜里总是有些微凉,其实在北堂隐出门的瞬间,她就已经醒了,一感觉到他温暖的怀抱,便立刻钻了进去,紧紧的抱着。     北堂隐看着她,轻笑道,“堂堂一个如夫人,居然睡在自家儿子的门口,若是传了出去,会成什么样子呢?”     洛洛看着他眯眼笑了笑,道,“晚上见你连饭也不出来吃,我担心你会因为今天白天的事想不开。其实,是她自己一心寻死,跟你无关的。”     北堂隐更是用力的紧紧的抱着她,没再多说。 54|第54章        “昭兰,你来啦?”慕容凌雲一脸微汗的跑了进来,带着一股龙诞香的味道,风卷残云般的坐在洛洛的旁边。     “皇上,是臣妾见皇上送给臣妾的冰室建成,特请如夫人进宫小聚的。”梦妃转头看着洛洛,“前些天,本宫只是无意中提起,就这天气过于闷热,皇上便命人在此处开凿地上室,里面放满了冰砖,本宫顿时觉得特别的凉爽,所以才敢找个借口请如夫人你进宫。”     “皇上对梦妃娘娘果然体贴入微,梦妃娘娘真幸福。”洛洛随口说道。     “其实对方是什么身份不重要,关键是他会真的对你好,女人这辈子图个啥?还不就是嫁对郎君仅此而已么?”梦妃挑眼冲慕容凌雲抛了个媚眼,笑得花枝轻颤,“如夫人,你说是吧?”     洛洛嘴角轻轻一抽,又转到了这个话题?     “皇上,今日天气这一凉爽,昭兰想到了一个故事想要讲给皇上和梦妃娘娘听,不知皇上与梦妃娘娘可有兴致?”她轻一挑眉,淡笑地看着对面的两人。     “讲故事?”慕容凌雲立刻饶有兴致的坐直了身子,“你一向古灵精怪,所说的故事定是也与常人有异,快快,说来听听。”     洛洛微一福身,淡淡一笑,“一年的大年初一,黄鼠狼肚子饿了,它想去找只鸡来填饱肚子。它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刻想到了它的老邻居――母鸡。黄鼠狼装成一个绅士,去集市上买了很多东西。一切准备完毕,黄鼠狼一路小跑来到了母鸡的家里,在门口站住了。它整了整衣衫,调整了自己的表情,轻轻地敲了敲门:请问,鸡夫人在家吗?”     门开了,一只母鸡伸出头来,轻声细语地问,“是谁在叫我啊?”     “是我。我是来给你拜年来啦!”母鸡可不笨,它看到了一条尾巴,便认出了这位绅士是黄鼠狼。母鸡心想,这只老黄鼠狼来我这,肯定没好事,这些年头它可吃了不少鸡呢!姐姐就是被它吃了的!哼,死黄鼠狼,想把我吃了,告诉你,我可没这么好骗!我得想个办法治治它!有什么办法呢?对了……     母鸡对在外面的黄鼠狼说:“我房里不怎么干净,你在外面等等,我马上就好!”母鸡先在椅子上撒了钉子,又在楼道上挂了一些桶,里面放满了石头,又在楼梯上铺满了黄豆。     “你可以进来了!”母鸡对外面说。黄鼠狼进来了,母鸡请它坐在椅子上,黄鼠狼一屁股坐到了钉子上,但它没胆喊出来,怕母鸡逃走了,接着母鸡带黄鼠狼上阁楼去看看。结果黄鼠狼一直盯着母鸡,不知摔了多少跟头,头上像被蜜蜂蛰了一般。到楼道时,黄鼠狼一抬头便看见了那许多的桶高高的挂着,还指不定里面藏了些什么,吓得转身便逃跑了。     洛洛说完,眯眼笑看着慕容凌雲与梦妃,姿势优雅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柳如梦看了一眼慕容凌雲,又转头看着洛洛,“就没啦?”她还没听出个味来,怎么故事就没了呢?一脸委屈的看向慕容凌雲,“皇上,如夫人真坏,臣妾刚刚听得来了兴致,这故事就没了。”     慕容凌雲不像梦妃那样疑惑,只是轻挑了下眉,“嗯,黄鼠狼给只母鸡拜年!黄鼠狼与鸡本是天敌,却被你用这种方式讲出来,你会的东西倒是不少,不过,朕可不相信你讲这个故事,只是为了让我们开心。”     “其实昭兰哪有皇上你想的那么有心机,只是,在揭晓答案之前,昭兰想皇上多传召两个人。不过,只当是多找两个人陪昭兰玩一个游戏,不知皇上可能答应?”     “玩游戏,是朕最喜欢的,你要叫什么人,立刻传传传。”慕容凌雲兴奋得手舞足蹈。     “皇上,可否先传户部尚书史光健史大人?”     慕容凌雲向着身后的太监怒斥道,“没听见如夫人说什么么?还不快立刻传史光健?”转头看着洛洛,“朕今日真想看看昭兰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洛洛抿唇一笑,“昭兰可不敢在皇上面前卖药,费这么多心思,也不过是想讨皇上和梦妃娘娘开心罢了。”     不过片刻,史光健便汗流浃背的跑了来,拱手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别见别见了,快快来坐下,如夫人要同我等玩一个游戏。”     洛洛注意到那个史光健在听到皇上急传自己进宫,却只是为了玩一个游戏时,脸色先是微微有些僵,也只是瞬间便恢复如常,立刻依言坐下,“是,臣遵旨。”     洛洛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史大人,今日真是麻烦你了,皇上,可以开始了吗?”     慕容凌雲呼道,“快点,朕都有些等不及了。”     洛洛轻轻的点了点头,“史大人,古人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知史大人有没有何不同的见解?”     “是。”他看了一眼慕容凌雲“皇上,臣认为若是那舟够强大,再大的风浪也好,如何能覆?”     “好,史大人果然与众不同,所见所识都与常人不同,不过,也正是因为有如此长远的目光,史大人才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昭兰佩服。”洛洛笑着说道,似乎真的是一脸的敬佩之意,“昭兰这里还有一个疑问,不知在史大人心里,哪位神仙会成为宗祠里面的神君?”     “这点臣也曾认真的与几位大臣商议过,民间百姓一向迷信神灵之事,修建宗祠也都是为了安抚百姓的心,所以,臣也派人在百姓家去调查,知道百姓所崇拜的,则是天帝。只不过,那宗祠是修在下堂村,照理应该安置下堂村村民的祖先神位,但这宗祠乃是我皇室所修,自然是瑭珏国所有,所以,臣之前也在为些事担忧。不过,现在已经想好了,决定照立天帝金身。”     洛洛微一福身,“好了,多谢史大人的详细回答,瑭珏国能有如此贤臣,是皇上之福啊。”     “臣不敢当。”他起身作了一个揖,“皇上,那臣就先行告退。”     “快走吧快走吧。”慕容凌雲看也不看他一眼,就挥了挥手,专注的看着洛洛的表情,以为她现在就要公布答案。     洛洛轻轻一笑,“皇上,稍等片刻,相信现在永安君已经在云雨宫外候着了,还是立刻传他进来再说吧。”     “行,立刻传永安君。”慕容凌雲微有些不耐,“昭兰,朕算是被你害苦了,想要知道你的答案,你偏偏不说,急死朕了。”     “皇上稍安勿燥,答案立刻就会浮出水面。”洛洛抿唇轻笑。     不一会,慕心走了进来,慕容凌雲仍是让他免礼,洛洛再次提了之前的第一个问题,只见慕心微一沉思,“臣认为,若是将民比做水,帝比做舟,臣相信,这句话确实如此,且不论舟有多坚固,水却可以遇强则强,民心安稳是国之根本。”     洛洛微一抿唇,“第二题呢?”     “修建宗祠一事,臣由始至终也不赞成,如今本来就国库空虚,还要在此处消耗一笔,实在是有些可惜,只不过,既然如今太后已经下旨,臣等也只能用心去做好。若说要选哪位祖先,臣认为,可选先帝。瑭珏国在先帝的领导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盛世皇朝,而先帝为人一生清明朴实,只为了自己国家的领土与子民,也无需塑金身,实在是两全齐美。”     洛洛扫了一眼慕容凌雲,只见他在听慕心说这些话时,双拳微微紧握,眼神有些痛苦的闪动。他转头看着洛洛,“昭兰,现在可能说你的答案了?”     “是,皇上。永安君之所以可以得到皇上的信任,就是因为他处事处处为皇上,为国民着想,昭兰之前所说的黄鼠狼,正是史光健,而下堂县的宗祠就是那只母鸡,若是可以,昭兰与永安君则可以成为那些钉子与黄豆。”     慕容凌雲微一皱眉,就连慕心也是微微一征,“昭兰,你把朕弄糊涂了,倒不如直接说出来。”     “皇上,忠言逆耳,昭兰怕说出来会让皇上龙颜大怒,怪罪于昭兰,况且,这只不过是个游戏,皇上也无需太过认真。”昭兰以退为进,答得不急不缓。     “朕何时怪罪过你?朕若要治你触犯龙颜的罪,你还能活到今天?”慕容凌雲不满的朝洛洛低吼,“这话都说到一半的份上了,又收了回去,朕反而要怪你戏弄朕才是。”     “皇上。”梦妃娇柔轻唤,红唇几乎已经触及到慕容凌雲的嘴角,“皇上,臣妾有些听明白如夫人的意思了,不过,你们两个大男人似乎都还在云里雾里呢,看吧,臣妾早就已经说过与如夫人很是和得来。”她眼波流转,风情万种,“皇上,后宫妃嫔不得涉足朝政,臣妾若是答了,你可别怪责臣妾才是。”     在得到慕容凌雲的应允之后,梦妃轻声说道,“史大人与永安君向来在政见上多有不合,这次反而主动向永安君示好,一起去劝服太后,为的,就是能接下宗祠的工程,至于其中的原因就不得而知。而太后与史大人的关系人人皆知,太后也深信史大人,所以毫不犹豫的将此事交给了隶属户部的史大人。如夫人的意思是,民心为上,也只是担心有人借此机会,肥了自己的口袋。如夫人,不知本宫说得可是?”     洛洛轻轻一笑,“梦妃娘娘玲珑聪慧,怪不得深得皇上的喜爱。”     慕容凌雲微微皱着俊眉,“这件事完全是你们二人的猜测,朕也不能因为你们的片面之词,就去怀疑史大人。史大人忠君为国,在朝中人尽皆知,与永安君虽是不和,但也是为了瑭玉国着想。”     “若是皇上真的这么信任史大人,让昭兰与永安君当那些钉子与黄豆也无伤大雅啊?”洛洛扫了一眼永安君,转头看着仍皱着眉头的慕容凌雲,“昭兰知道皇上的担忧,永安君平日经常代皇上处理朝政之事,由他负责监督该工程也并非不妥。再则,近年来国库空虚,而昭兰身为北堂家的当家主母,自愿出一百万两资助此次修建,相信,就算太后知道此事,也不会反对。”     昭兰的话,让在座的三人都有些微愣,而慕心则在瞬间微愣之后,淡淡一笑。     “皇上,昭兰知道平日里宫内大小工程都有专人负责修建,但是这次,昭兰希望皇上你可以从体恤百姓的角度出发,许多百姓因为天灾流离失所,靠着乞讨或是朝廷的的资助度日,但是长贫难顾,与其让他们坐等温饱,倒不如自己动手。”     “昭兰你的意思是……”     “皇上,臣认为,如夫人的意思是,这次修建就让百姓自动前来参与,可得两餐温饱,还能有些工钱。”慕心微皱了皱俊眉,转头看着慕容凌雲,“皇上,其实这些年太后娘娘一直都希望皇上你能亲理朝政,若是皇上你点头应允,太后也不会多加置喙,而如夫人此言也并无不妥,若是那史大人真无任何的机心,就算让我二人参与他也应该无话可说。况且,如夫人愿意出钱出力,对我朝而言都是好事,相信满朝文武皆不会反对。”     “皇上,因为昭兰始终是个女流之辈,直接出面也确实不太好,但是昭兰当年流落在外,倒是学得一手好的厨艺,不仅味道好,还可强身健体,你放心,这些都交由我们北堂府一手操办。”洛洛看了一眼慕心,他的眼里有很明显的怀疑,挑眉笑道,“当然,这是北堂隐与昭兰一同商议的结果。皇上,你意下如何?”     梦妃看着昭兰,媚眼一挑,“皇上,昭兰可是在想着法子给你省钱呢,她都这般了,你若是还不同意,臣妾都不依了。”     慕容凌雲沉默良久,轻叹一声,“你们三个人,朕怎么也说不过了,好,这件事就按你们说的办吧,至于母后那里,朕自会去说的,母后一向通情达理,相信她也不会反对才是。”他静静的看了一会洛洛,沉声说道,“这件事就辛苦你了。”     洛洛淡淡一笑,微微福了福身。     “母后,你找儿臣?”     史玉嬛看了一眼慕容凌雲,冷冷一笑,“听说,你答应让洛昭兰与永安君参与了修建宗祠一事?”     “是,母后。”慕容凌雲不着痕迹的挑眼看了一眼太后,忙上前两步坐在她的旁边,涎着脸笑道,“母后,北堂家肯出一百万两银不说,还包了工人的两餐,替儿臣省了不少的钱,如此好的事,朕自然应该要应允。”     “嗯,皇上做事知道分轻重,哀家本应该高兴才是,只不过,皇上不会又是因为那洛昭兰一句话而改变了初衷,宁愿让哀家不快吧?”太后冷声说道。     “那怎么可能呢?母后在儿臣心里的份量,那是比天还高,只是,儿臣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做事理应从国家出发,母后,儿臣就是担心母后不快,特地将堤化国所进贡的暖日珠送来给母后。”     史玉嬛看了一眼慕容凌雲,轻轻一笑,“皇上若是真心想要打理朝政,你纵使不送任何东西给母后,母后也很开心。这件事就照皇上你的意思是去做,无需再向哀家汇报。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凡事,皇上还是亲力亲为得好。”     慕容凌雲的眼底浮起一抹冷意一闪而逝,讪笑道,“是,母后,过几日,儿臣会与梦妃一起前去河道视查进展,也会密切留意宗祠的进度,母后放心吧。母后,儿臣就不打扰母后了,先行告退。”     “慢着,不知道皇上近日可有听说,武林正在选新一届的盟主?”史玉嬛转身看着慕容凌雲,眼神冷然。     “武林每过五年都会选一次盟主,但是一般都会由上一任的继任,这些事跟我们朝廷没有关系,不知道母后是否收到了什么风声?”慕容凌雲满不在乎的说道。     史玉嬛冷冷一笑,“哀家听说,这次北堂家也会有人去比武,而且,志在必得。皇上,你终日沉迷美色,哀家担心,将来等到北堂家统治了整个武林天下,直接威胁到的,就是整个朝廷。”     慕容凌雲微微一征,轻勾了勾唇,“母后,有舅舅他们在,万事都会有方法去应付的,儿臣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史玉嬛深深的吸了口气,“既然如此,哀家唯有恭送皇上了。”语气不无嘲讽之意,但慕容凌雲恍若未闻,直接走了出去。     看着慕容凌雲的背影,史玉嬛的眼神越来越冰冷,双拳紧紧的握着,冷斥一声,“立刻给哀家传永安君。”     “微臣参见太后娘娘。”     “永安君,皇上他对你深信不疑,而哀家见你处事公正,干净磊落,也就放心看着皇上将政事交由你处理,可是,哀家对你的信任,你却弃如敝履,真是胆大包天。”史玉嬛冷声斥道,手指直指慕心。     慕心微微一愣,立刻拱手抱拳,语气神情不卑不亢,“臣自认一向忠君爱国,不知太后何出此言?”     “好,哀家也不再拐弯抹角,你说,可知梦妃是哪家千金?家居何处?皇上自纳她为妃之后,这一个月都在她的云雨宫里,与她之间的绮事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你身为皇上身边的谏官,为何不提醒皇上谨言慎行?”     “回太后,梦妃确实皇上有次出宫时偶遇便心生爱意,身世与来历均无可疑,而皇上的房弟……房弟之事,臣等也不便过问。”慕心说完,俊脸不由得微微一红。     “大胆。”史玉嬛缓缓的走到慕心的跟前,“真是岂有此理,若不是本宫暗中命人查探,也不会知道那个梦妃居然是山西的红牌,皇上从未去过山西,又是如何与那个柳如梦一见倾心?”她冷眼一扫,“哀家早已知道你心存不轨,只不过看在皇上对你信任有加,便一直没多出声,但是,不代表哀家不会对你有所防范。”     “太后请息怒,此事确实与微臣毫无关系,微臣之前与梦妃娘娘根本就不认识。至于她的身份,臣也是刚刚听到太后所说才知道。”慕心确实因为太后所说的话心里有些疑惑,这个梦妃的来历确实有些不明,但听说是皇上指名要的,他便没过于多想。     “哼,事已至此,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哀家不想再知道。”说完,一群御林军冲了进来将慕心团团围住,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弯唇一笑,“既然太后要追究微臣,微臣无话可说,在这件事上,确实是微臣的疏忽。”     “押下去。”史玉嬛看着他,冷声说道,“这件事哀家一定会追究到底。将永安君打入天牢,没有哀家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还有,此事不得传入皇上的耳朵里,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小心你等的脑袋。”     “奴才遵旨。”御林军将慕心请了出去,史玉嬛看着慕心的背影,冷冷的笑了笑。     “听说,你在宫里有不少的动作?”声音极为缓慢,却无半点起伏,洛洛只能仔细的看着他的幽深的眸子,才能区别出他现在的情绪。     抿了抿唇,“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我哪有什么动作?不过,我这次回来是真的有事要找你商量。”洛洛顿了顿,“我想要吟风帮我。”     北堂隐挑了挑眉,并未说话,只是向她走近了两步,紧盯着她清亮的眸子,里面有个清晰的影子,正是他的,不由得勾唇一笑,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银子还够用吗?之前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的,几百万两,就要你得到太后的信任,确实有些难了。”     洛洛的身子紧了紧,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不是开玩笑的,轻声说道,“够用了。”吞了吞口水,“其实我还怕你怪我自作主张,将银子给了那个史光健修建宗祠,最主要的是,我们家还没捞到一点名声。”北堂隐低头以唇捂住她的嘴,她的甜美总是像猫一样挠着他的心,看着她的粉嫩双唇,他都能想到那些香甜的味道。     良久之后,北堂隐轻轻的松开她,“我不想知道这些,既然已经把那件事交给你,我就不想再多管。”他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我的全部都是你的。”     洛洛被自己的口水狠狠的呛道,猛地咳了起来,她涨红了脸,“平时被你占便宜也就算了,你能不能不要说这种话来吓我?这玩笑开得有些过份了,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人,将来还要嫁人的。”说完,气呼呼的跑了出去,这该死的北堂隐,每次都来这招,明知道他是个无情的人,万一哪天她相信了他的话,他一定会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北堂隐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有些恼怒的坐在案上,他哪有在吓她?还是,她的心里本就根本没有他?那她为什么在他每次亲她的时候都不抗拒?他忘了一件事,其实是她根本就抗拒不了他的霸道。     这时,从边上走出来一人,“主子。”     北堂隐立刻敛了自己的心神,冷声说道,“你来了多久了?”     “属下来了一会了,可能是因为主子你有心事所以才没有发现。”一阵沉默之后,“主子,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北堂隐薄唇紧抿,“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也无权过问本少主的事。这次来有事吗?”     再次沉默……     北堂隐不悦的抬眼看着那个冰冷的女子,“魅影?”正好碰上她打量着他的眸子,她像是被针刺到了般,立刻低下头,“是,主子。属下找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他当年亲眼见到一个八岁大左右的孩子被一个老头抓走,而那个孩子的长相,与主子当年给属下的画像是一模一样,而且时间上也很巧合。这件事属下觉得应该很重要,便立刻赶回来禀告主子。”     “可有查到那个老人是谁?”北堂隐平静的眸子有了些变化。     “属下只是听到那人说过,那个老人并不是他们那里的人,只是,在抓走那个孩子之前,经常在那条河边一带徘徊,长达一个月之久,所以,若说那个老人是有预谋的抓走那个孩子,有些牵强了。那个老人的身份,属下等仍在尽力追查,现在手上已经有了那个老人的画像,不过,事情已经过去近十年,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人世。”     “不论如何,你们都要尽力查出这个老人的线索,哪怕是一点线索都要回来告诉我。”     “是,主子。”他声音里的急切让魅影略征了片刻,仍是立刻沉声答道。     “嗯,你先退下吧。”北堂隐挥了挥手,便微闭上眼睛,心里波澜起伏,以前他很想快些找回洛洛,为的是让娘能够放心,能够让娘真正的觉得他很有本事,可以得到她的一次夸赞。可是现在,他最想的,居然是恢复她的真正身份,让她可以不用再背着一个如夫人的身份存在于他的身边,他很不想继续这样。     想起她迷离的眼神,想起她嘴里的甜美,想起她微愠的表情,每一点一滴,居然早已经浸入他的心底,冰冷凉薄的唇缓缓的轻轻上扬,似乎一切都在他不经意间自然而然的发生。     魅影回头看了一眼北堂隐,心里幽幽一痛,双拳紧紧的握着,转身走入了密道之中……     “娘,你在这里做什么?”吟风远远就见到洛洛噘着个嘴,一脸的不开心,便走了过来。     洛洛轻抬了抬眸子扫了他一眼,“我在想黄鼠狼。”她的声音闷闷的,被人当成玩具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什么黄鼠狼?”吟风一脸的好奇,立刻飞身上了假山。     洛洛撑起身,“对了,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事,刚才你大哥已经同意你帮我了,只是,这件事很辛苦……”     “再辛苦我也不怕,你之前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更何况,大哥都已经同意了,我更没有反对的道理,总之,只要是大哥觉得好的事,肯定不会错的。”吟风咧嘴一笑,“反正我一直都想找机会报答你,这下正好。”     洛洛轻轻一笑,将事情的大概跟吟风说了一下,吟风立刻不解的皱着眉头,“修建宗祠是朝廷的事,我们一个普通的生意人,为何要参与其中?这件事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     洛洛嘲讽的笑了笑,“跟你大哥久了,倒也跟他变得差不多一样的市侩了,做什么事情都当成一桩生意,我没你们那么伟大的胸襟,想要成就一番大业,我不过只想找个机会帮助一下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老五,你成天在外乱逛,就没见过那些因为生活被逼于无奈,走上绝路的人么?”     “我不过就是好奇一下,用得着这么大的反应么?”吟风转念一想,“你的意思是,你刚才说的黄鼠狼,就是那个史光健?”看了一眼洛洛的反应,吟风继续说道,“其实这个人我也曾经跟他打过两次交道,绝对是个贪到骨子里的人贱人,但是他就偏偏得到了太后的重用,你说好不好笑?”     “太后那人生性多疑,可能唯一能让她信任的,就是她娘家的人,也正是因为那样,史家重臣居多,占据了大半个朝政。”     “没错,我曾经听到过一个传言,说很多年前,皇上初登基不久,虽说已经亲政,但太后担心皇上年纪太小,有些政事处理不当会引人非议,而让他本就不稳的江山岌岌可危,便请了她娘家的众人辅助左右。皇上多次的决议本无不妥,但均被史家人以各种理由推拒,渐渐的,皇上也懒得再理朝政之事,甩手交给他身边的人去处理,自己落得清闲。不过,大家同样身为男人,我相信,皇上如此,绝不是真想游手好闲,而是打定了主意在跟太后对着干。”吟风以手托腮,时不时的还要抚上几把没长胡子的下巴,一脸老沉的说道。     洛洛被他的样子逗得不免发笑,轻轻的拍了他一下,“闲话少说,你大哥是铁了心认为我成不了事,这次有你帮我,我们一起证明给他看,他的眼光也不一定永远都是对的。”洛洛顿了顿,“对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跟你洛洛娘的事?”     吟风脸色立刻变得有些沮丧,躺在假山之上,骄阳的烈光晃得他睁不开眼,又侧转过身子看着洛洛,“其实这样看你,你真的跟洛洛娘长得很像,有时候我甚至就会将你当成是她。她进府的时候,才刚从娘胎里出来,我记得当时大娘不准我们所有人出入主屋。当天也是我爹病得最重的时候,所有的大夫都说活不过当晚。可是,第二天,爹他居然可以下地,甚至与我们一起吃饭,还相谈甚欢。不过几天时间,爹他就会抱着不足月的洛洛在院子里走动。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很开心,洛洛她就是我们北堂家的救命恩人。可是,从那之后我们便很少见到她,直到有一次,因为我做错事,大娘她罚我跪祠堂,不知道为什么,洛洛她居然知道了这件事,还偷偷的跑来给我送了些吃的。好笑的是,这个家里,经常被罚的永远都是我们两个,后来,是洛洛告诉我,干脆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我们放些干粮到神龛下面,下次再罚跪的时候,肚子饿了就可以直接取来吃。后来,我再次被罚跪时,终究是被大娘发现了我们之间的这个秘密,是洛洛她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承认了一切,后来,自然免不得被罚。”     洛洛轻声问道,“洛洛按辈份是你们的娘,你大娘就连她也要罚?”     “其实之前我是不知道的,我一直以为洛洛娘她经常做错事情被罚,后来我才知道,因为洛洛知道我怕黑,怕鬼,故意编了个借口跑来陪我罢了。”吟风说完,眼神里有些波动,似有一些微光流转,透过洛洛的眼睛是满满的想念。“在这个家里,谁都不可以单独见洛洛娘,当然,除了大哥和二哥之外,当时爹虽然身子大好,但始终需要人照顾,大娘离不开手。大哥当时提议是找个丫头婆子之类的来好生照顾洛洛娘,却被大娘直接反对,后来我们才知道,大娘是因为紧张爹,紧张这个家,怕洛洛有丝毫的闪失才会如此紧张。”     “你大娘与你大哥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这是一种直觉,北堂隐已经近在陵墓的门外了,也不肯多走一步去见他亲娘,又或者,是因为夫人根本就不想见他。     吟风抿了抿唇,“相信再过不了多久,我们家的几兄弟都会回来了,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他们的事么?到时候,你就自然会知道的。”吟风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看来,他们确实都不想多谈这件事,洛洛也识趣的闭了嘴。     轻轻的眯眼笑道,“好啊,我也很想看看再多几个极品美男的北堂府,会不会活色生香。”     吟风微征的看着洛洛,“你这丫头说的话,哪是一个大家闺秀说得出口的?若是被下人听见,绝对会吓晕了过去。”     “你大哥他……有没有金屋藏娇?”     “怎么可能?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大娘也请过几次媒婆,但都被大哥赶了出去,再加上那件事后没多久,就已经传得街知巷闻,来看热闹的多,真正来谈亲事的,根本就没有几个。你想想,谁敢嫁给曾经跟当今皇后有过婚约的男人?所以,大哥拖到今时今日也没有成亲。”     洛洛的眼神闪过一丝冷然,不可能,北堂隐的屋子里,有一种淡淡的暗香,是女子的香味,而且是上等货,绝不可能是府里的下人,虽然她也并非每次都能闻到,但那香味却让她记忆深刻。     吟风见了洛洛的表情,忍不住轻轻的撞了撞她,“丫头,我说你今天虽然问的问题很少与大哥有关,但是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大哥的身上,你不会是对我大哥有意思吧?”洛洛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征,吟风继续说道,“我大哥是不会喜欢你的,趁早死了这条心。”     “咦?为什么?”虽然她不是吟风所想的那样,但也很想知道这件事的原因,“莫非,时至今时今日,你大哥还忘不了皇后?”     “切,那个女人哪里配得上我大哥?当年若不是大娘强迫大哥,也不会与梅家发生口头上的婚约,照我说啊,皇上肯娶了那个女人,是大哥的福气。只是,我大哥这个人向来心高气傲,若是没找到洛洛娘,他肯定是不会娶亲的。虽然现在有你这个假的在骗大娘,但对大哥来说,就是不孝,他一定会很尽力的去找洛洛娘才是。只是,这些年想来我家骗钱,四处提供洛洛娘下落的消息实在是太多了,大哥也累极了。”     “那你呢?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为何迟迟不娶妻?”吟风已经十九了,在他这个年纪的男子都应该已经娶妻生子了,更何况,他还生在北堂家。     “我不想让人骂一辈子的废物,不想让人看不起,若不做出点成绩,我不会想那些事的。”吟风额角的青筋微露,双唇紧抿,大娘在走之前的那番话,至今仍是他心底刻骨的痛。洛洛见到吟风眼底那抹刺眼的痛楚,正欲说话,却见吟风转头看着她,之前的哀伤早已消失不见,“对了,你不是说要去打黄鼠狼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准备出发了?”他原本哀伤的眼底已经泛起一抹迷人的兴奋。     洛洛看了看天色,急呼,“是啊,不过在走之前,我还得去打扮打扮,你在门口等我啊,我很快就来。”说完,飞身跳下假山往自己的院子跑了去。     吟风看着她飞快消失的背影,一脸的郁闷,去做事还要先打扮打扮? 55|第55章        当洛洛站在北堂隐面前时,他心里狠狠的被撞了一下,长长的头发高高的束起,披散在背上的如同泼墨般乌黑光亮,长而浓密的睫毛之下隐藏着魅惑的双眸,秀挺的鼻梁与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有着巧夺天工之美。白皙而修长的颈分明的锁骨,性感且暗透着妩媚,双眸之中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在阳光之下似乎发出柔柔的莹光,犹如谪仙。     “大哥,大哥。”吟风连唤两声才让北堂隐惊醒了过来,转头看着他,只见吟风咧嘴大笑,“看样子就连大哥也被你这身打扮吓到了。”     北堂隐微皱着眉,“你这身打扮是什么意思?”     洛洛打视了一眼自己的男装,得意的说道,“是不是见我穿男装比你二人更为俊美,有些嫉妒呢?嘿嘿,我现在的身份可是如夫人,哪能出去抛头露面?而且还要经常经工人处在一起,自然还是这样方便一些。”     她的身上有着让人不敢逼视之美,只怕一眼,就会沦陷,北堂隐的喉结动了动,她这样打扮,却该死的让他更为心动,轻瞥过眼,沉声说道,“老五,出去之后要好好保护娘,知道么?”     “是,大哥。”     几人略作寒暄洛洛与吟风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北堂府,一路上声势浩大,身后跟着一个车队,上面全是由北堂家提供的大米,当然,是由洛洛出钱买的。     “娘,这里的大米虽然数量极多,但以你提出的条件,工人及其家眷都可以来取用的话,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不然,也不会找你来帮我了。”洛洛眯眼一笑,“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     从这天之后,洛洛经常出没于下堂县附近的山上,采回各种各样的野草,许多就连吟风也叫不出名字,她将这些野草与大米和在一起煮,可以用很少的米煮出香甜可口的饭菜,最主要的是,工人干的是体力活,虽是吃了她这么掺了假的米饭,却也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般。     而那些工人的家眷之中,未出嫁的女子,她们的眼里只有两个人,就是洛洛与吟风,这两人,是她们见过最美的男子,一个像太阳般明艳俊美,一个则像月亮,隐藏自己的万千风华,却仍在举手投足间吸走了所有人的眼光。     所有的女眷都留在这里帮助洛洛打理两餐,其实洛洛与吟风所做的就是提供大米,剩余的时间,洛洛都会与吟风去附近的山上采摘野菜。     这夜,吟风走出营帐,正好见到洛洛走出自己的营帐,往山上走去,想了想,他便立刻跟了上去,轻唤一声,“香雪。”     洛洛回头,眨了眨眼睛,“老五,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吟风点了点头,“今晚天气有些闷热,睡不着,你呢,你到哪去?”     “我今天听那些村民说,前面那座山上有很多野菜,所以想去那里找找看有没有我要的那种,这边已经差不多都快吃完了。”只有找到平时连牛都不吃的犍尾草,就可以把本应该用做一天的大米,分成五六日,这样一来,就可以省去不少。平常人很多都不知道,这个犍尾草虽然闻着腥臭,但只要加以醋泡上一日,不仅可以去除腥臭,而且很容易就能填饱肚子,还能增强食用人的体力,强身健体。     吟风脸色一变,“香雪,大哥上次已经说了,他虽是只给了你三百万两,但实际上若是不够的话,你尽管可以向他拿的,那座山上经常会有毒蛇和野兽出没,你干嘛要去涉险?”     洛洛认真的看着吟风,轻声说道,“那些村民也只是听说,从来没有人真正的进去过,况且,我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坐吃山空,这边山上的野菜差不多都快被我们摘完了,有的做了菜,有的熬了粥,只有穿过那座山,才能去到后面,采到更多的野菜。”     “可是太危险了……”     “所以我才没打算让你知道。”洛洛撇了撇嘴,“你就当没见过我,放心吧,我一定可以完好无损的走出来。”     “那可不行,我答应过大哥要好好保护你,况且,你对我有恩,我哪里像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了?死就死吧,我陪你一起去,总算是有个照应。”吟风看了看洛洛的双手空空,皱眉说道,“你不会是想这样去捧野菜回来给上百个工人煮粥吧?”     “我只是去探路的,晚上那些猛兽也得睡觉的吧,比白天要容易很多。”洛洛随意的笑了笑,拍了拍吟风的肩膀,“走吧。”吟风赶紧顺手从旁边拿了两个火把分给洛洛一个,便向着那座山走去。     在两人走后不久,黑暗中走出六个黑衣人,其中一人沉声问道,“可有查清那个瘦小的男子当真是那洛昭兰所扮?”     “回主子,千真万确。”     “哼,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我不想再看到她明日出现在此。”说完,这人转身便走了。     而另外的五个人则飞速的朝着洛洛两人走的方向飞身而去,转眼便已经消失于夜色之中。     吟风看了一眼洛洛,“没想到你胆子倒是挺大的,刚才若不是我看到你,你真敢一个人进山?”     洛洛挑了挑眉,轻轻一笑,“外面那些洪水猛兽你都不怕,倒怕了这些?其实有的时候,人比野兽更可怕,杀人不见血,防不胜防。”被树枝轻轻的挂了一下,洛洛用手一扯,衣角被树枝划烂了一块,吟风立刻将洛洛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些,右手扶着她,“还是要小心些,山路最难走,犹其还是晚上。”     洛洛朝着他笑了笑,点了点头,吟风微微一征,见惯了洛洛平时的张牙舞爪,突然这么听话,让他还有些不适应,还有夜色遮住了他脸上的微红,心跳有些异样的快了,清了清嗓子,“对了,这么黑你能认得出那草?”     “嗯,认是认不出了,不过,那草喜欢长在山顶,只要上了山就准没错。”     吟风微微顿了顿,不解的看着洛洛,“其实到现在为止我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山长水远的跑到这里来受罪呢?而且,你跟我家本无任何的关系,根本就犯不着为了我家做这么多。”     才来不过五日,洛洛已经瘦了一圈,而且变黑了不少,这些她都不担心,黑了会再白回来,瘦了就当是减肥,但是她每天这样来回的奔波,只是为了给那些工人补充体力,也是为了给北堂家的人省钱。     虽然他不说,但是不表示他不知道,洛洛这样做,只是为了让皇上不要将河道修去下堂县,不要拆了大娘的陵墓,也是为了不让大哥难过、内疚,唯一的理由就是……“你是不是喜欢上大哥了?”     “嘿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你长得这么人见人爱,我也喜欢你啊。你都没看见,那些女子借故帮我打理厨房,其实就是为了可以就近看你几眼,那个眼馋的,你若是不信,给地上铺点布,我敢保证每天都是湿的。因为,她们都会看着你流口水,哈哈哈哈。”洛洛放声大笑,吟风撇了撇嘴,她的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只见洛洛神情微微一变,轻轻勾唇轻笑,“老五,你想,若是我俩此刻在此孤男寡女共处,被人传出去,会不会成为北堂如夫人守寡多年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勾引自己的儿子?”     吟风先是一征,看着洛洛眸子里的眼波如星辰般流转,风华万千,却见洛洛衣袂翻飞,抱紧吟风飞身而上,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其实在洛洛说话的同时吟风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瞬间又觉得腰间一暖,她的馨香瞬间扑入他的鼻息之间,紧紧的环绕不去,所有的防备都在不经意间放下,那种久违了的依赖悄悄的浮了出来。     洛洛与吟风落在离那些杀手十步之外,她放下吟风,随手将手里的火把往后一扔,火把稳稳当当的落在树枝之上,她上前两步,冷冷地看着那些杀手,杀手没想过会自己的必杀技会被他二人躲过,但连惊讶的机会也不给自己,便立刻再次发动了攻势。黑暗之中,吟风只看得见寒亮的刀光剑影,立刻冲了上去,手一撩衣角,飞起一脚踢向其中一人,洛洛与吟风背对背而战。     这些人明显得有备而来,几乎知道吟风使剑的招式,让他招招都像打在绵花上,使不上力,而杀手均训练有素,武功高强,洛洛看着身边的吟风也是急得不行,她可没有时间和力气再陪他们玩下去,可是,吟风在旁边又该如何是好?     就在洛洛这一犹豫之间,听到吟风一声沉闷的轻哼,吟风的下巴便磕在了她的肩上,回头却见吟风用自己的背替她挡了一枚暗器,暗器正中肩头,只是瞬间,紫色的长衫已经能见到血溢了出来,浸了出来。     洛洛回头怒视着几个杀手,只手扶着吟风,只见她身形一晃,反手抢了其中一人的剑,瞬间割开了他的喉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动作快得让人只见到一阵寒光,而她的衣角似乎都没有动过一下。杀了人之后她的眼神清冷,嘴角带着嘲讽,如同地狱的修罗,一颦一笑取人的性命只在弹指之间。     不过几招之后,所有黑衣人都已经被洛洛一人击毙,扔了剑,拍了拍手,立刻扶住吟风坐下,“老五,你没事吧?”     吟风虚弱的笑了笑,眼神微有些轻闪,“我能有什么事,只是不知道,香雪你平日里隐藏得居然如此之深,你的武功,深不可测。”     洛洛拍了拍他的头,“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谁平日里没事拿自己的武功出来显摆啊?再说了,你们从来没问,我当然也不用说啦……”     “啊!”吟风一声低唤,洛洛立刻将他扶到火把处,快速的点了一堆柴火,看着他后背渗出黑色的血,心里一惊,“这些人真是卑鄙,不仅用暗器,还有毒。”快速的将吟风的衣服撕开,正要俯身,吟风立刻闪身避开。     “你要做什么?”     洛洛一征,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做什么?当然是趁人之危啦,你现在身中剧毒,我不在这个时候把你变成我的人,万一你将我武功的事告诉你大哥,他生性多疑,本没事也要想出一大堆来,到时候,我光是向他解释都要说上几年,所以,嘿嘿,你今夜自己送羊入狼口,可就怪不得我了。”眼神一沉,点了吟风身上的几处穴位,“为了防止毒的渗入,现在我点了你的穴,需要立刻为你吸出毒血。”     “不行……香雪,万一……万一在吸毒的过程中一个不小心,会连累你的。”     洛洛眯眼笑了笑,“放心吧,我师父说过我的命硬得很,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的。”哎,额角流下一滴冷汗,从她记事起就一直跟毒药打交道了,要死的话,早就死了。记得师父救她回家时,她差不多就十来岁,师父等她的病一好,就开始教她认毒药,她还在记这些毒药的药性及名字时记得晕头转向时,师父将她扔进一间屋子里,一扔就是三个月。这间屋子全是有剧毒的药草和一些干粮和点心,后来她才知道,这些干粮与点心之内,都有可能含有剧毒。也不知道是她运气好,还是她的命真的很硬,三个月下来,她不仅没死,反而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了门口。     说完,就俯身吸了上去,吟风的身子随之一紧。     天亮了,吟风缓缓的睁开眼,只觉得自己的**处于麻痹状态,微微一惊,低头,却见到那个睡得香甜的女子,长长的睫毛微微的弯曲,婴儿般的肌肤光滑如玉,吹弹可破,就连睡着了,嘴角也微微的上扬,似乎是做着一个好梦,那熟悉的馨香诱惑的萦绕于鼻息之间。轻轻的伸出手,抚上她迷人的小脸。     似乎心底有个声音在轻轻的召唤,他慢慢的俯下了身,嘴唇离她的小脸不足一指远的距离,突然,吟风的眸子瞬间一紧,一条蛇吐着信子,就在离洛洛的小腿不足三步的距离,吟风立刻急声轻轻的唤着,“香雪,香雪。”又怕她醒的时候一动就会被蛇给咬了,来不及多想,就在洛洛睁开眼的瞬间,吟风拔出长剑,就要对着蛇砍下去。     洛洛一征,下意识的抬头,“不要啊。”抱着吟风飞离数步之外。     “不是说要去找野菜的吗,怎么又下山了?”吟风看着洛洛,有些温柔的说道。     “你现在有伤在身,我先把你送回去再说。”洛洛倒是没有留意到吟风,只顾着看着脚下的路。     “刚才那条蛇差点咬到你,你不杀它,看你的样子还觉得有些恶心,可是你之前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真看不出来你还会怕蛇。”吟风打趣的说道。     洛洛脸色一紧,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吟风,粉唇紧抿却不发一语,吟风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怎么了?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却见洛洛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将他猛地拉下,就亲了上去,吟风征住,洛洛趁机探入香舌,吟风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双手自然的揽上了她的纤腰,化被动为主动。     突然,洛洛轻轻的退开了身子,挑眉一笑,“你若是将我有武功的事情泄露出去,我就会说出那些杀手是在我们幽会的时候撞破了我们的好事,所以我才会狠下杀手,哈哈,看你还敢不敢背叛我?”     吟风先是一征,清醒之后立刻微怒,“你居然用这招来堵上我的嘴?太卑鄙了。”猛地将洛洛拉进自己的身前,狠狠的亲了上去,在她的粉唇上咬了一口,洛洛吃痛的低呼,吟风抬头玩味的看着她,“下次不准你再这样对我。”说完,捧着她的小脸,温柔的亲了上去,由浅至深的吻着,直到洛洛快要窒息才放开。     洛洛有些懊恼的瞪了一眼吟风,惹来他放声大笑,将她的纤腰揽过,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这是为了罚你居然不信我。”声音温柔得醉人,洛洛的小脸悄悄的浮上了一抹红云,她每次都在这种关键时刻卡住,完全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只得低头抿了抿双唇,“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没事了,还不走快些,那些工人到时候发现我们从这里下去,还不定会怎么想,说不定,说你堂堂北堂家的五公子,居然有断袖之癖。”     “还不行,我不准你自己一个人上山,太危险了,而且,昨晚上的杀手来历不明,但是个个身手不凡,若是主谋发现了这次暗杀不成,定会再来第二次的,还是等我把这个主谋抓出来再说。”吟风略带着霸道的撒娇说道。     洛洛抖了抖身上被他腻出来的鸡皮,嘴角一阵猛抽,扫了一眼吟风道,“放心吧,我有办法对付这种小人。”吟风看着她说话时的双唇,似乎根本就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觉得她的樱唇一直在勾引着他的视觉神经,诱惑着他一亲芳泽,头脑里一片空白,不觉在手将她的腰搂得紧了些,洛洛一征,却见他眼睛里沸腾正在翻滚,还来不及反应,他的唇已经压了下来,在她的唇畔来回的游移。     两人下山时,洛洛的头发已经有些凌乱,有几丝调皮的搭落在颈窝处,吟风用嘴吹了一口,“怎么看你也不会觉得腻,真美。”犹其是这一头青丝乱得真性感,是他刚才有些粗鲁了,不过,谁让她这么甜美的?     洛洛的双唇有些微肿,白了一眼吟风,他就像是个突然吃到心爱之物的孩子,下山本只需要半个时辰,两人却足足走了一个半时辰,几乎每走几步他就要喊疼,然后无赖的让她亲亲止痛。     而在外人眼中,只见到洛洛与吟风两人颇带狼狈的下山,一群女子立刻拥了过来,“两位公子没事吧?”     洛洛虚弱的笑了笑,“没出什么大事,我们本来是想上山采野菜的,哪知道在半路上遇袭,居然有杀手潜伏在山上要杀我们,还好五公子救了我,不过,他却身受重伤。我现在先送五公子回北堂府,稍后再回来。”     洛洛和吟风前脚刚才,这边的消息立刻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的传了出去,自然,没多久这事就传到了慕容凌雲的耳朵里,他气极,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可知永安君去了何处?”     “回皇上,奴才等这几天都没见到永安君。”     “真是岂有此理,一等到需要他的时候,他就不在了。快快备轿,朕立刻亲自前去探望。”慕容凌雲低吼一声。     “皇上,请允许臣妾陪同前往,臣妾也担心昭兰的安危,她一个弱女子,遇到那样的事肯定是吓坏了。”梦妃一听到这事脸色都变了,立刻拉着慕容凌雲的手求道。     “嗯,爱妃你真有心,我们立刻出发。”     等到慕容凌雲与柳如梦赶到的时候,洛洛正好在屋子里休息,慕容凌雲一掀开营帐帘子,就见到洛洛黑了不少,而且瘦得让他心疼,这才几天没见啊?他刻意没让人通传,就拉着柳如梦走了进来,坐在洛洛的床边。     洛洛缓缓的张开眼睛,见到慕容凌雲时,先是一征,然后,立刻坐床上弹了起来,“昭兰参见皇上、梦妃娘娘。”     “哎呀,我说昭兰你真是……”柳如梦扶着洛洛,一脸的心疼,“本宫刚刚与皇上获悉昭兰妹妹你在这里遇刺,本宫的心都差点吓得飞了出来,皇上连奏折都不理了,立刻从宫里赶了过来。”     “皇上、娘娘有心了。这么远的路,你们过来的时候应该是累坏了吧?其实昭兰没什么大碍,倒是老五受了不轻的伤。”洛洛表情淡淡,但是语气里仍能听出一丝委屈。     柳如梦是何许人也,立刻拉着慕容凌雲,“皇上,臣妾不依,臣妾一直将昭兰看成了自家的妹妹,她为了这些灾民亲身上线,累成这样不说,如今,连性命都有危险,皇上,你就立刻下旨让妹妹回府,别留在这里了。”     洛洛大吃一惊,“皇上,不可,昭兰既然说过要当那个黄豆,自然要留在这里,绝不能因为小小的挫折就离开这么不负责任。”     慕容凌雲薄唇紧抿,“你现在遇气好只是被刺客吓到了,若是当时北堂吟风不在呢?而且,现在他也已经受伤回去了,你还要留在这里?真是不要命了么?”     “皇上,昭兰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还这么凶的吼她,臣妾不依。”柳如梦轻轻的噘着嘴,水眸里泛起了微晕的水珠,真真是我见犹怜啊,虽然洛洛在她的眼里看不到真正的关切,但这模样真是连她这个同样身为女人的看着也是心疼万分,更何况是风流成性的慕容凌雲。     果然,慕容凌雲立刻放低了语气,“朕哪是吼她?朕是见她不知道爱惜自己有些生气罢了。爱妃说的朕都明白,只是,这里总是危险的,朕若是继续留你在这里,若你有个闪失,朕怎么给北堂家交待?无论如何,你今日必须离开这里。”     “皇上,若是你真的关心昭兰,昭兰倒是有个两全齐美的主意。”她淡淡的说道,“太后一向信任史大人,若是皇上将昭兰的命交由史大人,这样你就该放心了吧?”     慕容凌雲微皱了皱眉头,朝着身后挥了挥手,“还不快立刻传史光健来见朕?”     不过片刻,史光健就已经来到了洛洛的营帐之内,恭声行礼,“微臣参见皇上,梦妃娘娘。”     “史光健,如夫人在你的官辖之内遇刺,你该当何罪?”慕容凌雲指着史光健的鼻子怒斥。     史光健一脸的茫然,这才探头看向恢复了女儿身的洛洛,大吃一惊,重重的跪在地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微臣真的不知道原来如夫人就是那位公子,微臣之前已经命人立刻上山去搜索那些杀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珠丝马迹。”     “朕不想再听你说这些屁话,若是昭兰之前有个闪失,你现在再在此大放阙词又有何用?你给朕听好了,若是如夫人在你这里少一根头发,朕保证,一定会将你满门抄斩,就算是你去向太后求情也是一样。”     史光健肥胖的身子微微一颤,惨声说道,“是,是,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微臣一定会好好保护如夫人。”     慕容凌雲挥退了史光健,扫了一下营帐里的环境,“朕真是想不明白,这里环境这么差,昭兰你是如何习惯的?其实你北堂家的心意,朕已经很是清楚了,哪需要你亲力亲为?”     洛洛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反倒是看着慕容凌雲,“皇上,昭兰来此这么多天了,也没有见到永安君,是否修建河道的地方发出了什么事?”     “别提了,他这些天就像是失踪了一样,朕也想知道他去了哪里,真是岂有此理,若是他在这里,昭兰你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慕容凌雲薄唇紧抿,很是不快,“对了,朕刚刚看过宗祠,进展还算是不错,应该可以在两个月之内完工,你还得辛苦那么长一段时间,朕很是担心。”     “皇上,昭兰本就不是身娇肉贵的人,况且,昭兰已经在皇上与梦妃娘娘面前保证过,若是此时不履行,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昭兰可是怕死得很,还得小心这颗脑袋才是。”她眯眼微微一笑。     慕容凌雲不禁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总是有你的理由,朕从来也说不过你。”     柳如梦坐在昭兰的床边,将自己头饰上的一颗珍珠取了下来,“妹妹,这是本宫大婚时,皇上送给本宫的,现在本宫就将它转送给妹妹,还望妹妹不要嫌弃。都说珍珠有压惊的功效,妹妹之前才受过惊,应该立刻服用才是。”     洛洛惊呼,“娘娘,使不得,如此珍贵之物,昭兰不能收。”     慕容凌雲见状,将柳如梦揽进自己的怀里,笑道,“昭兰,这也是梦妃的一片心意,你就不要再推迟了。朕这次来说什么你都不听,这个你若是再不收,朕可就真的要生气了。”     洛洛没有办法,只得收下,几人说了一会之后,慕容凌雲想着要带柳如梦正好借此出宫的机会,四处去游玩一下,不久之后便离开了,等到他两人走了之后,洛洛轻快的从床上跳了下来,将那颗珍贵的珍珠放入怀里,得意的笑了笑,‘史光健,除了你之外,我可是想不到任何会杀我的人,这样一来,看你还要怎么动手?’     天才刚刚黑,吟风就已经回来了,像一阵风似的冲进了洛洛的房间,唇色微凉,脸色苍白如纸,洛洛见状,微有些生气,蹙着秀眉轻斥,“不是让你回家好好休息两天么,你这么快回来做什么?”     “反正都要休息,回去了见不到你我想得心都疼了,你就让我在这里休息好了,还少去了心疼。”吟风将洛洛裹进自己的怀里。     猛地的一把将吟风推开,拉紧了衣领,看到了他身体的反应,吞了吞口水,“喂,外……外面有那么多人看着,你快些出……出去……不然,我要喊了哦。”怎么这家人都是这样的,动不动就来这招**?     吟风像是没有听到,脸是一脸的坏笑,嘴角轻轻的上扬,“你喜欢吗?”     洛洛捂着发烫的脸,“出去出去,不然以后你别想近得了我三尺。”     吟风笑了笑,“放心吧,就算我再想要,也不会是现在,我受了伤,不能使出全力,到时候……”吟风勾唇一笑,便向外走了出去。     洛洛用手扇着自己快要着火的脸,完了完了,再这样下去,她肯定完成不了师父所交待的事,不止会这样,还会失心又失了身。     帐外有个人影一晃,洛洛眼神一冷,立刻飞身跟了出去,不知不觉已经远离了营帐几里之远,那个娇小的黑影在她的前面停住,洛洛微征,只见黑影走到她的面前,扯下蒙面,轻轻的笑着,将她猛地抱入怀中,“月夏妹妹,姐姐好想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洛洛的眼睛微润,喉咙里一时有些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她紧紧的抱着黑衣人,轻唤道,“紫萼姐姐。”     半晌之后,两人才分开,洛洛看着完美如玉的脸,在月色之下,尽呈倾国倾城之色,“姐姐,你怎么会来?”     紫萼认真的看着洛洛,“你师父交待你的事,可有进展?”     洛洛小脸一红,嗫嚅道,“还好。”     紫萼看着她轻轻一笑,“你师父早就料定你会在某些方面受阻,特命人给你送些好东西来,但是姐姐想要见你,便自动请命前来了。”她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放在洛洛的手上,“它可以帮你,但是,不论做什么事都要记住,一个女人失了身不重要,最重要的不要失心,谁先动心就注定最后成败的结局。”她的眼神微微黯淡,洛洛的心里一紧。     “姐姐,这么久了,你跟师父他……还没有进展么?”洛洛吞了吞口水,忍不住问出声。     “呵呵,你师父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无论我怎么做,他都不会动心,又何来进展?”紫萼轻轻一笑,只是哀伤悄然浮现。她看着洛洛,伸手将她额头的头发挑去耳朵后面,“你师父的心里喜欢的,也许另有其人,最开始,姐姐一直以为是你,那样的话,姐姐倒也放心了,可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师父让你来瑭玉国居然要做这样的事,若是他的心里有你,又怎么舍得?”     紫萼心疼的看着洛洛,让她的心里微微一酸,“紫萼姐姐,你误会师父了,师父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些年对月夏照顾有加,就凭这份恩情,月夏就应该替他完成他毕生都想做的事,拿回本应属于他的一切。不论要付出什么,月夏都不会后悔。”     紫萼看着她轻轻一笑,“姐姐也希望你不会后悔。”这时,不远处传来吟风的呼唤声,听着很是着急,紫萼不着痕迹的轻叹一声,“妹妹,不要太为难自己,姐姐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也许,还会找机会来见你的。”     “紫萼姐姐?”洛洛一征,她怎么舍得离开师父这么久?     “也许,分开一下对我跟他都好,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许,姐姐能找到一个更好的,也说不定。”紫萼紧紧的看着洛洛,眼底的那抹酸楚生生刺痛了洛洛的心,紫萼说完,身形一晃便消失于黑暗之中。     洛洛征征的站在原处,她与紫萼认识多年,她一直当她像妹妹一样的看待,而她对师父的心意,她全都看在眼里,因为她刚才的那番话,更是为她心疼,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就能够放下,她哪里需要伤心这么多年?紫萼姐姐的爹是师父的师父,而至于师父到底是个什么人,她从来没去细问,师父的师父去世之后,紫萼姐姐便经常会出现在师父的家里,可是,多数时候,师父都当她是个透明的人。     也因为师父的师父临终之前曾经留有遗命,希望师父能够代他照顾紫萼,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师父更觉得难以接受吧?     但是他们之间明明已经……     紫萼到底有哪里不够好?为什么师父总是这样对她?     心里为紫萼愤愤不平时,吟风已经找到她了,跑得额上满是大汗,喘着气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跑这来了?”     洛洛扫了他一眼,“我不是让你回自己的营帐去休息了么?”说完,转身要走。     吟风一把将她拉住,“我刚本想找你帮我换纱布的,结果才发现你不在营帐里,担心你会遇到什么事。”在见到洛洛怨恨的眸子时,微微一征,“我几时惹到你了,干嘛这样看我?”     洛洛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反正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一个样,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不喜欢别人就要趁早说,喜欢别人就要为人家负责到底,哪个人不是爹娘生的,就该这样被你们欺负么?人家又不是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了,外面随便一抓大把男人比你好,比你美,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完,气呼呼的转身跑走了。     吟风愣愣的站在原地,“怎么了?我没有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啊?想要你也是明说的,只不过想留待这件事情了结了,恢复你的身份时才跟大哥说的嘛,这样也生气?不得了,香雪刚才说她要出去找比我更好的男人,虽然不是很容易,但也绝对不能让它发生,娘,等等我。”吟风一边大呼,一边快速的追了上去,“真是的,不记得人家受了伤么?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跑得这么快。”     洛洛看着手心里这枚冰蓝色的药丸,像是见到了师父那抹忧伤的眸子,想也不想就吞了下去,入口成冰,冷得她不禁打了个哆嗦,真是连做的药也跟他这个人一样,没有一点人情味,这么大热天的,也可以把她冷成这样。哎,洛洛重重的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算了,烦人的事情不是想就能够想完了的,现在的当务之急,自然是睡个好觉,将被子用力的一拉,盖上头呼呼大睡。 56|第56章        日子就在吟风与洛洛的打闹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半个月,吟风的伤势也已经大好,只是,洛洛始终保持着生人勿近的架式,再加上现在史光健派了人日夜不休的保护洛洛,他就算想再‘下手’也没有办法。     这些天永安君一直没有出现,洛洛的心里开始有些生疑,慕容凌雲虽然生性残暴,但还不至于跟她说谎,他连皇宫也没回,会不会是遇到了不测?那个史光健见她这里下不了手,便去找了他的麻烦?     他不是一个这么没有交待的人,想起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洛洛的心始终有些静不下来。     一日,有个北堂府的家丁匆忙的跑来找吟风,两人低语了几句之后,就见吟风脸色大变,挥退了家丁之后大步跑向洛洛,“娘,家里出了点事,我需要立刻回去一趟,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小心保护自己。”     “出了什么事?”洛洛着急的问道,平时吟风万事不上心,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很少见他像现在这样慌张。     “没什么,你不要担心,我去去就回。”吟风咧开嘴笑了笑,见四下没人,便俯身上前,轻声说道,“要记得想我啊。”说完就立刻跑远了。     洛洛看着吟风的背影,脸色微微一沉,眼神也越发显得清冷,转身走进厨房,“这里的野菜还够吃些日子,我有要事在身,这些天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厨房里的妇人见是洛洛,立刻起身恭敬的看着她,自从知道一直以来跟她们同甘同苦的居然是北堂家的如夫人之后,越发对她恭敬起来。     “是,如夫人。”     洛洛朝着她们淡淡一笑,转身便向京城的方向走去。     洛洛回到北堂府的时候天已经黑尽,轻身闪进北堂府,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之下,潜进了自己的房间,快速的换上了夜行衣,身形化为一股烟般,飞身上了屋顶,密切注视着北堂府里的一切。     只见几个黑影显得有些鬼祟的几个起落便离开了北堂府,洛洛不动声色的跟在后面,待看清楚他们所去的地方居然是皇宫时,心里一紧,这几个人不要命了,以为就凭他们三个可以硬闯皇宫么?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因何事去冒险。     来不及多想,洛洛飞身上前将三人拦住,三人直接拔剑相向,洛洛习惯性的掏腰间的短剑,什么也没有,恨恨的叹了口气,“住手,是我。”     吟风最先听清楚洛洛的声音,忙唤道,“大哥三哥,是香雪。”     三人齐齐停住,洛洛扯下蒙面,瞪视着三人,“你们是想去送死么?”     北堂隐寒着脸看着她,“这里不关你的事。对了,在这里碰到你正好,你与我北堂府并无牵连,我的帐也不用你还了,你帮我们做了很多事,就此一笔勾消,你现在就可以立刻离开。”     洛洛心里更觉得不妥,不由得挑眉一笑,“在北堂府好吃好住的,我干嘛要离开?当我傻的啊?”     吟风见状,立刻上前,“香雪,大哥也是为了你好,你立刻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北堂隐你做事一向沉稳,绝对不会这么冲动不顾后果,再则,他们两个是你的亲兄弟,你舍得让他们陪你一起死?我不管,你们若是不说,我现在就进宫去行刺慕容凌雲,大不了就是陪你们一起死。”洛洛挑眉无所谓的说道,但所有人都知道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北堂隐看着她,“我们有一个很亲的人,明日要被砍头,所以,我们根本就来不及想办法,只能硬闯。”     “很亲的人……是谁?”     北堂羽轻声说道,“其实那个人你也见过,他就是我们的二哥,北堂慕心。”     “慕心?永安君?他居然是你们的二哥?”洛洛惊讶的睁大了星眸,“怎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她好歹也是如夫人的身份,慕心怎么从来没有向她表明过身份?     “香雪,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现在情况危急,若今夜不能救出老二,明日在法场就更难了。”北堂隐沉声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你听话,快点离开京城,越远越好。”     “他之前还好好的,就连皇上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怎么会要被砍头?因何事砍头?不会是因为他玩忽职守,所以性格残暴的慕容凌雲就要处决他吧?”洛洛有些乱了,怎么突然又冒出一个老二来了?     “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刚刚从别人口里查探到,老二明日就要被处刑。”     洛洛拉着北堂隐,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听我说,北堂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命,你们去实在是太冒险了,交给我,我一定会把他平安无事的救出来的。”     北堂隐紧盯着洛洛,薄唇紧抿。     洛洛急了,“你不会还不相信我吧?人命关天,我从来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况且,我与慕心是朋友,也不会看着他出事不理的。”     北堂隐微微瞥开眼,“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不值得为我们的家事犯险。”     “平时你挺利落的一个人,怎么到了紧要关头就这么婆婆妈妈的?放心交给我……”     “我怎么怎么说你都不明白呢?老二重要,可是你,也同样重要,你们两个谁出了事我们都不会好受,香雪,你走吧。”北堂隐紧盯着洛洛,“我也不可以让你独自去犯险的。”     “是啊香雪,你别倔了,那个皇帝虽然对你有意思,但是你擅自进宫劫囚若是被发现,也难逃一死……”     “你住嘴。”洛洛白了吟风一眼,“是谁跟我说的从今以后都听我的?还有你,你说过什么要不要我再这里重复一次?还有你,北堂羽,我像是那种没有义气的人么?再说了,你们去是死,我去是死,倒不如死我一个,就当让我先去探探皇帝的口风,看究竟是什么事。这样冲动行事,对谁好?说不定,你们这边刚刚惊动了皇帝,那边慕心就已经被就地处决了。”慕容凌雲做事的手段她再清楚不过了,稍有不顺心便以杀人为乐。     “再说了,当天我去过陵墓,跪在夫人面前发过誓,一定要替她好好守护北堂家,出了事,你们就将我放于一旁,可有当过我是你们的娘?好了,不要再说废话,立刻回去,若是明日戌时我还没回来,你们就立刻离开京城,有多远走多远。”     “香雪……”北堂隐痛苦的动了动喉结。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一个人死总比上百个人一起被砍头要来得好。”洛洛伸手冷声制止了北堂隐。     “若你死了,我必不会独活。”吟风耷着脸说道。     “别傻了,这个世界没有谁离开谁活不下去的。”洛洛拍了拍吟风的肩,“况且,我早就跟你说过的,我师父说过我的命硬得很,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死得了。北堂隐,现在救人要紧,并非逞英雄讲义气的时候,我也怕死,既然敢去,必是有万全之策,放心交给我,把剑给我。”她伸手取过北堂隐手里的剑,“我去了,你们赶紧回去等我的消息。”洛洛紧紧的看了他们三人一眼,飞身没入夜色之中。     “香雪……大哥,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跟上香雪?就凭她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救得了二哥?”吟风急得直跺脚。     “若是我们现在去,万一打草惊蛇,打破了香雪的计划之外,还会累及到她。”北堂隐双拳紧握,看着那个早就已经消失了的身影,幽深的眸子不停的涌动着烦燥的情绪,可是,他现在居然什么也做不了。     “大哥,三弟绝不是贪生怕死,只是,或许我们应该相信香雪,她一向都聪明能干,而且见解独到,绝对不是一个义气用事的人。”北堂羽虽是着急,但此时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们对皇宫之内的布局一无所知,进去真的很冒险,极有可能向香雪说的一样,没救到人反而害人害己。     北堂隐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前面的一片黑暗,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洛洛一离开三人的视线立刻苦着一张小脸,她哪有什么万全之策啊,本与她无关的,原来,真的冲动是魔鬼,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句话就那样冲口而出,况且,她也真的是很担心慕心,若不是她,慕心也不会得罪朝中重臣,就不会被人趁机陷害。现在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她直接闯到云雨宫,直直的跪在床前,“昭兰参见皇上。”     睡得正是香甜的慕容凌雲与柳如梦吓了一跳,醒了见是洛洛,慕容凌雲立刻下床将她扶了起来,“昭兰,你为何这副打扮?”而柳如梦也披了件衣服走下床来,拉着洛洛到了一边坐下。     “皇上,梦妃娘娘,请原谅昭兰没经通传就闯入云雨宫,惊到了圣驾,可是,昭兰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绝不会如此冒犯。”洛洛仍是抱拳行礼。     慕容凌雲微一皱眉,“你做事从来不会这么没有分寸,到底发生何事?”     “皇上,昭兰此次来是想让皇上救一个人。”洛洛抬眼看着慕容凌雲。     “你是说,永安君?”慕容凌雲微抿着唇,“其实朕也是刚刚才知道他明日将被处决的事,他日前在殿上冲撞太后,有众多朝臣作证,论罪当诛,朕也没有办法。”他扫了一眼洛洛,“你就是因为他,这么晚了甘冒杀头的罪名跑进宫来?”     洛洛毫不退缩的与他对视,“皇上,永安君为人正直,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无端端的冲撞太后?他陪在皇上身边多年,姑不念皇上与永安君之间的情谊,光是他难能可贵的赤胆忠心,就应该尽力免他一死才是啊。”     “够了,朕虽是宠你,但是,你为了另一个男人深更半夜跑进宫来求朕,朕很生气,也不代表朕不会罚你。”     “是不是不论昭兰怎么说,皇上你都不会出手相救?”     慕容凌雲紧抿着双唇,点了点头,“是,朕不救,朕断不会因为一个奴才跟母后做对。”     洛洛重重的跪下,“既然皇上不愿意救人,可不可以让昭兰见慕心最后一面?”     “慕心。”等到狱卒刚一打开牢房门,洛洛就奔了进去,见到他身着囚衣,静静的坐于一角,囚衣上原本的颜色已经被血迹渗透,全成一片刺目的腥红,牢房里散发出阵阵的霉臭,且阴暗潮湿,洛洛的心猛地抽紧。     在见到洛洛的瞬间,慕心先是微微一征,继而,优雅从容的一笑,“昭兰。”     洛洛冲了过去,急声问道,“到底为什么你会被太后关在这里?居然明日就要行刑?”     慕心只是淡淡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还有一个晚上可活,在死之前能见到你也挺好。”     洛洛四下看了看,轻声说道,“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慕心先是看着她微微一征,后来,轻轻一笑,“在很多年前,我也认识一个像你一样喜欢义气用事的女子,她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敢接受一个人的临终所托,不过,她很聪明,只凭一句话,就知道要如何逃出生天。”他静静的笑着,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况。     洛洛心急如焚,这个时候,他倒也淡定如常,真是皇帝不急急死了太监,“我绝不是义气用事,你知不知道,家里的人都闹腾翻了,若不是我及时制止,他们早就已经闯进宫来劫囚了。”听洛洛这样一说,暮心的眼神微微一闪。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隐姓埋名,忍辱负重藏在宫中多年,但是,你是我在宫里唯一信得过的朋友,就凭这一点,我也一定要救你出去。”     “呵呵,口气倒不小,皇宫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儿?”清冷刺骨的声音由远而近,牢房后面居然别有洞天,一眼见到底的牢房里,不知道何时居然开了一扇门,而太后,则站在门口冷冷的笑看着二人。     一群御林军转眼已经将牢房重重包围,并将洛洛与慕心二人分开押着。洛洛与慕心对视一眼,心里着急的是,刚才不知道太后究竟听到了多少。     而她看着洛洛时,那阴冷的眼神就像要生生的挖开她的心,她嘴角轻轻上扬,带着冰冷的嘲讽,“哀家一直就觉得有些奇怪,何以跟了哀家多时的红蘘至今未曾露过面,原来,就是你这厮在作怪,你,到底是谁?”     洛洛眯眼一笑,“不就是洛昭兰喽?这件事皇宫上下不是都知道的吗?不然,太后你以为我是谁?”     “大胆,你这个狗奴才,来人,给哀家狠狠的掌她的嘴……”     “儿臣参见母后。”慕容凌雲风一般的冲了进来,几脚将那些侍卫踢飞,“都给朕滚下去。”洛洛瞥见慕容凌雲的额头满是大汗,定是急跑过来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刚才,她在接慕容凌雲交给她进天牢的令牌时,‘不小心’掉了一包毒药在云雨宫,也还好,因为这个本想‘不小心’让慕容凌雲心软的毒药,此刻却成了救命稻草。     慕容凌雲顾不得看太后,双手紧紧的抱着洛洛的肩,“说,你是不是打算利用朕来见他,然后,与他一起赴死?”     洛洛一‘惊’,“皇上,没有的事。”     慕容凌雲高举着那包毒药,“你还不承认?朕就说,为何你会三更半夜的来找朕,居然是为了他?而且,你居然可恨到要跟他一起赴死?慕心,你好大的胆子,朕平日里让你多陪陪昭兰,不是让你近水楼台。”     “皇上,你不要再说了,也不要怪慕心,要说错,都是昭兰的错。”洛洛将指甲使劲的掐入手心,痛出了几大颗眼泪,滚落完美的双颊,看得慕容凌雲的心狠狠一痛,“永安君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全是因为昭兰自作主张想与他共赴黄泉。我们生,身份有别不得相守,死后,才能自由自在的在一起,皇上,你就成全了我们吧。”她哭得凄美哀伤,肝肠寸断。     “你……”慕容凌雲狠狠的咬着下唇,“朕如何对你的,你都可以视而不见么?你就这么狠心?为了他,你可以不顾北堂家上下几百条人命?”     “我不管,我不理。”洛洛大声的哭喊,“生,我可以处处为了北堂家着想,可是,现在我最在意的人都要死了,还理他们做什么?”用力的冲上去紧紧的抱着慕心,“太后,慕心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气得要砍了他的头?他怎么说也身为二品大臣,居然连审都不审直接行刑,这也于理不合啊。”     史玉嬛冷冷的扬起了上唇,向着慕心走了两步,“哀家就觉得奇怪,以你的治国之才还有武功,怎么会甘心跟在皇上身边多年为牛为马,这次的事情让哀家找人彻查你,居然查不到你的半点线索,你在户部会登记的身份,全是假的。你到底是谁?”     慕心神色不变,看着史玉嬛淡淡一笑,“太后,罪臣自幼无父无母,是师父将我养大成人,有幸考上御前侍卫,得到皇上的赏识。慕心的填的身份全是真的,至于太后所查是假,慕心自是不知。不过,这些年慕心自问循规蹈矩,未曾做过半分对不起皇上的事。”     洛洛轻轻一笑,“太后,其实除了你自己之外,你还信过什么人?请恕昭兰大胆,皇上登基多年,始终未能真正获得实权,真正的实权全都掌握在史家人的手里,慕心对皇上忠心耿耿,太后仍是怀疑。其实,就算让你今天砍了永安君的头,仍会有许多外姓人得不到太后的信任而会命丧黄泉。”     “大胆的奴才。”史玉嬛狠狠一个耳光扇向洛洛,洛洛尚未来得及躲开,慕容凌雲就冲上来替她挡了这一巴掌。史玉嬛和洛洛都愣住了,史玉嬛看着自己的儿子,眼底的那丝冰冷刺得她的心生疼,“皇上,也就是说,你也听信了这个贱婢所说的话,认定母后独揽朝纲大权?”     慕容凌云轻叹一声,“母后,儿臣知道你做什么都是为了儿臣好,儿臣从未怀疑过母后的用心。只是,慕心与昭兰二人对朕忠心耿耿,你却一再的针对他二人,似乎是想将儿臣孤立般……儿臣只是希望母后你能高抬贵手,放了他二人。”     “哈哈哈哈,好。皇上现在长大了,不再需要母后的扶持,既然如此,哀家又何必再继续当这个丑人?”太后说完便拂袖而去。     慕容凌雲先是征征的站在原地,半晌之后,回头看着洛洛,重重的敲了敲她的脑门,“你知不知道你把朕吓死了,刚才居然说和永安君要一起赴死,后来朕才知道,原来你是担心朕被母后架空,才甘犯大不敬之罪拼死也要救下永安君,你对朕的心意,朕总算是明白了。昭兰,朕明日就下旨要娶你进宫为妃。”     昭兰被这一变故惊呆了,这是哪里跟哪里?“皇上,你误会了,昭兰刚才只是救人心切,有些口不择言了,不过此生,生是北堂家的人,死是北堂家的鬼,若是皇上执意为之,昭兰情愿以死明志。”     “那朕现在就杀了他让你可以死心。”慕容凌雲手指着慕心。     “皇上。”慕心刚刚开口就被慕容凌雲狠狠的瞪视。     “朕一向当你是兄弟,你居然夺朕所爱之人,现在还敢在此说话?”     “皇上,臣并非是想帮昭兰说话,只不过,皇上你可还记得当时遇见梦妃时的情景?”     慕容凌雲先是微微一征,后来,挑眉说道,“好,洛昭兰,朕在此对我慕容家的列祖列宗发誓,必定会想办法夺得美人归。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寸步不离的呆在宫内,不然,朕就杀了慕心还在对付北堂家,总之,你在意的人,朕统统都要杀了。”     “皇上,你这和逼良为娼有什么不一样?”洛洛皱着眉斥道,还扫了一眼慕心,她好心来救他,他倒好,将自己送给慕容凌雲当人情。     “皇上。”慕心将慕容凌雲拉至一旁,“万事不可操之过急,昭兰与寻常人家的女子不同,你越是逼迫,她越是抗拒。”说完,慕心重重的跪在地上,“臣还未来得及谢皇上不杀之恩。”     “算了,你也是替朕背了个黑锅,母后杀你也是想给朕几分颜色。”     “皇上,臣有事想启奏,但请皇上不要怪罪于微臣。”     “说吧说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该不会是大难不死,反倒让你变得胆小了?”慕容凌雲嘲讽一笑。     “皇上,这次太后娘娘借口梦妃娘娘的事要杀了微臣,只怕,下次她要对付的,极有可能是梦妃娘娘。太后不知道从哪里查知梦妃娘娘的身份,如今正在气头上,所以……”慕心故意留了一半没说。     慕容凌雲听了这话,立刻一惊,“是啊,朕怎么没有想到?慕心替朕送昭兰回去。昭兰,你记住,从明天开始,你必须天天进宫对朕朝拜,否则,你知道后果的,朕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爱上朕。”     昭兰撇了撇嘴。     刚一转出宫门,昭兰重重的拍了拍慕心的头,“你可真是大胆,居然将你娘送给皇帝做人情?”     “你误会了,刚才那种情况,若不用缓兵之计,以皇上的性子,必会将你软禁宫中,强迫你成为他的妃子,唯今之计,只能先拖着再想办法。如今母子二人正式宣战,我想,皇上现在应该没空再管你了。”慕心仍是淡淡一笑,在月光之下犹如谪仙。他看着洛洛,轻声说道,“还没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洛洛立刻摆了摆手,“这是我的份内之事,若不是此事牵连甚大,我可以直接将你劫出去了事,哪需要费力演那么大一场戏啊?将你救出去不难,可是你从今以后都见不得光要躲躲藏藏,而且,万一牵连到北堂府,死的人将不计其数,所以……”洛洛轻轻一笑,“算了,不管什么办法,总之把你救出来了,就是好事。对了,你还会再回宫吗?”     “我当然要回去,不然,我以什么身份住进北堂家,恢复我的身份?那样的话,牵连更大。”慕心淡然说道。     洛洛看着他眼底的那抹忧伤,他也是想家的吧,可是,有家回不得,有亲人认不得这种滋味绝非常人能够明白的,她拍了拍慕心的肩膀,“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光明正大的回家。”     慕心看着她,淡淡的点了点头。     “老二,你没事就好。”几人聚集在北堂隐的书房,三兄弟彻夜不敢合眼,一直坐在这里枯等,没想到,香雪真的将慕心救了出来,而且毫发未伤。     “大哥。”慕心有些干涩的叫出声,洛洛听了这声,心里有些揪疼,现在看他衣服上的血已经凝固,不觉惊呼,“慕心,我都忘了你还受了伤,这么久你怎么不出声?快快躺下,我先把你的衣服给脱下来。”     四人都愣愣的看着她。     洛洛扫了一眼众人,“不要大惊小怪的好不好?现在慕心的衣服全都粘在肉上了,你们粗手粗脚的,一个不小心就会将他身上的肉也给扯下来,老三,打盆热水来,老五,拿纱布,你,拿剪刀。”     北堂隐微有不悦,自从那次之后,她对他的态度就一点也不好,“这里是我的书房,哪里来的剪刀?”     洛洛白了他一眼,“不会去找啊?这里可是你的家。”手上不禁一用力,引来慕心一声轻呼,洛洛立刻张开小嘴吹,“啊,对不起对不起,吹一下就不痛了。”一阵阵的温热气息扫在慕心的背上,一阵怪异却舒服的感觉涌了上来,嘴角轻轻的上扬。     “香雪,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将二哥救出来的?”北堂羽替两位兄弟开了口,他一直觉得香雪很有办法,可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救出二哥,确实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洛洛张了张嘴,接着紧抿粉唇,“反正人都救出来了,还问那些做什么?”想到慕容凌雲的条件,她就一身直起鸡皮。转头看着慕心的背,各种各样新旧的伤痕层层叠加,心里狠狠的一抽。他到底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啊?想要帮他名正言顺回家的想法就更加强烈了。     慕心重新穿上衣服,笑了笑,“皇上是看上香雪了,要纳她为妃。”在见到洛洛眼中的难过时,先是一征,后来,淡淡一笑。     “什么?”吟风急道,“香雪你答应了?”     “呸,我哪有那么笨?进宫为妃,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得好。”洛洛继续撇嘴。     “天下间有多少女子想得到皇上的宠爱,高高在上,你居然还嫌弃?”北堂羽更是不解,一双水眸闪着好奇的水晕,迷死人不偿命。     “皇帝又怎么样?还不是男人?我反正也要嫁,自然要嫁给一个私用的,那种公用的,还是留给别人好了,别妨碍别人发财嘛。”洛洛边笑边拿出一瓶药交给慕心,“这是我自己做的,擦在你的伤口上可以不会留下疤痕,而且,好得很快。”     “啊?你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东西?上次我受伤怎么不见你给我用?”吟风不满的嚷道,“偏心。”     “你这人皮糙肉厚的,受那么点小伤就不要浪费我的好东西了。”洛洛眯眼笑道。     慕心将手上的药瓶递给吟风,“老五,不如,你拿去用吧。”     “二哥,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对了二哥,这次你回来就不要再走了,太后已经对你起疑,你这次回去指不定她哪天再向你动手。”     “现在暂时还不是时候。对了,大哥,那个梦妃可是你安排在皇帝身边的人?”     “梦妃?”北堂隐微微一征,“不是我。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梦妃本名柳如梦,之前我听太后说过,她查到,这柳如梦本是山西里的头牌,虽然皇上经常跑出宫去游玩,可是皇上这么长的时间从未去过山西,而一般他出宫时,我都需要留在宫里替他打点,所以,也不知道这个柳如梦的来历,只知道她是随一帮秀女一同进宫选秀。后来我查到,是皇上给她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才让她得以进宫参选。这次太后拿她的事来大做文章,以为是我安排的。”     “你又以为是我安排的,所以才没承认也没否认?让太后抓住你的把柄并关进天牢?”北堂隐沉声问道,眼底的心疼更是明显。洛洛的心轻轻的抽着,几兄弟都只知道为对方着想,立刻上前打断,“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都好,这次因为这件事让你们几兄弟终于可以在家里小聚,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慕心,你差不多该走了,不要在这里留太久。”     慕心轻轻一笑,“香雪说得没错,只是,你现在的身份太后已经起疑了,今后你进宫的时候,也要小心些,你们好好保重,不要担心我。”说完,转身便走了。     洛洛回头,在三兄弟眼里看到失落,不禁挑眉说道,“既然这么舍不得,当初为何要派他进宫做卧底?”     吟风急道,“这些都是爹的意思,当初大娘也是极力反对的,只不过,爹坚持要如此,爹做事一向有自己独到的看法,相信,他这么做定是有他的原因,若不是因为爹当年的明智之举,我洛洛娘也……”     “老五。”北堂隐沉声打断,“好了,你们都先下去休息吧,我还有话要跟香雪说。”     吟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书房。     北堂隐关上房门,似笑非笑的看着洛洛,勾唇一笑,“皇上想要你,你打算怎么办?”     “他敢,若是硬来,小心我将他变成太监。”洛洛见北堂隐眼里暗光一闪,立刻皱着鼻子说道,“哎,气话气话而已,我这么做会连累到你们家上上下下,放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不会那么冲动的。”     “香雪,不如,你不要再进宫了,我会对外称你陪我娘去静修了,等到风头过了你再回来。”     洛洛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问道,“不是你让我进宫去帮你查太后的么?”     “是,可是,现在我后悔了,我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个皇上,皇上向来风流成性,你长得这么美,他怎么可能不动心?我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哪里都不去。”     “哎,看来是不行了,皇上规定我每天都要进宫对他朝拜,不过这样正好,我和慕心可以相互照应。”洛洛边说边用手扇风,轻轻的扯了扯自己的衣领,今天的天气似乎特别的沉闷,一阵异样的幽香传入北堂隐的鼻息之间,让他立刻变得紧绷,而面前的昭兰那双粉嫩的双唇,无声的诱惑着他全身所有的理智,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低头吻上,他的吻火热而狂野。     在北堂隐闻到那幽香时,洛洛也闻到了,先是一征,突然灵光一现,是师父的药?只是,那幽香很快就将她俘虏,整个身子变得极为的酥软,沉醉于北堂隐的亲吻之中。无比配合的将双臂环上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疯狂的亲吻。     他的大掌抚上她的馨香,舌尖轻**她的唇畔,一阵阵的颤栗美好的娇喘,轻轻的溢出她诱人的香唇。     洛洛一声轻呼,窜起的火热让她快要大喊出声,一阵阵异样的酥麻直直窜上头顶,真想在这种美好之下沉沦,一狠心她推开北堂隐,喘着气说道,“你每次都是这样。不行,我得马上离开。”几下将衣服穿好,就往外跑了出去。     “师父,你真卑鄙,之前让我自己想办法,你帮归帮,但别用这么方法行不行?真是可恶。”只差那么一点点,就会让北堂隐得逞,可是,他是在师父的药物影响之下做的事,醒来之后,肯定会后悔的。洛洛捂着脸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北堂隐看着她仓惶离开的背影,也是有些微征,刚才的一切,似乎他都控制不住,可又似乎本就是他所想的,若不是她推开他,他一定会……     不过,他一定也不会后悔,因为,他要定她了,这辈子,都将成为她口里所说的私有,嘴角轻轻的弯成一个完美的弧度。     想起紫萼之前有过提示,失了身不重要,重要的不要失心,可是,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帮师父完成心愿固然重要,但也要慢慢的来啊,莫非,师父等不及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乱了,慕心居然是北堂老二,太后也知道了她的身份不是她派去北堂家的人,但也只能硬生生的吃下这个哑巴亏,不然,她哪敢对外声称北堂家搞丢了她的人?     还有那个难搞的慕容凌雲……     洛洛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而宫内今晚也绝不平静,犹其是慈安宫,史玉嬛将所有的宫人都赶了出去,将宫里的东西能摔的都摔了,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半晌无法平静自己的气息,最近,皇上似乎越来越喜欢跟她作对,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洛昭兰那个女人的出现,她到底是谁?莫非,她是真的洛昭兰?当年,她给真正的洛昭兰服下失忆药想要让她成为自己的棋子,结果,被自己的人背叛,随同洛昭兰一同消失了。     虽然,她后来找到一个与洛昭兰有七八成相似的女子交给了他们,但是,洛昭兰却一直是她的心结,还有那个背叛了她的人,他为什么要带走洛昭兰?莫非,就是为了现在让她进宫来做这一切的事情? 57|第57章        “臣等参见皇上。”     “快快平身。”慕容凌雲在见到二人时,高兴得眉开眼笑。     这两人是慕容凌雲的幕僚,说得好听是幕僚,说得直白一点,就是他平时出宫游玩时陪伴在左右,吃吃喝喝的人,这件事朝中所有人都知道,只是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今天叫你们来是让你们替朕想个办法,朕想娶北堂家的如夫人为妃,可是被她拒绝了,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朕,而北堂家的人又不敢出声?”慕容凌雲几步走到两人面前,“别给朕说你们没办法,信不信朕立刻就摘了你们的脑袋?”     “皇……皇上,天下女子皆爱美,只要皇上多送些奇珍异宝,绫罗绸缎,日子久了,如夫人定能感受到皇上的真心而接受皇上。”     “放屁,若是她与一般女子一样,朕哪需要让你们来想办法?”慕容凌雲一阵怒斥。     “皇上,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臣在一本古籍上看过一个故事,当时有个皇帝看中了一个民间才女,一见倾心,想要立她为妃,无奈美人宁死不屈,后来,那皇帝想了个办法,顺着那个女子的喜好行事,知道她有满腔抱负,却因身为女儿身而无法实现,心怀郁结,便赐了个官职给那个女子,也算得上是近水楼台,久而久之,女子终于对皇帝日久生情,成为独宠后宫的妃嫔。”     “这……这个办法虽然好,朕也想效仿古人,只是,母后她对昭兰一向心存芥蒂,若然要破除国法,让昭兰进宫为官,必会引起母后的不快,近日朕与母后的关系已经大不如前,史家人在朝政之上的事也多有推诿。不行不行,再想个办法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人上前,“皇上,其实皇上若实在是想立如夫人为妃,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抓住她的痛脚,臣有个点子,只是,皇上你会有所牺牲。”     “没关系没关系,你尽管说出来让朕听听,只要能如愿娶得昭兰,朕必定重重有赏。”     “如夫人,皇后娘娘有请。”     昭兰刚刚进宫准备前去朝拜,就被皇后身边的人拦住。“皇后娘娘已经回来了吗?可是,皇上命我必须在他下早朝时前去朝拜的。”     “如夫人,皇后娘娘命奴婢转告如夫人,皇上今日未去早朝,昨夜皇上宿在云雨宫,不到午时应该是不会起身的。”     昭兰揉了揉鼻子,慕容凌雲的这点破事看来宫里的人都知道了,“嗯,好吧。”     昭兰跟着宫女去到储秀宫,见梅心如精神颇好,面色红润比起之前更是动人了几分,她立刻上前屈身行礼,“昭兰参见皇后娘娘。”     “昭兰妹妹无需多礼,你先行坐一下,待姐姐喝了药就来。”说完,端起药碗一口饮下,身姿撩人的走了过来,“妹妹,这是姐姐特地给你准备的点心,你可千万不要嫌弃,快快尝一下。”梅心如似乎是略微有些尴尬,“妹妹你不会还在怀疑姐姐上次下毒害你的事吧?”     洛洛一征,这么急叫她来不会是想让她吃点心这么简单吧?“当然不是,娘娘,可否是身子还有哪里不舒服?”     “哦,你是说那碗药?”梅心如轻轻一笑,略带着羞涩,“那是太后娘娘命太医给本宫配的药说是可以调理身子。不过说到医术,前些日子姐姐回府之时,无意中打听到一件事,原来,真正的高人一直都在本宫的身边,而本宫居然不知道。”她意有所指的看着洛洛。     洛洛一征,“我?”     “窦老板的娘子已过三十,他二人成亲二十多年也未见有孕,却因为妹妹你出手指点,轻易就让他娘子怀上麟儿。之前本宫想了很多办法想打听让窦夫人能够怀孕的人,由于窦老板守口如瓶,本宫确实费了不少力,还好,让本宫知道,原来妹妹你就是姐姐命中的贵人。所以,姐姐在这里求你,帮姐姐一回忙。”梅心如说完,起身就要下跪。     洛洛立刻扶住,“其实上次的事我也只是运气好,哪会什么医术?”     “本宫知道,这些年梅家与北堂家的明争暗斗从来没有停止过,妹妹你不肯出手相助,也在情理之中。”梅心如神情哀怨,轻轻的垂下眸子,“宫里自从进了梦妃还有一个柔妃之后,皇上根本就很少踏入我储秀宫,本宫的心已经淡漠若水,只想有朝一日能够怀上龙儿,陪伴本宫左右,就已经心愿足矣。”     洛洛一声轻叹。     梅心如看着她,立刻说道,“本宫知道妹妹你不愿意卷入宫里的这些是非当中,姐姐也不逼你,会给你时间想想清楚要不要帮姐姐,本宫,绝不会强人所难,命由天定,怨不得任何人。”     洛洛听了这话,秀眉微蹙,“昭兰确实不想卷入这些是非当中,昭兰还要去朝拜皇上,就先行告辞。”她起身刚走了两步,身后的梅心如就传来轻轻的啜泣之声,再次微叹口气,“老五那里有药方。”说完,就走了出去。眼见门外有个人影轻轻一闪而过,洛洛立刻跟了出去。     只见一个女子带着两名宫婢站在离储秀宫不远的地方,在见到她出来之后,那女子立刻摒退左右宫女,迎了上来,胸前的波涛汹涌的翻滚着,洛洛一声惊叹,她的腰那么纤细,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两只啊?     “如夫人。”她扯着嗓子娇声唤道,洛洛不由得一个寒颤,身子一抖,这人的功力胜过梦妃十倍以上,“哎呀,早就听闻如夫人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方知,那些个传言根本就不足为信,如夫人之美,根本就赛过天上的仙子,今日本宫得以亲眼见到本尊,真是荣幸啊。”     洛洛挑了挑眉,“请问娘娘是……”     “本宫有幸获皇上册封为柔妃。”她腻人的一笑,胸前的波涛也跟着动了动,洛洛似乎能听到那声音,不觉替她吞了吞口水。     “昭兰参见柔妃娘娘。”     “哎呀,昭兰你切不可那么客气,能进得宫来的,都是自家人。对了,昭兰啊,适才本宫本想去向皇后娘娘请安的,结果,不小心听到了一点点你们的谈话。”她眼波一转,“昭兰你真的会医术?能不能帮帮本宫啊?本宫论地位,不如皇后娘娘,论宠爱,不及梦妃半分,若是可以怀上龙子,随便昭兰你想要什么,本宫都会给你的。”     洛洛微一蹙眉。     “本宫知道若是妹妹答应了本宫却拒绝了皇后娘娘会很难做人,不过,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自然不会有人知道。昭兰妹妹,就当本宫求你了。”她的声音嗲得让人受不了,若说梦妃的声音腻人,却可以让男人连骨头都酥了,可是她的声音,实在是太过于做作了,不过,好像对男人来说,也挺受用的,犹其是看见她胸前的风景,哪里还有人管她的声音?     洛洛还来不及多说,就被柔妃拖走了,“昭兰妹妹,你跟本宫来。”     洛洛只得轻轻挣脱,福了福身,“柔妃娘娘,并非昭兰有意拒绝,只是,皇上命昭兰必须在这个时辰前去朝拜,若是柔妃娘娘确实要紧,可否等到昭兰见过皇上之后再说?”     柔妃微微一征,立刻捂嘴轻笑,“哎呀,是本宫过于心急了,而且,这种事急也是急不来的,那我们就说好了哟,妹妹,本宫等你,不见不散。”柔妃转身刚刚走了两步,又转过头看着洛洛,媚笑嫣然,“对了妹妹,听说你家大公子一直想买水庵村的那块地,但谈了很久都没谈下来,恰好我爹跟那个村长也算是有几分交情,或许,可以替他说说情,应该不难。”     洛洛的嘴角抽了抽,柔妃已经翩然离去。     真是真是,你看看这慕容凌雲找的都是什么样的妃子啊?真是有什么样的男人,就有什么样的妻,对她软硬皆施,让她拒绝不得,还住在那个什么宫,没有一个名字正常的,一看这宫名就知道主子是什么样的人,怪不得都在说这柔妃是梦妃的劲敌呢。     洛洛一脚踢向路边的石头,抿了抿唇,便向景德宫走去。景德宫门口,众多太医与太监来回不停的穿梭,洛洛微微一惊,一把将从门内走出来的慕心拖到一边,“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刚刚从云雨宫出来,就被一颗从天而降的石头打中头部,现在太医还在里面给皇上止血,不过,应该没有大碍,只是,你若是现在要进去朝拜,恐怕还不是时候。”慕心淡淡的笑着说道。     洛洛的眉角猛抽,“不是那么巧吧?”     慕心一征,将她拉到一边,“不会是你做的吧?”     洛洛哭笑不得的说道,“看来,我的脚劲渐涨,在储秀宫门口踢了一颗石头泄愤,居然砸到从云雨宫出来的皇上。”     慕心打量了她一眼,“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怎么发那么大的脾气?”一边示意她往那边走,两人边走,洛洛边将事情的大概说给他听,“你想想,我连皇后都拒绝了,虽说告诉皇后老五有药方,但是,皇后与老五是宿敌,想来,她宁愿无子也不会对老五低声下气,可是,这柔妃,居然对我软硬皆施。都怪那个窦老板,我好心帮了他,他居然大嘴巴到处去说。”     慕心的俊眉微微一皱,“依我看,这件事未必跟窦老板有关,梅家做事的手法你可能还不是很了解,不过,在宫里多一个朋友胜过多一个敌人。”     “不要,现在宫里的妃子哪个不想第一个怀上龙子?到时候帮了这个就得罪那个,我的敌人会更多的,不过,我也不是没有办法,等会我去找柔妃,就给她开一些调理身子的药,她们都还年轻,生孩子是早晚的事。”洛洛终于想到了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办法,朝着慕心淡淡一笑,“我走了,稍后再来看皇上。”     洛洛一路问人才找到宫殿,一看就比云雨宫要小很多,但是里面的装潢却要华丽很多,果然,一碗水端得很平,哪个都不会吃亏。而柔妃一听说洛洛来了,立刻亲自迎了出来,“昭兰妹妹,你果然守时,姐姐刚刚命人去准备了一些糕点,你快来尝尝。”等到洛洛坐下,柔妃立刻摒退左右宫人,洛洛挑了挑眉,看来她做事也很仔细。     “柔妃娘娘,其实,皇上他……”洛洛抿了抿唇,“皇上他刚才受伤了,现在太医正在给皇上症治,你是不是应该先去看看皇上?”     “啊?什么?皇上受伤了?”柔妃一听水眸大睁,“本宫立刻去看看。”柔妃刚刚站起身,却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洛洛一惊,立刻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柔妃娘娘,柔妃娘娘。”这时,从柔妃的嘴角流出一窜血泡,洛洛大惊,“来人啊,来人啊。”     宫女立刻涌了进来,见状都吓坏了,“快点传太医啊,都愣在这里做什么?”     洛洛一边给柔妃把脉,星眸一变,柔妃剧毒入体,伤及心肺,救不了了,这是什么毒居然来得这么强烈?     等到太医来了之后一阵忙碌,最终,无力的宣布柔妃已经救不活了,太后和皇后都已经赶了过来,太后冷冷的看着洛洛,“真是哪里出事都有你的份。”转头看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刚才是谁在伺候柔妃?”     “回太后的话,刚才如夫人过来找柔妃,柔妃娘娘便命我们下去,可是没过多久,便听到如夫人唤我们进来,柔妃娘娘她已经倒地,并大口吐血。”宫女吓得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不停的低泣。     太后看着洛洛,“如果哀家没有记错的话,如夫人你应该与柔妃并不熟识,而且,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御书房朝拜,不知道你来我宫殿做什么呢?”     “我……”洛洛看了一眼梅心如,咬了咬下唇,现在说什么都是错,总不能再把梅心如拖下水啊,而且,就算说出她也无补于事,“太后,不是我做的,我与柔妃无怨无仇,干嘛要杀她呢?”     “那可不好说。”太后转身缓缓的走到一旁坐下,直视着洛洛,“宫里的人都知道如夫人你与梦妃关系不错,现在梦妃与柔妃之间势同水火,你只要除去了梦妃的劲敌,便更能帮梦妃得到皇上的独宠。”     洛洛冷冷一笑,“太后娘娘你的想象力可真不错,那宫里的人也都知道民妇与太后你的关系一向交恶,民妇也可以认为是太后你下毒柔妃,嫁祸民妇。”     “大胆。洛昭兰,你别仗着有皇上撑腰,就可以连哀家也不放在眼里。”     “太后。”梅心如猛地跪在太后的面前,“太后,依臣妾看昭兰她不是这样的人,这件事一定是有误会,还望太后你明查。”     太后扫了一眼梅心如,“皇后,你是后宫之主,如今有妃嫔死了,这是个事实,你要做的,是彻查此事,而不是妇人之仁。来人,将洛昭兰关入天牢等候审讯。”说完,便起身拂袖而去,梅心如看着洛洛,着急的说道,“妹妹你放心,本宫这就去找皇上来救你。”洛洛朝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便被人押了下去。     梅心如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景德宫,门口的太监拦住了梅心如,“皇后娘娘,皇上之前被石头砸伤了头部,太医给皇上症治完了之后,让皇上一定要安心静养,任何人都不能前去打扰。”     梅心如心急如焚,“大胆,连本宫也不能进去么?”     太监立刻跪下,“皇后娘娘恕罪,确实是皇上说了今日谁都不见。”     梅心如怒斥道,“如今如夫人危在旦夕,皇上一向紧张如夫人,若是如夫人有半分闪失,你可负得起这个责任?”     太监眼神一闪,“皇后娘娘请稍等,容奴才先进去通报一声。”太监快速的跑了进去,慕容凌雲怒斥,“你个狗奴才,立刻给朕滚出去,朕说过,什么人也不见,哎哟,痛死朕了。”一边捂着头吼道,“若是让朕查到是谁敢暗算朕,定要将他五马分尸。”     “皇上,是皇后娘娘在门外求见,她说,她说,如夫人危在旦夕,求皇上立刻去救她。”     “什么?”慕容凌雲猛地起身,立刻觉得一阵的晕眩,小太监立刻上前扶住,被慕容凌雲一把甩开,他起身撑着,坐在床上等晕眩过去,便立刻撑着走了出去,见到梅心如时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心如一见慕容凌雲,立刻上前扶着他,“皇上,之前昭兰去见柔妃,没过多久柔妃就暴毙而亡,现在太后怀疑昭兰毒害柔妃已经将她打入天牢,若皇上再不出去相救,只怕,昭兰难逃一死。”     “混帐,昭兰与柔妃素不相识,她怎么可能有理由去毒害她?朕立刻就去。”慕容凌雲刚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他的两个幕僚所说的主意,说他可能会有一些牺牲,没想到,牺牲的居然是柔妃,这个代价虽然有些大了,不过好在,只要他能将昭兰救出天牢,她必定会对他心存感激,而动情的。     “皇上。”梅心如见慕容凌雲眼神瞬间几变,微微有些征愣。     “哦,没事,我们立刻赶过去。母后她一向都想置昭兰于死地,这次逮着机会,还不立刻将她治罪么?”慕容凌雲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两人想的办法也有些太损了,居然弄出了人命,这件事,只怕就连他也不是那么容易摆得平的。     昭兰坐在天牢里,细细的想着事发的经过,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她会去见柔妃,除了慕心一人,只是,慕心断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那到底是谁要对她栽赃嫁祸的呢?这宫里,最恨她的人就是太后,可是,除非她有千里眼,顺风耳,不然,也不会那么快速的去给柔妃下毒,还把时间算得刚刚好。另外一个,就是皇后梅心如,柔妃与她之间的谈话是在储秀宫门口,若是被皇后的人听到了告诉她,她想杀的,是柔妃,而不是嫁祸给她,也许,只是事有凑巧?最后一种,就是梦妃,梦妃与柔妃在这后宫最近可算是平分秋色,都深得皇上的宠爱,除了这个眼中钉,对梦妃的利益是最大的。     不觉有些头痛,怎么越想越觉得每个人都有些可疑呢?     慕容凌雲与梅心如赶到天牢的路上遇到了慕心,“皇上,可是赶去天牢?”     “你知道了还问?”慕容凌雲怒气冲冲的看着慕心,“瞧瞧你干的好事,若是之前你留住昭兰,她既然已经来了朕的殿外,就应该让她进来才是,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来。”     慕心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皇上,臣就是因此事而来,那些守卫的不让臣进去,其实此事疑点重重,刑部的人就已经将梦妃娘娘与昭兰关押进天牢,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比如其一,她们究竟是用的哪种毒药,药性之快,快得连让昭兰逃离的时间也没有?其二,昭兰在去之前曾经给微臣说过,柔妃找她有事相商。当时太医正在给皇上包扎伤口,昭兰怕进来会影响到太医们给皇上疗伤。这一来一回会担误不少的时间,可据那些宫女所说,昭兰进去的时间,不会超过一盏茶的时间,若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预谋的毒杀一个人,还要为了救人而当场被发现,沦为嫌犯,到不如直接暗杀来得干净,皇上,你认为昭兰有这个必要吗?此事确实疑点重重,还请皇上三思。”     慕容凌雲轻轻的点了点头,在听到慕心叫他时,立刻清了清嗓子,“废话,你说的这些都是废话,朕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些?救昭兰是朕的事,你就不必在此掺合了,退下吧。”     “是,皇上。”慕心躬身送慕容凌雲与梅心如离开,唇角扬起一抹优雅的微笑,在慕容凌雲离开之后,他便尾随而至。     守卫的侍卫称,“皇上,太后有令,知道皇上你会来此,只许皇上你一人进去。”     慕容凌雲眼睛紧紧一眯,“太后可在里面?”     守卫抱拳称是,“刚才刑部的人已经来了,太后娘娘便候在里面,皇上……”守卫嘴唇张了张,嗫嚅了半天终于说了出来,“一起关在天牢的,还有梦妃娘娘,太后娘娘有旨,说此事极有可能与梦妃娘娘有关,只是循例带梦妃娘娘前来问话的。”     “狗屁,如果只是循例前来问话,需要到天牢来么?母后到底想要做什么?”慕容凌雲怒气冲天,忍不住大声斥责。     守卫看了一眼梅心如,轻声说道,“皇后娘娘,得罪了。”     梅心如冷冷的扫了守卫一眼,这才转头看着慕容凌雲,一脸的急切,“皇上,你可一定要救出昭兰妹妹啊。臣妾相信她肯定是无辜的。”     “朕也知道她是无辜的。”慕容凌雲有些烦燥的皱了皱眉头,“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吧。”说完,慕容凌雲便向天牢里面走去,天牢共分为两处,一处是关押室,一处是审讯室,慕容凌雲在关押室里一间一间的找,终于让他找到那个熟悉的女子身影。     她的背影很是落寞,很是委屈,有些困难的哽咽唤道,“昭兰。”     洛洛一听,立刻转头看着他,慕容凌雲狠狠一征,只见她嘴里叼了根草,一双星眸闪着明艳的光辉,手里还在编些什么东西,慕容凌雲大声斥道,“还不快把牢房打开让朕进去?还怕朕会来劫囚么?”     狱卒立刻上前将牢房门打开,洛洛‘噗’的一声将草吐飞,看着慕容凌雲头上的厚得纱布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嘴角轻轻的抽了抽,至于吗,那么小一颗石头,就将头包得跟个粽子似的,怪不得慕容凌雲似乎连站也站不稳,头重脚轻还能站得住?     “皇上,你有伤在身,还跑到这种潮湿的地方来做什么?”     慕容凌雲看着她一脸的无所谓,一股不明的火就窜了上来,“不是让你进宫来朝拜朕么?怎么到处乱走,现在还惹上了这么麻烦的事?”     洛洛正想解释,后又一想,她能解释得出个什么东西来?还是算了,只能轻轻的叹了口气,慕容凌雲看着她手里拿的东西,“这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我是无聊用来打发时间的,哎,不过现在仔细看看,倒是有些像花圈,将来我死了,可以给我用上。”洛洛开着玩笑,手指转着那个小小的草环。     慕容凌雲看着她,“胡说,朕一定能让你安然无恙的从这里走出去。”     “皇上,你还是先去看看梦妃吧,她已经被太后和刑部的人叫进去快半个时辰了,少不了皮肉之苦,到时候,皇上万一同时失去两个美人,定会痛苦至极的。”洛洛将慕容凌雲向外推去,她刚刚才求了人替她去叫人传话给慕心,希望他能前来见一面,虽然守卫嘴上说不准任何人进天牢,但是,有钱好办事,她将身上所有值钱的玩意都掏了出来,那守卫才得意的抖着身子走了。     万一等会慕心来与慕容凌雲撞了个正着,就不好了。     慕容凌雲一听梦妃在里面候审,神情也是有些担心,再三看了看洛洛,“你放心,千万不要着急,朕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慕容凌雲走进审讯室,柳如梦在见到他出现时,立刻扑向他的怀里,哭喊着,“皇上,皇上。”哀婉之情动人刻骨,慕容凌雲心疼到了骨髓里,轻揽着她的纤腰,“母后,可审完了?梦妃身子向来不太好,再呆下去,怕是会惹出病根来的。”     “皇上可真会怜香惜玉呀,只可惜,这梦妃怕是出不去了,她已经承认洛昭兰与她合谋毒害柔妃的事。”     “不可能,母后,定是你用了什么手段逼梦妃招供,朕了解梦妃也了解昭兰,她们都不是那种心肠狠毒的女子。”慕容凌雲微一挑眉,“昭兰平时进宫多是与朕和梦妃接触,她们两人私底下根本就没有单独相处过几次,何来毒杀一事?况且,昭兰向来聪明,行事也很小心谨慎,又怎么可能下毒杀人之后,还留在原地等着你们来抓人的?”     慕容凌雲根本就不给太后说话的机会,“这件事根本就是疑点重重,你,身为刑部尚书,可知道疑点在何处?算了,让朕直接问你得了,你审了这么久,梦妃可有说出她们下毒毒害柔妃的毒药是什么名字?既然梦妃已经承认了杀人事实,为什么会没说毒药的名字?第二,论身份,梦妃是妃子,而朕早就已经说过,会选个吉日册封梦妃为贵妃,这件事宫中上下都知道的事,而柔妃只是一个美人,虽然也得到朕的宠爱,但梦妃向来识大体,有什么理由让她去嫉妒一个什么都不如她的美人?”     “皇上,虽然柔妃只是一个美人,但是她也深得皇上喜爱,相信再过不久,皇上升她为贵妃,也不是不可能。单凭这些事,又怎么能证明梦妃的清白?梦妃,不如你直接交待你们所用的是什么毒?”太后冷冷的瞥了一眼梦妃。     柳如梦身子一颤,“回,回太后,臣妾用的是鹤顶红,放在她所用的燕窝里。”     “鹤顶红?是几时下的?如何下的?在何处所下?”     连太后与慕容凌雲都还没开口时,突然一阵清冷的声音传了进来,史玉嬛抬眼怒斥,“真是岂有此理,哀家何时允你到些处来的?洛昭兰,你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仍是一名钦犯。”     洛洛眯眼一笑,“太后莫气,昭兰可是片刻不敢忘了自己是个囚犯的身份,只是,刚才你们的说话声过大,而我只是试探的过来看看,哪知道,这一路上,那些狱卒大哥都不阻止我的行为,这不,不知不觉的就走到这里来了。又听到梦妃把我俩的事给招了,又听到她说我俩给柔妃下的毒是鹤顶红,所以才想问仔细些,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太清楚。”     慕容凌雲靠近洛洛轻声说道,“昭兰,你先回去,这里的事,自有朕会给你们主持公道。”     洛洛不语,转头看了一眼柳如梦,她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她的靠山无非是皇上,既然现在皇上已经来了,刚才她就算已经做供,也可以反悔,为什么她偏偏就要供出鹤顶红?“皇上,反正太后稍后也会审昭兰,倒不如一起审了。我俩犯的事都一样,审起来也方便,节省时间。”转头看向太后,“太后,现在昭兰人证物证都齐了,就等着你治罪于昭兰了,既然如此,能不能让昭兰分别问太医与梦妃几个问题?”像是怕太后不答应,洛洛出声说道,“反正现在情况也不可能由得我去请状师了,不如,就让我自辨算了。”     太后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准。”     慕容凌雲一听,立刻朝着外面吼了声,“立刻让锗太医来这里见朕。”     洛洛朝着慕容凌雲淡淡一笑,看着刑部的官员,“几位大人,刚才梦妃所说的,你们可曾记录在案?”     刑部的人看了一眼太后,见到史玉嬛轻点了点头,这才拱手说道,“这是刑部的规定,自然要记录在册的。”     “那么,如果照梦妃现在的说话,昭兰毒杀后宫妃嫔,论罪当诛,会不会牵连至九族?”洛洛一脸的好奇,根本就不像是担心或是害怕。     “按我瑭玉国的规定,毒杀后宫妃嫔者,确实要处以极刑,至于会不会牵连九族,则会因情节的轻重而定。”其中一位官员语气沉稳的说道,洛洛一听正要呼出口气,却见那官员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洛昭兰与柳如梦所犯的事确实情理难容,属于性子极其恶劣的案子,臣等定会向皇上提议,将真凶诛连九族。”     洛洛鄙视的撇了撇嘴,“希望大人你能够说到做到,将刚才那句话也记录在案才是。”     慕容凌雲虽是不明白洛洛的意思,但仍是附合着,“给朕立刻把刚才那句话给记下来。”     那刑部官员一听,立刻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只得将刚才那句话记录在案,而洛洛则眼神清冷的扫了一眼柳如梦与太后的反应,柳如梦始终一脸的惊恐,而太后只是微一皱眉,皇上的决定定是让她气坏了,只是,已经习惯了皇上因为洛洛而顶撞于她,便不再出声。     洛洛趁机看了一眼柳如梦,而她的眼神似乎藏于慕容凌雲的胸前,不肯与她交流,只能微微蹙了蹙眉,刚才在慕容凌雲没来之前,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承认了所有的事情?她承认这件事的后果是什么,以她这么聪明的人,她不会不知道。而且,她进宫这么久以来所付出的努力,很快就会烟消云散。     不过一会,锗太医便沉稳的走了进来,不卑不亢的给太后与慕容凌雲行礼,洛洛看着他,“锗太医,这么大热的天麻烦你来一趟,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只不过,这件事牵涉到昭兰与梦妃的两条人命,而且锗太医你德高望重,太后与皇上都比较倚重于你,自然锗太医你就是此次的适合人选。”     锗太医微一拱手,“如夫人过奖了。”     洛洛轻轻一点头,“大人,可以开始了,你不需要每句话都记录在案的话,就请你认真的听清楚我下面所要问的问题。”洛洛看着柳如梦,又看了一眼慕容凌雲,慕容凌雲便将柳如梦从怀里拉了出来,洛洛朝着眼神仍是看向别处的柳如梦,“梦妃,你刚才所说柔妃所中的毒是鹤顶红是吗?”     “是。”     “是在何时何处所下?”     “是趁柔妃身边的宫女绿水去御膳房端点心时下的,时间,大概是……卯时,哦不是,是辰时……三刻左右。”柳如梦的眼神仍是有些闪烁。     洛洛点了点头,“几位大人,你们可否说说柔妃娘娘死之前与死之后,身边发生过的一些事?”     几位官员点头称是,“据柔妃娘娘宫里的人说,柔妃娘娘有个习惯,不喜欢吃早膳,反而喜欢在早膳时间吃些点心,今天也不例外。在食用过糕点与茶水,连一盏茶也没喝完,如夫人就已经来了,不知道跟娘娘低声说了些什么,娘娘就让所有的宫人全都出去。柔妃娘娘死的时候,先是嘴角流出血泡,继而,七孔流血而死,死状相当的惨烈。”     洛洛朝着几位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多谢你们将这案情记得这么仔细,不过,你似乎还有一点忘了记录哦。”她略带着嘲讽的看着几位刑部官员,“柔妃在死之后身体已经迅速僵硬,对吗?”直到几位官员先是对视一眼,再看了看太后,最后,才点了点头。     史玉嬛的眼里终于露出了一些异样的表情,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洛洛。     而洛洛这才看着锗太医,“敢问锗太医,你听了这么久,可能想到柔妃中的是什么毒?”因为这件事刚刚才发生,一切都来不及宣扬出去,就已经被打入了天牢,锗太医自然对下毒的事一无所知。     “回如夫人,依照如夫人与几位大人的说法来看……”     “锗大人,不如我们将自己的答案一起写出,让太后与皇上参详,可好?”     “举手之劳罢了,如夫人不要太过客气。”     两人背对背的写下自己的答案,呈给史玉嬛与慕容凌雲,两人一同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字,‘吊死鬼’,慕容凌雲得意的看着史玉嬛,“母后你看,儿臣就说了她们两人不可能是凶手。现在就连锗太医也与昭兰的想法一致,则说明了之前梦妃所说的,都只是被你们吓坏了所致。”     “皇上,那可不见得,嫌犯柳如梦早已亲口承认她下毒的事,若只是因为被吓到了就承认杀人的罪行,未免也太过儿戏了?而且,依哀家看来,她也不像是那么没胆色的人,否则,也不会……”史玉嬛并未将话说完,只是冷冷的勾唇一笑。     “母后,为什么儿臣每喜欢一个人,你就偏生要跟儿臣做对呢?”慕容凌雲微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史玉嬛冷眼看着他,母子俩冷冷对视不语。 58|第58章        洛洛淡淡一笑,“对了锗太医,事先梦妃说过,柔妃所中的是鹤顶红的毒,是在今日辰时三刻所下,柔妃殁的时间,是巳时三刻,这些刑部的几位大人都已经记录在案,也不需要昭兰多说。所以,昭兰才会请锗太医过来一趟,让太后与皇上知道,还有,特别是梦妃知道,何谓鹤顶红。”洛洛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柳如梦,嘴角邪魅的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是,如夫人。”锗太医拱手行了个礼,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柳如梦,而这一扫,柳如梦的眼中立现惊惧,突然有些疯狂的上前拦下了锗太医,“对,是本宫记错了,可能是一时太忙拿错了毒药,也许,那毒药不是鹤顶红反正我们的目的都只是为了让柔妃死,没想过太多的。”一定是因为鹤顶红与死因不同,柳如梦脸色有些惊恐,一片惨白。     “梦妃,反正都已经认了罪,不如就让锗太医把话说明白吧,不然,将来记载我们死因上面写的是用鹤顶红毒杀后宫嫔妃,你却又说你拿错了药,那我们到底是用什么害死人的,总得给后人一个交待啊。”洛洛仍是淡淡的笑看着柳如梦,清澈如水的眸子居然让她看不出她现在的情绪,柳如梦不敢再说话,慕容凌雲看她的眼神有些心疼。     他轻轻的环过柳如梦柔若无骨的纤腰,疼爱的替她擦去额间的微汗,“美人,你放心,朕相信你绝对做不出伤天害理的事,柔妃的事跟你无关。母后,梦妃是因为太过害怕而有些语无伦次了,可不可以让梦妃她先行回宫去休息?”     “皇上,如今柳如梦已经亲口承认她与洛昭兰合谋毒杀柔妃一事,你让她回宫休息,那是不是也应该让洛昭兰也回去休息方能一视同仁?让柔妃就这样含冤莫白的死去?”她的声音平缓再清冷,语气里透着森森的冷幽。     史玉嬛朝锗太医抬了抬下巴,“说吧。”     “是,太后。”锗太医目不斜视,沉声说道,“中鹤顶红毒者取其量,量多者七孔流血,暴毙而亡,量少者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会在半个时辰之内死去。而‘吊死鬼’一毒,早前多在桑芷国一带流传,老夫曾经在一些药籍书上看到有提及此毒,只是没想到如夫人年纪轻轻居然也听说过此毒,老夫真是佩服佩服。”锗太医真心诚意的朝着洛洛微一拱手。     洛洛淡淡一笑。     “正因为她了解此毒,所以才知道用这样罕见的毒来杀人,果然如皇上所说,聪明伶俐啊。”史玉嬛冷笑道。     “太后,依老臣所见,这毒绝不可能是如夫人下。”锗太医不卑不亢的拱手说道,“吊死鬼之毒正如其名,它是一种慢性的毒药,必须要服食一个月以上才会将毒液渗透进全身,长期服食的话,在一年之内不会出现异常,可若是突然断药,再加上当时柔妃突然激动,血气上涌,才会导致暴毙而殁。”     “母后,你现在相信了吧,昭兰在一个月前根本还没进过宫,又是从哪里想要来毒害柔妃的呢?这件事的凶手根本就另有其人,一切真相,还是让刑部的人去追查,母后,你身子一向不太好,还是不要因为这些锁事累到母后。”慕容凌雲恭敬的看着太后说道。     “皇上此言差矣,虽然凶杀案应该交由刑部,但这件事也确实是后宫的事,哀家掌管后宫,却任其出了这样的事,哀家若是不把真凶找到,又怎么能安心休息?不过,就现在的表面证据来看,洛昭兰确实无罪,但为何柳如梦又一口咬定是与她窜谋呢?”     史玉嬛的话让洛洛不禁挑了挑眉,其实她比她更想知道。之前她与柳如梦两人还是有说有笑的……俗话说得好,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她们还不是那对同林鸟,只是,柳如梦若只是想诬陷她,只需要供出她来便可,但她偏偏要绑住自己一起死,这件事只有那像个猪脑袋的慕容凌雲才没看出什么破绽来,那史玉嬛心明如镜,又怎么会看不出里面的端倪?只是,又找不到任何对她有利的证据来。     现在锗太医的证词最多只能证明柳如梦的证词不太可信之外,根本就不能肯定凶手不是她,除非能找到真正的凶手。那凶手布了这么大一圈局,若只是为了对付柔妃,她打死也不相信,这个计一石二鸟,柳如梦绝对会引起史玉嬛的怀疑,只有她,不知道是纯粹的运气背,还是,那人的一石二鸟之计变成了一石三鸟,她就是最后那一只短命的鸟。     所有人都将目光再次锁定在柳如梦的身上,却见柳如梦双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慕容凌雲急唤锗太医,一番把脉之后,锗太医轻声说道,“皇上,梦妃只是受惊过度,晕了过去,稍加休息片刻就会醒转。”     “母后,今天都已经审了大半天了,大家也都累了,朕头上还有伤,不想再在这里耗着。这件事到现在为止仍没有真凭实据可以治昭兰与梦妃两人的罪,倒不如再将审理推迟两天,母后你认为如何?”     “当然可以,皇上怜香惜玉,母后又怎么好意思不成人之美?只不过,此案关系重大,皇上,你不要忘了柔妃的身份,她的死,若是不好好处理,将会酿成大祸。”转眼看着洛昭兰,“而你,看来只好委屈你两天先在这里住下了。”     “母后……”     慕容凌雲的话被史玉嬛生生的截断,冷声说道,“皇上,哀家让柳如梦这个嫌犯回云雨宫休息,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洛洛看着史玉嬛轻笑道。“太后,反正这一关也不知道到底会关多久,能不能让我见一个人?”     史玉嬛转头正视着洛洛,“你想向北堂家求救?连皇上都保不了你,区区一个北堂家,你认为可能吗?”     “太后你忘了,之前昭兰曾经夜闯天牢欲救永安君,还称他是我的心上人,现在,我被关在这里了,怎么说也该轮到他来看我一次了吧?放心,我不是向他求救,也没有这个必要,太后你要杀死我,好比捏死一只蚂蚁,纵然有十个永安君,也没办法将我从你的手心里救出去。”洛洛声音清冷,略带着挑衅,但始终脸带着浅浅的微笑。     “好,哀家准了。”史玉嬛嘲讽的勾了勾唇,转身拂袖离开,锗太医飞快的看了洛洛一眼,洛洛回了他一个轻笑,他便有些沉重的走了。     慕容凌雲命人将柳如梦带回云雨宫之后,便转身折了回来,“昭兰,你怎么这么傻?这里可是天牢,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还要在这里住上两天,你怎么可能受得了?”     “莫非皇上修建天牢不是给人住的?”洛洛眯眼一笑,“无所谓啦,不过就是两天而已,皇上,你还是快些回去陪梦妃吧,她今天有些失常。”     “其实朕也发现了,平时你与梦妃两人关系交好,她今日怎么会这么口不择言欲将你往死路上逼呢?昭兰,你放心,朕一定会想办法还你一个清白。”慕容凌雲看着昭兰真诚的说道。     “昭兰。”慕心平时淡雅温润的表情有着明显的焦急,之前他想尽一切办法也进不来天牢,终于得到太后的首肯,才得以进来,“你没事吧?”     “哎,我没事,真不知道说我们是有缘还是无缘,连进天牢都要一前一后,再由另一个人来问这句话。”洛洛仍是淡淡一笑,“对了慕心,你答应我两件事,第一,千万不要让家里的人知道我被太后打入了天牢。他们几兄弟平时看着狡猾,但行事冲动,万一又跑进皇宫来劫狱,那就更麻烦了。”     慕心蹙眉说道,“这件事说到底都是我连累你了,若不是当时你为了救我得罪了太后,这次她就不会故意借题发挥。明知道这件案子漏洞不少,却不肯细究,终会让真凶逍遥法外。”     “呵呵,我与太后之间的梁子哪是上次才结下的?”洛洛无所谓的挑眉一笑,“对了,第二件事,你去帮我查一个人,有些难度,要在一天之内查明,两天之后,太后会再次亲审此案,而这件案子里的关键人物柳如梦,她已经亲口承认我与她二人合谋杀了柔妃,如今尚不知她动机何在,不过,最重要的,是要查到那个人的底细。”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慕心说完紧紧的盯着洛洛看了一会,“其实这件事若是惊动了北堂家,他们可以为你请个状师辩护,毕竟你非宫内人,不可以任他们私自处理的。”     “不行,北堂家多年来一直都是太后的心结,虽然至今我仍没查明原因,但能够免去他们的麻烦更好,我也不想在死之前多连累些人。”在看到慕心的眉头皱得更紧时,洛洛有些于心不忍,“呵呵,刚才我不过是开了个玩笑,你放心吧,我命硬得很,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况且,这件事还有你帮我呢。”     “是你?哼!”吟风待看清楚派人将他找来京城最顶级的酒楼厢房里的人时,鄙视的一声冷哼,转身要走,门口几名侍卫手中紧握冷森森的长剑,一脸冷意的紧盯着吟风,他转过头,“这里可是京城里达官贵人经常会出没之地,你这算是什么意思,不怕我大声喊叫让所有人都知道皇后娘娘你居然私自出宫见男人?”     梅心如起身,朝着门口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将门带上,她这才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恨我……”     “小民哪敢恨皇后娘娘啊,充其量只能算是个讨厌而已。”吟风嘲讽一笑,不屑的说道。     “不论是恨也好,讨厌也罢,本宫都不会怪罪于你,今日前来,是想与你做一个交易。”梅心如眼神平静,略带着一些温婉,与平常总是高高在上很是不同。     “交易?”吟风冷冷一笑,“若说到做生意,你家几位兄长做生意的手段可是比在下要强不知道多少倍,娘娘今日看来是找错人了,若是没什么事,请恕小民先行告退。”     “你可想知道昭兰的情况?”     梅心如的话成功的阻止了吟风转身的脚步,他转过头来,“昭兰昨日一早已经进宫去跟皇上朝拜,能有什么情况?”他的语气里的不肯定,连他自己也能听得出来,香雪向来是早上进宫,晚上必定会回的,她已经去了一天一夜,音迅全无,他一直以为香雪必是被那个梦妃留在宫里一时回不来,现在被这个梅心如一说,他就不得不担心起来。     梅心如只是一挑眉,眼中含笑,却不答话。     吟风急了,“我最讨厌你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她敢这样前来,说不定,香雪真的出事了,吟风几步走到梅心如的面前,瞪着她。     “我想要你手上那张由昭兰开给窦夫人的药方。”梅心如开门见山的说道。     “呵呵,皇后娘娘进宫几年了这肚子都没动静,心急了吧?”吟风管不住自己的嘴,直接将话说了出来,还笑得极为猥琐。     梅心如居然毫不动气,只是挑眉看着吟风。     “其实之前我娘也跟我说过,那个药方确实可以让久不孕者怀孕,但是,你与窦夫人不同,你曾经流过产,根本就不能用这个药。”     梅心如先是一征,后则,立刻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大胆。”门口的侍卫立刻冲了进来,梅心如朝着他们怒斥,“本宫何时说过你们可以进来,都给本宫滚出去。”等到侍卫再次退下之后,梅心如走到吟风面前站定,“你是如何得知本宫曾经流过产?”     吟风双手插腰,“不久之前,你的贴身丫环翠玉曾经去抓过药,不过,她可能走得太心急,那张药方掉了也不知道,而在下向来行善,本想好心提醒,哪知她见到在下便向是见了鬼似的,赶紧绕路走了,那张药方后来就落在了在下手上。皇后娘娘病了,居然要在宫外来买药,在下一时好奇,就向人问了问那张药方的功效……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呢?”     梅心如双唇紧抿,恨恨的盯着吟风,最后,重重的吐了口气,冷冷的笑道,“好,本宫不管你有没有说谎,今日,本宫也可以不要那张药方,若是,你不让本宫在今日怀上孩子,本宫就有办法让你们永远也见不到她。”     吟风听了她的话,立刻怒了,一脸嫌恶的跳离了梅心如三尺以外,“你有病吧?想生孩子去找皇上去,你跑到我这来要孩子,若传了出去,我将来还要怎么见人?”     梅心如微微一征,“你们家不是一向很紧张昭兰的么?现在她身陷囵圄,你也要将她的生死置之度外?”     “你说什么?”吟风一惊,“你再把你刚才说的话说一次。”     “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你再让我说一百次也可以。”梅心如邪魅一笑,“本宫现在贵为皇后,肯纡尊降贵的前来求你,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只要本宫成功怀上龙子,坐稳皇后之位,将来,必定会好好照顾你们北堂家,这笔交易怎么算都划算。”     吟风冷笑一声,“只怕你怀上了龙子,为了让我不再是你的威胁,我们北堂家都会被你连根拔起,你几位兄长做生意的手段如此高明,只怕你的算计也不会差到哪去。你给我说清楚,我娘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只见梅心如转过身,每走一步,衣服就往地上掉一件,当她走到吟风面前时,已经一丝不挂,吟风转头看也不看,眼中的嫌恶更甚。“本宫知道男人都是一回事,你只要闭上眼睛不看本宫,将本宫当成一般的女人,本宫也将你当成是皇上,自然可以成其欢好,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梅心如,你可真够无耻的,皇上也不知道是什么眼光居然把你给立为皇后,不过,真是够对不起的,就算在下不看你,不想你,情愿出家当和尚,也不会被你玷污我半分清白。”说完,转身就向门口走去,顿住脚不,“如果不想被你的侍卫看见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把衣服穿好。”     “看,你还是为本宫着想的,放心吧,这里的全是我的人,他们一定会守口如瓶的。”她像只蛇一样快速的缠在吟风身上,温热的呼吸就那样浅浅的绕在吟风的耳畔,“我已经很久没有得到皇上的临幸,只想要一个龙子,你就成全我了吧。”     她的双手快速的滑进吟风的衣领,在他的手上上下其手,吟风吞了吞口水,这个女人可真是疯狂,使出内力将她震开,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还顺手给她带上房门,倒不是为了她的名声,而是为了他的清誉,香雪可是曾经说了的,自己的男人只能是她的私有物,这句话一定是跟他说的,他当然不能对不起香雪半分。吟风得意的一挑眉,香雪,我可没有对不起你啊,放心吧,不管你现在在哪,出了什么事,我都一定会想办法来救你的。     “母后,这次朕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你对付昭兰,你明明知道她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这样害她?”     “皇上,你的话严重了,哀家何时害过她?一切都是有证有据,事实摆在眼前,她就是凶手,就算不是主谋,也是帮凶,这些,你的妃子柳如梦已经亲口承认了。”史玉嬛有些不胜烦扰的皱了皱眉心。     “母后,怎么儿臣怎么说你也不明白呢?虽然儿臣后宫妃嫔众多,但是昭兰,是第一个让朕心动的女子,朕无论如何也要迎她进宫,当朕的妃子。朕的皇后之位是由母后你定夺的,儿臣当时也无力反驳,如今,朕无论如何都好,也要依照自己的心意,娶自己喜欢的女子。”     听了慕容凌雲的话,史玉嬛冷冷一笑,“你坐上了皇位,就是一国之君,一国之君怎么可以为了那不值钱的爱情放弃一切?你知道柔妃的身份,虽然她身份低微,但是,她关系到的,是两朝人好不容易才得到改善的关系,她现在死得不明不白,若是不给外面的百姓一个交待,你这个皇位,只能拱手相让。”     史玉嬛努力的沉住气,“皇上,你不要忘了当**父皇是如何对你,你又是如何的伤心,现在好不容易才坐稳了江山,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失去自己的江山皇位?”     慕容凌雲挫败的坐在一旁,紧抿着双唇。     史玉嬛见状,“外面群情汹涌,相信母后不说原因,皇上你也应该清楚,今天,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待。”     “洛昭兰、柳如梦毒害柔妃一案,到现在为止人证物证齐全,洛昭兰判,秋后处决,柳如梦判,终身监禁。”     太监宣读完圣旨,便转身离开,洛洛冷冷一笑,居然将审问直接改成了宣判,而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帮她的慕容凌雲连面也不敢出现,不多时,柳如梦也被带了进来,关在洛洛隔壁的牢房。     她看着柳如梦,一脸的惨白,淡淡一笑,“梦妃,没想到你装晕装可怜,最终也逃不过终身监禁,可惜了平时皇上对你千恩百宠,始终也要死在这个见不到天日的地方。”     “昭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太后手上有我的把柄,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就会和你一起被砍头的。”说完,柳如梦的脸色微微一冷,“我花了这么多心思才进得宫来,绝不能这么轻易就死在这里,这次的事牵连甚大,太后不会真的去让人查案,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给外人一个交待,只有牺牲你,我才有希望再重回皇上身边。”     洛洛冷冷一笑,微闭上眼睛不再多说。     “皇上,微臣已经找到最新的证据可以证明如夫人的清白。”慕心一脸的微汗,他这一天来不眠不休,总算是不负昭兰所望找到了那个人,查清楚了她的底细。     “够了,这件事从今以后谁都不能再提,永安君,朕念在昭兰平日里对你万般照顾,这次就不降罪于你,若是你再多说一个字,朕现在就判你斩立决,到时候,你不仅救不了昭兰,还会无端端的赔上自己的一条性命。”     “皇上,昭兰的命也是命啊,皇上明知昭兰是无辜的,为何不肯听臣的理由?”慕心也看出来了慕容凌雲的不妥,极力劝说。     “够了,退下,不管谁是真凶都好,朕早在一个时辰之前就已经下了判决,判秋后处决,所有人都不得探视。”慕容凌雲烦燥的一挥手,两旁的侍卫立刻前来将慕心赶出了大殿。     夜里,皇宫里有些诡异的静谥,各种虫鸣蛙叫不绝于耳,天牢外响起了异常的响声,不过片刻,一道黑影就出现在了洛洛的房门面前,洛洛看着黑影眨了眨眼睛,却见那黑影将脸上的布猛地扯下,“是我。”那双清亮如星辰的眸子微微轻闪,嘴角始终是一抹似有还无的坏笑。     “你找死啊?居然敢夜闯天牢,快走,被人发现就完了。”洛洛急得轻声怒喝。     “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要走一起走。太后那个老巫婆出尔反尔,说了不追究的,居然又将你打入了天牢,若我再来迟一步,万一你被她害了,我在哪去找我的心上人去?”吟风一剑将锁砍成了两半,拉着洛洛就往外跑。     洛洛回头看了一眼柳如梦,她只是一脸平静,眼中略带着讥讽的看着洛洛。来不及多想,洛洛也只能跟着吟风向外面跑去。     刚刚跑到天牢的门口,就见密密麻麻森冷的剑尖直指二人,慕容凌雲就在那些人的面前站着,高声斥道,“还好皇后及时派人通知朕可能会有人前来劫狱,朕也幸亏早有准备。”慕容凌雲看也不敢多看洛洛一眼,只是狠狠的盯着吟风,“你北堂家的人好大胆,居然敢来劫狱,朕要立刻下旨,将你北堂家满门抄斩。”     “香雪,你武功不凡,如果我们俩人从这里硬闯出去的话,你认为有几分把握?”吟风转头对着洛洛轻声问道。     “十分。”洛洛看着吟风,认真的回答道。     “真的?”吟风很是惊讶,他早就说了,香雪的武功深不可测。     “是有十分的把握会变成刺猬。”洛洛狠狠的白了一眼吟风,“我虽然会些花拳秀腿,但也不至于在几千禁卫军面前可以来去自如。况且,皇宫之内藏龙卧虎,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吟风看着洛洛,嘴角轻轻一抽,“那个该死的梅心如,早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不过还好,生死有香雪相随,值了。”吟风看着洛洛勾唇一笑,最后,转头看着慕容凌雲,“皇上,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我大哥他们根本就不知情,是我自己擅作主张,心急想来救我娘,你要杀要剐悉随尊便,只求皇上你开恩,不要累及我的家人。”吟风拍了拍胸口,大声说道。     洛洛无奈的白了一眼吟风,做事情怎么就这么冲动?如果这也能讲条件的话,他就不叫慕容凌雲,一直在找机会想逮住北堂家的痛脚,这么好的机会送到门口,他又怎么会放过?“北堂家仗着有几分财力,一直在我瑭玉国耀武扬威,如今居然如此大胆,敢进宫来劫狱?况且,嫌犯洛昭兰所犯的还是杀头重罪,朕若是信你片面之词,才真是可笑了。”他朝前走近了两步,“朕念在与你相识一场,总算没有降旨诛连九族,这已经是……朕最大的努力了。”     洛洛轻轻的福了福身,“昭兰多谢皇上。”     慕容凌雲再三看着洛洛,眼中的痛苦不言而喻,紧紧的咬着下唇,最后,沉声说道,“将北堂吟风、洛昭兰还押天牢。”说完,转身便走。     “皇上。”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慕容凌雲立刻停下脚步,躬身称道,“儿臣参见母后。”     众侍卫也齐齐行礼迎接高高在上的史玉嬛,而与史玉嬛一同出现的,还有皇后梅心如,梅心如一改多日来韬光养晦般的素雅,再次描妆新服,一袭玫瑰红的宫装衬得她很是高贵华美,她柔柔的朝着慕容凌雲一福身,“臣妾参见皇上。”     慕容凌雲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平身。皇后你怎么来了?”     “刚才臣妾觉得身子好些了,便去向太后请安,哪知太后听闻天牢这边有刺客,而皇上你还身体力行亲自前来抓获,太后很是担心,所以,臣妾……臣妾便与太后一同前来看看是何情况。”梅心如欲言又止,顾盼生辉,一双水眸雾气缭绕,明艳动人。     “母后担心?那皇后你呢?”慕容凌雲突然觉得不发疯不妒忌的皇后其实真的算是一个难得的美人,不由得生出逗弄之心。     梅心如一听这话,立刻将头垂得更低,一张小脸适时的红得不多不少,刚够惹人怜惜。     史玉嬛上前,“小俩口的感情倒是增进了不少,皇上,哀家还有些事要问洛昭兰,你与皇后先行回宫去吧。”     “可是母后……”慕容凌雲飞快的转头看了一眼洛洛。     “放心吧,母后做事定有分寸。”说完,史玉嬛朝着梅心如使了个眼色,梅心如便连撒娇带的将早已心花盛放的慕容凌雲拉离了天牢。史玉嬛冷冷的看着洛洛与吟风,半晌都沉默不语。     吟风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不由得轻声跟洛洛说道,“娘,你成天都要进宫面对这阴阳怪气的女人,真是为难你了。”     洛洛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他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有上万禁卫军将他们团团围住,插翅难飞,而稍有不慎,都极有可能会连累到北堂家上上下下,这人的嘴还真是有些关不住。     史玉嬛听得清楚,倒也不怒,“今日,哀家就想看看你的命到底有多硬,来人,将他二人押下去。”     洛洛看着史玉嬛,冷声问道,“太后,你一直想要对付的,不就是我么,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就不会对付北堂家的人?”     “你能活得过明日再来跟哀家说话。”说完,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看着洛洛冷冷一笑。     被她这一笑弄得有些毛骨耸然,洛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吟风立刻谄媚的说道,“娘,你是不是冷了,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你穿?”     洛洛朝着吟风暗中做了个挥拳的动作,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冲动跑进宫来送死?你可知道这么一来,会陷整个北堂家于危机之中?”     吟风揉了揉鼻子,“我当时也没想太多,只怕那梅心如说得实在是太恐怖了,好像说得你危在旦夕,我若不赶紧想办法混进宫来,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根本就没有时间让我来瞻前顾后,我只知道,万一我来晚了,你遇难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生生世世都会心痛遗憾。这样倒好,你在死的时候能有我陪着,那我们肯定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会生死同命,永远在一起。”     洛洛的心狠狠的暖了一下,抬头看着吟风正要说话,却被身后的侍卫冷斥一声,“你们当是去赶集么?”     洛洛只得低叹一声,她来的目的,本来是……结果,却弄成了这样。     两人上了一辆马车之后,似乎是走了很久,后又被侍卫关进了一间房子里,这里环境优雅,装潢精美,根本就不是牢房,正在惊疑中时,就见刚才的那个侍卫从门口走了进来,“这里是太后送给你们的贺礼。来人,点喜灯。”说完,一窜宫人从门口鱼跃而入,手里捧着喻意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的喜灯,房内霎时充满了喜气,还有一片撩拨人心的薰香。     洛洛一惊,这太后的心也太狠了,只能赶紧屏住呼吸,“不要妄想逃跑,如今北堂府已经被禁卫军暗中包围,只要你们有一丝一毫无的异动……你们应该知道后果。”那侍卫转身退了出去,动作之快,像是被火烧到了屁股。     洛洛立刻用手紧捂住吟风的口鼻,“千万不要呼吸。”     “发生什么事了?”吟风闷声闷气的问道。     “这喜灯里含有药物,闻了会使人心神大乱,做错事情的。”洛洛一边说,一边在吟风身上点了几个穴位,从腰间掏出一个药包,将里面的药粉一分为二。两人服食完后,吟风略带着些委屈的看着洛洛,“反正我们都要死了,这太后还知道让我们在死之前做一对真的夫妻,也算是成人之美了,你为什么要拒绝?莫非,你不喜欢我?”     洛洛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那太后的计策你远远的料想不到,她不仅仅要我们死,还要让北堂家身败名裂。我现在的身份是你娘,如果我们被人知道在此鬼混了一夜,传出去会怎么想?”     吟风俊眉一皱,“你能不能不要用鬼混来形容我对你的喜爱?听起来可真够刺耳的。”     洛洛白了他一眼,四下看了看这间房子,连个窗户都没有,想必,这外面也是重重包围,“我想,刚才那侍卫绝对不是吓唬我们的,北堂家现在已经在朝廷的包围之中了,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成全了她的好意?”洛洛邪魅的看着吟风弯唇一笑。     吟风立刻涎着脸,夸张的笑道,“香雪,你真的愿意与我……那个?”     洛洛一把将吟风拉上了床。     不久之后,守在门外的侍卫便听到一阵阵放浪无比的高喘沉吟声伴随着床的摇晃声有节奏的传了出来,个个笑得猥琐,最后,几人拿着壶酒到边上去喝酒划拳去了,中了这个药的人,除了心神大乱之外,功夫也会全失,所以他们也放下了心防,全心玩乐。     房内,吟风满头大汗淋漓,不满的瞪着洛洛,却见洛洛翘着个二郎腿,眯眼看着他笑,“为什么你就可以这么轻松的喊上两嗓子,而我就要在这里疯狂的打拳?”     “谁让那种事里面男人做的是苦力活呢?”两人一边轻声说话,一边不忘时不时的吼上两声。     “不过,你这声音可真够刺耳的,香雪,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你这样,我可真够煎熬的呀?”吟风用力的挥出一拳,似乎想要挥出自己心底窜起的异样燥动。     洛洛白了他一眼,“你这么大个男人了,可也真够笨的,连这事都不懂,要不是平常柳如梦经常在我耳边说些她与慕容凌雲好点破事,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呢。现在的问题倒是解决了,可是明天的要怎么办?”她的秀眉紧紧的蹙着,等到天一亮,北堂家当家主母勾引自家儿子的事定会传遍京城,北堂家将会在京城永远立足之地。     要知道,从古至今,这种事最让人所不耻,比杀人放火,掳掠更让人憎恶。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门外的声音惊动了洛洛与吟风,两人对视一眼,梅心如这么晚了还来这里,该不会是……     正想着,就听梅心如高傲出声,“本宫奉皇上与太后娘娘的旨意,要亲眼见到里面那两人直至天亮,开门。”     “皇后娘娘,里面有药。”一侍卫出声提醒。     “本宫知道,本宫已经预先服下解药,开门。”梅心如再次催促。     侍卫立刻上前开门,还小心的用衣袖捂住鼻子,“你们都在门口候着,本宫一人进去便可。”     “娘娘不行啊,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现在北堂府上上下下都在朝廷的包围当中,这两人纵然清醒过来,也不敢伤本宫一根头发,退下吧。”梅心如嘲讽的扫了一眼里面,冷声挥退侍卫。     “是,娘娘。”     她慢慢的走向前,离那床越来越近,而床上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停歇…… 59|第59章        吟风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身下的香雪如今上身已经一丝不挂的与他贴合在一起,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而那抹诱人的幽香瞬间将两人的理智淹没,洛洛不由自主的发出性感的沉吟声。她可以对付那药,却忘了自己身体自带的强过任何数百倍的幽香。     梅心如冷冷的注视着纱帐之内的两人,上前两步将两人故意扔在外面的衣服全都拿了出去,这才转身走出房门,冷声对侍卫说道,“所有的事情有没有处理好?”     “回娘娘的话,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只需要再过半个时辰。”     “好,本宫与你们一起守着,这次的事太后与皇上很是重视,切不可掉以轻心。”梅心如转头看了一眼那间关上了的房门,嘴角隐隐浮起一抹浅笑,北堂隐,你看上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老五,快快停下,她……已经走了……嗯……”洛洛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也不能将吟风给踢下去,而吟风就像是发了疯似的在她的耳边低喘着粗气,身子也是不停的动来动去,洛洛伸出手,费力的点了吟风的穴道,抽身隔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吟风不满的怒瞪着她,洛洛弹了弹他的脑门,“都演了大半夜的戏了,你累不累啊?纵然真的是中了毒,也不代表你可以化身为强人,不眠不休的做啊。”     吟风听了洛洛的话,一阵汗颜,“香雪,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呀?”洛洛低叹口气,“老五,再过一会天就亮了,我们两人死了倒也无所谓,只是,会让北堂家从此蒙休,被世人所不耻,活着却比死了的更难受。”洛洛顺手给吟风解了穴。     得到自由的吟风环腰抱着洛洛,她虽然已经用薄被捂住自己的娇躯,但那阵阵散发出的幽香仍然不断的萦绕在他的鼻息之间,不停的撩拨着他本就不怎么沉得住气的神经,窜起的紧绷让他苦不堪言。     “香雪。”     “嗯?”     “反正天一亮我们两人都会死的,不如,现在……”     “你想都别想,这样死已经够丢人的了,你还想来真的,我真恨不得现在一拳打死你,一天没心没肺的。”     “可是我们现在这样,做也是死,不做也是死,你忍心看着我这么难受,死的时候还是童子之身么?”吟风一脸的委屈。     “你别假了,堂堂一个北堂家的五公子,长这么大居然还是童子之身,说出去,怕是连三岁的小孩也不会相信。除非你身染恶疾,不能人事。”洛洛扫了一眼吟风。     “谁说我不能人事的?”吟风急了,“你看你看。”     洛洛先是一征,最后,小脸一阵火烫,而这时吟风也查觉到自己失态,立刻有些尴尬的笑着,却不放她的手离开。     他略带着孩子气的脸上有着异样的潮红与执着,“从小我与洛洛娘的关系最好,她失踪之后我到处派人打听,再后来,要跟着大哥学做生意,我曾经发过誓,一日不能成为有用之才,都不会想儿女之事,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当年的执着为的就是把我的清白之身留给你。”     洛洛的心里微微动容,哎,虽然师父让她完成的任务她一个也没能完成,但是冥冥之中,一切又像是有双手在她的背后推波助澜,往那个方面发展,她终究要害得北堂家名誉扫地,还要害死吟风。     “老五,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助你脱身,你听着,这次你必须听我的。”     “不行,你这个根本就不叫什么方法,充其量也只是个臭点子,我北堂吟风是堂堂大男人,岂能扔下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走了之这么无耻?”吟风鄙视的朝着洛洛一撇嘴。     洛洛使劲的拍了拍吟风的脑门,“你傻啊?我们两人死定了不说,还要连累北堂家上上下下,你想想,你大哥这么多年来是如何辛苦的支撑着这个家的?还有你,为了学做生意,放弃了那么多,还有你二哥,为了北堂家,忍气吞声的跟在慕容凌雲的背后多年,他们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什么?”     吟风微微一征。     “你听着,我根本就不是什么香雪,也不是洛昭兰,我只是别人派来对付你们家的坏人,我的目的,是要借助你北堂家的势力进入皇宫,让皇帝与他身边的重臣反目,逼他下位,再来分化你们北堂家,或者,将你们统统杀干净。虽然我不知道派我来的那个人与你们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他是我的恩人,我不得不听命于他,而你们,我实在是下不了手。时间不多了,你无论如何也要出去,我的死活其实真的不重要。”     吟风微怒,“你的意思是,这么久以来你都是为了取得我们的信任,才会对我那么好?”     洛洛一阵无语,“是啊是啊,现在没有时间说那么多了,你等我。”洛洛起身,将薄被往身上一裹,走出门去,“皇后娘娘。”洛洛看着梅心如,轻声唤道。     “哟,你总算是醒了,这一夜过得还好吧?”梅心如嘲讽的说道。     洛洛抿了抿唇,“皇后娘娘,念在我们相识一场,能不能给我一些珍珠粉,我想在死前好好打扮打扮,这样死了不会太难看。”     梅心如轻轻一挑唇角,冷冷一笑,朝着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很快就退了下去,“洛昭兰,本宫终于有机会替翠玉报仇,终于有机会替自己出一口气,告诉你,就算本宫不要的男人,你也别想可以得到。因为,你连替本宫擦鞋都没有资格。”     洛洛清冷的看着她,“原来,你一直还在记恨翠玉死的事?看来,当天给我下毒的人,确实是你。梅心如,我还真是低估了你,也幸好,最终娶了你的是慕容凌雲,若是北堂隐……”洛洛没再继续往下说,接过宫女手里的珍珠粉便返回门去。     吟风看着洛洛的身影,只见她一个人一直在那捣鼓着什么,最后,从她的鞋袜里又掏出了一包什么东西倒进了碗里,又转身跑到他的面前,往他的脸上盖了个什么东西,冰冷入肺,“你别动,总之,我有办法可以让你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出去之后,你立刻让你的家人先躲起来,我会想办法让你们安然脱身的。”     吟风仍是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洛洛从他的脸上取下那个东西,用嘴吹了吹,那样子极为性感撩人,随后,又将另外一张再次盖在吟风脸上,一阵打扮之后,将吟风推到镜子面前,吟风看着镜子里如三月秋水般的眼睛,迎风摆柳的纤腰,最主要的,就是那张狠狠伤了他心的人的脸。     微微一征,“你这是要做什么?”     洛洛一边给自己换上面具,一边得意的看着吟风,“这是我师父教我的易容法,现在我们两人暂时的互换了身份,由你洛昭兰逃出去,而我,北堂吟风暂时留下,你听着,等会你什么也别管,要冲出去不难,有我断后。”     “那你呢?”吟风出声问道,只是语气里少了一些温柔。     “我没事,你快些走吧,记住,带着你的家人走得越远越好。这个祸是我闯下的,自然应该由我来背负。”洛洛将吟风往门口推了一把,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冲了出去,吟风提剑边打边退,洛洛紧随其后,众侍卫立刻分成两派,一边去保护皇后,一边力战二人,突见洛洛转头紧紧的看了吟风一眼,伸手拉着他的剑,直刺入冲上前来的侍卫一脚踢向吟风,吟风后退数步翻身出去,见吟风成功逃脱之后,洛洛清冷的与众侍卫纠缠。     梅心如被这一变故吓得身子有些发软,立刻大呼,“快来人啊,嫌犯想要逃狱。”立刻有众多侍卫冲了进来……     吟风躲过外面监视的眼线,暗中逃回家里见到家里喜气洋洋,拉住一个下人问道,“大哥呢?”     “五公子,四公子与七公子回府了,他们现在应该都在少主的书房里。”     吟风扔下下人立刻向着北堂隐的书房冲去,却听到老四急呼,“大哥,你快告诉我,这把剑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是啊,大哥。”老七的声音也与老四的一般急切。     却见吟风冲了进去,来不及与老四老七打招呼,便急唤,“大哥,快逃。”     北堂隐打了吟风一眼,他虽然是恢复了自己的面貌,但身上仍是紧裹着半条床单,薄唇紧抿,不悦的说道,“你这一夜未回,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大哥,若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原来香雪是有人派到我们家里来的,目的就是要让皇上对付我们。”吟风拼着一口气把话说完,不由得有些喘。     “笑话,皇上想要对付我们家,只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不过,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老五,你别一惊一诧的,有四哥在,他不敢动我们分毫。”老四阻止了吟风,转头继续看着北堂隐,等着他的回答。     北堂隐看了他一眼,转头看着吟风,“如今香雪何在?”     “她……”吟风一抿唇,将事情的经过大概的说了一次,“后来,我俩被太后设计,在屋子之内放了那种东西,想要我们……后来,香雪她为了救我,易容成我的样子,现在应该已经被人带回了皇宫,大哥,若是我们再不走,朝廷的人肯定很快就会冲这里来了。”     “若是香雪要害我们家,她又为何一次次的救我们?”北堂隐淡淡的扫了一眼吟风,幽深的眸子里开始有了很大的起伏,似乎能见到里面浓雾不散,越聚越多的阴暗,“我们家每退一步,他们就逼近一步,无论我们怎么做,在他们的眼里都是错的,对付我们只是早晚的事。”     北堂隐转头看着老四,“你要找的人,刚才老五已经说了。”     “大哥所指的是那个香雪?”老四一征,“可是我要找的明明是个男人。”     “四哥,你先不要急,兴许这个香雪知道五师弟的下落。我们现在应该要想个办法救她出来才是。”老七出声制止。     “七弟,你放心,再晚走一会,你们会在天牢见到她的。”吟风有些挫败的坐在椅子上,闷声说道,其实,他也不想走。     北堂隐抿唇看了看天,“老四,你和老七立刻去偏院保护一个人,这里由我来应付。”     “大哥。”老四急唤。     “怎么?如今你身为武林盟主,便可不听我这个大哥的话了么?”     “倾允不敢,倾允这就去。”说完,老四和老七一起离开了书房。     “大哥,你该不会是想一个人去跟朝廷的千军万马斗吧?”吟风一脸不解的看着北堂隐。     北堂隐转头看着他,“你现在立刻去通知你的三哥,与他先去别的地方躲躲,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既然总要一个人出来,那我这个少主则是义不容辞。若你的眼里还有大哥的话,立刻依大哥所言去做。”     “大哥……”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再不走的话,将来想靠你们来救我的唯一希望也会没有了。”北堂隐伸手不知道在哪里按了一下,立刻一扇门从光滑的墙上脱离开来,“从这里走,快。”北堂隐一把将吟风推了进去,随后,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把精美的剑,陷入了沉思。     “因嫌犯洛昭兰屡屡犯案,且伤及人命,罪大恶极,再加上护送另一嫌犯越狱,改秋后处决为斩立决。北堂隐身为北堂家的少主,管教无方,纵容其弟劫狱,罪无可恕,现,判斩立决,以儆效尤。”     洛洛侧头看了一眼北堂隐,自他被朝廷的人带进天牢开始,他就没跟她说过一句话,而他的心事向来都没人能够看得懂,她也不敢多问,可是,他们马上都要被砍头了,若是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监斩台上坐着的,除了慕容凌雲之外,还有太后,看来,这两人都很希望可以亲眼见证北堂家就此倒闭的一天。     慕容凌雲看向洛洛的眼神有些复杂。     这时,看台上有了些骚动,走上一对中年夫妇,看打扮算得上是贵气,却得到了太后起身亲迎,这时,史玉嬛走到台前,对着一众百姓说道,“柔妃原名姜苑柔,得到皇上宠爱,册封为妃。前朝与我朝多年的恩怨在此时了结,却因台下罪妇洛昭兰,将其毒害,罪无可恕。”     底下百姓立刻传出一片唏嘘之声。     洛洛转头看着北堂隐,“我真的没有杀她,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北堂隐转头看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子微微有些闪动,“你与老五……昨夜可曾发生过什么?”     洛洛一征,最后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问这些不关痛痒的事做什么?     却见北堂隐轻轻一笑,俊美得如同天人。     “斩。”史玉嬛一声令下,洛洛与北堂隐相视一笑,闭上了眼睛。     侩子手高举着明晃晃的大刀,在阳光下寒亮逼人。     几个身影从天而降,团团围在洛洛与北堂隐的周围,几脚将两个侩子手踢下台去。     洛洛与北堂隐抬头,见是吟风、北堂羽还有慕心几人赶到。     北堂隐微露不悦,“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却见吟风轻轻一笑,“大哥,你想与我心爱的女子同死,我可不干。”     慕心与北堂羽紧紧的盯着四周的侍卫,一言不出。     “大胆慕心,居然敢闯法场,你可有将朕放在眼里?”慕容凌雲怒斥一声。     慕心冷冷一笑,转头看着四周的百姓,“皇上,明知道此事与他二人无关,却非要置他二人于死地,我身为北堂家的一份子,又怎么可以坐视不理?”     慕容凌雲愤然起身,“你居然是北堂家的人?你可知你所犯下的是欺君之罪?”     “慕心当然知道。皇上,我们几兄弟这不是来了么?”     “来人,将这几个贼人给朕拿下,杀无赦。”慕容凌雲一挥手,怒气薄发。     场上百姓立刻四下哄散,场上刀光剑影,砍杀声不绝于耳,洛洛与北堂隐挣断了绳索,四人不知不觉中将洛洛包围其中,牢牢的将她保护了起来,洛洛空有一身武功却无用武之力,急得直跳脚。     四人身上都受了轻重程度不一样的伤,却无一人撤**围圈,背靠背的力战群敌。     一阵重而有序的脚步声传来,将整个法场包围,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在此哄闹的场地上,居然显得特别的明显与穿透,却见一妇人慢慢的走到看台之前,与台上的史玉嬛冷冷的对视一眼,她的身后,站着倾允提剑相护。     “史玉嬛,你要杀我的儿子,怎么可以不通知我一声?”     来者,正是北堂家的主母,霍怜凤。     而她的出现,监斩的大臣有几个正在交头接耳,神色有些闪烁。     “大胆,区区一个刁民,居然敢直呼哀家的名号,该当何罪?”史玉嬛冷声斥道。     霍怜凤不躲不闪,只是轻轻的勾唇一笑,转头看着北堂隐与洛洛,“你们没事吧?”她缓缓走到洛洛的面前,“有没有吓到?”     洛洛摇了摇头,“我连鬼都不怕,还怕他们?”     霍怜凤轻笑一声,“好。”转身看着慕容凌雲,“皇上,不知我儿和我北堂家上下究竟犯了何事?”     慕容凌雲朝着旁边一个大臣使了个眼色,那大臣出位说道,“洛昭兰,毒害柔妃娘娘一案,罪名成立,判斩立决,北堂隐包庇劫狱之人北堂吟风,按我朝例法,罪同当诛。逃犯北堂吟风,劫狱在前,与北堂如夫人洛昭兰发生苟且之事在后,此事乃是当今皇后娘娘与多人亲眼所见。”     霍怜凤轻轻的点了点头,“嗯,昭兰,你可有杀人?”     “我认都不认识那个柔妃,为什么要杀她?”洛洛很是干脆的答道。     “老二。”霍怜凤朝着身后轻唤了一声。     “孩儿在。”慕心走上前来。     霍怜凤看着台上坐着的一对中年夫妇,淡笑道,“端候爷,候爷夫人,好久不见。”     “北堂夫人。”被霍怜凤称为候爷和候爷夫人的夫妻二人,对霍怜凤一脸的尊敬,与对史玉嬛的冷漠截然不同。端候爷拱拳称道,“好久不见。”     “二位也只不过是想替令千金讨回个公道,绝不希望有人珠混鱼目,当此为儿戏般糊弄,是吗?”     “这是当然,我儿进宫不足三月,就已经命丧于宫中,而且死得如此惨,本候自然不会让真凶逍遥法外。”端候一想起自己惨死的女儿心生不愤,而候爷夫人则在一旁轻轻的垂泪。     霍怜凤朝着慕心使了个眼色,慕心立刻从倾允所带的人群里拉出一人,霍怜凤指着地上跪着的那个女子,冷声说道,“高高在上的太后,你可认识她是何人?”     史玉嬛扫了那个女子一眼,微微一征,却并未说话。     霍怜凤冷笑道,“身为太后,不认识宫中的宫女也不怪你,太后你日理万机,还要打理朝政之事,确实忙了些。端候爷,这个女子是宫中御膳房的宫女,曾经有人收买了她,往柔妃的汤里放了一些东西。以下的事,还是让她自己说吧。”     地上的女子浑身瑟瑟发抖,“太……太后,皇上,奴婢珠……珠儿,之前一直在御膳房做事,有一天,柔妃身边的宫女静儿来找奴婢,说柔妃身子有些不适,要放些补药进去,可是宫中规定,放补药必须由太医亲自动手。静儿说,柔妃娘娘的意思是这种事不方便惊动到太医,否则被其他娘娘知道了,会以为她借故争宠而引来事端。奴婢见她说的在理,就由得她做了。这样持续了一个多月,后来就再也没有来过了,有天奴婢碰到静儿向她问起,她把奴婢拉向一旁,说是给她这些补药的人已经死了。后来奴婢好奇,不由得向她追问,她才透露,给她这些补药的人,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翠玉。”     慕心不久又带了一个人上来,此人正是宫中最有名望的锗太医,“臣参见皇上,太后,经臣查探,在翠玉的房间里,确实找到了吊死鬼的药粉。”     慕心看着慕容凌雲,“这件事根本就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翠玉做的,至于此事到底是不是受人指使,还望皇上彻查。”     端候转头看着慕容凌雲,“皇上,是否因为真凶是皇后娘娘,所以皇上和太后才一味的偏袒而嫁祸于人?只是为了敷衍老夫夫妇二夫?”虽然语气颇为尊重,但不难听出他的不满之意。     太后神情一滞,立刻轻笑道,“哀家与皇上绝不徇私,誓必会给端王爷你一个交待。”她转头看着霍怜凤,怒斥,“霍怜凤,就算如此,北堂吟凤闯进宫中劫狱,北堂隐包庇其弟,北堂吟凤与洛昭兰母子苟且,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又该当何罪?”     “太后,你要跟我说罪是吧?好,我们慢慢说。他们纵然有罪,但也罪不至死。我家昭兰被你们的人冤枉,打入天牢,而吟风自小与昭兰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知道她出了事,自然会前去营救。而我儿北堂隐包庇其弟,是因为不想你们一错再错,乱杀无辜。若说他们有罪,错就错在重情重义。”霍怜凤的一番说词让几兄弟都眼含热泪。     “至于你说我儿吟风与昭兰苟且一事,这才是今天最好笑的笑话。早在六年前,我已经替我家老爷休了昭兰。当时我要去陵墓清修,而我儿天生是个做生意的料,北堂家的生意在他的手里如日中天,这是全天下的人有眼所见,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再让昭兰年纪轻轻就变成活寡妇。”     霍怜凤的话一出,所有人均是一征。     “哈哈哈,你这样说才是笑话,谁可以作证?你搬出你家老爷,莫非是想让哀家去挖了你家老爷的坟请他出来问话?”     史玉嬛刺耳的话让北堂家几兄弟全都双拳紧握,史玉嬛只是冷冷的一扫,众人唯有忍气吞声,紧咬着双唇。“若是太后真想亲自去问我家老爷,我自然是不会反对,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我家老爷肯不肯见你。不过,现在就有一人可以为民妇做证。老四,去请宁王出来。”     “宁王?”大臣们与百姓都开始发出阵阵低哄,宁王早在六年前就失踪了,至今生死不明,虽然朝中很多人都猜想此事定是与慕容凌雲与太后脱不了干系,但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才不敢多说。但是朝中信服宁王的人不在少数,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些年群臣均被史家的人打压,就是为了防止他们心怀不轨。     这下听到宁王的名字,个个都翘首以待,心生激动之情。     只见一个男子从人群里优雅的走了出来,他一身华贵的湖水蓝长衫将他俊逸修长的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一双晶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台上的慕容凌雲与史玉嬛,史玉嬛的腿有些无力的软了一下,她重重的坐在椅子之上,微喘着粗气。     “皇后娘娘,好久不见。”宁王这一称呼可谓是吓人不已,居然直呼当今太后为皇后娘娘,摆明了是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宁王?”史玉嬛轻喘着气,“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如此称呼哀家?”     “那不然,本王应该叫你什么?先皇驾崩之前曾经给本王下过遗诏,绝不会册封当时的太子为皇帝,当年本王被坏人所害,差一点就死在杀手的剑下,幸好先帝在天有灵,保本王一命回来拆穿你们这对母子的阴谋。”宁王冷冷的直指史玉嬛。     慕容凌雲气得浑身发抖,“你胡说,朕是先皇的亲子,先皇除了朕之外别无所出,这江山王位不是朕的,莫非,宁王你想谋朝窜位?”慕容凌雲一脚将椅子踹向一旁,“反了,反了,宁王要造反了,你们这些狗奴才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把他给朕抓起来?”     众侍卫现在才清醒,立刻拿剑直指宁王,以前宁王的不少旧部下早已经被慕容凌雲母子赶尽杀绝,朝中可亲信的人屈指可数,如今见宁王危在旦夕,虽是担心,却不敢出面相护。只见一人提剑走到宁王面前,高举着手里的令剑,“本主是新任的武林盟主,号令天下群雄,本来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可若是今日谁敢动宁王一根汗毛,就是与整个武林做对,本主也必定会追究到底。”     洛洛不由得暗中打量,看样子十八九岁的年纪,眸子冰冷,一双浓翘的睫毛显得有些桀骜不驯,却又不失他本身的柔美,最让人过目难忘的是他那双性感的双唇,唇色绯然,一头软的青丝就那样搭在背上,形同泼墨。如此雌雄难辨的美男子,居然是可以号令天下群雄为其折腰的武林盟主。     “四哥,说得好。”吟风不禁出声赞道。     原来是北堂老四,这北堂家的人也太没有天理了,个个都长得如此妖孽。     “宁王。”史玉嬛终于是缓了过来,冷冷的看着慕容夜辰,“口口声声称先王有遗诏的这世上也只有你一人,如今新皇登基已经多年,你又旧事重提引来民心不稳,是何居心哀家暂时不提,哀家想知道的是,先王的遗诏,究竟在何处?”     慕容夜辰飞身上台,史玉嬛不觉一惊,只见慕容夜辰轻勾了一下唇角,“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本王会找出那道遗诏,还江山与真命天子。今日本王来是来宣读北堂夫人多年前交由本王的一份休书。休书上清楚写明,北堂夫人代夫休了洛昭兰,收她为自己的义女,此事本王可以作证。”     宁王看着众人,“北堂家几兄弟所犯的错,正如北堂夫人所言,只是错在重情重义,绝不像有的人,罔顾圣旨,罪同欺君。”说罢,转头紧紧的冷视着宁王,他慢慢的走到史玉嬛的身边,慕容凌雲立刻飞扑过来护住,慕容夜辰冷冷一笑,“你们没想到本王居然还有命活着吧?”     事情完结之后,霍怜凤不顾众人的挽留仍是执意离去,临走前,她拉着洛洛,“昭兰,夫人对你仍有一事相求,虽然你已经不再是北堂家的如夫人,从今以后你也不用再背着这个活寡妇的称号,但是,夫人仍是求你一定要留在北堂家。”     洛洛对了对手指,转头看向北堂隐,撇了撇嘴,“放心吧,夫人,昭兰定会永远留在北堂家。”她刻意将昭兰两个字说重一些,反正答应她的是昭兰,不是她,她的身份已经被拆穿了,再留下来,只怕会引来他们更多的愤恨。     霍怜凤看也不看自己的几个儿子一眼,就随着琴姨坐上马车离开。     洛洛正准备趁机溜了,却被一人紧紧的扯住胳膊,“想到哪去啊?”声音里略带着讥诮,回头,正是紧抿薄唇的北堂隐,“现在是时候随我回府,进行家法侍候了。”     北堂家,大厅的中间摆着一张椅子,洛洛在北堂隐的示意之下坐在上面,犹如坐于万根刺之上,而兄弟五人围坐于旁,都直直的瞪着她,她暗自吞了吞口水,虽说这次北堂家有惊无险,但却都是因她而起,经过这次,太后与慕容凌雲对北堂家的憎恨将会更深。     虽然宁王已经高调出现,而且有倾允的人近身保护,现在太后的人想要对付他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况且,若是她够聪明,现在也绝不敢对宁王下手。但是他们就不同了,北堂始终也只是一介平民,要让他们永世不得安生,有的是办法。     一想到这些,洛洛抿着唇看着北堂隐,没跟他一起死成,现在就将被他折磨至死,他会不会像对那个假的洛昭兰那样对付她啊?到时候,她也得个失心疯……     越想越觉得恐怖。     “老四,老七呢?”     倾允的眼睛一直盯在洛洛身上,直到北堂隐问起,他才答道,“大哥,我师父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这些年为了找五师弟的下落四处奔波,现在既然有了五师弟的消息,自然要立刻派人去通知师父他老人家。只是,无崖洞外人根本就进不去,唯有让老七走这一趟,相信师父一定会尽快赶来的。”     北堂隐知道倾允着急,便示意他可以问了。     倾允看着洛洛,“姑娘,这把剑,是你从何处得来?”     洛洛看着自己的剑,立刻蹙眉说道,“这把剑是我的,师父说捡到我的时候就已经在了。”     “不可能,这把恋花剑是我五师弟心爱之物,绝不可能落入别人手里,自从六年前五师弟离开无崖洞,就再也没有回来,是不是你瞧着这把剑名贵,所以暗下毒手,杀了我的五师弟?”倾允那性感的薄唇轻声吐出最后一句话。     洛洛狠狠的白了一眼倾允,“喂,是我对不起你们家在先,但是,我怎么看也不是那种人吧?为了一把剑,就去杀人?况且,我师父六年前将我救回北冥国,我也是几个月前才回的京城啊。谁有那空功夫去杀你的师弟,不信你去问我师父去,莫明其妙。”     吟风拉着倾允,“四哥,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先问问到底是谁派她来的,这件事容后再说?”     “不行。”倾允很是干脆的拒绝了,他转头看着北堂隐,恭敬的说道,“大哥,你有所不知,当年我与泯月偷偷离开家中,就是为了去向空空大师学武功,也只有这样,才能救得了老七的命,若不是五师弟帮忙求情,也许,老七根本就不可能活得到今天。”     北堂隐始终薄唇紧绷着,最后,看着洛洛一勾唇,“虽说你将我们家搞了个天翻地覆,但好在没有伤及人命,也为我们家做过不少的好事……”     洛洛一听大喜,“是不是同意放我走了?”     “休想。”     “你想都别想。”     吟风与北堂隐异口同声的吼道,只是一个低沉一个急燥。     “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个女人嘴巴里没有一句话是真的,一会又说你师父早就死了,一会又为了力证自己的清白让我们去问你师父……莫非,你是受命于你师父前来我们家捣乱的?”北堂隐仍是不冷不热的挑眉笑道。     洛洛紧咬着下唇,不发一语,只是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几人。     “大哥,还是不要逼她了,她本就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又怎么会出卖对她有恩之人?要不这样,为了罚她,就让她依大娘所言,在真正的娘没有回来之前,一直留在北堂家不得离开。我想她现在刚刚历经大劫,定然还有些魂不守舍,也正好可以等四弟的师父来了再向她问个清楚。”     “二哥所言甚是,是倾允过于着急了。”倾允淡淡一笑。     “不行啊,她的武功高强,而且深谙毒术,我担心她会偷跑。”吟风的话让洛洛一惊,这只猪,说好了不说的,居然这么快就把她给出卖了,用手给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吟风身子往后一缩,还不忘补上一句,“本来就是嘛。”     北堂隐与慕心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突然由远至近的响起一阵喊叫,大有鸡飞狗跳之势,北堂隐俊眉微皱,北堂家的下人很少这么没有规矩的,“老五,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倾允凤眸一挑,“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还是让我去吧。”     倾允略带着着急的跑了出去,几兄弟对视了一眼,也跟着要出去,这时发现懒懒坐在椅子里的洛洛,吟风顺手一捞将她拉在手里,不满的白了她一眼,“像你这么狡猾的人,要是不时刻拉着你,说不定你就趁乱偷跑了。”     洛洛一脸的惨败之色,真是失策啊,因为一时的心软,本来可以保住自己全身而退的,现在居然将自己弄成了他们家的公敌,真是不划算啊。 60|第60章        突然,她的眸子越睁越大,看着那个像光一般冲向自己的一个庞大莫名的物体,快得,让她根本就来不及闪避就已经被撞倒,只来得及听见吟风与北堂隐的急声大叫,“香雪。”     洛洛只觉得身下一软,周围的景物都在不停的上窜下跳,而且距离地面已经有些距离,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身下,是白绒绒的一片,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它异常的喜欢,便俯身抱住它的脖子,轻轻一笑。     就连追上来的倾允见此一幕也是惊呆住了。却见女子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与清灵通透,似乎能看透世间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薄薄的粉红,似乎吹弹可破,一双朱唇,闪着淡淡的柔润光泽,一头乌黑长发直垂在白色的长毛之上,青丝随着风而柔柔摆动,隔这么远,他都似乎能闻到青丝散发出的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璀璨的星辰,又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绝美诱人,嘴角时而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让人过目难忘,铭记于心。     这时,一切又停了下来,洛洛飞身而下,这才看清一直驮着自己的,居然是只大狗。     “哇,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狗,不过,你长得好可爱啊。”说完,还伸手摸了摸它的脸,长长的白毛纯白无瑕。     却见它半跪下了身子,发出委屈的低呜,不停的**洛洛的手,倾允走过来,怀疑的看着洛洛,“赛风从不与人亲近,这次随我出来,也是因为想要找到五师弟。”不由得摸了摸额头,“可是五师弟明明就是男子,赛风,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一听了倾允的话,赛风显得有些烦燥的嘶吼了两声,倾允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刚才下人回报,这只熊今早就开始发疯,一直在笼子里不停的走来走去,最后还不顾一切的将关着它的铁笼子撞了开来,就是为了来见你。赛风向来只有五师弟才能降服,平常人根本就近不了它,更不要说骑上去。”倾允侧头看着洛洛,俊眉紧蹙,“其实仔细看,你也确实与五师弟有几分相似。”     洛洛对倾允很有好感,一个男人能美得像他这样,实在是有些少见,不是说其他几个不如他,而是他的美是可以让天下女子为之嫉妒,柔美中不乏阳刚,丰神朗朗。“你的五师弟叫什么名字?”     “我只知道他叫月下,他说月亮之下。”     “咦,好巧,我也叫月夏,不过是夏天的月亮,月夏。看来,我果然与你五师弟有缘,所以,就连他的宠物也喜欢我。”洛洛很是得瑟,上前摸了摸赛风的头,“原来你不是狗是熊,怪不得刚才把他们家的下人吓得都有了瞬间轻功。”     “赛风味觉灵敏,而且是个灵物,要说它认错了人有些牵强。”突然,倾允显得有些激动,将洛洛拉向一旁,“你会不会就是我的五师弟?我是大师兄倾允,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让你男扮女装混进我们家的?你放心,我会去求大哥让他不要罚你的。”     “老四,她绝对是真正的女人。”北堂隐话带双关的说道,“我想,应该是你们认错了人。”     一听这话,赛风立刻直起腰嘶吼,轻轻的扑进洛洛的怀里,委屈的低呜,洛洛拍了拍它的头,“对的,下次有人欺负我,你就这样去吓他们,赛风,我们出去玩吧。”     吟风一听急了,“你不是打算骑头熊跑到京城去吧?”     “我只是在后院转转,不会到处乱跑的。”洛洛无奈的白了吟风一眼,她有那么傻么?     “还是不行,万一你趁机逃走了怎么办?大哥,我还是跟着她就近监视吧。”吟风狠狠的瞪了一眼洛洛,“她的嘴里没有一句真话,我得把她看紧点。”     洛洛瞥了一眼吟风,“随便你。”说完,就与赛风跑远了。心里暗暗算计,到底走不走呢?留下来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慕容凌雲有宁王收拾,而北堂家,似乎真有有些坚不可摧,根本就分化不了。一想起当日在拜师时向师父发过的重誓,重重的叹了口气。     反身躺在赛风的背上,以手支头,赛风见状,立刻改跑为走,驮着洛洛慢慢的走着,吟风走到她的旁边,轻嗤了声,“你害得我们家这么惨,现在还在我面前哀声叹气,装什么装嘛?若不是看在你三番五次救过我们,我早就将你送官查办了。”     洛洛白了他一眼,“哎,我在拜师之前曾经向师父发过毒誓,今生都要听命于他,若有违背,这个世上将不会有一个男人真心爱我,就算有,他也会杀了他。”     “哈哈哈,发毒誓的事你也相信啊?小的时候我经常被我爹逮到犯错,于是发誓就成了我的家常便饭,可是没有一个灵的。只要你弃暗从明,我不介意成为你誓言里那个真心爱你的男人。”吟风带开玩笑,带认真的说道。     “那可不行,我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怎么可以做个叛徒?”但是现在回去也没脸见师父,一切都被她搞砸了。洛洛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母后,这下怎么办,那个宁王回来了,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之前不是说已经找到人去刺杀他了吗,而且那个人绝不会失手,现在他又怎么会回来了?”慕容凌雲像是没头苍蝇,在屋子里不停的走来走去。     “那个人早就已经背叛哀家了,当年,哀家将洛昭兰交与他,他就不知所踪。哀家没有想到的是,原来宁王这些年来一直都藏身于北堂家,北堂家的人真是大胆,居然敢如此跟哀家作对。”史玉嬛冷声说道。     “我们应该早些将北堂家铲除,不应该留下后患的。”     “当时你新皇登基,如果就对北堂家下手,整个瑭玉国都会陷入危机之中,对你的皇位有何好处?”史玉嬛冷冷的扫了慕容凌雲一眼,“眼下,你应该平心静气,继续做好你的皇帝,宁王虽然出现,但他手上没有遗诏,我们有什么可以怕的?况且,那个洛昭兰不论她是真是假,早在六年前哀家已经给她用了失忆药,她根本什么也记不得,成不了危胁。不过,凡是会累及你皇位的人,哀家都不会再留活口。”她阴冷的眼睛里流出狠狠的杀意。     “小徒弟,小徒弟。”空空一冲进北堂府就大喊大叫,到处乱窜,肥胖的身子丝毫不显得臃肿,泯月跟在他的身后跑得都快没气了,师父一听说府里有了五师弟的消息,路上几天都不曾停下来休息过,连夜与他赶了回来。     “师父,师父。”泯月不得不追上空空,“师父,徒儿早就说过,那个女子根本就不是五师弟,只是,她手里有五师弟的恋花剑。师父你不要跑这么快,当心身子啊。”     空空跑了一阵,而北堂家实在是太大了,他停下脚步,一把扯过泯月,“快说,我的好徒儿现在在哪?”     泯月忍不住低语道,“师父,你早肯停下来听我说,也许你早就见到那位姑娘了。”     泯月带着空空一路穿行,北堂家庭院的风景清幽雅致,两眼望眼欲穿的看着前面,似乎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儿就要立刻出现在眼前。     “大哥,这就是我与四歌的师父,空空大师。”泯月见到北堂隐一行人听到动静都走了出来,立刻说道,这时,倾允立刻抱拳称,“师父。”     “好了好了,别再这么罗嗦了,那姑娘人在哪,快快带她来见我。”     北堂隐丝毫没有因为空空的无礼而不悦,朝着北堂羽点了点头,北堂羽立刻转身去叫洛洛出来。     “空空大师,先行去大厅坐坐,月夏姑娘马上就到。”北堂隐有礼的向空空一抱拳。     空空点了点头,却仍是在大厅之内走来走去,洛洛懒懒的走了进来,看也没看空空一眼,只是恨恨的盯着北堂隐,“你每天派那么多人盯着我,吃饭睡觉旁边都有人,我舒月夏出来行走江湖,说话算话,是我对不起你们家,本就应该由你们处置,说了不走就是不走,若是你们再这样逼我,区区一个北堂府,哪里关得住我?”     “小徒弟。”空空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一把冲过去将洛洛紧紧的抱在怀里,哭得老泪纵横,“小徒弟,这些年你都跑到哪去了,可把师父想坏了。”     倾允见状,立刻与泯月合力将空空拉开,“师父,五师弟怎么会是个姑娘?师父,看来是因为你太过想念五师弟,这才认错了人。月夏姑娘,真是对不住。”     空空用力将二人挣开,眼泪将胡子眉毛都粘在了一起,“小徒弟,你可真是不孝啊,师父都一百多岁了,成日还要东奔西跑的找你,你不是说去给那慕容夜辰送什么东西回京,立刻就要回来么?师父足足找了你六年,呜呜,你要怎么赔我?”     洛洛被他给哭得一愣一愣的,扯了扯空空的胡子,“老头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胡说。”空空怒道,“为师虽然已经一百多岁,但论到眼力,谁敢跟为师比?”     洛洛禁不住一个白眼飞去过,“你那两个徒弟都说了,他们要找的是五师弟,你这个眼力架,觉得我哪里像是个男的了?”     “谁说我小徒弟是男的?就连这两个臭小子都不知道,我的小徒弟是女儿身。你们看看,她这眼睛鼻子嘴巴,哪里不是我的小徒弟了?”空空不满的瞪着洛洛,突然一征,指着自己的鼻子,“小徒弟,你不记得我了?”     洛洛轻轻的摇了摇头,看这老头哭得这么伤心,实在有些不忍破坏他的积极性。     “师父,五师弟当真是个女儿身?”     “废话,那次小徒弟发烧,是为师给她换的衣服,怎么会不知道她是男是女?”空空眼睛一亮,“对了,还是你提醒得好,我的小徒弟胳膊上有个梨花胎记……”     “梨花胎记?”     北堂家几兄弟,除了泯月与倾允之外,所有人都齐声大呼,“空空大师,你所说的,可是左边胳膊之上?”     洛洛狠狠的一瞪他们,“你们可真是卑鄙,居然一齐偷看我洗澡?”     众人齐齐转头看着她,“你有梨花胎记?你是……娘?”     吟风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眼泪却不自觉的涌了出来,“你真的是洛洛,你真的是娘?”     空空挥了挥手,“讨厌,没见到我在跟我小徒弟说话么?”双手往腰间一插,围着洛洛转了好几圈,“我说小徒弟,你怎么能把为师给忘了呢?我说,为师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就把为师给忘了呢?实在是该打,该打,不过,还是要先弄清楚为什么你会把为师给忘了?”     北堂隐急得不行,突然之间想起之前魅影给他的信息,“空空大师,敢问一句,你当年是不是将她掳回无崖洞的?”     空空一听,气得胡子都立起来了,“什么掳不掳的,说得那么难听,是小徒弟当年吓走了我的碧水珠,我罚她进洞陪我玩玩,顺便教她一些功夫。那把恋花剑,就是为师所赠,若说到掳,你见过谁过一个囚犯这么好的?啊?啊?”     北堂隐的眉角跳了跳,侧身向北堂羽低语了几句,北堂羽转身便走了出去。     空空想了想,一把扯过洛洛的手,给她把脉,突然,兴奋的直跳脚,“哈哈哈,我就说我的小徒弟不会这么忘恩负义将为师给忘了,原来只是中毒了。”     一向沉稳的慕心也忍不住嘴角一抽,中毒了还值得这么开心?“空空大师,可知……她中的是何毒?”     “嗯,这种毒名叫失心烙,可以控制人的记忆,就像是用一种方法将人的记忆锁住。”空空眉眼都在笑。     “那师父,这种毒你是不是有办法能解?”泯月轻声问道。     “不会。”空空回答得很爽快,转头看着洛洛笑眯眯的说道,“哈哈哈,我就知道我的小徒弟不会这么没有良心。小徒弟,我叫空空,是你的师父,嘿嘿,你把他们给忘了没关系,但一定要记得师父。”他一脸得意的扫了一眼几个脸色难看的兄弟。     “我中毒了?老头子,你肯定是说错了,要说到别的我可能不知道,但若要说到毒性,这天下就没有我解不了的毒,除非是我师父给我下的……”洛洛得意的一挑眉,“不过,那都是不可能的事。”     “呸呸呸,哪个敢这么胆大包天,居然敢抢我的小徒弟?我告诉你小徒弟,你才这么点高的时候就已经拜我为师了。”空空夸张的比着自己的肥胖的肚子,“我还没赶你出师门呢,你怎么可以拜第二个人为师?算了,你中了失心烙为师不怪你,要怪就要怪那个抢我徒弟的王八蛋。”空空双手插腰愤怒的骂道。     几兄弟面面相觑,就连空空大师这么高强的武功也没有办法解毒么?如今实在有太多的疑惑堆满了他们的心。     慕心越想越觉得哪里有些不妥,不由得出声问道,“月夏姑娘,你说是你师父救了你,他为何会派你来我们家?而且,他明明知道让你进入皇宫危机重重,若是他真的对你好,又怎么会让你进宫?赛风虽是只熊,但是它本是空空大师养的灵兽,它居然只是闻到你的气味都知道是你,还有你身上的梨花胎记。月夏姑娘你生性善良,而且聪明伶俐,莫非,你就没觉得哪里有些不妥?”     “你的意思是,我的师父在利用我?”洛洛先是一征,最后长呼一口气,“怎么可能?这六年来我与师父朝夕相对,他对我的好,你们这些外人又怎么回明白?总之,我相信我师父,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什么我们是外人?如果你真的是洛昭兰,你就是我们的娘,我们是一家人,你那个师父也许根本就知道你的身份,却故意不告诉你真相,等到你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时候出现,那个时候你才会后悔莫及。”吟风不满的说道。     “老五,够了。”北堂隐眼神幽深,“现在最主要的,是看有什么办法可以给她解毒,那么,所有的事情都会水落石出了。”他上前两步,朝着空空恭声说道,“空空大师,可知谁能够解失心烙之毒?”     “自然是下毒之人了。失心烙配制的方法多变,稍有不慎还会累及我小徒弟的性命,如此冒险,我当然不会让你做的。不过,应该还有一个人可以解这个毒……”     “大师请讲。”     “就是百步那个小王八蛋。”空空不悦的挥了挥手,“小徒弟,这些人真闷,跟为师一起出去玩玩吧。”     “好啊好啊,老头子,你长得真可爱,犹其是这皮肤,水光水滑的,是不是有什么秘诀啊?快些告诉我,将来我混不走了,还能有个生财之道。”     “小徒弟,这句话你在几年前就已经说过一次了,中了失心烙,你财迷的个性可是丝毫未变啊。”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几兄弟有些疲惫的坐下,“大哥,刚才空空师父说的可是神医百步?那不是正好,反正八弟也时候该回来了。”吟风有些急燥的看着北堂隐,“这个时候,我们不是应该派人立刻去接八弟么,为何你们都坐着不动?”     北堂隐轻抿了抿唇,转头看向倾允,“老四,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你还是不是留在京城太久,万一被……”     “大哥,请让我与泯月留下,事关五师弟的下落,我们无论如何也要等。既然八弟有办法,就让我亲自去接八弟回来,可好?”倾允俊眉微蹙,略有些焦急的看着北堂隐。     “大哥,老四,我们都先冷静下来好好想个办法。”慕心轻轻的敲了敲桌面,“现在我也进不了宫了,了解不了里面的情况,宁王的出现对于皇上与太后来说,无疑是个最大的打击,虽然之前大娘故意安排宁王高调现身,就是想给皇上与太后一个下马威,这个时候,他们应该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有件事不要忘了,事情以了这一步,他们肯定会先着手对付我们。当年娘她逃出皇宫之前,确实见过小四喜,而当时小四喜有没有交过东西给她则没人知道。可是太后为人心细谨慎,手段狠辣,她肯定不会给一点点机会威胁到皇上的江山,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们家。”     他转头看着北堂隐,“况且,这次宁王现身,大家都知道原来宁王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藏身于我们家,他们会更将我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对了大哥,宁王他怎么会在我们家里?”这是泯月一直想问的。     “六年前,宁王暗中回京,若不是正好被我碰上,恐怕早已经被人杀了,宁王告诉我,有人派了杀手将他打成重伤,伤好之后才暗中返京。当时太后与皇上只当宁王已死,不过仍不放心,在京城之内派了广大的眼线,宁王当时若不是遇到我,一进入皇宫范围,必会遇到杀机。虽然明知危险,但宁王对我们家有恩,无奈之下,只好将宁王暂时委屈于我们府上。”北堂隐皱了皱俊眉,“当时太子登基,假借宁王之前散播谣言是图谋造反,将其家眷悉数流放。而宁王当初的部下,则被以各种罪名杀之。在这种情况之下,宁王更不能出去,所以,就在这里藏了六年。”     “可是如今宁王虽然已经回京,但他手中没有先皇的遗诏,怕是支持不了多久。”     北堂隐看了看慕心,“这点我也想过,老二,你当年在宫里到底有没有打听过先皇会不会将遗诏放在别的地方?”     “应该是没有了,我曾经潜入过先皇寝宫,没有一丝线索,唯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先皇的寝宫之内居然会有一条秘道,当年娘遇到危险,我也是将她送往秘道处她才得以逃脱。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我来不及多问,所以,不知道那遗诏到底有没有在她的身上。”     “其实宁王现在只要假意顺从,争取拖延时间让我们给……月夏也好娘也好,将她的记忆恢复过来,就能清楚的知道当年发生的事了。”吟风仍然有些不想接受月夏就是洛洛娘的这个事实。     北堂羽走了进来,“大哥,我将你书房的画像取来了,你看看。”     北堂隐看了之后,俊眉紧皱,“这是我查到当年掳走娘的人的画像。”众人接过,大吃一惊,“原来当初掳走娘的,真的是空空大师。”     北堂隐的眸子里微光浮动,如果她真的是娘……“好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立刻去将老八找回来。”     “可是老八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万一他不肯治那可怎么办?”北堂羽的一句话,惊醒了所有人,他们怎么把这最重要的一点给忘了?     “毕竟事隔这么多年,兴许老八的脾气已经改了呢?”吟风说的话似乎连他自己也说服不了,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无论如何,总归是要试试,这件事毕竟关系到我们家的存亡,能请到百步神医当然是最好,我们分头行动,老四,你去保护宁王,老二,你保护娘,我去找老八回来,剩下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千万不要露出一丝马脚。”北堂隐沉声嘱咐道。     “大哥,如今京城里的形势有些动荡,还需要你继续留在这里主持大局,找老八的事就交给我去办吧。”慕心看了一眼北堂隐,淡淡一笑,“你们尽管放心,我已经想好办法让老八心甘情愿的回来。”     “这些年你为这个家付出得已经够多了,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明正方顺的成为我北堂家的人,应该留下来跟我学做生意,找老八的事,就交给我吧。这里有邢苍与三老五看着,不会有事的。”北堂隐语气虽是轻淡,却不容置疑。     “大哥,既然你都说了,我也姓北堂,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争的?”慕心优雅起身,“我现在就出发去找老八,尽量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赶回来。”说完,他转身便走了出去。     “我,真的是你们的娘?”洛洛睁大着清亮的眸子,略带着惊讶的说道,“就凭一个胎记和一把剑?”     “六年前的事情你都已经忘了,但是,你确实是。”北堂隐有些不情不愿的说道。     “不可能,就算我是你们的娘,当年我与老四老七成了师兄弟,他们怎么可能认不出我来?我只不过是换了件男人的衣服,身为他们的娘,怎么可能会认不出?”     泯月看了一眼北堂隐,这才对洛洛说道,“娘,其实我与四哥之前是不能进主院的,这里面有很多原因,现在一时也说不清楚,所以,从你进府我们就没见过你。”泯月不由得多看了洛洛一眼,这就是五师弟么?原来她换上女装居然如此明媚动人,只可惜,五师弟居然是他的娘!他都在这里想什么啊?泯月一时觉得有些难堪,便不再说话了。     洛洛也在打量着泯月,他拥有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樱花般的唇色。他嘴唇的弧度相当完美,有着过于有些苍白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洞悉一切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沉静时又如寒星。身材有些薄弱,却不会让人觉得弱不禁风,极品啊。     “可是我师父明明是北冥国的人……”洛洛突然觉得自己的舌有些打结,若师父是北冥国的人,又怎么会跟瑭玉国的北堂家结仇?而且所有的时间上也很是吻合,莫非,真的如他们所说,师父是暗藏祸心,要让她与他们自相残杀?洛洛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其实要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徒弟太简单了。”空空得意的看着洛洛,“其实赛风是灵兽,它绝对不会认错人,其实你早就已经相信自己的身份了,偏要嘴硬不肯承认,小徒弟,你那个王八蛋师父靠不住,只有为师才会真心的对你好。”     洛洛用力的白了空空一眼,转头看着几兄弟,额头不知不觉的流下一滴冷汗,北堂隐邪魅一笑,“娘,神算子曾经说过你福及我们全家,结果,你这次回来就将我们搞得人仰马翻,差点全家被抄斩,要怎么弥补我们的损失?”他靠近洛洛一步,那微弱的幽香就已经让他不敢再向前一步,“你身上是不是藏有什么东西,为何每次都会让我控制不了自己?莫非,又是你师父给你的害人的东西?”     洛洛这才想起师父当日派紫萼给她的药,“是有,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解,已经吃下肚子里了。”     吟风也跟着说道,“是啊,那种味道很快就能让人被控制心神,空空大师,你一定要想个办法把她的那个香味给除掉。”     空空立刻探了个鼻子前来,闻了半天也没闻到,不仅是空空,就连北堂羽和泯月也都闻不到。洛洛不由得失声一笑,“老头子,你的样子好像赛风。”     “小徒弟,你居然拿你师父我跟赛风相比,真是气死我了。”空空愤怒的插着腰,“算了算了,谁让为师喜欢你,就不跟你计较了。至于你们所说闻到的香味,这个为师可不敢乱说,会坏了我家小徒弟的声誉。小徒弟,从今天开始,你拿四香叶与薄荷草泡澡,连续七天便可除去。”     “哇,老头,你真的是很厉害,连我……那个师父的毒你也会解。”     “呸呸呸,你师父我是谁呀?那个王八蛋靠边站着乘凉去。”空空一脸的得瑟,“小徒弟,师父这几年都在外面找你,哪知道越找越远,不过,每年这个时候,师父都会回京一次,还好这次运气好,真的找到你了。只不过,现在为师还有些要事要去办,等到你恢复了记忆,就算为师不来找你,你也知道该怎么找到我的。小徒弟,师父就先走了哦?”空空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看着洛洛。     洛洛轻轻一笑,“师父,你好可爱呀。”     空空旋风一样的冲了回来,再次哭得淅沥哗啦的,“小徒弟,你终于叫我一声师父了,乖,放心吧,无论你将来发生什么事,师父都会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的。”     洛洛的心突然痛痛的动了一下,这种感动,似乎从来没有过,又似乎远在很久之前,有些朦胧的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师父,师父。”洛洛见他如此兴奋,不由得多叫了两声,“我们好不容易才再见,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啊?”     空空的眼底流露出一丝忧伤,洛洛真的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花了,孩子心性的空空居然也会有这么忧伤的一天。     “小徒弟,其实师父也舍不得你,但是,师父现在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再不去做怕是哪天两腿一蹬,会后悔到下辈子的。”空空拍了拍洛洛的脑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小徒弟,眼前的都只是小问题,等到你恢复了记忆之后,大的问题才会接踵而来,不过,师父只要还活着,都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师父。”洛洛一头扎进空空的怀里,两行清泪‘刷’的滚了下来,她根本就听不懂空空说的那些话,不过,他的话好煽情,让她好想哭啊,“师父,你不会死的,呜呜,看你这么细皮**的,怎么可能会这么短命,呜呜。”     空空的嘴角一抽,这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     听说北堂隐辞退了府里大半的下人,说是因为下次的事北堂家声誉受损,况且,为了摆平上次的劫狱事件,花了不少的银两疏通关系,这件事才稍作平息。     “娘,你身为我们的娘,非但没有尽好做娘的责任,还害得我们如今惨成这样,我这个少主自然要执行家法。虽然你身为如夫人,但是,家法是我爹生前所立,一视同仁。”北堂隐冷声说道。     洛洛小声的嘀咕,“你娘上次已经当众说过,她早就待你们的爹休了我,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让我接受你们的家法啊。”她是尽量说得小声,因为自知理亏,再则,她已经开始有些接受自己是真正的洛昭兰这个事实,自然就更不敢过于顽抗。     北堂隐邪魅的一勾唇,“是啊,我娘是当众休了你,不过,你这么聪明也应该知道,那不过是为了救你与老五所想的借口罢了。娘对你一向紧张,她又不是未卜先知,哪会提前休了你?你是我爹明媒正娶的如夫人,是我们这些没娘的孩子的娘,从今天开始,北堂府上下就只有辛苦你了。”     洛洛嘴角一阵猛抽,他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假的,堂堂一个少主,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无赖的话?况且,北堂府富可敌国,哪会这么容易就此衰败?还要让她这个如夫人沦为下人?他就是想借此惩罚她。粉唇紧抿,“你放心,我绝对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做就做,有多难啊?”     夜里,北堂隐靠在墙边看着窗外的一轮皎月,飞快的在云中穿梭,时圆时弯,时隐时现,看着看着,那轮皎月居然变成了她那张变化多端的脸,时而秀眉微蹙,时而生动清灵,时而妖娆妩媚,时而纯洁如仙。低头看着杯子,里面的月亮也同样化成了她的脸,手微一颤,化成了千万个她的脸,凉薄的双唇紧抿着,将茶杯猛的扔向窗外。     他找了娘这么多年,为什么,她居然是她?     似乎仍能感觉到他怀里的温软,唇间的香甜,可是,却又像是此去经年,从此之后,他们之间的身份,是母子。     而另一边,同样有人睡不着,正是春心大动的吟风,他烦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踩得地都像要碎开成块,还踩得某人的心跟着烦躁不堪,“我说老五,你若是睡不着觉,能不能请你回你的房间里去失眠?我可是好好的,现在两只眼睛累得直打架呢。”     “我说四哥,你不是总说江湖儿女要重义气的么?如今你小弟我有难了,你是不是应该路见痛苦,连夜相助?”吟风立刻坐在倾允的床边,一脸的愤怒。     “是是是,但是,你能不能先说说你到底在烦些什么?”     “这……”吟风抓了抓脑袋,“这话应该从哪里开始说啊?”急得直跳脚,“总之,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也喜欢我,但是,就一天的时间,我就不能再喜欢她了,可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不喜欢她,四哥,你说若是你该怎么办?”     倾允身子一紧,立刻坐起身,“你的意思是,你喜欢上五……娘了?”     “用得着这么惊讶吗?我之前不是不知道么?”     “这当然不行啊,有事有侼伦常,被世人所不容……”倾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安慰吟风。     “那又如何?我堂堂男子汗,哪需要被这些无知的世人容得下?我只是担心会连累到我们家,会被那太后和狗皇帝趁机大做文章。”     倾允看着吟风,久久不语,半晌之后,他眼前轻轻一亮,像是终于想通了一些事,“老五,你真勇敢,不过,这件事始终牵连甚大。再则,之前大娘已经当众休了娘,虽然我们都知道不过是缓兵之计,但是,难免不能将计就计。”     “还有一事,娘的师父费尽心思利用她来对付我们,这个人一天没出现,我们都处在暗处,娘就像是他的一颗棋子,如今这颗棋子毁了,他一定会另想办法,我们要面对的事还有很多,这件事,还是稍后再作打算吧。哎……”吟风长长的叹了口气。 61|第61章        “大哥。”男子淡淡的看向另外几人,“流陌多年未曾回家,各位哥哥长相都变多了,流陌已经有些认不出来了。之前听二哥说起家里发生的大事,流陌回来晚了。”     “都是自家兄弟,老八你也不用如此客气。”看着流陌,北堂隐快速的扫了一眼慕心,老八此次回来怎么表情如此平淡,似乎真的很不想回家一般,慕心只是朝着北堂隐轻轻的摇了摇头,北堂隐尚不知其意,却听流陌说道,“听说已经找到娘了,她如今在何处?”     北堂吟风用手指了指正撅着个屁股在那奉茶的人说道,“不就在你面前么?”     洛洛头发凌乱的抬起头,朝着流陌咧嘴一笑,这笑容立马凝结在唇角,精雕细琢般的五官,英挺秀美的鼻子,有着樱花般色泽的双唇,看似温和自若,却又带着一种不远不近的疏离感,冰冷孤傲的眸子似乎有些飘渺,至少她就不知道他现在看在何处,只是,洛洛在他的眼底,明显的看见了一丝厌恶。     身子不由得一征,没错,是厌恶。     手一抖,将杯里的茶洒了一些在流陌的衣服之上,洛洛立刻拿出丝帕要给他擦拭,哪知,流陌身上立刻散发出强大的内力,洛洛一征,眼神瞬间变冷,身子如灵蛇,轻盈的飞身离开在距离他五步这外站定。     “喂,我可没有得罪过你,身为你的娘,我还亲自给你奉茶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洛洛愤怒的说道。     流陌只是轻扫了她一眼,不语,吟风见状,立刻拖着洛洛的手下去了,“娘,你有所不知,老八他从小就最讨厌近女色,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原因,他进府的时候,才只有四岁大,却像是比谁都要成熟,最大的不同点,就是他最讨厌有女人接近,所以,伺候他的下人全都是男的。当时我爹与神医百步交情不浅,他便自动请缨要拜百步神医为师,可是百步神医从不收徒,老八他便在神医门外跪足了五天五夜,滴水不沾,最终还是感动了神医,便将他从家里带走了,当时他也才五岁多六岁也不到。这么多年,他也只回过家两次。”     “你刚才说他进府的时候,这是什么意思?”     吟风略微一顿,微微一笑,“这些事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的,我来只是想让你不要生气,老八他不是有意的。”     “可是,他既然这么讨厌女人,又要怎么给我解毒呢?”洛洛说得很是轻松,因为到现在为止,她仍是不相信给她下毒的,是她的师父。师父为人性格是孤僻了些,但这些年对她的照顾她都看在眼里,那绝对不是能装得出来的。     “他应该会想办法的,你放心吧。”吟风不敢直视洛洛那双清亮的眸子,眼神不停的闪烁。     “老八,你刚才不应该那样对娘的。”原来他的病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更胜从前。     北堂流陌像是没有听见般,“大哥,流陌有些累了,请允许我先行回去休息。”     北堂隐有些微怒,却见慕心立刻起身笑道,“来人,带八公子下去休息。”     “老八,你房中的摆设都和之前一样,你先休息一会,稍后吃饭的时候我来叫你。”北堂羽眨了眨可爱的长睫毛,轻声说道。     流陌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了。     “大哥,刚才流陌多有得罪,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慕心折了回来,“其实他这次能够回来已属不易。”     “我倒没因为他的无礼而生气,我们本是一家人,以前这里有爹和娘在,或许会有不同,但现在只有我们几兄弟,将来需要一起面对各种难关,我们本应该一起商量将来要走的每一步,他却将自己当成个外人,置身事外。”     “大哥,其实日前百步神医刚刚去世,老八的心情难免会有些伤痛,他一心想要追查出杀害百步神医的凶手,但知道家里出了事,这才跟我回来。”     “百步神医医术冠绝天下,而且行医积德,是个难得的好人,他怎么会被人杀害?这次你去可有查到些什么线索?”北堂隐微蹙着眉头沉声说道。     “老八什么也不肯说,我想帮忙也帮不上。”慕心微皱着眉头,“其实我有个想法,像老八这样的性子,反倒有一个人能治。”     “老二你指的是娘?”北堂隐微一挑眉。     “没错,娘的性格与老八可谓是天敌,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能治得住老八。反正娘也需要老八给她解毒。之前我问过老八有关失心烙的事,他听过,但是从未解过,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能想出办法来。”     “是啊,老八是医术奇才,将娘交给他应该没有问题的。大哥,不如就照二哥说的去做吧。”北堂羽略一沉思之后看着北堂隐轻声说道。     “好,老二,你去安排一下,将他二人送去东郊的别院,免得有外人来打扰,为了保证娘的安全,一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被外人知道他们的行踪。更不可向外泄露老八已经回府的消息出去。”     “是,大哥。”     “哈哈,赛风,没想到离开北堂府心情立刻一下子轻松了,我再也不用当苦力早起晚睡啦,呼呼,赛风再跑快一点。”洛洛骑着赛风在院子里狂奔,一脸的惬意。赛风听命,发出一声亢奋的高吼,风驰电擎般的冲了出去。     流陌远远的看着这一人一熊玩得不亦乐乎,微皱着俊眉。     洛洛眼尖的发现他,立刻喝停赛风,翻身而下,“流陌,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可以解毒了?”来这里已经三天了,就连吃饭他也是一个人躲在房里,自从顾夕雾死了之后,环儿就随了她,这次过来别院,她也只带了环儿一人,只是,每次环儿给他送饭都只敢放在门口,不敢靠近半分,后来就干脆由她接手。     “跟我过来。”流陌并不多说,转身走进屋内。     洛洛揉了揉鼻子,跟了上去。     他的房内有个灵位,上刻恩师百步之灵位,而她也从慕心的口中知道流陌的师父死于非命,他那么小就随着他师父一起长大,必然视他为自己的亲人,如今亲人死得不明不白,他的心情不好,她也能谅解。     “流陌,神医他是怎么死的?”     流陌的眼底流露出一丝痛苦,转而略带嫌恶的看着她,“这些不关你的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木桶,冷声说道,“进去。”     “干什么?”洛洛转头看了一眼,眨了眨清亮的眸子,不解的问道。     流陌看也不看她一眼,自顾自的整理自己的东西,“要知道你体内药物的顺序,只有用师父自创的‘百忧香’再加上其它的的药草一起浸泡三七二十一天,在这二十一天里,药水的颜色会产生相应的变化,我只需要记下这些变化,再加入解除,就可以替你解了失心烙的毒。”     “二十一天?那我的皮不都泡掉了?”洛洛一声轻呼。     流陌转头看着她,“你也可以选择不治,反正我也没有什么空。”     “那我如果要如厕怎么办?”     “憋着。”     洛洛咬了咬下唇,“算你狠。”正要爬上去,却听流陌声音不冷不热的说道,“把衣服脱了。”     洛洛爬的动作停住,转头看着流陌,他厌恶的一皱眉,“我先出去候着。”     “哎,那倒不用。”洛洛眯眼一笑,飞身而起,化为一道光般腾空升起,只是瞬间,她的衣服已经稳稳的落在一旁的屏风上,而她人已经泡在桶里,转身趴在木桶的缘上,“我的动作快吧?”     流陌理也不理,伸手往桶底加了些柴。     洛洛撇了撇嘴,“我说,我们要朝夕相对二十一天,若是你连话也不想跟我说,嘴巴会不会张不开呀?还有,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女人呢?这是不是一种病啊?你身为神医的入室弟子,怎么不给自己治治?”     一盆水对着洛洛的头顶直接泼了下来,“这二十一天,我会随时加水、换水,若是哪里不适,你要尽早说出来。”她猛的咳了几声,伸出抹去脸上的水渍,转身愤愤的缩回水里。     既然没有人跟他说话,那她就自言自语吧,一边洗澡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两条腿还时不时的踢出些水来,自娱自乐自当如此,她觉得似乎已经泡了一辈子,可是时间似乎才过了两个时辰,而流陌则在一旁不停的研药,就像个空气一般的存在于这间房子里。     洛洛重重的叹口气,“要不,你暂时把我当成一个男人?”     流陌转头扫了她一眼,继续手里的动作。     洛洛无聊的拍着水,“咦,水变成了紫色,紫中带金,流陌,第一种会不会就是紫金草?这种草会让人头昏、目眩,重则会昏迷。”     流陌一听,立刻走上前来看了看,取了些水的味道闻了闻,他的一系列动作让洛洛不由得心跳加速,神情微微一窒,“不一定,也有可能是紫绚草,这种草主要的功效是让人心神大乱,同样也会产生头昏目眩。其实要炼成失心烙需要七种毒草炼制,解药则需要按这七种药草下放的顺序,而且必须相同,必用与其相生相克的药才能成功。只是,紫金草与紫绚草不止是长相,还有味道、毒性都差不多,但是万一错了,就很麻烦。”     洛洛看着流陌微微一征,他在说起药方面的事情时,认真的样子实在是太美了,不由得轻轻一笑,“其实要区别紫金草与紫绚草也并非没有办法。”     流陌抬眼看着她。     “你可以取来一片紫金草与紫绚草,让赛风闻,赛风的嗅觉比起一般的动物都要灵敏许多。”     流陌眼睛微微一亮,如同皓月般的眸子立刻发出晶莹的亮光,转身便走了出去。     洛洛看着他的背影,轻轻一笑,“其实他不生气的时候,也很可爱啊。”     “哇,流陌,你刚刚加了些什么进去啊,我的身上好痒。”洛洛弯着个手,抓了半天也抓不到后背的地方,又痒又痛,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刚才加的是通汗粉,可以让你身上的皮肤变得松驰,这样有助于药物渗入。”流陌冷冷的答道。     洛洛立刻愤怒的转身,“喂,北堂流陌,你是不是故意的?通汗粉虽然有助于药物渗入,但是会让我全身皮肤松驰,而这药水会让我全身如同针扎般痛痒。”     “我的任务是替你解毒,其它的不关我的事。”他不冷不热的说道,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他只是专心看着自己的医书,“二十一天之后,我会在你身上几处大穴施针,你可能会睡上几天,几天之后,应该可以恢复记忆。”     洛洛狠狠的咬着下唇,“要是被我查到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给我下的毒,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流陌冷冷一笑,“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师父下的,只是你不承认罢了。”     “不可能。你师父对你就恩重如山,我师父就要对我下毒手?这些年他教我武功,将全部的毒术传授于我,若是他想害我,又何必要这样多此一举?”洛洛不服气的说道。     “很简单,没有人会想要一颗没用的棋子。”流陌放下手里的医书,“据我查得医书得知,‘失心烙’的毒是北冥国一个江湖人称‘夭绝子’的人所创,而这个夭绝子是为北冥皇宫办事的人,因为他深暗毒术,江湖人又称他为老毒物,不过,听说他一年前已经死了。但是夭绝子多年前曾收了一个入室弟子,行踪神秘,江湖至今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就是啊,我师父绝对不是皇室中人。”洛洛仍是一口认定。“不过,你师父真的是很厉害,居然可以有办法破了这个夭绝子的毒。”     流陌又不在说话了,温热的水让洛洛有些昏昏欲睡,她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啊!”突然,洛洛的一声尖叫,让流陌惊了一跳,立刻跑了过来,只见洛洛不停的在水里沉浮,“救命啊,救命啊,我的脚抽筋了。”沉闷的声音,不知道喝了多少自己的洗澡水,流陌有些嫌恶的皱起好看的眉头,洛洛伸出的手四下乱抓,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用力一拉将自己的身子拉出了水面,痛得小脸一阵扭曲。     “北堂流陌,你是不是人啊?居然见死不救?”洛洛忘了自己现在身上未着寸缕,站起来就一顿怒斥。     北堂流陌在见到洛洛的身子时,立刻捂着嘴冲出门去一阵狂呕,洛洛听到他呕吐的声音,看着自己光滑如玉的身子,这才想起自己没有穿衣服,但是,他看见她的身子,她还没喊呢,他倒先吐起来了,这也太过份,她有那么恶心么?     半晌之后,流陌站在门口冷声说道,“我让你的丫环来侍候,如果水变了颜色,你立刻让她来通知我。”说完,一拂衣袖便走了。     “你……”洛洛重重的一拍水,真是个王八蛋。     七种毒已经全部找出,洛洛终于可以从水里出来,环儿扶着她,只见洛洛手脚都在发颤,环儿担心的问道,“夫人,你没事吧?”     洛洛眉角轻轻一挑,“环儿,那个药水可以让你皮肤立刻像是剥了壳的鸡蛋,而且还可以延年益寿,要不,你进去泡上二十一天试试?”苍天啊,大地啊,除了去茅房之外,她所有的时间都在这桶里,之前还泡得腿抽筋。     环儿脸色都白了,两只手立刻摆着,“不了不了,还是不用了。”     洛洛的心情突然大好,“对了,那个人呢?”     “呃?夫人你是说八公子吗?你知道八公子一向讨厌女子,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他当然有多远跑多远了。不过之前八公子曾经给奴婢说过,夫人你出来之后,只能喝一碗清粥,他再过一个时辰就要来给你施针。”     “太后,臣查到北堂老八回来了,听说他这些年一直在跟着百步学医,会不会是想给洛昭兰解毒,让她恢复记忆呢?”     “北堂流陌这些年一直在跟着百步学医?哀家怎么没有听说此事?”史玉嬛眼神清冷,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大臣,此人正是她的亲哥哥,贵为当朝相爷的史安阳。如今朝堂之上虽然有皇帝持政,但多数决策都要通过他的肯定才能成事,慕容凌雲一直以来都对他心存不满,而他则仗着有太后撑腰,向来目中无人。     不过,他对太后也的确是忠心。     “臣派去暗中监视北堂家的探子回报,这些天在北堂府不见了洛昭兰的身影,臣的人买通了北堂家的下人,说是北堂流陌回府了,不过,现在两人都不在府中,就连那些下人也不知这二人去向。”     “哼,哀家说过,区区一个北堂家凭什么能跑哀家斗?纵然那洛昭兰有九条命,哀家也不会让她有机会活下去。你现在立刻派人去查,任何线索也不能放过,他们出不了京城,京城就这么大,就算给哀家把地给翻了,也要把他们找出来。找到之后,杀无赦。此事一定不能打草惊蛇,若是再有任何差池,哀家唯你是问。”     “是,微臣遵旨。”史安阳恭声说道。     史玉嬛眼神一沉,“还有一件事你要记住,现在朝中任何人也不能相信,你要自己去想办法解决此事,绝不对留下任何的珠丝马迹。”     史安阳看了一眼史玉嬛,“是,微臣明白。”     “从现在开始,我每过一刻钟给你施一针,在这段时间里很是关键,你不能分神,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若是稍有不慎,你懂医理、穴位,应该知道后果。有任何不适一定要出声提醒。”流陌手里拿着一排银针,全身武装,连手也用布包着,像洛洛是个麻风病人般,生怕碰到洛洛。     “嗯,知道了。”洛洛没好气的答道,干脆闭上眼睛,懒得看他对自己那一脸的嫌弃。     不久之后,洛洛突然听到赛风的一声长啸,心里一征,外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久之后,又传出打斗声,立刻睁大眼睛,流陌扫了她一眼,“不关你的事,现在就算天踏下来了,你也别动。”手法娴熟的施下第二针,转身便走了出去。     “老大,是只熊。”说话者的声音有些微颤。     “分头行事,你们缠着那只熊,你们跟我进去。”他沉着的吩咐,丝毫没有慌乱,眼神里有丝阴毒,“记住,不留一个活口。”     “是,老大。”     流陌转身将房门关上,月光之下,身着一袭白色长衫的他修长的身形显得邪魅而性感,手持一把玉扇,轻轻的晃着,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动,身形随之而出,打斗中,他乌黑而柔顺的长发迎风轻摆,犹若谪仙。     赛风见他出来,立刻冲到门口,对着那些人张着大嘴嘶吼,大掌重重的挥下,身子却不闪不避。     被称为老大的那个人轻轻勾唇一笑,持剑冲向流陌,他的长剑如同带着一声尖锐的长啸,破空而出,流陌持扇避过,他白色的身影在一群黑衣人里显得如此的显眼。     洛洛听着杀手的剑啸声,还有赛风的狂吼声,心里急得不行,光是听杀手的剑声,便知他内力深厚,绝对是个一等一的高手,而且现在外面人数众多,光是靠他们一人一熊,怎么对付得了?况且,流陌是学医出身,论到武功,又怎么敌得过眼前那个杀手?     心神只是这么一动,头痛欲裂,洛洛痛苦的捂着头,这时赛风似乎是受了伤,发出一声低呜,她能看见门口那庞大的身影,紧紧的挡着门,“妈的,死就死吧。”     拿着剑飞身破窗而出,散落的青丝飞舞如同夺命的修罗,扫向赛风,只见它的爪子上流下滴滴的鲜血,赛风速度极快,但它为了护她,只能这样站在原地挨打,而它的身子就是因为过于庞大,在这略显有些狭窄的走廊里,力量也施展不开。     眼见赛风受了伤,洛洛抽出剑,身形化为一道白光,眼睛清冷的看着几个黑衣人,短剑轻扬,飘身而进,姿态飘飘若仙,却每剑必中要害,杀手均不敢轻敌,齐齐转身将她围住,她身轻如燕,衣袂翻飞,犹如在黑夜里轻舞的仙子。     只见洛洛一提气,飞身踩在一人的胸前,借力挥出一剑,将其喉咙割破,伸手一掌将那人的尸一体击出,黑衣人迅速闪开,洛洛见势冷冷一笑,猛的一提真气,身体爆发出绚烂的光芒,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莲步生风,似浮光掠影一般挥着手里的剑,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飞腾而起,挥剑扫向众人,众人皆倒地吐血而亡。     洛洛半跪在地上,捂着胸口,重重的喘着气,只见与流陌过招的那个杀手,似乎见到洛洛杀了他的部下,反而越杀越勇,眼睛里透着疯狂的杀机。洛洛瞥眼看着流陌,他一点也不敢分心,却丝毫不觉得他在跟人厮杀,姿态优美,如同谪仙。     赛风见洛洛的样子很不对劲,立刻跑到她的身边,轻轻的舔了舔她的脸,洛洛回头看着赛风,“赛风,你没事吧?”     赛风轻轻的低呜了一声,洛洛拍了拍它的头,“乖熊,到旁边去候着,我没事。”     她起身,顿时觉得一阵晕眩,刚才耗损了不少的真气,而自己的真气本来已经被流陌锁住了,是她硬撑开来的,现在五脏六腑都在向她集体抗议。微微蹙着眉头,揉了揉胸口,“夫人,夫人。”一直躲在一旁的环儿这才冲了出来将洛洛扶住。     “你出来做什么,这里太危险了,快些回去。”洛洛使劲的咽下了喉咙里的腥甜,重重的咬着下唇,体力已经渐渐有些不支,晃了晃头才将分分合合的几个人影重合一起。     “可是夫人,你受伤了,奴婢一定要留在夫人身边保护夫人。”环儿的声音虽然轻颤,但小嘴紧抿,倔强的不肯离开。     这时,流陌的肩上多了一道血痕,他就像是看也没看见般,沉声说道,“立刻送夫人回房。”     黑衣人的眼光迅速的扫向洛洛,已然露出了杀机,只见他飞身回转,收回剑,手伸进怀里。     她心里一惊,将环儿往后边一推,“环儿快走。”     环儿见状,立刻往门边冲去,大呼,“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杀人啦。”     洛洛无语,这里住的都是平民百姓,有刺客杀人这样的事,谁敢来管?深吸了口气,身子轻轻一转,如同一张弓般拉开成一道弧线,脚下一点,飞身而去,而其余的黑衣人立刻向她扑了过来,洛洛及时抽身,以一种很奇怪的握刀方式,将自己的剑侧握于手臂内侧,身形快如闪电,所到之处,所有人的脖子上都有一道整齐划一的伤痕,深可见骨。     她转手回剑,直直的刺向那个黑衣人,黑衣人大掌一挥,‘暗器’洛洛心知不好,立刻扑身过身将流陌拦住,以剑挡着,因为要护住流陌,让出了半个身子的空隙给自己,被一枚暗钉钉在肩上,洛洛一吃痛,看着黑衣人冷冷一笑,伸手取下自己肩上的暗钉,“没有了吗?我还你一个。”将暗钉放于指尖,轻轻弹出,如同破空之声,呼啸着向那黑衣人袭去,黑衣人飞身而逃,留下一窜冰冷的声音,“洛昭兰,我不会放过你的。”     洛洛只觉眼前一黑,身子微微一晃,夜空中有道奇怪的声音响起,只见站在不远处的环儿见状,立刻冲上前来,向洛洛扑了过来,“夫人小心。”     流陌抬眼见是一道黑色的光飞驰而来,眼见就要刺进环儿娇小的身子,伸出玉扇重重一拍,拉着主仆两人离开原地,掉出去的黑光轰然炸响。     “环儿,你不要命了?”洛洛惊呼,刚才真是太凶险了,若是流陌晚上一步,环儿现在已经灰飞烟灭了。     环儿看着身后那个坑,嘴唇不停的哆嗦,“好,好可怕,夫,夫人,刚才环儿没有想那么多。”     洛洛轻轻一笑,心里微微动容。     却听见一个恶狠狠,冰冷冷的声音响起,“你不要命了才是,你可知你这样做,很有可能会经脉俱碎武功全失?环儿,守在门口。”说完,将洛洛拦腰一抱,快迅的向屋内冲去。     “那些东西没了就算了,可是北堂流陌这世上就只有一个啊?我身为你的娘,又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洛洛闭上眼睛开着玩笑,她一睁开眼睛,就觉得天摇地转,好几个流陌在她的眼前飘来飘去。     流陌的身子微微一紧,伸手替她把脉,心里一惊,而这时,洛洛轻轻笑道,闭着眼睛像是梦呓般的说道,“你刚才,没吐……”     说完,就晕了过去。     听了洛洛的话,流陌微微一征,是啊,他第一次没有因为女子的投怀送抱吐了,可能是因为刚才形式危急,没来得及反应吧?看着昏睡过去的洛洛,一张原本粉嫩如樱花般颜色的小脸,如今已经苍白如纸,总是有说不完的话的粉唇,如今已经唇色如冰,静静的躺在那里,无声无息。     流陌的俊眉紧紧的皱在一起,刚才她飞身扑过来救他的那一幕一直在眼前环绕,征愣了会,打开门,“环儿,立刻去通知大哥他们,就说娘她……”     “夫人她怎么了?”正跪在外面求老天保佑夫人的环儿一听见流陌有些沉重的语气,吓得小脸瞬间变色。     “她现在很危险,若是稍有处理不当,只怕会……你还是快去快回吧。”流陌始终远离环儿五步之遥,略带着不适的表情。     “是,是,奴婢立刻就去。”环儿转身就跑,不小心直直撞在门柱之上,连片刻的停留也没有,捂着头就往外面跑去。     流陌看着趁他不注意走进门内去的赛风,轻轻的趴在洛洛的床边,不顾自己的伤口,一阵阵的低呜,流陌走到旁边去拿了些药和纱布,“我来帮你上些药吧,你伤得不轻。”赛风一动不动的看着洛洛,轻轻的**她的小脸,眼里无限的哀怨。     流陌抚着它的头,“放心吧,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洛洛,洛洛。”吟风直直的冲了进去,一把将洛洛抱了起来,“洛洛,快醒醒,快醒醒。”     北堂隐看着洛洛,幽深的眸子里轻轻的翻腾着焦急的情绪,沉住气,转头看着流陌,“老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老八,刚才环儿回来说得不清不楚的。”随同来的还有慕心,他也很是心急的问道。     流陌只得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次,“娘她因为心急救我,不顾银针封穴,强行使用真气,现在她的经脉全都逆转,情况堪舆。”     “情况堪舆?”北堂隐像是失去了魂魄般的,跟着流陌说出最后四个字,身子微微一软,他从小到大都不会在家人面前流露出一丝的害怕,可是这一次,他的恐惧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在眼里。北堂隐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飘忽,“那会如何?”     流陌垂下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之下印在脸上形成了一个漂亮的半圆,沉声说道,“最坏的结果,就是经脉尽碎,永远都会这样睡着,不会醒。”     “那好的呢?”吟风急燥的一把抓住流陌的衣袖,“老八,你能不能一次把话都说出来,快点啊,需要什么药,我立刻就去找,不管有多贵重,我都一定会给你找出来。”     “老五。”慕心一把将吟风抱了开来,“你先别急,让老八把话说完。”     “放心吧,我会尽办将娘治好,只是,大哥,我们这次来东郊别院,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那些杀手又是如何找到此处?杀手临走之前,曾经声称,不会放过娘,我相信,他们还会再回来的。”     “不用说,肯定是史玉嬛那老太婆干的,那个女人心狠手辣,恨不得一口气就将我们北堂家生吞活剥了,若是洛洛醒了,就会将她儿子赶下皇位,她的太后之位不保,知道我们接回了老八,她还不尽快做事?”吟风怒吼着。     北堂隐看了一眼吟风,微皱着眉头,“老二,依你之见呢?”     慕心微微沉思片刻,“大哥,若是我没猜错,我们家里应该有太后的人。老八出外多外,是跟百步神医学医一事,除了我们自家人根本就没人知道,这次老八回来,不少下人知道情况,但不是全部,应该不难找。”     “我就搞不懂了,在洛洛没进宫之前,那太后还不是一直都咬着我们不放?若不是当时因为爹的关系,我们哪里还能活到现在?”吟风越说越气,“大哥,我们不能这样一直坐着等死,谁知道她一个要对付的又是谁?”     北堂隐的眉头越皱越紧,慕心无奈,只得将吟风给拖了出去,“老五,现在大哥的心情已经够烦了,你就不要再烦他了好么?当下最重要的是,是将娘治好,你放心吧,老八尽得神医真传,娘她一定会没事的。”     “二哥,你对宫里的路线熟悉,不如你带我一起进宫去杀了慕容凌雲那个狗皇帝。与其坐着等死,不如直接去跟他拼个你死我活,我让他咬着我们追,咬着我们打,真是个昏君。”吟风咬牙切齿的骂道。     慕心低叹口气,“慕容凌雲不过是个傀儡皇帝,真正的幕后黑手其实是太后……”     “那好,今天我北堂吟风就破戒打女人,不对,是杀女人,我杀了那个婆娘,看她以后还要如何行凶作恶。”     “老五。”慕心终于是忍不住加重了些语气,“你若是真的关心娘,现在就应该进去看看有什么是我们能够帮得上忙的,这次那些杀手打草惊蛇,以我对史玉嬛的了解,她要么就会暂时按兵不动,要么,就是干脆狠下杀机。不过,前者的可能性会很大,现在因为宁王的出现,多年前那些不满慕容凌雲上位的朝臣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我们北堂家向来可以带动整个瑭玉国的繁荣盛世,这个时候若是史玉嬛再次大动干戈,朝臣必定会反。”     吟风听了慕心的话,“是,我没有你们那么精打细算,也没有你们想得周到,但是若是洛洛有任何的闪失,我一定会跟那个史玉嬛同归于尽。”     慕心紧紧的盯着吟风,“老五,她是我们的娘。”说完,转身便走了进去。     “我会先施针让娘清醒过来,等到她醒了才能配合我将她的经脉调正。如果按我之前的办法,今夜我若是给娘施了针,她应该会在三日之后醒过来,也会恢复记忆,这次不知道会用多少天。”     北堂隐抿着唇说,“既然这里也已经不安全了,不如我们立刻回府,那里的药材也要充足一些。”     “不可,现在是绝对不能移动娘半分的。”     “大哥,不如这样,我留下来给老八他们守着,此人留在府里一天,都很危险。”慕心说完,扫了一眼旁边焦急的吟风,“让老五也留下来吧,若是那些杀手来了,我们两个人一起对付总是要容易些的。”     “好,就照你的意思去办,老八,辛苦你了,我明日再过来。”北堂隐再三看着床上毫无知觉的人儿,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老五,你先去巡视一下院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     吟风一听,立刻点头说道,“对,我都忘了,那些兔崽子最好求神拜佛今天出现,看爷爷我怎么收拾他们。”一边快速的冲出门去。     “老八,胜算有多少?”支开了吟风,慕心终于还是问出口了。     “若我说只有一半的一半呢?二哥,实不相瞒,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也只是在师父的手记里面读到过类似的情况,希望老天给我一个机会,能够一报她的救命之恩吧。”流陌轻皱着眉头说道。 62|第62章        慕心看着他,轻声说道,“老八,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我们的娘,希望你暂时放下对女子的成见,用心医治。因为,不仅是你欠她一条命,还有大哥,我,老五,老七,她一次又一次的救了我们家人,况且,她当时根本还就不知道自己是洛昭兰。”     流陌轻一挑眉,“二哥,既然我答应要救,必然会尽全力,放心吧。只是,她肩上被暗器所伤的伤口深可见骨,而她现在又昏迷不醒,我担心,就算现在及时处理,伤口也难保不会发炎,只要她在三日之内不发烧,便有希望治愈。”     “若是发烧呢?”     “若是发烧,我想,我得带她去一个地方,只有那里才能救得了她。”流陌提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似乎是些烦燥与厌恶,慕心了解他的性子,便也没再多问。     “那我先出去守着了,有事叫我。”     “嗯。”     虽然都是兄弟,但从小便分开,之间的感情自然不如一般兄弟般兄友弟恭,说话也都是客客气气,只是慕心为人细心,在接流陌回家的这一路上,多少对他的脾气有些了解,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向门外走去。     “老五,你回来了?”     “是啊二哥,我已经把院子的里里外外全都搜查过了。”吟风看着紧闭的房门,突然将剑往地上一扔,重重的坐在地上,一脸的颓废。     慕心立刻蹲下了身,“怎么啦?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吟风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自己好没用,洛洛……娘她都成这样了,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慕心轻轻的坐在吟风的旁边,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老五,我们两兄弟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坐下来说过话了?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已经有十几年了。”     吟风听了慕心的话,转头看着他,“二哥,这些年你受苦了,其实有很多话大哥想说的,只是,大哥这个人你也了解,他什么都藏在心里,不会说出来。”     “比起大哥来,我那又算得了什么?只是,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当年爹他为什么执意要让我进宫,爹他究竟在防备谁呢?还是说,爹早就预想到太后会对我们家不利,所以才会提早送我进宫探听消息?”     “爹跟大哥是一样的性子,若是他们不想说的事,谁又能猜得到呢?二哥,你现在已经回家了,那些事就不要管了,以后我们兄弟齐心,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希望洛……娘也是一样,她一直都说她命硬得很,不会那么容易……总之,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吟风使劲的打了一巴掌自己的嘴巴,生气的说道。他转头看着慕心,小声的问道,“二哥,老八几岁大就已经离开家中,这么多年了,也就回来过一两次,他会不会是因为跟咱们家没有感情,这次不会尽力相救呢?”     慕心一听,赶紧捂住吟风的嘴,“老五,别再这么口无遮拦的说话,若是老八不在意我们这些家人,他就不会连自己师父的仇也不报就跟我跑回来。我相信,他对他师父的感情,不下于对爹的。他跟爹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当时你又还小,可能已经忘了,但是我能看得出来,老八不容易相信人,但是他对爹,却是言听计从,很是孝顺。这次他师父出事,老八的心里必然很难过,所以,你切不可再在老八面前胡言乱语。”     “是,二哥。”     第二天,北堂隐天刚刚微亮便已经来了,命人驮了两大马车的上等的药材与珍贵的各式补品,马车还没停稳,他已经跳下马车直直的冲了进来,“怎么样,醒了吗?”     慕心轻轻一摇头,“有老八看着,不会有事的,大哥,家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暂时不想打草惊蛇,我已经把这件事交给刑苍去处理,他做事稳重,况且,府里的下人多是由他招进来的,更了解情况一些,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出那人。”北堂隐冷冷一笑,“不过,会派进我们府的,多数是那边的死士,就算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来。我现在已经派老三尽早赶去日瑶国,等到娘她好了,我们全家立刻搬走。我们只是普通的百姓,根本无需卷入这皇位之争中,不管那份遗诏有没有在娘的身上都好,我再也不想看到我们家有人因此而受伤。”     “大哥说的是,只是,宁王对我们家有恩,如果我们就这样走了,会不会有些不妥?”     北堂隐扫了一眼慕心,“江山皇位如此吸引人,宁王又始终做过几年的摄政王,你我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真的包藏祸心,对我们施予小恩小惠,是不是在收买人心,为的就是可以将来一助他登上帝位?现在我什么也不想了,总之,不想再见到我的家人一个个的陷入危险之中。”     慕心轻轻的叹了口气,很少见到大哥如此慌乱,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冷意,他并非胆怯,而是恐惧,他忘不了大哥昨夜在见到洛洛受伤时那样的表情。     “二哥,五哥,快些进来。”     门口,吟风与慕心已经在此处守了一天两夜,连去茅房都不敢,因为两人都知道这三天对洛洛来说很是关键,两人也是因为过于疲倦,刚刚有些困意,听到流陌的轻呼,两人立刻对视一眼冲了进去。     只见流陌将洛洛靠在自己的身上,神情凝重,“我给娘施了针,但是对她完无帮助,今早开始发烧,是因为她肩膀上被暗器伤到的伤口发炎而致。”     “是什么意思啊,啊?”吟风急道。     “老五。”慕心给吟风使了个眼色,“老八,现在应该怎么做?”     “我要立刻带她去一个地方,二哥,帮我准备马车。”     “我也要去。”吟风想也不想,直接说了出来。     “不行。”流陌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吟风的要求,又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微抿了抿唇,“五哥,不要让我为难,你放心吧,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定会毫发无伤的将娘带回来。”     “老五,老八这么说你还不放心么?老八,有什么需要我们准备的么?”慕心淡淡说道。     “不用了二哥,那里什么都不缺,除了人。那里住着的,都不是人。”流陌的话让吟风有些摸不着头脑,而慕心则是微一皱眉。     “既然如此,老八你就快去快回吧。”     “你们也要好好保重,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洛洛像是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悠悠醒转,睁开眼睛,像蝶翅般的睫毛轻轻的闪了闪,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还有一阵阵的雾气飘浮,她想撑起身,又觉得自己动不了,双手撑在床上,却又觉得冰冷刺骨,“这是哪啊?我是不是死了?”洛洛轻声说道。     “你就这么想死吗?”一道微凉的声音在她的身后想起,洛洛吓了一跳,转过头看着身后如谪仙般的男人,“流陌?这是哪啊?”     流陌绕到洛洛跟前,“我之前说过让你不要乱动,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没命?”     “我不知道。”洛洛先是微微一征,之前的事渐渐的浮现于脑中,她眯眼一笑,“不过,事实证明,我现在还活着呀。”     流陌无奈的白了她一眼,“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可有想起之前的事来?”     洛洛揉了揉自己的头,“好像和之前没有什么差别,十一岁之前的事我一件也不记得。”     流陌皱了皱俊眉,“看来等到你身体调理好了,我还得再次为你重新施针。”     洛洛正想再问,肚子却雷鸣般的抗议起来,发出让她尴尬的一声哀鸣,她哭笑不得的看着流陌,“我饿了。”     流陌手法利落的将她身上的银针全数拔去,“试试看你现在能不能动?”     洛洛从床上一蹦就跳了下来,这才看清自己身下的居然是一张寒玉床,“哇,寒玉床啊,这个我知道,天下一共就只有两张,一张在日瑶国皇宫,听说是因为日瑶国的太后身子不好,离不开寒玉床,而当时的皇帝为了找到这张寒玉床,找遍了全天下。而另一张,则在桑芷国的王宫。而其实两张寒玉床是同一块千年寒玉所制成,都是桑芷国的宝物,当时日瑶国以百年不侵桑芷国及维护桑芷国的安定换回了一张寒玉床。这可是天下所有练功之人都想要的宝物啊。流陌,你太有本事了,居然连这个也能找到。”     这是真正的宝物啊,她早就听师父提过,天下习武之人都想拥有此张寒玉床,在上面修练武功可达事半功倍的功效,在睡梦中也可提升内力修为,怪不得她一觉起来不仅觉得精神充沛,更觉得武功大有进步。     流陌只是不耐的皱了皱眉头,“你话可真多,这么快就忘了你刚才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走吧,既然饿了,就跟我出去吃点东西吧。”     洛洛点了点头,“嗯嗯。”     她跟在流陌的身后刚走出这个冰凉的暗室,出去之后,却是另一番风景,。雕漆画栋、玉栏朱杆、水光潋滟。金顶石壁,绘着各种各样的图案,色彩斑斓。走廊的地板上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偶尔燃烧着几朵腾飞的金鸟!     不远处还有一片柳树林,绒毛似的柳絮就像白色的小茸球,从柳枝上起飞,随着春风悠悠飞扬,忽上忽下,左右翻飞,不知疲倦地飞旋着,越旋越多,越旋越高,宛如湖中的漩涡,满天飞舞。     漫舞的飞絮中,不远处是一个池塘,盛开着许多莲花,有的妖娆绽放,有的含苞欲放,或卷或舒的莲叶幽然出水,圆润的水珠儿滚在碧绿的莲叶上,缓缓滑落到清澈的水面,荡漾起小小的涟漪。     凉亭中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极尽奢华。     洛洛像极了初进大观园的人,一路上不停的哇哇赞叹,“这里是哪儿啊?怎么会如此之美?”     “美吗?哼。”流陌冷哼一声。     洛洛没多管他那个别扭的孩子,继续欣赏难得一见的美景,若说师父的庭院风景雅致如小家碧玉,那么,这里便是大家闺秀,富丽堂皇。     “奴婢参见大王子殿下。”一群打扮妖艳的宫女毕恭毕敬的给他们施礼,流陌视而不见,直接走了过去。     洛洛看着那些仍屈膝在原处的宫女,轻轻的扯了扯流陌的衣袖,“她们刚才叫你什么?”     流陌没有多说,带着洛洛七拐八拐的进了一间寝宫,偌大的寝宫里没有一个人,第一印入洛洛眼里的,就是一堆晃得她眼花缭乱的奇珍异宝,将桌子椅子全都堆了个满。只见流陌上前将那些东西全都推向地上,“坐吧,稍后就有东西吃了。”     “喂,流陌,过门是客,你这样对主人家的东西,若是被别人知道了会不高兴的。”洛洛提起裙子就去捡,这孩子真是坏脾气,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一推,推掉了多少钱啊?洛洛一边捡,一边回头好奇的问道,“这里到底是哪啊?为什么会有宫女?她们为什么会叫你大王子?你明明就是老八啊?莫非我还在做梦?”隐隐记得之前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很杂乱,以致于她一点也想不起来。洛洛使劲的在自己脸上一拧,“哇好痛,不是做梦。”     这时,鱼涌而进数名宫女,手托金玉杯盘,不一会就已经将整个桌子全都铺满,这时,一个衣着华贵长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王儿,今日就由父王陪你一起进膳吧。”话刚说完,他就已经坐下,看了一眼洛洛,“姑娘,你的身子无碍了吧?”     不知为何,洛洛总觉得他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有些尴尬的笑道,“嗯,还好,多谢关心。”     只见流陌皱眉说道,“你的王宫这么大,不会愁没有地方吃饭吧?饿着了自己倒也无所谓,若是饿着了你的那些妃嫔,可如何是好?”看似关心,实则,眉眼间全是讽刺。     “王儿,这么多年你流落在外,好不容易回宫与寡人相聚,就不要再说些呕气的话。”     “我只是来借你的寒玉床一用,用完之后,自然会离开,我可没那么好的命跟国王你相认。”说完,流陌嘲讽一笑,“国王你后宫三千,可媲美大国皇帝,不知可否需要在下为你调制一些壮阳之物,免得不能让你后宫妃嫔雨露均沾而火烧后院?”     “你……王儿,寡人始终是你的父王……”     “你的王儿应该不止十个吧,王上你休要认错人了,不好意思,我们还要吃饭,请回。”     正说着,一声声媚笑传来,“王上。”     从门口飘进来两个衣着暴露的女子,轻轻的薄纱遮掩不住凹凸有致的身材,曼妙的身姿轻轻的扭动,柔若无骨,那声音更是腻得人骨头都酥了,洛洛眨了眨眼睛,看向流陌,却见流陌直接视若无睹。     “哎呀,寡人的爱妃,你们的鼻子可真灵啊,不论寡人走到哪里,都能被你们找到。”     “呵呵,这还不是因为王上你身上香么?这位就是大王子殿下呀?果然尽得王上你的真传,俊美绝伦呀。”两人一左一右坐在那个王上的腿上,而那个王上更是直接,将大手伸进左边那个妃嫔的胸口,隔着那层薄纱,洛洛几乎能看见那个大掌在做什么,那薄纱里如同装了一只小兔子,不停的乱动。而另一只手,则揽着右边那个妃子的纤腰,两人视旁人为无物的亲吻。     而那两个妃子,直接发出夸张的嘤咛声。     洛洛吞了吞口水,看着那三人的动作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你们怎么一次就来两个啊?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     “谁让王上你平时忙嘛,不干啦,今天我们要一起服侍大王。”     “好啊好啊,嘿嘿,我们这就走,这就走,看本王今日非要你们求饶不可。”     洛洛瞥眼看了一眼流陌,只见他握箸的手青筋隐现,最后,轻轻一执,将那两根无辜的箸扔……进了金盆,猛地一拍桌子,让两名娇美的妃子立刻吓得缩在王上的怀里,洛洛暗叹幸好反应快,端了一盘菜在手里,不然,被他这么一弄,哪里还能吃得了?桌面上已经一片狼藉,流陌瞪着对面的男人,“够了没?”     “我说王儿呀,你这个臭脾气跟你那个死去的母后一模一样,这男人哪个不是朝三暮四,左拥右抱的?非要这么想不开,哎呀,吓坏了寡人的美人了,我们走吧,去别处让你们好好快活快活。”     三人渐渐远去,洛洛撇了撇嘴,这对白可真够露骨的,不过,听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怎么听都像在说流陌是这个人的儿子。     只见流陌衣袂一翻,便飞身跑了出去,洛洛见状,一边抓了两只鸡腿,一边快速的跟上,还边跟边吃,她不是不重义气,而是她真的饿坏了。     跟着流陌穿进了一个破落的宫殿,这里满是灰尘,一股腐朽的味道,却见流陌突然弯腰便开始狂吐,洛洛条件反射的低头看着自己,穿了衣服的呀。     等到流陌吐完之后,他突然坐在地上,将自己的头埋在两腿之间,闷声说道,“你不要跟着我,出去。”     “这里我就认识你一个,不跟着你,我去哪?”洛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走到流陌的身边坐下,不理地上堆满的尘土,“不管自己有什么委屈都好,你都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肚子,就算是要伤心,也有力气啊。”说完,洛洛将手里的另一个鸡腿递了上去。     流陌一把将那个鸡腿打在地上,洛洛心疼的看着那个沾上灰的鸡腿,她真的是很饿啊,将自己都不够吃的鸡腿分了一半给他,他居然还把它给扔了,呜呜,捡起来吹吹应该还能吃吧?洛洛弯着腰冲上去就要捡,流陌一把扯住她,“不要捡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吃东西。”     洛洛随着流陌出了宫之后,七拐八弯的来到了市集,他却远离着热闹的市集,去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巷,站在巷口,流陌停下了脚步,清美的眼中有着许多疑惑,找到一个路人问道,“请问一下,这里可是桂阳街?”     那个路人吃惊的看着他,“这位公子,早在十几年前这里就已经改名叫金霞街了。”     洛洛见流陌似乎紧抿了一下唇角,“金霞街?”后又沉声问道,“那这里以前有个卖面的,现在搬去了哪里?”     “哦,你是说老张头啊?他两年前就已经死了,不过,他的面铺倒是还在,公子再往前走,转个弯就能看见。”     “多谢。”     等到那路人走了之后,流陌眼神凄凄的看了一圈,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看了洛洛一眼,“走吧。”     两人坐在那个面店叫了两碗面之后,流陌看着煮面的那个中年妇人,眼神轻轻一闪,洛洛不解的蹙着眉头,“流陌,这里到底是哪里?刚才那个男人又是谁?他们为什么都叫你大王子?”     她仍是以为流陌不会理她,但是她确实好奇啊,宫里的珍馐佳肴光是看着就已经食指大动,他偏偏要一把推翻,这里不过是一般的面条,他却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眼中的感动就连她都能看到。     流陌轻声说道,“这里是桑芷国,刚才那个男人,他是……桑芷国的大王。这里,以前叫做桂阳街,因为我母后闺名叫桂阳,因此取名为桂阳街。”这时,面来了,流陌立刻吹也不吹就吃了一口,不知是被烫到了还是怎么样,总之,洛洛清楚的看见他的一滴泪落在了碗里。     这么一个美男子,这样无声的伤心,任谁也会心疼的,洛洛一口面还含在嘴里,愣愣的看着流陌,赶紧一口将面吸进嘴里,随便的咽了下去,“流陌,其实你是不是很恨你的……不是,是那个大王?”想起了流陌对那个大王的憎恶,洛洛及时的改了口,不过,她仍是很不明白,他明明是北堂老八,为什么又是这里的大王子?     流陌的动作略作了一下停顿,“你吃完了吗?若是吃完了,我们走吧?”     洛洛一征,“不要啊,我才吃了一口。”说完,立刻端着碗大口的狼吞虎咽起来。流陌微微侧头看着她的吃相,突然微一皱眉,“原来饿了一个月的人是你这个样子的。”     “一个月?”洛洛一惊,突然被呛到大口大口的咳了起来,“原来我睡了这么久了呀?家里怎么样?那个史玉嬛还有没有再行动作?”细想一想,“不对啊,我这身不像是一个月没有洗澡的人呢?”     流陌微一挑眉,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是你?”洛洛睁大了水眸,“不对,上次你看了我的……然后就吐了,不可能是你的,那是谁啊?”洛洛突然想起那个国王看她的时候眼神有些怪异,还有他对那两个妃子时的恶心,洛洛不由得有些反胃,“不会是那个大王的人吧?你有没有留在附近监视?那个人好像有些那个。”     流陌微一皱眉,“我们走吧。”     随后一路,流陌都不再说话,洛洛跟着他一起往回走着,不久之后,两人就回到宫门,他抬头,看着那高大的宫门,冷冷的勾唇一笑,满是凄凉的讽刺,洛洛也不敢多问,仍是跟在他的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侧面。     完美如仙,身世成谜,神情哀伤让人不敢直视。     洛洛随着流陌走到宫殿深处的一个凉亭之内,池内荷花轻柔展枝,散发出让人心旷神怡的幽香,洛洛不由得深吸了口气,这一路上所有人在见到流陌时,均恭敬无比的屈膝行礼,他仍然视若无睹,而现在面对满池的荷花,更像心事重重。     “你喜欢荷花吗?”一直安静的流陌突然出声问道,但是眼睛始终盯着荷花,而在他有面前正好飞过一只蜻蜓,那只蜻蜓只在他有面前稍作停留便又返身飞回荷花之中,不停的点水嬉戏,若不是因为了解他的性子,还真当他刚才是在问那只蜻蜓。     “当然喜欢啦。”好不容易他主动说话了,洛洛自然立刻答道。     “荷花与牡丹,从来都是牡丹更讨喜,牡丹贵为花中之王,牡丹雍容华丽,艳冠群花。而荷花只是静静的睡于池塘,且易生易养,有何值得喜欢?”     “你跟我讲花啊?其实说真的,我对这些真的不是太了解,只是我自己觉得,牡丹虽然是花中之王,也只是美上七天左右,但是荷花,出淤泥而不染,藕和莲子能食用;莲子、根茎、藕节、荷叶、花及种子的胚芽等都可入药,可治多种疾病,我向来喜欢研究药理,自然对荷花更多了几分喜爱。”     流陌神情不变,“很多年以前,有个人因为我母后的一句,喜欢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情操难能可贵,命人十日之内,修葺了这一个荷花池,当时的盛景宫中的画师留下过记载,满园花香也不过如是,远抵不上池塘一角。这个荷花池不仅是记录了一个女人的幸福,有的,还是全部的屈辱。那个男人的山盟海誓之期,不过一年,这个荷花池便被那个男人命人填平,皆因,他的新欢喜欢牡丹,而且喜欢在这个地方赏花,他花重金从各地运来各色牡丹,每日与那个新欢在此处恣意寻欢。”     “可是现在这里又变成了荷花池,可能是那个男人心存悔过之心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是因为他的新欢每日都会命宫人采摘新鲜的荷花,嫌弃另一个荷花池过小,他便又再把这里填平变成了荷花池。这里,曾经种过菊花、牡丹、荷花,甚至是名贵的玫瑰,各种各样的花,都曾经在这里出现过。”流陌仍是一惯的冷淡嘲讽。     洛洛微一蹙眉,她大概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转头看着流陌,“其实后宫之内的女子向来如此,都为了争夺一个男人的宠爱而费尽心思,使出各种各样的手段。天下最为寡性薄性的男人就是皇帝,打着要为自己的国家开枝散叶的旗号,不断的纳秀选妃,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天生的**。”     听了洛洛的话,流陌有些忍俊不禁,“很少能见女子说话像你这样一针见血,可是,似乎有些过于直白了。”     “这种事本就直白,有句古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必会干柴烈火,何解?因为这本来都是人的天性,何必要给它涂脂抹粉其实反而显得多余。”洛洛撇一撇嘴,继而看着流陌说道,“若是你母后因此而郁郁而终,让你生出对大王的厌恶,及其对女子的反感,其实是不是有些过于严重了?我并不是说你们不应该去怨去恨,只是,要说错,就是因为错生于帝王之家。”     流陌微微张了张双唇,最后,一字未发。     洛洛却见到他眼底有些微愠,也不再多说,只是静静的看着满池的荷花。荷花池很大,至少在她这里就见不到对面,也不难看出当时的皇帝其实是真的很宠流陌的母后,既然进了宫,就应该知道花无百日红的道理,真的会因为是荷花池还是牡丹园而死?     两人静静的返回之前的那座寝宫,远远的就听到里面传来凄厉的哭喊,洛洛听这声音略觉得有些耳熟,却见流陌已经身形一晃冲了进去,洛洛也只得赶紧跟上,房间里一片狼藉,一个女子披头散发的持剑对着自己的脖子,正要割下,流陌玉扇飞出,旋回,剑落于地上,那女子回头见到洛洛,立刻哭喊着“夫人。”     “环儿?”洛洛这才知道怪不得她会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你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却见流陌身形一晃,拾起之前环儿掉在地上的剑,直指着床上的那个男人,“你这个畜生,连我带来的人都不放过。”     “嘿,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怎么说你也是我儿子,怎么能出口不敬?我临幸了她,她就可以成为我的妃子,况且,能得到寡人的临幸,是她多年积来的福气。”     “你这个畜生,你给我滚出去,给我滚出去。滚啊。”     洛洛是第一次见到流陌如此爆怒的样子,见到这种情况,神仙也会发火,她看着环儿,“你没事吧?”     环儿擦干了眼泪,“夫人,环儿誓死也要保住清白,杀了他,会让夫人蒙难,不杀他,清白难存,环儿唯有杀了自己。”     来不及问环儿为什么会在这里,只听那国王起身怒道,“这里是寡人的皇宫,寡人是一国之君,想让临幸谁哪轮得到你来置喙?别再仗着自己是大王子,寡人就会对你再三忍让,若是逼急了寡人,寡人不仅会杀了你,还会直接褫夺你母后的封号,让她连死也会成为孤魂野鬼。”     洛洛秀眉越蹙越紧,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真想剖开他的肚子看看他里面的到底是狼心还是狗肺。“环儿,你先下去换身衣服,没事先别出来。”     环儿听命退下,洛洛见她的腿仍旧有些发软,走得有些吃力。     她清冷的眸子发出阵阵的寒意,上前拉开流陌,勾唇一笑,邪魅绝伦,却带着异样的阴狠,“他是学医的,心慈手软,而我,是学毒的,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从此再也不能人道,也不能再说出此等让人反胃的话?”     流陌伸手拉了她一把。     “哈哈哈,你以为寡人会怕你吗?美人,若是你从了寡人,寡人从此只对你一人人道便足矣。”     洛洛轻轻一笑,如同桃花纷飞,“你再三挑战我的极限,实在是忍无可忍。”洛洛抽出手里的短剑,寒光一闪,却被流陌伸手拦住。     “滚啊。”     那个狗屁大王看了看流陌,又看了看洛洛,突然拍手大笑,“好啊好啊,寡人终于明白了,为何二位姑娘对俊美如此的寡人连看也不多看一眼,看来,我儿你深得寡人的真传,颇擅床弟之术啊,真不愧寡人从小对你教导有方,哈哈哈哈,将来你也会同寡人一样,后宫佳丽,各各貌美如仙,身材婀娜……”     洛洛眉头越皱越紧,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一粒佩饰,轻轻一弹,那个大王立刻张着嘴啊啊乱叫一通,洛洛缓缓的走近他,冷声说道,“听着,我不知道他为何不忍心下手,对你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上,的确是有些糟蹋了。机会只有一次,下次,你绝对不会这么走运。滚,不要再走近这里一步。”     他跳着脚指着自己的嘴巴。     洛洛眯眼一笑,“等到我们走的那一天,我自然会给你治好的。”     他恨恨的瞪着流陌,转身狼狈的跑了出去。     “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这样的人留着做什么,直接杀了,眼不见为净。”洛洛怒极,“你明明有爹和娘的,为什么无端端的又钻出来一个大王与母后?你不要再瞒着我,不然,我可不敢肯定今天晚上我会不会一时想不通就跑去把他给杀了。”     流陌看着洛洛,静静的说道,“我母后很爱他。”     流陌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凄凉一笑,“母后刚刚怀了我,他便开始四处鬼混,因为他曾经用一张寒玉床换得这百年的安宁,无需担心各个大国的虎视,便开始在国内四处张罗各色美女。因为桑芷国无战事之忧,自然国富民强,他还专门派人去别的国家高价买入当地有姿色的女子。不仅如此,母后在生我当晚难产,希望他能够陪伴左右,因为生得久了,他心生烦燥,直接强行临幸了母后身边服侍她的两名宫女。”     洛洛一征,愤声说道,“他早就已经不是个人了。”     “母后当时确实已经心如死灰,但仍是一次次的给他机会。结果,从我刚刚会走路开始,他就逼我……每天都亲眼看着他与那些女人……可是,他已经这样了,母后仍然说他可能是因为有病,还四处为他求医。他在知道了之后,命人将母后打入冷宫,母后没多久就郁郁而终。我当时才三岁,他就让那些宫女脱光衣服教会我如何寻欢作乐。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唯有逃出宫去。当时,我还当过乞丐,当过小偷,直到遇到了爹。他对我很好,还将我接回了他的家里,待我如同亲生。我与他相处的日子虽然不长,但是,却是我这辈子觉得最温暖的时候。”     洛洛气得小脸紧绷,“见过变态的,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你明明这么恨他,却因为要救我,不得不回到这个地方来,流陌,是我欠你的,我现在就替你去杀了他为你母后报仇。”     “他始终是个国王。娘,你现在还需要寒玉床,对你的病情有帮助。”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去替我施针,我们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真是一刻钟也呆不下去了。我先进去看看环儿,这次一定要把环儿带上,留她在这里我一点也不放心。”洛洛转身就向里面走去。     “记住,我现在开始替你施针,因为寒玉床的功效,只需最多五天就可恢复记忆,但是这期间你可能会很难受,很多你忘了的东西将会强行在五天之内灌入你的脑子里。”     “不行。”洛洛直接拒绝了,“我知道你本来可以更快的,反正都要难受,干脆将时间缩短成两天吧,我身体好得很,从小就跟着两位师父习武,皮糙肉厚的,没事。”     “不行,那样的话,会很危险。”     “夫人,你还中听八公子的话吧。”洛洛一阵扫视,环儿立刻缩回墙角不敢再出声,她看着流陌,“别跟我争了,我告诉你,再让我多留在这里三天,不仅我会危险,那个畜生也会很危险,我们北堂家也会跟着很危险。我这个人是冲动起来不顾后果的,你别再挑战我的耐心。”她确实不想再呆在这里了,连吸口这里的空气也会觉得恶心。     流陌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开始施针了。” 63|第63章        北堂皇宫……     “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史光健擦着头上黄豆大的汗珠,“回太后,臣等派出多人探查,那洛昭兰与北堂流陌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啪’他的脸上被慕容凌雲狠狠的扇了两个耳刮子,“你们父子二人都是蠢才,让你们去杀人,自己的人倒是被杀得片甲不留,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武林高手?我呸。连别人暗中去了桑芷国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办?你们自己说。”     “皇上。”史玉嬛轻瞥了一眼慕容凌雲,“北堂家的人向来狡猾,防不胜防,哀家早就跟你说过那洛昭兰留不得,是皇上你不肯听。现在来追究责任为时已晚,听着,你们立刻带人去半路截下洛昭兰与北堂流陌,不留活口。”     “是太后。”史光健立刻又转身跑了出去。     史玉嬛看了一眼慕容凌雲,“皇上,哀家还有要事要办,你在宫里要小心处理。”     “母后,不如让儿臣跟他们一起去。”     “不必了,哀家担心皇上你见了美色又会忘记自己的国家大事,这件事事关重大,不得有丝毫的疏忽。况且,你是皇帝,万一这件事他们再失手,对你有很大的不利,哀家不准你去冒险。你放心,哀家一定会想到办法不留下任何的后顾之忧。”史玉嬛说完转身便走了。     史玉嬛慢慢的走进先皇的寝宫,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未曾踏进这里一步,里面的陈设丝毫没变,先皇驾崩之后,她只是命人一定要每日打扫,犹如他在生之时,只是,她没想过还有一天她会再来这里。     伸手轻抚着他生前常用的书案,看着那些熟悉却已经微有此泛黄的字迹,一切都像是还在昨日,史玉嬛轻轻的坐下,眸子里只有飘忽的哀伤,轻语道,“先皇,臣妾当日应承与你,不会伤害北堂家,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现在,臣妾后悔了,正如在先皇你驾崩之前要废除太子一样。你从未相信过臣妾,所以,你才会在朝堂上宣读与臣妾之间的这条约定,北堂家不论任何人犯事,皆不祸及家人。却因为你的多情,现在,臣妾母子腹背受敌,臣妾可以为了先皇你的心,忍气吞声,但是,任何人只要会危及我儿的江山,臣妾不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护得我儿的周全。”     “霍怜凤。”     霍怜凤有些虚弱的抬起眸子,冷声轻笑,“史玉嬛,你终于来了。”     她轻轻起身,琴姨立刻出手相扶,霍怜凤挥手拒绝,慢慢的走到史玉嬛的面前,看着她,“你想杀我?或者,你想用我危胁我儿?告诉你,都别妄想。先皇生前,你得到了皇后之位,你唯一的儿子当上了皇帝,可是你还是不满足,我步步退让,你就步步紧逼,一直想跟我斗个你死我活,甚至不惜动用你儿的江山皇位。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永远都是输家,就连现在,也是。只是没想到你太后要杀人,居然会亲自动手,阿琴啊,看来,我也很荣幸才是。”     霍怜凤话刚说完,嘴角流出一丝腥红,她看着史玉嬛冷冷一笑,“你,最终还是来晚了。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伤害我儿,伤害我的家人。”     “霍怜凤你这个贱人,不要以为哀家不知道你为何会将陵墓选于此处,就是因为这里离皇陵最近,可以日夜为先皇念经祈福,你就算是死了,哀家也会拆了你的陵墓,让你就算死,也永世不得安生。”史玉嬛已近狂燥,双目里充满了红色的血丝。     “为何你的心胸竟是如此的狭隘?神算子曾经说过,此处是我北堂家的福地,只要我在此处诵经念佛十年,就可以保佑我家老爷下辈子投胎能够长命百岁。只可惜,仍不够十年。不过,我自会去找我家老爷向他赔罪,我想,在你死了之后,先皇他未必肯见你。”史玉嬛说完,重重的喘了一口气,“阿琴,扶我去床边。”     霍怜凤在床上躺好,拉着琴姨的手,轻声说道,“阿琴,这些年辛苦你了,等会我走了,你看看我的头发有没有乱,一定要替我梳理得好看一些。”她直接视史玉嬛为无物。     “夫人,你放心吧,不管夫人你去了哪里,阿琴都会跟随着夫人前去侍候,会将夫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琴姨双目红肿,含着笑,任由眼泪轻轻的滑落,“阿琴自幼便跟着夫人,至今已经四十年,夫人待阿琴如同姐妹,阿琴也同样不放心夫人一人上路。”她转头看着史玉嬛,“太后,我早已经派人通知大公子他们来了,若是太后不想被人发现,还请尽早离开。”     史玉嬛向前走了两步,“霍怜凤,你最好是祈求老天开眼让你可以见到你的家人,最后是怎么一个个的死在哀家的手上。”     霍怜凤轻轻一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琴姨转身跪在霍怜凤的面前,哭喊道,“夫人,夫人。你放心,阿琴立刻来陪夫人。”说完,先是将霍怜凤的头发理了理,便将头狠狠的往床沿上一撞,血流如注,片刻之后就已经气绝身亡。     “霍怜凤,你好卑鄙,你好卑鄙,哀家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容易的,你瞪大了眼睛看着,哀家要你一辈子都输给哀家,一辈子。”史玉嬛的脸已经因为愤怒与绝望而扭曲,转身愤然离去。     北堂隐在收到消息时,立刻带着一众人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等赶到陵墓,所有他派在这里暗中保护霍怜凤的暗士,都已经死了,一路上尸一体横呈,北堂隐的脸色紧绷,双唇紧抿,飞快的跑向那间竹居。     看着紧闭的房门,他双拳紧握,额头的青筋清楚的呈现,咬了咬牙,轻轻的将门一推,身子紧紧的僵在那里……     “大娘。”近在北堂隐身侧的北堂羽一看清楚里面的情形,痛心的唤了一声便跪了下去,所有的兄弟立刻齐齐跪在原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吟风哀伤的抬头,突然一征,立刻跪行进去,“大娘,大娘。”他拉着史玉嬛的手,痛哭失声,“大娘,大娘,我们不孝,是我们来迟了。”     北堂隐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霍怜凤的床边,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腿在不停的打颤,将琴姨抱上了床,与霍怜凤放在一起,哑着声音说道,“娘,她是自尽的。”北堂隐轻轻的替霍怜凤盖上被子,轻轻的咬着下唇,连唇边溢出血了也未曾有所查觉,半晌之后,北堂隐转头看着倾允,“老四,立刻带人出城去接应老八与娘,快去。”     倾允立刻沉声说道,“是,大哥。”他红着双眼,再回头看了看霍怜凤,便转身跑出门。     路上,马车狠狠的颠簸了一下,洛洛与流陌对视一眼,两人立刻飞身出了马车,像蝴碟般轻盈落地,马车在二人面前碎成一堆破铜烂铁。二人冷冷的看着四周。这里地处鬼哭谷,是因为这里三面环山,这条正在行走的小路被三面山包围其中,留有一道极小的缝隙仅够过一辆马车。这里一入夜,就会突生浓雾,还能听见风从那条缝隙里钻出,发出一阵阵似鬼哭狼嚎,由此取名为鬼哭谷。     现在天色虽然有些微亮,但雾气尚浓,洛洛只觉得耳边如有冷风刮过,天地间陡生肃杀之意,对方的气势强大,看来非同一般的对手,“洛昭兰,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那声音阴狠、森冷,正是那晚的杀手。话音刚落,无数个黑影如鬼魅般的浮现于四周。     她与流陌化为身虹,光一般的驰向黑衣人,洛洛剑气一挥,化作无数道光影,只听得那黑衣人沉声说道,“流水剑法?”     洛洛轻声冷笑,“算你有些见识。”一提气,化为一道光刺向黑衣人,寒玉床的功效果然可以让练武者一日如三年,她的内力、武功均有很高的提升,她的身子如无骨灵蛇,与剑融为一体。     只见剑的寒光与柄上绝美的花藤忽隐忽现,却剑气如虹,发出阵阵尖锐的叫嚣声,黑衣人武功也不弱,洛洛不由得回头往流陌的方向看了看,除了一团浓雾之后的打斗声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这人的武功很是难缠,洛洛轻抿着粉唇,身子往下一弓,脚下狠狠一点,向离弦的箭一般飞射向黑衣人,两人的长短剑相接,发出清亮的撞击声。     一辆马车缓缓的驶近,门柱上的金铃声似乎能穿透这厚重的浓雾,直达天际,清脆悦耳,而另一边,冒着杀机的剑击声将此情此景败坏,马车之内的男子不悦的皱着眉头,停下马车,闭上眼睛斜躺于车内软榻,既然前方无路,唯有先休息休息再上路。     洛洛一剑直直挥出,趁黑衣人躲避之际,立刻冲进另一边,拉着流陌转身飞出黑衣人的的包围之中,两人稳稳的落在那个陌生男子的马车之上,流陌长鞭一挥,“驾”,洛洛身子轻旋,取下头上发钗,在马身上重重的划下,马儿身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吃痛,长嘶不止,撒开蹄子就是一阵狂奔。     正在沉睡中的男子被马儿的发疯弄得从软榻下直直摔了下来,怒斥,“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劫本爷的马车?”     洛洛有些哭笑不得,转头对车厢之内的男子说道,“咳,这位公子,你一个人孤身上路,又用这么豪华的马车,被人劫是迟早的事,不如成全我们倒也还做了件好事。”     男子刚刚站起,又被重重的摔了下来,听着马儿不同寻常的嘶叫,立刻掀开帘子,看着马儿背上正在滴滴的淌血心疼不已,“呀,你们两个贼人,竟然敢伤害我的雪龙?还不快快停下,让我看看雪龙的伤势如何?”     洛洛看也不看他,“若是现在停下,他们很有可能把你也给杀了。”     男子又立刻跑到车后面掀开帘子一看,果然刚才那群人已经追上来了,“我又不认识你们,他们凭什么要杀我?还有你们,我好好的在此睡觉,却被你们拉下水,现在还被人追杀,让我算笔帐。”接着,洛洛听到一阵打算盘的声音,嘴角抽了抽,“嗯,你们一共需要付我黄金一百两。”     “你比他们还狠,怎么不学他们那样直接抢?”洛洛一边注意着车后,一边鄙视的撇了撇嘴,转头看着流陌,“老八,我跟你换个位置。”流陌点了点头,洛洛立刻飞身而起,扯下车厢上面的一串珠帘,一把飞洒出去,立刻倒下不少的马。     “呀呀,那可是珍珠啊,毁掉了我的珍珠帘子,再加三十两。”男人的算盘声音再次响起。     “哎呀,你的废话可真多,我们现在有急事需要立刻赶回瑭玉国京城,若是你有本事替我拖住他们,我再多付你五百两又如何?”洛洛本来只是随口说说打发那人,却听帘子一动,没了声,不由得转头看着流陌轻轻一笑。     可没过多久,算盘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人又蹭的跑了回来,“好了,我刚才点算过了,在跑的一共有十二人,还有两匹马,五百两我会吃亏的,这样,你付我一千两黄金,我替你解决他们。”     洛洛微微一征,转头看着那个男人,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正红色的精美袍服瞳仁灵动,像水晶般动人,笑起来如同一轮弯月,俊眉时而微微有些皱着,时而轻轻的舒展,左手成八字托着下巴,似乎仍觉得自己有些吃亏,右手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拨动银色的算盘。“算了算了,生意不在人义在,就这一次啊,你们总共要付我一千一百三十两黄金。”     “成交。”洛洛总觉得他有些熟悉,可是现在时间紧迫,一定要快些回京。     男子飞身而起,洛洛见终于支开他了,立刻跟流陌说道,“我们要尽快回京,太后的人已经追到这里来了,知道我恢复了记忆,定是会对我们家的人不利,要快。”     流陌轻轻一点头,策马狂奔。     男子大摇大摆的站立于黄沙之中,浓浓的雾已经差不多都散开了,他一袭月牙色长衫在苍茫的天地间迎风而舞,他双手环胸,唇角微斜的笑着,等那些人的到来,这时,身后的马蹄声惊得他回头一看,只见一路黄沙,“喂,你们怎么不停下?啊,居然把我的马车也偷走了?我在哪里去找你们要钱哪?啊?”最后,他生气的一跺脚,“卑鄙,真是卑鄙,居然比我还会算计,可恶。”这时前面的追兵已到,躲是躲不开了,早知道刚才不要这么嚣张,现在是非不可了,还是因为一笔亏本的交易。     洛洛与流陌在半路上遇到了倾允,“是大师兄,定是发生大事了。”两人急急停下,洛洛奔到倾允面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倾允急忙上下打量洛洛,“你们没事吧?”     “路上遇到埋伏,有人去搞定了。”     倾允看着两人,“大娘出事了,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再说吧。”     流陌小心的检查霍怜凤的尸一体,看着北堂隐,沉声说道,“大娘确实是自尽而亡。”     洛洛心疼的看着北堂隐,他似乎是瘦了很多,北堂隐向来心思深沉,有任何事都喜欢压在心底,从不透露出半分,而吟风的样子则更让她担心,他明明一向很敬畏夫人,甚至有些恨意,怎么会显得比北堂隐还要伤心许多?     看着像是睡着了的夫人,洛洛蹲在她的身边,她已经记起了所有的事。轻声说道,“夫人,你放心吧,我回来了,昭兰回来了,那天我答应过你的事,绝对会做到。”     处理完霍怜凤的身后事,所有人都坐在大厅里,沉默不语,洛洛抿了抿粉唇,“我去陵墓看过,再加上之前琴姨有命人立刻回来通知你们说陵墓要出事,我猜想,是因为夫人知道朝廷的人会用她来要挟于你们,为的,就是不让我说出当年先皇的遗诏之事,我绝对不会让夫人白白牺牲的。”     “先皇真的有遗诏在你的手上?”慕心微微一惊。     “嗯。”洛洛重重的点了点头,“当年小四喜拼着最后一口气,将遗诏交于我,那么多人他不给,却交给当时才八岁大的我,说明,在宫里已经没有让他或是先皇可以相信的人。”     “遗诏里面的内容,真的是另立新君的事?”慕心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洛洛看了一眼北堂隐,点点头,“是。只是……”     洛洛正要说话,却听见门外下人来报,“宁王来了。”     众人立刻起身相迎,宁王先是去拜了大夫人,看着北堂几兄弟,“你们都要节哀顺便。”     洛洛看着宁王,上前一步微一福身,“宁王,你可还记得我?”     宁王先是一惊,“本王自然记得,你是如夫人。”     “宁王,当年在无崖洞,是我救的你,当年本来是要给你进京报信的,结果却被梅家的人设计抓住,交给了史玉嬛,是她逼我服下失忆药,想要利用我成为她的棋子来对付北堂家。”     “原来是你。”慕容夜辰上下看了看洛洛,而泯月与倾允也同样的点了点头,“宁王,娘她确实是当年的五师弟。”慕容夜辰拱手一抱拳,“如夫人,因为本王害你这么多年受苦了。”     洛洛立刻摆手,“宁王,如今昭兰想知道的事,这次是不是太后的意思前去伤害大夫人?”     “本王在大夫人出事之后暗中去查过,朝廷的人都没听说过皇上有派兵。不过,这件事应该跟太后和皇上脱不了关系。”     “可是,我有一事不明,以当时太后的权利想要对付我们实在是太容易了,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还派出娘来做这些事?”慕心淡声说道。     “其实有很多事情你们都不知道,也包括本王,只是,本王知道当年先皇曾经下过一道圣旨,仅对朝廷中人知道,先皇下旨,所有人都不得伤害北堂家的人,若是北堂家中有一人违反了国法,不得牵连其家人。这也是太后不敢明目张胆对付你们的主要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当年新皇即将登基,而你们北堂家又手握瑭玉国的经济命脉,若是你们被她诛杀,对皇上对瑭玉国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慕容夜辰眼神轻轻一闪,“对了,本王这次来是受大夫人所托,她当时给本王说,如果哪天她出了事,就把这封信交给如夫人。”慕容夜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了洛洛,“如夫人,请恕本王直言,不知如夫人手中可否有先皇的遗诏?”     “当年遗诏确实在昭兰的手里,只是,现在没有我的身上。宁王,昭兰曾经看过遗诏的内容,但是,此事牵连甚大,请给昭兰一些时间安排好一切,再向宁王回报。”     “如此,多谢如夫人。人多眼杂,本王不便在此久留,本王先行一步。”慕容夜辰转身便离开了北堂府。     “娘,这个宁王也不知道信不信得过,你这么贸然把遗诏的事告诉他,他会不会跟太后一样,又来暗下杀手?”北堂羽轻声问道。     “不相信宁王也要相信大夫人才是,她会把这么重要的信交给宁王,表示他确实是个信得过之人。赛风。”洛洛转头向着外面喊了声,一会,一个庞大的白影就冲了进来,一阵欢跳,洛洛摸了摸它的白毛,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我回来了旺财。”赛风更是一阵兴奋的低嘶,这些天洛洛一直没空见它,因为要处理大夫人的身后事,它也一直被勒令在后院,直到今晚才被人放出来。现在府里的下人虽然对它仍是有些惧怕,均见了它就绕路走,但也知道它不会无缘无故的伤害人。     “乖熊,你今天去把门守着,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我们有大事相商。”     赛风立刻扭着肥屁股就跑了出去,洛洛示意泯月与倾允将所有的门窗都关上,“以下我要说的,可能你们会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包括我在内,但是现在我们要大胆推测小心求证。当年我刚进宫,太后有想过要对我下手,是先皇救了我一命,当时,我连先皇的面也没见到,只是在他的寝宫里呆了一会,小四喜就将我送了回去,我当时一直想不明白先皇出手救我的原因。后来,我从先皇的秘道脱身,在走之前,在秘道的暗门处发现了一幅画像。”洛洛转身看着慕心,“当时救我的那个少年,就是你吧慕心?”     慕心点了点头,“因为当时情况危急,慕心来不及向娘你说明身份。”     “其实当时你说了也没用,我进宫的当天因为头部受伤已经失忆了,虽然流陌已经尽了全力,不过,八岁之前的记忆我仍然找不回来了。”     流陌轻轻的点了点头,“这可能也和第一次施针时发生的事情有关。”     “这些都不重要,当时你可有见到那幅画像?”     慕心皱眉想了想,“我似乎是记得你确实有取过什么东西,只是当时没时间让我太过留意。”     “那幅画像中人,是一个美貌如仙的女子,而那个女子,是……”洛洛顿了顿,粉唇紧抿着,有些困难的说道,“是夫人。”     北堂隐一惊,“不可能,你一定是看错了。”     “我怎么会看错?画中夫人身着宫装,是妃子的打扮。”     “你……我娘她已经去了,我不想你再说出毁她清誉的话。”北堂隐冷声说道。     “好,我们先不说这个。”洛洛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我们要跟朝廷硬拼的话,只有死路一条,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外借兵,再将遗诏里的新君推上皇位。”     “我们哪用怕那个臭婆娘和那个昏君?他们杀了大娘,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吟风粗着脖子吼道,说完,眼泪在眼底快速的升腾而起,转身便冲了出去,洛洛看着众人,眼神清冷,“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在这里伤心了,不然,夫人的牺牲绝对是浪费了。她牺牲自己,只是为了让你们有时间可以活下去,现在我是你们的娘,你们一切都要听命于我。”说完,便跟着吟风追了出去。     假山处!     洛洛仍然不声不响的靠着假山坐下,听着假山上低低的哭泣声,扯下一根草叼在嘴里,怪不得师父会说,若是有一天她恢复了记忆,会有更多的事情要烦,原来,真的是这样,比起之前记忆涌回脑子里的涨痛还要难受百倍。     哭泣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来,不多时,吟风跳了下来,看着洛洛,撇了撇嘴,“你为什么又来偷听?”     洛洛看着吟风,“你之前明明不喜欢大夫人的,这何这次她的死你会如此伤心?”     吟风的眼睛立刻又是一红,最后,他将洛洛紧紧的抱在怀里,眼泪瞬间浸透了洛洛的薄衫,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多的眼泪呢?     “洛洛,洛洛,你恢复了记忆,可是,你却偏偏忘了我们最开心的那八年。是你,让我重拾欢笑,是你让我知道要开心的生活,是大娘,在临去陵墓之前,再三提醒我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是,我的出身低微,我娘是青楼的女子,就连我娘也不知道我爹是谁,若不是爹他在路边捡到被我娘抛弃的我,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吟风突然说出他自己的身世,洛洛心里一酸,早在之前流陌就已经告诉过她,北堂家几兄弟,除了北堂隐与老六北堂璃之外,所有的都不是北堂家的亲生子。只是没想到,吟风的身世居然如此凄惨。     “就因为大娘的声声喝斥让我明白,不论我做什么,她都会看不起我,所以,我恨她,当时,我手里还捧着送给她的新衣服,她连看也不看一眼,就用那样的话来伤我。直到那天,发现大娘她……的那天,大娘她去了,可是,她穿着的,正是当年我送给她的那件衣服,还保存得很新,她是第一次穿。大娘向来爱美,什么都要做到一丝不苟,可是,她走了,穿的是我的衣服。我才明白,大娘她并非在羞辱我,而是,她想让我真正的懂事,真正的当个男人,为这个家分担。但我这个人不尝到痛,不知道醒悟,若非大娘用那样的话来伤我,恐怕,我到现在为止,还是那个因为自卑而玩世不恭的北堂吟风。”     “老五,你要记住,夫人爱你们每一个人,不然,她绝对不会牺牲自己来保护你们。”洛洛轻轻的拍了拍吟风的后背,眼角也是一片的微湿。     洛洛走到北堂隐的窗外,夜已经很深了,他仍然站立于窗前,不声不响,从小他就为了这个家撑起半边天,而他的娘应该就是他全部的依靠,可是,那个依靠从不让他亲近,对他如同一个陌生人,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只知道一定要做到最好,若是他知道了真相,又会怎样伤心啊?     一轮明月仍然静静的挂在天上,而这个京城只怕是要变天了。     北堂隐也是静静的听着外面那个人的声响,浑身紧绷,他想她进来,又怕她进来,现在他们已经身份有别,就算是进来了,又该说些什么呢?     洛洛慢慢的走回自己的房里,从怀里拿出那封信,慢慢的看着,越看水眸睁得越大,最后,她将信纸一把捏在手里,原来是这样的……粉唇紧紧的抿着,“夫人,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让他们都安全的活下去。”     现在宁王手里的兵权已经全数被史家人掌控,唯一的办法只有去另外的国家借兵,可是,他们一个人也认不到,平时纵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可若是说到要打仗,又哪是这么容易的事?     洛洛的秀眉越蹙越紧,不论有多辛苦,她都一定要去求得救兵,这一次,是时候了结多年的恩怨了。     “少主,少主,外面有个人硬闯进来,说我们的人欠了他黄金一千一百三十两。”下人匆匆来报,北堂隐俊眉紧紧的皱在一起。     “不管他是什么人,立刻给本主赶出去。”     北堂羽见状,立刻与下人一同走了出去。     这时,流陌轻轻的撞了一下洛洛,“会不会是那个人?”     “一千一百三十两?”洛洛朝着流陌挤眉弄眼的小声说道,“啊?是他?他还真有办法,居然可以追到这来?我去解决他。”洛洛大步向外面跑了出去,北堂隐见状,看着流陌,“老八,那人你们认识?”     流陌将当天发生的事说了一次,“若不是此人正好经过鬼哭谷,只怕我们这趟要回来也会很难。”     “老三,你跟出去看看,答应别人的事应该做到的,你去替娘把银子给他吧。”     “是,大哥。”北堂羽立刻跟了出去。     洛洛大摇大摆的走到那个男子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他的样子也就十八、九岁,年纪轻轻的非要装得老沉,在看到洛洛时,立刻用手指指着洛洛的鼻子,不停的抖动着,“你你你你,就是你,你可真是要不得的,住在这么豪华的大宅子里,居然骗我一千多两,还有还我的雪龙。”     洛洛挑眉拍开他的手,眯眼一笑,“小子不错哦,不仅可以活下来,居然还可以找到我?”     “那是当然,谁敢欠我的钱,就算是追到你娘的肚子里,我也要把你给找到。我在你的敌人里面随便抓了个人威胁一番,他便交待了你的祖宗十八代,找到你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本人见你们府上刚刚有白事,十日之后,我会再来此处,快些拿出你的印章来,在此处盖个章。”他利落的从身上取出一片张递到洛洛面前。     洛洛接过一看,一日利钱一两,十日共计二十两,加原来的一千一百三十两,共计一千一百五十两。     “一天一两,十天也应该是十两,怎么算出二十两来了?你还真是会做生意啊。”洛洛鄙视的看着那个男子。     “我这个人很公道的。那个杀手武功高强,我可是废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掉,这些都不跟你算了,谁让我们有言有先的?多收你这十两,是因为白事是你家的,与我无关,我多让着你十天,自然应该多收十两。我在外面等着收钱,也要吃吃喝喝的,十两算是便宜的了。”     洛洛轻轻一笑,“你放心吧,我说话算话,十日之后你来,钱一分也不会少你。”     “好,如夫人这样才叫爽快,先把我的雪龙还给我。”男子看着洛洛,一脸的不满,“也不知道我的雪龙有没有饿着、冻着,真是的,我对你如宝如珠,被你们那样一折腾,肯定是瘦了不少。对了,我叫司徒倾城,以后有什么好生意,一定不要忘了照顾我啊。”     “你这么贵,我哪里还请得起?”洛洛随着他打趣说道,一边命下人立刻去取雪龙出来。     司徒倾城只是勾唇一笑,并不说话,等到从下人手里接过雪龙之后,再三确定雪龙的伤势已无大碍之后,才翻身而上,“放心吧如夫人,你的额头刻着一个衰字,相信用不了多久,你还会再找再下。告辞。”     洛洛白了一眼他的背影,“乌鸦嘴。”     北堂羽走了上来,“娘,那个人呢?”     “他已经走了,十日之后会再来的,说我们家有白事不想现在拿钱,怪人一个,不需多理。”洛洛轻轻的拍了拍手,微眯了一下眼睛,“不过,这个人一定不简单。”回头看着北堂羽,“老三,你实话告诉我,以前有没有传过任何的对北堂府不利的流言?”     北堂羽每次专注想事情的时,他那双长长的睫毛就会特别迷人的扇动,而睫毛之下那双像朝露般清澈的眸子,就会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的起着变化,纯美得像个天使,“传得最厉害的,就是大哥被皇后悔婚的事,当时大哥沦为了街头巷尾的笑柄,这也是大哥这么多年未曾婚娶的主要原因。”     “之前呢?可有什么流言传过?比如说有关你爹的,或者,有关夫人的?你好好想想。”洛洛再三问道。     北堂羽立刻四下看了看,小心的将洛洛拉向一旁,“娘,你就不要再提有关大娘画像的事了,那肯定是个误会,况且,大娘刚刚过世,大哥的心情尚未平复,若是被大哥听到,会责怪你的。”     “废话,现在我是他娘,他凭什么敢责怪我?”洛洛不服气的一撇嘴,“算了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还有一件事,我知道你经常出入日瑶国,你与那日瑶国的皇帝可有接触?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娘。”北堂羽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你不会真的想去借兵吧?虽然日瑶国的兵力足与我朝相抗衡,但是,一旦战事拉开,必定会死伤无数,日瑶国绝对不可能因为我们区区一介生意人,而无故去得罪慕容凌雲。”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慕容凌雲主动去得罪他呢?你猜他会不会打?老三,这件事你可别说出去,如果你想救你的家人,如果你想保住北堂府,能不能信我一次?”     “娘,我不是不信你,而是,我也不希望看到我国的百姓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这是自然,我们的目的只是为求自保,只是为了让真正的皇帝坐上皇位,当年先皇有恩于我,无论如何,我也要还了他这个人情。况且,还有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绝对不会失信于她。”洛洛眼神坚定的看着北堂羽,“我也不会因为自救而让百姓跟着受苦,只要能取得日瑶国皇帝的信任,我就有办法推慕容凌雲下台。”     北堂羽看着洛洛,轻轻一笑,“我觉得你恢复了记忆之后,比起小的时候有主见多了,娘,我相信你,因为大娘和爹都早就说过,你是我们北堂府的福星,一切都要听命于你,如此,我们家才能活下去。”     洛洛一征,忍不住失笑出声,调侃的在北堂羽的肩上拍了拍,“乖孩子……” 64|第64章        “娘,你要到哪去?”     洛洛刚一出门,就被泯月逮了个正着,她抽了抽嘴角,“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其实,我们是奉大哥之命每夜轮流在此看守,大哥说了,只等到邢管家在日瑶国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好,我们就可以全家搬去日瑶国,不用再和他们明争暗斗。”泯月有些不敢直视洛洛的眼睛,直接擦过她若有似无的看着她的身后。     “事情根本就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洛洛清冷的眸子淡淡的扫过泯月,“我现在要回去一趟无崖洞,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去?”     “你是要去找师父吗?可是师父之前不是说他有要事在身,应该不在无崖洞了么?”     “师父那人你还不知道啊?他能在外面混多久?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应该已经回去了无崖洞,只是,赛风和我们都已经不在那里,他一个人留在无崖洞也确实太过孤单了,若不是因为我们现在自身难保,我一定会将师父他老人家接到这里跟我们一起住的。”洛洛心疼的蹙起眉头,那三年里与空空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渐渐的涌上心头,空空虽然看似没心没肺,但对她确实毫无私心。     “呜呜,小徒弟,呜呜。”洛洛只觉得眼前一个黑影一晃,便被人紧紧的抱着差点透不过气。     用力的扯了扯空空的胡子,“师父,你快把我抱死了。”     “小徒弟,为师一直都不知道,原来我在你心里居然是这么的重要。你不记得了,师父曾经说过,不管你有什么麻烦,师父都会留在你身边帮助你的。”空空朝着泯月吼道,“没见到为师与小徒弟在叙旧么?还不快去给为师弄些好吃好喝的来,赶了十多天的路,肚子饿死了。”     洛洛哭笑不得的将空空拉进房间,“师父,再怎么样也不带半夜上门吓人的啊?如果你晚来一天,我不就去了无崖洞,那样的话,我们两人都会扑了个空。”洛洛给空空倒了杯茶,“师父,你到底在忙些什么?我记得之前你说过不能出洞的。”     “小徒弟你全都想起来啦?嘿嘿,真好。是啊是啊,师父之前是因为有承诺在先,不过,如今期限已过,自然可以出来,至于那些重要的事,现在都不重要了,反正都已经处理完了。”说完,空空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包交给洛洛,却见洛洛先是微微一征,然后迅速的将香包挂在脖子上。     空空疑惑的看着她,“小徒弟,现在有了这个东西,你不是应该站出来向全天下人宣布了么?这是什么意思?”     “师父,现在还不是时候,对手可是瑭玉国的皇帝,我们只是一介平民,拿什么跟别人斗?况且,当日我们救下的慕容夜辰乃是宁王,当年他确实手握重兵,可是,他在这失踪的六年里,早就已经被史玉嬛暗中夺了兵权,如今他也是自身难保。”洛洛秀眉紧紧的蹙着,“师父,不是徒儿不相信师父,而是,这次的事确实牵连甚大,徒儿不想连累师父。”     “小徒弟,师父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还怕被你连累么?真是的。而且你们家够有钱,师父在这里不愁吃喝何乐而不为?除非是你嫌弃师父老了。”空空噘着个嘴,像个生气的孩子。     洛洛的嘴角一阵猛抽,“师父……哎,算了,随便你吧。”洛洛以手托腮一脸的无奈,可是此事确实跟师父无关,她也不想再因为这件事有更多的人无辜被害,眼睛一亮,“师父,你若是真想帮我忙的话,就去帮我揍一个人,不过不能打残、打死,也不能被他打,那样我会很没面子,你只需要自报名号是我洛昭兰的师父就可以了。”     “是谁?”北堂羽立刻从床上翻身而起。     洛洛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你想死啊?是我,别吵。”     “娘?这么晚了你有事么?”北堂羽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被子往身上拉了些。     洛洛白了他一眼,“找你能有什么事,上次我不是说过让你带我去日瑶国,这么多天了你都没有回复我,到底想好了没有?”     “娘,不是上次,其实你是昨天才跟我说的,我已经在安排了,会尽量在短期内过去。”他眨了眨无辜的眸子,撇嘴看着洛洛。     这时,门被人重重的推开,北堂隐抿着薄凉的唇看着二人,“我们是要去日瑶国,不过,不是你们二人,而是我们一家人。”     洛洛与北堂羽相视一眼,完了,被北堂隐发现了,洛洛立刻涎着脸说道,“你听错了,我们哪有说过日瑶国,是我闲来没事找老三聊天来了,咦,这么晚了你还不睡,也是来找老三聊天的么?啊!好困啊,我就先回房去休息了,你们兄弟两慢慢聊啊。”     “哎,娘。”北堂羽不由得高唤一声,她也太没义气了吧?惹火了大哥居然自己就脚下一抹油溜了。     门口走出几个黑影,洛洛一征,这些人的打扮她记得,就是当日她刚一靠近宁王藏身的那个小别院,他们便会现身的那些人,这些人武**深不可测,也不知道底细,却会听从北堂隐的吩咐,真是奇怪。     北堂隐将她拉出北堂羽的房间,“守好这里,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出入北堂府大门一步。”     “是,主子。”     北堂隐拉着洛洛走了一段转身邪魅的看着她,“娘,这些天府里连连发生大事,我自然要多派些人手保护你了,不仅如此,从今天开始,我们家每个人都会得到相应的保护,保证不会有人可以神出鬼没的进出北堂府。哦,对了,我知道娘你武**深不可测,不过,也不要太过轻视我的手下们。”     洛洛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北堂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明摆着要软禁我?我告诉你,我们凭什么要躲慕容凌雲和史玉嬛?况且,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辈子?我们这么多人,你以为能混出国真的很容易?这些事你根本早就已经想到了,否则,也不会这么久了也没个动静。既然你明知道走也走不了,躲也躲不了,为什么不放手让我去拼一把?”     “我们家的都是人命,真的能去拼么?若是你输了,我们会成为什么?叛党?走狗?我们赔上的不仅仅是我们的命,还是我爹多年积累下来的心血。试问,我又怎么可以让你去拼让你去赌?”北堂隐冷声说道,“我也赌不起,输不起。”     “你不如直接说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可以做到。”洛洛冲口骂道,气得快要跳脚,“反正都要一死,北堂家香火断尽,干嘛不让我去拼一把?”对上北堂隐幽深的冷漠,洛洛闭上嘴,北堂隐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越是这样,他越是反对。     半晌之后,洛洛眯眼一笑,“我是你们的娘,可是这么多年来没有做过一件像一个娘应该做的事,之前还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就当是让我弥补一下当初所犯下的过错,好不好?”     “你当真想弥补?”北堂隐轻声问道,但不知道为什么,洛洛就是觉得他的声音里满透着阴险,一定有阴谋。     她抿紧唇,紧紧的看着他。     “怎么?刚才说过的话这么快就不算了?”     “当然不是,不过,我总觉得你很阴险,这么问我,肯定有阴谋,我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把自己给卖了。”洛洛一脸的算计。     “怎么可能把你卖了?娘你可是我们家的福星,是我们家的救星呢,我身为少主,怎么会拿自己的家人冒险?只是,刚才听你说过要尽做娘的责任,不觉让我有些温暖。这些年,我还真的从未体会过有娘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北堂隐似乎是很认真的看着她,但是洛洛看着他幽深的眸子,仍是看不出他的目的。     “那你想怎么样?”     北堂隐上下打量着她,“嗯,你之前那番话让我突然觉得原来你一下子竟然长得这么大了。以前当你是假的,还没怎么注意。当年你刚刚到我们家的时候,才是一个刚出娘胎的婴儿。现在,爹娘都已经不在了,还好,我们还有你。”     北堂隐说得很煽情,洛洛却被他说得汗毛直立。     “我……咳咳,没错,我是你娘,你听好了,**去日瑶国,我真的有办法可以借到兵助我们度过这个劫数。”     “够了,这件事不用你再操心。”北堂隐看着她,月光之下,她犹如误入凡尘的仙子,乌黑的头发轻柔的垂顺而下,披散在她的身上,就像是瀑布直流而下,像清泉般的眸子晶莹发亮。他的心没来由的狠狠的痛了一下。     双拳紧紧的握着,最后,缓缓松开,看着她,柔声唤道,“娘,给我洗澡。”     洛洛先是一征,后则,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她没有听错吧?“这都深更半夜的了,你洗什么澡啊?”     “夏天天气闷热,再加上刚才见有黑影闪过以为有小偷,哪知是娘你,但却是让我热得浑身是汗,自然要洗个澡。”     “你洗澡就洗澡,这么大个人了,我为什么要帮你洗?没长手啊?不会自己洗啊?”又想起当日他几乎**的与自己**相亲的事,洛洛的呼吸有些微促,小脸开始发烫。     “是娘你自己说的,从来没有尽过当娘的责任。况且,从你进府开始,爹的身体当时还不太好,娘又要悉心照顾爹,所以,照顾你的责任就落在我跟**的头上,现在,你也长这么大了,是不是到时候尽尽你做娘的责任了?”北堂隐说得一脸的认真。     “你……虽然我是你娘,但你都是二十出头的大男人了,还让我洗,就不知道害臊么?”他都搬出些什么样的道理啊,根本就说不通。     “那有什么?你五岁之前都是我给你洗的,要说害臊,是不是应该娘你害臊在先呢?”北堂隐略低着头看着洛洛,一脸迷人的浅笑。     变态?洛洛不着痕迹的退后两步,最后,像兔子一样消失在北堂隐的面前,看着她绝尘而去的身影,北堂隐的笑浅浅的凝固在唇边,最后,慢慢的走向书房。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失眠了多少天,只知道,每天都是这样看着白天的到来。     现在,一家人的命都在自己的手上,容不得有半点的疏忽,他不能让他们跟着担心,因为,家人,永远都是他的责任。     洛洛回到自己的房间,贼头贼脑的四处看了看,这才紧闭上房门,轻轻的拍了拍胸口,“我的妈呀,好吓人,我都是他妈了还想着非礼我,当我傻的啊?”洛洛重重的将自己扔回床上,北堂隐向来说到做到,若是他真的让人来监视自己,又怎么可能出得去搬救兵?     哎,真是快被他气死了,北堂隐的心她又何尝不明白,只是,以史玉嬛的脾气,能按兵不动几天?他们又能撑几天?现在史玉嬛与慕容凌雲就像是被逼急了的兔子,发起疯来,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天刚一微亮,洛洛就命环儿叫来倾允。     “娘。”倾允恭声唤道。     洛洛命所有人都退下,看也不看门口守着的两个大门神,重重的将门关上,“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还是比较喜欢叫你大师兄。”洛洛轻轻一笑,“其实你也是,我还是你们的五师弟,有了这层身份,你对我说话是客气了,但是要假了很多。”     “娘……五师弟……也不对,五师妹……”最后,倾允干脆都放弃了,“娘,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假过。”他现在说话的语气跟他的长相还真是不太相符,洛洛禁不住失声大笑。     “大师兄,这么紧张做什么?坐下吧,我有些要事要跟你商量。”     倾允依言坐下。     “大师兄,你现在已经贵为武林盟主,就不能因为自己家里的事情而长期呆在这里,现在,是你应该有所作为的时候了。”洛洛淡淡一笑,却并无任何玩笑之意。     “请恕倾允不明白娘的意思。”现在北堂家在最危险的时刻,他怎么能扔下家里的人不管?     “史玉嬛想玩,她除了人多,能得到她信任的,也只有史家那几个人而已,可是我们家里有这么多人,还怕他们几个鼠辈?大师兄,我想让你去帮我你做一些事,要越快越好,而且,一个月之内,你不得回京,我也可以向你保证,这一个月之内,我有办法让史玉嬛不敢对我们动手。只要你照着我说的去做了,就可万无一失。”洛洛说完,看着倾允,“我言出必行。”     倾允看了她半晌,“我自然是相信你说得出做得到,放心吧,我会去跟大哥说有要事要离开几天。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小心为上,你做事一向都比较**的。”他轻轻的笑着,“等我的消息。”     “你也一定要注意安全才是。”洛洛再三向倾允交待,此计虽然并非完美之策,但现在,她离不开北堂府,这是唯一的一个办法。     “我会的。”     “娘,上次那个人又上门来要钱了。”流陌扇着玉扇,悠闲的走了**,“他说他是跟你说好了的十日之约。”     洛洛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一脸的痛苦,“哎,你去拿银子打发他走了吧,上次也确实是他救了我们两人。”这种日子好无聊啊,她快被活生生的闷死了。     “哦,那好吧。”流陌见她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的转身便走,北堂隐将洛洛禁足的事,全家人都知道,这就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突然,洛洛眼眼一亮,从床上一蹦而起,“慢着,还是我亲自去打发他吧,这个人无赖得很,说不定待会见你老实再实实的坑你一笔,那可就不划算了。”不等流陌反应过来,洛洛人已经飞快的闪出门去。     司徒倾城正站在院子里头候着,见到洛洛时一脸的不耐烦,挑眉不悦的说道,“如夫人,你们堂堂北堂府,不过一千多两黄金,害我等了这么久,我还得去接生意赚钱的。”     “你真的是什么生意都接?会不会也有失手的时候?”     “笑话,我司徒倾城名声可是响遍天下,你会如此问我不怪你,只能说明你没见识。”他不屑的一挑眉。     洛洛开心得眯眼一笑,“好,现在我这里就有一个生意要交给你做。**你帮我离开这里,而且要护送我去日瑶国,可能做到?”     “行,就没有我做不了的生意。”说完,他拿出算盘就是一阵拨弄,“你先把这笔帐给结了,我才会再接你下一个生意,这就叫做诚信。”司徒倾城将算盘几下收好,“这笔生意需要先付一半定金,余下的,等到事成之后再付,前前后后加起来你总共需要付我三千两,零头我就给你去了,算是给你打个折扣。”     洛洛的脸都皱在了一起,她哪有这么多钱啊?如果问北堂隐开口,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看了洛洛的样子,司徒倾城忍不住嘲讽一笑,“堂堂北堂家的如夫人,不会连三千多两也拿不出来吧?”     洛洛白了他一眼,抿紧着粉唇,“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来。不过,你要记住了,我们两人之间的交易,你不得跟第二个人说。”     “我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你是我的雇主,我自然只会听命于你,不过,若是半个时辰之后,你还没把钱关给我,就很难说了。”他双手环胸,得意的看着洛洛轻笑。     洛洛瞪了他一眼,转身飞快的往回跑,她在心里仔细的算计过,这里面最有钱的人仍然是北堂隐,这时,看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人,立刻冲上去问道,“可知少主今日在哪?”     “少主今日有事,不在府中。”     洛洛的眉头更是皱在一起,可以拿到钱的北堂羽被人给软禁了,还有谁呢?洛洛转头看着司徒倾城,征了半晌。     却见慕心从走廊处走过,洛洛立刻唤道,“慕心。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洛洛回头跟司徒倾城说了声,就向慕心跑去。她将慕心拉去一边的凉亭,那两人见她不出府,便也就远远的跟着,不走近。     “慕心,**立刻离开北堂府去一趟日瑶国,你能不能帮帮我?”洛洛仍是十分小心的眼珠四下贼贼的转了转,这才俯下了身轻声说道。     “可是大哥已经警告过我们,任何人不得当你的从犯,不然,后果会很严重。”慕心看着洛洛淡淡的说道。     “可是现在,你们明明都知道你大哥的办法根本就行不通,现在他不管花多少钱,疏通多少关系,我们也离不开京城。现在朝中虽然大部份的人都是先帝的忠臣,但手握重权的,全是史家的人。只要史玉嬛一声令下,我们哪里还来得及逃跑?谁又敢冒着被史玉嬛砍头的危险放我们离开?”     “我知道你现在一心都想为这个家做些事,可是,仅凭你一人之力,怎么可能让日瑶国出兵?论兵力,日瑶国与瑭玉国不相上下,两国都有要吞并对方的心,却从不敢有所作为,也是因为怕一旦开战,谁输谁赢根本就说不准,还会让自己大伤元气。所以,娘,我真的认为此举行不通,而且会给你带来危险。”慕心也同样的很小声的说着,“最近,大哥都在暗地里为了让我们离开京城四处想办法,如果在这个时候你偷偷离开,只会让我们家更为方寸大乱。”     “就连你也不相信我?”洛洛顿时觉得委屈,怎么说她跟慕心也曾经在宫里是生死好友。     慕心微一皱眉,他并非不相信她,只是这个时候家里的生死存亡寄于一线,一切都一触即发,他不想她遇到任何的危险,只会让这个家在瞬间便散架。     “我相信你。”吟风提着壶酒,懒懒的坐在二人的面前。     慕心眉头皱得更紧了,“老五,你喝多了,我送你回房。”说完,起身便要扶吟风,却见吟风轻轻的一甩手,深深的看着洛洛,“我曾经说过,今后你说什么我都听,就算什么都变了,我北堂吟风的这个承诺也不会变。”他重重的拍了拍胸口,微带醉意的说道。     慕心见状微叹口气,转头看着洛洛,认真的说道,“娘,你一定要相信我们,现在我们都在想办法,一定会有法子可以全身而退。”     “不是……”洛洛着急想解释,又一想,不对啊,站起身,双手往腰间一叉,“我说,我好像才是你们的娘,夫人之间也曾经说过,你们都要听我的话,可是现在,我怎么更像是在府里最受欺负的那个?行动不自由也就算了,现在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救我们,你们却不同意。做,就有七成的机会活命,不做,我们有七成的机会会同归于尽。”     慕心看着她,蹙眉微思片刻,“老四一向重情重义,这次却在这个时候离开家里,是不是也是你暗中安排的?”     洛洛微一抿唇,“怎么,你想去告发我么?”     慕心立刻淡淡一笑,“怎么会呢?其实,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大家都能一个个的离开京城,趁着现在太后那边还没动静,确是离开的最好时机。”     洛洛鄙视的白了他一眼,“你们都只想着怎么活命,我却想能堂堂正正的抬起头做人。不过,想着也奇怪,这太后为什么会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呢?朝中的兵权都在她的手里,想要对付我们,应该也是很简单的事而已。”     慕心看着洛洛,优雅的勾唇一笑,温润如玉,“大哥远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若是我们家这么容易就垮了,怎么能成为今日的天下第一家族?所以,娘,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大哥也不会拿我们的命来开玩笑的。他既然说了必会言出必行。”说完,慕心要扶吟风回房,却被吟风再次拒绝,最后,吟风干脆趴在桌上不理慕心。     “你先走吧,我会照顾他的。”吟风这个孩子,从上次夫人去世之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问他他又不肯说,他本就是个藏不住的人,在不愿说的情况之下,便经常喝得烂醉,洛洛看着吟风,轻轻一叹,“老五,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从夫人去世之后,你就一直这个样子。夫人的离开,我们谁的心里都不好受,可是现在,我们连伤心的机会也没有,敌人已经兵临门前,若是我们还一味的在那伤心,夫人的牺牲只能是白白浪费。”     吟风抬头看着洛洛,突然,凄苦一笑,“洛洛,我这么多年来做人都不清不楚的,前几年发奋也是因为想要努力证明给大娘看,我北堂吟风绝对不是一个只知道玩的蠢材,可是如今,大娘一走,我连我做事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洛洛微一蹙眉,“那正好,不如,你与我一起救了北堂家,就当是报答夫人对你多年的教育之情。”     “可是,你的计划太过惊人,你确定有把握?”     “我比较确定我们若是再不动手,我们都会死。”洛洛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些天你大哥都早出晚归,平时吃饭也见不着他,我想他因为搬离京城一事一定要颇费周折,但又不能打草惊蛇。至于史玉嬛与慕容凌雲,自从夫人的事情之后,他们一直都按兵不动,这件事倒也让我烦。”     “这应该与四哥成为武林盟主有关。还有,爹在生前像是早就已经料到会有今天一样,他早就暗中安排了不少的势力在各个行业,甚至是朝廷,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史玉嬛不敢贸然动手?还有一件事,你当真如此确定大娘这件事是史玉嬛做的?”     “当然是她。”洛洛清冷的声音满是怒气,“我跟你们说过,曾经在先皇的暗墙处发现了大娘的画像,是你大哥不肯听信,一个女人若是知道自己的老公心里长期都有别的女人,而且还……她自然会做出很多可怕又没有理智的事,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复仇心,足以毁了一个朝代。”洛洛说得义愤填膺。     吟风微一挑眉,“你说的话我怎么好多都听不太明白?不过,先皇为何会有大娘的画像?以我所知,大娘多年来足不出户,一心替爹打理着家里,而若是大娘真与皇上关系……爹那么精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误会?”     “当然不会,不过,你们不相信也不怪你们,这件事其实只是小事,真正的事情,我很想要立刻知道,为什么史玉嬛至今仍不动手?”洛洛以手托腮,很是认真的抿唇苦思。     “喂,你到底说完了没有?我还要等多久才是?”远远的,司徒倾城不满的朝着洛洛喊了声,因为有两大门神站着,他只能这样远远的喊上一嗓子。     洛洛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在等她的答复,立刻像是被火烧了**似的,猛的弹跳了起来,“吟风,你那有没有三千两先借我应应急?我被这人追债,追得债越累越多,像滚雪球似的那么涨,你大哥现在又不管我,你三哥又被你大哥禁足了……”     “我没有那么多钱。”吟风像是根本就不在意洛洛的解释,很是干脆的表明自己没钱,看着洛洛的小脸一下子就耷了下来,立刻弯唇一笑,“不过,我身为北堂家的五公子,区区三千两,帐房不会不支的。”     洛洛一下子高兴的扑上去亲了吟风一口,这一下,吟风、洛洛,就连远在十步之外的司徒倾城也是一征,洛洛抽了抽嘴角,“那个,老五,其实刚才我是太开心了,一时之间有些失控,你……不要介意啊。”     吟风缓缓的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介意,我很介意,我比他们所有人都不希望你这次可以恢复不了记忆,我知道自己很坏,可是,我就是不想。我想找到我的洛洛,可是,我不想找回我的娘。”他说完转身便走,“让他在这候着,我立刻命人送钱过来。”     “皇上,皇上。”跑**的大臣在见到慕容凌雲阴冷的眼神时,立刻放缓了脚步,重重的跪在殿上,“微臣启禀皇上,修建河道的所有工程全都暂缓,工人、百姓纷纷大闹,如今场面已经有些失控,臣担心若不再想出一个办法,会引发更大的祸事。”     “为何工程会暂缓,这件事你们不是一直都说进展顺利的么?”慕容凌雲大怒。     “回,回皇上,工程原本进展顺利,只是,突然所有的建材商都一致断货,我们也去调查过,才知道瑭玉国是真的一时之间没了建材的货源,而且,这种情况只怕要持续到明年五月。”     “什么?明年五月?”慕容凌雲重重的拍着桌子,愤然起身,“这次的工程的建材都是由谁负责的?”     “回皇上,其实最开始因为国库的存银不足,便是由皇……梅妃娘娘去求梅家人,由梅家的少主去说明了别的建材商,以最低的价格卖了给朝廷,再加上在财力上,梅家与北堂家可谓是出力不少。而这次,梅家突然全数撤资,北堂家独自撑了几天之后也因为没有材料也将资金全都撤出。如今,就算我们有建材在手,也没有更多的资金来修建了。不仅如此,就连下堂县的宗祠也早已经停止了修建,不少关于皇上的风言风语都开始四下流传,说……说皇上你出尔反而。”大臣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几乎是闭着眼睛说的,他本不想说,可是,如今的形式已经瞒不住,以皇上的性子,最后遭殃的还是他。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他名为李本善,本是一个守御所千总,官居五品,却被皇上临时赶鸭子上架去监察河道修建与下堂县宗祠的进展,本以为捞了一个肥差,因为这件事原本是史家父子在接手的,现在将这个突然交给了他。一直以为是突然老天开眼要眷顾他了,哪知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烫手山芋。     不仅无法中饱私囊,还极有可能会随时掉了脑袋,早知道还不如老实的当他的守御所千总。     “那就不建了就是,朕当初本就不想浪费这些钱去帮这些贱民的,如今正好,区区几个贱民,朕还会怕他们?”慕容凌雲不屑的扫了一眼大臣。     “皇上,如今外面群情汹涌,臣怕再如此下去,场面真的会控制不住的。”大臣满头大汗的急声解释。     “朕让你们来不是让你们来烦朕的,而是有事你们就去替朕解决,那这样的话,不如由你来当这个皇帝?”慕容凌雲怒气冲冲的将案上的东西一扫,全都落在地上碎成数块,碎块巧合的割破了跪在地上的李本善的脖子,他仍是一动也不敢动,只是更觉得有些委屈。     他本就是一个武职,这些与商人沟通的事,他本就不擅长,皇上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先解决当务之急才是吗?立刻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这就下去想办法,这就下去。”     “那你还不快滚?还等着朕命人将你五马分尸么?”慕容凌雲恼怒的瞪着李本善,脸色铁青,李本善立刻连爬带跪的跑了出去。     李本善边走边委屈的低着头,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如今皇上挥霍无度,导致国库空虚,又连遇多年天灾,导致民怨四起,皇上在这个时候硬推他上去,无非是找个替罪羔羊,成为民怨的**物而已。     “咦,原来是李大人啊?”     李本善懒懒的抬起头,见来人是自己以前的同窗好友,立刻拱手称道,“原来是田大人。”     “如今李大人可谓是成了皇上面前的红人,皇上知人善用,将李大人委以重任,将来的前途可谓是不可限量,相请不如偶遇,我们趁机去喝上一杯。”田大人二话不说直接拉着李本善就走进了旁边的一间酒楼。     “哎,田大人,你有所不知,这哪是个肥差啊,分明就是去当个背黑锅的替罪羊。”李本善四下看了看,见所有人都在自喝自的酒,根本就没空理他们这桌,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次,连着饮下三杯水酒,“田大人,这也许是我李本善有命喝的最后一次酒,等到稍后本官回去,那些灾民会将我撕成碎片的。”     “李大人,也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其实,这件事依在下看并非没有转机,梅家这次撤资最主要的原因,李大人你莫非没有想到?只要你去梅家动之以情,也许事情也不会这么绝决。”     李本善凄凉一笑,“咱们皇上是什么样的人,田大人你不会不清楚,既然已经褫夺了皇后的封号将其贬为一般的妃嫔还打入了冷宫,也许,还会在秋后处决,只是念在梅家对皇室还有稍许的贡献才没让梅妃关进天牢。而这些年,梅家为了皇上出钱出力,虽然最后得偿所愿,可是,这美日子来得快去得也快,梅家人自然不快。况且,这些年……”李本善又刻意的压低了些声音,“我听说太后与皇上有意打压北堂家,而让梅家在这些年快速的窜起,几乎已经要与北堂家齐头并进。现在皇上如此对梅妃,梅家人哪肯再继续忍气吞声?总之,我觉得没有希望,我这次是死定了。”     就在两人互相一顿安慰时,隔壁那桌原本坐着喝酒的人完美的唇角轻轻的上扬,潇洒起**楼结帐走人,几个转弯之后,那人出现在北堂家的门口,身材颀长,一袭醉人银白色华贵长衫,玉扇一摇,嘴角扬起一抹魅惑人心的浅笑。     “还真是被你猜对了,如今朝廷真的是一片混乱,虽然皇上一样的昏庸,但是底下的朝臣确实已经开始有了颇多的抱怨,只是,那史玉嬛如今有何动作,我没打听到。”流陌对着那个静静的背对他而站的身影轻轻的说道。 65|第65章        那纤细的背影缓缓的转过身来,正是洛洛,只见她弯眉一挑,“流陌,有件事希望你能帮我,也许,这又是另一个出口。当时你大哥曾经给过我一些钱,是为了候建宗祠之用,扣除已经用了的,现在还剩下两百万两,我要你拿这些银子,去做一些事。”     “流陌有些不解,既然你手头上有如此多的闲钱,为何当时不拿银子直接打发了那个司徒倾城?”流陌俊眉微蹙。     “那银子本是用来做为救灾之用,我怎么可以私自挪用?”洛洛一脸正色的说道,接着,她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的给流陌说了次,“我会在这两天之内离开京城,希望你这样做可以拖延一些时间。”     流陌有些疑惑的看着洛洛,“虽然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是,仅凭你一人之力想要去日瑶国借兵,是不是有些太过冒险了?”     “哎呀,你们就不要再重复一样的台词了,总之,我有我的办法,流陌,这件事很重要,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你大哥。”     流陌轻轻一笑,“虽然我姓北堂,但是在这个家里,我与你最为相熟,况且,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我答应了要帮你,自然不会说出去。不过,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也不要反悔。”     洛洛鄙视的撇一撇嘴,“你还真是不吃亏,我可是江湖儿女,自然会说话算话,答应你的事,也不会反悔。好了,我们分头行事。”     入夜,一道轻盈的黑影悄然潜入御药房内,拿起手里的药包,苦苦一笑,他终于还是没能抵得住她的软硬皆施,顺了她的意思,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将药包洒入一众名贵的药材之上,瞬间又从御药房消失,一切,就如同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平静而安宁。     只是,这表面的平静之下,有多少让人心底发凉的声音从各个角落传出来?     “皇上,梦妃娘娘有要事要求见皇上。”     慕容凌雲紧皱着眉头,“你去替朕传话,让美人先在天牢里安心呆一段时间,等到这阵的风头过了,朕自然会去接她出来。”     “皇上,梦妃娘娘已经绝食三日,她说如果再见不到皇上一面,情愿……情愿死在天牢。”     慕容凌雲重重的拍了拍桌子,“真是岂有此理,如今朕内忧外患,多日未曾睡过一个好觉,她自己做错了事情不知悔改不说,还敢来威胁朕,好,你就去替传下话去,她爱死爱活随便她去。”     宫人立刻胆颤心惊的退了下去,怪不得都说帝王心朝三暮四,之前的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梦妃,也有如今这一天。     又一个宫人跑了进来,“皇上,大事不好了,梦妃娘娘在天牢里晕倒了。”     “晕倒了叫朕做什么?不会去叫太医啊?如果谁还敢在朕的面前大呼小叫的,朕第一个就砍了他的脑袋。”慕容凌雲烦燥的躺在龙榻之上。     “皇……皇上……奴才已经去请过太医了,太医诊断梦妃娘娘她……她,怀有龙子,如今是因为身子过于虚弱,所以才会晕倒。奴才知道皇上烦忧国事,可是,梦妃娘娘身怀龙种的事,奴才们不敢有所隐瞒。”     “真的?梦妃居然怀了朕的子嗣?还不快去命人将梦妃送回云雨宫?还是算了,由朕亲自前去。”慕容凌雲高兴的一挥衣袖,匆匆的跑出了大殿,“如今宫内烦心事如此之多,正好借此机会可以给皇宫冲冲喜。”他转身指着一个宫婢,“快去,通知太后,说说梦妃怀了龙子,朕现在正在去接她回宫的路上,让太后也跟着高兴高兴。”     “是,皇上。”宫婢一听立刻转身跑了开去。     “你还真是不错,果然说话算话,只是不知道你是怎么帮我甩掉那两个跟屁虫的?”洛洛与司徒倾城于深夜坐上了司徒早已经备好的马车,一路的飞驰。     “不过是甩掉两个人而已,凭你的身手你不会做不到吧?不过,为了给你多些时间逃走,我没把他们放在多么显眼的位置,今夜怕是他们要委屈一晚了。”司徒倾城得意的笑道,“虽然,我的规矩是不问雇主的目的,只收钱行事,但是我对你确实有些好奇,你一个人去日瑶国,是不是担心北堂家惹上的麻烦会祸及到你?趁早去找新的靠山,以求自保?”     洛洛狠狠的飞了一个眼刀过去,“你还是不要问了,问些如此没有营养的话,会让我狠狠的鄙视你。”洛洛扫了一眼司徒倾城,“看起来你的年纪也不大,但是你的武功居然如此高强,为何要做这个行当?”     “喂,你可把话给说清楚了,什么叫这个行当?我司徒倾城行得端坐得正,赚的都是干干净净的血汗钱,为何不可?”司徒倾城一脸的不屑,“你们家倒是日进斗金的好行当,不过,现在看你们急得眉毛胡子都皱在一团了,想来,大富之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倒不如像我这样来得自在。”     听了司徒倾城的话,洛洛心里微微有些伤感,以手枕头躺在车厢之内,远远的看着漆黑的天幕,今夜天色很暗,怕是再过不久就会下大雨了,空气沉沉闷闷,一路不停的虫鸣哇叫,让她的心更觉得有些酸涩。“其实,我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如果可以,我倒是宁愿跟你一样浪迹天涯,无拘无束,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但是,命中注定我要出现在这里,注定我要遇上他们一家人,注定,我心甘情愿的去做很多事。哎,算了,跟你这种只知道算计的人说这些简直是在浪费我的口水。”洛洛轻轻的叹了口气。     “不过,依我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每年的八月,日瑶国都会召开一次武林大会,说是武林大会,其实创办人听说好像是日瑶国的九王爷,此人天生就是一个武痴,他会在武林大会之上与那个得胜者比试,如果那人胜出便会实现他一个心愿,只要不违反日瑶国的国法,他都会应允。像你这种想要去逃命的人,若是能在八月里赢得比试,他应该会答应你的请求。”司徒倾允挑眉看着洛洛,“我只是觉得你似乎是有些过于没义气。”     洛洛快速的比了个手刀架式,连说都懒得跟他说,不过,他的这个消息对她的用处很大,只是,现在离八月只差半个多月,她担心时间上会来不及。况且,她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去赢那个九王爷。     “如果我让你去帮我赢了那场比试,你会收多少钱?”洛洛翻身看着司徒。     “你想都别想,我这辈子最讨厌跟官场中人打交道,更何况对方还是日瑶国的九王爷。”司徒想也没多想就直接出声拒绝。     “你是哪国人?你的口音听起来有些奇怪,又说不上是哪里怪了,但我猜测,你应该不是瑭玉国的人。”洛洛看着司徒,轻笑说道。     司徒一脸‘防备’的看着洛洛,“干嘛,你不会是想要诱拐我,然后让我带你私奔吧?我可不想陪你一起被人通缉。”     洛洛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放心,我也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     “我有那么差吗?你至于把我说得那么差吗?”司徒倾城愤愤不平的看着洛洛,“想我司徒倾城光是听这名字就知道,貌可倾城,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你虽然长得有几分姿色,但是比起那么想要对我投怀送抱的女子来说,少了不知道多少风情,那些我都看不上眼,更何况是你?你居然还敢嫌弃我?”     洛洛再次狠狠的挥了一个手刀,“你敢再说一句,小心我把你变成太监,让那些风情的美人心疼死。”     这时,司徒倾城从马车外飞身而起,在车厢上轻踏两步便进入马车厢内,洛洛双手架在胸前,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我现在是你的雇主,你充其量也只能暂时当个马车夫,谁允许你擅自闯入的?你在里面偷懒,万一有人偷袭,或是有人跟踪,会让我全盘计划都功亏一溃的。”     司徒倾城不觉微微一征,“你这个女人倒是有些奇怪,若是别的女子,见我在深夜闯入马车之内,首先会想到的是要保护自己的声誉,你倒好,只知道怕被人暗算。得了,我既然接了你这笔生意,自然不会让我的金字招牌毁在我的手里,只是觉得外面蚊子太多了,进来避避而已。”     洛洛上下扫了他一眼,“看你这身装扮,和你那还能见得人的模样,怎么也不觉得你居然会是一个斤斤计较的生意人。”洛洛眼珠子轻轻一转,“你可有见识过那个九王爷的武功,若是你跟他比能有几分胜数?”     司徒倾城勾唇一笑,“没有比过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别想要用激将法或是任何法子想要让我接了你这个生意。不过,我只是自己推断,那些日瑶国的人纵然觉得赢了的条件很是诱人,但是真正敢对九王爷下狠手的,也许没有几个。九王爷乃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百姓自然知道一个道理,等着朝廷来实现自己的愿望,却是实实在在的给了九王爷一个耳光,这也许就是直至今日,九王爷仍然是日瑶国的第一高手。”     洛洛淡淡的点了点头,“听你这么一分析,我倒是确实有些动了心。好了,还有几天的路程可以到日瑶国?”     司徒倾城不觉嘴角一抽,“话说,我们才刚刚出了京城不过十里地,要到日瑶国的路程最起码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洛洛一个手刀飞了过去,她这次突然来真格的了,司徒倾城有些来不及设防,稍显狼狈的接了洛洛一招,直瞪着洛洛,“你是不是想死啊?刚才还给我说武林大会比赛的时间只有半个月,现在你还不快些抓紧时间赶路,还跑进来躲蚊子?”     洛洛伸脚一个长踹,司徒倾城便灰溜溜的又飞身回到前面,用力一挥鞭,“你居然来真格的?真是没有人情,你剥削劳动力,可恶。”说归说,但是速度已然上升了一个层次,“我刚才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以我家雪龙的腿力,半个月绝对可以赶到,都说了我不会砸了我的金字招牌。怪不得都说女人得罪不得,这心可真够黑的。”     司徒倾城一路上都在不停的唠叨,算盘一阵拨弄,“你人品这么差,怎么也得再加一千两,我说的白银,这次就收你便宜点得了。早知道上次我就不让你有事找我,下次我再也不接你的活了。”     洛洛看着那个委屈的长嘴男,一脸的无奈,她怎么就得罪他了?     ‘啪’一阵东西被人扫落,极其无辜的摔在地上,碎成数块,尸一体横呈于室,碎了的镜子里照出几十个扭曲的同一个女人的嘴脸,而地上,则跪着一地的宫女、奴才,战战兢兢连呼吸也不敢过于大声,就濒临在窒息而死的边缘。     有人已经悄悄的退了出去搬救兵,再这样下去,他们会在精神上紧张到死亡。     而女人也坐在原处一动不动,神情哀窒,不一会,她慢慢的站起身,向外面走去,立刻有宫婢随同,她转身狠狠的瞪了一眼,“谁也不许跟着哀家。”便走了出去。而那些宫婢哪敢真的不随同,看太后现在这样的情况,万一她有个什么不测,她们就算是掉了脑袋也赔不起的。     史玉嬛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不知不觉中晃到了先皇的寝宫,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柔的抚过每一处,这里,她每天都会过来一趟,亲自打扫每一处,突然,她轻轻的笑了,接着,两行清泪滑落眼眶。     身子一软,她慢慢的滑到地上坐着,“你们终于还是赢了,她去找你了,她走的时候,仍然是那么年轻、漂亮,可是哀家,居然已经有了皱纹和白发,先皇,我恨你,我更恨她,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不瞒着我,不要让我就连活下去都觉得是屈辱?为什么啊?”     这时,一道金黄的身影窜了进来,紧紧的扶着史玉嬛,“母后,你这是怎么了?”慕容凌雲这一细看,吓了一跳,只是短短一夜未见,母后的眼角不仅是多了几条皱纹,头上还生出了几丝华发。     母后她一向保养得当,天大的事情她都会认真打理自己的仪容,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史玉嬛的眼泪,慕容凌雲立刻说道,“儿臣这就命锗太医想办法,怎么可能在一夜之内就……母后,锗太医医术高明,一定会有办法的。”     史玉嬛拉着慕容凌雲正要转开的身子,轻轻起身,拉着慕容凌雲坐于一旁,“皇上,你可知道为何这么多年,哀家都要不停的针对北堂家么?不管那份遗诏是真是假,也不论它是不是在洛昭兰的手里,哀家都不想让这北堂家继续存活下去。”     慕容凌雲身子微微一紧,接着淡淡一笑,“没关系,只要母后你高兴,朕现在就命人去杀了北堂府上下。”     史玉嬛看着他,冷冷的扫视了一圈先皇的寝宫,身子显得有些颤栗的走到一旁,“你的父皇,生前曾经下过圣旨,皇室,永远不得伤害北堂家人,若是其中一人犯了国法,也不得牵连其家人。这道圣旨,是锁在了哀家的心上,痛了一辈子。霍怜凤那个贱人从来不知道有这道圣旨,是因为先皇在意她的感受,先皇真正爱的,是霍怜凤那个贱人。如今,那个贱人已死,她比哀家更早一步去见先皇,他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慕容凌雲一惊,“母后,何时有过这样一道圣旨?为何儿臣从来未曾听过?”     史玉嬛黯然一笑,看着慕容凌雲,轻轻的摸着他的俊脸,“皇上,你的轮廓几乎与你父皇一模一样,可是,他始终不接受你,不接受我们母子。无论我做多少的事,他都不会上心。十八年前,那个贱人曾经暗中进宫一次,回去没多久,你父皇就连夜召开所有大臣下发了这道旨意,并命人撰写成册留于宗人府,还交了一份给宁王与端候,可见他对这件事的看重。”突然,她的脸显得有些扭曲,“皇上,还有一件你不知道的事,在那个贱人回去没多久,就怀了身孕,还暗中命人将这个孩子送走。你父皇在临终之前废除了你的太子之位,定是要传位给那个野种。”     慕容凌雲的身子不由得微微一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母后,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哀家这么多年费尽心思才让你坐上皇位,绝对不会再让他们那群贱民得逞。”她轻柔的看着慕容凌雲,“母后这些年为了助皇上你坐稳皇位,才会让我史家的人尽力襄助,并非母后想独揽大权,这些年母后没有解释,是因为不想你心里有过重的负担。”她慢慢的走到铜镜面前,轻抚了一下自己的鬓角,“只是,母后现在老了,身子也越来越不好,将来的路,要你自己走下去了。”     “母后,你别太过忧心,儿臣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也许是因为最近母后为了儿臣的事过于忧心所致,只需要让锗太医好好调理调理,定会恢复以前的容貌。”慕容凌雲轻轻的拍了拍史玉嬛的后背,“母后,儿臣先行送你回宫吧。”     史玉嬛轻轻的点了点头,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寝宫,眼底的神情复杂难辨。     “啊,救命。”一声凄厉的叫声响彻夜空,划开一道惊恐。     那人的话尚未完全出口,一柄寒剑就已经置于他的脖子之上,“你若是不想要命了,再叫一声试试看。”那人声音清冷,微带着一抹讥讽。     “大侠饶命啊,本官家中确实没有什么银子,不过,我把所有的都交给大侠,还请大侠饶我一命。”     “我什么时候说过对你的命有兴趣了?今天本大侠来这里,不过是想跟你做笔交易。我知道你现在命悬一线,若是我说我有办法救你,你可相信?”     这时,外面的下人和护院都已经冲了过来,在门外急呼,“大人,没事吧?”     李本善擦了擦额角流下的冷汗,看着黑衣人蒙面之上那双戏谑的眼睛,重重的咽了咽口水,“我没事,你们都退下吧。”     “是,大人。”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李本善这才抬头看着黑衣人,“这位大侠,敢问你是如何得知?”     黑衣人寒剑一闪,插于剑鞘之内,大大咧咧的坐在李本善的床边,李本善吓了一跳,身子立刻向后缩了不少,黑衣人将蒙面取下,“我是北堂吟风。”     “皇上,太后,经老臣再三翻查医书,确认太后并无不妥,可能是因为最近体内虚火上升,再加上平日过于忧心所致。”锗太医拱手说道。     “也就是说,就连锗太医你也没有办法帮助母后恢复年轻容貌?”慕容凌雲急呼。     锗太医微微一顿,看着史玉嬛,“太后,请恕老臣直言,人的生老病死本属天定,而老臣所学有限,所以……”     “罢了,哀家不怪你,皇上,哀家确实年纪大了,生老病死都是注定了的。”史玉嬛紧抿着双唇,脸色冷漠,看不出表情。     “母后,这些年都是因为儿臣才会让母后劳累操持。”     这时,却听锗太医沉声说道,“在医书上面确实难以找到良方,不过,民间素来人才辈出,而且,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有人研制出可以永保青春,返老还童的灵药,在古书上也有过记载。老臣尚且记得,在老臣还小的时候,确实见过有人服用此药,而且疗效显著。”     “真的吗?那锗太医可曾还记得那人是谁?”慕容凌雲立刻急切的问道。     “老臣记得此人是妙法观的一位师傅。只是,当时老臣见到这位师傅的时候,师傅已经六十多岁,如今已经过去几十年了,怕是这位师傅早已经不在人世。但是,既然当时已经有此良方,相信一定会有人知道这本良方的下落。”     “妙法观?哀家记得妙法观似乎是一间道观。”     “太后好记性,确实如此,只不过后来不知因何变故在一夜之间道观之内所有的人都失踪了,有人曾经见到过这位大师,不过,没多久之后,他也失踪了。只是,老臣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师也许另有后人也说不定。”     慕容凌雲看着史玉嬛,“母后,你放心,纵然是将瑭玉国翻了个遍,儿臣也定当寻回那本良方替母后你恢复年轻。”     史玉嬛看着慕容凌雲,轻轻一笑,“皇上有心了。”     “今天朕传召你们来,是要你们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替朕找到当年妙法观一位师傅所创的良方,此良方可以助女人恢复年轻貌美。朕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一个月之内尚无消息,朕一定会重罚你等。”     众臣面面相觑,如今四处兵荒马乱,皇上怎么还有心思做这些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皇上一向无心朝政之事,所做的,都是如何能讨得后宫妃嫔的欢心。只是,想要永保年轻怕是每个人都想要的,可哪有这么神奇的事?     众臣散朝之后均摇头晃脑的叹着气,皇上在人命这件事上,向来说到做到,只怕,这次要做好掉脑袋的打算了。     “你们可曾听说过妙法观?”     “好像曾经听人提到过,不过这妙法观早就已经消失了,现在在哪里去找这个良方?”     “我好像听人说起,太后近日都躲在寝宫里不愿出门一步,而那些侍候太后的宫人无意中说起,太后似乎一夜之间顿生华发,如今变得喜怒无常,皇上可能就是为了要替太后寻找此种良方。”     听着众人的小声议论,李本善的额头流下一滴冷汗。     “太后,臣收到秘报,那个北堂倾允近来经常与梅府的人相谈甚欢,此次河道工程罢工一事,可能就与他们有关。”史光健急声说道,好不容易才求得太后接见,如今太后隔着重重的纱帐不与他见面,他只得提高了些声音说道。     “北堂倾允是武林盟主,与这些商家吃吃喝喝的份属平常,这次梅府的人应该是因为梅妃被降为妃子一事有关。无所谓,哀家也不想再让梅家的人卡着喉咙。”史玉嬛声音清冷,也略带着一丝疲惫。     “可是太后,如今国库空虚,民心不稳,若是在这个时候有别国来犯,我们怕是只能处于挨打的地步。”     “混帐。哀家倒不信了,瑭玉国偌大一个国家,居然要靠区区一个梅府才能打得胜仗。”史玉嬛重重的拍了拍椅子,“史光健,你立刻去梅府,试探一下他们的口风,如果他们真敢借此事耀武扬威,哀家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是,太后。”史光健擦了擦额角的汗小跑着退了下去。     “皇上,太后娘娘的病已经越来越重了,似乎不止是忧心过度那么简单,可是,今日老臣给太后症治时,确实发现了有中毒的症状。这种毒为慢性毒,不论是银针还是臣等都无法断出。现在这毒已经慢慢渗出肌肤,若不再及时找到解药,只怕……”     “岂有此理,锗太医,你可知道太后所中的是什么毒?”     “这种毒应该是会让人渐渐衰老,但也不至于致命,只是中毒者会越来越觉得疲惫,将比实际的年龄老上十到二十年。”     “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对太后下药,若是被朕查出来,定要将他五马分尸。”慕容凌雲咬牙切齿,脸色铁青,“那妙法观的良方至今没有下落,锗太医,你可有办法替太后先行解毒?”     “皇上,老臣确实无能为力。”     慕容凌雲怒视着锗太医,“朕养着你们太医院一帮太医,每到半键时刻就一点用也没有,朕这次一定要重重罚你们。”     锗太医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慕容凌雲一通怒火发完之后,扫了一眼锗太医,重重的一挥衣袖,“退下退下。”这时,刚好有宫人来报,“皇上,太后娘娘请皇上去一趟,太后娘娘说有要事与皇上相商。”     慕容凌雲薄唇紧抿,立刻大步的走了出去。     “皇上,近来你可有去看过梅妃?”太后直截了当的说明了用意。     “母后,之前因为梅妃善妒,害死了柔妃,差点让我们与前朝的关系破裂,朕没有下旨诛她九族,也是看在她家对我们尚且有些帮助。再说了,她哪次见到朕不是大呼小叫,哭天喊地的?听着都烦。最近朕烦心的事情一大堆,哪有空去管她?”慕容凌雲微皱了皱眉无所谓的说道。     史玉嬛微一沉思,“既然如此,母后会代皇上你走这一趟,如今瑭玉国内忧外患,假使后宫再翻了天,皇上你会更加为难。现在梅家仗着财势想要威胁我们母子,既然如此,养不家的狗倒不如杀了要来得干脆。”     “母后你的意思是……”     “哀家相信梅心如是个聪明人,如果哀家再次相劝她不听的话,留着,也会担心会不会有一天被她反咬一口,哀家自会想个办法收拾他们。”史玉嬛的神情不无疲惫之态,慕容凌雲眼神轻闪,一片晶亮浮起,“母后,是儿臣不孝,至今仍要母后你操心。”     史玉嬛淡淡一笑看着慕容凌雲,“这些年你不论做什么,哀家从不过问,只因为你是哀家的亲儿,俗话说,养儿百岁长忧九九,母后与民间的母亲没有分别。皇上,今后母后可能不能再帮你多少,你要懂事上进了,知道么?”     “儿臣定当会懂事,用心打理朝政,儿臣也一定会为母后寻回治病良方。”     “朕已经等不及了,朕上次命你等到打听良方的下落,可有消息?”     众臣皆紧摒着呼吸,身子僵硬无比的站着,动也不敢动一下。     这时,只见李本善走了出来,“皇上,臣的贱内本以年老色衰,臣正准备纳个小妾,而臣的贱内知悉此事,不知从何处求来良方,近日连服用了几天的药,肤色渐好。”     “已经服用了几日?既然已经服用了几日,你为何之前不说?”慕容凌雲勃然大怒,瞪视着李本善。     李本善立刻地‘扑通’一声跪在慕容凌雲的面前,“回皇上,上次皇上命臣等遍寻名医一事,臣始终谨记于心,只是担心贱内所求的是江湖术士,万一会伤到自身,微臣便会有愧于皇上,所以今日见到贱内略有成效,才敢禀明皇上。”     “好,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立刻去请这位名医进宫一趟。”     “皇上,近日微臣要经常往返于河道,还要与众位商家商谈细节……不如,臣告诉你们名医的住处,请皇上另派别的大人前去?”     一听李本善如此说,哪位大人敢上前应命啊?万一那处方是假,伤及太后,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时,立刻有一个反应灵敏的大臣站了出来,“皇上,民间的神医多有怪癖,只替有缘人症治,哪怕是皇上亲自前去,他也有可能不理会。如今李大人既然与他有缘,这件事交由李大人前去最好不过。至于河道修建一事,向来都是由史大人负责的,不如,就将此事交由史大人处理。反正最近宗祠那边也已停修。”     慕容凌雲略一沉思,“此建议不错,就照朱卿家所言,李卿家,请神医的事就交由你去负责,若是明日朕没有宫内见到他,休要怪朕对你不客气。”     李本善立刻擦了擦冷汗,“是,微臣遵旨。”     “老八,李本善那边已经传来消息,慕容凌雲已经让他带你前去见那个死婆娘,你尽管前去多拖延一些时日,希望……娘她可以尽早赶回来。”吟风小声的说着,之前洛洛指示他去夜会李本善,照她的话将意思说明,希望李本善可以引荐流陌进宫,就可保住他的人头,现在事情果然进展得很顺利。     “嗯,不过,这件事若是没有二哥的帮助,只怕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流陌转头看着一旁的慕心。     慕心淡淡一笑,“我也不知道当初为何会答应娘的要求,不知道我们这样做,算不算是集体背叛了大哥?”     “其实依我说啊,大哥跟爹的脾气一样,是个直来直去的人,这种小计,也只有娘才使得出来。不过,不管怎么说,只要能救得了我们家,为大娘报仇,让我做什么我也愿意。”吟风轻轻挑眉说道。     “还好娘她想出了这么个办法,空空大师居然有失传以久的返老还童药方,还传授给了娘,怪不得四哥经常说空空大师偏心娘。”流陌当时得到那张药方如获至宝,他最开始跟着百步神医学医,就是因为母后到死的那一刻也相信那个男人的变心,是因为他突然病了,而他当时也很相信那句话,结果,跟着师父行医多年,他才明白,男人变心了,根本就无药可治,母后只是不想让他恨自己的父王,才会编出那样的一个说词。     在后面的日子里,接触医术多了,他真的是爱上了医术,现在得到了这么一个药方,已经连续好几日醉心研究,还稍微改良了一下。     “其实我现在更担心的是娘,她一个人跑去日瑶国,人生路不熟的,万一发生点什么意外,我们不仅是对大哥,只怕是对自己也交待不了。”慕心微微蹙眉,看着远远天际上的一轮明月,低叹口气。     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只见北堂隐薄唇紧抿,脸色铁青的看着他们三人,“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着我做这么危险的事?我是说近**们行迹古怪,可还有将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老二,你做事一向沉稳,我没想到,你居然也会跟着老五一起疯?”前几日在茅厕旁边的花圃里发现了两个手下,他们被人五花大绑扔在那里三天两夜才被人发现,而洛洛也早就不知所踪。     “大哥,你不要怪二哥,要怪就怪我,是我去求二哥帮忙的。”吟风寒着脸看着北堂隐,“再说了,大哥你从小到大都喜欢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上身,要知道,我们是一家人,兄弟同心,齐利断金。正如娘她所说的,我们一共有八个人,还怕对付不了他们两母子?”     北堂隐冷冷的看着吟风,薄凉的唇抿成一条缝,“总之,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出事,你们都别再继续做这件事。”他转头看着慕心,“娘她现在何处?”     慕心同样坚决的看着北堂隐,“大哥,对不起,我答应过娘她绝对不跟你泄露半个字,否则,将来娶不到媳妇,就算是娶到了,也会红杏出墙,若是有儿子,也不是自己的,总之,下半辈子只能用凄凄惨凄凄来形容。”他确实没有发过这么奇怪的誓,不过,是她逼的。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做什么?老八,就连你也跟他们一起疯么?”北堂隐气得眼睛都红了,又气又急,他最近为了全家能够顺利搬离瑭玉国,费尽了心机,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经常不在府里,没想到,他们居然有如此大的胆子,做这么多事。     流陌起身,静静的看着北堂隐,“大哥,流陌只是觉得,娘她做什么事,都不会为了她自己,况且,现在这种形势,确实已经有些不可收拾的地步,反正都是一死,不如就让我们几个人跟他们拼了。”     “现在我们已经是史玉嬛的眼中钉,老八你还要亲自送上门去,你让我如何能让你走出这扇门?”     “大哥,你放心吧,他们没人见过我的样子,况且,娘在走之前教过我易容术,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就发现我的。”流陌坚定的看着北堂隐沉声说道。     “不行,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们离开这个房门一步。”北堂隐浑身上下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气势,“你们要记住,我是你们的大哥,我绝对有办法不让你们离开房门一步。”北堂隐轻轻的挥了挥手,立刻涌进十几个黑衣人,光是听他们的脚力就已经知道个个身手不凡,“他们是爹培养的暗卫,不止是这些的,总之,可以让你们出不了房门半步。”     “大哥,我知道你可以不让我们出门,但是,现在箭已经在弦上得不得发,如果我们这边没有办好娘她走之前交待的事,万一她真的搬到了救兵,却因为我们这边断了线,她会更危险的。到那个时候,我们要对付的不仅仅是慕容凌雲母子,还有……日瑶国。”慕心看着北堂隐,不得已的说了出来。“现在太后已经命人召老八进宫,由得老八拖延时日,给娘更多的时间吧。不然,她为了我们家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就会一毁而空。”     北堂隐紧紧的盯着慕心,眼神里有大大的挫败,“老二,你居然让她一个人去日瑶国?你是我们家里最为细心沉稳的,这件事有多不可能,有多危险,你不会想不到吧?”     “我们能想得到,可是,那又如何?现在已经被人逼到了这个份上,大哥你还要二哥如何沉稳?大哥,你就相信我们一次吧。”吟风急切的说道,“娘她不告诉你这些,就是怕你担心,她比你更想我们这个家好,大娘临走之前明明给你说过,要我们从今往后都在听娘的话,既然如此大哥你到底还在顾虑些什么?”     北堂隐听了吟风的话,紧咬着下唇,转身慢慢的走了出去,三人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好像突然之间他憔悴了很多,北堂隐轻一挥手,那些黑衣人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般的消失了。     他不是在顾虑什么,在听说她一个人跑去了日瑶国,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就是,她万一出事了,他要怎么独活?     “主子。”魅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北堂隐的身后,轻唤一声。     北堂隐似乎这才发现她的到来,转身的瞬间,所有人思绪皆已平静,他冷冷的看着魅影,“有事?”     魅影抬头看了一眼北堂隐,有丝伤痛从眼底快速的一划而过,“是,主子。日前主子命属下做的事,已经办妥……”     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见北堂隐手轻轻一扬,“计划有变,你先不要动手。”他看着天边的一轮圆月,“传令下去,在没有接到我的命令之前,所有人都不得轻举妄动。”     “可是主子……”魅影微有些急促的唤道,在看见北堂隐的眼神之后,这才放缓了声音,“主子,为了这件事我们所有人都部署了很久,如果现在放弃,那我们之前所做的牺牲不都白费了么?”她的声音平静而清冷,更像是在陈述一件事情。     北堂隐向前走了两步,高大的身影印在魅影的身上,她轻轻一侧头,看着地上两个靠在一起,像是依偎着的人影,眼神微微流转。“我说了,没有我的命令都不得轻举妄动。谁若是违背我的命令,你应该知道后果。” 66|第66章        “神医,我母后的病可有得治?”慕容凌雲将流陌拉出殿外,轻声问道。     流陌微一拱手,“皇上还请放心,经过草民的症治,证实了太医的推断,太后确实中了慢性毒药,要治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在草民看症的这段时间之内,会给太后用一种药,而这种药会让她像是睡着了般,等到太后一觉醒来,就会回复容貌,而且,体内的毒术也将排清。”     “什么?”慕容凌雲一听,立刻有些慌了,最近到处都是事,若是母后睡着了,谁来帮他?他急得在原地转来转去,像是只热锅上的蚂蚁。     流陌见状,轻轻一笑,“皇上,不如你先行与太后娘娘商量一下,草民明日再来。”     “不用了,你在此处先候着,朕立刻回来。”说完,慕容凌雲便冲进了太后的寝宫。     李本善站在旁边看了一眼慕容凌雲的背影,这才转头看着流陌,“神医,你不会对太后……”     流陌扫了他一眼,“我只是个大夫,病人有病自然要尽心医治,李大人尽可放心。”     “这就好,这就好。”李本善再次擦了擦头上的汗,万一那夜没被北堂家的五公子给杀了,他们跑进宫来对太后不利,最后倒霉的不仅是他,还有他的妻儿,那样算起来更不划算。只是他现在也没想明白,这北堂家要帮太后,为何要借助他的名义?     太后要对付北堂家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也难怪李本善会这样想,流陌淡淡一笑,“李大人终于是被皇上免去了修建河道一事之要责,总算不用两头为难,进退维谷。它日若是李大人飞黄腾达了,不要忘了在下就行。”     “神医言重了,这都是多亏了神医和北堂公子的照顾。”     慕容凌雲去而复返,“神医,太后有事要单独见你。”     流陌微一颔首便走了进去。     “听皇上说你是神医,可治哀家的病?”史玉嬛冷冷的打量着流陌。     流陌淡淡一笑,“太后言重了,草民不过是一介大夫,并非神医。与其说草民是来治太后的病,不如这样说,草民是来解太后的毒。”     “毒?”史玉嬛微微一惊。     流陌拱手,“正是,皇上不说是因为皇上孝顺太后,怕太后你会担心。实不相瞒,世上本就有返老还童之药,却无起死回生之术,若是太后不及时清除体内毒术,怕是真正的神仙也难救。”     “哀家的膳食均有人照顾,何来的毒?皇上担心哀家心绪已乱,你切勿信口雌黄,哀家一样会治你的罪。”史玉嬛冷声说道。     “草民自是知道太后要杀草民易如反掌,草民身为大夫,自然要说出事情的真相。若是太后不信,尽可去问宫中太医。”     史玉嬛微微收回身子,“刚才皇上跟哀家说,你给哀家治病,需要给哀家服用一种药让哀家一直睡着,哀家可从未听闻有这种治病方法。来人,立刻去请锗太医。”等到宫人转身跑出去之后,史玉嬛这才挑眉看着流陌,“锗太医得高望重,而且医术不凡,等到哀家问过锗太医之后,再行商权。”     流陌仍是淡淡笑着,不语,站于一边候着。心里却有些担心,万一被这个太医说破,那可如何是好?他到是不担心自己,就怕会给洛洛带去麻烦。现在这种情形,唯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锗太医,这位是民间的神医,他刚才说哀家体内有毒,可有此事?”     锗太医一听,立刻拱手说道,“太后娘娘,其实之前老臣已经跟皇上说过,太后娘娘中了一种慢性毒药,会让娘娘凤体受损。皇上孝顺,怕娘娘担心,便让朝臣四处寻访名医,老臣也有所听闻。”他转头看着流陌,“原来神医便是妙法观的后人?”     流陌也转身微一拱手,“在下并非妙法观的后人,在下师承百步。”     “百步神医?多年前先皇身染恶疾,本是撑不过一月,因为百步神医,先皇多活了一年有余。只是,哀家听说百步的入室弟子是北堂流陌……”史玉嬛眼神一冷,“你到底是谁?”     “师父确实是收了北堂流陌为徒,只是,他离开了百草堂,师父便将他的衣钵全数传给了草民,世人皆知北堂流陌为神医的徒弟,完全是因为其身份,草民只是一个济济无名的小人物,自是没人知道。”流陌仍是淡声说道。     史玉嬛冷冷的看着他,“你先回去吧,哀家有事要与锗太医商议。”     “是,草民告退。”流陌缓缓的退出去。     慕容凌雲一见他出来,立刻问道,“母后她怎么说?”     流陌微一拱手,“皇上,因草民与北堂流陌为同一师父,太后有些不悦。无妨,草民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     “不成。”慕容凌雲一声怒斥,万一他这么一走便走远了,要去哪里找去?     “皇上,医者父母心,但若是患者自己无心医治,草民也没有办法,草民告退。”说完,转身便走。     李本善见状,立刻急道,“皇上,等到微臣再去好好劝劝神医,皇上莫急。”便立刻跟着流陌跑了去。     “母后,这次我无论如何也不依你,你现在体内有毒,万一你有个什么不测,你让儿臣如何是好?”慕容凌雲冲进太后寝宫便急呼道,“锗太医,你快帮朕劝劝太后。”     锗太医看着史玉嬛,“太后娘娘,刚才那神医所说确实有理,臣也曾在医书上见过此种医治方法,虽然过程有些危险,但效果奇佳,一般的大夫肯定不敢如此做法,他是神医百步的弟子,接受了他的全部衣钵,自然医术精湛,太后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但是现在这种毒在太后你的体内,就连臣也束手无策。其实太后大可放心,如果太后与皇上信不过那位神医的话,在医治太后期间,臣会在旁边相助于神医,也可让太后安心。”     慕容凌雲紧张的看着史玉嬛,“是啊母后,有锗太医在旁边保护你,你应该相信了吧?再说了,现在朝中大乱,如果没有母后在旁相助,儿臣……”慕容凌雲深吸了口气,“母后,你放心养病,儿臣这段期间一定会好好上进,不会让母后你再分心担忧儿臣。母后,儿臣就你一个亲人了,你一定不能有事。”     史玉嬛看了两人一眼,“好,既然连皇上也如此相信那位神医,哀家就且当试试。”     洛洛与司徒倾城到达日瑶国时,比武已经开始了五天,洛洛一个眼刀飞过去,“都怪你,要不是你事多,担误了我的时间,我哪会迟到?”     “哎,我可是个生意人,这路上接到生意,没理由不做是不是?”     洛洛在路上才知道,原来这司徒倾城真的是小有名气,别人光是看他的马车,便会有人在夜里送钱上门来,没想到他到也还来者不拒了。所有生意上门,皆不会有真人现身,都是将银子放于钱袋之内,仍进马车之内。如果他将钱袋抛出便不接,马车走了,便是接了这门生意。     杀人放火,他样样都接。     “你放心,别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不过开始五天,只要你现在上去一口气将这五天之内胜出的人全都打赢,自然就有机会继续争夺。”司徒倾城看了看台上,“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不过片刻,司徒倾城又转身跑了回来,“我刚才去打听过了,这五天胜出的共有十二人,这些人的能力你可不能小看,他们虽然没想过要赢到最后,但是现在正是给他们机会表现的时候,若是被九王爷看中,随时都有可能进到朝中为侍卫,将来再升职,前途不可限量。”     洛洛狠狠的白了一眼司徒,“你说得这么容易,那你怎么不上去打?既然知道了他们一心要表现,等会一定会全力以赴,让我一次打十二个,亏你想得出来。”     洛洛以手托腮,双眼紧紧的注视着台上正在交恶的两人,确实武功不凡。“那人九王爷呢?”她四下找了找,没发现一个长得像王爷的人。     “这么大热的天,堂堂九王爷又怎么会来受这等闲罪?他会等到十日比试结束再来找胜出者比试。”司徒倾城挑眉看着洛洛,“那你是不是准备无功而返?无所谓的,反正我手上还有一笔生意要回去瑭玉国,免费送你回去也不是不行。”司徒眯眼笑道。     洛洛白了他一眼,脚下一点,飞身抢过正要敲鼓那人手里的鼓槌,轻赢的身姿舒展,极为优美的敲了敲鼓,一声沉闷的声响起,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身材娇小的洛洛。     一个官员模样的人说道,“姑娘,这里可是比武现场。”     “我知道。我这不就是来比武的么?”洛洛晃了晃手里的鼓槌,轻轻的笑着,底下传来一片倒吸气的声音,她的身姿曼妙如仙,眉眼之间却有着万千风情轻轻索绕,如仙似妖,声音空灵如同黄莺出谷,形同天籁之美。     “他们可都是五大三粗的汗子,姑娘你如此娇美,若是被伤到哪里可就不太好了。”那个官员模样的人笑得猥琐,眼睛不停的上下乱瞄。     洛洛倒也不怒,身形微微一晃,衣角连动也未曾动过,那官员却觉得脸颊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个巴掌,他狠狠的瞪着洛洛,“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殴打朝廷官员?”     洛洛轻轻的拍了拍手,“谁见到我打你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你眼睛长得不太好使,只知道在我身上乱转,所以,刚才有人想把你的眼睛给打正了。”     洛洛的话一出口,底下传来轻轻的嬉笑声。那官员敢怒而不敢言,只是瞪着洛洛吼道,“按照大赛规则,你报名已经迟到了,按理说没有再来比赛的资格,姑娘,还请你不要在此处捣乱,不然,我会派人将你拖出去。”     “拖出去倒也不用了,你们不过才开始五天,选出来的,可是座上坐着的那十二位?”洛洛扫了一眼十二个五大三粗的男子,“这样吧,若是我能打赢他们十二位,我是不是可以获得参赛资格?”     “哈哈哈,姑娘的口气倒不小,好,你先打赢了他们再说。”那官员向后退了一步,“各位,你们都亲耳听见这位姑娘的话了?这位姑娘,擂场有规矩,生死与人无尤,各安天命。”     洛洛身子微微侧站,左手插腰,右手则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众男子有些轻浮的一勾,“闲话少说,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快点。”     洛洛的话让本就有些怜香惜美人的十二个大男人心生不快,心想这样的女子像是待驯的野猫,只要驯服了她,再收为己用,实在是人生一大美事,这样一想,动力大增,众人皆摩拳擦掌。     “一起来吧,这样更省时间。”     正准备抢先去打擂的男子一听,个个都气得涨红了脸。     而台下的司徒倾城微微一征,揉了揉鼻子,“想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啊,哎,真是不敢往下看了。”     一声鼓响,只见得一道白光轻柔的在众人之间散开,她的身影如同灵蛇般柔若无骨,一道疾驰而来的掌风轻巧的避过,眯眼一笑,身子弯成一道弓,两个男子打在对方的掌上,同时弹了开来,受了不少的内伤。     她化被动为主动,反守为攻,身子轻轻一纵,只腿重重的扫在一群男人的脸上,众男子身子狼狈的弹开,快速的交换了一个眼色,如果再这样打下去,吃亏的只是他们,倒不如一个个的上,立刻形成了同盟,男子分头行事。     众人将洛洛包围,一人独上,洛洛见状,立刻改变了策略。这还是司徒倾城第一次见洛洛出拳,因为比赛的规定是不许用兵器,只见她双眸清冷,拳法迅急而出,惊雷疾电,目不容瞬,意势酣畅,众人根本来不及躲避,在见到她出奇不意的拳法之时,掌风已至。第二掌再出,众人就算皆有躲避之心,她迅急的拳法突生再变,由狠变巧,由重返轻,避实就虚,清如一羽。     司徒倾城越看越想拍手叫好,他居然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功夫居然如此之高,巧妙的化解了一场场危机,这些男人的武功不弱,光是身高体重已经占了上风,不过在身姿轻赢的她面前,居然像孩子似的无助,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台上只站着洛洛一人。     洛洛回头看着那名官员,得意的一挑眉,“这位大人,现在可否宣布我成功入围?”     那官员张大的嘴终于记得要闭上,有些尴尬的喘了好几口气才说道,“刚才本官并未曾答应姑娘的要求,只是说你打赢了再说。擂台之上的全都是男人,本官为着姑娘你着想,免得到时候姑娘输了被你说成我们胜之不武。”     “你这不是分明在耍赖?”洛洛倒也不气,“刚才你也见到了,他们十二个人也不见得是我的对手,我这么远赶来你们日瑶国,可别让我知道你们居然以多欺少,以男欺女。”她双手轻插于腰间,柳眉倒竖。     司徒倾城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娇小的身子,连这招也用上了?     “我说姑娘,姑奶奶,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那官员终于是忍不住了,惨耷着一张脸求道,“你已经超过了比赛报名的时间,若是这个时候你插队,会被人说我处事不公的,若是这事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本官可会吃不了兜着走。”     日瑶国的口音很是温婉,再难听的话听在耳朵里也觉着是舒服,可是从一个大官嘴巴里说出来,居然感觉像是一个宦官装真男人的感觉,洛洛拼着命忍住笑,“这位大人,我听说你们这里的赛制是只取最后一个胜出者与九王爷进行比试,不如,就先由我与那最后一个优胜者比试,赢了,就让我与九王爷打,若是输了,我也就认了,实在不行的话,我再押上一个筹码,把我自己也送出去给那个胜利者,不知这样底下诸位参赛者可能答应?”     司徒一脸的震惊,‘我的妈啊,这下可玩大了?她最后若是输了,他上哪去还人家一个如夫人去?’脚下像是长了翅膀样的,猛地飞了上去,一把将洛洛拖到背后,“你疯啦?当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     洛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可从来没有那么高估过自己,只是现在我能有什么办法?那个九王爷又不来,这人又不准我比试,除此之外,你可还有更好的办法?”     在见到司徒冲上来时,底下嘘声一片,洛洛见状,立刻眯眼笑了笑,“这个人还真是猴急,知道我要用自己当赌注,居然想插队了?”     那些人自然是不依的,立刻齐声吼道,同意洛洛比试,虽然她的武功超群,但不表示他们没有信心打过她,如此如花美人,若是能与她共度春宵是何其美事?“姑娘,若是你输了,是不是当真会随我回家啊?”     洛洛扫了一眼台下叫嚣的那个男人,淡淡的扬眉一笑,万千风情妖娆尽现,刚才一场激战后鼻尖上那颗颗晶莹的微汗,衬得她如同个天真的孩子般,纯洁无瑕,“这是当然,小女子出来行走江湖多年,讲的就是一个信字,若是我今日当真不幸输了,自然说话算话。不过,现在就要看这位官爷要不要小女子参赛了?”说完,洛洛略带着委屈的轻瞥了一眼站在旁边何其无辜的官员。     那官员见台下群情汹涌,不得不宣布暂时停赛,快马跑回宫中去向皇上请示。     不过一会功夫,他又一身大汗的跑了回来,“好,比赛继续,不过姑娘你也不能那么便宜了,从现在开始抽签。”官员一声唱喝,底下报了名的人立刻冲上前来,就怕被别的人抽走了洛洛的签。     而没有报名的人也唏嘘不已,早知道有这样的美事,他们也应该来报名试试,哪怕最后不能胜出,至少也可以借机一近香泽。     “我觉得你是不是太过冒险了?这里还有数十位高手,若是你输了,当真会随他回府?”司徒倾允看着那些五大三粗露着个膀子的男人,身上的汗颗颗的往下滑,黝黑的肌肤上面多有数条刀疤,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如花似玉的她?     “那是当然,我出来行走江湖……”     “得了吧,又是那句话。”司徒截断洛洛的话,白了她一眼,“其实以你的功夫大可暗中进宫去见皇上,再向他求情,根本无需多此一举。”     “你懂个屁,若是我直接进宫面见皇帝,那是刺客在要挟,就算他答应了我,也可以立刻反口再给我安个什么罪名处决了事,那样的话,北堂家上上下下的人可怎么办啊?这件事最终也是因我而起,于情于理,都应该由我出现摆平。”     洛洛的话让司徒微微一征,“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要躲灾的么?”     洛洛一个眼刀狠狠的飞了过去,“我像是那么没义气的人么?我不管,这次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向日瑶国的国君借兵,所以,无论如何,我都非赢不可。”这时,她认真的看着司徒,轻声说道,“我欠你的银子,你回去之后尽管问北堂府的人要,现在你立刻离开这里吧,我担心万一那皇帝为人像慕容凌雲,话不投机就要砍人,到时候我怕会连累到你。”     司徒眉角狠狠的抽了一下,“你是说真的?”     洛洛坚定的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个女子,你凭什么去跟别人借兵要攻打与其兵力相当的瑭玉国?你认为哪个皇帝敢用自己的国家来做赌注?还是为了用**打算让他为了博红颜一笑而劳命伤财?”司徒倾城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女人脑子里装了些什么,就算她武功再好,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有这么多武林高手在此。     “这你就管不着了,反正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不需要你了,你走吧。”洛洛斜眼挑了一下眉看着司徒倾城,轻轻的挥了挥手。     司徒倾城白着一张脸,一拂衣袖,当真转身走了,洛洛看也不看他,只是专注的看着台上人的拳法招式,并暗中记下。暗自分析,她最擅长的其实是剑,但是在这比武当中是不能用兵器的,她记得当年空空师父曾经说过一句话,其实剑只有一个装饰,真正要达到剑法的顶峰,则要人剑合一,无需剑也可以瞬间致敌人于死地。不过当时她的资质确实有些差,所以师父也没有多加细说。现在她的能力倒是有了,只是不知道师父当年所说的达到顶峰法是怎么样的?     还有这么多人,还有那么多天,现在每过一天,她心里都担心得要命,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再继续等下去了。脚下轻轻一点,飞身而上,将那位官员拉至一旁,“这样打要打到什么时候啊?反正也是打擂,不如,就由我来当那个擂,他们来打我下擂吧,输赢决不尤人。”     “这可不行,赛制早已有了规定,本官绝不能因为姑娘而有所改变,况且,本官也没有那个权利。”那官高昂着个不屑的下巴,眼角却是若有似无的扫向洛洛的秀挺,果然,并非山中无颜色,而是缺了此一人,这么一个倾世佳人,若是真的被台上那些蛮汗领回去,他这么多年的官也白做了。     洛洛有种想把他几拳打到陷进地里只露出一个头,然后被万人吐口水臭死他的冲动,想完,邪魅的勾唇一笑,有颠倒众生之美,如海棠色的肌肤此刻更带几分春色,柔美万分,只见她素手微扬,伸入让人联想翩翩的怀里,瞬间将一叠东西在那狗官面前一晃,“大人,规矩是死的,而人是活的,虽然大人你自谦,其实,小女子的想法能不能成,还得大人你说了算才是。”     果然,那官一见到明晃晃的一叠银票,足足有几百两,眼睛都绿了,立刻将银票抢了过来,细细的数了数,“姑娘果然是个爽快人,其实本官也早有此意,八月的天气本就闷热,而姑娘你身娇肉贵,若是在此候久了也不好。反正皇上所要赏的,也只是唯一的一个胜出者,若是姑娘你真的能够力战众人,替我们节省了时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不过,本官仍有一事要提醒姑娘,能够在这里来参加比试的,多是有几分功夫的,姑娘还是想清楚得好。”     洛洛微一拱拳,“多谢大人的关心,小女子赶时间,还请快快宣布。”     “听说刚才有位姑娘来砸场子,可否真有其事?”     一听这声音,那官员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叠银票揣进了兜里,转身正要跪下,却突然改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不上不下的拱手称道,“端木公子。”     洛洛憋得脸都白了,最后,终于是忍不住失笑出声,那官员双腿成一个好笑的样子紧紧的夹着,微微弯曲,可能是因为姿势有些难,双腿又在不停的打着颤,像个被人非礼了的太监,扭捏的样子足以让她喷饭。     却见那位被称为端木公子的人转头看了一眼洛洛,立刻微微一征,挥了挥手,那位官员则自动退下,而洛洛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发现那官员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立刻恨恨的瞪着那个男子,也同样是一征,风姿特秀,爽朗清举,剑眉凤目微微上扬的桃花眼,英挺的鼻子,性感的双唇,下巴中间竖着一道明显的美人沟,这男人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里面有慵懒伸展着腰肢的荷花,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     微征之后再次愤怒,别以为长得美就有特权,她可是将她全部家当交给了刚才那个狗官,他的出现则是乱了她的全部大计,立刻恼怒的伸出手去,“还钱。”     那男子更是一征,“这位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没认错,因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刚才我正在跟那个狗官谈交易,押上了我的全部家当,为的就是争取时间将这些人全部打败,好去见那个九王爷,这下好了,他人跑了,看你的样子,应该比他的官大,要不,你就替他还钱,要不,你就安排我立刻打赢了这帮人之后再去见九王爷。”     男子微微上扬了唇角,那双性感的桃花眼也跟着轻轻上扬,空气中似乎能听到轻微的电流声,她从没见过这么美的眼睛,倾允的眼睛跟他的一样,是性感的桃花眼,但这人眼中的清澈与温柔,远比倾允总是心事重重的要来得更加让人迷惑。     “不知姑娘你为何急着要见九王爷?”     “简单,九王爷不过就是想找一个高手与他过招,而我,只是想要胜利之后的奖品,我和九王爷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姑娘,你是怎么认为你就是这个高手呢?”     “我从没认为我是高手,天下之大,谁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哎呀,你不要再跟我废话了。”一想起自己的银子白白的送给了那个贱人狗官气就不打一处来,都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不行,我现在就认定你了。”     男子微微噘了噘嘴,无丝毫做作的可爱,只见他轻轻的挑了挑眉,笑道,“姑娘,在下倒有一个好主意,若是你能赢得了我指定的人,我保证,可以让你见到九王爷,如何?”     “成交。”洛洛想也不想,轻声答道。     男子向着场下的选手看了看,“九门堡堡主,请上台。”     听见叫到自己的名字,那个九门堡的堡主立刻轻轻一跃上台来,对着男子拱手行了一礼,男子走到那个堡主身边,转头看着洛洛轻轻一笑,“放眼我们日瑶国武林,九门堡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而堡主的暴风腿更是在整个天下也赫赫有名,若是姑娘你能胜过九门堡的堡主,自然可以取得今年的比武第一。”     而这时,来参赛的人才知道,原来今年九门堡又要参加?早知道他们就不来了,有九门堡在,他们最多也就是凑个人数罢了。九门堡早在三年前参加过一次武林大会,取得了胜利之后,更是得到了当今皇上的青睐,在江湖中的名声地位一夜之间传了个遍,而九门堡堡主的暴风腿,更是独步武林。他们早已经可以在日瑶国的武林中称王称霸,今年却又跑来参加比试,确实让不少的人有些不甘心却不敢多言。     而洛洛一听暴风腿,立刻上前几步,待看清楚那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突然,粉嫩的唇微微的上扬,樱唇轻启,“二师兄,好久不见。”     九门堡堡主一听这声称呼,立刻抬头看着洛洛,眉眼间全是疑惑,洛洛笑得更欢了,没想到几年不见,当时的虎头虎脑的卫宵居然长得如此健壮英伟,“二师兄,我是五师弟,月下。”     卫宵的眉眼间各种情绪都跑了出来,上下前后细细的打量一番,立刻惊呼,“五师弟?你真是五师弟?可你怎么装成个女子?”     那个端木公子哭笑不得的看着卫宵,这明眼人都知道她是她而不是他,要装也是之前装了,也亏得这个卫宵问得出口。     洛洛眉角抽了抽,也不想再多做解释,卫宵的心性与当年一样,都是缺心眼的人,“二师兄,真没想到可以在这里见到你,原来,你居然是日瑶国的人?”     端木公子轻笑道,“你二人是先叙旧还是先比试?”     只见卫宵立刻拱手称道,“不用比试了,当年若不是因为五师……弟,我也不能跟着师父学到功夫……”     “不行。”洛洛立刻出声制止,“二师兄,我要的是一场真正的比试,因为我听说胜出者可以向皇上要求一件事,所以,我一定要赢你,而不是要你让赛,这样的话,皇上也可以学你一样耍赖。”     司徒倾城牵着雪龙大步流星的走在市集之上,那女人自己想死,可不是他推她去死的,她没有义气,弃家人于不顾,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况且,她刚才骂自己的样子很讨厌的,要死就随她去。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恨恨的骂道。     这时,见到好多人都在往他相反的方向跑,顿时觉得有些奇怪,生意人的敏锐让他感觉到,一定是有生意来了,立刻随手拉住一个百姓,“大叔,请问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往那边跑?”     只见那个中年男子兴奋得眉眼都在跳,“公子你有所不知,九门堡的堡主在今日的比武场上被一个女子挑战,不知为何堡主本是不想应战,自认不是那女子的对手,可是那女子非打不可。这谁不知道九门堡堡主的厉害,犹其是他的暴风腿更是天下人皆知,居然还有胆子这么大的姑娘,敢去跟他打,我们自然要赶去开开眼界啊。”说完,中年男子飞快的在倾城眼前消失了。     他站在原地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他说的那个女子不会是那个笨女人吧?暴风腿是个什么东西?猛地拍了拍头,“司徒倾城,人家刚才都说了不需要你了,别人不过当你与她是一场交易,她的死活与你何干?况且,如今只需要回到瑭玉国去收回余款,我们就银迄两清。”想到这里,他翻身而上驾马快速的离开。     台上,洛洛与卫宵正在专注的过招,同样的使出全身解数,这也是对自己对手的尊重,怪不得卫宵可以成为这端木男人钦点的对手,他的暴风腿确实已经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而卫宵也同样不敢掉以轻心,之前在洞里,五师弟是早疏于练习的一人,可是几年不见,她的武功居然可以用出神入化来形容也不为过。     但是,他总觉得五师弟保留了几分实力,但又有很明显的取胜之心。     只见卫宵脚下一点,身子腾飞半空,双腿快速的踢了过来,快得让人几乎看不到他的腿,只能听得见阵阵咆哮的风声,洛洛身子轻盈的向后退着,只见她身子一纵,衣裙随着她的动作而鼓鼓生风,如同轻轻旋转起舞的蝴碟展翅于花间嬉戏,在半空一个倒立,姿势优美的往下一踢,正好打中那带着暴风声的双腿,强大的冲力将她身子往后一震,略一提气,洛洛稳稳的停在十步之外。     而卫宵的腿也觉得狠狠的一痛,站于地上,看着洛洛轻轻一笑,“五师弟,刚才的热身已经过了,现在正式的比试开始了。”     洛洛笑着点了点头。     底下的人一片倒吸气的声音,虽然刚才两人交手不过十招,却已经让所有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刚才九门堡堡主所使出的叫做‘狂扫落叶’,死在这一招之下的人不计其数,很少有人可以招得住他三招,而这位看起来弱质纤纤的姑娘,却足足与他过了十招。     最主要的是,他们居然说刚才在热身。     也从他们互相的称呼中知道原来两人是师兄……妹,高手过招,确实多年难得一见,所有人自然是更往前挤了些,连呼吸也显得小心翼翼,怕影响到这次的绝世之战。     两人在端木公子的同意之下,拿起了自己的兵器,因为卫宵擅长用腿,只是随意的拿了一把剑,而洛洛手里的,自然是她的恋花剑,只见两人再次纠缠在了一起,外面的人只能见到两团颜色不同的光混在一起,看得不由得有些眼花脑胀,而两人相斗所散发出来的真气引起的狂风吹起满地的黄沙四下里乱钻,站也站不住,众人痛苦的捂住却又生怕错过了一丝,从指缝里边退边看。     一道银白色的光踩在众人头上,光一般的飞进两人之中,用尽全力将二人隔了开来。     洛洛与卫宵一起落地,洛洛看清楚来人,很是惊讶,“咦,你怎么又回来了?”     只见司徒倾城没好气的说道,“我吃饱了撑得,行不行啊?” 67|第67章        一道银白色的光踩在众人头上,光一般的飞进两人之中,俊眉紧紧的皱着看着紧紧纠缠的二人,两人化为两道颜色不同的光,而在他们的周围,却是强大的气流包围着,他用尽全力将二人隔了开来。     洛洛与卫宵见势,立刻轻轻纵身而起,一起落地,洛洛抬眼看清楚来人,很是惊讶,“咦,你怎么又回来了?”     只见司徒倾城不着痕迹的挡在洛洛面前,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吃饱了撑得,行不行啊?”一路上全都见着那些日瑶城的百姓兴奋莫名的往这边跑,真像是要去见一场世纪之战一般,他只是不想她成为别人口里的笑柄,不想被她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虽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但她若是刚刚到日瑶国就出了事,别人将来把帐算在他的头上,那他以后还要怎么做生意?他一直这样不停的告诉自己,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所以他才会再次折了回来。     这时,司徒倾城朝着卫宵扬了扬上巴,“那谁,听说你是堂堂九门堡堡主,居然跟一个弱女子比武,就算胜了,也是胜之不武,有本事你跟我两个比试比试?”     卫宵正想问洛洛这个人是谁,刚才见他轻易可以分开两人的功力来看,就不是一个普通人,疑惑的看着洛洛,“五师……”卫宵急得直抓脑袋,她确实是个女的,不是装的,要怎么改口?     洛洛似乎看出了他的尴尬,轻轻一笑,“二师兄,他是我的……勉强算个朋友好了,司徒倾城。”     卫宵一听,立刻一脸的惊讶,“原来阁下就是司徒倾城,怪不得你的功夫如此之高。”     “咦,二师兄,他有这么出名么?连你都知道他的名字?”洛洛一征,转头看了一眼司徒倾城。     “自然是,司徒倾城敢接天下人不敢接的生意,从未失过手,而且身世而谜,天下人没人知道他是哪里人士。”     这时,被凉在一边的司徒倾城不满的看着两人,“你们能不能顾及一下我的感受?犹其是你。”他看着洛洛,“我怕你被人家的暴风腿给打死,这边好心回来看你,也好顺便替你收尸,怎么,你们原来是旧识?”     洛洛眯眼一笑,“你说话能不说得这么难听么?担心我直说就是。他叫……二师兄,你是叫卫宵吗?”     “是,这是我的真名。”卫宵爽朗一笑。     洛洛轻轻一笑,“我叫洛昭兰。他是我的二师兄,刚才若不是你的出现,我想我们应该已经分出了胜负。”     卫宵仍是一脸的正气,转头看着刚才那位端木公子,“在下输了。”     端木公子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还有底下那些看客也是一片的嘘声,明明就没打完,刚刚到精采处,怎么就停下来了?若不是台上那个司徒倾城出来捣乱,接下来的,必定会更加精彩的。     卫宵不急不徐的说道,“刚才若不是司徒公子及时出手,我怕是已经输给了五师妹。”这次他改口倒也改得顺口,他看着洛洛,“其实论到武功,不论是轻功还是内功,五师妹皆胜出我一筹,若我真是五师妹的敌人,怕是早就已经死了。”     “是二师兄承让。”洛洛转头看着端木公子,“公子,我已经胜出你所指定之人,也请你带我前去见九王爷。”     只见那端木公子轻轻一笑,“请。”他又转头看着卫宵,“卫堡主,皇上也有多日未曾见过你,想必若是知道你来了,也定会高兴不已。”     卫宵听闻,看着洛洛,“五师妹,若是皇上见了你,怕也定是会很高兴的。”     洛洛有些不解,“我认识的吗?”     “当然认识,你见到他就知道了。”卫宵微微一笑,算是卖了个关子,“五师妹,你先随端木公子去见九王爷,稍后有劳端木公子带五师妹来见皇上。”     “是。”端木公子沉稳一笑,带着洛洛与司徒倾城从另一侧离开。     台下一众人看得意犹未尽,很是不爽,不多时,有人奉端木公子令给底下报了名又未曾比试过的人,皆重重打赏,所有人这才心满意足的散了去。     “看不出来你交游还挺广阔,连九门堡的堡主也是你的二师兄,莫非,你还有很多个师兄?”司徒倾城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语气里居然有了一丝莫名的醋意。     “我一共有四个师兄,只是,跟他们一起习武时,是男儿装扮,刚才二师兄也是吓了一跳。”洛洛想起刚才卫宵的样子很是可爱,不觉就是轻轻一笑。     司徒倾城见她笑得这么暧昧,心里更是不爽,“早知道是你的旧识,我就不参一脚进来了,也对,像你的这种倾城之貌,走到哪里怕都会有人暗中照顾,我来这里,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洛洛总算是听出来他的话里有话,不由得失声一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这吃个什么干醋?不过,今**总算像个男人,还知道担心我跑回来救我。”     “谁,谁吃你的干醋?”司徒倾城立刻红着脸怒斥,“对,对了,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加上我回来救你的车马费,劳力费,前前后后加起来,你还要多付我二百两。”     洛洛松开搭在他肩上的手,跳离了他二尺之外,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一直走在前面的端木公子忍不住轻轻一笑,“两位,请先上马车。”     二人暂时休战,齐齐上了马车,在车上两人互不理睬,端木公子见气氛有些尴尬,立刻淡笑出声,“洛姑娘,真没想到你与皇上居然是师兄妹,怪不得你的武功居然如此出神入化。”     “什么?你们皇上……他叫什么名字?”洛洛一征,“莫非,是三师兄?怪不得刚才二师兄还让我去见你们皇上。我的妈呀,你们的皇上居然会到那种地方去吃苦,为了学武。”     端木公子轻轻一笑,“皇上素来很是欣赏瑭玉国的武林高手,放眼天下,只有瑭玉国内有着卧虎藏龙的高手。”     这时,司徒倾城轻轻的撞了一下洛洛,戏谑的笑道,“果然是有福气之人啊,连日瑶国的皇帝也是你的靠山,如今你要是有什么要求,皇上必定会是你牢固的靠山,谁打来也不怕了啊?”     洛洛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可是他俩人的对话仍是被细心的端木公子听了去,微一拱手,“在下还没介绍,在下端木风。请容许在下斗胆问个问题,洛姑娘你之前闯入比武场地,就是为了要见九王爷,莫非是有事所求?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找皇上?”     “我来这里比武,是因为听他说你们这里胜出者,可向皇上提一个要求,若是我凭着与三师兄的关系前去,那只会闹出一个天大的笑话,可若是我真正的凭实力胜出,九王爷就不能不答应,靠自己的劳动换取的东西,我觉得有安全感些。”洛洛轻轻一笑,虽然她的话两人听得有些不太明白,但司徒倾城微微一征之后,嘴角微微上挑了一下。     马车走了一段路之后,缓缓了停了下来,这时有下人上来,“奴才参见三王爷。”     洛洛一惊,立刻站了起来,头一下子狠狠的撞上了马车厢顶,痛苦的皱着小脸,摸着头,“你,原来你是三王爷?”     却见司徒倾城上前轻敲了敲她的头,“你的头还挺硬的,多撞几次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转身朝着三王爷轻一拱手,“三王爷,真是失敬失敬。”     端木风微一颔首,朝着外面轻唤道,“本王有要事要见九王爷,他可在府上?”     “回三王爷,九王爷这个时辰在后院练剑。”     “嗯,你先去通传一声,本王立刻就来。”端木风轻声吩咐完,这才转头看着洛洛与司徒倾城,“其实只要我人不在宫里,最喜欢别人叫我端木公子,不要让我随时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能做很多我想做的事。”端木风转转一笑,转身跳下马车。     洛洛痛苦的揉着自己的头,这时,司徒倾城凑上前来笑道,“你这个人倒是挺奇怪的,不仅不知道你的三师兄是皇上,连你三师兄姓什么也不知道么?日瑶国的国姓则是端木,你听了别人唤端木公子,一点也不知道的么?”     洛洛皱着眉看着他,“我如果像你这么三八的话,肯定更吃得开。”说完,也飞身跳下了马车。原来三师兄姓端木,只是不知道他的名是不是真的?     司徒倾城揉了揉鼻子,也随之跟上。     “三哥,你来了。”一个略带着阳光的声音,人未到声先至,声音未落,人也出现在门外,洛洛的心轻轻的跳了一下,进来的是一个极美的男子,年纪大概在二十岁上下,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上身纯白的衣衫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渗了出来,将原本绝好的身材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还有左手食指带着的一枚黑色的宝石戒指,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若说倾允长得有些妖孽,那他就是一个纯粹的妖精,而且是个美得不像话的妖精。     “三哥,他们是?”     端木风轻轻一笑,“这位姑娘就是今年武林大会的胜出者。”     洛洛轻轻一福身,“民女洛昭兰,参见九王爷。”     九王爷走到洛洛的跟前,双眼紧紧的与她直视,心狠狠的起了一丝波澜,她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清冷,似乎清澈见底,又似乎能轻易的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初晨的玫瑰粉嫩欲滴,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柔若无骨,着一袭白衣长裙,更是显得锁骨清冽,腕上血玉镯衬出如雪肌肤,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司徒倾允见状,立刻轻轻的咳了一声,“在下司徒倾允参见九王爷。”     九王爷似乎这才有些清醒过来,再三看了几眼洛洛,“你就是今年的胜出者?”     “民女运气好罢了。”洛洛有礼的答道。     “看你行礼的姿势,你不是我国人?”     “九王爷好眼力,民女是瑭玉国人。”     却见他立刻扬眉一笑,似有万千花朵竞相开放般,让人如沐春风之美,醉人心扉,他是个妖到骨子里的人,一颦一笑,皆有胜过女子的万般风情。“本王经常听皇兄提起瑭玉国国内卧虎藏龙,洛姑娘你能够在这次比试中胜出其实是我日瑶国百姓之福,他们有福气可以见到洛姑娘你的好功夫。”     这时,端木风轻轻一笑,“老九,就连卫堡主,也承认输给了洛姑娘。”     “真的?”九王爷突然之前有些兴奋,“太好了,居然连卫大哥也不是你的对手,这次,我总算是可以见识一下真正的高手了。”这时,他才稍微有些平静下来,看着司徒倾城,“司徒公子,早就听闻了阁下的功夫至今与你的身世一样,是个谜,今**们二位出现在本王府上,实在是让本王府上蓬筚生辉。”     “彼此,彼此。”司徒似乎很是不满,跟洛洛说了半天的话,才记得还有他的存在么?这女人也正是的,没事说话就好,时不时的笑上一笑,不知道她笑的时候很难看啊?牙齿又不是像云一样白,显摆些啥呢?这个九王爷向来深居简出,向来只是醉心研究武术,他的武功到底如何,也是个谜。     “九王爷,民女有一事相求,我们能不能现在就开始比试?”     洛洛的着急让两位王爷都略有些震惊,“姑娘,本王原打算先让二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好好休息几天再做打算的,毕竟今日与众多高手过了招,身体也吃不消啊。”     “是啊,你今天确实体力有些过了,若是这个时候与九王爷比试,只有吃亏的份。”司徒倾城也忍不住出声提醒。     洛洛白了他一眼,“要你管?”转眼看着九王爷,“九王爷,传闻听说你是人介武痴,喜欢学习新的武功,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好好切磋一番,可好?”     两位王爷互相看了一眼,却见九王爷轻轻一笑,“看来姑娘你确实很着急,既然如此,我正好可以借机向姑娘你讨教一番。”     司徒倾城好看的俊眉轻轻一皱,将洛洛拉向一边,沉声说道,“你的头虽然够硬,就是不知道你想怎么死?你连对方的实力都没有摸清楚,就敢贸然应战,这个九王爷如今已经年近二十仍无婚配,这在皇室根本就是一件罕事,因为他生来就醉心于武学,各门各派的功夫他都了若指掌,你以为就凭你的几招花拳绣腿就能天下无敌了么?谁都敢应战?”     洛洛粉唇紧抿,她最讨厌谁对她这么凶,虽然明知他是为了她好,可是,她有什么办法,现在的她累得要死,她真的很累,坐在马车上,赶了半个多月的路,屁股差点都簸成了几瓣,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要跟数十名武林高手过招,个个都是高出她一个多头的大男人。跟二师兄的比试,耗损了不少的真气,她也很想歇歇的,可是,还有一大家子人在等着她回去救。     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连皇上会不会答应她的要求也是一个未知之数,但是,她已经完全没有退路了,一切都如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     她轻轻的咬了咬下唇,将已经浮起的水雾痛了回去,她连想要委屈,哭一下的资格也没有。     司徒倾城看着她的样子,心里狠狠的痛了一下,“你,真的是为了要救北堂家的人,才会千里迢迢的跑来这里借兵?”他一直以为她只是想要躲开仇家,趁人家还没有发难之前离开北堂府。虽然北堂府里的恩怨他不是很清楚,但是最近瑭玉国京城的气氛很压抑,总让他觉得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宁。但是他可以肯定,这件事,必定牵扯到了她。     “你要我说多少次才信啊?我没有时间跟你开玩笑,我只知道若是我晚上一步,也许,我家所有人都将因为我而死。那样的话,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老爷和夫人?我答应了他们那么多,一件也没有做到。”洛洛白了一眼司徒倾城,转身走到九王爷面前,“对不起让九王爷你久候了,我们开始吧。”     九王爷立刻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目光里有些火热。     端木风与司徒倾城缓缓的退到了一边,让场子空出来让给他们二人。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只有赢得这一场,她才有希望。     却见洛洛轻一扬手,眸子里闪着清冷的光,青丝随着她体内真气的波动而不停的飞舞,地上的黄土随之旋转而动,愣住的不仅是九王爷,还有司徒倾城,她是不是疯了,居然敢用足十成的真气,这样做虽然胜算多了几分,但是,会很严重的伤害她的身体,而且,若是遇上超过她的对手,很有可能会被自己的真气反噬,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几条命能够如此挥霍?她真把自己当成了神仙啊?     洛洛清冷一笑,双眼紧紧的盯视着九王爷,一旁的端木风忍不住轻唤道,“老九。”     那个九王爷只是侧头淡淡的点了点头,身子狠狠的向前一冲,随之化为一道烟般,快如闪电的与洛洛交缠在一起,两人同时脚下一点,飞身上了半空,快速的过了近十招,九王爷由衷的赞道,“洛姑娘好轻功。”     “彼此彼此。”洛洛声音显得有些清冷,她不能有丝毫的放松,全神贯注于这次的比试之上,身子一纵转眼之前已经回到了九王爷的身后。     九王爷只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正向自己后心扑来,这时他轻盈的一个翻身,动作优雅又不失贵气,潇洒至极的转身与洛洛对掌,却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真气扑面而来,要向前推进一寸都是艰难之极,更不用说变招回刀,唯有步步向后挡架,两人徐徐落地,却见洛洛微微眯眼一笑,樱唇轻启,“九王爷,你输了。”     九王爷只觉得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有种让人心疼的绝美,只见洛洛抬高手,将手里的一个东西交给了九王爷,他微微一征,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脖子,她手里的,正是他的贴身之物,是一块上好的玉坠子,是他母后赐给他的保平安的吉祥物。她什么时候拿走的,他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想了想,轻轻一笑,“姑娘,本王认输了。”     洛洛听了他的话,柔柔一笑,接着,眼前一黑,身子便倒了下去,她只听见有好几个声音同时响起,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老九,连卫堡主现在最多可以与你过上二十招,没想到,这位姑娘居然可以在二十招之内就赢了你,可惜了她是个女儿身,不然若是个男子,大可招纳入朝廷,定会为我朝建功立业。”     洛洛睡着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这样说话,立刻不满的嘟哝道,“女儿身又怎么了?谁说男人就一定有出息,女人就一定只负责传宗接代了?”说完,她又睡了过去。     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听清楚她说的话,她便又睡了过去,挨着她近的九王爷倒是听到了几个字,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她一眼,“三哥,刚才听你说洛姑娘是皇兄的师妹,皇兄从来不跟我比试,我想,皇兄的武功定是在她之上的吧?”     端木风微抿了抿唇,“那可不一定,要知道卫堡主也是洛姑娘的师兄,可是刚才还输给她了呢。”     “也对,只是不知道,她明明知道自己体力已经大大不支,为何还要与我比试?万一刚才那一掌我不避开,而是硬生生的接下她那一掌,她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忧。”九王爷微皱着俊眉说道。     这时,司徒倾城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多谢九王爷借厨房一用。”     端木风看着司徒倾城,“没想到洛姑娘居然可以劳烦到司徒公子亲自下厨为她熬粥。”     司徒倾城看着手里的粥碗,差点失手打翻,是啊,王爷府多的是下人,他干嘛要去熬粥啊?微微的咳了声,“她现在是我的雇主,我做的这些事都是要收钱的,当然不能假手于人,到时候,收不到钱我不是亏大发了。”     “这次还好洛姑娘她内力惊人,不然,真有可能会有很大的损伤。”九王爷低叹一声,“就是不知道洛姑娘如此拼命,究竟想要些什么呢?”     司徒倾城听了九王爷的话,低头看着洛洛,她平静的睡着,像个仙子般无瑕,又像朵娇嫩的玫瑰般等待着别人的呵护,若是他说出来她的想法,他们会不会跟他一样感到不可思议?     “她是本王见过最与众不同的女子,其它人虽然是尽力比武,但真到与本王交手时,定会留存几分实力,只有她,用尽了命去拼这一搏,根本就不在乎本王的身份,今天是本王比试得最酣畅淋漓的一次。”九王爷仍是一脸的兴奋,他转头看着端木风,“三哥,你说她到底是什么人呢?看她的样子年纪应该不大,武功居然已经有了如此修为,这是本王从未遇到过的。”     “不就是一个女人喽。”司徒倾城不满的低声说道。     洛洛看着台上着紫色华服的男子,华服上盘着一条金钱所绣的金龙,那个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紫色的龙袍更衬出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老天的精心雕琢,棱角分明线条锐利,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他整个五官已经成熟,远不是当天那个一脸青涩,在寒潭之内冻得瑟瑟发抖的那个小男孩,而今,他们的身份也已经如同天壤。     洛洛低垂下眸子,轻轻一福身,还没来得及施礼,那人已经冲下来将她扶起身,“五师……妹,朕总算是还有幸能够再见到你。”     他虽然称呼仍然亲切,但已经从三师兄变为了朕,洛洛淡淡一笑,仍是轻轻的福了福身,“当年昭兰发生了一些事,所幸,都已经过来了,今日得在此处见到二师兄与三师兄,也同样是感到很开心。只是,没想到三师兄居然已经贵为皇上。”     “朕之前也听二师兄说起,原来五师弟居然是五师妹,也觉得不可思议,刚才二师兄就曾提过,长大后的五师妹美得不可方物,现在一见,果然如同天人。”     “皇上说笑了。”洛洛轻声笑道。     这时,九王爷似乎觉得有些无聊,大步走到龙椅之上便坐了下去,洛洛的眼神微有些轻闪,要知道,这个位置,并非什么人都能坐的,而更让她称奇的,是这三师兄居然没有一丝生气,像是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般,心神轻轻一动,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来人,传令下去,今夜朕要在水榭设宴款待二师兄与五师妹,我们师兄妹多年未见,今夜一定要不醉不归。”能看得出来端木惊云真的很开心,连眉眼间都是笑意。     “皇兄,洛姑娘之前内力耗损晕倒,刚刚才醒转,你还让她喝酒,真有些不近人情了。”九王爷撇了撇嘴,说道。     “什么?五师妹,你刚才晕倒了?”九王爷的话刚一出口,卫宵与端木惊华立刻将她团团围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行,还是立刻命在医看看比较稳妥。”端木惊华语气也显得颇为急促。     洛洛淡淡一笑,“二师兄,皇上,昭兰没事,可能是因为前些日子因为想赶时间,一路上未曾歇息过,来了这里又跟着比武,就算我是铁打的身子只怕也会扛不住的。”     “对了五师妹,刚才我与皇上谈过此事,你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难事?你尽管说出来,多年前我与皇上欠了你一个人情,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我们两位师兄义不容辞。”卫宵拍了拍胸口,爽声说道。     洛洛看了一眼端木惊华,“昭兰来此比武,已经打赢了二师兄与九王爷,不知皇上还会不会实现对外的那个承诺?”     “五师妹,虽然朕的身份是皇上,但是在你面前,仍是你的三师兄,你与朕说话远不用如此客套。想当年在无崖洞,却是朕这一生最为开心的时候,无拘无束,没有这么多的条款将朕牢牢的锁在此处。只有见到你与二师兄的时候,朕才会记得当年那些日子确实存在过。”端木惊华真诚的说道。     “既然如此,昭兰也直接说了罢,其实,这次来本来是想借胜出比武,可以向皇上你借兵攻打瑭玉国,但是现在,昭兰另有一个主意,可以不用动此干戈。”     昭兰的话让卫宵与端木惊华皆是一征,就连龙椅上躺着的九王爷也是跟着一征坐起身来。     “五师妹,你为何想要攻打瑭玉国?会不会是有人欺负你了?”在卫宵眼里,洛洛还是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五师弟,当她是临时兴起,才会有这么惊人的想法。     “皇上,昭兰并非有多大的雄心壮志,只是为求自保。内里的事错踪复杂,昭兰只能说,当今瑭玉国的皇帝并非真正的帝王者,先皇临终前曾经留有遗诏,皇帝之位的另有其人,如今这个假的皇帝雀占鸠巢,想要坐稳皇位,必会大开杀戒。”洛洛如实说道。     “那照五师妹你这样说,先皇的遗诏莫非在你的手上?”端木惊华眼中露出一丝微征。     “回皇上,遗诏确实一直都在昭兰的身上。当今的皇上残忍冷血,若是等到他杀了昭兰及家人灭口,必会向贵国进兵,这绝非是昭兰信口开河,一切都有实际的证据。若是皇上不信,大可派人前去查探。现在昭兰心有一计,可不用大动干戈,不用伤及一兵一卒,不仅可以自保,还可向慕容凌雲表明贵国的立场。”洛洛抬眼与端木惊华对视,眼神清冷肯定。     “五师妹,你尽管说来。”     洛洛抬眼看着九王爷,“皇上,昭兰想向你借一人。”     端木惊华顺着洛洛的眼光看去,略有些迟疑,老九的性子一向古怪,不参与任何与朝政有关的事,当年就连父皇也拿他没有办法。     洛洛见到他的眼神明白了他的想法,上前两步,轻声说道,“若是昭兰有办法说服九王爷,皇上你可应允?昭兰必定有办法护得九王爷的安危,不会让人伤及他的一根汗毛。”     “五师妹,你刚刚昏迷才醒,我们三师兄妹又才刚刚重逢,还是先别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你先下去休息一下,晚上会有宫人来叫你。还有,你的那位朋友,现在也已经在行宫候着,你先去与他会合可好?”端木惊华柔声说道。     洛洛自知这件事确实事关重大,也应该给他足够的时间消化,立刻福了福身,“多谢皇上体恤,昭兰先行告退。”     洛洛随着宫人去到端木惊华暂时安排的行宫,却见司徒倾城正在迎窗沉思,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反倒将司徒倾城吓得不轻,洛洛立刻眯眼笑道,“在想什么呢?想得如此出神?若是你在做生意时也像现在这样走神,只怕你的小命早已不保。”     司徒倾城挑眉看着她,白了一眼,“你还没到脚步声就已经到了,我自然知道来人是谁。”     “哇,这才没多久,连我的脚步声也如此熟悉了?你对我这么上心,我怎么过意得去呢?”洛洛不由得开着司徒倾城的玩笑。     他静静的看着洛洛,撇了撇嘴,转过头去,继续看他的窗外风景。     洛洛顺着他的眼光看了看窗外,空空如也,不由得眨了眨眼睛,“你在看什么?天上有飞碟么?”     “飞碟是何物?”这下他倒是后知后觉的问了。     洛洛轻轻一笑,“我自己乱编的。不过,你到底在想什么呢?我一直觉得奇怪,像你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现在已经年近二十了吧?在这个时代也算是老男人一个了,怎么还没有成亲?一天到晚在外面瞎晃悠?”     司徒倾城的嘴角抽了抽,“哪有你说得这么老?对了,你去找你那三师兄谈的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他还没答应。”洛洛挫败的坐在一旁,重重的叹了口气,“虽然他是我的三师兄,但是,现在他的身份已经贵为日瑶国的皇帝,总不能因为义气,不顾自己的江山皇位和自己的子民吧?这么大的事,也总得让他好好想想的。再说了,这些年日瑶国、北冥国与瑭玉国三分天下,都看着对方那块肥肉,却吃不下,心里也是着急的。我不想三师兄为着要吞下瑭玉国而答应,因为,这个皇位我还得给人家好好保护着才行。”     司徒倾城坐在洛洛椅子的扶手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这个女人了,天下大事,自然应该交由那些想要争皇位的男人自行处理,如果换作我是你,我会把那个秘密告诉真正的皇位继承人,要拼不拼都由他说了算,你在这里瞎掺合个什么劲?”自从上次洛洛将事情大概的跟他说了一次之后,他的心里就憋得慌,不过,当时她是雇主,他也就没再多问。可是这一次,他再也忍不住说了出来。     “所以说若是你换作我才会这么做,但是我不会。这件事,越多的人知道越是危险,反正都危险了,不如就交由我去做。况且,现在已经不是真正的皇帝要不要那个江山皇位,而是这个假的皇帝慕容凌雲,他一心要置我和我的家人于死地。现在我不在瑭玉国,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我一个人。当初我想,若是能借助日瑶国的兵力,在不伤及一个无辜的情况下救出我的家人当然是最好,但若是稍有不慎,还会牵连出更多的无辜。现在我安排在瑭玉国的事应该已经开始进行了,若是我再不抓紧时间,担心朝廷会派人对付他们。”     “你累吗?”司徒倾城突然问上这么一句。     洛洛一征,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上次我去瑭玉国的时候,已经清楚的调查过你,你放心,并非我对你有什么歹意,而是你身为我的雇主,还照顾我那么大一笔生意,我总得对自己负责不是?万一我收不到钱,那不是亏了?”看着洛洛喷火的眼睛,司徒倾城立刻轻声解释道。“其实你与北堂家的人充其量也只是名义上的家人,犯得着为了他们连命也不要了么?你不会不知道,有多少流着同样血的家人为了名利地位不顾亲情吧?”司徒倾城突然越说越激动。     洛洛不由得扯了扯他的衣服,“倾城,你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     司徒倾城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冷漠,“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不要太过相信人,也许你现在竭尽全力帮助的皇帝,将来一旦登基,第一个杀头的就是你。因为你知道他太多的事,也许对你来说只是小事,但对于天家颜面来说,容不下一点灰尘。”说完,他转身便走了出去。洛洛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征,他怎么好好的又生气了?     想起之前九王爷说的,司徒倾城的武功与身世都是个谜,现在想来确实如此,他甚至从来没跟她说过他到底是哪里的人,第一次见他时,面对那么多武功高强的杀手,居然可以全身而退,还有这次,他因为心急想要救他,可以集他一人之力,散去她和二师兄两人的内力,他到底是什么人?     平时见他眼中只有精明的算计,可是刚才他眼里的,却是有着淡淡的哀伤与一抹痛心的冷漠。 68|第68章        哎。洛洛轻轻的叹了口气,现在这些事她就算是好奇,也确实没有时间,希望今天晚上酒席之后,皇上会答应她的要求。现在倾允那边应该已经行动了,假使这个时候皇上三师兄去查,也会对慕容凌雲起疑。流陌他们那边应该拖不了多长时间了,洛洛扫眼看向窗外,这天怎么黑得这么慢呢?     等到洛洛再次醒来,天已经完全黑尽,只剩下一盏微弱的宫灯在那不懈的亮着,动了动身子,她怎么又跑到床上来了?     猛然想起水榭之约,立刻一个翻身,这才觉得全身上下都酸痛得要死,立刻低呜了一声,“好痛。”之前不觉得,全身心只想要赢,她顿时化身为无敌天神,打了一个又一个,现在身体开始严重抗议,伸展了一下四肢,扭了扭屁股,“好了,出发。”     门口站着一个双手环胸看着她动作的男人,嘴角一阵猛抽,“你不会是撞鬼了吧?”     突然的出声把洛洛吓了一跳,“你才是鬼呢?这大半夜的,能不能不要突然说话这么吓人?”洛洛白了一眼司徒倾城,他又恢复了一惯的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的无所谓表情,洛洛走到他的面前,“都这么晚了,不知道我今天晚上有重要的约会么?也不知道叫我起床?”     司徒倾城撇了撇嘴,“我少说也叫了你五次了,叫你睡得像猪一般的沉,便也任你去了。刚才你那三师兄皇帝也派人来叫过你了,我就说你睡得沉,他们便回话说让你醒了再过去,宴会等到你去了再开始。”     “那他们多久走的?”     “也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吧。”     洛洛脸上不由得滴下一滴冷汗,跑到铜镜前一阵捣鼓,“嗯,成了。”便飞身跑了出去,“司徒倾城,你丫的今天运气好,我赶时间,不然,我一定阉了你送给三师兄当见面礼。”     席间,司徒倾城正好坐在洛洛的对面,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正是哪都有他,却见司徒倾城举起手里的酒杯,对着她轻轻一扬,倒头便一饮而尽,“皇上,你们不用管我,我最多就是来蹭个酒喝的,当我透明的就好。”     洛洛白了他一眼,转头看着端木惊云,“皇上,不知道下午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端木惊云冲宫人使了个眼色,宫人立刻上前将洛洛请到了主位上,坐在他的旁边,而另一旁,坐着的,正是卫宵。     “五师妹,下午你说的事朕已经跟二师兄仔细的商量过了,如果能够如你所说,不伤一兵一卒,却能够化解瑭玉国的危机,朕可以答应你。”     洛洛一喜,“真的?多谢你皇上。”     端木惊云轻叹一声,“朕倒还是喜欢听朕叫三师兄。当初若不是因为五师妹你,想必朕也不会跟师父学得上乘的武功。二师兄,你说这五师弟变成了五师妹,人倒也便得客套了,远不如之前那么大大咧咧。”     洛洛微一挑眉,“那三师兄你这话是在赞美还是在损我呢?”     三人齐齐大笑出声。     “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唱喝,洛洛有些惊讶的看着端木惊云,一时又急得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端木惊云年纪虽然不大,可是他再怎么说也是皇帝,成亲有了皇后也属平常,便立刻起身,与卫宵和司徒倾城一起恭敬的等着皇后驾到。     一阵环佩叮当声传来,洛洛微低着头,屈着腿,薄薄的施了一礼,听到一声清冷的低唤,“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你怎么来了?”听着端木惊云的声音很是开心,洛洛见到紫色的长衫轻轻一闪,应该是端木惊云走下来亲自迎接皇后上座。     “民女洛昭兰参见皇后娘娘。”     “这位就是皇上之前提到的五师妹么?快快平身,都是自家人,不用行此大礼。抬起头来让本宫仔细瞧瞧。”     洛洛秀眉微微一蹙,但仍是有礼的抬起头与皇后直视,印入她眼中的皇后,年纪应该与她差不多大小,身着大红衣裙却不觉得俗气,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金步摇,映得面若芙蓉,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     皇后仔细打量了洛洛一番,“没想到皇上的师妹居然如此年轻貌美,之前经常听人提及民间有位绝色倾城的女子,想必与五师妹相比,也要相形见拙。”     “皇后娘娘过誉了。”洛洛总感觉她的语气与目光都让她很不舒服。     “听说今年武林大会的胜出者就是五师妹你,不知道你向皇上提出的要求是什么呢?”她并不等洛洛回答,转头看着端木惊云,“皇上,臣妾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来此一趟,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师兄妹叙旧。”     “怎么会呢?就连朕也觉得好奇,几年不见,师妹的武功倒是精进了不少,就连二师兄也不是师妹的对手,皇后你会觉得好奇,也是人之常情。既然来了,我们就一起喝上一杯再说。”     酒过三巡,端木惊云看着洛洛,“不过这话可说在前头了,泠玥的性子怪,有时就连朕说的话他也不听,倒是你二师兄的话,他还会稍放在心里一些,稍后,要不要请你的二师兄帮忙?”     “泠玥?是九王爷?”     “正是。”     “既然如此,还是先让我亲自去请他好些,如果我失败了,再让二师兄帮忙。”洛洛眯眼一笑。     “皇上,莫非洛姑娘的意思是,让九王爷去帮她对付瑭玉国的皇帝?要知道,那个皇位可是天下所有男人都想要的,现在慕容凌雲的江山不稳,皇上若是在这个时候出兵,要拿下瑭玉国是轻而易举的事。再说了,洛姑娘又不是皇室中人,大可从此住在我日瑶国皇宫,相信皇上必会好好款待,只要洛姑娘你交出那份遗诏,皇上便可大兴进兵。若是这份遗诏落于北冥国的手里,抢先一步攻打下瑭玉国,集两国兵力要想再对付我国,则是易如反掌,皇上,你可要三思啊。”皇后大致上听懂了几人的交谈,立刻微蹙着秀眉,冷声说道。     端木惊云微一抬手,制止了皇后继续往下说。     洛洛见状,立刻起身,“皇后娘娘,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皇上在此刻进军,也不见得会有胜算,虽然如今的皇上是假,可是瑭玉国的兵力是真。再说,这件事事关重大,除了昭兰之外,也只有家中几个人及在坐的几位知道。之前本不想说出实情,在得知皇上是三师兄之后昭兰才会合盘托出,现在听到皇后娘娘如此说,昭兰顿觉有些心寒。皇上,若是此次襄助昭兰平乱,将来我国必与日瑶国如兄弟国相处,若是皇上觉得为难,昭兰大可现在离宫立刻去向北冥国借兵。”     “洛姑娘的意思,怎么本宫听起来有些像是威胁?”她的语气很是无辜,但听在洛洛的耳朵里,却是十足的嘲讽。     “皇后,五师妹说话向来心直口快,不拘小节,想必她绝对不是你所说的那个意思。”端木惊云微有些不悦,扫了一眼皇后。     “皇上,有的时候心直口快是一件好事,只是,我们现在所说的是国家大事,绝不能儿戏。”端木惊云再次瞪了她一眼,她立刻优雅一笑,“洛姑娘,刚才本宫也只是跟你一个玩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可真算是为我们女子争了口气。皇上,有史以来好像还是第一次有女子取得比武的胜利。”     “是啊,如果有机会,朕也想亲自领教一下五师妹的功夫。”     “昭兰所会的,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登不得大雅之堂。”洛洛语气清冷,小脸紧绷。     卫宵在端木惊云的示意下,看了一眼坐于不远处的司徒倾城,立刻说道,“五师妹,你的朋友好像有些不胜酒力。”     洛洛转头,见到司徒倾城已经软软的倒在桌上,一动也不动,不觉得鄙视的在心里暗骂道,‘上辈子没喝过酒啊?至于吗,人家出酒你出命,见鬼了。’“两位师兄,你们先慢慢聊着,我跟人送他先回去休息,明日我会去九王爷的府上找他。皇后娘娘,昭兰失陪。”     “五师妹,那你之后是不是就会离开日瑶国?”     听了端木惊云的话,洛洛低垂着眸子略一沉思,“失散了这么多年我们都还能碰上,我相信,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等我回去把那些事情处理好,就会回来拜谢。”说完,洛洛飞快的跑向司徒倾城。     洛洛并没有送司徒倾城回去之前的行宫,而是出了皇宫去城里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她的心到现在为止还在狂跳之中,刚才皇后的一番话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而端木惊云会不会听从了她的意见,真的在这个时候对瑭玉国大兴进军?     是药三分毒,是人三分险,她怎么就还没明白这个道理?     她轻轻的咬着下唇,她一刻都不想再等了,转头看着司徒倾城,却见他好端端的坐着那里看着她。“你怎么醒了?你不是喝醉了么?”     司徒倾城起身拍了拍衣服,“我若再不装醉,真不知道你会不会当场跟那个皇后打起来,堂堂北堂如夫人打日瑶国的皇后,这件事一定会哄动天下。”他慢慢的走到洛洛旁边,挑眉看了她一眼,“现在才知道要害怕,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洛洛转头看着他,“什么意思?”     司徒倾城双手环胸,“我知道你今天因为那个皇后的话而一直耿耿于怀,其实我早在之前就已经提醒过你,皇室中人,根本就靠不住,是你自己心急想要救人,只是希望你不要间接害了他们才是。”     洛洛一急,“不是吧?你的意思是,三师兄真的可能因为这个消息而趁乱攻打瑭玉国?”她的小脸上写满了焦急,“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暗自深呼吸,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淡定,关心则乱。     “倒也不用这么着急,他能够当上皇帝,定有他的过人之处,相信你之前所说的那番话绝非恐吓,他也早就已经想到了,况且,依我所见,他应该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才对,无论如何都好,我们现在应该立刻回京。”     “嗯,对的,我们立刻去找端木泠玥。”     洛洛刚一转身就被司徒倾城给拉了回来,“女人,你不会现在还想着要去救你那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吧?”     “废话,我们做这么多事是跑这来玩的啊?不管那些人要如何对付我都好,我都一定要先解了北堂家的燃眉之急。”洛洛白了司徒倾城一眼,轻轻的从他身后推了他一把,“还有,你与我才是真正的非亲非故,更犯不着为了一点钱陷自己于如此境地。我一直跟他们声称是因为我欠了你的银子,而你本是个‘生意人’他们也都知道,相信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     司徒倾城紧紧的盯着洛洛,一语不发,半晌之后,他轻轻一笑,转身走到桌边拿出酒继续喝,洛洛见状,立刻轻斥一声,“你还把酒给带回来了?这个时候你还喝?”     司徒倾城指了指天上一轮清冷的圆月,“如此美景,如此美人,怎么可以不喝酒?”他轻轻的给洛洛使了一个眼色,洛洛身子微微一紧,眉心紧紧的皱着,心里一股薄凉的寒气直涌上头顶,居然有高手在暗中监视她?就连司徒倾城也是刚刚才有所发现,可想此人轻功不俗。     她抬眼看着司徒倾城,朗声一笑,“你刚才好像已经喝了不少了,酒能伤身,还是少喝些为妙。”说完,转身关上房门,走到司徒倾城的旁边,轻声说道,“他们还真的派人来监视我?是皇上做的?”     “不管是谁做的都好,现在确实很适合喝些小酒。”司徒倾城拿着杯子倒了一杯递给洛洛,“其实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一件事,你这么年轻,就为了一大家人守寡,真的是心甘情愿的?”     洛洛眯眼一笑,“想借机挖我的秘密啊?你还真是够三八的,其实想知道这不难,我们来玩一个游戏,行酒令吧,谁赢了就可以问对方一个问题,输了的,不能有所隐瞒,否则,生儿子没小**。”     司徒倾城皱了皱眉头,“你说话就不能像个女人么?”     “那你玩不玩啊?”洛洛趁机笑看着他,凑近了一些,“反正外面现在有狗在守着,我们哪里也去不了,不如玩点游戏,时间可以过得快些。”所有人都在说他司徒倾城是个谜,她今天就要趁机解开他这道谜。     “玩就玩。做你这个生意之前我就说过你额头上刻了一个衰字,你当时还不信,嘿嘿,跟我玩你输定了。”司徒倾城得意的笑道。     “彼此彼此,你明知道跟着我这个衰神也会跟着倒霉,但你一样的跟着来了,说明,你比你也好不了多少。输的人不仅要喝酒,还要答对方一个问题,开始。”     第一轮,司徒倾城输,洛洛笑着敲了敲他的酒杯,“喝吧。”司徒倾城一饮而尽,“你是哪里人?”     听了洛洛的问题,司徒倾城再自斟自饮了一杯,“喝酒代替成不成?”     “当然不行啦,我们是事先说好的,怎么可以耍赖?答。”     司徒倾城一口气连着喝了好几杯酒,脸色立刻浮起一抹微醺,之前他已经喝了不少了,洛洛一时有些担心,“算了算了,你实在不想回答的话,我换个话题好了。”司徒倾城微一抿唇,反问洛洛,“如果说你曾经很爱一个人,可是,她偏偏因为迷恋权势与地位,嫁给了你一直很敬重的大哥,你会不会恨他们?”     “你以为恨一个人容易啊?”史玉嬛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大夫人生,她不安,大夫人死,她仍是不安,恨意已经让她成魔,片刻不得安生,“而且,如果那个女子像你说的那样,根本就不值得人爱,有人要,就赶紧像是扔垃圾一样扔出去由着那个倒霉鬼接手,为什么要去恨?”洛洛瞥眼看着司徒倾城,“你不会就是那个被人甩的男人吧?”     司徒倾城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洛洛赶紧笑了笑,“我给你说吧,曾经有个很了不起的人说过一句话,很有哲理的,世上有一种爱,叫做,只要你过得比我好,世上有一种恨,叫做,我一定要比你幸福。与其去恨一个人,倒不如想法设法让自己过得比她好,气死她。”     “我一定要……比你幸福?”司徒倾城像是自言自语般,重复着洛洛刚才说过的话。眼神轻轻一闪,再次饮下一杯,“没想到,你平时不像个女人,说出来的话,倒也还有一些道理。只是,说得容易,要做到好难。”     “所以,你就这样逃避,四处为家处处家?过着随时在刀口嗜血的日子?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脑子是不是有病,根本就不值得。人这一辈子只有一次,短短几十年,就为了两个背叛过自己的人而痛苦一生,值得?”     “你还说我,自己还不是一样的?那家人根本就与你毫无血缘关系,你仍是一样为了他们东奔西走,随时至自己于危险之地。”     “北堂家的人对我有情有义,这里面的细微末节,我一时也跟你说不清楚。总之,值得。”那里的每一个人,都值得,甚至是已经过世的大夫人,仅凭她的一句承诺,她也会一生守信,代替她守护北堂家。     没多久,司徒倾城真的醉倒了,洛洛看着他,心里低叹,这么好的男人,是哪个不长眼的女人这么不懂得珍惜呢?     想了想,洛洛吹灭了房里的灯,纵身从窗口轻盈的飞了出去,眼神一转,轻轻一笑,暗中监视他们的人正在探头张望,却觉得身后突然多出一人,洛洛伸手在他的肩上一拍,“看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吧?”跟她比轻功是吧?她学轻功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呢?     那人一征,立刻准备要逃,洛洛哪肯轻易放他离开,一拳伸出,转眼间化为劲厉的掌风,那人立刻化身为落叶般,轻巧的往地面掉去,洛洛紧随而上,身子如同灵蛇般,快速的闪身晃过,站在那人的面前,“我没打算要你的命呢,这么紧张做什么?到底是谁派你来的?监视我有什么目的?”     那人眼神一沉,从腰间拔出长剑向着洛洛刺来,洛洛身子微微一弯,轻松避过,一边躲闪一边轻笑道,“武功这么好,怎么喜欢做些偷窥人的事?小心长针眼。”     那人明显也不想与洛洛纠缠,虚晃一招,便抽身离开。洛洛看着他的背影,转身飞回房中,一盆水泼醒司徒倾城,他恼怒的看着洛洛,“干嘛?”     “走啦,干嘛。明知道要跑路,还喝得这么醉,你还真是为女死为女亡,为女喝酒醉断肠。外面监视我们的人已经走了,趁他没有回来,我们现在就去九王爷府上。”     司徒倾城立刻故作紧张的上下看了看自己全身,“你刚才那么拼命的灌我酒,我还真怕你会趁人之危,毁我清白。”     ‘噗’,洛洛差点吐血,刚才不知道是谁自己在那一个劲的喝,像是八辈子没有喝过酒似的,“我更怕你会趁酒后乱性,那样的话,我一定会……”洛洛冷着眼,朝着他的下面比了个手刀,得意的一挑眉。     司徒倾城立刻大声笑道,“这个你尽管放心,我的眼光一向很高,哪怕是喝醉了,眼光也一定不会差成什么样的。”     洛洛气极,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最好记住自己今天说过的话。”说完,转身大步的走出门去。     “九王爷。”     端木泠玥睡眼惺松的看着洛洛与司徒倾城,“洛姑娘,不知这么晚来找本王所为何事?”     洛洛轻轻一笑,“由于家中突生要事,昭兰要立刻离开日瑶国,知道九王夜你素来喜欢习武,之前九王爷你不是说过,很想学昭兰的剑法吗?但是现在看来是不成了,所以,在走之前特来将这套剑法传授给九王爷,九王爷,你尽管看好了。”洛洛微一眯眼,从腰间快速的抽出剑,飞身出去,剑气如虹,身姿如灵蛇,明明剑气凌厉,看着她,却只觉得她在花间跳舞般轻盈而美丽。     端木泠玥看得如痴如醉,好剑法,好剑法,不觉跟着洛洛比划起来,洛洛暗中瞄视,动作立刻加快了些,剑舞如雨,身姿如电,端木泠玥越看越着急,反倒是司徒倾城看出了她的意思,斜斜的靠在柱子上,但笑不语。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洛洛已经耍完了一套剑法,轻巧的落于端木泠玥的面前,“九王爷,剑已经耍完了,我和司徒现在就要起程回去,再会。”     洛洛伸手拉过司徒倾城就要往外走,端木泠玥立刻绕到前面拦下她,“洛姑娘,刚才你那个转身那还有这一招,这样,这样,我都没有看清楚,你刚才舞得太快了。”     洛洛低低的叹了口气,“其实当年师父确实有够偏心的,不然的话,你也不可能能打得过二师兄,师父当年向他的师父发过重誓,不能将自己的武功传授于外人,所以,我就想了个办法,让师父将他的武功分别传给了四位师兄,而我,则独得师父的全部武功,本来还想多教九王爷你一些的,以报当天的救命之恩,但是,请原谅昭兰确实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端木泠玥兴奋的睁大了眼睛,“你是说,你得到了空空大师的真传?”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比起师父的造诣,差远了,根本就不足为人道。”洛洛仍是谦虚有礼的说道。     “那我从今以后就跟着你学武吧。”他等了很多年了,终于遇到一个可以打得过卫宵跟他的人,如果她肯收自己为徒就太好了,说完,泠玥还真的立刻跪在地上,“师父,请收我为徒。”     洛洛冲司徒倾城得意的眨了眨眼睛,但嘴里为是为难的说道,“可是,你贵为王爷,这……怕是不太好吧?”     泠玥肯定的点了点头,“从今天开始,师父你就叫我泠玥吧,如果师父真的介意,我可以不当这个王爷,反正也只是一个虚名而已。”     “好。”洛洛答得干脆果断,“看在你的身份如此尊贵,又这么好眼光拜我为师,我就勉强收你为徒。我现在就要出发了,你走吗?”     “走,当然走,师父等我一下。”泠玥像是喝了鸡血,立刻去命下人收拾东西,又拿了大堆东西交给洛洛,还正式的端了杯茶跪在洛洛面前,“师父,按江湖规矩,拜师的过程是一定不能省的,这也是为了表明泠玥的诚意。”     洛洛推开了那杯茶,“我这里不是江湖,若是要进我师门,必须要服下这个,你敢吗?”她手微一轻扬,露出了指尖一颗小小的药丸,泠玥想也不想,直接夺过吞了下去,洛洛扬眉一笑,“放心吧,这颗确实是毒药,但不会发作,只要你不做有违师门的事,定不会有事。”     “我既然拜了师父为师,就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师父的事来,我可以对不起我皇兄,对不起所有人,也绝不负师父。”泠玥的样子认真而可爱,洛洛先是轻轻一征,继而,立刻笑出声来。     “既然如此,我们立刻上路吧,对了,还有一事,因为我来之前有个很大的仇家,为了这次回去顺利,希望你能够带些人在路上,而且要亮出你的身份,以防万一。其实有时候想想,有个王爷身份的徒弟也不是一件坏事。”     “一切就依师父所言。”     瑭玉国京城门口!     司徒倾城跳下马车,“已经平安送你回瑭玉国了,相信你的王爷徒弟应该有钱付我余款,我就不再远送了。”     洛洛看着司徒倾城,“你要走吗?”     “当然,我还有生意得去做,收了别人的钱,总得办事才行。”     突然觉得有些不舍,洛洛看着司徒倾城,张了张嘴,最后,化为一声低叹,“记住,要让自己开心些,人这一辈子,活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最后,泠玥大方的递上一叠银票,司徒倾城转身骑上雪龙,深深的看了洛洛一会,转身便策马而去。     洛洛暗中吞下心里的哽咽,转头看着泠玥,“在回家之前,我们先去见一个人。”洛洛看着泠玥身边的一个侍卫,“徒弟,你叫他去北堂府通知一声,就说如夫人已经回京,现在去梅家拜会。”     “如夫人?”泠玥冲侍卫挥了挥手,侍卫立刻领命离开,他上下打量了洛洛一眼,“师父你……”     “不许问,不许说,等会你只管在适当的时候说说话,别的,尽可能不要说。”洛洛狠狠的瞪了泠玥一眼,泠玥也只好乖乖的住口。     “母后,母后。”慕容凌雲稍显慌乱的冲进太后寝宫,流陌正在为太后施针,史玉嬛早已经清醒,只是按时按受流陌施针,而她的容貌当真已经恢复如前,对流陌的信任也是与日俱增。     史玉嬛轻瞥了一眼慕容凌雲,“皇上又是因何事而惊慌?”     慕容凌雲看着流陌,“神医,朕有要事要与母后商议,你先行退下。”     “皇上,草民这一针尚未施完,要如何离开?”流陌说的是实情,“皇上,可否再稍等片刻?”     慕容凌雲急得跳脚,“母后,原来洛昭兰根本就不在京城,她早就已经暗中离开了京城去了日瑶国。这次与她一起回来的,还有日瑶国的九王爷端木泠玥。她不止回来了,还直接去了梅家。听密探回报,那端木泠玥与梅家少主相谈甚欢。”     史玉嬛大怒,重重的拍着桌子,“梅家是要造反了么?”这边,流陌刚好施完针,躬身退下,他抬眼看着那暴跳如雷的母子,暗中舒了口气,她终于是平安回来了。他刚刚退回到门口,已经有好几把剑放在他的脖子上,他冷冷的看着这些侍卫,“我是来给太后施针的,你们这么做是何意思?”     “是什么意思,你应该心知肚明的,不是么?”一个女声轻轻柔柔的传入他的耳朵里,从侍卫之中走出一个身着淡粉色的长裙,上配一件素淡的白纱衣,极为淡雅的装束,风吹过,稍显单薄,也含有一丝悲凉,可是此时她的眼里满是不屑与她的长相毅然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下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这时慕容凌雲也听到了门外的喧哗,本就心烦气燥的他更是气得不行,怒斥一声,“再吵朕将你们全都拉出去砍头。”     “皇上在砍头之前,还是先知道事情的真相要好些。”     慕容凌雲看了一眼史玉嬛,扶着她大步的走了出去,“你是何人,居然敢擅闯太后寝宫,还欲对神医无礼?你等放肆,还不敢快立刻放开神医?”慕容凌雲高声喝斥。     “皇上,此人放不得。”     慕容凌雲这才注意到这个女子的长相,一时有些微征,她的身上有种矛盾的美,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清亮如星。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明明感觉她很忧伤,却偏偏展现出一种很强势的美,她似乎一下子,就已经撞进了他的心房。     语气立刻放缓,“为何放不得?”     “上次我听说梅少主你有批货需要经过日瑶国,但关文迟迟批不下来,让你费心不少,这次有九王爷在此,相信事情一定会很轻易的解决,九王爷,你说是吗?”     泠玥挑眉一笑,“如夫人已经开口,本王自会尽力去求皇兄通融一次。”     “如夫人果然消息灵通,连鄙人府上的大小事情都了若指掌。”梅家少主名为梅若鸿,他一边替泠玥倒上茶,一边似笑非笑的说道。     洛洛轻轻一笑,“我们两家同为生意人,自然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其实话说回来,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其实说难听点,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惧荣一损惧损,梅家遇上难事,我们出手相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如夫人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还得到九王爷亲临鄙府,有何事不防开门见山,直说罢了。”     “梅少主果然快人快语。”洛洛心里暗叹,这些生意场上的人怎么都这么狡猾?她的表现就这么明显吗?不过这样也好,省了她不少的事。“今日我来此,就是为了救你们跟我们北堂府。”     梅若鸿挑眉一笑,“如夫人是在开玩笑吧?皇上与太后对如夫人恩宠有加,整个京城无人不知,相反,我五妹从皇后沦为梅妃,也都是拜得如夫人所赐,现在如夫人来此说要救我们梅府,是不是有些说笑了?”     洛洛嘴角抽了抽,“其实那件事确实与我无关,但是因为梅妃的事你们停了河道修建工程,你以为单凭这样,皇上就会怕了你们吗?还有,若是朝廷对那些商人稍微施压,你能确保他们不会像之前那样再次出钱出力?到时候,你梅家只会被再次孤立,要废掉你们,是轻而易举的事。”     梅若鸿微一皱眉,“如夫人,你话中的意思,在下怎么听怎么都像是在让在下做出谋反的事呢?我梅家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会受他人挑拨。”     “哦?若真是忠心耿耿,你们为何会将自己的财物全都转移去了日瑶国?只是因为你们与日瑶国的关系远不如我们北堂府,才会一直受滞,相信,梅少主如此聪明的人,不会看不清眼前的形式。梅妃犯下重罪,虽然只是从皇后降为妃,但并不表示皇上与太后会原谅她的过错,因为,她所杀的人,是前朝君王的后人。虽然现在仍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她所为,但是,一旦端候爷追究起来,太后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们梅府上下。梅少主,如今这种局面,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     这时,北堂隐火速赶到,他铁青着脸冲到洛洛的面前,紧紧的上下看着她,直到确认她毫发无伤才放下心来,泠玥二话不说立刻挡在洛洛的跟前,北堂隐冷声说道,“让开。”     洛洛立刻说道,“不得无理,他是日瑶国的九王爷。”洛洛转头看着梅若鸿,“今日我们北堂家与日瑶国九王爷来贵府的事,相信现在已经传到太后的耳朵里了,至于你要不要跟我们合作,则取决于少主你的决定,不过,时间不多了。”     洛洛等人走了之后,梅若鸿一掌将茶几打得粉碎,“北堂家真是欺人太甚。”     “少主,要不我们现在立刻进宫一趟去跟太后解释清楚,我们梅家从未有谋反之心。”梅若鸿身边的侍从立刻前来沉声说道。     “废话,我们做这些事那个洛昭兰居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相信前些日子那个北堂倾允经常借武林之事前来我们家有关。而本少主在外面也听到过一些对我们不利的谣言,现在看来,应该都是这个洛昭兰搞的鬼。本少主当初还真是低估她了,她现在活生生的打了本少主一个耳光,本少主还不敢还手。”梅若鸿的眼神阴郁,“不过,她有一件事说对了,太后要对我们下手,只是早晚的事。”     “可是上次梅妃娘娘做出那样的事,皇上也只是将她降级处理,相信,太后应该不会对我们狠下杀手的吧?”     “你知道什么?现在瑭玉国内忧外患,若是他们在这个时候对付我们,京城之内就会先来一个动荡,他们凭什么承担得起?刚才那个洛昭兰说得倒也是实情。”梅若鸿微眯着眼睛,挥了挥手,“你先退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少主。” 69|第69章        洛洛一进北堂府,赛风就已经扑了过来,洛洛见状,微微眯眼一笑,脚下一点,身姿优雅无比的轻轻落在赛风的背上,像个仙子临世般纯美,她朗声笑道“赛风,想死我了没?”     泠玥看着这一幕,先是吓足了一大跳,后又有点哭笑不得的忧愁,她是想让它答是还是不是呢?她确定她想等它来回答?没想到师父还真是有异于常人之处,连养的宠物……也很与众不同。     北堂隐强忍着想要跟她发一通火的怒气,“九王爷,这边请。”     “那可不行,我师父还在这里,我怎么能先行离开?”     北堂隐微微一征,她什么时候又变成九王爷的师父了?     “娘。”     泠玥看着一群个个属人中之龙的男子,俊美无俦,齐齐的站在那里看着那只大熊身上的女子,恭敬的叫着‘娘?’她能生得出这么多个儿子么?看他们的样子,应该都要比她老才是。     洛洛见状,立刻拍了拍赛风的头,“赛风,你丫的这次把我的形象全都毁了,这些人可是我的儿子和徒弟,跟你疯在一起简直是有损我光辉的形象。”     她轻声的嘀咕所有人都听到了,不觉哑然失笑,其实她似乎在很早以前就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     她飞身从赛风的身上跳了下来,回头白了赛风一眼,“自己边上玩去,我们大人有话要说。”洛洛回头看了看,“流陌呢?他应该最早知道我回京城了,按理他也应该回来了才是。”     “可能是有事情担误了,老八行事一向谨慎,相信应该不会出事才对。”慕心淡淡一笑,众人齐齐拱手,“参加九王爷。”     洛洛率先出声,“他是我的徒弟,辈份算算应该与你们同辈,不用这么客气了,泠玥你说是吧?”     “师父说是就是。”泠玥丝毫不见怪,“师父,没想到你们家还真大,师父,你每天是不是都会练功啊?要不,从今天开始我跟你一起睡?”     洛洛嘴角一抽,他可还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偷师的机会。     “不行。”吟风与北堂隐率先拒绝,北堂隐沉了沉脸色,“九王爷身份尊贵,在下会安排一个好的住处给九王爷。”他向身边的下人使了个眼色,“立刻带九王爷去东厢房。九王爷,稍后吃饭的时候,会有人来请你的。”     洛洛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就算你要学武,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等到泠玥走了之后,洛洛回头,见到众男都不见了,唯剩下北堂隐一人,不禁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眼珠一转,伸了个懒腰,“哎,瞧这一路赶回来累的,我先去洗个澡再好好睡上一觉,哎,真够累的。”她一边说一边伸懒腰,一边走。     “站住。”一声沉喝。     洛洛转过身,眨了眨无辜的眼睛看着北堂隐,“找我有事吗?”     “你还在这里跟我装傻?你是有三头六臂还是铁头功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北堂隐走近两步,“我早就说过了,这个家若是有什么万事有我在,你居然敢一个人擅自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洛洛立刻摆了摆手,“不危险不危险,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么?”     “跟我去书房。”北堂隐说完转身便走。     洛洛跟在他的身后,低着个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边走一边踢着路上的石头,她明明是他的娘,可是在他的面前怎么就是硬气不起来呢?狠狠的瞪了一眼他的后背,‘哼,要不是看在你帅的份上,本小姐才不会这么窝囊。’     “瞪我也没用,一会你要好好跟我解释解释。”     洛洛一惊,立刻抬头,见北堂隐并没有转身,难道他的后背长了眼睛,立刻伸出只手在他的身后挥了挥,北堂隐转身,正好看见,眉角一挑,一把拉过她,“走快些。”     一进到北堂隐的书房,洛洛就见到案上写满了她名字的绢布,眨着明眸,跑上前去,北堂隐俊眉紧皱,刚才突然听到她回来的消息,还来不及收,立刻从她的手上抢了回来,“到那边去坐好,别乱动这里的东西。”     洛洛立刻老实的坐下,并且还将双手背在身后,挺胸抬头。     她终于平安回来了,那个在客栈外监视她的人,她一直不敢忽视,就担心不能将泠玥成功的带回京城,有了泠玥这个靠山,相当于就是日瑶国的力量身在北堂府,那个太后再想报仇,也不敢与日瑶国与桑芷国做对。桑芷国虽然小,但若是它的靠山日瑶国有事,它定不会坐视不理。幸亏,一切都还来得及。     闻着北堂隐书房里熟悉的味道,似乎这才肯定她是真的到家了,身心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你去日瑶国借兵,日瑶国的皇帝必然知道瑭玉国内部的事情,万一他在这个时候大兴举兵攻打我国,你可有想过后果?”     “我想过啊,但是瑭玉国内里虽然混乱,但至今没有外人知道,所有的军力又不是摆设,所以,想必日瑶国不会这么草率行事的。”洛洛说完,很不优雅的打了个一个呵欠,顺便换了一个坐姿。     “如今由三大强国三分天下,一旦知道,定会趁虚而入,现在我只担心那日瑶国的皇帝会不会暗中派人进兵,再加上现在九王爷住在我们家中,大可与日瑶国皇帝里外接应,到时候,我们家就成了谋反的帮凶。虽然我知道你是为家里人好,但是,下次不要再如此轻举妄动了,知道没?”     北堂隐等了半天也没人回答,却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轻轻的传了出来,转头一看,洛洛睡得很是香甜,嘴角还流下了一些晶莹的口水。他的动作突然觉得有些迟缓,轻轻的蹲在她的旁边,静静的看着她睡着的样子,伸出手,替她拭去嘴角的晶莹,却见她睡得似乎有些不舒服,秀眉轻轻的皱着,他抬眼一看,见应该是椅子扶子刚好抵在她的胸口。     那若隐若现的美好,秀美的弧线,让他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     他将洛洛拦腰抱着,洛洛在梦里害怕的抱紧他的脖子,让他差点窒息而死,快步的走回自己的房间,一路上像是做贼似的,不停的东张西望,关上房门,将她放在床上,可是她的手仍然是紧紧的环着他的脖子不肯放开。     轻轻的躺在她的旁边,任她抱着自己,洛洛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睡得更是香甜。     可怜的北堂隐某处已经开始无声的抗议,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轻轻的抚着她娇嫩的小脸,柔声说道,“娘在临终前已经休了你,这辈子,你休想再逃离我的掌心。”     “你到底是谁?”     “我叫阿紫。”     “臣参见太后、皇上。”     “端候爷?”     “爹。”阿紫轻快的跑向端候,小心的将他扶在一旁坐下。     “太后、皇上,前些日子听闻太后有恙,所以老臣不便前来打扰,这是老臣的义女,前些天,老臣与夫人去拜祭柔儿时,遇到一伙贼人,多亏了阿紫救了我们夫妻二人,夫人认为阿紫跟我们有缘,况且,阿紫长得与柔儿很像,所以,幸得阿紫不嫌弃我们老两口,老臣死后,总算有人为我们披麻戴孝。”     “原来阿紫姑娘是端候爷的义女?”史玉嬛听了这个消息,自然是开心百倍,之前一直在担心没有办法对端候交待,现在见他终于是走出了柔妃被人害死的阴影,也了结了与前朝之间的恩怨,总算是一件好事。“来人,如此喜事,哀家一定要重赏。”     “太后,赏赐不用了,只是,柔儿生前心里只有皇上,可惜她福气浅薄,如今柔儿她尸骨未寒,老臣就算收下太后的赏赐,只怕心里也不安乐。”     “爹,阿紫第一次进宫,刚才一时贪图美色,不小心走到了太后的寝宫,也幸好我走错了路,才被阿紫发现了一个真正的贼人。”阿紫晶亮的眸子看着史玉嬛,“太后,请恕阿紫直言,那个一直给太后看病的所谓神医,其实并非什么隐世高人,而他,其实一直都是京城人士,名为……北堂流陌。”     “北堂流陌?阿紫姑娘,此话事关重大,切可不能妄言。”慕容凌雲就连疑问也很是温柔,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阿紫娇艳的小脸和凹凸有致的娇躯,犹其是胸口处一掌不可握的丰满。     “皇上,你们可有见过北堂流陌?”阿紫轻轻一笑,“阿紫曾经偶然遇到过百步神医,他身边确实一直有个入室弟子,此人名唤北堂流陌,而据阿紫所知,百步神医生前只收过一人为徒,就是北堂流陌。”     史玉嬛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真是北堂流陌,他要害哀家实在是轻而易举,玩出这么多花样来,又是为何?”     “没错,以北堂流陌的功夫要害太后确实是轻而易举,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他只是在给洛昭兰争取时间,以便她可以去日瑶国借兵逼皇上下位。”阿紫冷冷一笑,“现在她人已经回来了,阿紫更觉得事情不可再拖,所以才让我爹今日带阿紫进宫。”     “阿紫姑娘真是聪明,只是,你为何知道这么多事?”慕容凌雲声音充满了暧昧,而阿紫也是挑眉看着他,内里,充满了挑衅。     史玉嬛先是微微一征,冷声说道,“北堂家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哀家这次一定要借此机会将他们全都铲除。”     “太后,要铲除北堂家不难,但是现在日瑶国的九王爷也在北堂府,若是你在这个时候对付北堂府,也许真的会引发两国之战,确实有些不划算。”     “母后,阿紫说得对,不过阿紫姑娘,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更好的法子呢?”     阿紫看着慕容凌雲勾唇一笑,慕容凌雲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若是,阿紫有办法在铲除北堂家的同时,还可平了蠢蠢欲动的梅家,不知皇上会给阿紫什么赏赐?”     “只要你真的可以办到,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你。”慕容凌雲爽快的说道。     “若阿紫只要皇后之位呢?”阿紫自负一笑,双手环于胸前,“太后,北堂家与朝廷的恩怨,阿紫多多少少有几分了解,若是让阿紫坐上皇后之位,一定可以助皇上平乱,且一统天下。”     史玉嬛一时有些微征,看了一眼慕容凌雲,而后者已经完全的神魂颠倒之中,哪还会注意到她的眼神?     端候适时出声,“阿紫,不可胡闹。太后,阿紫自小在江湖中长大,爹娘又早早离世,所以缺乏管教才会如此口不择言,还望太后你不要怪罪才是。”     史玉嬛扬眉一笑,“哪里哪里,阿紫姑娘为人直率,心直口快,皇上身边确实需要有一个这样的妻子帮助打理后宫之事,皇上,不知你意下如何?”     慕容凌雲一听,立刻魂魄归位,“一切但凭母后做主。”     史玉嬛心里暗自揣测,端候此次带这个义女进宫,真的单单只是为了皇后之位?之前柔妃的死,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是梅妃所为,但所有嫌疑的矛头又确实指向她,之前念在梅家之功才没有及时处斩,现在这端候带来这个阿紫,一来就认出了北堂流陌,说不定还及时的制止了北堂家的阴谋。她一直在担心柔妃的事会破坏与前朝的和平共处,如今,一个皇后之位,可换回朝政的安稳,倒也没什么不妥。况且,这个阿紫聪明乖巧,心直口快,确实可以助皇上一臂之力。     她轻轻一笑,“既然连皇上也无异议,不如,端候,趁我们都在,哀家就立刻下懿旨赐婚,最近宫中各种怪事接连发生,正好可以借此大喜事冲冲喜。阿紫,看来,你确实是皇上的福星啊。”     阿紫勾唇妩媚一笑,“多谢太后成全。”     “皇上,审北堂流陌的事,就交由阿紫去办,如何?”     “这是自然,阿紫你聪明能干,朕相信你。”     阿紫单独走进天牢,看着北堂流陌,邪魅一笑,“真是一个极品的美男子呀,关在这阴暗潮湿的天牢,真是可惜了。你叫什么名字啊?这京城的美男子不多,你不会这么巧也姓北堂吧?”     流陌只是轻轻一瞥,不语。     “哎,你最好还是说出实情吧,不然,我还真是替你觉得可惜呢。”阿紫吹了吹手指甲上沾染的灰尘,她缓缓的转到流陌的面前,“你是来替一个人卖命的吧?啧啧啧,那个人还真是不懂得要怜香惜玉,天下间,不是所有的男子都应该围着她一个人转的,你说对吧?现在你进了天牢,而她呢,左拥右抱,那些人,想必是你的亲兄弟吧?你们也真是的,大夫人在临终之前明明已经休了她了,还口口声声唤人家娘,其实你们这些男人心里是怎么想的,相信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她的走近让流陌觉得恶心想吐,就连给太后施针,他也是将自己包成个木乃衣一般,现在这里空间狭小,她的香味就像是毒药般让她难受。     “哎呀呀,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对了,我听说北堂流陌向来不近女色的。”阿紫故作讶异。     流陌紧紧的抿着唇,他不近女色的事,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看来,这个人真的对北堂家很了解,应该说是有备而来的。     “这位姑娘,你说的什么,在下一个字也听不懂,并非不近女色,而是姑娘你的香味太过浓郁,在下确实闻不惯。如果姑娘没有什么事的话,还请站远一些,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惹来闲言碎语。”流陌嘲讽的笑道。     “呵呵,大家都是爽快人,而且,百步神医曾经于我有救命之恩,在这里,我大可还他一个人情于你。你说,如果我让皇上明日将你这个冒充神医徒弟的神棍拖去午门斩首,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劫法场呢?你也知道,有个人特别的好管闲事,而且武功又很高强,也许,她会出现也说不定呢?皇上正好省了这个劳师动众的心。”     “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何必在此拐弯抹角。”她来找他,肯定不会是想来跟他说这个的。     “果然是个聪明人啊,省了我不少的事。”说完,她从怀里掏出一颗紫色的药丸,“这个,会让你假死一个月,如果一个月之后也没有解药,你就会真死。但是,也不过是死了,这样的话,也省得有人冒死劫法场了,你说对吧?”     流陌扫了她一眼,阿紫将药丸放在流陌的面前,“至于你吃不吃,就由不是说我了。好了,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好好保重啊。”她身姿轻盈的闪身走了出去。     流陌看着那颗紫色的药丸,当然,这个女人说的话,他根本一点也不相信,只是,他哪里还能选择?他现在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女人又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她到底是什么来历?流陌心念一动,将碗打烂,在石头上轻轻的磨着,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那颗紫色的药丸。     想起那日在桑芷国,洛洛知道他为了救她,连最不想回去的地方也回了时,她拍着胸口,大声的说道,“流陌,你放心,今后有我在,谁敢欺负你,我一定把他阉了,切了他的小**喂狗。”当时她说这个话的时候,确实让他额头冒出了冷汗,她哪里像是堂堂北堂家的如夫人了?但是,她确是除了师父之外,第一个不怕对方身份,敢替他出头的人。     不由得轻轻一笑,“以后,别再动不动就说出那么粗鲁的话来,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皇……皇上……北……北堂流陌死了。”一个侍卫匆匆来报,吓得脸色全无。     “什么?怎么会死的?岂有此理,连个人也看不好,朕一定要将你五马分尸。”慕容凌雲眼睛都气红了。     “皇上,何必如此动气,就算他真的死了又如何?”阿紫朝着那个侍卫挥了挥手,侍卫立刻擦着额头的冷汗退了出去,她起身走到慕容凌雲的跟前,娇媚一笑,“皇上,他不过是想让北堂家置身事外,不过,我们万不能遂了他的心愿。依我所见,就算是个尸一体,北堂家的人也一定会来抢的。”     慕容凌雲眼睛里闪着亮光,高兴的摸着她如花似玉的俏脸,“还是阿紫聪明,朕一定要立刻娶你进宫,不然,这么美丽动人又聪明大方的女子,朕上哪找去?朕稍后就要去找太卜,让他选好黄道吉日,娶你进门。”     “皇上,若是真想娶阿紫,何需如此麻烦?阿紫虽然如今已经是端候之女,但实际上,内里仍是一颗江湖的心,江湖中人不拘小节,择日不如撞日,就八月初五吧。阿紫知道民间每逢八月初五就会有一个赏花节,八月桂花香,如果能在这样的日子里嫁给皇上,阿紫不枉此生。”阿紫轻轻笑着,靠在慕容凌雲的胸前。     “八月初五?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准备了。朕倒是没什么,只怕万一哪里处理不周,亏欠了朕的阿紫。呵呵,只是,朕没想到,阿紫居然比朕还要着急,行,既然如此,那就将日子定在八月初五,那一天,你就是朕的人了。”慕容凌雲一边说,一边将手滑进她的领口,“没想到,阿紫不仅是外表美丽,内里更是诱人啊。”     阿紫发出一声诱惑的娇喘,慕容凌雲一听,身子立刻紧绷得不行,阿紫媚眼轻轻一弯,“皇上,看你的样子,似乎真的有些等不及了呢,再等几天,阿紫一定会好好伺候皇上的。”说完,她轻笑着退开身,“皇上,若是想要在我们大婚之前处理掉这些烦心事,现在的当务之急,就请皇上下发皇榜,三日之后,处斩梅心如与那个冒充神医的神棍。”     “咦,阿紫不是说他是北堂流陌吗?”     “他既然不承认,我们又为何不干脆就这样,将错就错?既然他不是北堂流陌,我们斩的不过是一个欺骗太后弄虚作假的神棍罢了,到时候,若是北堂家的人来劫法场,我们正好可以定他们一个欺君之罪。”阿紫弯着眼睛看着慕容凌雲,“正好可以借机铲除太后与皇上的心腹大患,一举两得。”     “哎呀,朕的阿紫真的是好聪明啊。”慕容凌雲紧紧的抱着阿紫,“这样的话,父皇的旨意也保不住他们了。”     “娘,娘。”吟风在房间里不停的走来走去,急声唤着洛洛,可是她仍然是一动也不动,“大哥,娘她到底是怎么了?大夫看了都说没事,为什么她睡了两天一夜了也没醒?会不会是哪里受了伤,我们不知道?”吟风愤怒的转头看着泠玥,“是不是你,娘她到日瑶国之后就跟你接触的时间最多,而且,你还跟娘比过武,一定是你伤了娘的,对不对?”     泠玥无辜的皱了皱眉,“如果我能将师父伤成这样,就不会拜她为师了对不对?依我看,师父准是累坏了。”泠玥便将洛洛初到日瑶国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次,一屋子的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一直盯着洛洛没有说话的北堂隐转身看着所有人,“这个时候我们更不能乱,若是洛……娘她现在醒了,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会将替我们家出头看成是义无反顾的事,其实理因由我们照顾她的。这次的事,就交给我,娘她醒了之后,你们不得对她泄露半点风声。”     “不行,大哥,我们家还需要你继续支撑下去,况且,在爹走了之后,我们已经习惯了将你当成家里的主心骨,若是你有个什么不测,这个家迟早也会散了。”北堂羽眨着长长的睫毛,看着让人心生不忍,似乎那里面随时会掉出泪来。     “长兄为父的话你们可曾听过?这次老八出了事,我身为大哥,去救他责无旁贷。”     泠玥在旁边几次要插话都没有机会,趁着北堂羽一时没接上,立刻冲到两人之间,“听我说句话好不好?其实,这次的事虽然我不了解细微末节,但是,师父她始终是你们的娘,于情于理,你们都应该先与师父她商量之后再想办法。而且,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妥,是不是应该先想好再去做呢?”     吟风双手往腰间一叉,“九王爷,那我问你,若是今天我说了要教你一套绝世神功,但是我很阴险,很卑鄙,而且约你去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去,你会不会因为害怕,而不去呢?”这两天的相处,泠玥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有空吗?不如陪我过上两招?”     “这当然不可能啦。你有没有阴谋倒是其次,我去试试你的武功到底有多绝世才是最重要的。”泠玥想当然的说道。     “九王爷你明白就好。”吟风脸上带着嘲讽说道,“在九王爷你的心里,最重要的是武功,可是,在我们的心里,最重要的是家人,你懂吗?切,想你也不懂。”     “老五,够了。”慕心皱着眉制止了吟风,“九王爷,老五他只是心急老八的安危,所以才有所冒犯,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二公子,说好了当我是自己人就行了,也别再九王爷九王爷这么叫我,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到,怪不得老五。要不这样吧,我脸生,让我去帮你们劫法场啊。”泠玥突然一脸的兴奋,看着北堂隐说道。     “九王爷,万万不可,你身份尊贵,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们全家都得跟着你陪葬,到时候,我们没被皇上和那个老太婆杀死,也会被你的皇兄追杀至死。”吟风立刻摆了摆手,“这件事还是交给我们自家兄弟商量吧,九王爷天不早了,你赶紧先去休息,免得到时候说我们怠慢贵客。”     泠玥直直的看着吟风,紧抿着唇,“我只是听说你们日瑶国的皇宫之中大内高手如云,皆是绝顶高手,自然想去挑战一番的。”最后,不满的问道,“老五,我怎么就觉得你从我一进府就对我深怀敌意?”     吟风身子往前一倾,正要冲口而出,却被慕心拉住,“九王爷,老五心直口快,你别怪他,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吟风嘴唇动了动,他就是不喜欢他,从见到他跟洛洛一起进门的那一刻就很不爽他,又怎么样?要不是二哥拦着他,今天还就要跟他摊牌了,老八的事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一来京城,那慕容凌雲就动手了?肯定是发现了老八的身份,他的身份是日瑶国的王爷,做什么事肯定都是向着他自己的国家,和他的皇兄。吟风的心里虽然大道理一通,而且连他自己也不能说服,但是,他跟洛洛一起有说有笑,这一路上千里迢迢的,孤男寡女共处一辆马车,他就超不爽。     “那可不行,我是真真正正拜了师的,现在师父有事,我怎么可能安心睡觉?万一师父醒了要把我赶出师门,你们谁赔得起?”泠玥打死不走,还一屁股坐在洛洛的床边,“师父师父,你快醒醒,你家的儿子合起来欺负我。”     慕心有些哭笑不得,朝着倾允使了个眼色,倾允上前,“九王爷,其实,娘算起来是我的师妹,若是你想学武功,我大可教你几招。”     “真的啊?你是师父的师兄?我皇兄也是师父的师兄,你们看看,我就说我们有缘吧。”泠玥立刻眉开眼笑。     倾允和泯月对视一眼,“九王爷,你的意思是……”     “他们还瞒得真够彻底的,我皇兄跟着空空大师学了好几年的功夫,你们居然连卫大哥和我皇兄的底细也不清楚。这次师父她去日瑶国已经跟卫大哥与我皇兄相认了,这样,你们应该不会再把我当成敌人吧?”泠玥轻声笑道。     吟风正要说话,倾允给他使了个眼色,“呵呵,是啊,既然都是一家人,那娘她就拜托九王爷你先行好好照顾,大哥,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让娘她安安静静的再睡会。”     “老四,你认为那九王爷所说的可是实情?”     倾允微弯了一下双唇,“照他那么说,应该是二师弟与三师弟,只不过,虽然我和泯月与他们共处了十年,但确实了解不深,二师弟卫宵,倒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有一般江湖中人的爽快与义气,相反,三师弟……我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贵为皇帝,他的心思向来深沉,除了与卫宵经常会说上几句之外,跟我与泯月几乎都不太说话的。再加上师父要求每个人只能练他的一种功夫,不得外泄,所以,我们在一起的机会更少,除了在寒潭练习内功心法见上一面,多数时候他都与卫宵在一起。”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我相信娘她这么聪明,肯定也想到了这个后果。”     “大哥,你们说话就不能说得清楚一些么,怎么我都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吟风着急的说道。     “老五,娘她是因为被史玉嬛逼于无奈,才会前去日瑶国借兵,相信,她也是为了要暗中襄助真正的帝王登基,这么长的时间她一直没有告诉我们,那个真正的帝王是谁,相信,必是有她的打算,但肯定是为了我们好。但是,她一旦知道原来日瑶国的皇帝居然是她的三师兄时,也不会疏于防范的。毕竟,我们在无崖洞时,都没有告诉过对方自己的真实身份。娘虽然心急要救我们,不得不将实情全数相告,但她肯定也想过万一三师弟要在这个时候大兴进兵来犯,我们肯定更加危险。无论日瑶国兴兵是胜是败都好,我们都必死无疑。你想想,若是赢了,娘她对不起先皇对不起真正的帝王,而日瑶国也不会放过我们一家。若是输了,慕容凌雲也好,新君也罢,都会当我们是乱臣贼子,不除不行。之前大夫说过,娘她忧思过重,再加上疲惫不堪,相信都与这些事有关。”     北堂隐一直紧抿着双唇,微一沉思说道,“当务之急,是要先救出老八,你们听着,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娘踏出房门一步。”     “大哥,我和泯月的命都是爹救的,这次,算上我们。”倾允与泯月一起站了出来。     “还有我,大哥,人反正都要一死,不过是早晚的事,十八年后,我北堂吟风又是一条好汉。”吟风拍了拍胸口,见北堂隐要反对,吟风立刻说道,“大哥,是爹当年给了我一个姓氏,不然,我现在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爹对我有恩,我怎么可以在家里出了事就拍拍屁股,喝杯茶,看着你们去送死?”     “是啊,大哥,还有我们。”慕心与北堂羽都上前一步。     “好兄弟。既然如此,我们就好好商量商量,要怎么救,跟我去书房。”     一听见北堂隐松了口,几人皆是松了口气,跟着北堂隐向他的书房走去。     “大哥,快些放我们出去啊。”慕心用力的推着铁笼子,却纹丝不动。     吟风急了,“大哥,你好卑鄙,爹经常都说做人要光明磊落,你怎么可以这么阴险?”     北堂隐邪魅一笑,“君子之胜,并非光明磊落,而是要取之有道。做生意也是如此,老三,这里面就你最熟悉我们家的生意,明日午时,如果我和老八还没有回来的话,会有人放你们出来,到时候,老二,你与老四就负责护送家里的人离开。老五,你最近懂事了不少,将来家里也要靠你多分担一些。”     “我不听,大哥,你说得就像是在交待身后事,你根本一点信心也没有,偏偏要一个人去送死。”吟风眼底浮起一抹薄雾,倾允立刻敲了敲他的头,“不许胡说。”但是喉咙里都有了一些哽咽。     “大哥,你放我们出去吧,我们好好商量商量,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的。”慕心急声说道。     “我已经有对策了。”说完,北堂隐转身走了出去,不顾身后兄弟们苦苦的哀求。     “二哥,不如我们几个合力看能不能将这铁笼撞开。”倾允看着慕心。     “嗯。”兄弟五人一齐使力,铁笼仍然是纹丝不动。最后,五人都真气耗损,累得坐在笼子里。     “二哥,现在怎么办?”北堂羽看着渐明的天色,急得头上直冒汗。     慕心紧抿着双唇,“一般斩刑都会在午时进行,等到午时铁笼一开,我们立刻冲去刑场,不管来不来得及,杀一个贼人当是赚了,既然他们要逼我们去死,我们干脆就反个彻底,大不了陪大哥一起死,也当是争取时间让娘逃。大哥之前说得很对,其实娘她确实很无辜,现在,更不能让她再为了我们北堂家送了命。”     几兄弟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听慕心这么一说,立刻点头称是,个个眼里都冒着杀气。     倾允起身,将内力聚集在丹田,朝着外面大唤一声,“赛风。”     不一会,一道白色的影子冲了进来,还将那扇牢固的书房门撞了个粉碎,倾允看着它,“赛风,去守住你主子的房间,不准任何人伤害她,等到她醒了,就立刻带她离开京城回去无崖洞,这里很危险,记住了。”     赛风低呜了一声,扭着屁股转身又跑了出去,将北堂隐的桌子椅子全都撞成一地的狼狈。     “四哥,它能听得懂你说话不?”吟风看着那只笨笨的熊,只觉得它很不可靠。     “你放心,赛风理解我们说话绝对比你要厉害许多。”倾允性感的勾唇笑了笑,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所有人反而都轻松了不少,“最近好像很少见你喝得烂醉如泥了。”     “说啥呢?我早就戒酒了,从今往后,我会努力上进,做一个能干的人。可惜,好像已经没有机会给我表现了。”吟风说到这里,又觉得有些憋屈,顿了顿,“丫的,这次我北堂吟风发誓,死之前一定要杀了那个老太婆替大娘报仇。” 70|第70章        “师父,你总算是醒了。”泠玥见洛洛揉了揉眼,猛地坐了起来,似乎一下子还没想起自己现在身在何处,睡眼惺松的四处张望。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睡醒的泠玥,“咦,你怎么在这里?”     “是你的儿子们吩咐我在这里守着你的,师父,你可真能睡的,这一觉睡足了两天两夜。”     门口传来了低呜声,洛洛起身上了床,打开房门,“赛风,你怎么也在这里?”洛洛伸了个懒腰,原来她睡了这么久,怪不得精神爽朗,但肚子有些饿得慌。洛洛拍了拍赛风的头,“你是不是也饿了?我们一起去厨房偷东西吃去。”心里暗骂,这帮臭没良心的,居然也不知道给她煮些吃的送来。     “师父,你家好像出事了,有个人今天要被砍头。”泠玥在洛洛的背后悠闲的说道。     洛洛回头,狠瞪着他,“你才要被砍头呢。”     “是真的,师父,我没骗你,我本来打算把你叫醒的,可是他们不让。”泠玥着急的说道,“他们还一起欺负我。”他也没忘向师父告上一状。     洛洛转头看着赛风,狠狠的瞪着它,“你也被他们收买了,来监视我的是不是?”     赛风委屈的低呜一声,半跪在地上,洛洛立刻纵身跳了上去,“带我去见他们。”     赛风立刻扬起短腿开跑,风驰电擎般,洛洛转眼间就已经到了北堂隐的书房,看着书房里的一片狼藉,以手托腮,“嗯,看来刚才这里很危险。”     吟风听到洛洛的声音,立刻大唤,“洛洛,快帮我们把锁解开。大哥一个人去劫法场救老八了。”     “什么?丫的,找死也不是这种死法。”想了想,“这锁你们都打不开,想必我也没办法了,你们真够无耻的,之前故意不叫我,就当是小小的惩罚吧,我先去救那个笨蛋再说。”洛洛拍了拍赛风的背,“丫头,今天我就带你去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去。冲啊。”洛洛高举着只手,刚说完,洛洛喝停赛风,“对了,法场在哪?”     众兄弟都闭嘴不说,“我带你去。”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洛洛回头,见是一个性感妖艳甚至有些冷漠的女子,“你是谁?”     “我是府里的护卫,魅影,主子现在有危险,来不及多解释。”魅影说完,转身向着门外飞去,洛洛扫了几兄弟一眼,立刻骑着赛风跟上,“师父,等等我,我也要去。”泠玥难得找到这么个机会,当然不会错过。     “你给我站住,若是想帮忙的,你去帮我办一件事,这件事很重要,越快越好,办好之后,立刻赶去刑场。”洛洛看着泠玥冷声说道。     “是,师父。”虽然很不情愿,但师命难违,他可是尊师重道的好孩子。     “午时已到,行刑。”监斩官一声高喝,所有人立刻摒住呼吸,今天要斩的,其中一个原是皇后娘娘,不知何故又被降为一般的妃嫔,更不知何故,居然要行斩行。不知何故,今日来此监斩的人特别多,刚才那监斩官已经说了,那个男的,跑到宫里下毒毒害太后,又假扮北堂八公子冒认神医高徒,论罪当斩。     侩子手取下两人脖子上的牌子,正欲下手,梅心如突然痛哭失声,“皇上,皇上,臣妾已经快要死了,你也不来见我最后一面么?皇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众人听了她的哭诉也替她感到可怜,监斩官不耐烦的说道,“斩。”     一道蓝色人影一晃,一脚将行刑的侩子手踢飞,来人脸上蒙着布,一剑将流陌背后的绳子砍断,流陌直直的倒了下去。     “来人,有人劫法场,快快把他给本官抓起来。”     人群立刻四下涌散,但仍有很多人包整个看台包围住,并且手里都拿着寒光轻闪的剑,北堂隐见到流陌倒在地上心里一惊,立刻上前将他扶了起来,一探鼻息,居然已经全无。“老八,老八。”他连声唤着,但流陌仍然紧闭着眼睛,他深邃的眸子里暗云翻涌,他们居然杀了老八?     场面很是激烈,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场上的黑衣人已经少了一大半,虽然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但始终双拳难敌八手。     这时,慕容凌雲在看台上出现,“给朕把那个蒙面的活捉者,重重有赏,他来救朝廷钦犯,很有可能跟重犯是一伙的,企图谋害太后,罪该万死。”     慕容凌雲的话一出,御林军的士气更是大增。     北堂隐一边抱着流陌的身体,一边与御林军周旋,渐渐感觉到吃力,一道暗紫色的人影轻盈的落在北堂隐的身边,眼神清冷,一剑扫去,剑气如虹,一众御林军立刻连哀嚎一声也没有,就已经惨死。     一个庞大的白色身影用力一撞,踩死了好几个人,北堂隐一见,心里微征,立刻转头找那个人,却不见芳踪,身边的魅影眼神一沉,便立刻继续持剑应敌,北堂隐将流陌往赛风身上一放,“立刻送老八回府,赛风,拜托你了。”赛风高呼一声,不肯离开。     这时,一直看着台下战况的慕容凌雲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寒气立刻横于他的脖子,“让他们都给我住手。”     听出了来人的声音,慕容凌雲低唤一声,“昭兰。”     “住嘴,别叫得那么亲热,立刻让他们住手。”     “你不会杀朕的。”     洛洛将剑锋一推,慕容凌雲的脖子上立刻划出了一道血痕,“没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你尽管试试。”     慕容凌雲颤着声喊道,“都给朕住手。”     众人这才发现皇上居然已经被人挟持,刚才监斩台上那么从人,都不知道洛昭兰是怎么出现的,洛洛看着赛风背上的流陌,四肢软软的垂着,立刻打横着剑,与慕容凌雲对视,怒斥道,“你把他怎么了?”     “他不过是个欲进宫谋害太后的重犯,你为何要为他犯险?他跟你是什么关系?莫非,他也是北堂家的人?北堂家终于是忍不住要出手对付我们了么?”慕容凌雲总算是恢复了理智,沉声问道。     “现在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问我问题么?”洛洛朝赛风喊道,“立刻送他回去,我不会有事的。”     赛风这才撞飞了一群人飞驰而去。     北堂隐远远的看着洛洛,眼睛里,所有人都已经消失了,只有她。     她清美得像个仙子。     微微扬唇,刚才,他以为自己今天注定会死在这里,唯一的遗憾就是,在临死之前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底下有个御林军见状,小心的向北堂隐靠了过去,那女人挟持皇上,他挟持北堂隐,一个交换一个,到时候,皇上一定会重重有赏,他快速的飞身上了刑台,一剑刺去,离北堂隐有五步之遥的魅影清声唤道,“主子。”     北堂隐立刻转身,还来不及出手,却见魅影快速的扫了一眼洛洛,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身子一扑替他挡下了一剑,北堂隐一掌将那个侍卫击飞,搂住魅影软软倒下的身子,急唤一声,“魅影。”     魅影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闪了几下,睁开眼紧张的看着北堂隐,“主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     魅影一声猛咳,嘴角溢出血来,“主子,趁现在如夫人挟持了皇帝你快走。”     北堂隐着急的看着洛洛,唤了一声,“来人,把魅影先送回府。”     魅影紧紧的抓着北堂隐的衣袖,“主子,属下没事。”她慢慢的站起身,微驼着背,拿着剑立于北堂隐身侧,用力的擦去跟角流下的血迹,“主子不走,魅影绝对不走。”     “慕容凌雲,你的人一次又一次的伤我家人,今天,我就要跟你做一次了断。”洛洛冷冷的看着慕容凌雲,却见慕容凌雲轻轻一笑,“是吗?不知道你想要怎么个了断法?”     洛洛见他的样子微一征愣,却见慕容凌雲袖下之掌电一般的击出,洛洛立刻往后飞去,慕容凌雲何时有这么好的功夫了?来不及多想,一柄剑已经出现在慕容凌雲的手上,他的剑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剑剑直刺洛洛的要害,洛洛灵活的躲着,但他好像熟悉极了她的套路,总得很快速的截断她的攻击。     底下的人又再次打了起来,北堂几兄弟也在这时赶到,兄弟几人一同飞向看台,“你们的人终于是来齐了。”慕容凌雲冷冷一笑,剑法越是凌厉。慕心用剑挑开洛洛,很快就与慕容凌雲打在一起,洛洛见状,急呼道,“他根本就不是慕容凌雲,我们中计了。立刻离开这里。”     “想走,没那么容易。”     看台上四面八方飞下不少的高手,将几人全都冲散开来,几兄弟里面,北堂羽的武功稍弱,‘慕容凌雲’紧紧的盯着洛洛,突然,勾唇一笑,飞身而起,剑直直的朝着北堂羽而去,洛洛一急,大唤,“老三小心。”而她自己脚下一点,却被人给拉了回来,怒极,“今天老娘也是时候给我的宝剑开开荤了。”一剑刺去,那人的身子滑如泥鳅,却又无处不在。     北堂羽听到洛洛的唤声,立刻回身,见势,用剑一挡,剑锋擦过他的衣袖,在他雪白的长衫上留下一道血痕。     洛洛飞身扑去,隔开北堂羽与‘慕容凌雲’,只听到北堂羽的一声闷哼,洛洛回头,见北堂羽流出的血是黑色的,立刻急呼,“大家小心,他的剑上有毒。”飞快在北堂羽的穴位上点了几下。     这时,有人高呼,“宁王驾到。”     只见端木泠玥与慕容爷辰一同前来,众人停下打斗,洛洛从怀里掏出一颗药给北堂羽服下,将他拉到一边运功替她逼毒。     慕容夜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淡淡的勾唇一笑,“皇上,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里?能有什么事?”‘慕容凌雲’看着宁王带着的侍卫,还有手里握有兵权的将军周成海,转头看了一眼洛洛,走到她的旁边,蹲下了身轻声说道,“你是不是很想拿出先皇的那份遗诏?这个毒,你是解不了的,若是你想他活命,最好是乖乖的当你的如夫人,别再无事生非。”     慕容凌雲起身,“来人,将梅妃先行押下去。北堂隐擅自闯入法场,给朕押下去,稍后朕会亲自审问。”     “皇上。”慕容夜辰轻轻一笑,“北堂隐并非擅自闯入法场,而是微臣命他前来替臣救一个人。”     慕容凌雲看着他冷冷一笑,“哦?这里就两个钦犯,除了毒杀柔妃的罪妇梅妃之外,还有一个,就是冒充百孙神医高徒的江湖神棍,莫非,宁王所指的,就是他?照这么说,进宫来毒害太后的,也是宁王所指使?”     “皇上,北堂少主来救的,确实是百孙神医的高徒,北堂流陌,之前臣得知太后病重,故求北堂流陌前来症治,为何他要隐姓埋名,相信皇上也不希望臣在这里说出来。”     “既然如此,我们就换个地方说话吧。宁王,请。”     “那倒不用,皇上,据臣所知,北堂流陌在给太后症病期间,都有锗太医全程守着,相信以锗太医的医术,北堂流陌到底有没有耍什么花招,他应该一眼就看得出来。如今太后的病情已经大好,依臣所见,北堂流陌不仅无罪,还应该记下一功。”     “哎呀,听宁王你这么一说,朕也觉得是,之前还真是错怪了好人,只是,可惜啊可惜,北堂流陌在狱中自尽身亡了。”慕容凌雲一脸的遗憾、痛心,“宁王,这可如何是好?”     宁王一征,回头看了一眼洛洛,洛洛眼睛一红,微微的点了点头,这时,泠玥快速的冲了上来,“师父,你没事吧?”     洛洛轻轻的摇了摇头,流陌真的自尽了?她猛地觉得自己手脚冰凉,缓缓的直起身,看着‘慕容凌雲’,“皇上,不知道你现在还要不要追究我们北堂家的罪过?”     “哎,这件事都怪朕没有查明就误信谣言,如夫人,你放心吧,这次的事,朕一定会重赏北堂府。”     “重赏就不必了,天下人皆知,北堂府什么也不缺。昭兰在此有一句话要说,无论是谁,哪怕是天皇老子,胆敢伤害我北堂家的人的,我誓必会追究到底。”洛洛看着他,冷冷的笑着,微微的施了一礼,率着众人回去了北堂府。     “阿紫,你不是说要趁此机会将北堂府斩草除根的么?”     阿紫紧紧的咬着下唇,眼里的不甘溢于言表,“我也想趁机杀了他们替皇上清除障碍,只是,那宁王突然到了,我看他身边还跟着周大将军,这个人我见过,他本是先皇重用的朝臣,也是对宁王忠心耿耿的冲下,后来被皇上你调去驻守边关,他手里的兵权虽然不多,但足以跟京城里的御林军相抗衡。再加上,阿紫亲耳听见那个九王爷称洛昭兰师父,若是我们继续打起来的话,九王爷必会插手,到时候,刀剑无眼,万一伤及九王爷,日瑶国正好借口发兵。皇上,你放心,既然阿紫说过会尽快铲除北堂府,定会言出必行。”     “阿紫,朕的好阿紫,朕当然相信你了。母后跟北堂府斗了几十年都没有将他们铲除,朕也知道他们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抱着阿紫,上下其手,“只是没想到,朕的好阿紫连易容也那么厉害,你模仿朕模仿的如此之像,会不会是因为经常暗中观察朕啊?你对朕有何用意?”     “嗯,你坏死了,人家对你的心意是怎样的?还需要说么?”阿紫轻一媚笑,妩媚诱人。     慕容凌雲一见,立刻全身上下只听**的指令了,将她拦腰一抱,“当然不需要说了,朕只需要做的。阿紫,不要再拒绝朕了,反正你迟早也是朕的人了,朕是等不及了,现在就要将你吃干抹净。”     慕容凌雲抱着轻若鸿羽的阿紫,一边走,一边撕扯开她的衣服,将她放于床上,猛地扑了上去,“你放心,朕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他们赤逞相见,阿紫一向闪着聪慧光芒的眸子,微微暗沉,慕容凌雲在她的柔美之上重重的搓着,一道撕裂般的疼痛让阿紫痛苦的蜷缩着身子,慕容凌雲立刻吻上她的香唇,将她的痛苦全部咽下。指腹擦着她眼角流出的两行清泪,“阿紫,朕的阿紫。”他一声声轻唤,性感而迷人。     “皇上。”阿紫靠在慕容凌雲的胸前,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媚声问道,“皇上,你将来会不会像对梅心如一样对待阿紫?”     “定然不会,朕虽然后宫美人无数,但没有一个像阿紫你这样理解朕的心意,朕一定会好好宠爱你。”     “若是你将来负了我呢?”     “那不可能,朕向来都是爱美人不爱江山,而阿紫你就像只妖精一样,将朕的心牢牢的占据了,朕心里,怎么还可能容得下别的女人?”     “那洛昭兰呢?”     “嗯?”慕容凌雲微微一征,“你怎么突然提到她了?”     “阿紫听人说过,皇上你对洛昭兰疼宠有加,比之当时的梦妃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当时朕是对她有意,可是,现在她是第一个带头反朕的人。你看你的脖子,她不知道刚才是你易容成朕,也敢下此毒手,说明,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朕。好了,朕不想再提她了,阿紫,朕还想要。”     “嗯,不要嘛。”     “那可不行,你的身子可真香啊,又滑又嫩,朕真想一口将你吞到肚子里。”     “皇上,若是你哪日负了阿紫,阿紫绝对不会轻饶了皇上。”她娇嗔着,双腿环着他精壮的腰,媚眼如波,风情万千的看着慕容凌雲,主动送上自己的香唇……     “什么?皇上居然要立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为皇后?本宫现在怀有龙种,凭什么让她抢了先?”柳如梦将桌上的东西一并摔碎,怒斥道。     “哎哟,我的主子,你可小声些,奴才打听过了,皇上要立的人是端候爷的义女,当时柔妃过世没有多久,端候爷就认了个义女,皇上当时因为柔妃的事本来就对端候心存愧疚,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立端候的义女为后的。”     “皇上之前已经要入斩梅心如了,说明他也认定了梅心如是真凶,而本宫当时不过是为势所迫,才会不得已认罪,如今真相大白,更应该还本宫一个清白,不旦没有升,还让另外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当上了皇后,不行,本宫这就找皇上理论去。”     “我的主子,你千万不要啊。”小太监将柳如梦拦下,转身将房门关上,“主子,你可不要忘了梅心如之前车,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皇上向来不喜后宫的女人争风吃醋,不然,再宠爱都一样会被打入冷宫。况且,主子你之前毕竟是进过天牢的人,现在还是暂时的息事宁人要来得好。”     ‘啪’“混帐东西,本宫何时轮到你来管了?立刻给本宫滚出去,滚。”柳如梦随手抓起一个东西便扔向那个太监,太监立刻跑了出去,并小心的带上了房门。     柳如梦一个人站在空落落的房间里,四下环视,这里是云雨宫,是整个皇宫最为豪华的地方,皇上曾经倾万金为她打造的一座金屋,眼里暗藏狠唳,是,她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一切,绝对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抢了去。     “洛洛,老八他已经走了。”吟风困难的说道,洛洛像是没有听见,不停的在他的胸口敲着,按着,眼泪一颗颗的落在流陌的脸上,有一颗,滴在了他的睫毛上,洛洛一征,还以为是流陌哭了,可是,他仍然是一动不动,冰冷的身子和无一丝气息都在提醒她,流陌走了。     似乎想起当天他谪仙般的俊容里,第一次有了那么透骨的哀伤,那个是他爹的男人,对他所做的一切,他那么小就从桑芷国的皇宫里跑出来,该是多么的无助,可是,他没有回过头,只知道一定要离开那里。     好不容易他有了自己家,可是,为了履行对自己母后的承诺,他终于是拜了百步神医为师,也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个道理,他的母后欺骗了他很多年。     洛洛只觉得从头到脚都一阵冰凉,她重重的擦去眼泪,若不是她,流陌就不会死,她说过,不会让任何人再有机会欺负他,可是,现在他死了,她什么也做不到。洛洛拉着流陌的手,“不准死,你听到没有,北堂流陌,我让你起来,不准死。你明明答应过我的,我们都要活着回来,你不准死,你起来啊。”     北堂隐的心狠狠的抽着,他将洛洛拉了起来,将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不会的,不会的,老八不会有事的。”看着像是睡着了的流陌,北堂隐深邃的眸子里紧闪着伤痛,双拳紧握,青筋呈现。     洛洛推开北堂隐,没头没脑的跑出门去。     “娘。”吟风急唤。     “让她出去静一静吧。”北堂隐声音很是干涩,爹生前就一直盼着,希望有一天全家人可以整整齐齐的聚在一起,可为什么就是这么难呢?“老八。”他轻轻的唤了声,薄唇紧抿着,压下了鼻尖的酸涩,转身走了出去。     洛洛一路不停的跑,不停的跑,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很像那天的感觉,那天,她从宫里逃了出来,延着那条长长的秘道,不停的跑,不知道累,不知道痛,只知道再往前跑就有活下来的希望,可是现在,越跑越觉得灰暗,心里越是低沉,最后,她往地上一躺,一动不动。     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敢想,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到底有没有错,是她害死了流陌,他们那么相信她,才会为她掩护让她可以顺利的离开京城,可是,流陌却死了,是她害死他的。说到底,都怪她根本就不了解战争,是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么?到底那个扮成慕容凌雲的人是谁?是他发现了流陌的身份么?     神算子,你千算万算,算漏了我是个笨蛋,根本就不是北堂府的救星,我是灾星,他们个个伤的伤死的死,都是因为我,大夫人死了,流陌死了,你不如直接让我死了算了。     天黑了,又亮了,她一直这样躺着一动不动。     “李婶,你到哪去?”     “哎呀你不知道,那个神算子算得可真是灵了,他说只要我去红娘庙烧柱香,捐些香油钱,我儿子今年就能娶上媳妇。”     “是吗?那我也去找他算算,看看我今年有没有桃花。”女子嗲着嗓子笑道。     洛洛从地上猛地翻了起来,脸上全是用脏手擦过眼泪之后留下的污渍,连脸也顾不得洗,她上前拉着那个女子的衣服,“说,神算子在哪?”     “啊?女侠饶命女侠饶命,神算子就在我们镇上,前面不远,转个弯就到了,只是,他的生意很好,要去找他也要先排号才行。”     洛洛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扔下两个目瞪口呆的女人便扬长而去,“这个姑娘年纪轻轻的,不过,脑子好像有点不正常,真是可惜了。”两个女人在她的身份窃窃私语,洛洛当作没听见,脚步沉重的向那个神算子的家走去。     一到那里,根本就不用再问,神算子家的门口早就已经排好了长龙,看样子马车,轿子,有很多是从京城或是别的地方来的,看来,这人还真是有些名气,神棍、骗子,总有办法让你心悦诚服的把钱交出来。     洛洛直接往里面走去,立刻有人唤道,“姑娘,排队,我们可都等上大半天了。”     洛洛冷眼看着众人,抽出腰间的短剑,那人立刻噤声,有人悄声说道,“至于吗?算个命也动刀动枪的,插队还插得理所应当了?”     洛洛大步走了进去,将里面的人扔了出去,掀开纱帘,里面坐着一个男子,年纪大约二三十岁,洛洛用剑指着他,“神棍,你骗人也要骗得像一点,真正的神算子,不仅双目失明,而且,今年少说也有五六十岁了。”     那男子吓得手一抖,“这位女侠,我是神算子的徒弟,接承了师父的衣钵,才敢挂牌子算命的呀。”     “哼,师父两个神棍。”洛洛冷声怒斥。“今日,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看你能不能算准了,若是有丝毫差错,我定然会砍下你的脑袋。”她将剑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神算子身子一抖,“不……不知道姑娘你想算什么?”     “什么都可以。”     “那请姑娘在此写一个字。”     洛洛拿起笔,想了想,写了一个昭字。     神算子看了一阵,“姑娘,若说是算姻缘,姑娘的姻缘难续,今世难遇一良人。若说家宅,姑娘府中应该有血光之灾,口,指人口,人口之上有把刀,则是府中上下应该最近都不得安生。”洛洛一征,“可有解救之法?”她随手写的一个字,他也能看出这么多,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居然也就相信了。     那神算子伸出手,一阵乱掐,“姑娘,辰时是个吉时,你从京城东门口一路五步一跪,三步一拜,围着京城两圈,自然可以消灾解难。”     洛洛白了他一眼,“你开玩笑的吧?”     神算子高深莫测的一笑,“姑娘,你大可不信,刚才在下看姑娘的眉心之中隐有杀气,相信是府上刚刚有人往生,此举不仅可为府上消灾解难,还可替先去的人超渡。”     这下轮不到洛洛不信了,她本来是想来打神棍的,结果,却句句被他说中,她拿出一颗银锭子往桌上一放,“若是化不了我家的灾,我定让你知道神棍的下场。”说完,她便向外面走去。     等到洛洛一走远,神算子立刻关了门,“今天不做生意了,明日请早。”送走客人之后,他立刻收拾东西,“哎呀我的妈呀,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还有人认出我的假的,看来得另外换个地方了。”那女子握剑的手很紧,一般只有满心仇恨的人才会有的动作,再加上衣服上面还有斑斑血迹,一看就是遭到了江湖仇杀,随便说说就蒙对了,还好他反应快,编了一个让她可以很久都回不来的法子够时间让他逃走。     站在东门口的牌坊之下,洛洛看着已经升得老高的太阳,正明晃晃的照着路面,地上飞洒起不少的尘土,最后,她重重的跪了下去,行人皆征住,看着她异于常人的举止。其间,已有人认出她的身份,纷纷口耳相传。     不知道跪了多久,她抬头看着明晃晃的太阳,只觉得头晕眼花,擦了擦额角的汗,拖着如同灌了铅的腿,继续前进,不一会,慕心率吟风赶到,慕心一把抱住洛洛,“娘,你这是在做什么?现在府里已经一团乱了,你还是赶紧回家吧。”     吟风看着洛洛已经血肉模糊的额头,心疼的皱眉说道,“洛洛,你是不是在自责?这件事根本就怪不得你,如果要怪,我和二哥都有责任,我们都是帮凶。况且,你本来就是为了我们家好,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喜欢把所有的事都背在自己身上。”     洛洛晃了晃头,“别吵了。”洛洛唇色发白,“刚才,我遇到了神算子的高徒,他说,只要我围着京城跪行两圈,就可以为北堂府消灾解难,神算子曾经说过,我是北堂府的救星吗,也许,我这样做,真的可以感动上天,不会再让我们出事。”     “假的假的,神算子前辈根本就没有收过一个徒弟,几年前,神算子前辈突然失踪,当时大哥还怀疑过神算子前辈会不会被太后灭了口,她是担心神算子前辈会说出你的下落,总之,从那以后,江湖上就没有神算子这个人了。”吟风心疼的看着她一身的灰尘与汗混在一起,从未有过的哀伤在她请澈的眼睛里显露无遗。     洛洛愤怒的推开吟风,“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说啊?神算子和大夫人都说我是北堂府的救星,说我可以救你们全家,护得你们的平安,结果呢?大夫人她不是北堂府的人吗?流陌不是北堂府的人吗?你们一个接一个的出事,我什么都做不了。呜呜。”洛洛突然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她抱着头,不停的哭,最后,一口气还卡在嗓子里,身子已经一歪就倒了下去。     吟风立刻将洛洛抱着,强忍着眼角涌出的酸涩,慕心微微一叹,“老五,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他们等着急了。”     吟风脚步不动,“可是,我怕她这一回去触景伤情,又会胡思乱想。最可恶的就是那个神棍,别让我碰见他,不然,见一次揍一次。”     “流陌。”洛洛一声惊呼醒了过来,微微征愣了片刻,连鞋也没来得及穿就往外跑,她冲进北堂府新设的灵堂,跪在流陌的面前,拉着他的手,“流陌,都怪我,都怪我……咦?”眼泪还挂在眼角,洛洛突然微微一惊。     “怎么了?”本想来安慰她的慕心听她这么一声,立刻轻声问道。     洛洛指着流陌,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朝慕心说道,“快快,把流陌抱出来,快。”     慕心回头看着北堂隐,北堂隐眉心紧皱,她的样子,确实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老四,你脚程快,快些去找个大夫回来。”     “是,大哥。”     “你给我站住。”洛洛高喝一声,走到北堂隐的面前,“你是不是以为我傻了?慕心,你是不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慕心上前,“娘,老八他已经……你就让他安安静静的走吧。”     “走?他走到哪去?如果你再不把他抱出来,老八真的会走的。”洛洛说完,不觉得又哭又笑,“老八没有死,真的。已经快六个时辰了,老八的身子虽然冰凉,但是却不见僵硬,我又想到之前老三中的毒,慕容凌雲身边应该有个擅长易容与用毒的人在帮他。”洛洛一边笑,一边擦着不停往下流的眼泪,回头看着流陌,“你看,我说吧,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所有跪着的兄弟立刻精神抖擞的跳了起来,七手八脚的将流陌抬到了房间,泠玥一听说这个事,立刻冲了过来,一脸崇拜的看着洛洛,“师父,你真的好厉害,这也难不到你。”     洛洛白了他一眼,“你们都先出去。”     半晌之后,洛洛打开了房间门,“娘,怎么样了?老八醒了没?”     “刚才我检查过流陌,他确实是被人下毒了,不过,这种毒我从来没有见过,就连在我师父那里也没有听过,不过,我已经施针帮他恢复了呼吸,你们先进去看看吧。”虽然结果不算太好,但是,流陌总算是恢复了生命机能。     几兄弟立刻冲进了房间,一瞬间全都愣成了化石,只见老八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洛洛眯眼一笑,“忘了给老八盖上被子了。”     北堂隐一把将她拉住,捏得她生疼,“你怎么可以……你是他的娘,怎么可以……脱了他的衣裤?”     “切,只要能救得活老八,谁脱的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我不施针,如何将流陌集于丹田的气释放出来?况且,刚才我只是在尽我所能救自己的家人,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从北堂隐邪恶的眼神里,洛洛就看明白了他的想法,她之前当法医的时候,什么样的男人身体没有见过真是的。呸呸,洛洛不由得吐了吐口水,这是什么比喻?流陌还好好的活着呢,鄙视。     北堂隐身子一紧,在众兄弟不解的眼神之下,也觉得自己好像反应有些过度了,轻轻的咳了咳,“既然老八已经有了救活的希望,不如,我们一起出去商量一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想的。” 71|第71章        “不用想了,现在除非是找慕容凌雲要解药,或者找我师父,不对,那个坏蛋。”洛洛恢复之忆之后已经记得,她那个所谓的师父,就是那日扔下宁王给她的那个杀手。“只是,时间不多,就算那个坏蛋肯治,只怕时间也不够,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进宫去偷慕容凌雲的解药。”洛洛低低的叹了口气,“只可惜,我们连下毒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她转头看着北堂隐,“你立刻命人去找极品千年人参,切成片放在流陌的嘴里让他含着,每天五片,要分不同的时辰。老五,你要想办法护住老八的体温,切不可让流陌的身体变凉。”     “师父,你好厉害啊,居然连老八是中毒的也知道。”     “这有什么难的,你去仔细看看,你也一定知道。”     泠玥还当真跑去看了,每一处针脚下面都有一个新伤,上面的血渍已经干了,而那些银针则插在每一处伤口之上,泠玥不由得一缩,“师父,你好狠心,老八这里都已经受伤了,你还下针?”     “哎,在收你为徒之前我真应该先好好试试你的智商。这些伤是老八自己划的,为了不让他们发现,还故意把血止住所以才会造成这么恐怖的伤口,他是在告诉我下针的地点。还好之前我发现老八的身体有异,一检查就看到了这里。定是有人暗中威胁老八,老八为了让我们知道他被人下了毒,才留下这些记号,老八果然聪明,不愧为神医的高徒。”洛洛由衷的赞道。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洛洛看了一眼慕心,“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只是我从来没有用过,现在老八其实是一种假死状态,但这种状态维持不了多久,去向慕容凌雲拿解药,和去找那个坏蛋两个办法都行不通,除了……”突然,洛洛重重的叹了口气,流陌应该是被人下了一种毒,刺激到他脑部的循环,而造成严重的缺氧。     “除了什么?”吟风急坏了,他最不喜欢洛洛说一半留一半。     “除了换血。”     “哎呀,不过是换血罢了,我换。”     “我换。”     “我也换。”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是啊,我们家兄弟这么多,一人换一点就够了。”虽然这种换血的法子他们从来没有听过,但是既然洛洛都说了,就肯定行。     洛洛担心的看着众人一眼,“换血不是换衣服,不是谁的都可以用。必须是至亲的血才行。”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那个假的慕容凌雲跟她说,如果想他活命,就最好不要再乱说话,所指的,不是老三,而老八。可是,那个千算万算,就是算漏了她这个现代学医的人,结合古代所学的毒术,要治流陌,虽然难,但不代表没有可能。     “可是老八的亲人是谁,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啊。”     “我知道。”洛洛紧抿着粉唇,可是,经过上一次,兴许流陌情愿死也不会要那个人的血,况且,换血,是一命换一命,那个臭男人虽然该死,但是,她知道,流陌不会答应的,“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洛洛一个人走着,脑子里混乱成一团浆糊,慢慢的走到水池边上,坐下,赛风很快就已经闻风而至,它见洛洛心情不好,便一个人在边上玩,时而追追蝴碟,还跑到水池边上站着,候着偶尔从那里游过的鱼。     洛洛脱下自己的鞋袜,躺在水池边上,看着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她的身后,是一大片的花园,阵阵鸟语花香也无法除去她心里的无端烦燥。微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哀戚的低呜声,洛洛立刻翻身而起,却见赛风抱着肚子打滚,口吐白沫,洛洛立刻冲了过去,抱着赛风庞大的身子,“赛风,赛风,你这是怎么了?”眼睛四下看了看,‘红枯草?’“这个草是有毒的,你是不是吃了这个草?”     赛风痛苦的翻转身子,几步便冲进了水池,跳了下去。     “啊?旺财,你怎么痛得自尽了?你这个傻熊,我怎么救得了你?”洛洛急得大呼,“来来人啊,救命啊。”说完,便跟着跳进了水池,身体像是被绑了石头一样往水里沉了下去,还很专业的喝了几口水,妈呀,又忘了自己不会游泳了。     洛洛只得伸出两只手在外面乱抓腾,只觉得腰间一暖,她已经成功的浮出了水面,双手牢牢的抱着还没看清楚是谁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明知道自己不会游水,还跑到水池边上来玩,若不是我刚好经过这里,会有什么后果,你不知道吗?以后不许到这里来了。”听着霸道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洛洛急道,“快点找人去救赛风,它跳水自尽了。”     “赛风?它不是在那边晒太阳吗?”     顺着北堂隐的目光,洛洛见赛风果然好端端的躺在河边,但看它的样子很是虚弱无力,“快些上去,赛风刚才中毒了。”     北堂隐立刻抱着洛洛回到崖上,却见赛风嘴里含着很多稀泥巴,应该是刚才从水池底下叼上来的,“啊,惨了,赛风中毒变傻了,连泥巴也吃。”洛洛一时着急,连自己仍然躺在北堂隐的怀里也忘了。     她性感的娇躯玲珑有致,因为衣服全湿而显露无疑,阵阵似有若无的幽香缠入北堂隐的鼻息。     赛风突然呕吐起来,嘴边冒出许多白泡泡,洛洛拍着正在走神的北堂隐,“快些放我下来。旺财,不要怕,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不过区区一个红枯草,还难不到我的。”却见赛风呼呼喘了两声,站起来潇洒的甩了甩身上的长毛,屁事没有。     洛洛征住,“它刚才真的是中毒了,而且很痛苦,红枯草毒性刚猛,胜过毒蛇……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旺财你果然是我的福星。”她转身就要往回跑,身上的长裙因为全湿的关系,刚走上一步就差点绊了一跤,北堂隐将她抱回身上躺好,“你要到哪去?”     “我想到救流陌的法子了。”洛洛因为兴奋,明亮的眸子里闪着晶莹的亮光,让她清澈动人的眸子更加诱人。     北堂隐紧紧的抱着她的纤腰,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洛洛。”     “啊?”     “等到事情完结之后,你能不能嫁给我?”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鼻子嘴都贴在她的颈窝处弄得洛洛忍不住想笑。     “不行。”     北堂隐很是受伤的看着她,“为什么?你是因为那些事情嫌弃我吗?”     “当然不是,那些事情本来就跟我无关。这个时代的男人地位越是尊贵就越是多妻妾,如果我真的要找老公,也就是相公,只娶不嫁。”洛洛挑眉说道。     北堂隐一征,“女子哪能娶男子?”     “男人都能娶女人,为什么女人不能娶男人?哪条国法规定女人不能娶男人?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不会明白的。对了,魅影她上次受伤了,没事了吧?”洛洛心里微微有些酸,“她为了救你,连命也不要。”     “她是我的属下,救我是她的本份。”     “屁话,哪有什么本份,没有人天生就应该为别人死,况且,我也是女人,她对你的心意,怎么逃得了我的法眼?这个世上愿意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去死的人已经找不到几个了,这样的人,不要错过了。”洛洛闷声说完,便走了。     北堂隐幽深的眸子泛起了涟漪,轻声说道,“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近日才会对我越来越冷淡,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老三,去准备些蛋清、盐、米汤,我等会有用,老四,这里就你的武功最好,替我守在门外,慕心,你留下来帮我。你们记住了,在我没有出来之前谁都不能进来,否则,我和老八都很危险。”洛洛交待完毕便与慕心一起走进流陌的房间。     等到北堂羽将洛洛之前吩咐的东西送来之后,解毒正式开始,慕心帮洛洛扶着流陌,洛洛将那堆东西杂七杂八的倒进了流陌的肚子里,慕心看得直皱眉,“这真的有用吗?这些东西很是普通,真的可以解毒?”     “其实,这个不是解毒,是给流陌洗胃和保护他的胃之用,我曾经学过一种医术,叫做换血,但是我从来没有实际操作过,这次情况危急,怎么也要试一试。”     “换血?”慕心心里一紧,“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要给他换血。”     “可是你之前明明说过,他的至亲才能换血的。”     “这多亏了赛风,刚才我在水池边看见赛风中了毒之后,立刻跑到水底去吃稀泥,没多久它便吐出了之前所中的毒,这可能是动物的天性,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但是现在流陌意识全无,我只能看刚才那些东西吃下去他会不会吐出来,若是吐了,就有用了。我会在最快的时间之内把流陌的毒血放了,再将我的血输给流陌……”     “慢着,你这样的法子,不过是一命换一命,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我就是看你嘴紧才会叫你进来的,若是换成他们,肯定不允许,你放心吧,又不是要我全部的血,等会流陌若是吐了,毒术虽然不会排出,但是,会因为他体内的热度突生,我的这个宝物就能找到他的毒术所在。”洛洛得意的从一旁的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只冰蝉,“这只冰蝉是我养的,它只会活一次,就是找到毒的位置,然后,它会很是兴奋的钻进去吸毒,等到了一定的时候,它就会被毒死。”     “这个世上还有这么奇怪的东西?”     “这有什么奇怪的?”洛洛微微一笑,“它和一般的飞蛾都是一样的,飞蛾也会扑火,但注定会引火自焚,冰蝉也是,极为难养,却注定会因为自己所爱而死。”     慕心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说得很有感触?”     洛洛看着流陌,也许,只有他才懂她的意思。     “我们开始吧,希望一次就能成功,因为,我没有冰蝉了。”洛洛半开着玩笑,只是眼神瞬间变为清冷,紧紧的盯着之前施的银针处针脚已经变黑,暗咬了咬下唇,这个仇一定要报。     半个时辰过去了,流陌的肚子里开始有了有些响动,洛洛看了一眼慕心,“赶快将流陌的枕头拿掉,侧着放平。”她赶紧拿了一个碗放在流陌的旁边,跳到床上,轻轻的在流陌背后施以内力相助,直到流陌吐到吐不出来,洛洛才往他的嘴里倒了些米汤。     “我们可以开始了。”     慕心见洛洛手里拿着一只两头露出森森尖孔的细管,一把捏住她的手,声音微有些颤抖,“你可能保证,绝不会一命换一命?”     “你肯我也不肯呢。我两辈子都没嫁过人,哪能死得这么容易?”洛洛拍了拍慕心的手,而慕心喝在觉得洛洛的话哪里有些不对,但也没有细想,见她小心的将冰蝉放在流陌的肚脐处,不一会,就见冰蝉身体渐渐开始蠕动起来,不一会,原本白嫩的身子变得血红,越变越小,越变越小,就像是水融化了一般,消失不见了。     “冰蝉已经进去了。”     “你用我的血吧。”慕心伸出手,“你的血可以,我的血也一样可以。”     “当然不行啦,我们你们的娘,这些事我来做就好,你乖乖边上呆着,记住,今天的事别跟任何人说。”     “你不要这么固执,家里大小的事你都往自己的身上扛,而且,如果能够救醒老八,一定还有更多的事等着你去做,你若是再受了伤,谁来照顾老八?靠我们家这一群男人么?”慕心温柔的看着洛洛,淡淡一笑,“我知道,你明明知道输血很危险,却不说,就是怕我们担心,你根本就没有把握。”     洛洛心里一阵哀嚎,她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柳眉上挑,“你住嘴,我是你娘,这个时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你必须听我的。血在我身上,我知道如何控制,你别再跟我争了。记住,我没喊停的时候,你不准乱来,否则,我和流陌都会必死无疑。”     洛洛轻轻的躺在流陌的旁边,用刀割开两人的手腕,将自己的手微微抬高,慕心赶紧帮她撑着,强忍着自己心里的酸涩,看着那鲜红一点点的流进了老八的身体。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洛洛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而流陌的脸色则越来越红润,最后,洛洛伸手替流陌把了脉,微微一笑,朝着慕心轻轻的点了点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慕心的眼泪终于止不住掉了下来,用手抚着洛洛惨白如纸的小脸,看着之前洛洛用过的小刀,眼睛微微的闪了闪。     洛洛微微的睁开眼,房间里立刻爆发出兴奋的喊声,“终于醒了,终于醒了。”北堂隐薄唇紧抿,从环儿手里接过一碗汤,沉声说道,“环儿,扶夫人起身。”     洛洛嗓子很干,几乎要喷出火来,沙哑的声音如同拉锯,“流陌呢?他没事了吧?”     “师父,你尽管放心,我都说你很厉害了是不是,老八比你要先醒一会,只是,现在还说不了话。我们也不知道要不要给他吃东西,你没醒,我们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是不能吃的。”泠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吟风一把抓住扔到了人群外面,“我们跟我娘说话呢,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边上凉快去。”     “娘,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什么?”     洛洛轻轻的摇了摇头,“扶我去看老八。”     “别人治病你治病,我倒是没有见过一个大夫治病治成你这样的,比病人还要虚弱。”北堂隐按住她撑起来的身子,“老八刚才是醒了,不过很快又睡着了,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洛洛四下看了看,“慕心呢?”     “昨天,二哥在里面让我去叫大哥他们过来,等我们回来之后,他人就不见了,刚才老八醒的时候,我去叫过他,不过二哥说他头痛得厉害,可能是染上了风寒,下人已经请大夫开了药了。”     洛洛轻轻的点了点头,睡意再次袭来,眨了眨眼睛,很快又睡着了。     房间里立刻一阵沉默,轻手轻脚的转身走了出去。     “啊。”洛洛走出房门,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今天的天气好像特别的好啊,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她讨厌的被人追着屁股打,是时候开始反击了,正巧见到泠玥的影子在前面走廊上一晃便没了人影,心下好奇,立刻跟了上去,远远的瞧见泠玥鬼鬼祟祟的猫着腰在看什么,洛洛眯眼一笑,偷偷在泠玥身后大叫一声,泠玥吓得脸色发青,回头一见是洛洛,不满的嘀咕道,“师父,你没事吓我做什么?”     “这句话该我问你,你在这里看什么?”     这时,房门打开,泯月从里面走了出来,“娘,九王爷,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泠玥尴尬的笑了笑,“那个,我听说你是师父的师兄,想趁你练功的时候来跟着偷师的,结果被师父发现了,我什么也没看到。”     洛洛转头看着泯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病虽然没再犯,不过就是脸色仍是苍白得让人心疼,拍了拍泠玥的肩,“徒弟,现在为师已经大好,随时都可以教你武功,不过,在教你武功之前,我得先问你几个问题。”     “真的?问吧问吧,保证知无不言。”     洛洛看着泯月,“你先去练功吧,我把这个偷师的不孝徒弟带走了。”洛洛带着泠玥走到水池边,“上次我本想找你皇兄借兵,但是,那皇后一来就说要派兵攻打瑭玉国,为何?”     泠玥撇了撇嘴,“师父,我对这些事向来没有兴趣,不然,皇兄也不会对我经常坐他的皇位没有意见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心根本就不在朝廷。”     “不是,我只是觉得,皇后只是一个女人,她为何一来就会想到这个,而且还当着我说?这不是故意给我难看么?”     “哦,这个我倒是知道,皇后是桂七安的孙女,而桂七安原是我国的一名名将,死在瑭玉国的人之手。这应该还是其次,其实这些年我经常会听到皇后怂恿皇兄扩大疆土。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认为你皇兄会不会听从她的意见呢?”     “皇兄是皇帝,他自然会有自己的主见。”泠玥扫了一眼洛洛,“其实,师父,你不要怪我多嘴,我总觉得你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老是搅在这件事里,会不会太危险了?争天下江山是男人的事。”     “我知道,我也对这些事没有兴趣,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可是,我的家人已经卷了进来,我又怎么可以置之不理?”     “这位公子,今日见你红光满面,定然福星高照,进来赌两手吧。”     吟风不屑的白了那人一眼,继续往前走,他今日出来是专程给洛洛买补身子的东西,她经常动不动就晕倒,一定要好好补补才行,虽然说北堂府里什么都有,但这总归是他的一翻心意,买不到的。自己刚才已经问了很多个名医了,也将他们所说的东西全都买齐,看着手里的东西,想着洛洛吃下去之后,又会跟以前一样活蹦乱跳,吟风得意的笑了笑。     “公子,公子,进来玩两手吧。”     “切,这种人,你叫他赌,岂不是要了他的命?谁不知道北堂吟风一见到他大哥立刻像哑巴了的狗,他身上的银子说不定还没有叫花子多呢。哈哈哈哈。”那人说完,便大摇大摆的往前走着。     吟风气极,“你刚才说谁是狗呢?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远就闻到你的臭气。”     这人,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多亏了得了一个好爹,他爹正是史光健。     “哎,本公子今天懒得跟你做口舌之争,有本事的,跟本公子进去赌几手让本公子知道你是站着撒尿的。”     “你……哼,跟你这种人说话,简直降低了我的身份。”吟风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往前走。     “哈哈哈,看吧,本公子说得没错吧,北堂吟风就是一个字‘孬’,生得像个男人,其实啊……哈哈哈哈,不说了,这种闲人看着都碍眼,你们快跟本公子进去赌上两手,等会赢了钱,一起去醉红楼开心开心。”     吟风气极,跟在那人的背后走了进去,“我今天就要看你怎么输得从这里爬出去。我要你连衣服裤子都一起输在这里。”     半个时辰过去,吟风脑门瓜子上面都是汗,今天还真是邪门了,没有一把赢的,买大开小,买小开大,这骰子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尽跟他做对。很快,他身上的钱就已经输干净了,还欠了赌坊五百两。     “五公子,看你的样子,今天好像很不妥啊,你身上的银子够不够啊?不够的话,本公子先借给你一些。”史多宝得意的挥着手上的银票,“本公子别的没有,就是钱和女人多,除了女人之外,钱,好说话。五公子你只要说一句话,要多少本公子都借。怎么?不敢借?怕你大哥骂啊?哎哟,我说五公子,做男人不能这么没出息的。哎,你们说,不知道五公子想给心上人买枝钗,要不要回去先问问他大哥呢?今日输得这么惨,回去准得跪一晚上了吧?”     史多宝的话让赌坊里的人哄堂大笑,吟风俊脸一红,“史多宝,你别这么得意。”     “我就得意了怎么着?我爹是谁?我姑奶奶是谁?当今太后啊,小子,你跟我斗,差得远了。”     “哈哈,老五,我是说刚才明明见你在路上一晃,人就没了,原来你跑这来玩了?咦,这是什么东西,怎么玩的?”     吟风见是泠玥,立刻没好气的说道,“不会玩就走。”     史光健立刻斥道,“五公子,你自己没钱玩,但也不能赶走我的客人,这京城谁不知道这间赌坊是本公子开的,若是你再在此处捣乱,本公子定要将你拆骨抽筋。”     吟风俊眸大睁,“原来是你开的,怪不得我今天时运这么低,史多宝,把银子还给我。”     “哟哟哟,输了钱还耍赖了?你们北堂府也就这么点能耐,切,本公子真是鄙视你。”     吟风大声笑道,“哈哈哈,史公子,你知不知道你爹给你取的这个名字取得真好,史多宝,吃多饱自然屎多,是吧,屎公子。”     “北堂吟风,你好大的胆子……”     “哈哈哈,我赢啦。”     两人正在争吵时,突然听到泠玥的欢呼,吟风一看,正好见到泠玥在大把的收着桌面上的钱,惊道,“你刚才不是说你不会玩么?”     “我是真的不会玩啊,本想叫你教我来着,你又忙着吵架没空理我,我就学他们那样随便扔了些钱下去,结果,就赢了。哇,第一次觉得钱来得很容易。”泠玥得意的挥了挥手上的银票。     吟风扯了扯他的衣袖,“好了,见好就收,这家赌坊是史多宝那个贱人开的,我们不益与他发生正面的冲突。”     泠玥一听,立刻抬高了嗓子说道,“啊,莫非,史公子会输了不认帐?”     “岂有此理,我史多宝人如其名,就是钱多,打开门做生意,还会怕你赢钱不成,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尽管玩。”史多宝腆着肚子,得意的摇着手里的折扇,往楼上走了去。     吟风低声斥道,“快走吧,他们是故意让你先尝点甜头,他们一定在骰子上面做了手脚,可别说我没警告你。若是等会被我娘知道我带你来了赌坊,我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泠玥扬眉一笑,“你现在的样子也不见得有多好看。一边呆着没妨碍我。”     吟风气极,本想一走了之,又担心万一等会泠玥输得衣服裤子都没了,回到家里,被洛洛知道,他一样会死,只好闷声不响的站在泠玥的身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你想死我怎么会妨碍你呢?”     接着,泠玥一连赢了九把,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跟着泠玥买,赌坊里的人个个额头上直冒汗,有人使了个眼色命他们去叫老板下来,“哈哈哈,你们有句话,八九不离十,既然如此,我就买最后一把,也是时候回去吃饭了。”泠玥将手里的银票全都扔了下去,吟风“喂。”了一声,没来得及阻止,“好了好了,买定离手。”     吟风缩回要去抓银票的手,狠瞪着泠玥,“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那里足有上万两,你就这么一把砸下去,万一输了,不是血本无归?”     泠玥挑了挑眉,笑得一脸的得瑟,没有说话。     这时,史多宝走下楼来,冷冷的笑着,“没想到这位公子今天的运气还不错,只是,你这把下这重的注,万一输了,你可不要后悔啊?”     “多谢史公子提醒,钱嘛,不过是身外之物,输了也就输了,只不过是图个高兴。”泠玥无所谓的笑道。     史多宝朝着身后使了个眼色,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这把由我来开。”他两手端起骰盅,摇得天花乱坠,直把泠玥看得眼花缭乱,不停的拍手赞道,“嗯嗯,好功夫好功夫。”     史多宝再次出声,“公子,你要不要重新买个?”     “不用啦,反正我也不会,扔哪是哪,开吧开吧,不要担误我的时间,回去晚了师父可是会骂的。”泠玥虽然觉得精彩,不过他这也显摆得太久了。     那大汉终于是停了手,骰盅一开,史多宝和大汉的脸色一变,“岂有此理,你们两个一定耍了什么花招。”     “这位史公子,在下连什么叫开大什么叫开小也不知道,只知道乱扔钱,你说我能耍出什么花招?莫非,史公子你输不起?”泠玥冷冷的看着史多宝。     史多宝一征,刚才还一脸吊儿郎当的纨绔公子,突然摇身一变,浑身上下散发着王者之气。他潇洒一挑眉看着史多宝,就连吟风也突然觉得泠玥好像变高大了不少,“史公子,你不是自称多财又多金吗,既然如此,就不要摆着一张臭脸了,我们不过是帮你用点惹你眼的银子,不用谢我们了。对了,这是老五之前欠你们的五百两,连本带利还你们一千两,走吧,老五,这里有整整五万两啊,我请你去吃好的。”     泠玥搭着吟风的肩,两人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吟风看着泠玥“看不出来啊,除了会哄我娘开心之外,赌术也不错啊。”     泠玥失笑出声,“我是真的不会玩啊。不过,我学东西快,看了一把就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那些人在揭开那个盖子时,都会动一动桌子下面的那个机关,我只在在那人打开骰盅之前,用内力震动桌面,将里面的骰子换一换,不就成了吗?我觉得我就是天生的赌博天才,哪像你那么笨,真金白银的和别人出千的斗,金山银山也不够你输的。”     “好哇,你们果然玩了花招,来人,将这两个人的手给我跺了。”     史多宝阴冷的声音森森的传来,吟风立刻四下看了看,他们两人说着说着走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巷子里面,出不去也退不得,要死,这里才叫做喊天不应,喊地不灵。“连我也敢打,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泠玥昂头看着对方。     吟风只见史多宝眼睛里全是森冷,而在史多宝身后的,则是几十个壮汗,一见就知道身手不凡,打起来他们两个人,准得吃亏,他们与史家本来就诸多恩怨,今天算是被他逮了个正着,现在不要说泠玥九王爷的身份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只怕他也会把他们给跺了。     吟风一想,扯着泠玥就跑,“快跑啊,好汗不吃眼前亏。”两人同时足尖一点,几个起落,身形化为大雁般展翅而飞。     “立刻给本公子追,提头来见者,重重有赏,若是被他们逃脱了,你们提头来见。”     “是,公子。”     吟风与泠玥不知道跑了多久,两人累得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直到气喘得顺了,泠玥才问道,“我说,我为什么要跑?本王怎么说也是日瑶国的九王爷,区区一个什么烂人,也敢对本王不敬,那就是对我日瑶国不敬。”     吟风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九王爷又如何,现在你跟着我娘回来我们家,就准备随时被人暗杀。”他挑眉一笑,“是不是很怕,若是怕了,日瑶国就在那边,好走,不送啦。”     “说得什么话呢,我像是那么没义气人吗?”泠玥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在怀里掏了掏民,“哎呀,我刚才赢来的银票居然不见了。”泠玥摸索了一阵,最后,终于还是找到了一小叠,“还好还好,还有一些安慰品,嗯,还剩了三千两,全都给你吧。”     “你刚才赢得那么兴奋,就这么给我?”     “是啊,我不喜欢赌,刚才只是看不惯那个人欺负你,你以后也别去了,师父肯定不喜欢我们去那种地方。”     吟风想到洛洛生所时清冷的眸子,身子一紧,“是啊是啊,她肯定不会喜欢。”回头看着泠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你还挺讲义气的,真难得啊。”     “那是……”     “嘘!”     泠玥还没有说完,就被吟风捂着嘴蹲了下来,吟风指了指不远处走过来的一个人,这时的天已经黑了,那人手里提着一盏灯笼,灯笼上面还飘着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不知是敌是友,两人只得静观其变。     那人走近,吟风终于是看清那灯笼上面飘着的,是一面小旗子,上面写着……他与泠玥对视了一眼,两人立刻皱紧了眉头,重重的点了点头,吟风眼珠子一转,立刻笑了笑,在泠玥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个路人走着走着,突然,耳边一阵冷风呼啸吹过,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四下里看了看,什么也没有,立刻裹紧了些衣服,低着头往前走得快了些。一道白光在他的眼前一晃,他赶忙抬头,什么也没有,耳背后,有轻轻的风在吹着,他的嘴唇抖了抖,慢慢的转回头,却见一个披头散发身着白衣的人站在他的身后,幽怨的说道,“神仙,我死得好惨啊,我死得好惨啊。”     神算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立刻又跳了起来,捂着眼睛哭喊道,“我不是神仙,我不是神仙,你认错人了,你认错人了。”     说完,转身就跑,那白衣‘鬼’就在他的面前,“就是你,你说只要我娘跪走城门口两圈,我就能得到超渡,可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个孤魂野鬼。”白衣‘鬼’的声音凄厉而幽怨,阴森又恐怖。     神算子立刻想起了那个让他都躲到这里来的女人,立刻跪在地上,“饶命啊饶命啊,我当时只是想骗点银子花,谁……谁知道她居然相信了,对……对不起啊,要不这样,我把银子全都还给你,还给你。”     吟风‘飘’到他的面前,手慢慢的拨开头发,“怪不得,我去洛洛说的那个地方找你,都说你搬走了,你这个神棍,害得洛洛晕倒几天,今天我不教训你我跟你信了。”泠玥与吟风两人一人一拳一人一脚,将那个神棍打得像个猪头,两人才大摇大摆的离开。     “哈哈,总算是为师父出了口气,这种神棍,见一次打一次,免得他再出去害人。”泠玥拍了拍手,斜眼看着吟风,略带着兴奋的问道,“对了,我刚才听你叫师父名字……洛洛,而不是娘。”     吟风的眼神一闪,“兄弟,打住,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吧,我们赶紧回去,不然,娘等会又得说上一阵了。” 72|第72章        两人七拐八拐的又跑到街上去喝起酒来,三两杯下肚,泠玥的脸都有些微红,眼神也开始集中不了一起,口齿不清的说道,“喂,兄弟,可别怪我做兄弟的没提醒你,师父她可是你娘,你可不要对她有非份之想。”     “什……什么么我娘啊……啊,废话,她早就已经被大娘休了,早已经是个自由身,她明知道我们家是太后……的眼中钉,也没有不顾我们而去,反而一……一次又一次的为我们涉险……你说……她重情重义,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她?”吟风像是被点着了的炸弹,一下子就爆发开了,这个说不行,那个说不行,可是,他偏偏就认定她了。     泠玥摆了摆手,“不过,说真的,师……师父他确实重情重义,一般的男人也根本都不上。”泠玥在桌上放了一点碎银,两人相扶着往家里走去。     “那是,人家说三岁定八十,她小时候就已经对我照顾有加了,长大之后肯定更加的重情重义。”吟风醉眼惺忪的看着泠玥,“嘿嘿,莫说我没提醒你,你现在是不了解你师父,也就是我的洛洛娘,等哪天你了解透了,千万要小心,不要爱上我娘,不然,兄弟情面我也不给。”     “嘿,这你大可放心,我端木泠玥这辈子就喜欢一件事,那就是学武,俗话说得好,学无止境,我怕是没有时间管这些儿女私情。”泠玥得意的摆了摆手,“大男人,哪能被这些小事绑住手脚,没劲。”     两人刚到门口,下人见是两人回来了,立刻冲了过来,“五公子,九王爷,不得了了,史公子带了一大帮子人来找你们的麻烦,现在少主正在招呼他呢。少主说了,你们两个回去,一定要马上去见他。”     一听这话,吟风的酒立刻醒了大半,抹了把脸,“我娘她知不知道?”如果这个样子被大哥看到了,一定会狠狠的用家法伺候他一宿。     “少主也说了,如夫人最近身子不大好,就没让我们去影响她的休息。”下人一见吟风的样子,立刻跟着更加紧张起来。     “老五,你怕什么呢,万事有本王给你撑着。”泠玥拍了拍胸口,拖着吟风就要往里面走。     吟风不得已拖住了他,“我家与史家的事你不懂,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一时半会给你说不清,哎,你还是先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来就好了。呃。”说完吟风还打了一个醉气醺天的饱嗝。     “哟哟哟,看你的样子你们家还怕了那个史多宝不成?不行,不行,你大哥万一要罚你,我身为你的兄弟,怎么可以眼见你受罚自己跑去歇着的道理?兄弟嘛,就得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走走走,我们一起去睡觉,让那个屎公子尿公子爱等多久等多久,你,就说没有见到我们。”吟风手指着那个无辜的下人。     下人摸了摸后脑勺,可是,他明明就见到了啊。     两人不再管那个下人,偷偷摸摸的往后院歪歪斜斜的冲了去,将一个倒霉鬼直直的撞倒在地上,那人骂骂咧咧的斥道,“见鬼了啊,哎呀我的妈呀,屁股都摔成两半了。”一边起身一边揉。     “娘,看见你太好了。”     “师父,看见你太好了。”     两人看清被撞倒的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洛洛看清楚两人,立刻伸出手阻止,“喂,你们两人要吵要闹的,去边上打一架再说,别妨碍我睡觉,半夜起床上个茅厕,差点被你们撞了个四脚朝天。”说完,擦身就要离开,吟风急了,一把将洛洛拖住。     “我的好洛洛,你不救我们的话,我今天一定会被大哥重罚的。”吟风皱着一张苦瓜脸,哀求道。     洛洛一征,“你又惹祸了?”     “喂,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什么叫我又惹祸了?是那个贱人史多宝……”吟风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次,只是在泠玥的眼神示意下,刻意的省略了有关赌坊的事,最近北堂家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若是娘知道他们在这个时候居然跑到赌坊去玩,一定不会管他们了。     “姓史的?哦,那没事,随便欺负。”洛洛摆了摆手,打着呵欠就要走。     “娘,我都说他找上门来了,你也不帮我们?”吟风一脸的委屈。     “安啦,你大哥对史家的恨不比我们少,他怎么可能胳膊肘儿向外拐是吧?就算是罚你,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给那些人看,等他们一走,就会放过你的。”     “不行不行,那个史多宝为人心狠手辣,娘,我求求你了,这次你不帮我的话,我死定了。”吟风与泠玥互相看了看,立刻冲进洛洛的房间并将门反锁上。     洛洛转身推了推,门丝毫未动,“丫的,这招可真狠。”     “娘。”北堂家的老大,老二,老三,见到洛洛出现,立刻恭敬起身行礼。     洛洛瞥了一眼一旁肥得像头猪的史多宝,直接将他当成透明的。     “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刚才睡觉之前水喝多了,自然要起床上茅厕,一见这里灯光照亮了半边天,就自然要过来看看是谁在这里铺张浪费。大半夜的,没事在这里开会玩呢?”洛洛白了众人一眼,转身走向主位上坐好。     北堂羽一见,轻声说道,“娘,这位是史公子,他说之前老五和一位公子在他的赌坊出千,赢了几万两,这才找上门来讨个说法。”     洛洛似乎现在才看到那个史多宝,史多宝立刻挺直了身子,一脸的得瑟,洛洛冷冷一笑,“区区几万两,让这位屎公子……哎呀,你这个姓还真是不太好听,谁没事成天记挂着这个玩意啊?”洛洛的话才一说完,北堂几兄弟都暗中憋着笑,那个史多宝的脸色更像是吃了大便一样难看。     “你嘴巴放干净点,胡说什么啊?你可知道我的姑奶奶是谁,她可是当今太后。”     “哦?原来与太后同姓史啊,对不起,我刚才理解错了,还以为……嘿嘿,没事没事,不过,史公子既然是太后的亲戚,为了区区几万两,就要守在我们家到半夜,这不真是辛苦了。老大,不过是几万两,我们每年给叫花子的也不止这个数了,你就给这位史公子得了,我们这么多人不睡觉在这候着几万两也赔不来我们的美容觉时间啊。”说完,洛洛极为不优雅的打了个呵欠。     “娘说得是,我这就去命人准备。”北堂隐倒是极为配合的起身。     “慢着。”史多宝气得直跳脚,“你当我是叫花子呢?本公子不缺那几个小钱,但是,赌坊有赌坊的规矩,凡是在我赌坊之内出老千的,都得送官查办。你也不要仗着你们家财大气粗的,就敢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     洛洛起身,冷冷一笑,“我哪敢不把史公子你放在眼里?好像是你不把我放在眼里,俗话说得好,进庙拜神进屋叫人,我身为北堂家的夫人,你在我的地盘里大吵大闹不止,见到我了还行礼也不会,是不是你欠娘教啊?我可以免费给你上这一课的。”     “你……岂有此理,我告诉你,今天如果你们不把北堂吟风交出来,本公子现在就命官府的人封了你们家。”史多宝几乎一蹦而起,洛洛差点忍不住拍手叫好,就他那身材,居然可以跳得离地一寸,不错不错。     “你敢。”洛洛冷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家老五出老千,可有证据?我们家的人个个都擅长赌术,是你自己没带眼睛看人,被老五赢走了你的银子,现在输了就跑到我们家来闹。男人,做事情有些男人的本事成不?哎,我真替你爹可惜,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儿子。”洛洛回头故作感动的看着北堂三兄弟,“现在我才知道,身在北堂家有多么的幸福。”洛洛双手环胸,挑眉看着史多宝。     慕心几乎要忍不住笑了。     洛洛转过头,“好了,不跟你罗嗦了,要想知道老五有没有出老千很简单,明日午时,我来你的赌坊你跟赌一把,若是我输了,我们家照赌坊规定,出老千者送官查办,并按昨日他们赢的数目翻十倍相赔,如果我赢了,以后没事就少来我叫吠吠。”     “好,今天看在你是一个女流之辈,我让你,明日午时,本公子候着你。”     洛洛微微点了点头,“不送。你们啊,还不快去睡回美容觉去,万一不睡好,以后长成他那个样子,看有没有人要?”     “是,我们这就去睡。”三人从来没有这么听话,立刻转身就闪人。     史多宝气得身上的肥肉都在动,“你们给我记住,这次一定不会轻饶了你们。”史多宝一边骂骂咧咧的走人,一边暗想,就连姑奶奶也拿你们没辙,若是这次我可以收拾了你们,一定可以在姑奶奶面前立下一个大功。     洛洛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敲门,没反应,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叹了口气,从窗户上爬了出去,别人当娘她也当娘,怎么当得这么窝囊?她的屁股还在窗户外面,北堂隐的声音就已经在她的屁股后面响起,“回自己的房间也要翻窗了?”     洛洛人在里头,屁股在外头,只能哈哈笑道,“这门锁有些问题,经常自己落栓,这不,就当是强身健体。”     里面传出轰天大响的鼾声,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显得如此的‘曼妙’,洛洛的眉角狠狠的抽了几下,‘咚’的一声跳了进去,“不知道是谁在娘的屋子里呢?”     “没人,没人,这不是赛风吗,这家伙,睡个觉就像是打雷,没事没事。”洛洛立刻探出头来看着北堂隐。     “开门吧,我有些事要找娘商量。”北堂隐嘴角含着笑。     他这一笑笑得洛洛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准没好事,“啊,你看,都这么晚了,我也困了,早点去休息啊。晚安。”     正说完,只听见门‘呯’的一声散了架,北堂隐从容的拍了拍手,“既然娘说这个门有问题,为了让娘以后不要再这么困难的进出,我还是把它给拆了,天亮了再命人来找一扇得了。”他大步走到床边,这不看还好,一看,真是吓了一跳。     洛洛也跟着跑了过去,差点流下口水,什么叫做活色春香?这不就是了。     只见吟风与泠玥二人脱得差不多只剩下一块遮羞布,两人互相紧搂着,睡得好不香甜,两人都属于极品美男子,这么一副美人睡觉图,真是百看不厌啊。     这身材,这屁股,这……     还没想完,洛洛已经被北堂隐推了出去,只见他紧抿着双唇,深邃的眸子里不停的闪着怒火,“怪不得每次我给老五说亲事,他都一直推搪,原来他居然……”     “哎呀,不会不会,就是他不是断袖,刚才他与九王爷都喝醉了,哪里还知道天南地北。”洛洛立刻努力的为二人澄清。     “你怎么知道?”     很危险,气氛很危险。     洛洛抬头,看着北堂隐薄凉的唇越抿越紧,眸子里暗涌翻滚,他很生气!     “这个,你想啊,泠玥可是堂堂的九王爷呢,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喜欢吟风嘛,是吧?再说了,他们两个可是死对头,等到明天早上酒醒了,准得打上一架,哎,不如这样吧,事情已经如此了,要打要骂你等到明天再说吧,好不好?这里就交给我了。”     北堂隐紧紧的盯着洛洛,“你刚才跟史多宝说明日午时去赌坊,还下了那么重的赌注,万一输了,你真的会将老五送到官府送到慕容凌雲的手里的。”     “如果我没有把握,哪敢下这么重的赌注?等到他二人醒了,我自然会有办法,你快去睡吧,去吧去吧。”     洛洛挥了挥手要赶走北堂隐,却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我该拿你怎么办?”他重重的亲上她香软的粉唇,里面适时的传出一声‘呯’,洛洛神智立刻清醒,回头一看,却见泠玥被吟风一脚踢下了床,而泠玥则有些后知后觉的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鼻子,醉眼惺忪的走出来,傻傻的笑道,“师父。”又一摇一晃的往他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下好了,我可以少照顾一个了,你快去睡吧,我进去了。”洛洛像是见鬼似的冲了进去,自然的想关房门,这才发现房门已经只剩下一堆尸一体。北堂隐沉着眸子看了她一会,转身走了。     洛洛暗中松了口气,有女人的男人,碰不得。要说北堂隐跟那个魅影没关系,打死她也不相信,北堂隐身为少主,不可能会守处二十三年吧,那个女人就算他不爱,也必是他的,碰不得碰不得。     洛洛伸了个懒腰,见吟风睡得还真香,现在恐怕地震也震不醒他丫的,不过,这吟风不止是人长得帅,这身材也真是不错的哦,犹其是那块薄布下面,若隐若现的某处,洛洛脸偷偷的红了,怎么像是做贼一样。     “你看够了没有?”     “我没看。”洛洛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打死不认,醒转过来之后,立刻怒瞪着吟风,“你居然装睡?”惨了,也不知道刚才北堂隐亲她有没有被看见。     吟风将她拉到床上,自己把头靠在她的腿上,“我没装睡,不过,是觉得有人一直在偷看我,这才醒了。结果睁开眼睛看吧,偷看我的,居然是我自己的娘,也就随便你看了。只是,这个姿势保持得太久,有些累了,不如,你再看看别的地方?”     洛洛彻底是蒙了,他之前不是喝醉了么?“你……哎,老五,做人要厚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呢?”     “我没有啊,就是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才会任由你看,还是免费的,别人想看我还不干呢。”他虽然语气流畅,但舌仍是有些打结,眼神迷蒙的看着洛洛,傻傻一笑,翻身就将洛洛扑倒在床上,“洛洛,你知不知道从你一来我们家,就跟我结上缘了,洛洛,我喜欢你。”     “喂,喂,其实告白应该要端庄一点,你先把衣服穿好,坐起来再说。”     “不要,我就要这样,洛洛,你真香,这全都怪你。”吟风突然又开始不悦了,瞥了一眼洛洛,“之前,你失去记忆,忘了自己的身份,若是那个时候,我把你吃干抹净,就算是现在恢复了记忆,也来不及了,生米都已经煮成了熟饭,你看,现在让我整天看着你,还得叫你一声娘。”说完,委屈的撇了撇嘴。     “可是事实上我真的是你的娘啊。”     “不是不是,你比我还要小一岁,怎么做我的娘?况且,别的女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是儿他娘了,洛洛,不要告诉我,你一点也不想,嗯?”吟风一脸的笑着。     “想什么?喂,你要干嘛?”吟风一把扯下洛洛的衣服,洛洛尽量喊得小声些,现在她可是连门也没有的可怜主,若是现在被别人看到,说她趁吟风喝醉行凶占他便宜那多不划算?她最多也只能算是有色心没色胆的人。     北堂家几兄弟,个个不输现代当红名星,实在有大饱眼福便引起感官神经视觉神经,以及荷尔蒙一起失调的嫌疑,这送上门的小羔羊她不是不想,可是,总得神秘点嘛,这也太那个张扬了。     “我想要你,洛洛,给我好不好?”     “好你个死人头啊,你可不要忘了,我可是你娘。哎,你爹他老人家临终的时候还特意的叮嘱过我,万万不可红杏出墙。”洛洛说得很是形象夸张。     吟风一听,身子微微一征,最后,一拍手,“你看,我一直都说爹是我最崇拜的人,爹处事精明,做事果断,大有未卜先知的异能,他让你不要红杏出墙,为的,就是让你留在我们家为我北堂府开枝散叶。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洛洛,你就从了我吧。”     “从你个死人头,若是你再不走,午时一到,你去跟那个史贱人赌去。”     吟风立刻耷着脸,“洛洛,我发誓,我不是赌鬼,是因为被那史贱人气得,我才进去跟他赌了两把,他们的桌子上面有机关,全亏了泠玥发现,不然,我肯定输得连家门也进不了。”     “对付贱人自然要用贱招,你快去睡吧。”     “不要,今天我就睡在这里。”     “好,那我明天就把你跟冷玥是断袖的事宣扬出去,看你以后还要怎么见人。”     “威胁?我告诉你,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人,谁敢污蔑我是断袖?”吟风一脸的得瑟,“不过,我只向你一个人证实就成。”     “还是想想明天怎么向你大哥解释吧,刚才你大哥可是亲眼见到你跟泠玥两个脱得一毛不剩,还抱得很紧呢。”洛洛笑得很是猥琐。     吟风一脸的恶心状,“什么,他居然趁我喝醉了非礼我,还把我的衣服脱了?我一直以为是你做的。”     洛洛正在晕眩状时,吟风突然拉着她的手,“不行,我生平第一个次被人脱光光居然是个男人,不算不算,我穿好你再脱一次。”     洛洛一脚将他扫下床,“神经病,快滚出去。”     “能不能不杀啊?”     “滚。”一声狼啸,吟风立刻一边抱着衣服一边用力的滚了。     “老五,你说过你们家家教严明,师父她肯定不会赌的?”     “嗯。”     “你说过若是师父知道我们赌了,会对你严施家法的?”     “嗯。”     “可是,为什么师父的样子,像极了那边那些赌场老手?”     吟风以手托腮,一脸的沉思,“嗯,也许,她是故意装装样子吓吓那个史贱人的。”     “嗯,也是,在心理上先战胜敌人,才能取得胜利,师父这一兵法用得巧。”     只见洛洛将衣袖拉得高高的,露出如藕般嫩白的柔夷,她冷冷一笑,“这来者是客,这把由我来开。”     史多宝轻轻的嗤了一声,“就女人事多,随你的便。”     只见洛洛眼神一沉,一拍桌子,骰盅立刻弹起,她只手接过,摇出花样多多,看得人眼花缭乱,洛洛心里轻笑,嘿嘿,赌圣赌神看得多了,不过是露两招给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古代人看看,要说到赌,其实……她根本就不会。     她将骰盅往桌子上一放,“史公子,一把定输赢如何?”     史多宝看了看旁边那个大汗,只见那个大汗点了点头,史多宝立刻拍手称道,“好,依你所言。你赌大赌小。”     “慢着,我们在开之前怎么着也得先说好规矩,昨日我们所说的,史公子可还记得?如果我们赢了,就不再追究老五的事,大家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如何?”     “本公子一言九鼎。”他看了一眼门外站着的官差,扬唇一笑,“若是你们输了,外面的官差自然会将你们送官查办。”     “好,爽快。”洛洛将手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还扬起了不少的灰尘,她捂着鼻子,闷声说道,“史公子,不知你们押大还是押小?”     那个叫阿三的壮汗紧盯着骰盅,像是要将它看穿成一个洞来,洛洛也跟着他看了好几次,没发觉能有什么异样啊?莫非他也有特异功能?     “小。”那人沉着的吐出一个字。     “嗯,买定离手。”洛洛正要开,泠玥一把拉住她,“师父,你还没买呢?”     “哦,对了,我忘了,我买没有。”说完,洛洛将骰盅打开,里面的骰子已经变成了一堆粉末。     “你们耍诈。”史多宝重重斥道。     洛洛冷冷一笑,“史公子,莫非你还是输不起?”     “哪有你这样赌的人?啊?这不是耍诈是什么?”     洛洛揉了揉鼻子,周星星演的不也是这样的么?怎么就成了耍诈了?     “老五,我觉得师父很靠不住。”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他昨夜见洛洛胸有成竹,一直以为她是真正的赌中高手,这一招,肯定是行不通的啊。     北堂隐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两人立刻噤声。     洛洛眉角抽了抽,“哈哈哈,刚才我是见场面有些冷清,这不,故意弄点好玩的出来热热场子,好吧,正式的开始了。”     “这次由我们来开。”     “行行行。”洛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摇完,骰盅放在桌上,“北堂夫人,你先押吧。”     洛洛想了想,“大。”     “好,我就押小了。”史多宝给阿三不着痕迹的使了个眼色,阿三的手飞快的伸到桌下,只觉得一股强劲的掌风袭来,他一个避闪不及,重重的挨了一掌,‘噗’吐出一口腥红。     “哎呀,史公子,你家开牌的怎么甩个骰子也能甩出个内伤来?啧啧啧。”洛洛一脸的惋惜,“其实吧,你的名字还真的是没有取好,别人叫小三,你叫阿三,小三都是长得迎风摆柳的,个个弱不禁风,你可惜长了那么壮实的身材配上这么个怂的名字,也活该你身体这么差了。”洛洛笑得像只狐狸。“快点开吧,我这还要回去睡个午觉呢。”     史多宝上前,在桌下四处按了按,没反应,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脑门上的汗不停的往下滴,洛洛烦燥不已,一把将骰盅揭开,“好了,我们赢了,儿子们,我们撤。”     “师父,你怎么那么厉害,你是怎么买对的?”     洛洛白了泠玥一眼,得意的挑眉说道,“那壮汗摇上半天也不觉得累,想当年你师父我跟着你的师公练流水剑时,他还不知道在哪呢,我连流水剑都能练得好,他摇得还能有水流得快啊?我在桌下打了那阿三一掌,也顺便顺着他的手找到了那处机关,机关也被我毁了,除非那史贱人会特异功能,不然,我看他怎么赢我。”     “师父,特异功能是什么武功?我怎么没有听过,是不是很厉害的?”泠玥一脸的好奇。     “那是,等到你练成了特异功能,就能轻易的看见对面那个美女身材丰不丰满,皮肤滑不滑溜。”洛洛笑得很贼。     泠玥条件反射般的一抬头,直接跑到一边去喷血去了。     洛洛沉思着点了点头,嗯,原来现实中也有如花,而且效果更甚。     一回家,吟风就被北堂隐拖了下去,洛洛爱莫能助的挥了挥手,转头看着慕心,“慕心,我怎么近日觉得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上次受了风寒还没好?他们请的是什么庸医啊?现在流陌还不能正常说话,还是我给你看看比较妥当。”     慕心立刻将手缩回身后,淡淡一笑,“不用了,你使毒厉害,若论到医术,我还是情愿相信那些大夫一些。”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摆明了不相信我是不是?那我不是把老八都治好了么,大家有目共睹的,老三,你说是不是?”     北堂羽立刻肯定的点了点头,北堂羽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可一点也看不出来,他这个长相就是一个吃香的主,孩子似的五官,天使般的脸,樱粉色的嘴唇,长而卷的睫毛,洛洛眯眼一笑,在北堂羽脸上轻轻的捏了一把,“乖。”     慕心和北堂羽立刻征住,而洛洛则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嗯,这皮肤还真是滑不溜手,像玉般润泽,水啊。洛洛突然回头,“老三,你让日瑶国那边的人帮我打听打听,最近看那个端木惊华有没有什么动静。”     “哦,是。”北堂羽尚在征愣中。     慕心微微一窒,看着洛洛,“你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倒也算不上是不妥,只是上次那皇后说的一句话,到现在还哽在我心里哽得慌。我去向端木惊华借兵,才得知原来端木惊华是三师兄,当晚他设宴款待,那皇后倒是来了,结果,一来就让那端木惊华趁乱攻打瑭玉国。”     慕心赶紧上前两步,轻声说道,“其实,这也未免不是一个好办法,既然借不来兵,就让他们互打,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坏处。”     “怎么可能没有?”洛洛轻叹一声,“虽然我曾经想过要借兵,但是从来都只想借机吓吓慕容凌雲和史玉嬛,从来没有想过要让百姓受罪,可是万一真的打起来,受苦的肯定是百姓,到时候,我们也逃不了。对了,老四有没有回来,我想问问宁王那边的消息。”     “最近老四经常去宁王府,听说宁王好像在暗中召集以前的旧部下,只是,他手上的兵权有限,况且,现在起兵,慕容凌雲大可趁机给宁王安下一个谋朝窜位的重罪,如此一来,倒是替他们省下了不少的事。”     “那不然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就这样等着他们哪天派兵来把我们全都给杀了?”洛洛泄气的说着,“都怪泠玥那个小子,一点上进心也没有,让他帮我劝他皇兄稍微表表态,至少要做得明显一些在帮我们,他也不干。”     慕心转头看着北堂羽,“老三,这件事确实刻不容缓,你立刻派邢苍去查一查。”     “是。”北堂羽转身走了。     洛洛眼睛死死的盯着慕心的手,总觉得他的手行动有些不便,趁机拉起他的手将衣袖拉高一看,慕心来不及躲,洛洛征住,抬眼看着慕心。     慕心赶紧将衣袖拉了下来,“我上次练剑的时候不小心割伤的。”     “你胡说。”洛洛鼻子一酸,声音里立刻满是哽咽,“你趁我给流陌输血的时候晕了过去,便把自己的血输给了我,是不是?”     “我身体好,没事。”     “狗屁。”洛洛拉着慕心往他的房里走去,“你这么不声不响的,哪有人知道给你补,你知不知道失血之后若不及时补回来对身体有多不好?”她的心一直在努力的蹦达,却一下经一下痛,他怎么就这么傻?心里面有一角正在不停的崩塌,一个人长得帅不是他的错,长得帅吧,偏偏还对她这么好,让她怎么受得了?     “流陌,你好些了吗?”     流陌睁开眼,见是洛洛,立刻微微一笑,唇边立刻漾起一个绝美的弧度,虽是苍白,却仍是力度十足,直直的砸进洛洛的心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怪不得世人都赞林黛玉绝美,原来是有原因的。流陌现在这个样子,像极了虚弱的女版黛玉,让人心疼爱慕到骨子里,之前她怎么没觉得自己有这么花心来着?“谢谢你。”他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只是还不能下床走动。     “那么客气做什么?”洛洛小心的扶起流陌。     流陌拉过她的手,看着上面还略显狰狞的伤口,眼底涌起迷人的薄雾,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拉起那只手,在伤口上来回的亲着,这可能在流陌来说,出于一种感激感动,还有心底深处那不知名的柔情。     可是在洛洛看来,这是一种极致的逗,而且是**裸的,那丝丝的麻痒直接勾引着她那本就脆弱的理智,流陌将她的手拉到脸边靠着,“你和我的母后,对我一样那么好。”     如同天打雷劈,洛洛嘴角的柔情被活生生的劈死了,立刻尴尬的咳了声,“那个,我本来就是你娘,对你好是……理所应当的嘛。”说理所应当的时候,洛洛自觉她自己有些咬牙切齿之恨。“来,把这药给喝了。”     流陌听话的任由洛洛给他喂药,完了之后,洛洛看着他,“你也真够傻的,别人给你毒药你也吃,不怕就那样被毒死了啊?”     “这样还好,免得拖累了你们。”     洛洛拍了拍他的头,“不许说傻话,你知不知道,现在你的身体里,流的是我的血,而我的身体里……流得是慕心的血,而你,是你几位哥哥拼死去法场救回来的,就为了这个,以后不许再把自己当成是个没人要的孩子,知道么?大家都很疼你。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所有人都会保护你,哪里也别去了,知道么?”     流陌点了点头,看着洛洛,“等到家里的事情完了,我还要再回去一次,师父死得不明不白,我身为他唯一的亲人,一定要为他报仇。”     听了流陌的话,洛洛微微一征,“神医百步救人无数,而且医德在天下都有口皆碑的,怎么会有人要害他?”     流陌眸子一沉,“是我害了师父的。”便也不再说了,洛洛见他心里难受,便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流陌的背,替他理了理额前掉落的碎发,流陌一征,看着洛洛,一阵若有似无的幽香传来,刚刚要去捕捉,转眼间又已经消失一空,心里微微涌起一丝失落,和莫名的惆怅。     洛洛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狰狞,再想起慕心,微微一叹,就凭这些,她就不会让人伤害这些真的把她当成亲人的人。那个坏蛋师父,她一定要亲自回去讨回个说法。转念一想,上次让空空师父去教训他一顿,好像已经很久了,师父怎么还没有回来呀?     照道理师父不会打不过坏蛋师父才是,他会不会对空空师父用毒呢?也不会,虽然他那个人阴阳怪气的,但也不至于对谁都会下狠手,不然,上次也不会故意放宁王一条生路,她总觉得,他在很早之前,就在为了这次的事情部署,他,究竟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呢?     “流陌,上次给你下毒的人长什么样子?”     “她是一个姑娘。名叫阿紫。听说是端候爷认的义女。”     “阿紫?没听过。不过,当今天下还有谁有如此下毒的本事?我得让老四去帮我查查,江湖中人眼目众多,也许会有一些消息也说不定。”     “什么?北堂流陌居然没死?还被洛昭兰救活了?”慕容凌雲怒斥,在殿内不停的走来走去,“真是岂有此理,明明都已经断了气了,怎么又活了,莫非,就连老天也要帮他们北堂府来对付朕?”     “皇上莫气,就算他们救回了北堂流陌,也不敢再轻举妄动,阿紫已经说过了,在我们大婚之前,定要铲除北堂府当是阿紫送给皇上的贺礼。不过就是让他们多活两天罢了。”     “还是阿紫你了解朕的心意,这北堂府存在一日,朕这心里就寝食难安。”慕容凌雲扫了一眼阿紫,眼里泛起情一欲的波涛,狠狠的将她扑倒,“朕心烦,阿紫,你要怎么来伺候朕呢?”     “皇上,你坏死了。”     一阵阵风光旖旎的传出,久久不息。 73|第73章        今天晚上好像特别的闷热,洛洛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你在床上烙饼呢?”声音性感而低沉,在这闷热的晚上充满了致命的诱惑,真他TNND来得不是时候,洛洛赶紧把薄被拖上来盖住自己外泄的春光。     小时候因为要女扮男装,她总是担心会把自己的波涛绑得波不了了,再加上,现代人不是都提倡裸睡的好处嘛,这人进来怎么没有声音的?弱弱的问了句,“这么晚不睡,你跑我这来干嘛?”     “我热,睡不着啊,刚才好像看见你没穿衣服,看不出来,你的身材也挺不错的嘛。”北堂隐笑得很猥琐,一边说还一边脱衣服。     “你要干什么?”洛洛惊呼,这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半夜闯入自己娘的房间,虽说这娘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但他这也做得太过火了吧。     “我来这里,自然是要跟你睡觉啦,趁早把生米煮成熟饭,免得你成天到晚在外招摇。”北堂隐的眼底微有些薄愠。     “我几时招摇过?”洛洛委屈的直叫冤。     “我不管,你已经看过老八老五的身子,连你徒弟九王爷的也看光光了,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现在我就让你知道,不是所有的男人身材好,那些方面就好。说不定,你还没入戏,他就已经谢幕了。”     “打住。北堂隐,你别以为自己长得帅我就不打你了,告诉你,除非你是女人,不然,我照打不误。”她一直都是他的玩物,从进府到现在就没消停过,时不时的吃上一点豆腐,逗得自己春心大动,结果,又跑出来一个魅影,而那个魅影身上的香味,和她上次在他书房里闻的是一模一样,不要怀疑女人的鼻子,那绝对是一流的。     一边在书房跟她卿卿我我,一边还弄了个书房藏娇,这北堂隐真是太过份了。     北堂隐一把握住她扬起的小拳头,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洛洛,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吵了,我也不想来招惹你的,是你,自己一个人非要往这里钻。”他握着洛洛的手到他的心脏,洛洛甚至能感觉到他心跳有些加速。“你把这里占得牢牢的,我一想起你的时候,它就会隐隐作痛,连呼吸都会变得好困难。”     洛洛眨巴眨巴眼睛,北堂隐的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跟吟风一样油嘴滑舌了?     “若是你对我没有感觉,我也不会成日的缠着你,你说,你喜不喜欢我?”北堂隐深邃的眸子闪着让人不忍拒绝的诱惑光芒,那里面在暗暗涌动,洛洛干渴了三十多年的身体。前世加今世,她真的已经三十多岁了,连男人是什么味道都没有尝过。     不由得,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如果,我现在很想要你,你会给我吗?”他性感的声音微显得暗哑,洛洛的身上鸡皮疙瘩层层叠起。     她突然有种豁出去的悲壮,人家说,女人的第一次很重要,会在心里记住那个男人一辈子,反正她这辈子注定要当个活寡妇了,还不如找个自己了解的男人把自己收藏了三十多年的东西拿去。再说了,北堂隐既然藏了魅影多年,想必应该是有些经验的,这样第一次也不会太过痛苦,于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北堂隐温热得炙人的呼吸在她的脖子处喷洒着,只手掀开薄被,用目光扫视她诱人的娇躯。     北堂隐来来回回,可就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洛洛急道,“再这么下去天都亮了。”     北堂隐俯身亲吻着她诱人的粉唇,“我的洛洛,你就这么猴急啊?”     北堂隐重重的趴在洛洛身上,洛洛不解,回头看着他,“你怎么了?”     “完了。”     洛洛委屈得直掉泪,她可是付出了一切的心理准备,准备好了,结果,他就完了,这是什么天理啊?原来,北堂隐看似高大威猛,实则有早那个什么的暗疾。     早知道就不找他了。     北堂隐摸索着几下起身,目光有些猥琐的看着洛洛,挑眉说道,“你也知道我的女人多,每天都疲于应付,轮到你的时候,自然是差了点,你放心吧,我下次一定要好好调理调理,等到身子恢复了正常,再带你一起欲仙欲死去。”     “滚。”洛洛委屈加心痛,他怎么可以当着她说这样的话?才刚刚拿走她宝贵珍藏了三十多年的第一次,转眼就跟她说这样的话,她也知道他的女人多,可是刚才她怎么就忘了这件事呢?“混蛋,把我的第一次还给我,丫的,老娘今天怎么会看走眼了?”洛洛眨了眨眼睛,将眼泪生生的吞了回去,再怎么样也不能在这个无耻的男人面前流下自己矜贵的眼泪。     “还有一件事你要记住,你每晚戌时要过来侍候我洗澡。”     “凭什么?你丫的没手不会自己洗啊?又说自己女人多,一人搓一下也要把你丫的皮都搓下来,你让她们服侍你去呀。”     “人,这一辈子都由因果组成,你五岁之前都是我给你洗澡的,而你,现在已经长大成人,理当做你之前没有尽到过为娘的责任,我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完成之前你欠下我的。”说完,北堂隐还很性感的舔了一下双唇,转身便走,不带走一片风尘。     “滚,混蛋。”洛洛破口大骂,将薄被一拉把自己整个人都藏进了被窝里。她保留了三十多年的处子之身啊,居然千挑万选,选了这么一个破主。突然觉得有些窒息,像是快要喘不过气来,这才把头冒了出来,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眼里精光闪烁,“哇,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莫非是气昏了头,连有人进来了她都感觉不到?     “娘,刚才我来的时候有敲过门的啊,明明是你自己没有听到。”吟风很是委屈,他长得虽说不是举世无双,但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美男,至于把她吓成这样么?     这时,吟风瞥见洛洛若隐若现的如玉肌肤,眼中立放狼光,洛洛狠狠的瞪着他,“看什么看,没见过睡觉不穿衣服的人啊?”     吟风像是没听见,立刻翻身上了床,脱衣服的速度可以媲美空空师父。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刚刚才被人狠狠的伤了身心,还有对那事的向往梦碎,真的是被伤得很惨啊,他不会是要让她雪上加霜吧?     “洛洛,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儿时的约定?你说,等到哪天我想经娶媳妇了,你就嫁给我?”     洛洛一征,“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一点也不符合逻辑,我是你娘,如果我们两人成亲,那就是不被祝福的,你懂不?会被人浸猪笼的。我那时候小,说的话,你可千万不要当真。”     “可我就是当了真的了啊,而且还真了这么多年。我苦苦的等着你回来,再苦苦的爱上失去记忆的那个香雪,再苦苦的爱着又变身成我娘的你,但是,你都是洛洛,从来没有变过,除非,是你变心了,你不再要我了。”     他清亮的眸子像小鹿般的委屈,洛洛双手努力的保护自己的胸口,吟风上下其手却入其门而不入,“况且,大娘早就已经作主休了你,其实大娘的心意,你这么聪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从一生下为就在我们家,就连我们,也不知道你的爹娘是谁,我们就是你的亲人,若是大娘休了你,你的身份将不再是北堂家的如夫人,那你,又该何去何从?大娘至小就心疼你,上次她休你,虽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宁王说过,这封休书真的是大娘早在多年前就已经交给他了。说明,大娘不想让如夫人这个身份,困住你一辈子。但是,她又想你继续留在北堂家,保护我们家人,你说,若是你嫁给我,是不是两全其美?”     他平时吊儿郎当,在这件事上他怎么又这么清楚明了了?洛洛鄙视的说道,“你就这么肯定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我敢肯定,这个天下你也找不到比我更爱你的人。”     “胡说。”     一声清润的声音淡淡响起,语气里无丝毫的不悦,洛洛只觉得脑子里轰然炸开,怎么又来了一个?     慕心轻轻的坐在洛洛的床边,冷然的看着吟风,“老五,虽然,我早就知道你深爱着洛洛,但是,你看这个。”他将自己的衣袖拉开,温柔的看着洛洛,“现在,洛洛身体里,流着的是我的血,我与她两人共一条命,这种爱,你能比得上么?曾经,我把自己的命分了一半给洛洛,你还敢说这个天下就你最近洛洛么?”     洛洛鼻子一酸,想到慕心对她的好,她的心里就很酸楚,一个对她坏的人,她有的是办法报复回来,可是,她怕别人对她好,这样会让她完全做不回她自己,可是,她又好想要这种感觉,好温馨,好幸福的宠爱。     慕心见洛洛委屈,以为是他的出现让她为骗人了,温柔的挑开洛洛额前掉落的头发,“洛洛,我不是来逼你做出什么抉择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会永远都是一个人,无论外面的风雨有多大,都有我替你扛上另外的一半。若是,你真的喜欢老五,我也绝对不会怪你,因为,我会一如既往的爱你、宠你。”     洛洛星眸一征,连和人共事一妻的事他也干?这样的男人,真是世间难求啊,相比之下,吟风差多了,转头愤愤的看着吟风,“没听见你二哥的表白有多感人么,还不自觉的闪人。”     “根本就不感人,没有一点惊天地泣鬼神的感动,与其说得天花乱坠,倒不如直接做来得清楚。洛洛,我这辈子,人是你的,命是你的,我只为了你倾倒,为了你可以完整的奉献我守了身多年的童子之身。”吟风说得满脸的正义凛然。     ‘噗’洛洛差点喷血。     只见吟风转头看着慕心,“二哥,你也识相点,我跟洛洛现在孤男寡女,身上也不着寸缕,接下来会做什么,相信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吧?麻烦你出去,顺便把门给带上。”     慕心想了想,“男欢女爱的事,不是说是男人都能行的,老五,要说守身如玉,我进宫这么多年,跟在那个慕容凌雲身后为牛为马,而且勤练武功,身体强健方面,相信你是拍马也追不上的。”     洛洛有种崩溃的感觉,怎么连慕心也说出这样的话?下一步,慕心也已经脱了自己的衣裤,躺在了她的右边,不是吧,两男一女?     洛洛微虚着眼扫了一眼慕心的身材,远不是想象中勤练武功的侍卫该有的精壮,肌肉横生,相反,身材修长,光滑上的肌肤上有着触目惊心的各种旧伤,犹其是手腕上那道新伤,让她的心一阵阵的**。     两人的手在她的胸前打了起来,洛洛可怜的叹了口气,守了三十多年的处子之身,一直未有人采摘,一来就来了三个,这也有些不适应不过来了。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利索的从床上翻身而起,随意的裹了一件衣服就往门外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就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正是流陌还有些虚弱的站在那里,轻轻的笑着。     “娘,你这是怎么了?”他柔声问道,她明明衣不蔽体的,可是,他已经远没有之前见到她就想吐的恶心表情,只是淡淡的温柔,在月光之下,如同纯美的谪仙。     “我……我没事,流陌,这么晚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还是让我赶紧送你回去吧?”洛洛立刻上前牵住流陌的手。     流陌也没有避开,还将披在身上的薄衫披在了洛洛的身上,“既然知道外面风大,出来的时候怎么不多穿两件衣服?”     两人一起往流陌的房间走去,“流陌,你身子才刚刚复原,不要到处走来走去,要多休息。”     “我睡不着,一想到你为了救我,连自己的命都不要,我就睡不着,你怎么就那么傻?当时,若是救了我,你却没了性命,你要我怎么办?”流陌拉着洛洛的双手,迎面而立,两人静静的看着对方,他们,经历了悲喜,经历了生死,经历了以命换命,经历了许多这辈子铭刻终生的一切,“洛洛,在你给我换血的时候,换多了一样在我的身体里。”     洛洛吓了一跳,这又不是动手术,莫非还会落下一把手术刀不成?“什么?我立刻给你检查检查。”     “检查不了了,也治不好了,因为,你落下的,是你的影子,她藏在了我的心里,成日知道她在,却是偏偏见不到,心里痛痛的,又觉得甜甜的,这种感觉,折磨了我好久,偏又让我觉得幸福。刚才,在见到你的那一瞬,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了,因为,我爱你,我爱你的甜美,我爱你的义气,我爱你为了家人可以不顾一切的勇敢,聪明,既然我们可以生死相依,为什么不可以生死相守?我想在有生之年,都保护你,宠你,疼你。”流陌的声音如同细水轻轻长流,又像是万丈山涧奔腾而下瀑布,将洛洛的心狠狠的冲刷了一次,让她有些站立不稳。     “对不起洛洛,是我吓到你了吗?我知道我不应该那么唐突,但是,我情愿说出来,让你知道我的心,也不想在暗地里,默默的承受这一切。”他的声音仍然是轻轻柔柔的,说完,静静的看着洛洛,不待她反应,便将她轻轻的搂进怀里,“你是我除了母后,第一个愿意接近的女子,是你让我知道,天下间,还有一个近乎完美的人,不做作,不虚伪,让我可以放心大胆的去爱你,无怨无悔。”     幸福真是来得太突然了,她一直都想要一个自己爱,又爱自己的男人出现,曾经对着那块死蛋糕上面的生日蜡烛许了多年的心愿,可是一直都没有实现过,虽然,现代的她长得虽然不是翩若惊鸿,但也至少清秀可人,可就是没有一个适合她的男人出现。老天终于是听到了她曾经多年的召唤,却来得太过猛烈,一下子就扔下了四个绝色美男给她。     虚弱的流陌一把将她打横抱着,“洛洛,明日我就跟大哥说,我要娶你,虽然,我不能给你太多,但是,我会给你我的全部。”他温柔的低下头,在她的唇上印下淡淡的一吻,温热的幽兰之息喷洒于洛洛的鼻息之间,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印下一个像扇子一样的暗影弧度,有着诱人的迷惑。     她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有如此不守妇道的一天,但又觉得她似乎不应该为了那个刚刚夺走了她处子之身的北堂隐守什么妇道,男女平等,他不守夫道,她又为什么要傻得将自己封闭在只有他的世界里?     但是,她更不知道的是,原来,她也可以同时喜欢那么多个人,每一个人,每一句话,都让她心里好感动,觉得好幸福。     洛洛柔柔的回应着,双臂轻轻的环着他的脖子。     她的手刚刚触及,除了死人的,她将会第一次触摸到真实的神秘,上次只记得给流陌施针,她也没有丝毫的邪念,可是现在,她的心跳已经超速,突然,一阵如雷般的响声吓得她的心一阵狂跳,就像是在偷偷做坏事却被人抓了一个正着,立刻跳离了流陌三尺以外,只听‘扑通’某洛狠狠的摔倒在地,“哎哟,我的屁股啊。”     门立刻被人撞开,来人闪身冲了过来,“娘,发生什么事了?”     洛洛先是狠狠的一惊,怎么瞬间天又亮了?流陌呢?四处看了看,咦,怎么在她自己的房里,原来,刚才不过是南柯一场接一场的梦,哎呀,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以前的她因为家庭的原因,虽说有些叛逆,但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心底眼儿里,居然如此的风情,不由得咧嘴一笑,风情但是绝不滥情。     这才想起冲进自己房间的人,下意识的将自己用被子紧紧的裹住,但显然已经晚了,那人早已经看得呼吸急促,俊脸绯红,他对上洛洛慌乱的神情这才有些尴尬的反应过来,“娘,你这是……”     “哦,刚才不小心摔下床了,对了,慕心,你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慕心后知后觉的想到他来找洛洛是有要事,立刻转过身去,用力的平复自己的激情四溢的情绪,吞了口口水,轻声说道,“是,是这样的,今日城中贴出了皇榜,还有十日皇帝与皇后即将大婚,大哥说不论与朝廷有什么恩怨,这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应该做到的,他让我来请你过去相商,要送些什么给皇上当贺礼。”     “狗屁,这边要杀梅心如,那边又要立后,梅家的人再没反应我还不信了。想要贺礼,呵呵,很简单,马上就会有人亲自来找我们相商了,你先过去吧,我梳洗一下就来。”洛洛也恢复了平静,但眼睛总是时不时的往慕心的身上扫去,刚才那个梦里,他修长的身材可是让她记忆犹新,就是不知道真实是,是不是一样的呢?不觉,有些流口水的嫌疑,洛洛尴尬的咧嘴一笑,“呵呵,去吧去吧。”     “娘,你真的觉得梅家的人肯定会来找我们?”慕心还是有些不确定,整个京城的无人不知梅家少主梅若鸿心高气傲,梅心如的事闹得这么大,皇帝也没有下旨诛连其家人,可见梅家在皇上的心里,份量不轻,他也正是仗着这一点,仍然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打理生意。虽然行家都对其做生意的有段感到不耻,却也不人敢多说什么。     “虽然我们跟梅家在生意上是敌人,但是现在,我们有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当今皇帝,说起来是有些吓人了,但是,有句俗话,叫做官逼民反,慕容凌雲现在是当着全天下的人,狠狠的给了梅家一个耳光,而我们则就更不用说了,差不多所有的人都轮流进过皇宫天牢,也上过刑场了,我们不求富贵荣华,只为自保。相信,现在梅家的人也是一样,若是慕容凌雲真要对付我们北堂府,对他们梅家也没有什么好处,而且,很有可能正好将我们两家人一起铲除。慕容凌雲你了解的,吃喝完乐样样在行,可若是论到实政,则只听从于史玉嬛的主意,再加上现在这个莫名其妙钻出来的皇后,这个人很不简单,我们更是多了一个强敌。所以,就算梅家人的人要当乌龟,我也要好好想想送个什么样的贺礼给慕容凌雲。”洛洛轻轻一笑。     “你对慕容凌雲倒挺是了解的。”北堂隐随口说了一句。     洛洛立刻白了他一眼,“我了不了解他关你什么事?我跟慕心说话,你插什么嘴?”一想起昨晚梦里他对自己的畜生行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所谓,梦也许就是未来的先兆,老天也在提醒她要小心这个坏人。     北堂隐莫名其妙的被洛洛呛了一句,眸子里有着隐忍的怒气,她对别的男人了解也比自己的多,他还没生气,她反倒像是他欠了她几百万两似的,从进门到现在就没正眼瞧过他一眼,她还在为魅影生气么?魅影上次为了救他,伤得不轻,现在仍在疗伤中,他怎么开口让魅影离开啊?洛洛几时变得这么不讲道理了?     正在这里,下人匆忙来报,“少主,梅家少主求见如夫人和少主。”     洛洛得意的冲慕心使了个眼色,北堂隐的气更是冲到了头顶,声音像是充满了火药似的,沉声说道,“让他去大厅候着。”     下人颤颤的看了北堂隐一眼,立刻退了下去。     北堂隐起身,往门外走去,在经过洛洛时,恨恨的看了她一眼,“老二,你先出去,我有句话要单独跟娘说。”     “可我不想单独跟你说。”     北堂隐薄唇紧紧的抿着,慕心看了洛洛一眼,就要出去,洛洛立刻轻唤一声,“等我一起。”     北堂隐拉住她的胳膊,“若是你不想让我当着老二的面把话都说明了,尽可走一步试试。”     洛洛抿着粉唇背对着北堂隐站着,慕心朝着北堂隐微一颔首,“我先去招呼梅少主。”不着痕迹的扫了洛洛一眼,便向外面走了出去。     北堂隐轻叹口气,“你要我怎么办呢?”他一把将洛洛抱进怀里,“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跟我生气,能不能对我像对其他几个兄弟那样和颜悦色?为什么你每次看着我的时候,都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     “我没有。”打死不认,这是最好的法子。     “还说没有?”北堂隐的指腹,轻轻的扫过她的唇畔,“洛洛,相信我,我很快就会把所有你不开心的事情都处理好,再给我一些时间。”     洛洛听不懂他说话,但仍是认真的看着他,“我们不可能的,你不要再做那么多无谓的事情。”     “什么叫不可能?我知道,你是因为魅影,她真的跟我没有关系,上次她保护我,也是因为我是她的主子,她保护我,是出于自己的职责,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如果她的存在,真的让你不开心,我也想好了,我会尽快安排她去别的地方,只是,她的伤现在还没有好全,我怎么忍心赶她走?”     洛洛这才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不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跟魅影无关好不好?总之,虽然我现在已经在名义上恢复了自由之身,但是,我可以爱上老二,老三,老四任何一个,但是,绝对不是你。”洛洛说得自己的心也在瞬间撕扯成好多半,但是,他的身份,让她有所畏惧,现在,他只是北堂少主,但是,万一到了那一天,事实的真相最终在浮出水面的那一天,他的身份瞬间斗转,他变成了那个万人敬仰的帝王,他还会将这份爱情说得这么纯洁无罪么?     胸口的香包像是会发烫的炭球,时刻都在提醒她,要跟他保持距离,因为,男人都是这样,她爸爸,慕容凌雲,流陌的父皇,将来的他,也会一样。     洛洛轻轻的挣脱开去,北堂隐脑子里轰然一片,她说,她可以爱上任何一个,但,绝对不会是他……     她明明对他有感觉的,而且,她可以为了救他,连法场也闯,他通过她的眼睛,看透了他的心,他相信,她救他,绝对不是为了所谓的当他是亲人,为什么,是什么原因,可以让她这么快就变心?     在原处征愣了许久,他才慢慢的向外面走去,只是脚步微显得有些踉跄,心底在悄悄的结冰,破裂,直到,将他伤得体无完肤。     在北堂隐离开之后,墙上那道暗门轻轻的打开了,门后,站着泪流满面的魅影,她双拳紧紧的握着,紧咬着下唇,眼神越发显得冰冷,转身便向往回走了去。     “梅少主,你今日前来不在所为何事?”洛洛淡淡的笑着。     梅若鸿看着洛洛,“如夫人,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在下也就说拐弯抹角了,上次皇上判斩刑要处置梅妃,当时朝中有大臣曾经跟在下说过,此事花再多的银子也解决不了,因为此事事关重大,皇上没判诛连已经对我等是极大的恩赐,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没有听如夫人当初的劝告。只是,在下收到密旨,三日之后,会再判梅妃斩刑,据说,是皇上要讨新皇后的开心。三日之后若是梅妃斩首,不过七日,皇上便要再立新后。此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皇上有心要处置我们梅府了。若是再不向如夫人求助,相信,我们会与梅妃一起死。”     洛洛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眼,他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似乎就没有一个字是提到舍妹,若是妹妹,若是心如,只是梅妃,似乎有意想要撇清关系。不过也是,俗话说得好,树大好乘凉,不过,也有人说,树倒猢狲散,而梅心如就是那棵树。     梅若鸿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不为救人,只求自保。     她转头看了一眼慕心,见一向温润的慕心眼里也有难掩的嘲讽。     “行,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要想救你家里的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关门结业,不仅是你,我们家也会如此,而且,要在一夜之间做到全关。你在明日之内,暗中送你的家眷离开京城,你可能做到?”洛洛语气微有些清冷,但这也是她想过最好的办法,至少,可以将伤亡减到最低。     其实梅若鸿的做法并没有错,在寻常人的眼里,梅心如确实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杀人偿命,也理所应当,况且,柔妃的出身虽然低微,但身份却不寻常,因为种种原因,端候只是一个空有头衔的候爷,实则,与七品大臣同职,但太后与慕容凌雲皆不敢对他怎么样,所以,虽然至今仍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凶手是梅心如,但是,判她死刑也是势在必行。     “不知如夫人这样打算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梅若鸿轻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很简单,我们身为经济的两大龙头,同时关门歇业,整个瑭玉国势必也会动荡一番。一来,你把皇上给你的那一耳光再无声的打了回去,还要让他连再还手的机会也没有,二来,皇上大婚,我们定要送一份贺礼去的,我想,这应该是最适合的礼物,不知梅少主意下如何?”     “只怕,要让我的家眷们在一天之内离开,有些困难?”     洛洛轻扫了一眼倾允,“老四,送几个人离开,可有难处?”     倾允轻轻一笑,“绝对不难。”     洛洛再转头看着梅若鸿,“梅少主可还有何疑虑?”     “如夫人,在下敬仰如夫人的为人,这次定然相信你,不然,在下也不会找上门来。既然如此,在下就依如夫人所言,立刻回去处理一切。”梅若鸿起身抱拳。     洛洛淡淡一笑,“梅少主,你以为你进来我们家容易,出去,也是一样么?”     梅若鸿一惊,“如夫人,你这是何意?”     “其实在贵府与我们家都有人在暗中监视,只怕你这次来的事,早就已经传进了宫去。老四,你带些人去送梅少主回府,今天深夜暗中安排梅府上下的人离开,梅少主,以后,你就好自为之,做人也不要太过高调了,不然,若是再被慕容凌雲发现,我可就再也救不了你了。”     梅若鸿轻一抱拳,“如夫人今日救命之恩,梅某若是有机会,定必相报。”他朝着众人拱手称道,“在下告辞。”     倾允看着洛洛,“我会办妥的。”便立刻跟了出去。     等到梅若鸿走了之后,慕心这才问道,“娘,你如此处理有何用意?”     洛洛命下人送来笔墨纸砚,在桌上大笔一挥,画了一个大概只有她才看得懂的图,画完,还得意的点了点头,手一抹掉落在眼前的头发,众人立刻忍不住笑,她也没多在意,“你们可知道我画的是什么?”     吟风立刻跑上前去,“我知道,我知道,这个一看就是梅花。”他知道洛洛喜欢梅花,而且,这上面星星点点的,很像梅花。     “我倒是觉得有些像一座假山。”北堂羽以手托腮,可爱无比的模样,认真的说道。     洛洛的嘴角轻轻的抽。     慕心认真的看了看,“莫非,这是行军布阵图?”洛洛的计划永远都是千奇百怪的,她会画行军布阵图也不奇怪,因为一般的行军布阵图都有自己的暗号与机关,外人看不懂也属自然。     吟风转头看着北堂隐,“大哥,你快来看看娘她这到底画的是什么?”     北堂隐像是没有听见般,神情微有些呆滞,手里从他进来的时候就端着的茶一直都没有放下过,但也没有喝过一口。     吟风见状,只得抿唇转头继续研究那幅图,洛洛的心很痛,但也强忍着不转头去看他,慕心则在北堂隐和洛洛身上快速的扫了一眼,眼神微微有些轻闪,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静静的看着那幅图,心思却已有些收不回来了。     洛洛重重的拍了拍桌子,“至于吗?我画得有那么差吗?慕心,他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啊?这可是皇宫的路线图。”     慕心眉角狠狠的一跳,他想说,他真的是没看出来。     洛洛一挥手,“算了算了,这也就不跟你计较了,我跟你们说,这个地方,是大殿,因为我画不来大殿,就画了一根柱子表示,上面还弯了一条线,这表示是龙,也就是金龙大殿,这都不懂?帝后大婚当天,会在这里举行典礼,而在这一天的同时,我相信,会发生很多大事。”     “那,娘你画这幅图的意义为何?”北堂羽继续可爱的发问。     “很简单,若是要跟一个人斗,还想要有胜算的话,自然要对敌人知根究底,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懂吗?”洛洛轻笑的看着北堂羽,他的身上总有一股很干净的感觉,可以让人心情大好。眼角的余光,微微扫了一眼北堂隐,他眼中哀恸的神情让她的心也跟着隐隐的微颤着,轻轻的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一切如常。 74|第74章        “不懂。”北堂羽微微有些委屈的扬了扬唇,老实承认。     洛洛扁了扁嘴,“算了,看你这么可爱的份上,你的笨,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她的话刚说完,只听身后一声脆响,北堂隐手里的茶杯翻倒在地,他的手背上有一块微红,几兄弟立刻冲了过去,“大哥,你没烫着吧?”     北堂隐立刻将手负于身后,“我没事。”说完,他抬眸盯着洛洛,紧紧的,洛洛也是与他对视,不知道他刚才打翻了茶杯,是因为听到她无意中说北堂羽可爱,还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幼稚,直到洛洛差点在他的注视下窒息而亡时,他才缓缓起身,走到洛洛面前,那股无形的压力立刻奔了出来,北堂隐沉声说道,“你想从那条秘道进去试探那个皇后的底细?是吗?”     洛洛立刻挑眉,果然北堂隐是最懂自己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他冷冷一笑,“想都别想。”     慕心的俊眉一直微有些皱着,洛洛与北堂隐之间的暗战他并非真的懵然不知,见北堂隐的话已经有些惹恼了洛洛,他立刻淡淡一笑,“大哥,其实娘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你要知道,皇帝要另立皇后,后宫如今看似平静,实则,波澜诡异,柳如梦曾经因为在柔妃一事上有所牵扯,虽然现在背在了梅心如的身上,但当时她确实承认过的,若不是因为在天牢里突然被天医症断出她怀有龙子,想必一样会跟梅心如一样难逃一死。她经历了这么多事,好不容易可以靠着肚子里的龙子登上后位,却被一个出身低贱的阿紫顶上,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柳如梦?我怎么看她也不像是一个能够斗得过太后的人,这个阿紫,一定是因为太后极力推荐给慕容凌雲,史玉嬛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她但凡知道这个阿紫可以帮助慕容凌雲同时对付我们两家人,定是喜欢得不得了。如今再加上一个阿紫,那个柳如梦哪里是她们的对手?”洛洛秀眉紧紧的皱着,并非她不相信柳如梦有这个实力可以吊得住慕容凌雲的心,而是,她太过相信了史玉嬛绝对有这个能力可以将柳如梦制服得妥妥贴贴。     “那倒不见得。”慕心淡淡一笑,“就算她对付不了史玉嬛,也绝对可以让帝后大婚当日,不得安宁。但是,娘,我并非同意你说进宫去试探皇后底细的说法,不过,我知道,在帝后大婚当天,北冥国、日瑶国与各小国均会派使者前来。”说完,慕心意味深长的看着洛洛。     洛洛不期然的向后退了一步,他的意思是,若是洛洛在当日能够趁乱进宫,再当众对外宣布真正的皇帝身份?     她也知道,他们一直都想知道那份遗诏里的人到里是谁,北堂家为这个遗诏所背负的确实有些太重了,尽管,就算没有这份遗诏,皇室的人也不见得会让他们安宁,但也不至于将他们往死了逼,只是,他……     洛洛暗中看了北堂隐一眼,她的手里,有一正一反两封信,两个人对她都有恩有义,轻一咬粉唇,都是成年人了,之后的路要怎么走,应该怎么走,都应该由当事人自己决定,她没有权利替他决定一切,“你们都先下去,你留下,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她看着北堂隐。     “我没话要跟你说。”北堂隐像是上了小孩子脾气,冷冷的扫了洛洛一眼。     “我是你娘,让你留下就给我留下。”洛洛怒斥一声,狠扫了一眼其余众人,众人立刻飞快的退了下去。     北堂隐冷冷的看着她,她总是可以很轻易的挑起他心底的那团火,不管是哪方面的,也可以同时燃烧,几乎可以将他焚烧干净,她可以对任何人笑颜如花,却偏偏总是对他冷言冷语,他恨她的同时,却是将自己伤得更深。     洛洛轻轻的吞了吞口水,“我们还是坐下说吧。”     北堂隐转身看着她,沉声说道,“不用了,你有话就说吧。”     洛洛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他,“我知道自古以来的男人都很向往帝王之位,因为可以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而且权势大过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说得好像很是废话,洛洛居然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开头。玩了玩手指,“但是,高处不胜寒,其实身为皇帝也有许多自己言不由衷的苦。如果,我是说如果的话,这个江山本是你的,现在,是时候把它抢回来,你会要吗?”     “我只要你。”他像是随意的说着,完全没有经过大脑考虑。     洛洛急了,她可是很认真的,立刻站起身冲到他的面前,“这件事很严肃的,你一定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北堂隐静静的看着她,每一处细致的肌肤,每一个熟悉的细微动作,还有,那淡淡的幽兰之香,从她第一次硬生生的闯入了他的生活,再将他从‘洛昭兰’的床上救下,一次又一次的,她已经霸道的占据了自己的心,以前,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在他动心之后,她却无动于衷,居然会那么痛。他认真的看着洛洛,向前走近了一步,轻声说道,“我只要你。”     “我说的可是江山、皇位,一旦坐上了皇帝的位置,可以在天下找无数个美过我,聪明过我,样样都超过我数倍的女子,你要想清楚了哦?”     “可没有一个是洛、昭、兰。”他眼睛里含着痛意,她怎么就这么看不起他的真心?他说了他会处理好魅影,她不信,他说了纵然给他万里江山,他也只要她,她还是不信,可是,不管老二说什么,她总是能听得进去。     说完,北堂隐一把将洛洛揽进自己的怀里,重重的带着绝望气息亲了下去,洛洛在他的吻里,几乎能感觉到一丝血腥的味道,吓得眸子一紧,看着他的嘴角,不知何时,居然隐有一丝血迹,北堂隐眼底的深邃蒙起一层薄雾,洛洛心里一痛,他哭了……     北堂隐不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紧紧的环着她的纤腰,最后,一滴温热滴在洛洛的睫毛之上,心里的酸楚如同翻江倒海般升腾,心里最后那一丝防线也彻底的如同琴弦突然断了,热烈的回应着他的吻,似乎下一秒便是世界的末日,这一刻,也要好好的享受他给自己的这份爱。     直到快要透不过气来,洛洛轻轻的推开了北堂隐,北堂隐将她拉进自己的胸口靠着,“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就是不承认?”     “因为……”洛洛紧抿了一下唇,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北堂隐,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所,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那份遗诏里,先皇所立的新君,他的本名,慕容隐,而其身份,则是北堂家的少主,北堂隐。”     北堂隐只觉得头脑里一阵发蒙,紧紧的看着洛洛,沉声问道,“你在说什么?”     虽然心有不忍,可是,她不想再瞒下去,“因为,你是先皇与大夫人的亲生骨肉。”     “你胡说,你胡说。”北堂隐的身子紧紧的绷着,脸色铁青,洛洛几乎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可是,既然话已经出口,她必须要说下去,而他,也必须要做出选择,不然,他们做这么多,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我没有胡说,你跟我来。”洛洛上前一把拉着北堂隐,她几乎能感觉到他是在被自己拖着走,他的双脚似乎灌了铅一般。     进了洛洛的房间,她关上房门,将北堂隐推开一边坐下,“我之前没有想过要将这份遗诏的内容告诉你们,只是因为小四喜在临终之前将这份遗诏交给我,是先皇让他一定要找到你让你登上帝位,所以,先皇撑着最后一口气,也要上朝去宣旨废除太子,也在当日,先皇驾崩,小四喜被杀,而我,也在当晚逃出宫去。当时我失去了八岁之前的记忆,也不知道小四喜给我的东西居然是份遗诏,后来,便被空空师父带回了无崖洞。我想,若是当时我不是无意中救了宁王,我也不会重新出现在京城,也不会中了梅家人的埋伏,把我送进了皇宫交给史玉嬛。”     洛洛慢慢的取下脖子上的那个香包,“回来这么久,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当着你的面打开这个香包,因为,我们家这样很幸福,我不想影响夫人在你心中的神圣,也不想让你背负那些本不该有的东西。”这里面,其实受伤最重的,除了他,没有别人。     这么多年,他为了北堂家尽心尽力,一直想要在夫人面前表现自己,可是,却似乎从来没有得到过她一声赞赏,不是他做得不够好,而是,只要看着他,夫人就会想到自己当时的那段痛,想起自己对不起老爷。     她从香包里取出那份遗诏,又转身走进内室拿出夫人走后,宁王交给她的那封信,那封信很长,有好几页纸,语气看似平淡,洛洛却能感受到夫人在下笔时那泣血之痛,“其实,夫人之前一直都不知道先皇是将皇位传位给你,直到后来见到宁王,而先皇与夫人之间的那段情很多朝臣都知道,因为,夫人差一点就成了皇后。可是,知道夫人离开先皇时,怀有身孕的事,除了老爷跟夫人和先皇之外,根本就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夫人从宁王口中得知,先皇欲将皇位传给他的亲生骨肉时,才知道这些。但是,夫人很聪明,她在给我信上只字未提有关皇位、新君的事,她希望,我能助你保住北堂家,夫人的意思是,不希望你染指皇位的事,不想我们卷入那夺位的风波之中。”     洛洛说了这么多,北堂隐始终都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洛洛看不清他的表情,语气说得甚为缓慢,“既然如此,你为何忍心告诉我?为什么?”他低着头,轻声说道,语气听起来如此无助,让洛洛痛得双手紧握成拳,痛不欲生。     慢慢的走到北堂隐的身边蹲下,看着他眼底的痛几乎已经凝结成霜,“隐,你听我说,其实在我恢复了记忆之后,我确实有想过在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真相的,可是,我舍不得,舍不得我们这么温馨的家就这么散了。可是,史玉嬛与慕容凌雲他们步步紧逼,虽然他们根本就不敢肯定我手里到底有没有先皇的遗诏,但是,他们也一定会将我们北堂家斩草除根方能安枕。”     “史玉嬛针对我们,一来,是不想留有任何的后患,二来,是不想一次又一次的输给夫人,我们不为争夺,只为自保,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什么也不明白。”北堂隐愤然起身,“娘跟爹明明是青梅竹马,明明恩爱有加,你为什么就是要说些污蔑娘她清白的话?我不是那什么破遗诏上说的人,我是北堂隐,我是北堂家的人,我是我爹的亲生子,这一切,不会改变,也不可能会改变。”他背对着洛洛,紧绷的身子让洛洛心疼的快要流下眼泪。     上前,紧紧的从身后抱着他,将脸贴上他的后背,感觉着他的体温,听着他的心跳,轻声说道,“你刚刚还说你懂爱的,为什么这么快就不懂了?”先皇于夫人,是爱,是愧疚,是珍惜,所以,他才会暗中下了一道圣旨,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们,其实,这道圣旨虽然是密旨,下给了众朝臣,其实,却是下给史玉嬛一人,这也就说明,他早就已经不再相信史玉嬛。     你还记得我逃生的那条秘道吗?那个秘道,本是先皇为了能够等到心爱的女人再进宫去见他一次的,可是,她始终没有再去,直到他死的那一天为止。可是,那条秘道却无意中救了我一命,一切的事,冥冥之中本就早已经注定。     而夫人于先皇,是恨,是爱,恨他当年背叛了他们之间的誓约,恨他辜负了她的感情,她的一切。当年,夫人与当时还是太子的先皇与当时已经身为北堂家少主的老爷三人青梅竹马,而先皇和老爷都深爱着夫人,夫人最后选择了先皇。     可是,最后,先皇在皇位与情爱之间,最后唯有选择皇位,代价则是,必须要立史玉嬛为后,因为史家手握兵权,而且史家几代都出良将,也更加加深了史玉嬛的后位不可动摇。夫人也决然的离开了先皇。可是,在她离开后不久,就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夫人身于大户之家,若是被人发现,她肯定无颜再活在世上,这时,老爷知道了,便立刻向霍家提亲。     夫人于老爷,是感激,是恩情,可是,这一切,都不是爱情。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娘跟我爹,根本就是很恩爱,而我爹,对我……对我……”北堂隐的唇色已经有些发白,洛洛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出那让他揪心痛的四个字‘视若己出。’     “因为,夫人之所以会让你买下那块荒地以做陵墓之用,完全是因为那里,正对着先皇的皇陵,虽然隔得尚远,远得甚至看不见,但是,她就想在那里静静的陪着他,用自己的余生,去完成两人之间未完成的爱。”洛洛转到北堂隐的面前,看着他,“你现在明白了吗?”     洛洛在见到北堂隐的时候微微一征,眸子狠狠的一紧,北堂隐之前被他咬破的唇已经不断的往下流着血,她眸子里积聚的怒气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你做出这么痛苦的样子做什么?北堂隐向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什么时候这么矫情过?天塌下来,都有我们一家人跟你一起扛着,你怕什么?”     “我怕。”北堂隐突然看着洛洛的眼睛,轻声说道,“在你告诉我这些事之前,你就应该想到,我会害怕。是不是,就因为我是北堂隐,就因为你觉得北堂隐应该顶天立地,万事不怕,所以,你才会这么狠心告诉我?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也会害怕,在知道自己的家人难逃一死的时候,我怕,在知道老二被人打进天牢时,我怕,在法场看到老八气息全无时我怕,在上次看到你昏迷的时候我怕,可是,就因为我是北堂隐,我不能怕。从小,不管我做什么事,娘都不会对我笑一下,也从不会赞我一句,她认为,这些事,我就应该能做得好。我一直以为自己不是她亲生的,可是,原来,她恨的,是那个负了她的男人,所以,才无法对我好。事隔这么多年之后,你却突然来告诉我,我是娘与另一个男人的私生子,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一直骗下去?”     洛洛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一直紧绷着的身子,“不要怕,有我,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我会陪你一起走下去,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会一直陪你走下去。不止我,还有很多人,他们虽然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们是你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我相信,他们都会对你不离不弃,一起陪你走下去。”     北堂隐反抱着她,身子微微的轻颤。     他在哭!     洛洛的心跟着**,任由他抱着自己,发泄自己的伤痛。     直到他的轻颤渐停,洛洛微微的松开了些,看着北堂隐微红的眼睛,“不管你做任何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北堂隐后退了两步,转身便跑了出去。     洛洛立刻跟了出去,哪里还有北堂隐的影子。她低低的叹了口气,知道他肯定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不过,她能做的,已经全都做了。     洛洛慢慢的踱到祠堂,看着夫人与老爷的灵位,跪了下去,“老爷,夫人,昭兰也不知道今天这样做,是对还是错,昭兰不想让我们家的人再不停的逃,而那个跟我们玩猫抓老鼠游戏的人,就凭我们家,根本就对付不了。昭兰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过,不论隐他最后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要不要当皇帝都好,昭兰仍然会尽全力保护北堂家,保护我的亲人。”     ‘啪’的一声,吓得洛洛差点魂飞魄散,身形一晃冲了过去,却见北堂羽正一脸无辜惊悚的看着她,那水嫩的模样让人的心立刻就柔化了下来,洛洛收起充满杀意的眼神,柔声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北堂羽吞了吞口水,努力的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看你们都在忙,便抽空在这里谱曲。结果……结果……”     “刚才你听到什么了?”洛洛略带威胁的问道,在北堂隐没做出决定之前,她不想这件事让其他的人知道,毕竟,这件事事关老爷、夫人、北堂隐三人的名誉,而且,若是北堂隐选择继续当北堂少主,这个遗诏也就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希望可以用这份遗诏,换回一家人的平安。那样的话,则更没有让其他兄弟知道的必要。     “我什么都听到了?”北堂羽认真的说着。     洛洛嘴角轻轻一抽,这还真是个诚实的孩子,不过,有时候太过诚实了也不太好,洛洛向着北堂羽走近一步,“你真的什么都听到了?”     北堂羽有些害怕的吞了吞口水,洛洛现在的样子好吓人,但,仍是诚实的点了点头。洛洛觉得有些头痛,“你记住,若是这件事你再告诉另一个人的话,我敢保证,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北堂羽立刻点了点头,“嗯,不说不说。”     饭桌上,一家人面面相觑,北堂隐已经连着两天没有出现了,听下人说他这两天都喝得烂醉如泥,所有人除了洛洛与北堂羽之外,都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慕心看着洛洛,欲言又止,细心的他能感觉到大哥与洛洛之间那些微妙的变化,于是,选择不问。     而吟风刚很担心,轻声问道,“洛洛,大哥一向很沉稳的,就连上次被梅心如当众退婚,大哥也没有这么难过,你说,我们要不要去问问看啊?”     洛洛略一沉思,轻声说道,“不用了,我相信,以你大哥的能力,他一定可以很快就好的。你们都收拾好了没有?我们也差不多是时候走了。”     慕心这才问道,“我们要躲到哪去?”     洛洛神秘莫测的一笑,“有人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我们自然是举家躲进皇宫去。”     “你疯啦?我们自己送上门去给别人当贺礼呢?”吟风睁大着黑如宝石的眸子。     “莫非,你的意思是……”慕心俊眉微微一皱,疑惑的看着洛洛。     “是,既然我们已经与梅家达成协议,自然要在同一天之内进行才是。”洛洛轻声笑道,慕心也淡淡一笑,“其实这个办法很好,相信可以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再加上若是柳如梦趁机做乱,一定会有一场好戏看的。”     洛洛点了点头,转头看着吟风,“对了,怎么不见泠玥?”     “脚在他身上长着,我哪知道啊?”     “咦,你们两人的感情不是有很大的进展么?前几天你们一直都是称不离坨的?”     吟风笑了笑,“嘿嘿,其实我觉得泠玥那人还是不错的,没有一点王爷的架子。”     “呵呵,这口风转得还挺快的。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你也要提醒他不要到处走动,说起来我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说了当他的师父,可是至今为止没有教过他一招半式,而且,泠玥真正的武功根本就不弱,这里能与他勉强打成平手的,应该是倾允和慕心。他肯屈就当我的徒弟,确实有些亏待他了。”若是不真心教泠玥的武功,但像是她只是在利用他度过难关似的,她可不是那种人。     “哦,对了,我昨日好像听他说他要去给帝后大婚准贺礼来着。”吟风突然想到昨日泠玥给他那么随口一说,当时他还没注意。     “不对,泠玥向来不过问官场之事,这次怎么又这么醒目,知道他的身份应该给帝后大婚送贺礼?除非,他是受了端木惊华的指示。”洛洛略一沉思,“吟风,最近你有没有见到泠玥跟什么人联系过?”     “没有,昨日我与他一起出去,他见到皇榜,就突然说道,按理说他也应该要出席的,因为这次他来瑭玉国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不过,我总觉得他当时的表情怪怪的,好像很猥琐。”吟风咧嘴大笑。     “泠玥在你的心里一直都是那么猥琐的。”洛洛白了吟风一眼,不行,她等会要去见见泠玥才是,至少要知道他的心里有什么打算,不能被他破坏了她的计划。     洛洛敲了敲门,半天没有反应,但她明明又听到里面有动静,担心泠玥出什么状况,立刻推门进去,绕过外间,走入里面的寝室,见到屏风后面有个人影一闪,心中生疑,一个闪身冲了过去,洛洛眼睛突然发亮,哇,好一幅美男出浴图啊。     而泠玥一时也征住,眨了眨眼睛,眸子越放越大,“师父,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洛洛眼睛直直的盯着他,“我敲了,可是你没听到。”     泠玥这才后知后觉的捂住自己,一脸的委屈,“师父,你怎么能看人家。”     “反正我都看到了,多看两眼也没什么差别。”没想到,泠玥的身材居然这么好。     身边一直有很多绝色极品男围着,一直以为她已经对美男免疫了,可没想到,仍然会催发她的春心大动。     泠玥转身,“师父,你是不是应该转过身去让我先穿上衣服再说。”     洛洛撇了撇嘴,转过身去,这时,泠玥快速的跳出木桶,哪知,脚下一滑,重重的朝着洛洛扑了过去,洛洛听到身后动静,立刻转身双手自然的在胸前比划着一个动作,泠玥则重重的扑倒在洛洛的身上,两人双唇双接,大眼对大眼,场面一时之间很是安静。     一阵淡淡一幽香若有似无的散发了出来,而洛洛虽然被泠玥扑倒,但她也绝不吃亏,她刚才为了自保摆出动作的双手,刚好被泠玥压在那个很关键的地方,两人又一时之间都忘了反应,她的双手则一起捧着,眼睛里放出邪恶的狼光。     泠玥眼神有些迷惑,洛洛也轻轻的回应着,试探的伸出粉舌与他的轻轻相吻,两人就像是在玩游戏的孩子,泠玥的身体老实则正常的立马给出了强烈的回应,她忍不住轻轻一笑,泠玥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脸的羞涩。     泠玥紧紧的盯着洛洛,她精致的小脸上泛上一丝羞涩,长长的睫毛正如蝶翅般轻轻的扑闪着,眼睛里有丝期待。     在这关键时刻,又一个不识相的人突然跑了来,人未到声先至,“兄弟,洛洛刚才已经对你起疑了,还好我替你兜了过去。”     泠玥的手快速的从洛洛的胸前缩回,洛洛只觉得胸前一阵失落,而泠玥带着血丝的眼睛里也有着深深的失落,吟风出现在门口,一见到里面的情景,立刻冲上前来,怒喝道,“你们在做什么?”     洛洛在心里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这么美好的时刻就被他给破坏了,不过,想起他刚才说的那句话,这两人,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呢。     挑眉轻轻一笑,“我们没做什么,刚才泠玥不小心踩滑了,还连累我也摔了一跤,还不快帮我把他扶起来?”     泠玥一听,立刻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起来就好。”现在他下面的反应若是再被吟风看了去,一定会把他想成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洛洛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只见泠玥躬背驼腰的起来,摸索了一件衣服披上,动作快速的穿好,洛洛惋惜的低叹口气,这老五若是再晚来两分钟,该多好,泠玥连正眼也不敢多看洛洛一眼,“师父,你来找我有事吗?”     洛洛理了理衣服,“我来本来是想问你一些事的,不过,刚才老五的话似乎是另有玄机呢?你们两个又想背着我做什么事么?”     只见吟风脸色脖子粗的看着泠玥,“你先别岔开话题,我把你当成兄弟,你居然这样对我的洛洛,你明知道我……你还这样?”说完,一拳就朝着泠玥挥了过去,泠玥自知理亏,哪敢还手,立刻边退边让,“老五,你听我解释。”     “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都亲眼看到了。”吟风拳拳使力,可怜的泠玥只能不停的躲着。吟风火更大了,“是男人的就好好跟我打一场,今天不分出个胜负,我绝不饶你。”     洛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冲上前去,几招就化解了吟风的拳风,“住手啊,刚才与其说是泠玥怎么我了,倒不如说他吃亏给我了。你没瞧见我穿得好好的,但是泠玥却是身无寸缕?”     “你是女子,怎么说都是你吃亏了。”吟风不依,火气不减。     “那如果刚才压在我身上的那个人是你,你又会不会觉得是我吃亏了呢?”洛洛挑眉轻笑。     “不会。”吟风想也没想便冲口而出。     洛洛白了他一眼,“好了,私人恩怨暂时放在一旁吧,关于这个吃不吃亏的问题,容后再考虑,现在我要知道,你们两个倒底想要背着我做什么?”     “师父……”     “是这样的。”吟风白了一眼泠玥,岔开他的话,一屁股将他撞到一边去,“这个小子说想为你出口气,趁进宫去送礼的时候,杀了慕容凌雲那个昏君。”     洛洛一听这话,吓出了一身冷汗,身形一晃,在两人的脑门上狠狠的拍了一下,“你们两个这里是不是有毛病啊?大可去让流陌给你们检查检查。若说杀了那个昏君杀了那个太后就有用的话,我早就出手了。那个皇位,眼红的人本就很多了,你们现在若是把慕容凌雲杀了,史家的人必定会出来夺位,若是没有史家,还有很多别的人,甚至是泠玥你的皇兄。我们想要的结果,除了要自保之外,还有,就是……如果新君想要即位的话,我们也一定要扶持他上位,这是先皇的遗愿。可如果新君不想登基的话,我们也要立求自保。杀人有什么用?只会让天下大乱,到时候,死的人可能更多。”     “娘,那个新君到底是谁啊?”     “到时候,该你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洛洛轻声说道,转头看着泠玥,“你身为日瑶国的九王爷,一举一动都牵连着你的国家,万不可给你的皇兄惹来麻烦。”     “是,我知道了。”泠玥仍是不敢看洛洛的眼睛,但是脸上已经不由自主的浮起一抹红晕。     吟风被他们两人之间的眼神交会气极,拉着洛洛就往外走,“我北堂吟风真是瞎了眼睛,居然交了你这么个朋友,娘,你看吧,我就说你这是引狼入室,你还偏不相信。”     在两人离开之后,泠玥摸了摸自己的右手,刚才,那馨香的感觉,真好。这刚刚一想,立刻又开始猛起抗议,泠玥可怜的上前关了房门,脱了衣服,再次泡进了木桶的冷水当中。     “夫人,这是二公子命人送过来的千年人参,奴婢便送去厨房着人做了人参鸡汤,你前些日子经常晕倒,可没吓坏了奴婢,快来喝些吧。”环儿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时,洛洛正在研究她画的那个鬼画符。     洛洛头都没抬,“行了,你先放下吧,凉了我再喝。”     “夫人,汤就是要趁热才好喝,况且,这已经放过一会的,能入口了奴婢才敢给你端过来,夫人,若是你不听话不喝的话,二公子肯定会责罚奴婢的。”环儿不依的说道。     洛洛一听,笑了,“你这丫头,行了,我立刻喝还不成么?”自从上次环儿为了救她,差点连命也丢了之后,洛洛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般看待,她倒反而立刻变身为管家婆,随时都在她的耳朵边念叨。     环儿将汤乘了过来端给洛洛,边替洛洛收拾那张画,“夫人,你最近怎么喜欢上做画了?不过,奴婢实在看不出来夫人画得是什么?”     洛洛挑眉一笑,“本大师正在研究中,你们看不懂也属正常,因为环儿你还没达到本大师的境界,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总有一天我能画出一幅惊世之作,到时候,让你崇拜我到看见我就要飞扑过来。”     环儿嘴角抽了抽,再三看了看那画,最后,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等到洛洛把汤喝完,她才收拾好那些东西,走了出去。     洛洛看着环儿的背影,她并非不相信环儿,而是,因为这件事事关整个北堂府,她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可以保护更多的人,所以,除了慕心和北堂隐之外,所有人至今也不知道她的打算,这件事,越少人知道,才会越安全。 75|第75章        喝完鸡汤,洛洛在外面慢慢的晃着,在这里住了这么长的时间,对这里的人,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了很深的感情,深深的吸了一口这里干净的空气,‘我一定,会把他们一个不少的带回来的。’     天色渐渐黑了,再过上一两个小时,就要准备动身,洛洛摇了摇头,现在还有一个更难面对的人,但又必须要去面对,一晃一晃的晃到北堂隐的房门,在外面敲了半天的门,里面的人也不给丝毫反应。     自从昨天他走了之后,又变成了自闭儿,一天一夜也没见着他的人影,洛洛推开门,一股子酒气直窜过来,光是闻这味,也不难想象里面那个人醉得有多惨,关上房门,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她好不容易才把蜡烛点燃,却见房里空无一人,这人喝得这么醉,这么晚了能跑到哪去?     听着后院有些水声,洛洛往里面走去,一看吓得胆都差点破了,北堂隐整个人都缩在浴桶里面,鼻子只离水面不到一指宽,再往下一点,他必然会被淹死在里面。     她忙跑过去,“北堂隐,快些起来。”一边喊一边拖。喝醉的人沉得像块石头,不一会,洛洛的汗都搬出来了,他仍是睡得死沉死沉的。     想了想,拿手捂住他的鼻子,不过一会,北堂隐开始挣扎,手在水里面扑腾,洛洛哭笑不得的斥道,“还以为你醉死了,快些起来,这样很容易会生病的。”     北堂隐缓缓的睁开眼,看着洛洛,眼神居然有着像兔子一样的无助。     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洛洛,洛洛心里一软,蹲在他的旁边,“起来吧,不然,真的会着凉的。”     北堂隐起身,洛洛已经拿了一条毛巾给他,他接过,将洛洛一起接在怀里,然后,他将洛洛打横抱着,洛洛惊呼,“你干什么?”     “让我抱抱你。”     他抱着洛洛,大步走到床上。     听了他说话的语气,似乎已经好多了,可能这一泡,泡通了他的什么什么穴,终于是想明白了。     他看着洛洛,“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一直拒绝我的,是么?”     “啊?”     “你不是因为魅影,而是因为你知道我的身世,所以才会一直拒绝我喜欢你,是么?”北堂隐很有耐心的再次发问。     洛洛低着头,闷声说道,“是啊,那可是皇位啊,天下哪个男人不想这样的好事落在自己的头上?后宫三千,美人如云,只手遮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若是当上了皇帝,这一切都是你的。”     “可是,天下只有一个洛昭兰。”     他仍是那样一句话,静静的,却如同千斤般砸在洛洛的心上。     北堂隐轻轻的俯下了身,先是蜻蜓点水般的在洛洛的唇上点了点,“你不吃魅影的醋,我心里倒还不是滋味了,你是过自己太过自信,还是我真的魅力欠缺?洛洛,我不能没有你,每次在我最难熬的时候,都有你陪在我的身边。其实,刚才我做梦的时候还在想,如果当天假的洛昭兰给我下毒的时候,你没有办法解毒,只能委身于我,那该多好。”     洛洛眼睛一亮,“这就是时机问题啊,隐,正如你娘跟皇上,他们就是因为时机问题,才会一次次的错过了彼此,而你爹,就是跟你娘可以共度一生的那个人,我相信,在与你爹朝夕相对的那么多年里,她也一定是深爱着你爹的。”     “所以,我不想再错过你,洛洛,我想要你。”     洛洛一个弹跳离开,“我们还有一个时辰就要离开这里了,还是先收拾一些东西准备走了吧。”     北堂隐随着她起身,眼神邪魅无比,“一个时辰,你认为我有那么厉害么?不过,我也不知道呢,要不,我们现在就试试。”     洛洛看着他眼睛的精光,吞了吞口水,看着他俊美无俦的五官,邪魅逼人的俊容,她也很想一把将他扑倒的,可是,这不是没时间了么?她可不想这次也和上次做的梦一样,一点感觉也没有就草草收拾,第一次啊,一定要选个良辰吉日进行才行。     洛洛慢慢的向后退去,北堂隐上前两步,洛洛不知道踩到了一个什么东西,脚下一滑,条件反射的抓住个什么东西,但仍是很难过的摔倒在地。“哎哟,疼死我了。我的胸差点被压扁了。”     这时,洛洛听到一个很奇怪的声音,抬头一看,北堂隐的脸变成了茄子色,他咬着下唇,痛苦的指着洛洛的手,怪不得刚才好像没受到什么帮助,还摔得这么惨。     惨了,抓了别人的……     “你的胸有没有压扁我等一下再看,不过,你现在必须立刻给我检查看有没有伤到我。”北堂隐可怜的看着洛洛,痛得俊容有些扭曲。     “嗯嗯,我们立刻检查。”     她扶着北堂隐慢慢的踱到床边,看着他走路的样子屁股一扭一扭的,很是可爱,不由得轻笑出声,北堂隐怨恨的看着她,“你居然还笑得出来,若是我以后不举了,你下半辈子的性福可也就没有了。”     洛洛撇了撇嘴,“不过是抓了一把,不会那么夸张的。”     洛洛正准备给北堂隐检查,却见他立刻不悦的说道,“怎么,你想像检查老八那样检查我啊?”     “那不然应该怎么检查?现在你不是怕我一抓把你的后半生性福给抓没了么,自然要好好检查检查的。”     “说到检查我这里是否受损,有个直接又有效的好办法。你不要想再拒绝了,这次,你得为我负全责。”他勾唇一笑,猛地将洛洛扑倒在床,那一阵迷人的幽香再次窜了出来,北堂隐眼神微微变得迷离,有些费力的说道,“洛洛,上次空空大师不是教过你把这香味弄没了,你怎么还这么香啊?”他的声音低沉得性感迷人。     “呀,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师父是跟我说过,不是,流陌不是马上又给我施针了么,然后又泡药浴的,一下弄了那么多天,后来的事情又没有断过,我想去除这香味,也没有机会啊。”     北堂隐神智稍有些抽离,低声说道,“没事,这个香味,我好喜欢。”他俯下了身,亲着那娇嫩欲滴的香唇,“洛洛,你喜欢我吗?你要我吗?”     洛洛身子一软,听着他沉重的呼吸,身子也不由得跟着软了,还有那无法控制的迷人幽香,她眼神迷离的看着北堂隐,“我要。”     他平坦的小腹与她的紧紧相贴,北堂隐抬起头,紧紧的凝视着她,勾唇一笑,“还好,没有压扁,若是真扁了,我也得给你揉回来。”     北堂隐见到她防贼似的表情,不由得失声一笑,忍不住逗弄着洛洛,“我的洛洛不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么?你放心,我一定会轻轻的,不然,这一个时辰我们要怎么过啊?”     她的衣服一寸寸的滑了下去,北堂隐居然还不忘一心二用,突然,洛洛身体一阵紧绷,烛火在瞬间熄灭,她一把将北堂隐拉了上来,而北堂隐也是翻身抱着洛洛,那剑却在刺来时,转了个方向。     洛洛眼神一沉,将衣服快速的穿在身上,不忘沉声提醒北堂隐,“把被子盖上了,你现在可有一半是我的了,若是被别的女人看了去,我不是吃亏了,你说是吧,魅影?”     “魅影?”北堂隐虽是疑惑,但仍是听话的盖上被子,心里有种幸福的快感,洛洛刚才那句话,真让他甜到了心底,眼角轻轻的扫向洛洛,见她早已经穿戴完毕,这动作可真够快的,下次要向她学学这招。     却听黑暗里魅影轻轻一笑,语气虽是平淡,洛洛仍是听出了一丝哀伤,略带着忧怨的笑出声,“主子,就连这个女人也知道是我,我跟了你十几年,你居然不知道我惯用的香包味道。”     北堂隐听见她的声音,正欲出声斥责,却听洛洛也跟着笑了,“你会叫他主子,这也表示你清楚自己的身份,他不知道你身上的味道又有何过错?若是他能这么了解你,倒也讨了个欺凌下属的骂名。”如果她好好的来跟她说,或许她还会觉得自己像是个第三者插足可耻又可恨,但是,她真讨厌谁拿着一把剑像个刺客一样的出现,还嫌自己不够乱啊?洛洛手指轻轻一弹,烛光再次亮了起来。     北堂隐裹着被子起身,虽然只是裹着被子,但王者之气仍然让他显得高贵不凡,他冷冷的看着魅影,“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来刺杀本少主?”     “少主,魅影刚才说了,我跟了你十几年,何时对少主不忠过?我要杀的,是这个女人,因为她的出现,少主你便随时都处在危险之中,没有片刻安宁。我知道少主定会责罚属下,不过,就算是属下死,也要和这个女人一起死。”     魅影话刚出口,提剑就向洛洛刺了过来,北堂隐大步上前,挡在洛洛的面前魅影的剑往哪指,北堂隐便挡在前面,也只是极快的拆解魅影的招式,却并不还手,裹着被子也不妨碍他的速度,洛洛看着心里又想笑又觉得好感动。     “隐,住手。”洛洛温柔的轻唤一声,魅影的方法虽然不对,但她的心同为女子的她自然明白。她转头看着魅影,“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不如,我们出去解决,相信有些话你也不希望我当着你的主子面前说吧?”     “魅影对主子忠心不二,为了主子,我连命也不可以不要,能有什么话是不可以当着主子说?”魅影冷冷一笑,“你句句话像是在为我说话,其实,处处都是处心积虑想要挑拨我与主子。”     北堂隐身子微微动了动,洛洛眼角的余光瞥见,转头扫了他一眼,北堂隐脚下立刻稳如泰山。     而两人之间这微妙的传情尽数落入魅影的眼里,她双拳紧紧的握着,突然,一把扯下自己的衣服,指着自己背上狰狞的伤疤,北堂隐立刻老实的转过头去,还很得意的看了洛洛一眼,魅影的两行清泪瞬间流了下来,“主子,魅影自知身份有别,从来没有想过主子会正眼看魅影一眼,但是上次,为救主子,魅影只差一点就会命丧黄泉,至今仍然无怨无悔。可是主子,这个女人,她是如夫人,是你的娘。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你要天下人如何看你?”     “本主何需理会天下人?天下人与我何干?”北堂隐声音有些低沉。     “主子,你可还记得当时老爷去世,而少主你刚刚接手北堂府的生意,梅家联手其他几大家族,经常会派杀手前来,为了将北堂府趁着士气大乱而想置北堂府于死地,当时,我们所有人连成一气,誓死不离不弃,最终还是守得了北堂府……”     魅影说得声泪惧下,洛洛差点拍手叫好,绝对是发自真心的,这个女人放在现代不去演戏确实有些可惜了。轻轻的勾唇,看着魅影,“其实在这之前,我一直都挺崇拜你的,我甚至为了你还骂过你主子是个榆木脑袋,可是直到现在,我还真是庆幸,当天那样赶他走,他也没走。”     “对,就是你,就是因为你这句反话,主子才会在我连床也下不了的时候,跑来跟我说,要我必须立刻北堂府,不用再保护他了。我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有任何的奢望,只求能够留在主子身边保护他而已,你居然对我赶尽杀绝。”     “够了,魅影,你也知道她是如夫人,现在她才是这个家的当家,洛洛让你走,你便不能留。况且,这件事由头至尾都是我的意思,根本就与她无关,现在,本主念在你曾经多次救过我的份上,这次的事就不再追究,若是你还敢再伤到洛洛一根头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听见魅影吼他心爱的女人,他还能受得了的话,就不是男人了。     洛洛上前拍了拍北堂隐的肩,轻声笑道,“我的话刚才还没有说完,上次,在法场,你救隐的那次,姑且不说当时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并没有乱成一团的打斗,但是说说你魅影的武功,就不可能挡不回去那一剑,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落了个以身去挡剑救主的‘美名’,若是一个一般的侍卫也可以逼得你这样做的话,你们这么多年来所谓的经历了数场危机到底危成什么样,还值得我商权。这一剑挡得里面有多少成份是真,有多少成份是暗含心机的,相信,你应该心知肚明。”     “我不明,你怎么可以如此诋毁我对主子的忠心?主子,若是魅影在你心里是这样的女子,魅影情愿离开北堂府。”魅影的声音仍旧一惯的冷漠,说所有的话语气都是一个样子,听不起她情绪的起伏,只见她眼里的清泪就没断过线,一个冰山美人,如今已经融化成水样美人,洛洛心里倒是有些觉得自己不够怜香惜玉。     不觉暗自叹了口气,只是,她什么都可以让,这男人是她的,怎么可以让她用这种手段抢走?一点也不够光明正大。当时她就已经查觉到她的用心,只是看在同为女人的份上,没有必要说得如此明显,当时她距离北堂隐足有五步之遥,以她的武功,在五步之内杀死一个人多么容易,她偏偏要费尽周折来取得北堂隐的怜悯。     “魅影,你应该知道我们北堂府的规矩,你立刻给我离开北堂府。”     魅影冰冷的眸子轻轻一闪,紧抿着薄唇,将剑重重的扔在地上,转过身,“洛昭兰,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便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两人之间刚才烧得噼里啪啦的激情,也已经消退,洛洛无奈的耸耸肩,“时间到了,我们立刻去跟他们会合吧。”     “洛洛。”北堂隐上前将洛洛抱在怀里,“这次的事,是我处理得不够好,对不起。”     “别傻了,她毕竟救过你好几次,若是你上次真的将她赶出府去,我还会鄙视你。”洛洛轻抚了一下他的脸,轻轻的笑着。     正当所有人都在大厅集合时,一个下人匆匆的跑了进来,“如夫人,有位宫中大人在门外求见,他说他是奉了梦妃娘娘之命前来求见如夫人。”     洛洛眸子微微一紧,在这个时候梦妃要见她?她们两个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那些表面的姐妹情深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她怎么还好意思来见自己?况且,她也应该知道,北堂府现在已经失宠,自己对她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慕心跟那下人说,“你去回了那人,就说如夫人已经歇下了。”     “是。”下人立刻转身走了。     “梦妃在这个时候求见,只有一个目的,她在宫中本就势单力薄,所以之前才会极力的要拉近与你的关系,她本是风尘女子,观人于微,自然不难看出皇上当时对你的情意,她想在你未进宫之前先行拉拢你的关系,将来在宫中自然可以多一个同盟,哪知,你们后来会变成这样。她在这个时候找你,不外乎是想你帮她对付那个新皇后,其实去见她一见,也未尝不可,反正我们的最终目的都是一样的。至少在宫里多了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慕心轻声说道。     “怎么会一样呢?背叛我的人,哪怕她现在双手奉上万万两黄金,也不会再取得我的信任,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况且,她在风尘之中游刃有余,在宫中也是左右逢源,身陷天牢还可再有翻身的机会,像我这样思想简单的人,还是不宜跟这种人打过多的交道。”洛洛鄙视的扁了扁嘴,她可是被这个柳如梦害得不浅,她居然还有脸来找她?     那下人再次返回,递上一封书信,“如夫人,那位大人说了,梦妃料想夫人必然不会见他,特此奉上书信一封,希望夫人看了此信,会回心转意。”     洛洛接过信,不耐的说道,“我倒想看看她还有什么能够说服我的资格。”打开信,匆匆扫了两行,洛洛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你去回了那个人,像她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我帮。她连那么狠绝的法子也想得出来,哪需要别人的帮助?”     “是。”     “娘,她信里怎么说的?”北堂隐在叫洛洛这声娘的时候,语气有些怪异,洛洛抬头白了他一眼。     而这一切的细微动作,自然逃不过慕心的眼睛,他也只能装作看不见,心里微微有些苦涩。     “原来,这柳如梦收买了宫里的太医,症断出来是个公主,她怕到时候不能母凭子贵,便想让我进宫帮她,直到她产下女婴时,再想办法给她换回一个儿子,而她的条件是,只要我做到了,她有办法让我坐上皇后之位。”     “哟,这条件倒也挺吸引人的,娘,皇后之位,母仪天下,可有心动?”北堂隐面色如常,但是眼中的诡异却只有洛洛能够看得见,她再次对他无语,暗示得是不是有些太过明显了,他的兄弟不起疑才怪。     “柳如梦做这么多事,无非是觊觎皇后之位,到时候她肯让出来才怪,真当我是傻子啊?”洛洛冷眼扫了北堂隐一眼,“连自己骨肉也可以拿来换取荣华富贵的人,她高尚不到哪去,这种人,我们不理也罢。时间也差不多了,是时候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了。老三,邢苍那边准备好了没?”     “嗯,邢大哥早已经过去打点好了一切。”     “那我们就立刻起程吧。”     八月初五,帝后大婚!     宫中一派喜气洋溢,张灯结彩,宫灯高高悬挂,琴瑟、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百官朝贺,这次大婚共会举行两日,头一日,百官共贺,而夜宴上是后宫中人齐聚,共庆新后入主东宫。     夜宴之上,后宫众妃嫔齐齐到贺,御花园内各路妃嫔悉心打扮,并非真心为了给皇后道喜,只为得是难得得以见上皇上一面,自然想要尽力在他面前展现最美好的一面。     御花园中百花齐齐失色,众妃嫔齐声向帝后道喜。     “今天晚上的都是自家人,各位爱妃都不用太过拘礼,皇后,对吧?”     “皇上所言甚是,各位妹妹,我们都是一家人,今夜就是一次家宴而已,不用守那些繁琐的宫廷礼仪。”     “臣妾遵旨。”众妃齐呼。     慕容凌雲四下看了看,“怎么梦妃还没来?”     一个宫女匆忙赶来,跪在慕容凌雲与阿紫的面前,“皇上,皇后娘娘,梦妃适才出门时可能走得急了些,引来有适,刚才太医已经给梦妃娘娘症治过了,并无大碍,只是梦妃娘娘身子颇有不便走得慢了些,特地命奴婢先来向皇上和皇后娘娘请罪。”     阿紫淡淡一笑,“梦妃怀有身孕已经很是辛苦,还要她为了本宫今日大婚而奔波,应该是本宫过意不去才是,你立刻去小心伺候梦妃,晚一些无碍。”     “奴婢代主子谢谢皇后娘娘的体恤,奴婢告退。”     柳如梦在云雨宫里不停的来回走动,好不容易才等到那个侍卫回来,她立刻迎了上去,“怎么样,可有见到洛昭兰?”     “回主子的话,北堂府府上所有的主子全都不在,而那些下人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奴才还特意去京城打听了一番,原来,就在昨日,北堂家与梅家的所有生意全都同时停业,如今不止是京城,恐怕整个天下也为之大乱了。”     柳如梦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一征,最后,她轻轻的笑出声,甚至越笑越大声,“本宫倒是越来越喜欢洛昭兰了,无所谓,虽然她不帮本宫,但是我们的敌人永远都是一致的。你先退下吧,本宫也是时候去参加新皇后的夜宴了。”     “梦妃,知你身子不便,不宜喝太多的酒水,这是本宫特地命人买来用于补血安胎的药酒,你大可浅尝一些,不会伤及身子和肚子里的龙子。”阿紫轻柔的说道。     柳如梦立刻屈膝福了福身,浅浅笑道,“皇后娘娘与皇上大婚,本应该由臣妾送上贺礼祝贺的,现在皇后娘娘如此体恤臣妾,倒显得臣妾有些不识大体了。”她朝着身后的侍婢使了个眼色,侍婢立刻呈上手里的珍宝,“这是臣妾送给皇后娘娘的贺礼,还望娘娘不要嫌弃才是。”     阿紫给身边的侍婢点了点头,侍婢立刻上前施了一礼,接过,阿紫轻笑,“难得梦妃你身子不便还想着要给本宫操持贺礼,本宫高兴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嫌弃?”她上下打量了柳如梦一眼,一身粉红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顿显那袅娜的身段,万种风情尽生。     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     “本宫早已听皇上多次提过梦妃你国色天香,堪称天下第一美人,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娘娘言重了,臣妾与娘娘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可若是说到天下第一美人,臣妾之前认识的一个朋友才配得上,当时皇上也曾经这样称赞过那位朋友。”     “哦?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女子,居然可以得到皇上承认她是天下第一美人,如果有机会,臣妾也很想见识见识。”     柳如梦自然的扶住了腰身,阿紫见状,立刻命宫人扶着柳如梦就坐,“你看,本宫这一说话,竟然忘了妹妹你是有身孕之人,你这纤腰若不细看,还真不像是个怀有四个月身孕的人。”     客套都寒暄完了,众人落座,众妃先是齐齐举杯共贺大喜。     阿紫看着坐在慕容凌雲左侧下方的梦妃,问道,“妹妹,你觉得这酒的味道如何?”     柳如梦扬眉笑道,“姐姐,这酒甜而不腻,却让人身心舒展,刚才走了一路的窒闷,全都消失一空,真是好东西啊,臣妾多谢姐姐的良苦用心了。”     没过多久,就见柳如梦突然一头栽倒在地,而她淡粉的宫装下摆上,全是殷红的血迹。     史玉嬛见状,立刻惊呼,“还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传太医?”一边忙走过去扶着柳如梦,席间所有人都跪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而慕容凌雲与阿紫也立刻走了过去。只见柳如梦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如纸,她抬手指着阿紫,“皇后娘娘,阿紫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赐阿紫毒酒?”柳如梦的声音虽是微弱,但在这宁静到可怕的夜晚仍是很清楚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慕容凌雲立刻转头看着阿紫,“皇后?”     阿紫轻轻一笑,“梦妃,如果我真要害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太多机会了,我至于做得这么明显么?”     史玉嬛轻斥一声,“皇后,你说话可要记着自己的身份。”     阿紫点了点头,“是,太后。梦妃,这里有这么多人在,况且,今日还是本宫的大婚之喜,我为何要弄出个血光之灾来?还有,你为何就一口咬定是本宫所为?”     “太后,你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今夜臣妾胃口不佳,只觉得皇后娘娘所赐的酒很美味,便少少的喝了几杯,哪知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希望臣妾的孩子没事,若是臣妾肚子里的孩子有事,臣妾哪里还有脸再见皇上,臣妾哪里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柳如梦一边虚弱的说着,一边痛哭失声。     “爱妃,你先不要这么担心,兴许根本什么事也没有,你尽在那自己吓自己。”慕容凌雲看着她哭得梨花带泪的脸,很是心疼,立刻亲自抱着柳如梦往云雨宫的方向跑去,在慕容凌雲走后,阿紫的眼神闪过一丝狠唳,仅仅只是一闪而过。     慕容凌雲,千万不要忘了你当初对我的承诺!     史玉嬛转身意味深长的看着阿紫,“皇后,这后宫之中每天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皇上平日要处理国家政事,你身为皇后的,一定要小心打理后宫,千万不要再给皇上添乱了。”     “太后,莫非就连你也相信那个梦妃所说,她酒里的毒是臣妾下的?”阿紫不由得有些无奈的笑道,“臣妾跟她今日才是第一次见,只不过是因为臣妾单独给她准备了一壶酒,就认定了这毒也是臣妾所下?”     “若是一般的女子,哀家自然会认定是她下的,不过,阿紫你是一个聪明人,正如你所说,你若是要对付梦妃,哪需要用这么笨的法子?”史玉嬛轻轻一笑,只是她的话让阿紫有些不解,“那太后你的意思是……”     “你还是赶紧跟上去看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梦妃再有什么不对,她肚子里怀着的,始终也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哀家也得跟去看看才放理下心。”     “那就让阿紫陪太后一起过去吧。”     “奴才该死,皇上,梦妃娘娘肚子里的龙种……奴才保不住。”太医吓得手脚齐齐发抖,跪了一地。     慕容凌雲厉声斥道,“什么叫保不住?若是梦妃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的损伤,朕要让你们全部的人人头落地。”     阿紫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慕容凌雲,并没有说话。     “皇上,梦妃娘娘刚刚服用过红花,这对孕妇来说是禁忌啊。奴才等真的已经尽力了。”     太后看了一眼众太医,“皇上,今日不管怎么说也是你跟皇后的大喜日子,这里的事就交给哀家,你与皇后还是先行退下吧。”     “可是母后,梦妃她……”     柳如梦楚楚可怜的看着慕容凌雲,哭得梨花带泪的模样让他的心都碎了。     “没有可是,来人,立刻送皇上和皇后下去歇着。”     慕容凌雲这才带着阿紫离开。     史玉嬛看着柳如梦,“你们全都退下,哀家有些话要单独跟梦妃说。”她慢慢的走到柳如梦的床边,冷冷一笑,“自古以来后宫之中争宠的事日新月异,什么样的花招尽出不穷。梦妃你是一个聪明人,怎么会在这件事上犯了糊涂?”     “太后,请恕梦妃愚钝,不明白太后你的意思。”柳如梦擦拭着眼泪。     “那好,就让哀家给你说明白些。上次梅心如肚子里的龙种是如何流了的,相信,哀家不用说你也应该心知肚明,这次,你用这同样的招数,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哀家。哀家故意支开皇上与皇后,就是不想再将这件事闹大,梦妃,学会如何息事宁人,这点也很重要。”史玉嬛的嘴角略带着讽刺。     柳如梦睁大水漾的眸子,“太后,你的意思是,臣妾给自己的孩子下药?臣妾能够重新回到云雨宫,都是多亏了这孩子造的福,臣妾打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怕失去圣宠么?如今皇上宠爱皇后娘娘的事,后宫里人尽皆知,如果在这个时候臣妾再没了腹中块肉,还能如何争宠?”     “梦妃,要如何在三千妃嫔中争宠,哀家深信,你还是有办法的,别想再在哀家面前玩什么把戏,否则,哀家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由得你在后宫胡来,不代表哀家会永远由得你下去。”说完,史玉嬛便拂袖离开。     哭得凄美动人的柳如梦,在史玉嬛刚刚离开,眼泪立刻像是收了闸的水,她冷冷的看着大殿门口,嘴角上扬一个阴险毒辣的弧度,“阿紫,不知道我给你的这份贺礼,你喜不喜欢呢?”她轻抚着自己平坦的肚子,“孩子,是你跟母后没缘,若是你在天有灵也要记住,害死你的,是阿紫,母后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上次诬陷洛洛,就是因为太后手里握着她毒害梅心如肚子里的龙种的证据,上次梅心如命侍婢买了红花,她想对付后宫的妃嫔,可是这也做得太明显了,她也不过是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是,没想到这个却被史玉嬛发现了,看来,这个老太婆还真不容易对付。     “太后,这件事你真的不打算再深究下去?这梦妃现在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敢拿肚子里的龙子做出冤枉皇后的行径。”     “这个阿紫虽然聪明,但始终是来历不明,况且,她毕竟是前朝王爷的义女,哀家不得不对她多放一个心眼,所以,哀家尚且需要这个柳如梦替哀家与阿紫在后宫中的势力相抗衡,留她一条贱命罢了。”史玉嬛冷冷一笑,在宫人的搀扶上离开。 76|第76章        慕容凌雲与阿紫齐齐返回储秀宫,一路上一言不发,阿紫看着慕容凌雲,冷声问道,“皇上,是不是连你也开始怀疑这件事是臣妾所为?”     慕容凌雲转头愤愤的看着她,“那壶酒,确实是你交给梦妃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你让朕如何相信你?”说完,慕容凌雲愤然转身,“罢了,朕还有些要事没有处理,今夜就不陪皇后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阿紫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让她独守空帷,“慕容凌雲,你迟早会后悔的。”     洛洛等人则大摇大摆的在先帝寝宫的秘道中度过了几天时间,终于是盼到了大婚第二日。     “时间差不多了。”洛洛表面虽然平静,但是心里很是恐慌,经过上次在日瑶国那皇后的一言惊醒,她才知道,靠别人是靠不住了,这次能靠的,只有自己,倾允跟宁王那边已经通过气了,宁王也早就已经暗中集齐兵力,只等今天。     而外面,各国来使已经纷纷就座,随同朝中众大臣,昨晚在御花园发生的事,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如常。     阿紫按照规矩应该先给太后敬酒,再则,是给她的义气端候爷夫妇敬酒,敬酒完毕之后,阿紫走到台前,“今日,是本宫与皇上的大喜之日,本宫多谢各位来使不远千里前来,在此敬诸位一杯。”     酒过三巡,阿紫在慕容凌雲的耳边低语了两句之后,轻轻一笑,“诸位,本宫此次在三份贺礼要送给皇上,一来报皇上的知遇之恩,二来,报皇上恩宠之情。”     所有人一听,立刻认真的看着她,想看看这皇后到底要送什么贺礼给皇上,“第一份贺礼,是要送给我的义父义母,梅妃之前毒害柔妃的事,让义父义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上次斩杀梅妃出了一些意外,所以,昨日本宫赐酒一杯,送梅妃全尸上路,也是为了给柔妃积福,助她早已超生。而本宫也算是亲手为柔妃报了仇。”     慕容凌雲身子一征,转头看向太后,却见太后表情淡淡并无异常。     “第二份贺礼,昨日夜宴梦妃给自己下药,害得龙子流产,却想要嫁祸于本宫,此事本宫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皇上,此人心机叵测,留不得,为了后宫的安宁,本宫已代皇上将其打入冷宫,冷候处置。这份贺礼是送给太后的,太后身子一向不佳,还经常为了后宫之事烦心,如此,本宫自作主张,还后宫一片安宁,也给别的妃嫔提个醒。虽然家里的事不应该在此处说出来,但今日是本宫的大喜之日,本宫不希望有人在皇上的心里蒙上阴影。”     慕容凌雲眉头越皱越紧,而史玉嬛的眼神终有些闪烁,但只是一闪而逝,轻笑道,“皇后如此识大体,是我朝之福。”     阿紫转头看着慕容凌雲,“而第三份贺礼,则是要送给皇上。”她看着慕容凌雲轻轻一笑,“今日与皇上大喜,各国来使齐齐到贺,只有一人身份犹为尊贵。不过在这之前,本宫的一位朋友送了一份天大的礼物给本宫,就让本宫先行拆了这礼物给诸位再说吧。”     这时,传出一阵优美的旋律,阿紫转身,朝着慕容凌雲与史玉嬛施了一礼之后,缓缓退下,不多时,阿紫带着一个女子从天而降,随后,她有礼的福了福身,如今她已经贵为皇后,居然给一个舞女施礼,众人不由得更加对这个舞女另眼相看。     只见舞女蒙着一层淡淡的薄纱,精致小巧的五官若隐若现,她轻一挥手,云袖轻摆如同招蝶,随着动人的旋律,她舞动着曼妙身姿,随着音乐的高亢,她则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快乐得如同一只精灵,时而音乐低沉,她则又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满带着离别的情伤,腰肢纤纤,风姿绝代,妩媚动人的旋转着,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美得让人疑是嫦娥仙子,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直到一曲结束,所有人都还在她的绝美的舞姿中沉迷。     这时,一个年轻的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从远处走了进来,这个男人似乎是集日月精华于一身般,拥有众星拱月之貌,慕容凌雲自然认得,立刻与史玉嬛对视一眼,走下台去亲迎。阿紫随着慕容凌雲一起走下去,微微福了福身,“阿紫给皇上请安。”     “没想到司徒皇上你居然亲自来贺,朕真是感到荣幸之至。”慕容凌雲朗声笑道,并将司徒皇帝请到上座。     司徒皇帝没有多说,而是转过身去牵那个舞女的手,眼中有太过浓得化不开的甜蜜,包括慕容凌雲在内的所有人都对这个女子的身份好奇不已,却见司徒皇帝牵起那个女子的手,“阿紫与孤是多年的好友,这次她嫁人而且还是嫁给慕容皇上你这么大的事,孤自然要亲自前来。”     “皇上客气了。”阿紫轻轻一笑,转头看着慕容凌雲,“皇上,你可知刚才献舞者是谁么?”     慕容凌雲打趣的看着司徒皇帝,“朕刚才见司徒皇帝瞧这位姑娘的眼神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定不一般,朕虽是不能肯定的说出她的身份,但是,有一件事朕可以肯定,这位姑娘,必定是司徒皇帝的至爱。”     “慕容皇帝好眼力,她是朕的皇后,夭灵语。”似乎只要一提到夭灵语,司徒皇帝的眼神包括所有的感官神经,都只有她一人。     慕容凌雲闻言大惊,“皇后,怎么可以让北冥皇后给我等跳舞?”说罢,立刻拱手称道,“司徒皇帝,你也由得朕的皇后胡闹。朕的皇后自小在江湖长大,不拘小节,还望你们不要见怪,朕在这里待皇后给二位陪个不是。”     却见阿紫只是轻轻一笑却并未说话。     而北冥皇后也早已经取下了面纱,盈盈的给慕容凌雲与史玉嬛施了一礼。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说阿紫皇后美得动人心魂,那这个北冥皇后则是一种静止的美,她的身上少了阿紫皇后的江湖侠气,多了一丝墨香书卷气,一双黑眸如同晶亮的宝石。     而司徒皇帝则一直都是疼爱的看着她,不舍得眨一下眼睛。     却见夭灵语轻轻一笑,“慕容皇上,你也不要怪罪皇后娘娘了,这次的事,完全是本宫欠了瑭玉皇后的一份大礼,谁让本宫早在多年前就曾经答应皇后,在她大婚当日,一定要为她跳上一曲,只是不曾想,为了跳这一曲,本宫居然要跑这么远来。”她的声音温婉优雅,如同丝般溪流轻轻流过,让人从心底感觉到舒爽惬意。     慕容凌雲微微一征,这时,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对皇后了解真的是很少,她不止认识北堂流陌,还认识北冥国的皇后,还可以让北冥国的皇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献舞,要知道,这是很折身份的事,夭灵语如今已经贵为皇后,这么做,不论是不是为了遵守承诺,似乎都有些欠妥当了。     阿紫快速的扫了一眼慕容凌雲,示意宫人领北冥国帝后上主位席,这才轻声说道,“刚才臣妾说到的第三件贺礼,自然断不敢把司徒皇上当成是贺礼送给皇上,是因为刚才阿紫所说的柔妃一事,让阿紫查到,就在昨日北堂与梅家两大家族的人在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而他们所经营的生意场所也全都关门歇业,整个京城现在人心惶惶,都以为战事即将发生,所以,这次司徒皇上能来,阿紫就是想让天下百姓都知道,我们瑭玉国不会因为任何生意人而陷入危机当中……”     慕容凌雲一惊,“北堂府与梅府的人全都消失了?”     “皇上,想必他们是因为近日发生的事,联手想要逼皇上你就范,这瑭玉国的江山皇位是在皇上你的手里,怎么可以因为区区几个贱民而屈服?”     “谁是贱民,谁是皇上现在还说不定呢。”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却见洛洛带着北堂隐飞身上台。在洛洛见到那个一心想要置北堂府于死地的阿紫皇后时,脚下微微一软,北堂隐不明所以,立刻伸手扶住了她。     而所有的北堂几兄弟也陆续到了台前,整个御林军立刻将看台上包围,阿紫则退到慕容凌雲的身边,洛洛声音带着一丝微颤,“是你?”     阿紫只是冷冷的看着洛洛不发一语。     北堂隐握着洛洛有些冰凉的手,轻声问道,“你没事吧?”似乎现在这里所有人都已经不在,他的心里眼里都只有她一人。     洛洛轻轻摇了摇头,其他几人一见洛洛脸色不对,立刻成一个弧状将洛洛包围了起来,泠玥冷声说道,“有本王在此,慕容皇帝你用御林军包围本王,所为何意?莫非是要与我们日瑶国为敌?”     慕容凌雲细细的看了看泠玥,“你就是日瑶国的九王爷?朕前些日子听人提起过,只是,北堂府曾经多次公然与我朝廷为敌,只是我方朝廷查无证据,九王爷,你与这些有叛乱嫌疑的生意人来往,朕还真是有些担心你的安危,这里始终是我瑭玉国的领土,若是你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朕也怕不好像贵国皇帝交待。”     慕容凌雲看着洛洛,眼神仍是复杂的怨恨,这种眼神,洛洛记得很清楚,在她八岁那年刚进宫时,慕容凌雲见她的,也是这种眼神,又恨,又疑惑,“洛昭兰,你身为北堂家的主母,还不会懂得分轻重缓急么?这里上坐着的,是北冥国的帝后,他们今日特地亲自前来给朕和皇后的大婚贺喜,你们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今日朕高兴,可以免你们一条死罪,立刻退下吧。还有,把你们的生意都给朕重新开张了,搞得京城里所有的百姓人心惶惶,真是岂有此理。”     北冥国的帝后?     洛洛眼神光一般的扫射了过去,慕容凌雲何时又与北冥国勾搭上了?不过,现在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今天纵然他们从这里走出去,她敢保证,慕容凌雲一定会追究到底,她的眼睛缓缓的看着那个阿紫皇后,心念一动,莫非,紫萼姐姐也是那个坏蛋师父派到慕容凌雲身边的卧底?     可是不对,紫萼深爱着坏蛋师父,怎么可能会真的委身于慕容凌雲?她上次说过要另寻良人,莫非,她的良人就是这个烂人慕容凌雲?还是,紫萼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撇开那些让她难过的事,她现在要对付的,是慕容凌雲和史玉嬛,为北堂夫人报仇,扫了一眼底下,与北堂倾允交换了一个眼神,倾允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之前已经与宁王说好了的,可是现在迟迟不见宁王的身影。     事情已经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洛洛看了一眼北堂隐,他眼里满是包容与疼爱,洛洛上前一步,轻声说道,“没想到皇后娘娘居然给皇上准备了三件贺礼,既然如此,我身为北堂家的如夫人,自然也不能空手而来,今日我前来,只是为了……”     “爱妃。”一道白色的人影,像是乘风而来般,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将洛洛抱在怀里,低头就是一吻印在她的额前,随后,亲昵的唤了一声,洛洛正要出掌,却听那人轻声说道,“宁王被擒,要想活命的话,不要再多说一个字。”     武功如此之高,声音如此之熟悉,除了他,还能有谁?洛洛鼻子一酸,来人,居然是司徒倾城。     待看清楚此人,一旁的紫萼眼神微微一沉。     可是,他刚才为什么唤她爱妃?     “爱妃,见着本王怎么就愣住了?是不是太过惊喜?对不起啊,这次前来仓促,本王没能派人通知,还好在这里遇见你了。”司徒倾城眼露温柔,洛洛则快速的跟北堂隐交换了一个眼神,众人立刻散了开去。     司徒倾城轻轻的替洛洛拨开了额前掉落的头发,拉着她的手。     “大胆,你又是何人,居然敢擅闯皇宫?”慕容凌雲冷斥一声。     紫萼轻轻一笑,“皇上,这位可不是外人,他是北冥皇上的亲弟弟,也是北冥的恭亲王。”对上慕容凌雲错愕的眼神,紫萼冷冷一笑,“刚才如夫人不是说有贺礼要送吗?这一见到恭亲王,倒是把这事给忘了?看来,恭亲王在如夫人心里的地位可是不轻的呀。”     洛洛心里更是惊得发冷,到底出什么事了啊?先是一直在暗中对付他们的阿紫皇后,原来是紫萼,精明的生意人司徒倾城,却变成了恭亲王,她转头看着紫萼,久久不语,最后,轻轻一叹,“回皇后娘娘,贺礼必不会少……”     “刚才本宫不过是开个玩笑,如果如夫人你们能够立刻打开门做生意的话,就已经算是给了皇上与本宫最大的一份礼了,如夫人,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司徒倾城轻轻的捏了捏洛洛的手,洛洛白了一眼司徒倾城,转头便是轻轻一笑,“生意场上的事,并非昭兰说了算,这些事,一直都是北堂隐在负责,不过,昭兰深知北堂隐做事向来沉稳,这次关门歇业,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说是吧?”她转头看着北堂隐。     却见北堂隐正两眼直直的死盯着司徒倾城,恨不得将他拆骨抽筋。     听见洛洛的话他才慢慢的转过头,“因为前些日子北方连续数月旱灾,今年的粮食收成大减,之前在下手上有很多订单,却因为此次旱灾让我北堂家亏损不少,大伤元气之余,在下也觉得对不起先父,所以才会暂时停业,用来重整我北堂生意。”     慕容凌雲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只差一点,他转头看着史玉嬛,见史玉嬛的脸色也微微有些苍白,她也转头扫了他一眼,相信,他们现在都已经知道,这次北堂家真的是有备而来,那更能说明的一件事是,洛昭兰的手里,也许真的有先皇当日的遗诏。     “既然如此,如果北堂府有什么需要皇上帮忙的,尽管开口便是。”     “多谢皇后。不过,应该是不需要了,相信这么点困难,在下还能够解决。”北堂隐不卑不亢的说道。     “嗯,既然如此,甚好。”紫萼淡淡一笑。     司徒倾城不满的看着洛洛,“你们到底聊完了没有,这天气热得,我想去你们家看看去。哦,不对,你已经被休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北冥国?”     “不行。”北堂家的人齐齐反对。     北堂吟风突然邪魅一笑,“恭亲王,虽然我娘已经被休,但她自小已经在我们家长大,我们也早就把她当成是我们的娘,若是你想娶我娘,大可上门做我们北堂家的女婿。进来之后,只需要像我们的爹那样,每天好吃好喝的服侍我们,出外日晒雨淋的做生意挣钱来养活我们,其它的也没什么可做的了。娘,你说是吧?”     洛洛还没来得及回答,却听司徒倾城立刻拍手叫好,“这样也好,你们北堂府已经有很深的根基了,虽然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事,但烂船也有三千钉啊,本王自然愿意。”     “倾城,不得无礼。”司徒皇帝沉声斥了声,但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怒气,他几步就走上前来,“倾城,你贵为恭亲王,孤多次给你赐婚你都拒绝了,却原来你……孤王知道你心里不快,但是,她毕竟是……你这样做,若是父皇母后在天有灵,他们会怎么想?孤王答应过父皇母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现在你跟她这样,这……”     司徒倾城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这是本王的私事,皇兄你还是不要多管。昭兰,这里实在是无聊透顶,我们这就走,好不好?”     洛洛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司徒倾城拖着她的手就走了,连招呼也没给慕容凌雲打一个。     慕容凌雲微有不悦,这时,却听司徒皇帝说道,“慕容皇上,孤王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从小被孤王的父皇母后还有孤一起宠着疼着,性格乖张,还望你不要介意才是。”     “是啊,皇上,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况且,刚才北冥皇后还亲自表演了舞蹈,算是两两相抵,就不要计较这些小事了。”紫萼也是轻声说道。     慕容凌雲突然朗声一笑,“朕像是那么小气的人么?来来来,歌舞继续,只是,刚才看了北冥皇后一舞之后,才知道我们瑭玉国的这些舞实在是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还望北冥皇后你不要见笑了。”     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继续进行着。     “司徒倾城,你不是一个生意人吗?上次是不是你故意接近我?你究竟有何目的?”一回到北堂府,洛洛就率先开骂,她最恨被人骗,还是被一个自己那么相信的人骗。     司徒倾城邪魅一笑,反客为主的往一旁的椅子上轻轻一个斜躺,挑眉看着洛洛,“我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接近你么?一个男人接近一个女人,你觉得他有什么目的呢?”     洛洛气极,当她是三岁孩子啊?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你似乎不应该在这件事上多做探讨,要知道,宁王已经被人关了起来,他虽然手握重兵,但是这次,却是有人写信通知北冥国的皇帝,借这次进京贺喜的机会,带了重兵进京,已经于前天夜里就已经擒住了宁王。”     “这怎么可能,老四你前天不是还去过宁王府么?一切都风平浪静,没事发生啊。”     倾允也立刻赞同的点了点头。     “女人,我说的是深夜,你可有听清楚?”倾城修长的手指端起之前下人奉上的茶,现在他们所有人都关在这间屋子里,外面派了数人重重将整个屋子包围,就为了对这次的谈话慎重以待。     要知道,他们为了这次的事,布局了多久,怎么可能还没出手就先输了这么惨?     “很疑惑是不是?”司徒倾城突然坐直了身子,从他的腰间拿出那把精致我金算盘一阵拨弄,“承谢五千两。”     “你丫的狮子大开口是不是?你的消息值这么多钱嘛?”洛洛勃然大怒。     “若是不值这么多钱,你们一家大小也不会跟我回来了是不是?喏,我可以给你们一点时间商量,不过,这次绝不打折。”他性感的勾起唇,眼中精光大放。     北堂隐沉声说道,“恭亲王你做生意向来很有信用,绝不可能会信口开河,五千两在下立刻着人去准备。”他给北堂羽使了个眼色,北堂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瞧,这就是做生意的人,哪像女人你总是婆婆妈妈的。你可还记得我上次说过,你的额头前刻着一个衰字,一般我眼光很是独到的,只要一个有钱人他额头上刻着一个衰字,那他一定能成为我的长期雇主,既然如此,我当然得奋力的挖掘你身上的潜力,以便可以让我赚更多的银子。上次与你分开之后,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打听出一些事情来,然后又赶紧的赶回北冥国,果然,没多久那个端木惊华就派了使臣去了一趟北冥国,说的内容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过,女人你这么聪明,相信你也能猜到几分。可是,无论是日瑶国,还是你们,都不知道北冥国与瑭玉国的关系……”司徒倾城在这关键的时候居然悠闲的端起茶抿了一口,“北堂少主,这茶叶的味道不错,先苦后甜,让人心旷神怡。”     洛洛咬牙切齿的说道,“若是可以说得快一些,我大可再送你一斤尝尝。”     司徒倾城鄙视的白了洛洛一眼,“身为北堂府的主母,你这出手也太寒碜了。不过算了,有钱收就好,其它的,我也就不跟你多做计较了。北冥国的皇后,与瑭玉国今天刚刚荣升的皇后是亲姐妹。而北冥国的皇帝之所以能够成为皇帝,一路以来都是多亏了夭家的暗中相助。”     洛洛眸子一睁,没错,紫萼本姓夭,她爹可是有名的老毒物,夭绝子。她跟紫萼相识多年,居然从来都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姐妹。     “你身为北冥国的恭亲王,为了区区五千两,居然不惜背叛你的皇兄?”北堂隐勾唇一笑,略带嘲讽的问道。     “他是北冥国的皇帝,我是司徒倾城,虽然与他有血缘关系,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要说五千两,就是五两,我照样可以出卖一切我知道的事。”他再次抿了口茶,“至于信不信,则就是你们的事了。”     “那宁王现在在哪里?”     司徒倾城鄙视的一挑眉,“你们这边让宁王暗中集齐兵力,可是很快这个消息就已经走漏了出去,只可惜我收到风声的时候,为时已晚。那个夭紫萼很不简单,她抓走宁王的事,连慕容凌雲也不知道,之前她在慕容凌雲面前说出她送的三大贺礼,根本提也没有提过宁王,就连我也查不出宁王现在被她关在哪里。”     洛洛轻蔑的扫了一眼司徒倾城,“这样一来,不是会砸了你自己的金字招牌?”     “非也,这种事涉及到朝政,不属于我生意的范畴,有关宁王的事,是看在你长期照顾我生意的份上,另外赠送的,不收钱。”司徒倾城一脸的笑。     洛洛怒视着他一会,转头看着倾允,“老四,你怎么看?”     “我立刻派人前去打探,虽然我没在宁王府,在安插在宁王府上的护院人数不少,不可能一个也不回来给我通风报信才是啊。”     慕心深思了片刻,“恭亲王,在下敢问一句,他们擒获宁王,所安的罪名是什么?”     “这个简单,帝后大婚,宁王拥兵自重,可以肯定他想要趁乱造反。虽然宁王抵死不从,但也没有办法,这件事是暗中进行的,到时候那慕容凌雲随便再多安几个罪名下去,宁王非死不可。”     洛洛急了,如果宁王再出事的话,他们想要板倒慕容凌雲就难上加难了,这次的事本来已经胜券在握,怎么会突然杀出来一个北冥皇帝?她恨恨的看着司徒倾城,“这件事你不可能事先不知道吧?为什么不早些来通知我?我们铺排了那么久,就是为了今天,结果,还是扑了个空。”     司徒倾城挑眉看着洛洛,“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今天会趁乱混进宫去,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会是因为上次借不到兵,你们就干脆直接进宫去杀了那个狗皇帝这么大胆吧?”     洛洛嘴角抽了抽,“要杀他很容易,可是……”她转头看着北堂隐,“这次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啊?”     北堂隐轻轻一笑,“现在做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刚才恭亲王说得没错,而且,我们每一次行事,似乎都在对方的计划之中。”     慕心点了点头,“没错,我现在有一个法子可以找出那个人。”他低声说了几句,众人齐齐点头。     洛洛眯眼看着司徒倾城,“你皇兄合同那个狗皇帝来害我们,只好委屈你暂时留在我们府上,到时候若是他们杀来了,我就用你当人质。”     司徒一听立刻叫屈,“你这个女人,我好心来救你们,你还用我当人质,告诉你,我可能是这个世上最不值钱的人质了。”     洛洛一个闪身,趁着司徒倾城叫屈的时候,快速的往他的嘴里弹了一颗药进去,“不要怀疑我用毒的手段,而且,我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     司徒倾城假意抠喉,一脸鄙视的看着洛洛,“这个女人翻脸还真快,还有什么事要求我做的,一次性说来。”     “我要你去帮我看看,那个狗皇帝跟皇后是不是真正的夫妻。”     “什么?这种事也太有损我的身份了,怎么说我也是天下第一商人,白手起家不说,而且但凡是接到的生意就没有失过手的,你怎么也应该给我一些高难度的生意,这去看别人夫妻行鱼水之欢的行径,我怎么就觉得有些可耻呢?”     慕心也是疑惑的看着洛洛,“娘……”     洛洛看着众人,神情有些低落,“是这样的,今日得见那个皇后,才知道,她居然是我那个坏蛋师父的师父的女儿,我也不知道她走这一步是奉那个坏蛋师父的命令还是另有原因,所以,我想查个清楚。”     “她已经一次又一次的要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你现在还相信你那个坏蛋师父?既然你已经知道他坏了,他身边的女人又好得到哪里去?”吟风不屑的说道。     “我不管,这个生意我不接,其实以你的聪明你怎么可能想不到,像慕容凌雲这么一个贪恋美色的人,一个女人主动送到自己的嘴边,哪里还有不吃的道理?况且,我看那个夭紫萼那水灵的模样,慕容凌雲光是看着就已经食指大动,还不立刻等到宾客散去之后,就立刻洞房才怪?”     洛洛粉唇紧抿,吟风这没头没脑的话,说得好像也有一些道理,只是,有些事不查清楚,她没办法死心。     北堂家因为生意‘亏损巨大’,无奈之下,只能辞退府里所有的下人,只留下之前从北堂老爷就在府上的老人。     环儿跪在洛洛的面前,哭得好不委屈,“夫人,环儿没有家人了,环儿一直当夫人是环儿的亲人,如果夫人你要赶走环儿,环儿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环儿可以不要薪俸,只求能够在夫人身边一直伺候下去。”     洛洛看着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环儿,也很是不舍,只是,现在只有这个办法可以找到那个人,她狠下心来,把手里的一个包裹交给了环儿,“夫人知道环儿你对本夫人忠心耿耿,你走了,我也很舍不得,可是现在我们府里确实出了一些状况,若是你再不走的话,很有可能会连累你。”     “夫人,环儿不怕,夫人知道环儿对夫人忠心耿耿,环儿又怎么可能不记得夫人对环儿的好?环儿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也懂得分人心好坏,夫人当初在桑芷国为了救环儿,连桑芷国的大王也不怕,环儿只是一个下人,得到夫人如此的体恤,环儿尚未好好报答夫人,怎么可以在夫人有难的时候就这么自私的离开?”     听了环儿的话,洛洛的眼神微微一闪,心疼的看着环儿,“夫人可以实话告诉你,这冷次我们进宫,已经打草惊蛇,现在就算我们什么也不做,慕容凌雲也不会放过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不是坐在这里等死,而是,我今晚要进宫去行刺慕容凌雲,为了保护我的家人,我什么也顾不了了。”     “夫人,此举太过冒险了,皇宫之内禁卫重重,夫人你一个人去,肯定会遇到危险的。”听了洛洛的话,环儿猛地征住了。     “可是,他们是我的家人,跟他们比起来,我的命算不了什么。”     洛洛紧紧的盯着环儿,因为慕心跟她说过,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他们身边的人,而知道他们事情最多的,就属环儿,可是,环儿曾经为了救她,连命也不要,而这一点,慕心也同样是说过,当晚那个杀手若是真想杀环儿,就凭环儿能抵得住啊?虽然流陌及时制止了那个杀手痛下杀机,但一切应该也都在那个杀手的掌握之中。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夫人,刚才这件事,你不能给任何人说,我会去跟少主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继续把你留在我的身边,这么久以来你一直悉心伺候,我倒也有些不习惯突然没了环儿在身边。”洛洛轻轻一笑,“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会,等到天黑了再出去。”     “夫人……”环儿仍在努力的想要劝服,尽管,她也明白洛洛的性子,定是说一不二的。     “好了,你再像个老太婆一样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府去。”洛洛冷声说了句,环儿只得无奈的退了下去。     一个身材娇小的黑影,快速的出现在储秀宫的门口,正要推门,听到脚步声,立刻闪身躲在黑暗之中,等到巡逻的侍卫走远了,她才再次走了出来,推开房门,闪身走了进去,一切都在眨眼之间便已完成。     只见紫萼好整以瑕的看着她,“我就知道你不会甘心,肯定要来问个清楚的。”     “紫萼姐姐,为什么你会变成端候爷的义女?为什么你会做了慕容凌雲的皇帝,你明知道师父他……”     “他是他,我是我,上次我已经跟你说过,既然他无心于我,我自然要找到属于我的良人,事实证明,现在我已经贵为瑭玉国的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他再见我,也要给我下跪参拜。”     听了她的话,洛洛倒是松了口气,“紫萼姐姐,你明知道慕容凌雲根本就不可能是你的良人,像他这种用情不专的男人,根本就不适合你。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趁慕容凌雲还在御花园与北冥皇帝喝酒,我们快些离开吧,不然,再晚一些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什么叫做来不及了?你是怕我会真的委身于慕容凌雲,被他占了便宜?”紫萼冷冷的笑着,“我早就已经是他的人了。”她轻轻起身,缓缓的走向洛洛,“我进宫一日,就已经杀了梅心如,将柳如梦也打入了冷宫,柳如梦仗着有慕容凌雲宠爱,居然敢在我的大婚当晚设计陷害,甚至不惜杀死她腹中的龙子,就凭这一点,她也就活不了了。”     洛洛一惊,“紫萼姐姐,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以前就是因为太过顺从,所以,男人不会把我放在眼里,可是这一次,我会让所有伤害过我的人都后悔一辈子。”她的眼神在瞬间变得冰冷,“包括你在内。” 77|第77章        紫萼突然放声大笑,洛洛清楚的见到她的眼角明明有泪的,可是只是转瞬之间,就已经换成了憎恶,“舒月下,洛昭兰,哈哈哈,我不管你到底是谁,我只想告诉你,我一定,一定不会让你好过。不过,你放心,念在我们曾经姐妹一场,我一定会让你的家人跟你陪葬,不会让你孤身上路的。”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可以让你恨不得粉碎自己来伤害我和我的家人。”     紫萼冷冷一笑,“不要着急,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说完,她举起剑在自己的手上划下一刀,殷红的血一滴滴的滴了下来,挥手一掷,剑已经消失无踪,紫萼看着洛洛,冷冷的笑着,朝着门外大喊一声,“来人啊。”     这时,门口涌进无数的御林军,紫萼冷冷的看着洛洛,“你的一身本事都是来自我爹,你觉得,就凭你,有可能是我的对手吗?现在就连慕容夜辰也已经落在我的手里,洛昭兰,你还要怎么跟我斗?”她慢慢的向后退了一步,冷声说道,“这个刺客深夜闯入储秀宫刺伤本宫,快,抓住这个刺客。”     洛洛看着紫萼,“还有一件事是你不知道的,我的武**,除了你爹的的那些花拳绣腿,还有真正的中国**夫。”她也不管紫萼能不能听懂,便得意的一扬下巴,身形如电,手持恋花剑,剑气如虹,纵身一跃便飞出了门外。     NND,平时怎么不见宫中居然有这么多的人?洛洛眼神清冷,全神与那些大内侍卫交手,脑子里也越发清楚,八月初五帝后大婚,而这一天,正巧是坏蛋师父的生辰,紫萼偏偏选在这一天嫁人,不会是个巧合的。秀眉紧蹙,好像什么事都跟那个坏蛋扯上了关系。     洛洛持剑轻松利落的一扫,如同花间轻舞的精灵,脱尘而绝美,双眸中泛着清冷的水波,夺人心魂,人太多了,就算是再高强的武**再战下去也不会占到便宜,只听洛洛轻笑的说道,“今天倒是便宜你们了,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降虫十八掌。”快速的收回剑,一掌击出,众人倒下大片,且立刻气绝身亡。     一道白影飞快的将洛洛拦腰一抱,回手一剑挥出,地上裂开一条长长的裂缝,再抬头时,两人已经消失无踪。     洛洛待看清来人居然是司徒倾城时,一征,“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你让我来帮你看看他们有没有行周公之礼的么?”司徒倾城不解反问。     “那他们有没有呢?”     两人缓缓的落在地面,洛洛突然看清,这里居然是第一次见到空空师父的地方,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往地上一躺,司徒倾城抿紧着双唇,沉声说道,“嗯,有,而且是两次,绝对是真的,我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本来还打算第三次的,结果有人前来通传了一声,之后,夭紫萼便让慕容凌雲火速离开,再然后,她刚刚穿戴好,你就出现了。”     洛洛秀眉越皱越紧,忍不住白了一眼司徒倾城,“我只想问你他们有没有真的那个,哪有要你说得这么详细?”     “这也才证明了我的能力不凡啊。”     洛洛一个翻身,紧盯着司徒倾城,“那照这么说,你连她换衣服也看得清清楚楚了哦?”     “那是,不过,她的身材还真是不怎么样,比起你的差远了。”司徒倾城勾唇一笑。     洛洛立刻拉紧衣领。     “来不及了,你的身子我老早就看光了,也不知道自己睡觉的时候睡相不好,而且,还不穿衣服,哪有女人像你这样的。”     司徒倾城说得更是起劲,洛洛的嘴角一阵猛抽,“那照你这么说,刚才那些御林军包围我的时候,你也在场了?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出手呢?”     “你的武**对付他们绰绰有余,我若是出手,岂不是有辱你的能力?”司徒倾城仍是一脸的认真。     洛洛忍不住磨了磨牙,她怎么就这么想咬人呢?狠狠的做了个手刀,“司徒倾城,你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我告诉你,我知道有个老男人这辈子注定会死在美人堆里,若是我把你给阉了,送给他,还能让他尝尝鲜。”司徒倾城一听,立刻紧紧的捂住下面,洛洛说完,起身就往回走。     “你要去哪里?”     “我自然要回家去,刚才夭紫萼诬陷我,说我是刺客,慕容凌雲一定会派人去北堂府抓人,若是我不出现,他们会有麻烦的。”     “你可别忘了一件事,你现在是我的爱妃,谁敢动你一根汗毛?不过说真的,身份这玩意,有时候还挺好用的。”司徒倾城得意的挑眉。     “爱妃个屁,你的皇兄现在是我的仇人,连带,你也是我的仇人。”洛洛一边大步往回走,一边怒斥司徒倾城。     “哎,这话可就冤枉我了。”司徒倾城晃悠悠的跟在洛洛的身后,“你有瞧见过像我这么合作的仇人么?你的武**要想喂我吃毒药,你以为真是件容易的事么?我这么屈身于你,你还怀疑我的话,那我可就真的会被冤死的。”     洛洛无语。     心想,这下可麻烦了,本来只想去试探一下紫萼的虚实,哪知她真把自己当成她的杀父仇人般,不除不快,光是对付慕容凌雲与史玉嬛已经够让她头大了,现在还摊上一个紫萼,哎,好烦啊。     “喂,女人,你没听过总是爱皱眉头的女人老得快么?”     洛洛立刻一个手刀过去,司徒倾城瞬间跳开,“每次都用同一招,你就不嫌烦么?其实有的时候你试试从另一个角度看事情,也许就没那么烦了,解决起来也容易得多,是不是?我这可是好心提醒你啊,你别又把我的话给曲解了。”     洛洛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突然眼睛一亮,仍是做了一个手刀,只是脚下快速的踢出去一脚,司徒倾城只顾着挡手了,哪知她脚也上来了,这一个躲闪不及,被她命中‘要害’,只见司徒倾城绝世妖孽的俊脸在瞬间变得惨白,接着有些扭曲,最后,一蹦一跳的叫着,“最毒妇人心,你这脚可真够毒的。”     洛洛笑着拍了拍手,“放心,我这一脚倒不至于让你绝了后,不过,也幸亏你的提醒,我有办法对付他们了。”     洛洛回去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司徒倾城,这家伙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可能正在哪个角落里抱着他的重要**子哀伤呢,也就没有多管。     她回到大厅,所有人都在候着她,北堂隐一见,立刻急道,“这么晚了你上哪去了?”     洛洛不答,这时,环儿上来给洛洛倒了杯茶,洛洛唤道,“环儿。”     “奴婢在。”     洛洛冷冷的看着她,慢慢的走近,环儿抬头见到洛洛的眼神,立刻向后退了一步,脸色微微有些惨白,“你为何要背叛我?还是,你处心积虑的**我们家,就是为了做别人的眼线?我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过最后背叛我的人居然是你。”     洛洛的话让众人一惊。     环儿立刻跪倒在地,“夫人,奴婢没有,奴婢没有背叛过你。”     洛洛冷冷一笑,“其实,我一直都想不明白,若是背叛我的那个人是你,你是怎么跟宫里头联系的,而你的接头人,到底是谁?今夜,我总算是明白了。你的接头人,一直都是紫萼,而紫萼也并非那个端候爷真心认的义女,而是因为,端候爷的亲生女儿柔妃惨死,皇帝却迟迟未对梅心如行刑,紫萼答应替柔妃报仇,端候才给了她这么一个高的梯子让她可以顺利进宫,并让皇帝和太后不能拒绝。”     今夜的试探虽然成**找到了内应,但却让洛洛心里也累到不行,内应居然是她最相信的环儿,而且,紫萼绝对不会喜欢上慕容凌雲,但她一进宫就做了这么多事,以她对她的了解,应该是这个理由无疑。     环儿一脸的惨白。     “枉我一直拿你当妹妹看,你居然和你主子一样,一起背叛我。”洛洛无力的坐下,慕心立刻命人将环儿拖了下去。洛洛揉了揉眉头,深吸一口气,现在没有时间让她在这里闷闷不乐,她一定要尽快立刻替自己的家人解困,“刚才我进宫时,夭紫萼已经发现了我,我想,她现在应该命人带兵前来我们北堂府了,看样子,我得先离开几天,之前先皇有圣旨说过,绝不诛连家人,而且,司徒也曾经当众说过,我是他的人,你们稍后只要极力说我已经被休,与你们无关,相信他们不会为难你们。”     “哟,皇后娘娘,这才大婚第一天,你就动刀动枪的,似乎不怎么吉利啊?”     声音**且邪魅,在这安宁祥和的夜晚,更有着动人心魄的**。     紫萼转头,看着司徒倾城,冷冷一笑,“恭亲王,你要么不出现,一出现就惊天动地了,没想到,堂堂北冥国的恭亲王居然喜欢上了一个寡妇。”     “本王也没想过,本王再次见你,你居然已经贵为瑭玉国的国主了,真是失敬失敬啊。”司徒邪魅的笑着,“你们这么忙和,是要做什么呢?抓刺客?”     “对,而且很巧,刚才行刺本宫的刺客,居然正好是恭亲王你的爱妃,这可真是奇怪了,恭亲王的爱妃晚上不睡觉,跑进宫来行刺,而且当时本宫好像也见到恭亲王你了,也不知道这行刺到底是谁的主意呢?”     “这个嘛。”司徒皱紧了眉头,“哎,本王还真是有些难以启齿,但未免把事情闹大,本王还是告诉你吧,昨夜吧,因为和爱妃小别胜新婚,本王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于是,便想找个地方醒醒酒,这不,走啊走的,就走到了储秀宫。不过呢,当时本王也并不知道自己处在的地方居然是储秀宫的房顶。”司徒倾城随手一指,紫萼脸色一变。     司徒轻笑道,“后来,本王还在屋顶睡着了,结果,无意中听到一种很奇怪的声音,于是,本王便好奇的往下看了看,可能是因为皇后你太投入了,没能查觉,但是本王是真的看完了整出戏,不过,当然是无意的,只不过是顺便向你的皇帝相公讨教一些技巧,以后也能讨我的爱妃欢喜。”     “司徒倾城,你好无耻。”     “本王无耻整个北冥国的人都知道,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本王了,现在才说,是不是太晚了?不过,看在你说的是真话的份上,本王就不怪你了。后来嘛,本王的爱妃找了来,见本王看得正高兴,那个时候,你的皇帝相公已经吃饱喝足离开了,爱妃来的时候,皇后你已经穿好了衣服,但本王的爱妃那么聪明,自然知道本王刚才做过什么好事了,而本王的爱妃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心眼有些小了,便立刻前去找皇后娘娘你的麻烦,本王一时没能拦住,你也知道,这个女人啊,在火头上的时候千万不要去惹她,她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所以,本王过了一会才把她给拖走了,当然,皇后娘娘你是怎么受的伤,相信你知我知。”司徒倾城慢悠悠的说道。     “司徒倾城!”紫萼一声冷喝,“现在你皇兄已经表明立场,会与我瑭玉国连成一气,你这么做,是想背叛你的皇兄么?”     “非也,国家大事本王一向不喜欢参与,只是,本王的女人……”司徒倾城的眼神越见清冷,“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她一根头发。”     紫萼狠狠的盯着司徒,半晌之后,她突然放声大笑,“是么,若是你真有这么本事,你的女人现在不也一样睡在别人的怀里?”     司徒倾城的脸色瞬间一变,紧紧的握着双拳,“总之,夭紫萼,你给本王听好了,若是你再逼害北堂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说完,转身拂袖离开。     “皇后娘娘,属下现在立刻带人去北堂府抓人。”     “都给本宫滚出去,今晚的事,谁也不许再提。”夭紫萼冷声斥道,那些禁卫军个个面面相觑,但也不敢多说,转身便退了下去。紫萼愤怒的一挥衣袖,慕容凌雲正好赶了过来,一见她这个样子,立刻将她抱进怀里,“皇后,你这是怎么了?有没有抓到刺客?刺客是不是洛昭兰?”     “皇上,臣妾没事,刚才不过是虚惊一场。”     “皇后,你怎么受伤了?”慕容凌雲见状疼惜得不得了,“来人,还不快传太医。”     紫萼轻轻一笑,“不过是些皮外伤,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北堂家的人全神惯注的候了一夜,官兵没候来,倒候来了醉得不醒人事的司徒倾城,还是被人送回来让洛洛买单的那种,洛洛气极,命人将他扔进客房里继续去睡,随后,她跟着下人走了进去,给他打了热水擦了擦脸。     司徒倾城睁开微醉的双眼,见是洛洛,勾唇一笑,“一醒来见到的还是你,真好。”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要不是看在他一次次的帮过她,她才懒得理。     “继续睡你的觉去”,洛洛转身跑了出去,听到后院有练剑的声音,这么勤奋的,除了泠玥之外没有别人,洛洛走了过去,“泠玥,我有事要找你。”     “师父。”见是洛洛,泠玥立刻收好剑,擦了把汗便跑了过来,清晨的阳光眷恋的洒在他的身上,透着阳光的俊美。     “泠玥,我想你帮我一个忙。”     “师父请说。”     “上次听司徒提起,你皇兄在我走了之后没多久,便派了使者去北冥国,应该是在商议怎么联军进攻瑭玉国的事……”     “我皇兄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皇兄虽然深爱皇后,但也不表示他会对皇后惟命是从,皇兄做事向来有他自己的判断,不会轻易听信他人的话。”泠玥毫不犹豫的否认。     “现在我也不想追究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不过,我想你皇兄现在对是否借兵应该另有想法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替我去求求你皇兄。如果等到北冥国真的与瑭玉国连成一气,到时候,他们一定会联手去付日瑶国,这次事的轻重缓急,我相信你皇兄他应该会知道的。你一定要切记告诉三师兄一件事,北冥皇后与瑭玉皇后,是亲生姐妹。他现在帮我,也是在帮日瑶国。”     “既然师父都开口了,泠玥自然愿意走这一趟,你放心吧,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如夫人,皇上命人来请夫人与恭亲王进宫赴宴。”下人急急来报。     洛洛秀眉一蹙。     北堂隐自然是立刻否决,“这慕容凌雲明明知道昨夜你进宫的事,他不加追究已经奇怪了,现在还要让你进宫赴宴,千万不要答应。”转头看着下人,“你就说恭亲王昨夜宿醉,至今仍未醒,赴宴一事,怕要推迟一些。”     “大哥说得没错,光是凭我们上次擅自闯进宫中一事,他们没有降罪已经很是稀奇了,还请你进宫定有古怪。”     “能有什么古怪啊?还能把我们吃了不成?”司徒倾城伸了个懒腰,气度不凡的走了**,往椅子上很没有形象的躺下,对那个下人吩咐道,“你去给那人回话,就说我们稍后就会去。”     洛洛转头看着他,“你怎么能替我拿主意?”     “莫非,你怕了?”司徒邪魅一笑,洛洛白了他一眼,司徒轻声说道,“你可是本王的爱妃,本王在此做客,皇上怎么好意思不请我进宫吃上一顿,而你的身份,也应该出现在本王身边才合适,爱妃,你说呢?”司徒起身,理了理衣服,正色看着众人,“你们放心,虽然我不能让慕容凌雲停止对你们的迫害,但是,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可以说服我皇兄退兵,不过,你们信与不信不重要,女人,你呢?”     这个条件真是太诱人了,若是北冥国真的不再插手此事,而泠玥又能成**的借到兵的话,她为什么不试?“好,成交。”洛洛不故大家的反对,点头同意,她深深的看着北堂隐,“你放心吧,我命硬得很,那慕容凌雲几次杀我,我都没死成,更何况,这次还拖了个王爷做垫背的。”她侧头瞥了一眼司徒,挑眉一笑。     “皇上,你有所不知,北冥皇上宠爱皇后已经成为了北冥的一段佳话。”     听了紫萼的话,慕容凌雲轻笑道,“我们迟早也会成为瑭玉国的佳话,皇后大可不必为这事吃醋。”他拉着紫萼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惹来北冥皇帝与夭灵语的轻笑不断。     紫萼的脸上浮起微微**,慕容凌雲朗声大笑,“朕这个皇后可是什么都不怕的江湖儿女,今日难得见你红一回脸,居然更加的娇艳动人。”     “皇上,你就不要再取笑臣妾了,臣妾刚才说北冥皇上的事,并非有所影**,而是,恭亲王与北冥皇上兄弟情深不止,他们就连用情也是同样深情,恭亲王,不知本宫说得可对?”紫萼正视着司徒倾城,而后者只顾一个劲的往洛洛的碗里添菜。     暗中,还有另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两人的亲昵举动,双拳紧紧的握着。紫萼轻轻一瞥状似没有看见,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洛洛见状,不由得出手撞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啊?皇后是在叫本王啊?对不起啊,刚才本王见你们聊得开心,好像又跟本王和爱妃两人没多大关系,便就没多在意。爱妃她很少进宫,对这些场合很是不习惯,本王见她胃口不怎么好,怕饿坏了美人,自然要悉心照顾才是。”     “哎呀,皇上,你瞧这恭亲王,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性子脾气可是一点也没变过,恭亲王,这女人不比男人,你处处将爱妃挂在嘴边,可是,她现在在我们瑭玉国百姓的眼中,可还是北堂府的如夫人呀,恭亲王这样做,可是会有损如夫人的清誉的。”紫萼轻轻笑道。     慕容凌雲一听,表面也很是赞同,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伤痛,极为快速的消失,“是啊,恭亲王的年纪怕是早就应该成家立业了才是,也不知道恭亲王府上可有王妃了?”     “哎,如果有就最好了,孤王这个皇弟啊,一年到头也很少回宫,就连孤王也难得见上他一面,这次倒好,听说孤王要来瑭玉国立刻跟着来了,孤王还正是高兴,却原来,他另有所图,是来见洛姑娘来了。”     “司徒皇上,不如,朕现在就做了一个现成的媒人,朕立刻正式颁旨还洛昭兰一个清白身份,再赐婚给恭亲王,不知司徒皇上你意下如何?”慕容凌雲话虽是对着北冥皇帝,但是眼晴却是看着洛洛。     “如果慕容皇上你肯自然是最好了,孤王这个皇帝向来就来驯服,终于能找到一个可以管得住他的女子,孤王对父皇母后总算是有个交待了。”     “不过,两位皇上,恭亲王的身份毕竟尊贵不凡,而北堂家与我们朝廷又有许多的误会,而恭亲王来瑭玉国也未曾住进皇上安排的行宫,反而是住在北堂府,如果就这样下旨,万一有心人借题发挥,只怕会有更多不利的谣言流传出去,照本宫看,倒不如趁热打铁,选一个黄道吉日在宫中成亲,洞房,有两位皇上撑腰的话,百姓怕也没话可说了。”     洛洛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紫萼,她貌似也太过热心了些。     “看来皇后娘娘真的是挺为本王操心的,既然如此,那本王与爱妃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紧紧的将洛洛搂在怀里,亲昵的说道,“是吧,爱妃。”     洛洛的手在他的腰间狠狠的掐了一把,疼得司徒倾城的五官全都扭曲在一起,洛洛轻声笑道,“这是当然的啦,你就没有皇后娘娘想的那么细心,成日里被你这么叫,我连大门也不敢出一步,现在京城的狗,见着了我都要吠上两吠。”     “呀,你现在讨了个狗都嫌啦?”司徒倾城立刻配合夸张的大睁着俊眸。     “那是当然,你不知道,狗见了我都要喊打喊杀,都是你害的。”     “哎呀,是本王不好,本王该打,让爱妃你受委屈了,明日本王就去把京城的狗杀光。就是不知道慕容皇上你介不介意?”司徒倾城看向慕容凌雲。     未待慕容凌雲说话,洛洛立刻扁嘴说道,“先莫说皇上答不答应,王爷你有所不知,打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知不知道,京城的狗有狗头撑着腰呢,要杀完全京城的狗怕是不太容易。”     “啊?狗还有狗头撑腰?不怕不怕,明日本王找几只母狗去与它日夜**,保管他无心无力,轻易取其狗命,爱妃,不知现在心情可有好些?”司徒倾城拉着洛洛的手,一脸的温柔,“不过,打狗也好,杀狗也罢,都只能治标不治本,最终本王也要娶你进门,方能安了你的心,你放心吧,这些事本王心里有数。”     两人一翻话直逗得北冥皇帝笑个不停,而紫萼与慕容凌雲的脸色则是越来越难看。     “倾城,等到你成了亲,就是个大人了,之前你答应皇兄的事可能做到?”     倾城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紫萼,轻笑道,“这是自然,若不进宫帮皇兄你的忙,哪有钱养活爱妃啊,你也知道啦,臣弟的爱妃虽然只是平民出身,但他家的财产富可敌国,总不能嫁给臣弟这么个寒酸的恭亲王吧?皇兄,择日不如撞日,臣弟稍后送昭兰回去便来找皇兄商讨婚姻大事。”     “哈哈哈哈,看来孤王的臣弟这次可是真的动了心呢,好好好,孤王还有两日才会回去,正好在这两日里把你的事情给办好,到时候孤王会命人快马加鞭先赶回去命举国上下为倾城你的大婚准备好一切。”     洛洛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这人说话总是这样,虚虚实实,完全不知道他哪句真哪句假。     这个宴会就在这样的情形下结束,由始至终,那个夭灵语没有说过一句话。两人出宫之后,在马车上,洛洛问道,“就你这样就算真的回宫,能帮你皇兄什么忙啊?”     “嘿,你可别太小看我了,当初父皇与母后的心愿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亲眼见到我统领三十万大军的标致模样,不过,他们是没机会看到了,你有啊。”     洛洛一听,立刻眼放金光,“你的意思是,只要你跟你成亲,你就可以统领北冥国三十万大军?”     司徒倾城鄙视的白了她一眼,“就你这熊样,一听我有军权了,态度马上好了不少。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你想都别想,我怎么可能娶你这么一个泼辣的女人,那我之后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快意江湖,风花雪月了呀?刚才不过是顺着别人的话说,免得场面太过尴尬,只是配合配合环境而已。”     “司徒倾城,你敢再说一句试试?”洛洛大发雌威,司徒倾城哪里还能有好果子吃,车厢里一阵剧烈的翻动,没多久到了北堂府门口,洛洛轻松的跳下马车往里面走去,身后,跟着捂着脸叫得好不凄惨的司徒倾城。     “你这个女人也真舍得下手,面对我如此俊美的脸也不见心软一些。”司徒倾城边嚷嚷边抬头看着走在前面连步子也大了些的洛洛,微微的勾起了唇角,她好像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了,尽管平日里看起来仍是一派的大大咧咧,但她眸子里的阴郁可是骗不了他的,他是谁啊,精明的生意人。这一顿打能换得她开心一宿,算起来也不算吃亏。     走在前面的洛洛此刻心里一阵起伏,不过是嫁人嘛,反正女人迟早都在嫁人的,况且,司徒倾城长得双帅,人品又好,关键是会持家,你看多精明一个人啊,最最最主要的,嫁给他可保北堂府一家上下安宁,怎么算都是自己占了便宜。     可是,一想到霸道的北堂隐,粘人的吟风,为了她可以不计一切的流陌,还有温润如玉的慕心,心里怎么有些痛痛的?     转过头,洛洛看着司徒倾城,司徒倾城立刻故作害怕的往后跳了两步,“你该不会是还没打够,还想再来几下吧?千万不要啊,我可是担心会毁容,到时候你嫌弃我了该怎么办?”     洛洛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我告诉你,我为了你的兵权嫁给你的事,你不得向我的家人泄露半句,不然,我一定会说话算话,阉了你的。”若是这样做,他们肯定会反对,可是,现在的情况,就算泠玥真的借到了兵,也难挡北冥与瑭玉国的强强联手,如果北冥可以不出兵的话,她才能胜券在握。     “哎,女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我可是会很伤心的,万一我真的喜欢上你了,你这样说,可是会狠狠的伤害我脆弱的心灵的。”司徒倾城夸张的捂着胸口。     “我倒是情愿相信你想要银子嫁给你为妻。”洛洛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我早就说了还是你了解我。”司徒倾城紧紧的盯着洛洛,“你的样子说明你现在很不开心,就为了要嫁给我?哎呀,我又不愁没有人要,你这个样子确实让我很难过呢。”突然,他**的勾唇,拍了拍洛洛纤弱的肩膀,“放心吧,我没打算真的娶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眼前的问题。”说完,司徒倾城率先往大门走了去。     洛洛看着他的背影,眼神轻闪,突然觉得司徒倾城的背影有些孤清,向来独来独往的他,明明是个身份尊贵的恭亲王,为何要在外面行走江湖,过着刀尖嗜血的日子?好像,自己一向了解的司徒倾城,其实根本一点也不了解。     洛洛刚一推开房门,立刻沉声问道,“是谁?”     “是我。”北堂隐从暗处走了出来,明亮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更显得俊美非凡,洛洛关上房门,走上前,“你在这里候了一夜?”     “你没回来,我怎么睡得着?今晚没事发生吧?”     “我毫发无伤的回来了,像是有事的吗?”洛洛眯眼轻笑,“快去歇着吧,都这么晚了。”     “嗯,你也是。”北堂隐在她的颊边浅浅的亲了一下,这才离开了洛洛的房间。     “皇兄。”他扫了一眼夭灵语,“没想到皇后也在。”     夭灵语微一颔首。     “这是自然,父皇母后都已经不在人世,孤王与皇后身为你的皇兄皇嫂,你的婚姻大事,我们肯定要好好详谈才是。”     司徒冷冷一笑,“我以为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没想到皇兄倒是细心,还叫上了皇后,既然皇兄你想得如此周到,不如,那件事就交由你们说了算好了。”     “倾城,你看你,这才没说上两句,你就又不高兴了,行,你若是想单独跟孤王谈孤王从未说过不行,只是,你能不能答应孤王,改改你这性子?”不知道为何,倾城就是跟皇后两人不合,说了好多次他也听不进去,情愿自己成天在外一年也不回一趟京城。“皇后,你先下去歇着吧,倾城,陪皇兄去外面走走。”     “皇兄,我想问你,是不是只**肯答应你的要求,便是我提出什么条件你也答应?”     “这是当然,你就算是要了这个皇位,皇兄也可以让给你。”     “我对这个没有兴趣。**你答应我,绝不派兵帮助瑭玉国,**你立刻撤兵离开瑭玉国境,你可能做到?”司徒倾城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认真看着他的皇兄,司徒文轩。     司徒文轩微一皱眉,司徒倾城立刻冷声说道,“若是你担心你的皇后会生气,大可不理,自然,臣弟也不敢威胁皇兄,若是皇兄答应,那是最好,若是不答应……”     司徒文轩一征,抬头看着司徒倾城,“若是不答应,你想做什么?”     “若是不答应,我会亲自迎战瑭玉国三十万大军,杀一个是保本生意,杀两个,我也有赚,杀到还能挥动剑为止。若是,皇兄你要从背后刺我一剑,我也绝无怨言。”司徒倾城微一拱手,“臣弟在外久了,早就不习惯再说官场上的语言,皇兄请你不要见怪,今晚多有打扰,臣弟告辞。”     司徒文轩一把拉住他,“倾城,我们是亲兄弟,你跟皇兄说话何时变得这么的疏离?若是皇兄没有记错,自从孤王大婚之**突然从宫中消失之后,这么多年来,你都没再回过皇宫,连孤王的寿辰都不曾出现,除了拜祭父皇母后的时候你会回京,但也绝对不跟孤正面相见。若是皇兄没有猜错,这次你突然回来找皇兄,并非像你说的有心想要帮孤王处理政事,而是,因为那个洛昭兰的事。皇兄不蠢,自然不难看出慕容凌雲与洛昭兰之间的恩怨,而你,已经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洛昭兰的身边,还要娶她为妃,皇兄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你这样做,很有可能会激怒慕容凌雲,皇兄相信,你也应该清楚。只不过,你是孤王的亲弟弟,孤王没得选择,本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孤王都肯定会站在你这边。”     他轻轻的拍了拍司徒倾城的肩膀,“但是,紫萼是灵语的亲姐姐,她们姐妹二人的感情一直很好,这次,灵语她们姐妹二人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孤王若是立刻离开,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     司徒倾城紧紧的盯着他,最后,咧嘴一笑,“我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皇兄你肯不肯?”     “若是可以不要让皇兄为难,皇兄自然答应。”司徒文轩儒雅一笑,“只是皇兄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为了一个洛昭兰,可以不怕得罪慕容凌雲,甚至可以不惜背叛我朝,孤第一次见她,她贸然出现在皇宫,相信,不会单纯的是为了来给帝后送贺礼那么简单吧?不过,不管她是什么人都好,孤王相信你的眼光。”     司徒倾城淡淡一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司徒文轩一听,眉角微微抽了抽,最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78|第78章        已经一天不见司徒倾城了,洛洛心里突然有些发慌,那晚她进宫找紫萼时,司徒倾城来接应她的时候,紫萼应该是看到了,她会不会对司徒不利呢?想必她应该不会那么大胆吧?司徒怎么说也是恭亲王,况且,现在北冥皇帝还在呢。     正想着,就见下人进来,“如夫人,刚才有位自称是北冥皇上的请帖,请你去竹香雅室一聚。”     洛洛秀眉一皱,这司徒倾城昨夜不是去找北冥皇帝了么,他现在见自己又是为了什么事?该不会是倾城出了什么事吧?她立刻接过帖子,就往门外走了去。北堂隐乘坐的马车停下,他刚好见到洛洛离开,问及下人,“刚才北冥皇上的侍从递来请帖,请如夫人去竹香雅室一聚。”     “竹香雅室?”北堂隐微微一征,沉声说道,“是如夫人一人前去,还是有司徒公子做陪?”     “只有如夫人一人。”     北堂隐坐回马车,“跟着如夫人的马车,记住,不要跟得太明显。”他现在还不知道司徒文轩的想法,若是被他的人看出来他在跟踪,牵连到洛洛就麻烦了。     她刚刚站在竹香雅室的门口,立刻就有人出来亲迎,“洛姑娘,请。”     洛洛微微颔首,跟着那人走了进去。     内堂很大,装修雅致,穿过一个大大的院子,又沿着一条长长的走廊,呈现在洛洛眼前的,是一座临湖而居的阁楼,“洛姑娘,我家主子就在楼上,奴才就将洛姑娘送到此处了。”下人恭身退下。     洛洛拾阶而上,司徒文轩听到脚步声,立刻转头看着洛洛,“洛姑娘,请坐。”洛洛微一点头,顺带扫视了一下这间阁楼,环境优雅,想必是这个北冥皇帝包下了整个竹香雅室,缓缓了坐了下来。     “洛姑娘,今日孤王前来打扰,多有冒犯,只是,昨夜倾城来找孤王,商谈你二人的婚姻大事,后来又说,你似乎并非要真心嫁给他,最后,他还喝得大醉,孤王认识倾城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他为了哪个女子如此。洛姑娘,若是你不爱倾城,请不要再接近他,若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份而有所顾忌也没关系,孤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洛姑娘你放手,孤王必定立刻带倾城回北冥国。倾城个性率性,过上几日便会忘记今日的不快,但如果洛姑娘你明明对倾城无心,却偏偏又经常出现在他身边,孤也要不得不怀疑洛姑娘你的心思。”司徒文轩的话句句听着都觉得如针刺般不爽。     洛洛看着他,淡淡一笑,“倾城聪明能干,我有什么心思,他又岂会看不出来?北堂夫人在临终之前,曾经交待过昭兰,这一生都要留在北堂府,这,若是昭兰嫁给倾城,那倾城不是得留在北堂府了?但他始终是恭亲王,这种话,昭兰怎么可能启齿,这可能也是造成倾城误会的原因。但是若是昭兰连最起码的诚信也没有,倾城也不会对昭兰用心了,不是吗?”     司徒文轩看着洛洛,“倾城现在正在里面,宿醉未醒,你先替孤王照顾他一下。孤王还有要事在身,晚一点再来。”     洛洛起身,微微一福。     她走到内室,果然见司徒倾城正睡着香甜,脸上红粉绯绯,酒气醺人。     这时,一个小厮走了进来,端着一盆水,“姑娘,刚才那位爷吩咐让小的取来一盆热水替这位爷擦擦脸。”     “你放在那边,我来就好。”     等到小厮刚走,洛洛取来毛巾刚要伸手去拧,北堂隐闪身走了进来,“洛洛。”     “隐,你怎么来了?”     “先别说这么多,刚才我来的时候见到外面有重兵把守,担心你会出事。”说完,北堂隐将洛洛紧紧的拥入怀里。     “我没事,大概是因为倾城吧,他昨晚宿醉在此,应该是北冥皇帝安排的人在此保护他才是,我先拿毛巾给他擦擦脸。”     “慢着。”北堂隐拉着她,“这种事我来就好了,你是我的人了,怎么可以为别的男人做这种事?”北堂隐伸手去水里拧毛巾,“嗯。”突然,他一声闷哼,将手缩了回来,洛洛一惊,“怎么了?”     北堂隐看向水里,“不知道,好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四下检查,却不见伤口,“好像没事了。”突然,北堂隐脚下一软,重重的坐在床边,洛洛忙上前扶住他,“隐你怎么了?”立刻给北堂隐把脉,眼神一沉,衣袖轻扫便将那盆水打翻在地,只见一条透明的小虫像是被蒸发掉了一样,在洛洛的眼前消失,“这水里有毒。”     北堂隐脸色红得像是要燃烧起来般,他看着洛洛的眼神变得迷离,撕扯着自己胸前的衣服,洛洛心里一惊,好厉害的媚毒,连她都没有见过,正如夭紫萼所说,她全部的功夫都来自坏蛋师父,最终也是出自于夭绝子,夭紫萼居然尽得夭绝子的真传,以前藏得还真深。     “洛洛,我好难受。”     北堂隐刚刚说完,鼻血已经流了下来,洛洛赶紧替他擦去,这毒好烈,连给她想办法解毒也不给,若是再不替北堂隐解毒,他会七孔流血而死,轻一挥衣袖,点了司徒倾城的睡穴,看着北堂隐,抱着他,“很快就不会难受了。”     洛洛倒在北堂隐的怀里,粉嫩的香唇主动送上,献上一个深而长的亲吻,北堂隐只在微微的征愣之后,推开了些洛洛,略带痛苦的说道,“洛洛,不要,我怕会弄痛你。”     洛洛轻轻一笑,北堂隐立刻狠狠的回应着,不舍得分开一瞬,都迫不及待的脱去对方的衣衫,重重的倒在床上,难舍难分。     那道幽香变得更为浓烈,洛洛犹如身在云雾之中……     直到两人疲惫的倒下,北堂隐渐渐恢复了清醒,他缓缓的睁开眼,像是受到惊吓般转头看着身边沉睡的女子,立刻松了口气,揽着她的纤腰抱着,将头埋进她的颈窝,一声声的轻唤,“洛洛,洛洛,洛洛。”这个名字似乎怎么叫也叫不够,要叫入他的骨髓,他的心。     洛洛的睫毛轻轻的扑闪着,缓缓的睁开眼,对上北堂隐的,轻轻一笑,伸手理去他额前被汗湿的头发,“你没事了吧?”     他微带着撒娇说道,“我很好,只是,刚才的可不可以不算,我还想要。”     洛洛身体感官已经再次复苏,整个身体酸疼得不得了,心里一声惊吼,她居然也中毒了,而且还不浅,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突然想起上次紫萼在宗祠那里交给她的那颗药丸。空空师父说过的解毒之法,远不是那样的,紫萼不会给她下那么简单的毒。原来,从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开始了那她的迫害。     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轻轻的推开了北堂隐,“隐,你马上离开这里,听话,快走。不然,我们两人都活不了了。”     北堂隐看着旁边熟睡的司徒倾城,一脸的不舍,最后,在洛洛的逼视之下,穿好衣服从窗口一跃而下。     洛洛撑着疲惫酸痛的身子,起身替司徒倾城褪下了衣服,这才起身走木桶里泡澡,刚才,她居然连和自己上了床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要,这个紫萼的所作所为,那个人到底知不知道?若是知道,那么那六年的相处,突然变得好可怕,她居然一点也没看出来,他是这么龌龊的一个人。     司徒倾城一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就见到在自己身边熟睡着的洛洛,下意识的检查两人,居然都是一丝不挂,正暧昧的相拥在一起,只是有半瞬的征愣之后,司徒嘴角轻轻上扬,看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和床上那一抹娇艳动人的殷红。     有些恼怒的抓了抓头发,可惜的是,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不知道有没有弄疼洛洛。     司徒倾城醒的时候,洛洛就已经醒了,她看也不看他一眼,起身穿好衣服,回头看着司徒倾城,“你醒了就好,我也该回去了。”     “洛洛,我们……”洛洛看着他,轻轻一笑,水眸微睁看着司徒,可她尽量不去看他光祼的身子,只怕自己会像个花痴那样再次扑上去,“洛洛,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狗屁,这句话换我来说才合适,之前你喝醉了,是我乘人之危。”洛洛的鼻子一酸,她不想欺骗他,可是,既然夭紫萼在水里下毒,就是为了让他们两人发生关系,那么,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那倒不如配合她演一场戏,到时候再向司徒说明。     可是司徒倾城明显的将这个委屈的样子当成是自己严重的欺负了她,随便套上一条裤子,起身抱着洛洛,“我是说真的,我司徒倾城在这里对老天发誓,一定一定会对你,洛昭兰负责的,终生不悔。”     洛洛看着他,突然‘扑哧’一笑,他刚才说的话,好像结婚的时候在教堂里说的誓词。     这时,大门被推了开来,进来的,是司徒文轩,慕容凌雲和他们的两位皇后,洛洛快速的靠在司徒倾城的身上,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司徒文轩看着屋子里一片惹人遐想的狼藉,再加上两人亲昵依偎的样子,早就已经是个过来人的他,哪里会不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事,俊脸微微一红,“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倾城,我们在楼下等你们。”     而夭紫萼与夭灵语两人也是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神色不同,唯有慕容凌雲,眼神透出一丝阴冷。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洛洛紧盯着司徒倾城,“你让你皇兄把我叫来,就是为了给我下毒,然后与我生米煮成熟饭?就连你,也加入了夭紫萼?”     “下毒?下什么毒?”司徒倾城大惊,“我跟皇兄不过是想着让你来照顾我,我们在这里共度了一宿,然后我会趁机说些梦话感动你,嘿嘿,哪知道我为了壮及胆居然喝太多了,睡死了过去。等到今日他们来的时候,就会见到我们两人单独处在一间房子里一宿,你就推脱不得,一定要嫁给我为妻,这样,我就可以带你一起回去北冥,而你的家人也可以同去参加我们的大婚,这样一来,就是一个两全其美之计可以不用伤害到任何人。”     洛洛挑眉看着司徒倾城,“在我心里你不是这么一个人,你应该是爱憎分明的,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离开北堂府。倾城,事到如今,我可以向你说一件事,你再来决定要不要帮我。慕容凌雲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皇帝,真命天子另有其人,先皇的遗诏在我这里,所以,太后和慕容凌雲才会一直想要置我于死地,不论我有没有随你回北冥国,我在他们的心里,就是一根刺,不除不快。而我,也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让新君登基,完成先皇的托付。虽然我能力有限,但也一定会尽力。”     洛洛的话让司徒倾城大惊失色,他从来都知道北堂家与朝廷有恩怨,但不知道却是如此。     只是瞬间,他又换上了那张吊儿郎当的脸,“不能随我回北冥,大不了我留在北堂府啊。”他伸手揽过洛洛,微醺的酒气立刻让洛洛双腿发软,不是因为被醺的,而是他身上那种刚刚苏醒的男人香。     司徒倾城轻轻的拨开她额前散落的头发,放在鼻尖上轻闻了一下,“好香。洛洛,从今以后你不会再孤军作战,我会永远守护你。”     洛洛鼻子一酸,“若是,若是没有昨夜,你还会说出这样的话么?”     “若是普通人,当然不会啦,我可是精明的生意人,哪会做吃亏的生意?不过,看在雇主是洛洛的份上,就算吃点亏也值得。”司徒倾城搂着洛洛的纤腰,“我们先下去吧,让几位身份尊贵的人等久了,也不好。”     “看样子,孤王不用再催倾城,你也已经做出了决定,有没有想好多久成亲?要不,皇兄立刻派人选个黄道吉日,我们立刻起程回北冥。”     洛洛看着一脸兴奋的司徒文轩,看来他果然很疼这个弟弟,却见司徒倾城冷一挑眉,“皇兄,臣弟改变主意了,洛洛她自小在瑭玉国长大,定是已经有了感情,舍不得离开也是正常的,而臣弟则是一年四季都在外面闲逛,在哪为家都是一样的,所以,臣弟打算留在这里陪洛洛。”     “你……倾城,我们之间不是说得好好的么?”     “对不起啊皇兄,现在我才知道,有了心爱的女人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司徒倾城勾唇笑道。     紫萼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真没想到,恭亲王与洛姑娘发展还真是挺快的,灵语,你说是不是?”     夭灵语轻柔的笑了笑,冲着洛洛点了点头,“恭喜你们。”     洛洛眼神清冷,跟自己的敌人无需太过客气,只是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夭灵语说话,声音如同她的名字,清雅动人,略一颔首,“多谢。”     夭紫萼贴在慕容凌雲的身上,“皇上,这就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了,你有所不知,恭亲王是北冥国第一勇士,自小能征善战,深得先皇的喜爱,所有北冥国的人都知道,而洛姑娘的聪慧全京城皆知,且不止是才华出众,也堪称是天下第一美人,两人实在是天作之合,既然如此,不如就按我们之间所想的那样,就在宫里为二人举办一次大婚,并广传天下。如何?”     司徒文轩抬了抬手,“慢着,倾城,你当真不回北冥?”     司徒倾城正要说话,却见洛洛轻声笑道,“倾城,北冥皇上也是一片好意,况且,回去北冥举行,确实很是应该。只是,家里现在的事乱成一团,生意上又出现了一些问题,皇上,反正我们也不急得成亲,可否再宽限一些时日?”     司徒文轩一听,很是开心,“如此甚好,相信父皇母后在天之灵,也想亲眼见到倾城成亲的大日子。皇后,我们这就回去,替皇弟准备成亲之事。”     夭灵语正要说话,却见紫萼出声说道,“皇上,洛姑娘,你们有所不知,一个女子的名节本就重于生命,况且,还是洛姑娘你如此显贵的身份,昨夜之事就算我们所有人都不说,肯定也会很快就传遍京城。就算洛姑娘你不拘小节,但也不得不为恭亲王的名誉着想,是不是?”     “皇后的话也言之有理。”司徒文轩听了紫萼的话,俊眉轻轻皱起。     “哎,我看皇兄和皇后两位多虑了,我司徒倾城行走江湖多年,谁人不知道我的名誉可是金字招牌?就算再多砸也次,也是一样那么坚硬的,好了,洛洛累了一晚也应该回去休息了,几位慢慢聊。”说完,司徒倾城小心的扶着洛洛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北堂府所有的生意仍是关门不开,京城已经陷入缺粮缺盐的囧况之地,官府开仓赈灾,也出去了不少的人前来说情,北堂隐始终以北堂家也没有存粮的事拒绝。后来,由洛洛策划,北堂羽负责,弄了一个赠米的慈善大会,不仅是京城,就连附近几个镇上的百姓也冲来疯抢。     夭紫萼秀眉紧锁,“北堂府有银子不挣搞出这么一件事,到底有什么原因?”     “这个朕倒是听人说过,你可知道北堂府上还有一个老七,北堂泯月,他的身子一向很差,也极少在人前露面,多年前,他差点病死,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好了,只是药不离身,纵然现在他们府上有个北堂流陌,似乎也不怎么样,最后天气骤变,这身子又挡不住了,北堂府便广做慈善,每个领到米的,都要在一条横幅上面画押,希望可以集众人之力,得到上天庇佑。”     “有没有这么简单呢?”夭紫萼沉思道。     慕容凌雲将她紧紧的搂在身上,不停地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四下游移,引来美人的一阵阵娇喘,“美人,不要想太多了,他们现在势单力薄,玩不出个什么花样来。你也是时候好好服伺朕了,朕都饿了。”     “嗯,哦,皇上,你好坏啊。”一室的春光,旖旎之声不绝于耳。     “皇上,臣妾听说今**去了一趟冷宫?还将柳如梦接回云雨宫?”夭紫萼冲进御书房,冷声问道。     “皇后,梦妃她始终是朕的妃子,况且,上次的事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她刚刚流产,身子也没大好,母后已经着人跟朕提过很多次了,朕总不能太过绝情了。”慕容凌雲放下手里的东西,不悦的看着紫萼,她现在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不经通传便擅自闯进御书房。     紫萼冷冷的看着慕容凌雲,“本宫再问皇上一次,到底要不要将柳如梦送回冷宫?”     “皇后,你可知道你现在在跟谁说话?”慕容凌雲勃然大怒,“朕是皇帝,有三宫六院,现在朕已经兑现了当初的承诺,只专宠你一人,朕不过是要一个被你打入冷宫的妃子,搬回宫里,你就来质问朕?”     夭紫萼眼神阴冷,转身便走了出去,慕容凌雲气得将手里的书撕成两半,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觉得心情烦燥,自从见到洛昭兰与司徒倾城相拥的那一幕开始。     没多久,史玉嬛走了进来,见到地上的碎纸,“皇上,因何时如此烦燥?”     慕容凌雲爬了爬头发,“母后,朕没事。”     史玉嬛冷扫了他一眼,“皇上,你还在为洛昭兰与那个恭亲王的事烦?莫非,你的心里还在记挂着洛昭兰?刚才哀家听说你跟皇后在此处吵架,哀家才立刻赶了过来,皇上,你要想清楚一件事,洛昭兰,是那个想尽一切办法要置你于死地的人,而皇后,她却是处处都在为你着想。稍后哀家会去找她替梦妃说个情,相信她会看在哀家的薄面上消了气,皇上,这几天皇后在气头上,你也不要再去云雨宫了。”     “母后,朕就是不想被这个女人再牵着鼻子走了,她说过要帮朕对付北堂家,可是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件事哀家也略知一二,如今情势与之前不同,北堂府有日瑶国和北冥国两位王爷在,更何况,北堂倾允更是当今的武林盟主,不论是明着还是暗着,要对付他们本已经不太容易,现在北堂府更是联同梅府关闭了所有的生意,再这样下去,京城必定大乱。哀家暂时不管夭紫萼有没有办法对付北堂府,光是她与北冥皇后是亲姐妹一事,就大有用处,相信到时候若是有人要对皇上你不利,北冥国将是最好的退路。”史玉嬛冷声说道。     “是,儿臣知道怎么做了。”慕容凌雲隐忍着怒气,拱手称是。看来,是时候再选秀了,这夭紫萼仗着圣宠,越来越无法无天,若不是因为她杀了梅心如,梅家的人不会回击反抗,联同北堂府一起来抵抗朝廷。要让她知道,他才是皇帝,才是一国之君。     就在慕容凌雲如是想的时候,一场蓄谋已久的战事,已经悄悄的拉开了帷幕。     “我们反击的时候终于到了。”洛洛一声轻呼,他们故意借派米一事,让日瑶国的兵力得以在城外集结,“今晚,我们兵分三路,攻下皇宫。”洛洛指着地图,细细的给众人分析路线,“只等到亥时我们便齐齐出发。”     “慢着,不是我们,你在家候着,这些事就交由我们去办。”北堂隐霸道又不失温柔,沉声说道。     洛洛看着他,点头同意,“行。”     众人都不知道她一下子变得这么好说话了,也没有多想,但个个眼睛都冒着精光,这是忍辱偷生久了,终于得见天日的希望,泠玥终于成功搬来了救兵,想必是端木惊华终于是想明白,与其被人夹攻,倒不如靠向一方,免得将来受弹劾之险,但仍是提出了昂贵的条件,需要新君在即位之后,割让出十个城池以作报答。     北堂隐即位本就只是为了护得家人的平安,十个城池而已,自然是答应下来。     亥时,由北堂隐与慕心一万兵马杀入了皇宫,生擒慕容凌雲与史玉嬛。     倾允、泯月和吟风领军控制住几位手握重兵的将军。     北堂羽与流陌带兵夺下了城门。     刚到黎明,北堂府反击成功。     洛洛看着对面来的那个人,并未出声,只是玩味的勾起唇角,对面那个来人先是一征,随后,冷冷的看着洛洛,“你以为你赢了吗?我告诉你,还早得很。”     “可以对付我的慕容凌雲已经倒了,不知道你手里还有什么筹码?”洛洛眼神瞬间变得清冷。     “洛昭兰,你别太得意了,总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求饶。”夭紫萼提剑向洛洛刺了过去,洛洛身子轻轻一闪,夭紫萼腰中软剑剑气如虹,像是电光般,直往洛洛的面门而去,洛洛舞动着手里的短剑,身子轻盈得如同在花瓣间轻舞的精灵,嘴角轻挑,眼神冷冽,剑法更是凌厉异常,妖艳却不失潇洒,衣袖鼓动,猎猎作响,双袖翻飞,如跳舞一般美轮美奂,而天地间,却带着一种潇凉肃杀之意。     “交出解药,我可放你一条生路。”洛洛冷声说道。     “解药?我不是早就给你的么?是你自己打翻了那盆水放走了那条可以解你体内剧毒的虫子。念在姐妹一场,可别怪我没的提醒你,除了那条虫子之外,唯一的解药,就是男人,你跟了你师父那么久,想必应该听过‘春风魅’吧?哈哈哈哈。洛昭兰,我要你成为天下人尽可夫的贱人。”     夭紫萼明显是不想恋战,一剑横扫,脚下一点便飞跃而去。     洛洛收回剑,眼神清冷,居然是春风魅?怪不得她的身子会由不得自己。     这个,应该就连师父本人也没有解药,这个相当于是一种蛊毒之术,除了下毒之人,无人能解。收回剑,转身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是一夜时间,整个天下为之震撼,洛洛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拿出了先帝遗诏,而这时,北堂几兄弟才知道他们的大哥居然才是真龙天子。慕心找到了宁王,却见他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夭紫萼居然拿宁王试药?     流陌与洛洛一齐替宁王把脉,互相看了一眼,洛洛秀眉紧蹙,“流陌,你可有把握?”     “暂时还不知道,应该需要一些时间。”流陌轻声说道,在看到宁王后背上那些狰狞的针孔时,不由得轻吸了一口冷气,“夭绝子的后人果然了不得,看她的样子,她似乎在炼至一种可怕的毒药,只是,为什么她偏偏要找宁王试药?”     “这个我会查的,流陌,宁王是我们家的恩人,一定要治好他。”洛洛仔细的看着那些针孔排列的位置,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流陌看着洛洛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大哥,要怎么处理慕容凌雲两母子?”吟风将母子两人押到北堂隐的面前,两人拒不下跪。     北堂隐看着洛洛,意味深长的笑着,“一切,都凭娘做主。”     洛洛轻轻一笑,挥退众侍卫,走到史玉嬛母子面前,“斗了几十年了,你就不累么?大夫人从来没想过要跟你争,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北堂府,还害死了大夫人,一命抵一命,今日,我就要替夫人报仇。而你,慕容凌雲,我替你感到可怜,之前,是你母后跟北堂府斗的一颗棋子,现在,是夭紫萼跟我斗之间的一颗棋子,隐,你刚刚回宫,还是不要杀戮太多,就将他流放关外吧。”     北堂隐宠溺一笑,“我说了,都听你的。”     今日是新君登基,北堂府坐在主位之上,看着龙袍加身的北堂隐,想着当年小四喜死在她面前时,那期盼的眼神,洛洛心里复杂莫名,她终于帮先帝完成了遗愿。     北堂几兄弟在见到北堂隐出来时,立刻起身跪拜,北堂隐走近蹲下了身,沉声说道,“我们永远都是兄弟,和平常一样就好,你们比谁都清楚,我今天能回来坐这个皇位,为的是什么。”     众人皆起身大笑。     今日的天气比起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风高气爽,洛洛眯着眼睛笑了笑。     “洛洛,事情终于完了,一个月之后,我就跟他们说要娶你为妻,我要你做瑭玉国的皇后。”     洛洛拍了拍他,“现在你刚刚即位,还有很多事情要学,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隐,你要记住,我不想你只是把皇位当成我们的救命符,这是先皇的遗愿,我相信,如果大夫人泉下有知,知道你接任了皇位,也希望瑭玉国可以在你的手上发扬光大。而我,要暂时离开京城一些时间。”     “不行,不管你去哪,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北堂隐霸道的紧抱着洛洛。     “我要去找一个人,还要去向坏蛋师父问个究竟,他搞出来这么多事,到底是什么原因,而且,上次空空师父说去北冥国找坏蛋师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放心不下,一定要去找他才行。”     “空空大师武功高强,江湖中难逢敌手,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洛洛抬眸看着北堂隐,“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中了毒,一定要去找坏蛋师父替我解毒,不然,后果很严重。”     “你中毒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北堂隐紧张的看着洛洛。     “哎,反正是一种不会死,但会要人命的毒。”洛洛轻声嘀咕,春风魅最毒的地方就是,会让她抗拒不了接近她的男人,简单的来说,就是会把她变成一个花痴,那条蛊虫已经死了,她的毒已经开始在体内爆炸,若是再不找到解药,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干些什么事情出来。     “那好,我让慕心暂时代我处理一下国事,我陪你一起去找。”     “好了,让慕心陪我一起上路吧,我让老四先进宫帮你,他武功高强,也可以保护你,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答应我,一定要做个好皇帝,不然,我就不嫁给你了。”     北堂隐紧紧的抱着洛洛,“我要命人重新修建储秀宫,将它的名字改成昭兰宫,以后,整个后宫只有这个宫,我也只要你一人。”他的瞳孔里幽深如海,却满是疼爱与不舍,就像是在无声的逗着洛洛心里的承受极限,最后,她狠狠的亲了上去,主动的送上自己的粉唇。一阵若有似无的幽香冲进北堂隐的鼻息之间,让他立刻化被动为主动,狠狠的吻上,感受着那种异样的饱满,那种感官的冲击直奔他的头皮。     洛洛一把将北堂隐的衣服撕裂开来,“洛洛,你怎么这么猴急?”洛洛一征,抬着无辜的水眸看着他,却见北堂隐顺势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不过,我喜欢。”说完,便重重要压在洛洛的身上。 79|第79章        “娘,你累吗?”慕心隔着马车唤道。     洛洛探了个头出去,“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吧,顺便喝杯茶。”     “是。”慕心立刻跟车夫说了句,心里觉得很是奇怪,明明就他们两个人,但是洛洛非要叫上两辆马车,两人说个话也要喊山一样扯着嗓子吼。     他们已经进了北冥国境地,这里黄沙漫漫,其实就是关外之国,关外人个个能征善战,文武双全,这也是为什么北冥可以成为日渐鼎盛的强国之一,这里是一个小镇,记得她之前回去瑭玉国的时候,也在这里歇过脚,“慕心,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住上一晚吧,明日再出发。”     “好,我立刻去安排。”慕心轻柔的说道,他始终觉得洛洛一进到这里,心情很是沉重,她不说,他也不想多问,一阵慌乱的马蹄声响,洛洛抬头,刚好见到司徒倾城扔下马就冲了过来,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来北冥国也不叫上我,万一有人欺负你在我的地盘我可以给你撑腰的。”     洛洛白了他一眼,“谁还能欺负我啊?”     司徒看了一眼,“别住这了,再往前走一些就是京城,住我家去吧。”     “不了,我这次又不去京城,司徒,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的?”     “什么事?”司徒狭长而性感的眸子飞扬,张扬着他无可比拟的俊美,一身紫色长衫将他的身材完美的呈现在洛洛的面前,尊贵不凡。     眼睛有些自然而然的扫向某处,洛洛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没事。”     “娘,已经安排好了……司徒公子,你也来了?刚才我去问过,这里只有两间房了,司徒公子,看来只好委屈你与我住一间房了。”慕心淡淡的笑着。     “不行,我要跟洛洛一起睡,洛洛,之前你答应过我,事情完了之后就跟我回北冥国成亲的,你这次来北冥国故意不告诉我,是不是想反悔了?”     洛洛急忙捂住司徒的嘴巴,不过细心如尘的慕心,怎么可能没听见,但他也只是温润一笑,并未多说,转身便拿着行李往客栈走去,洛洛狠狠的甩了一个眼刀给司徒,“小心你的嘴巴,不然,我将你拧成麻花。”     “洛洛,其实你这次来北冥国,到底要找什么人啊?你不如直接说出来,我去把他给你找来不就行了?从这一刻开始,我只为你一人服务,不收钱的。”司徒咧嘴一笑。     “对了倾城,上次夭紫萼逃走了,我觉得她肯定也回来了北冥国,会不会躲进了北冥皇宫找她的妹妹?”洛洛并未回答他的话,“不如,你替我回去看看,或者,去暗中向夭灵语打听打听?”     “我不去。”司徒的脸色微微一变,“走吧,不要让二公子等久了。”     明天就要见到他了,之前所有的怨恨都堆积在心里郁郁不安,睡也睡不着,便轻身走了出去,明晃晃的湖水轻轻的泛着声响,坐下,看着一池平静的湖面,微波荡漾,捡起一块石头随手扔了出去,似乎是想将这满心的烦闷全都抛得远远的。     一声水响,洛洛立刻摒住呼吸,只见从湖里钻出一个人来,似乎在很用力的练功,又像是在宣泄,最后,那人再次停止,整个人如同被石化了般动也不动,月光之下,他被水打湿的肌肤泛上莹莹的光泽,一头如墨般的长发紧紧的贴在背上,不用细看洛洛也认出了这人美得如同妖孽的男人。     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长长的睫毛在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让人呼吸一窒,这个人,是个绝对的妖孽!只是这样沉静不语,就已经可以瞬间抓住一个人的心,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一种忧郁,让人抓不住又在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司徒倾城的眼里见到这样的情绪,他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为何突然之间这么伤感?只见他抬头看向京城的方向,双拳紧握,重重的拍向水面,激起丈高的水光四溅开来。     “司徒倾城。”洛洛又不是笨蛋,男人烦,一是为钱,二是为权,三是为女人,前两样,他肯定是不缺了,那自然是为后者,洛洛紧抿着粉唇,虽然她与司徒倾城有了关系是假,但司徒倾城在她的心里占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是真,而他明明知道那天晚上已经跟自己发生了关系,还口口声声称要跟自己成亲,可是他的心里居然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洛洛愤怒的吼着他的名字。     司徒倾城立刻醒转,回头,飞身回到岸上,“洛洛,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洛洛冷冷一笑,挑眉问道,“那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洗澡啊?莫非洛洛知道为夫要洗澡所以特地跑来偷看?”司徒倾城赤着上身,朝着洛洛邪魅一笑,她敢保证,他这样的笑,当今天下没有几个女人可以抵挡得了,这人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妖孽。     “司徒倾城,你听着,若是你的心里有另外一个女人,大可立刻转身走人,我洛昭兰不用你为我负责,也不用你勉强将我扛上身。”洛洛清冷的斥道。     “洛洛……”司徒倾城低垂着眸子,“你可还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的那句话,你说,这个世上最深的恨,就是一定要对得比她好,我有听的,而且也能做到,只是,明日就要回京城了,心里觉得有些烦燥而已。”     原来他之前真的有喜欢的女人,不知道为何,洛洛的心里酸酸的。     见洛洛闷声不响,司徒倾城急了,板过她的肩膀,“洛洛,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千万不要多想了……”     “若是我们没有什么呢?若是那夜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过呢?你是不是还会说得这么肯定?说得这么真心?我就算是没有男人,也断不会做另一个女人的替身,也断不会成为你登向幸福之路的踏脚石,那样的话,我会很严重的鄙视你。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那晚在竹香雅室,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信不信随便你。我们北堂家在这次夺位之战中能取得胜利,你功劳不小,你放心,稍后我会结算银子给你,我们也算是银讫两清,两不相欠。”     “不可能的,洛洛,你不要再说这些气话,明日就到京城了,只要皇兄下旨赐婚,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     “够了,这不是气话,那天,你皇兄命人让我去竹香雅室,北堂隐正好看见,他因为担心我便跟了来,哪知,他在给你擦脸时,却被夭紫萼在水里下的毒所伤,为了给他解毒,我……和我上了床的人是他,你也不要多想,北堂隐并非为了你而中毒,我也并非为了你去解毒,我们,是心甘情愿的。所以,什么都不关你的事。”洛洛越说鼻子越酸,“我一直都想要告诉你的,但是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想过要利用你,只想知道,夭紫萼在水里下毒倒底想做什么。对不起。”转身便跑回了客栈。     司徒倾城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身子一阵阵的发凉。     北冥皇宫……     “夭紫萼在哪?”     “你终于来见我了,倾城,这些年你到处躲我,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做你才肯原谅我……”     “夭紫萼在哪?”倾城不耐烦的再次问道。     “我们之间,是不是已经无话可说?”她的声音已经略带几分凄凉。     “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皇嫂?”     “倾城,你不要这样。”夭灵语低低的哭了出声。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夭紫萼在哪?”他不想看她,眼睛转向一边,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姐姐她怎么了?她出了什么事吗?”她似乎是后知后觉,抬起迷蒙的泪眼,楚楚可怜的看着倾城。     倾城听了她的话,转身就往外走,一只小手柔柔的从后面拉着他,“倾城,不要走。”     倾城转头看着她,用力的一甩手,“不要走?我也很想不要走,可是,是你跟我的皇兄一起,将我推了出去,在你们背叛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的,我知道,都是因为那个洛昭兰,是不是?”夭灵语哭着怒斥。     “你听着,跟洛洛无关,跟任何人都无关,事到如今,你还想我怎样对你?哭着求你不要离开我,哭着求你不要贪恋权势地位?还是,哭着求你离开皇兄?”倾城红着眼低吼道。     “你若是再喜欢洛昭兰,总有一天会尝到刻骨铭心之痛,她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值得你为了她这样对我么?值得为了她放弃你原本可以拥有的一切么?”     “我不许你这样说洛洛,她比你,不知要好千倍万倍。”司徒倾城紧紧的看着她,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居然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哈哈哈,她比我好千倍万倍?”夭灵语流着两行清泪放声笑道,“姐姐早已经给她下了毒,那种毒,世上无人能解,也许,就连姐姐也解不了,可是,她不会死,若是有男人,她就不会死。”     倾城一把将夭灵语的衣领抓着,“你们到底对洛洛做过什么?”     夭灵语挥开他的手,冷冷一笑,“她跟你上了床,不过当你是解药,让她不再受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得的痛苦,你却这么死心踏地,司徒倾城,这种贱人她不会爱上你的,这辈子都不会,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司徒倾城看着她,微皱着俊眉,邪魅的双眼闪着异样的冰冷,“夭灵语,你给我听好了,我为了她,真的可以放弃一切,而你,若是敢伤害我皇兄一根头发,我也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愤然的转身离开,想了想,一掌挥出,一棵两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倒下,月亮湾,这里,曾经是他们花前月下的月亮湾,属于他们的月亮湾。     她说,这个小池子刚刚够好装一个月亮,就像我的心,刚刚够装下一个你。     他当时没说的是,他的心,也仅仅够装下一个她。     可是,这句话还没说,她便已另投他人的怀抱,那个口口声声说要照顾他的皇兄,居然毫不留情的抢走了他的心爱之人。     也许,根本就不用抢,皇兄是皇上,有无上的权利,她本就已经贪恋,哪需要抢?     站在曾经生活了六年的家门口,洛洛抬头,这里仍是连名字也没有的府邸,微微叹了口气,往门口走去,“陈伯,师父呢?”     “月夏小姐,是月夏小姐回来了?”下人惊呼,“主子在后面花园,小的这就带月夏小姐进去。”     “陈伯,不用了,你叫所有的下人都不要去花园,我有要事要跟师父说。”     “是,月夏小姐。”     洛洛带着慕心往后院走去,远远的就已经听到了高亢的琴声,琴声激荡,可见弹琴之人此时的心情,声声如泣如诉着他的悲愤。     洛洛勾了勾唇角,走向弹琴之人,“师父,我回来了?”     低垂着眼脸,俊眉微微的皱着,让人有种想要上前替他抹去任何忧伤的冲动,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阳光打在琴身,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洛洛只觉得呼吸微微一窒。他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他并未停止手上的动作,只是琴声更加的高亢,已经有些刺耳,洛洛立刻低唤一声,“慕心用内功护住心脉。”     慕心点头,“是。”     洛洛拾阶而上,走到师父的背后,“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待?”     琴声骤停,他修长的手指放在梦弦之上。     洛洛绕到他的面前,“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你让紫萼给我下毒的?是不是你让紫萼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害死我和北堂府?你为什么要针对北堂府?”     他轻一抬头,嘴角轻轻上扬着,那个弧度那么完美,又那么的孤独,但似乎还有一丝她说不上的情绪夹杂在其中,洛洛对上他冰冷的眸子,心里微微一酸,他冷声说道,“你背叛我?”     “我从未想过要背叛你,是你救了宁王,也是你当年从太后手里救出了我,你明明就是一个好人,为什么就是要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洛洛眼泪不期然的流了下来,她重重的擦去眼泪,“这六年来,你对我虽是严厉,但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看错了,都是假的?”     “紫萼?”他像是在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起身紧盯着洛洛,“在你说她的时候,已经认定了我是那个指使她的人,是不是?”     “不是,就是因为我不相信,所以才会来向你问个清楚,师父,我还肯再叫你一声师父,就是因为我相信你本是一个好人。”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原本因为他破了一个洞的心,突然之间犹如冷风灌了进去,丝丝生疼。     “好人?真正的好人,命不会长的。”他抬头看着离洛洛不远的慕心,冷冷一笑,“你是谁?”     慕心俊眉紧锁着,看着洛洛的眼泪像是不断线的珍珠,心里狠狠的抽疼,听到这人问他,深吸口气,仍是微一拱手,“北堂慕心。”     只见他身子一闪,不知何时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对着慕心就刺了过去,慕心身子微侧,两道人影迅速的缠在了一起,就像两道闪电,在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快速的过上了十几招,洛洛见状,慕心武功虽高,但不可能是师父的对手。     她闪身冲进两人的纠缠之中,隔开两人的距离,“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让开。”     “我知道,可是,我也不会再让你伤害我的家人。”洛洛声音清冷,紧紧的看着他。     “我这里,所有北堂家的人进来都要死。”     “我也是北堂家的,你喜欢杀人,就先把我杀了吧。”洛洛突地停下手,他的掌风来不及收回,眼看就要打在洛洛的身上,一个利落的转身,慕心也已经冲到了洛洛身前,他一掌微偏,打在一旁的石亭之上,石亭倾刻间断成数块。     他转身就往里走,洛洛见状,“慕心,你先去外面找间客栈,他说到做到,一定会杀了你的。”     “可是……”     “你放心吧,刚才他都没对我下手,不会杀我的。”洛洛轻声说着。     “是。”     洛洛立刻跟在男子的背后跑了过去,“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对付北堂家,为什么要让我想办法逼慕容凌雲下位,你想一箭双雕,还是,你根本早就想要那个皇位?”     “可是,我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你的背叛,如今坐上皇位的,已然是北堂隐。”他转头看着洛洛,狭长的凤眸里透出一丝冰冷,“而你,称他们是你的家人。”     “我是他们的家人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正如,六年前你与我有救命之恩,这六年来朝夕相处,我也一直当你是亲人,自然,我比谁都不愿意看见你们互相残杀。”     男子从容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刚才你说你中毒了?”     他突然转变话题,洛洛微微一征,“是。是,春风媚。”     “春风媚?”男子身子微微一紧,“你应该知道这个毒师父就连我也没传过,而紫萼怎么会用毒的?”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洛洛没好气的说道。     男子有些稍显粗鲁的将洛洛拉向身边,将修长而冰凉的手指搭在她的脉上,感觉到他的冰冷,洛洛的心又是一软,男子神情微微一变,最后,松开手,“紫萼现在人呢?”     “那天她来找我,说是你让她给我送的药,可以让我顺利完成**北堂府男人的使命,又让我什么可以失心但是不要失了身,可是没多久,她又变成了慕容凌雲的皇后,也是前不久,我才知道,她给我下了毒。上次我们攻下了皇宫时,她逃走了。”洛洛轻轻的瞥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微的酸涩,她是因为他,才会放过她的。     “嗯,知道了。”     听他不咸不淡的语气,洛洛不觉有些憋屈,“什么叫你知道了,那你有没有办法给我解毒呢?”     “没有,师父从来没给我传过,不过……”     “你别再叫他师父了,我这个师父是假,你那个师父也不见得好到哪去。他一直在利用你,利用你去打击北堂府,当年若不是你手下留情,宁王怕早就已经死了。你不能给我解毒我不怪你,但是,你现在能不能不要再想着要对付北堂家的人,刚才看你见到慕心那个样子,真像是想将别人生吞活剥似的。”     “我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到底知不知道春风魅的毒到之处?它会让你变成花痴,而且,在毒发时,必须立刻找到男人,不然,你就会七孔流血而死。”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洛洛,她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将自己的担心与恐惧都深深的藏在心里,“你,去把北堂慕心给我叫来,我有事找他。”     “我傻了啊?刚才你还想杀别人,现在我又去替你找来?”     “我只是想试试他到底值不值得你如此帮?想看看,他的命留着到底有没有用,去吧。再则,我会想个办法给你找到解药,也需要他的帮忙,这件事始终是我惹出来的,我自然会尽人事。”     洛洛撇了撇嘴,“对了,我的空空师父呢?你有没有看见他?”     他浅浅一笑,“我没想到在北堂府还有一个医术如此高明的神医,居然可以替你解了为师给你下的毒,若不是空空大师前来,我还不知道。”     洛洛一喜,“这么说来,我师父来过了,那他人呢?”     “不知道。他跟我打了一架,最后,见我武功还行,总算没给你师父他丢脸,又说你现在需要他帮忙,他就走了啊。”他语调平静,没有一丝的起伏,语气如同他的冰冷,没有一点的感情。     “不可能,师父已经近三个月没有出现过了,你是不是把我师父给杀了?”洛洛瞪着水眸看着他。     “你认为,我有那个本事吗?”他斜眼一挑,只是在不经意间,便能自由挥洒出万情万种。     “你的武功是打不过我师父,可是,你会下毒,下毒的人卑鄙无耻,阴险狡诈,我师父心地单纯,哪是你的对手?说不定我师父被你藏起来了,为的是哪天再来威胁我之用?”洛洛越想越觉得可能。     “你不要忘了,你也是一个下毒之人。”他凤眼轻轻一瞥,“别再挑战我的耐性,立刻前去叫北堂慕心。出去没多久,倒学会了不尊师重道,脾气也越发不知道收敛。”     “你少在我面前装清高,我能成今天这样,都是拜你所赐,怪不得你成天灌输我说我的命硬,就是为了让我回去瑭玉国的时候,遇到了危险不要跑,得硬着头皮直上,我的底细你清清楚楚,但是你的事呢,我一概不知,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们朝夕相对了六年,紫萼可以背叛我,可以害我,你也不见得好得到哪去。”洛洛气呼呼的转身就跑,心里酸酸的,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冷,不管她怎么骂怎么怨,都是一个表情。     洛洛一口气跑去客栈,却找不到慕心,立刻去问掌柜的,掌柜说,“请问姑娘是不是姓洛?”     洛洛点了点头,“是。”     “刚才有位公子有急事要离开,走之前写了这封信给你,他说你肯定会来找他,让我转交给姑娘。”     洛洛接过信,随手放下了一些银子,“多谢。”看着信封,这慕心莫名其妙的写信干什么?他在这里人生路不熟的,会有什么要事?“那位公子走的时候是一个人还是?”     “在下只看到公子一人匆忙离开,公子还交待说,请姑娘千万不要担心,他万事有分寸。”     洛洛点了点头,便闷闷的离开了客栈。     回来已经三天三夜了,而自从那天开始,她师父就没有再出现过,而慕心也没有回来,她重重的推开师父的门,却见师父他趴在案上睡得正香,师父的武功高强,她这么粗鲁的进门,他怎么没醒?     他堆了一书案的医书,洛洛淡淡一扫,全是有关春风媚的,当年,夭绝子的春风媚是替一个女子所创,可从那以后,便封手不再炼毒,世人皆不知道原因,虽然所有医书上都有记载关于春风媚的毒,却无人能够破解。     洛洛看着师父,他三天三夜没有合眼,才会这么疲惫吧?况且,敢这么推他房门的,除了她之外,也别无他人。不由得轻唤一声,“师父。”     他将头埋在双手之间,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答道,“何事?”     洛洛的心里有一种微酸的疼痛,从他的身后轻轻的环着他,他的身子猛地一紧,洛洛轻轻的说道,“师父,谢谢你。”     他站起身,洛洛松开手,后退了一步,他转头看着洛洛,“我只不过是对此毒好奇而已,况且,是你说的,这都是我害的。”     知道他嘴硬心软,洛洛轻轻一笑,“师父,你总是这样,如果你只当我是一棵棋子,就不会在六年里对我严厉却不失包容,我不是傻子,你明明就是一个好人,为什么要去对付我的家人?”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让你去当棋子,因为,每个走棋之人都怕遇到不听话的棋子,这局我已经全都输了,原因还很重要么?”他仍是冷冷的看着洛洛,“还有,这毒我无法可解,你可以回去了。”     “输赢对你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么?”洛洛眼神突然轻轻一闪,“好,随便你,在走之前,我想再尽最后一次徒弟的义务,因为我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经拜在空空大师的门下,所以,只此一次之后,我们师徒缘尽。师父,我去给你打洗澡水来,你洗个澡便睡会吧,我们就和上次一样,我走我的,你做你的。”洛洛说完,也不管他有没有反对,便走出门去。     洛洛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眼神清冷的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里面已经传出一声诱人的水声,她紧抿着粉唇,师父他这么恨北堂家的原因,其实她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揣测,因为当时据北堂隐透露有关老六的事,家里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却仍是无果。     当年大夫人送北堂璃离开,是有情不得已的苦衷,但却是送给一个自己深信的人收养,后来大夫人得知,北堂璃在偶然间看到了两家的书信往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在那一天,便失踪了,北堂璃当时已经七岁,已经记事,但却一直没有回来瑭玉国,这也是他们一直派人不断的在各国寻找的原因。     师父是北冥国的人,和北堂府相距千里,哪会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之前他暗中在瑭玉国替当时的皇后卖命,费尽了周折,若是以他的毒术要想害北堂家的人好像又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他又没有下手,反而还暗中救了宁王。太让她想不通了,唯一的解释就是,师父,就是北堂璃。     她再次抿紧了唇,冲进北堂璃的房间,只见他从容不迫的一拍水,扬起一片的水花,洛洛闪身,北堂璃已经完整无缺的穿好了衣服,洛洛愤然一皱眉,不行,她刚才已经放了话,服侍他洗完澡之后就要离开的,可是她明明什么也没看到啊。     北堂璃扫了她一眼,“进来为什么不敲门?”     看着薄薄的衣衫粘在他的身上,身材透出妖媚绝伦的性感,洛洛冲上前,紧紧的拦腰抱着,“我好舍不得你,我好舍不得你,你能不能不要再想着报仇,以后,我们都在一起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     他身子一紧,“放开我。”     “不放。”洛洛眼珠一转,一把扯下他的长衫,果然在他的右肩上,见到了一个梨花烙印,他是北堂璃!顺着那朵梨花烙印再往下看,就是完美的身材,光滑而平坦的小腹,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脑子里轰然炸了开来,北堂璃见状,立刻将衣服拉上。     他冷冷的看着洛洛,“你想做什么?”     而她的眼睛,只是在他若隐若现的性感身材中,渐渐的变得迷离,处窜起一阵阵如同电流的酥麻,突然委屈的哭了,“要死了。”说完,她疯狂的将北堂璃扑倒在床,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像在沙漠中偶遇甘泉,便会奋不顾身强行而上。     “等你醒了你一定会后悔的。”北堂璃推开洛洛,大声的斥道。一边怨恨自己的没用,居然解不了她身上的毒。     “等我死了你才一定会后悔。”洛洛看起来像是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的人,她说这话时,略带着赌气,但却是浅浅婉转的轻笑,眼神越发显得迷离。     她有些烦燥的撕扯掉自己的衣服,露出光滑如玉的肌肤,水般清澈的眸底,满是迷离的渴望,北堂璃抱着她,突然觉得自己一身的武功居然无处施展,她就像是一个饥饿到了疯狂的野兽,在遇到了猎物时,眼睛发出了红光。     这时,北堂璃见到了洛洛左肩上那显眼的梨花胎记,她长长的秀发披散开来,在风中舞动美得像个仙子。     两人紧紧相拥着,洛洛睡得香甜,她的双腿搭在北堂璃的身上,北堂璃有些困难的动了动身子,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长期坚持练武,可是,从没有一次这么累过。     转头静静的看着洛洛。     洛洛轻轻的动了动,北堂璃立刻醒目的起身穿上衣服,且多穿了两件,转身看着床上的洛洛,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微微一征,最后,她抓了抓头发,想到一个更重要的事情,她跳到北堂璃的身旁,北堂璃立刻拿衣服给她披上。     洛洛挥开,“你是老六,北堂璃,是不是?”     “北堂璃早就已经死了,当他们把不足月的我送给别人时,我就已经死了。”     “不是这样的,夫人当时是为了保护你,才不得不这样做,你是夫人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对你的心疼,你怎么可能体会得到?你离开她,她的痛苦,又有几个人知道?可是,再多的不舍,她都情愿你可以活下来。”     北堂璃突然紧紧的拥着洛洛,用自己微凉的唇堵住她的,“不要再提起北堂家的事,我不想知道。”他刚刚转过身,洛洛愤怒的叫道,“喂,你刚刚把我吃干抹净了,就想耍赖不认帐是不是?”     北堂璃转过头看着洛洛,“被人吃干抹净的人是我,这笔帐我稍后再跟你算。”     洛洛的脸不由得狠狠一红,这句话上次北堂隐也跟她说过,说他身为一个男人,居然完全占据不了上风。     脑子里狠狠一响,北堂隐……     完了,她居然红杏出墙了……     虽然,她也很喜欢北堂璃,甚至在喜欢北堂隐之前,这样,可不可以这么算,北堂隐才是小三?     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她见一个强一个,比采草大盗还要厉害了,看了一眼北堂璃之前放在那里的医书,洛洛坐了下来,仔细的一页页翻查着,有许多地方北堂璃已经勾了出来,并详加整理过,不过,由这些可见,这里面确实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她是打不死的洛昭兰,这么点事,就想要难倒她么?     万物相生相克,一定有东西可以克制住这个毒物。     夭绝子生前从来没有离开过北冥国,也许,解药也会在这里。     北堂璃在门外,静静的看着洛洛,她正在紧张的翻查着医书,莫非,她真的后悔了?心里狠狠的一痛,转身离开。     连着五天,两人都没再见面,洛洛除了吃饭和上茅房之外,一步也不曾离开过北堂璃的房间,而她也好像没有注意到北堂璃不见了,终于,她在一本很破烂的医书当中,发现了一行小字,只能看得清楚其中有两个字一个是万,而另一个只能模糊的分晰应该是一个崖字。而这本破烂的医书,是当年夭绝子的手记,是他在去世之后,北堂璃做为纪念,收藏的。而这里,也确实没有提到过任何有关春风媚的一字一句,只是,看这里的破烂程度,倒极像是有人刻意将它毁坏的。     照这样推算,这里极有可能就是真正的春风媚的解药,洛洛兴奋异常,立刻向门外冲去,拉住一个下人喊道,“有没有看见我师父?”     “月夏小姐,主子早在几天前就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过。”     洛洛一征,他几天都没回来了?是在躲她么?     之前他确实有说过这笔帐之后再算的,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酸涩,用得着这么计较么?要知道,这种事吃亏的往往是女人好不好?而且,她是用力最多的那个人,他占了便宜还得瑟?     算了,靠人不如靠己,她一定要找到解药,其实最主要的,是跟他们做着某某的事的时候,最累的那个是她,可是,毫不知油盐之味的也是她啊,从头到尾,她都像是在做梦一样,除了记忆犹新的第一次那撕裂之痛,真的全无印象,哎,这跟做春一梦有什么不一样啊? 80|第80章        洛洛见那下人正要走,拉住他问道,“几个月之前,有没有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来找过师父?”     那下人努力的回想,那双小眼睛夸张的睁大,“有的,有的。小的记得那天那个老头求见主子,主子不见,老头在门外骂了半晌,最后他就从墙上飞了过去,还嘲笑我们说‘早知道你们的墙这么不禁事,我懒得跟你们废半天的话。’最后,他在院子里一阵乱冲,还挟持了李小四,问主子在哪个地方,说如果李小四不说出主子在哪的话,就要把他给阉了。”     洛洛听到这里,不由得眯眼大笑,这太像师父的风格了,空空师父永远都是那么可爱。“然后呢?”     “李小四听了他的威胁,自然更不敢说出主子下落,这老头一见就是来找主子麻烦的,后来,是主子自己来见的,因为,那老头见李小四半天不说,硬是把他当成球那般赐得半天高,最后,李小四居然没有受伤。”     洛洛急了,“你怎么半天说来说去都在说这李小四,能不能说些有用的?最后老头和师父两人做什么去了?”     “具体的细节小的也不清楚,因为当时小的不在场,而李小四当时也被赐得晕晕糊糊的,再后来,主子跟那老头就打了起来,也可以说他们是在比武,但招招都是狠招,小的们是第一次见来挑战主子的,可以将主子打得只有还手之力,没有进攻的地步。”     洛洛撇了撇嘴,“就你们还能看出什么叫进攻,什么叫还手呢?”     那下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门,那双小眼睛放得贼亮。     “再后来呢?”     “再后来……这,啊,对了,再后来主子跟那位大师两人一起坐在池边的凉亭那喝茶,说得很是开心,大师连饭也没吃就走了,临走的时候,他有去问过陈伯一些什么事,具体的小的也没有去问过……咦!”     下人的话还没说完,洛洛就已经从他的面前消失了,他再次摸了摸脑门子,莫名其妙的去做事去了。     洛洛的突然出现吓了陈伯一跳,“月夏小姐,你有事吗?”     “陈伯,几个月前,那个老头子来问过你什么事?”     陈伯想了想,“哦,那位大师来问小的,知不知道北冥有个万边崖?”     “万边崖?”洛洛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之前在夭绝子那本札记上所写的,万什么崖,莫非就是这个万边崖?空空师父问这个地方做什么?“陈伯,那你最后有没有告诉大师?”     “小的说了,万边崖其实只是传说中的一个地方,真正的位置,根本就没人知道。后来那大师笑了笑说,传说,只是有这个地方才能有人传啊,主要是因为小的见识浅薄,就赖在传说上。”陈伯很不好意思的笑着。     “呵呵,陈伯,他那人说话就是那样没心没肺的,可没真正贬低你的意思,好了,你去忙吧,如果等会师父回来了,你就说我有事出门了。”那个万边崖是师父的目标,也是她的目标,虽然不能肯定是不是夭绝子手札里提到的,但是,也一定要去看看才行,她也要找到空空师父。     洛洛低着头,转身就撞到一个人,立刻退后两步揉着头,“你没事吧?”声音冰冷到一定的程度,暗带着一丝温柔,洛洛抬头,鼻子微酸,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刚才你跟陈伯说你有事要出去?去哪?”     “万边崖。”洛洛闷声说道。“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一直在研究夭绝子的手札,终于在里面发现了一丝端倪,他的手札里有损毁的那一页里,依稀可见几个小字,后来听陈伯说师父他可能去了万边崖,刚好夭绝子的手札里也提到了一个万,和一个崖字,我在想,会不会解药与师父都在同一个地方?”     “走吧,我们一起去找。”     洛洛一惊,抬头看着他,“你听过万边崖?”     北堂璃只是淡淡的勾唇一笑,绯色的唇仍然性感绝伦,他伸手拉过洛洛,冰凉的指尖在她的掌心不小心划开了一个弧度,如同一阵强劲的电流,让她整个身子也微微一颤,整个人像是被他催眠了一样,任他位着,还小心的将她抱上了马车。     等到两人走了之后,那些下人立刻开始非同寻常的八卦辩论会,“看吧,我早就说过主子肯定是喜欢月夏小姐的,虽然紫萼小姐长得也很美,可是主子对她总是客气有余,哪像对月夏小姐那样,虽是严厉,但多数的时候更是忍耐。”     “我也说过,主子虽然跟紫萼小姐相识的日子较长,但是不像主子跟月夏小姐那样朝夕相对六年有余,光凭这一点,他们最后肯定会在一起的。”     “喂,你这人怎么像是一根墙头草,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主子跟月夏小姐的年纪也差不了几岁,长相更是天作之合,而在性格上,主子内敛,月夏小姐就像是只猴子上窜下跳的,只有她才能收服主子,嘿嘿,我看人怎么就这么准?”这人说完,得意的一回头,身后却一个人也没了,他跳脚急呼,“喂,你们输了还没给我钱呢?”     两人坐在马车上,洛洛低着头,北堂璃则把头看向外面,一脸的不自在,而且身子一个劲的往外面缩,洛洛怒了,狠狠的瞪着北堂璃,“你不要把我当成是见着男人就要强上的人啊,缩那么远做什么,怕我吃了你啊?”     北堂璃先是一征,最后轻轻一笑,“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担心你看到我会不自在。”     说得自己好像成了那个小人,洛洛白了他一眼,“对了,你是怎么知道万边崖的?”     “这几天我去了一趟师父生前经常去的一个地方,每年的九月底他都会去一个地方拜祭一个人,但他从来没跟我提过那里埋的是谁,我身为他的弟子,便提前了几天去拜祭,不仅是发现了万边崖,我还知道,紫萼很有可能也回来了北冥国,因为那个地方除了我和师父之外,就只有紫萼知道。后来,我无意中在那块没有名字的石碑上看到师父自己刻上去的一行小诗,‘百难相会恨难返,万边崖上明珠泪’,当时我也没有多在意,刚才听你一说,便想起了这首小诗。”     北堂璃说完,却见洛洛正在紧紧的盯着他,他赶紧上下检查一下,并没有发现自己春光外泄,洛洛突然坐到他的身边,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紫萼回来了,你会原谅她吗?”     他回望着她,半晌没有说话,最后,淡淡的说道,“你希望我说是,还是不是呢?”     “我一直想问你,是不是你曾经狠狠的伤过紫萼,因为她对付不了你,或者,她不忍心伤害你,所以,让她把所有的恨都转移到我身上?”洛洛紧紧的盯着北堂璃的眼睛,一个人的眼睛不会说谎,况且,他也从来不需对她说谎。     他微一挑眉,不解的问道,“为何会这么说?”     “她把跟慕容凌雲大婚的时间定在八月初五,那天,是你的生辰,她是让你永远都记住她……师父,不对,老六,一个人总是生活在恨里快乐吗?就像紫萼一样,如果她不那样做,不恨你,永远呆在你的身边,也许有一天她终会得到你的爱,可是,如果她这样做了,是让我们三个人一起下地狱。”     “就算你不叫我师父,也不用叫我老六,我与北堂府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拗呢,怎么能叫做没有关系?你的身上,流的是老爷和夫人的骨血,你的肩上,有和我一样的梨花印,只是,我的是胎记,而你的,是烙印,你知道这个意思吗?是夫人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接手北堂府,而我,她希望我可以像保护老爷那样继续保护你,你没有想过他们的爱,反而一个劲的恨他们,值得吗?”洛洛柔柔的问道。     “在他们扔下我的时候,可有想过,刚刚出生不久的我能活下去吗?”他冷声反问。     “我也是啊,我刚刚生下来,就已经被你们家的人买去了北堂府,我连自己的亲生爹娘是谁也不知道,可是,我得到了更多的爱,空空师父的,大夫人的,还有,每当我出事,和我站在一条线的,就是北堂府所有的人,就连砍头,也是所有的人站在一起。这些,都是爱。还有你大哥,这么多年来,一直派人在四处寻找你的下落,老爷死不暝目,也是因为在他走之前没有见到你最后一面。这些,都是夫人写给我的信里面说到的,我甚至能感觉到夫人字字泣血,在送你走的时候那万般的无奈。”     “话虽如此,那偌大的一个北堂府,为何偏偏要将我送走?”北堂璃的眼睛转向了一边,“况且,北堂府已经全数交给了北堂隐,哪里还有我的位置?就算他们真的找过我,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些。”     “你错了,你错了。”洛洛急了,“他们送你走,并非刻意要将你送走,而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就是因为怕我会毁了北堂夫人的清誉?因为怕被世人揭穿我是她红杏出墙的罪证?”他冷冷的笑道。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洛洛被他说得莫名其妙。     “我师父跟我说过,北堂夫人与那个皇帝关系不清不楚,在婚后还暗中进宫私会皇帝,后来还珠胎暗结,而我,做这么多事情,只是想要拿回我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可是,因为你,我输得一干二净。”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冽。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夫人?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你师父他跟史玉嬛没有关系,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们是不是窜通起来给你洗脑了。没错,当年夫人是进宫见过先皇,完全是因为先皇心里一直忘不了夫人,想要再见他一面,当时先皇身体有恙,多次派人上门去求夫人,夫人也不为所动,反之,是老爷劝服了夫人。先皇为了夫人能够经常进宫见他,又怕夫人遭到史玉嬛的迫害,只能在自己的寝宫那里修建了一条秘道,可是夫人没有,一次也没有从那里进去过。夫人进宫去见先皇,先皇果然心情和病情都大有好转,先皇命人守在寝宫门口,不准任何人去打扰。而夫人回府之后没多久,就怀了你,史玉嬛知道了这件事大为震怒。她在知道夫人进了宫,赶了过去,可是先皇不让她进去打扰,心里早就已经存了阴影,况且,史玉嬛为人心胸狭窄,而且手段残忍,夫人怕她会对你不利,才会在你一出生便暗中送你离开。”     洛洛一口气把话说完,就像生怕再次被他打断那般,然后,看着他,“夫人送你走,只是为了保护你,是因为她爱你,北堂府里虽然有八个兄弟,但是,真正是北堂老爷跟夫人的骨血,只有你一人。”     北堂璃的表情淡漠,洛洛拉着他的手,说道,“我知道要你一时之间接受并且相信很难,但是,是真的,我只是不想你再被人利用,跟自己的手足相残。”     北堂璃看着外面,“我们先往山那边走,到了那边再去问当地的村民,看有没有人听说过万边崖。”     洛洛轻轻的点了点头,没再继续纠缠在那个话题之上。     他们一路向南走,洛洛有些抵不住那么大的黄沙,很是不舒服的躺在北堂璃的身上,他轻声问道,“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们改天再去?”     “不行,陈伯说过,师父也去了万边崖,可是,除开他在路上的日程,他在北冥国已经快四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我很是担心。”     他拿了些水给洛洛,轻轻的勾唇一笑,“若是哪日我失踪了,你可会像现在这样去找我?”     “我会的,不止是我,北堂家上下都会一齐去找你。”洛洛轻轻的环着北堂璃,“之前,我是奉了你的命前去北堂府,而且当时我记忆全失,是你让我只做我自己便可,可是,面对一屋子里陌生人,我们可以从互相猜忌,怀疑,到最后可以同生共死……”     “我不是问任何人,我只是问你。”他紧盯着洛洛,狭长的眸子性感异常,那丝狭长的弧度,就是像一个长长的绳子,只要一个不小心掉进去,就会一直的沉沦,不想抽身而出。     洛洛仍是环着他的脖子,轻轻的靠在他的身上,低低的说道,“我会。”     说完,洛洛轻轻的闭上眼睛,北堂璃的嘴角微微的上扬着一个弧度。     洛洛将自己包得像颗粽子,处在漫天黄沙之中,而北堂璃没有任何的遮挡,在黄沙中的他,有着如同妖孽般性感的美。     他的手一直紧紧的牵着洛洛,像是生怕她走丢了般,一路上,他们不停的向人打听有关万边崖的事,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最后一个村民说道,这里住着一位老人,他在这里生活了差不多快七十年了,可能他听过,可是那里马车进不去,他们只能走路。     在黄沙中艰难的前行,终于找到那个老人的家,北堂璃进门,有礼的问道,“老人家,可有听过万边崖?”     那个老人只是斜斜的看了他二人一眼,“你们两个也是去殉情的吧?”他的声音很是沙哑,可是在现在听来却如同天籁,看样子,他好像真的知道万边崖的下落。“可是,那个地方根本就没人进得去的,进不去啦,进去的人都死啦。不过,反正他们也是去寻死的,也无所谓啦,哎!那里也有人住的,不过,住在里面的人你们去了也找不到,他们也不会轻易的被你们找到,都是一些看破红尘的人啊,人活着,心早就死啦。”     老人自顾自的说道,洛洛与北堂璃对视一眼,洛洛眯眼一笑,“老爷爷,我们不是去寻死的,只是,我们有个很重要的亲人去了里面,很久都没有回来,我们是想进去找他的。不知道前不久有没有人来向老爷爷你打听过有关万边崖的事呢?”     “有啊,有啊。”他慢慢的说着,“你们看看这里,他为了打听到万边崖的事,把老头子我家里的东西全都修好了,累了好几天,他当时还说,等他从山上下来,还要来找老头子我的,可是,这都好几个月了,也没有下来,死定了,死定了。”     洛洛急了,“他是不是年纪比你还大,头发胡子全都白了?”     “是啊是啊,当时老头子我还以为他也是要去殉情的,他说他要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洛洛眼泪都快急得掉下来了,“你说师父他要进去找什么?明明知道那里很危险,都这么久了还没下来,怎么办?”     “你先不要着急。”北堂璃拍了拍她的手,转头看着老头子,问清了方向,正要出门。老头子出声说道,“年轻人,那里真的是进去了,便再也出不来了,你夫妻二人感情如此深厚,还是不是进去得妙。”     北堂璃想了想,“洛洛,不如你留下来等着,我去去就回。”     洛洛摇了摇头,“你们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明知道你们去了危险的地方,你认为,我还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在这里等着么?”     北堂璃看着她,“我们都是你的师父,武功定是在你之上的,若是,连我们也出不来的话,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洛洛眯眼一笑,“如果非要死在里面,那我们就当作是去殉情了呗。”     北堂璃无可奈何的看着洛洛,“那走吧。”     万边崖,跟它的名字一样,有很多条上山之路,虽然这里久无人烟,但依稀可见上山的小径,上面杂草张显着它荒芜,洛洛粉唇紧抿着,“璃,这里的路太多了,我们分头去找可能会快一些。”不知不觉中,洛洛对老六的称呼也变了,而后者也听得顺当,受得坦然。     “不行。”他的声音始终跟他人一样那么冰凉,“这里可能会有野兽出没,而且,山路险要,你不能一个人走。”     洛洛看着他,挑眉一笑,“你当初把我送去北堂府,面对史玉嬛与慕容凌雲两个大毒蛇猛兽,那时怎么就不见你担心了?放心吧,你不是一直都说我的命硬得很么?我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们在天黑之前在此处会合就好,也好节约时间嘛。”     “可是,现在离天黑只有不到三个时辰……”     “正因为如此,我们更要争取时间,这么多年你也应该了解我的性子,说一不二,璃,加油啊,师父对我来说,和亲人一样,解药的事可以慢慢来。”洛洛再三的强调,这次要先找到师父才是最重要的事。     “我知道。”北堂璃看着洛洛,“你走这边,我走那边,不过,你要记住,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回这里。”     洛洛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了,在洛洛离开之后,北堂璃抽出剑,快速的几下挥斩,大大小小的树枝弄了一大堆,看了看,“这里的柴火应该够烧几个时辰了。”看着洛洛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点燃火,微微扬了扬唇角,这样的话,她就算是走得再远,也不会害怕,也能找着回来的,他也跟着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师父,师父,空空师父。”洛洛一边走,一边大声的喊,远远的回荡着她的回音,更显得这里的空旷与寂寥,记得刚才那位老爷爷说过,这里面有人住的,可是,依她所见,这里怕是连鬼也不会住上一只,也不知道空空师父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师父,别玩啦,快些出来啊,你若是再不出来,我就背叛师门,还要到处数臭你的名声。”喊得嗓子都沙了,洛洛仍是没有找到师父的踪迹。     天色渐渐的黑了,说她不害怕是假的,这里可是真正的荒山野岭,阵阵呼啸而至的山风,吹得她的耳朵里面犹如恐惧的尖叫,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轻声说道,“师父,你老人家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啊?这里连吃的都没有,你要怎么过上这几个月的?”     洛洛心里担心又害怕,但仍是听从北堂璃的话往回走着,转身,看见远处那明晃晃的火,心里立刻觉得安定、温暖了起来。     当她好不容易回到火堆旁时,见到树枝差不多就快要燃尽了,赶紧再找了些来,火势才越发的大了,可是,看这里的情形,北堂璃应该还没有回来才是,洛洛盯着已经渐渐不再清晰的万边崖,这里就是一座除了几棵树之外,几乎是光秃秃的山,而这里,空气却是出奇的好,也不再有黄沙,以至于现在已近天黑,仍可清楚的看见周围的环境。     她刚才走了近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也才走完一条上山的路,山的那边,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师父更不可能去那边,莫非,师父来这里,是为了找住在山里面的人?不然,师父怎么会知道一个万边崖?应该是的,心里有了底,她明天一定要仔细看看有没有人烟藏于隐秘处,这里虽然一眼可望到边,但是,若是有人真的想藏起来不让他们看见,总会有自己的办法的。     不知不觉,洛洛在原地等北堂璃已近天黑,可是,以她敏锐的听觉,在一里之内,仍是没有人走近,猛地站起身,眼神清冷的看着北堂璃离去的那个方向,抽出腰间的剑,手法利落的砍下一堆柴,做了一个简易的火把,就往那条路走去。     当洛洛走上几分钟之后,突然发现,这条路远比她走的那条路要艰险得多,山路曲折,崎岖,而且枯藤纵横,看着上面留下的痕迹,可见到之前北堂璃走这条路的时候应该有多狼狈。洛洛一边走,一边不停的在路上收集柴火当火把,当一个人心里最重要的人突然出了事,在那一刻再柔弱的女子也会变得坚硬如铁,突然之间,所有的恐惧已经远离她而去,她眼睛只是紧紧的盯着前方,找寻着北堂璃的下落。     洛洛拿着火把四下仔细看着,就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北堂璃武功卓绝,一般的人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更何况,这里连一丝人气也没有,他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回去?她一遍遍的唤着,嗓子已经干得快要烧起来了,可是,没有人回答不说,似乎更是静得有一种死亡逼近的气息。     一旁的杂草里,洛洛眼尖的看到了一块碎布,拿起来一看,正是北堂璃的衣服布料,颜色也相同,况且,在这么一个荒山野岭,除了北堂璃之外,还有谁会在这里被杂草勾破了衣服?洛洛蹲下了身子,一路跟着他的脚印走着,这里的路一到晚上,雾气上涌,地面便有些打滑,洛洛不敢走快了,况且,有雾气,视线不好,她怕错过任何线索,更将身子弯得低了一些。     路面上开始出现了一些复杂的痕迹,似乎这里曾经有另一个人出现,看脚步的情形,两人应该是打斗过一番,接着,两个人的脚印同时失去了踪迹,洛洛一惊,天色这么黑了,要在这么大一座山里找到一个人一点也不容易,可是,她不能任由北堂璃遇到危险而不顾,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     那个人能够发现北堂璃,那就说明,他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远,而那位老爷爷也曾经说过,原本住在这里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会主动出来袭击人的,他们见到生人,应该躲都来不及,哪会主动出来伤人?     刚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能乱,一乱则心神不宁。     洛洛强迫自己放松心神,全神贯注的拼尽内力,大声喊道,“北堂璃,师父。”随后,便静静的听着四周围的动静。     一丝浅浅的呼吸声,洛洛眸子一紧,随后,声音清冷的说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要这么鬼鬼祟祟?”她转过身,紧紧的盯着来人。     来人,身上穿着的,正是北堂璃之前那身衣服,他略带着玩世不恭的笑看着洛洛,“怎么小姑娘,来找你的心上人么?”     “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问?我们来这里,并无打扰之意,只是为了来找一个人,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大侠见谅。”洛洛轻轻笑着,心里却是一番暗想,这人武功不俗,光是凭他已经近在自己身后,她才发现,就不难看出,况且,北堂璃的衣服在他身上,这就说明,他的武功也许还会在北堂璃之上,而且,现在北堂璃也在他的手里,她则更不敢乱来。     “大侠?哈哈哈哈,这个名字真好听,不过,从我生出来到现在,所有的人见到我,最多会骂我流氓,倒也没人叫过我大侠。”那人轻狂的笑着,他的头发像是一堆杂草般披散着,洛洛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觉得他的声音像是生了锈的锯齿发出的声音,总让人有种身上发麻的感觉。     “如果我们来这里真的是打扰了大侠,能不能放了你抓走的那个男人,我们立刻离开。”     “立刻离开?”男人以手托腮,似乎是想了很久,“立刻离开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想在你们离开之前帮我做一件事。”     只要他能放人,就万事好商量,洛洛立刻问道,“大侠请说,只要我们能做到,便一定会尽力而为。”     “你们一定能做到,你跟我来。”他转身便走,洛洛赶紧跟上,原本是光秃秃的山,跟着他走着走着,差不多走了有一柱香的时间,居然走到了一个密林深处,而这个密林处在半山腰,若不是洛洛轻功了得,肯定来不了这个地方,更不会发现此处,这山腰处有个凹进去的密林,两人又走了差不多快半个时辰,才见到一座草屋,而那草屋周围全是浓浓的雾气,如果不是身边这个男人,真是如同仙境。     而草屋则是悬悬的挂在悬崖边上,像是只要现在来一阵风,就会把这屋子给吹跑了。     “人呢?”洛洛看着一眼就见底的草屋,立刻紧张的出声问着。     “看来……”他突然身形一变,出现在洛洛的身边,几乎与她贴在一起,“姑娘你真的很紧张你的心上人呢。”他的呼吸喷在洛洛的脖子处,洛洛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她现在可是男人勿近的,趁现在还有理智,一定要尽可能的离这个男人远些,若是她等会兽性大发强了这个男人,那她醒的时候是不是应该直接从这里跳下去?     她眼光可是很高滴。     洛洛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说,他人到底在哪?”     “你想知道啊?太简单了,还记不记得,我刚才说了,要你陪我玩一个游戏,你也知道,我藏身于此处已经有三年了,这三年多没有碰过女人的味道,现在……”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啊,姑娘,你真香啊,第一,若是可以陪我一夜,我便将你的心上人送还于你,明日,还亲自送你们出去,如何?”     洛洛嫌恶的皱着秀眉,“那第二条路呢?”     “第二条路,那就更简单了,你跟我来。”     洛洛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幸亏还有第二条路。     洛洛随着那人来到崖边,却见草屋是靠在一棵长在崖边的百年古树上,而古树的根上有根绳子悬挂了下去,洛洛心里一紧,立刻跑上前去,低头一看,果然是北堂璃,他的双手高高的被绳子吊着,身上仅着一件单薄,北堂璃给她使了个眼神,洛洛知他是被点了哑穴,手一挥,解开了北堂璃的穴道。     “洛洛,不要管我,快走。”嘴巴一得到自由的北堂璃立刻急呼。     洛洛回头看了那人一眼,那人笑道,“小姑娘,你不乖哦,我可没答应你可以自作主张解了他的穴道,不过,看在你如此美貌的份上,我可以不跟你计较。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第二条路了”,他一屁股坐在古树旁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小刀,放在绳子之上,“只要你从这里跳下去,我便会放了他,怎么样?这条路是不是很简单呢?不过,好像很恐怖是吧?小姑娘,你有倾世之美,而且正处花样年华,下面那个小白脸,长得也算是标致,若是这一跳,世上少了一个美人,但是,这个男人出去之后,肯定不会少了女人的,多不划算啊。”     “若是我跳下去之后,你不放人呢?”洛洛厉声问道。     “小姑娘你刚才也叫我大侠了,若是我不信守承诺,算什么大侠是不是?”     “洛洛,你千万不要听他的,空空大师也在他的手上。”北堂璃急声唤道。     洛洛听了,冷冷的看着那个男人,怪不得他可以这么轻易的将北堂璃抓来,就是因为他用空空师父威胁他,若不是因为他,北堂璃也不会陷入此等险境。“把你的刀给我收起来,若是你敢伤他一根汗毛,我愿与你玉石惧焚。”     “空空师父现在在哪?”     “嗯,小姑娘,你的要求似乎有些过份了,就算是一命换一命,你用你的命来换这个小白脸的,公平,可若是还想再多救一人的话,不是不行,不过,还得玩个更好玩的。我把你们三人全都吊在这棵树上,一根绳子上面割一刀,我们来打个赌,看谁的绳子先断,如果你赢了,剩下的两个人我都会放了,可若是你输了,你们三个都得死。”他的眼睛里露出一丝阴狠。     洛洛厉声斥道,“我们跟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那你到底玩还是不玩呢?”他仍是沉声笑道。     “奉陪到底。”     “好,有骨气。”他意味不明的笑着。     “师父,师父。”     被捂住嘴巴的空空看着洛洛不停的急唤,眼睛狠狠的瞪着那个男人,男人扯下空空嘴里的布,将三人一齐放下了悬崖,“别说我没有人情味,我给你们三人一些时间说几句话,否则,只能留到到了地底下再说了。”     “你这个畜生,快些放了我的小徒弟。”空空怒斥。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讲条件么?”说完,那个男人便进了草屋。     洛洛这才发现,空空的肚子上居然有很多血,看血的颜色已经凝固了,“师父,你受伤了?”     空空欲言又止,只是心疼的看着洛洛,“小徒弟,你不该来这里的。”     “师父,你知不知道你消失了几个月,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的下落,自然要前来找你的,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你?”洛洛轻轻一笑,“好在我在死之前还能见到师父和璃,不然,那才是真的是划算。”     “都怪师父不好,连累你们了。”     洛洛轻轻一笑,“师父,我连累你的事情好像更多呢,我是真的当你是我的亲人,你出了事,这算得上是连累么?”转眼,见到空空一向清明的眸子居然有很深的阴郁,不由得问道,“师父,那人的武功虽是不凡,但应该也不是你的对手,你怎么不仅被他抓了,还被他伤到?”     空空微微的叹了口气。     “喂,老头子,我们都快要死了,你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至于这么吞**吐么?若是我的好奇心悬着,就是将来我们都到了地底下,我也想不通的,到时候更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你了,爱说不说,最好憋死你。”洛洛鄙视的扫了一眼空空。     转头看着北堂璃,清澈的眸子微微的闪动,“还有你,答应我,若是你能够活下来,心里不要再有仇恨,所有的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因为,夭绝子想利用你的复仇之心,目的是什么虽然我还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会给一个小孩子洗脑的人,肯定不是好人。璃,答应我,将来你要是接手了北堂府,一定要替我继续保护好他们所有人,因为,他们不仅是我的家人,更是,你的亲人。” 81|第81章        “既然是你的家人,你自己去保护去,不要把你的担子扔给我。”北堂璃冷声说道。     空空脸都涨红了,朝着上面吼道,“你这个畜生,这件事跟他们二人无关,你要的是我的命,大不了给你就是。”     那人半天没有回应。     而洛洛紧盯着空空,甩了他一个白眼,“师父,你到底欠别人什么了,弄得要打要杀这么悲惨?”     空空欲言又止,一脸的无奈,“小徒弟,是师父对不起你们,都怪师父一时心软,哪知被这个畜生给伤了。而这年轻人也是为了救我,才会束手就擒,总之,都是师父不好。”空空压低了一些声音,“小徒弟,你没有见到下面那根树藤?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三个的,那根树藤要承受你的重量应该没有问题,若是稍后绳子断了,你一定要想办法抓住,听到没?”     洛洛继续白了一眼空空,“你徒弟我像是那么没有义气的人么?你们两个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大不了就是一死,路上有你们两个陪我,我什么都不怕。”她转头看着北堂璃,“我曾经跟你说过,若是你出了事,我也一样会连命也不要的来救你。我行走江湖多年,言出必行。”洛洛得意的一挑眉。     北堂璃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你好像不知道我们现在很危险?”     “知道啊,不过,死有什么了不起的?北堂璃,你听着,死之前若是没有给自己贯上一个姓的话,死后,真的会变成孤魂野鬼的,我们两人一生下来命运就已经连在了一起,夫人这么巧在你的身上烙下一个梨花印,我又这么巧有这个梨花胎记,现在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若是你没个姓氏,死后我也不能嫁给你,嫁给你也只是一个孤魂野鬼,我们两人一起去野了,还有什么意思?”     北堂璃更是哭笑不得,“在这个时候,你还这么计较这个做什么?”     “我为什么不计较?是你太过计较了,还嘴硬不肯承认,你先答应我,你一定要接手北堂府,要好好打理整个家,知道么?”     “你刚才还说我们死定了,还打理什么北堂府?”北堂璃冷冷的一瞥。     “我不管,你就说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便是。”洛洛抿着双唇,紧紧的盯着北堂璃。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     “好了,时间已经给够了,不过,你们的废话还真不是一般的多。”那个男子再次走了回来,洛洛与北堂璃对视一眼,洛洛突然挑眉一笑,而北堂璃在她的眼底看见一丝微亮一闪而逝。     这时,只听空空怒斥,“杀人偿命,当年杀了你爹,气死你娘的,是我,你要杀要剐,我都说了悉随尊便,你别再为难我的小徒弟……”空空说到这里,立刻闭紧嘴巴,看着洛洛立刻咧嘴一笑,“嘿嘿,小徒弟,那是之前的事了,你可别恨上师父了?”     “闭嘴,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讲条件么?你也知道你杀了我爹害死了我娘么?我家本来是好好的一个家,就是因为你,把我的家毁了,我才会走上那条不归路,才会成为朝廷钦犯,躲在这里三年都出不去,也许,还要再躲上三十年,都是因为你这个臭道士多管闲事。哈哈哈,是,我是要杀了你,不过,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痛快。”     “你爹那是该死,你娘,我也想不明白她怎么就被气死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想通,就罚自己关在洞里三十年,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可是,还是没有想通。”空空样子很是苦恼,洛洛嘴角狠狠一抽,这才是师父的真面目啊,人家死了,他没心没肺的,还要想别人为什么会被他气死,他可是杀了人家的老公,别人能不恨不气不怨么?     空空看着洛洛,“小徒弟,都怪师父没用,之前我知道你身上中的毒与多年前我见到过的一个女子的一样,只有对她有心的男人,才能闻到那股幽香,那天,你家好几个儿子都没有闻到那股香味,所以,我猜你应该中的是老毒物自创的春……什么玩意。而他在创这个毒药的时候,曾经跟一个女子上山来殉情,可是没成功,后来他就弄了一个这个毒出来,所以,师父想着,解药应该在这里,但是当时我并不太确定你是不是中了那什么劳什子毒,就没跟你们说。心想,反正已经来了北冥,就顺道过来看看,哪知道碰见了这个畜生。我放他一条生路,他居然暗施毒手,现在更是连累了你们。”     “师父,原来,你是来给我找解药来了?老头子,你真傻。”洛洛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看着空空。     “看来,你是真的很在意这个姑娘,行,我就先割断她的绳子……”     “慢着,刚才你明明说是一人一刀的。”空空怒斥。     “闭嘴,游戏规则由我来定,跟你无关。除非,你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几个问题,我还可以让你们三个人一起去死。”     那人跟空空在说话,洛洛仔细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北堂璃一眼,接着,轻轻一笑。     “你当年为何要杀我爹?说。不然,我现在就割断这个姑娘的绳子。”     “你爹抢走了我的女儿,而婚后,还从未对她好过,动不动就拳脚相加,直到,你娘刚刚生下你,月子还没坐完,他就把你娘打得体无完肤还不止,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是,我承认,这始终是别人的家事跟我无关,但是当年我一时没忍住,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儿受尽了苦头,便将你爹给杀了。”     “师父,杀得好。”洛洛赞同的点点头,“这种人简直是人神共愤,畜生不如……咦,不对,那你就是我师父的外孙,你居然敢杀自己的外公?真是岂有此理。”     “他杀了我爹,害得我娘终日郁郁寡欢,最后,还自尽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受尽冷眼,吃了多少苦头,你们谁能够明白?而我那个外公当时何在?他居然跑去出家当了道士。他害得我家破人亡,自己去跑到逍遥自在的生活去了。”     “我不是跑去当道士,而是……我从头到尾都是道士。”空空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看了洛洛一眼,“当年为师年轻气盛,不听师父的教导,私自下山,结果,就认识了红玉,红玉当时不知道我是道士,遂才与我相恋,哪知,后来红玉还怀上了我女儿,红玉多番让我与她成亲,我都一再推迟,最后,红玉大着肚子离开了我。我找了很久才找到女儿的下落,哪知道,居然被那个畜生那般欺负,我自然要好好教训他一番的,结果出手过重,他又太弱不禁风,所以,他就死了。”     “人不风流枉少年,师父,这不是你的错,你啊,大逆不道,居然敢伤害自己的外公,不如,你放了我师父和我男人,就让我去代替他们死得了。”     “废话废话,我不想再听你们说我爹娘的不是,也不想再听你们说废话了,你们全都得死。”那人气红了眼,刀子一挥,手起刀落,三人的绳子立刻断了,齐齐向下跌去,洛洛身子一个轻盈的倒翻,快速的抓住树藤,将空空与北堂璃缠住,并快速的给两人解了穴,山壁光滑无比,连攀手的地方也没有,洛洛见状,暗自沉了沉,使出全部的真气将两人往上一推,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北堂璃看着洛洛化身为蝴碟般,就那样坠了下去,他与她的眼神紧紧相缠,洛洛始终带着一抹轻笑,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北堂璃与空空同时大唤一声,“洛洛。”     “小徒弟。”他们的声音那么的绝望,怪不得之前洛洛会一直叮嘱他们一切,原来,她早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牺牲自己,救回两条性命。     北堂璃转身冲空空推出一阵掌风,将空空再次送到了地面,北堂璃使出全部的内力,拼了命的要追上洛洛,空空拉着那根树藤也立刻追了上去。     洛洛重重的摔下,痛得一声轻呼,头晕眼花,缓了半天气才回过神来,她居然没死?转头一看,心一下子就凉透了一大半,她现在只身在一根伸出来,上面有很多枯黄的叶子,像是一从杂草的树枝上,而那根树枝,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早就已经腐朽不堪,因为突如其来的重力,让它发出不满的‘嘶叫’声,刚才如果直接死了,倒也无所谓,只是现在不生不死的悬挂在这半山崖上,上不见天,下不见底的,还得再承受一次赴死的悲壮,她怎么就这么惨啊?     离树枝三米左右有一根树藤,而再往前五米远,就有一个小小的山洞,可以容得下两三个人,洛洛轻轻的拍了拍树枝,“兄弟,我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这一着了,你可别在这个时候寿终正寝啊。”她试着轻轻的动了动身子,树枝立刻裂开了一小半,她不敢再乱动,眼睁睁的看着那根树藤和那个山洞。     其实,就算是让她去到那个洞里又能怎么样啊?说不定里面藏了毒蛇猛兽,再不然,去到那里,活下去的机率也是零,没吃没喝的,能熬多久?哎,如果,能够撑到她去拿到那树藤,不就能爬上去了么?只需要在山洞上借一下力,就能努力的往上爬。     突然,树枝向是倾尽了自己的全力,终于是发出一声清脆的‘咔擦’声,就在洛洛即将掉下去的瞬间,有人揽腰抱住了她,洛洛惊讶的抬头,见北堂璃如同天神般从天而降,手里握着那根救命的树藤,牢牢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没有见到他似的,洛洛紧紧的环住他的腰,“你真傻。”     “听着,如果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别再为我去死,那样的话,你也太自私了。你以为,这样换来我存活下去,我能过得开心吗?可有听过一句话,生亦同床,死亦同穴,就算我们一起做一对孤魂野鬼,也要一起野。”北堂璃学着洛洛的话,沉声说道,只是,他的眼底,有隐忍的泪水,久久挥散不去。     一滴温热滴在洛洛的脸上,她伸手一擦,居然是血,抬头,见到北堂璃的手被树藤磨得血肉模糊,她看着北堂璃,“我们上去。”她指了指旁边那个山洞,“我们先去那。”北堂璃点了点头,若不经过那个山洞,没有借力点,两人一起这样慢慢往上爬,爬到饿死也没爬上去。     北堂璃沉着眼,搂着洛洛轻轻一个旋身,两人便借力荡到了山洞处,北堂璃将树藤小心的缠在洛洛身上几圈,“这次你别再固执,听我的。”     洛洛鼻子一酸,她明白他的意思,一般的树藤只能同时长时间承受一个人的重量,若是两个人一起,虽说不是肯定不安全,但也有隐患,他是想把唯的生存下去的希望交给她,“北堂府有你,才能够永远的好下去,而我,反正也是多出来的那个,生与死,都不重要。”     “谁说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你是我的,怎么可能不重要?”洛洛突然被一道光闪了一下眼睛,她一征住,转头看向洞里,那里面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的发光,“璃,你快看,还记不记得夭绝子刻的那句诗,万边崖上明珠泪,这个,会不会就是那颗明珠,会不会就是解药?”     北堂璃一看,“你在这里候着,我去看看。”     他刚走了一步,突然缩了回来,脸色铁青,抱着洛洛荡了出去,山洞立刻塌陷,就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山崖壁上没有一丝异常,若不是刚才北堂璃反应得快,他们两人都得被这山洞给吞没了。     “夭绝子好恶毒,好恶毒。”洛洛恨恨的骂着。     只见树藤微微往下一沉,两人神色一变,抬头一看,只见树藤开始有断裂的迹象,这时,洛洛更是用力的紧紧抱着北堂璃,一根树藤飞了过来,将两人紧紧的缠住,拉了过去,“小徒弟,不要害怕,师父来了。”     “你这个臭老头,怎么这么傻?你明知道树藤承受不起三个人的重量,还下来做什么?不是陪着我们一起死么?”洛洛急斥。     空空轻轻的拍了拍她的额头,“有师父在,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的,师父今年已经一百多岁了,早就已经活够了,小徒弟,你要记住,每年回去无崖洞里给你师母上柱香,不要让她的灵位离开无崖洞,不然,到时候我回去就不知道上哪找她去了。”说完,空空看着北堂璃,“小子,你要好好照顾我的小徒弟,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不要啊,师父,不要啊。”洛洛眼睛一直子变得迷蒙,空空将树藤在两人身上一缠,提着两人一口气延着山壁向上冲了数十米,“小徒弟,师父只能将你们送到这里了,好好活下去,永别了。”空空真气耗尽,重重的向下坠了下去。     “师父,师父。”洛洛连声大唤,“师父,你不要丢下徒弟一个人啊,你说过,要保护我的,这辈子都会站在我这边保护我的,老头子,不要这么残忍啊。”     北堂璃立刻提了一口气,抱着洛洛,快速的向上跑去,“洛洛,不要哭。”     洛洛眼神恢复了冷冽,与北堂璃一起,终于是冲上了山顶,洛洛一步步的走向那个男人,“你害死了我师父,我要你偿命。”她提起剑,就是一阵胡乱的砍杀,“我要杀了你这个畜生,杀了你这个畜生。”     北堂璃一见,洛洛的剑法完全没有招式,她只是一个劲的乱挥乱砍,上前点了洛洛的昏睡穴,朝着那个男人的嘴里弹去了一颗药丸,“无论是从哪方面,你都不配是空空大师的孙子,看在空空大师的份上,我饶你一条狗命,只是,为了让你不要再乱说空空大师的不是,我要了你的声音。”     男人恨恨的看着北堂璃,立刻扑了上来,两人瞬间过了十几招,北堂璃软剑出鞘,划破冷冷的空气,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他的剑像是灵蛇一样,缠住了男人的身子,北堂璃手刀卡在男人的脖子处,冷声说道,“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今日我放你一条生路,下次若是再被我看见,我一定会拿你给空空大师陪葬。”     “不要,师父,不要啊,不要啊。”梦里的洛洛一直在哭着,就是不肯醒来,从万边崖回来她已经昏睡了五天五夜了,而北堂璃一回来,立刻命人前去崖底找寻空空大师,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北堂璃心疼的握着她的手,“你一直都是这么坚强的,醒来啊,快些醒来啊。”     司徒倾城也寸步不离的守要洛洛的床榻边上,“你到底怎么伤害洛洛了,她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北堂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洛洛,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司徒倾城瞥了一眼他尚且包着厚厚纱布的手,烦燥的叹了口气,“女人,你要是再不醒,我就直接把你绑进宫去成亲了事,到时候,让你想后悔,也没有办法了。”     北堂璃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恭亲王,她不会跟你成亲的。”     “成不成亲,又不是你说了算,你骗了她这么多年,害得北堂府一家差点全都死翘翘了,莫非,现在她还会相信你对她的真心?”司徒倾城眼中暗藏着防备,看这北堂璃的样子,是打算跟他抢了。     “此事与你无关。”北堂璃冷声说道,“现在,我只想她快点醒来。”     “凭什么跟我无关啊?洛洛她的第一次,可是跟我……”司徒倾城俊脸一红,只可惜当时他醉得正酣,没什么记忆,“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不论我的身份是恭亲王,还是一般的凡夫走卒,她都是我司徒倾城的娘子了。”     北堂璃心里一痛,脸色更加阴冷,“废话,洛洛身上有毒,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过些什么事,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司徒倾城勾唇一笑,“我人死了,这条心也不会死。喂,臭小子,你是不是打定主意跟我争了?”     “不需要争,她早就已经注定是我的人。恭亲王,从小到大,我什么事都让着你,唯有洛洛,绝不让。”     “我跟洛洛有夫妻之名亦有夫妻之实,你拿什么跟我争?”     “因为,洛洛也早已经是我的人了,况且,我们生死共存,不离不弃,你以为你能拆散得了我们吗?”     两个男人都急红了眼,大眼瞪小眼。     洛洛缓缓的睁开眼,屋子里,有一盏明亮的灯点着,而北堂璃与司徒倾城两人都守在她的床边,睡得真香,她四下看了看,没有找到那个肥胖的身影,眼泪再次掉了下来,师父,他真的死了?     不会的,他成天活蹦乱跳,她还说过,他是不死的人妖,他怎么可以死?他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对方就算是皇帝又如何,他都会在她的身边保护她的,他活了一百多岁了,怎么可以以老欺小,骗她呢?     司徒倾城率先听到洛洛压抑的低泣声,慌乱的抬头看着洛洛,北堂璃也跟着醒了过来,他已经五天五夜没有怎么合过眼,双眼里聚满了血丝。看着洛洛轻声说道,“好些了吗?”     洛洛嘴唇颤了颤,“你有没有……叫人去找师父?”     “你放心吧,我已经派了人去了,他们都是武功高强的人,一定会找到空空大师的。”北堂璃轻声说道,紧紧的握着洛洛的手。     最后,两人服侍洛洛喝了两口粥,洛洛便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洛洛轻轻的起身,刚一出门,就见司徒倾城伸了个头进来,“女人,你不要告诉我,你想凭一己之力去找回空空大师?那样的话,空空大师会觉得你辜负了他的救命之恩。你放心吧,我也调派了很多人手去,帮着找,一定会找到的。我们还是先回瑭玉国吧,北堂隐初登帝位,还需要你们的帮助。”     “不,找不到师父,我哪里也不去。”洛洛冷冷的看着司徒倾城。     “洛洛,恭亲王说得没错,你身中剧毒,也许,我与北堂流陌联手,可以治得好也说不定,空空大师之前一个人去万边崖,也是为了给你找到解药,他也想你能够当一个正常人。”他低叹口气,他也很想说吉人自有天相之类的话,只是觉得太过虚伪,最后,还是一个字也没说。     “洛洛,你听清楚了,虽然我不介意你过河拆桥,但是,北堂隐初登帝位,而你,是当着我皇兄的面承诺过会嫁给我为妻的,哪怕是做给他们看,你也应该去帮北堂隐,我也才有借口给皇兄说婚事稍推迟一些,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可是,你不是一直很维护自己的家人么?”司徒倾城为了让她尽快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什么法子都用上了。     “朝中还有很多史家人手握大权,而北堂隐初登帝位,许多事都没能上手,而北堂府没了北堂隐在旁看着,也会乱成一盘散沙。洛洛,你听我说,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们派去的人,个个都武功超凡,而且熟知山里的环境,他们一定不会空手而回的。不如,我留在这里,一有消息,我立刻前来通知你?”北堂璃拉着洛洛的手,轻声说道。     他指尖的微凉让洛洛的心一下子安静了。     “璃,师父他是为了救我们才会……你就让我留在这里,等着消息,好不好?隐他的能力有目众暏,遇强则强,史家那些人不会将他怎么样的。况且,你们家里所有的兄弟,都会帮他,这是北堂府的精神啊。”洛洛轻声说道。     北堂璃与司徒倾城对视了一眼,最后,只得默许。     司徒倾城因为有要事在身,就先离开了院子,洛洛几乎每天都会在门口候着探子们查回来的消息,可是,那些人就像是失踪了一般,久久没回。     北堂璃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影,心里微痛,上前将她轻揽进怀里,“洛洛,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呢?”     洛洛转头看着他,“放心吧,我比你想的要坚强。对了,我有一件事一直想要问你,当初你杀宁王时所用的武功,与师父自创的一套武功路数相仿,这是什么原因呢?”     “其实空空大师与我的师父,他们是多年的死对头,但又有些惺惺相惜,空空大师创下那套拳法时,师父在那场比试中输给了空空大师,心里一直耿耿于怀,于是希望我能够替他报仇。后来,因为时机成熟,我便回了瑭玉国,了解清楚了北堂府的一切,便成了皇后身边的人,还好,当时我只想利用你来对付北堂府,并没有想过要让北堂府死在皇后的手里,所以,我才会暗中放了宁王,又救下了你。”北堂璃将洛洛轻轻的拥进怀里,亲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     “璃,你现的心里还有恨吗?”洛洛看着他,轻声问道。     “北堂璃早已经死了。”他冷声说道。     洛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们经历了生死,他居然还是忘不了多年前的误会仇恨。     北堂璃搂着她的纤纤细腰,“那个心怀仇恨的北堂璃早在万边崖的时候,已经掉下去摔死了,现在我是重生的北堂璃,是你救回来的北堂璃,你说,我要怎么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呢?”他轻轻一笑,魅惑着洛洛微凉的心,她扬眉轻笑着,“以身相许啊。”     洛洛拉着北堂璃坐在凉亭里,满院飘着清幽的花香,“当年在无崖洞,我是最让师父头痛的那个,我的底子差,武功上更是多年来都一直没有进步,要不是遇到你,我也不会一次次的救了我们的家人,他们都很想你。等到我们找到了师父,就可以一起回去,全家团圆了。”     北堂璃的眼神轻轻一闪,其实,洛洛比谁都要清楚,空空大师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生的希望已近渺茫。     这时,有人急急的跑来,“主子,属下们已经将整个万边崖的崖底搜查了好几次,都没有发现。”     北堂璃的眸子一紧,转头看着洛洛。     只见洛洛轻轻一笑,清澈的眸子水波流动,“好,没有发现,就好,也许师父是被人救了,师父武功高强,也许,他根本就没事,他可能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洛洛与北堂璃一起前去之前慕心做过的那家客栈,“掌柜的,你还记得我吗?”     掌柜的一打量洛洛,咧嘴一笑,“当然记得,天下间能有姑娘此等绝色之姿的,没有第二人,在下虽只见过姑娘一次,又怎么可能忘记呢?”     “多谢掌柜,我想来问问,上次我要找的那位公子,这些天他可有回来过?”     “没有,就那天那位公子走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洛洛神情淡淡的点了点头,“谢谢。”     她与北堂璃走出客栈,“慕心从小在宫里长大,在这里并没有熟人,而且,他做事向来有分寸,不会这么没有交待的,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也许,他真的有要事在身,不如,我们拿着他的画像,四处去问问别人?”北堂璃轻声安抚着。“洛洛,虽然你在这里生活了六年,可是,从来没有去过北冥的京城,今日风高气爽,我们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嗯。”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往京城走去。     一路上,北堂璃始终轻皱着眉心,神情凝重,洛洛沉声问道,“是不是有人在跟踪我们?”     北堂璃立刻舒展眉心笑道,“这里人来人往,哪有空来跟踪我们?对了,前面那家首饰店,可是京城里所有的名媛闺秀都喜欢去的地方,这么多年来,我都不曾送过东西给你,不如,你进去挑选几件,我送给你。”     “我不太喜欢身上戴很多东西,只会觉得有些不自在。”洛洛用力的摇了摇头。     “天下间,哪有女子不爱那些首饰的,可能是之前你一直没有遇到合眼缘的,反正已经走到这里了,不如进去看看?”北堂璃温柔的抚着她柔顺的长发。     “那好吧,就当是进去歇歇脚。”洛洛眯眼一笑,就往店里冲去,喜欢的男人要送自己东西,就算是再不喜欢,心里也是甜的,只是一进去,里面的琳琅满目就看得洛洛眼花缭乱,北堂璃一进去,那老板立刻躬身称道,“璃公子,你来啦?”     洛洛身子一直,皱着鼻子问道,“你经常来光顾这里?”     北堂璃神情一变,“我是常来,不过,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你是不是做贼心虚?在外面养了很多二奶、三奶是不是?别装你听不懂什么叫二奶、三奶,就是你金屋藏娇,就像当年把我藏在家里一样。”洛洛扁着嘴问道。     那老板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一见两人这副模样,立刻恭声说道,“小的进去拿几样贵重的出来给璃公子。”说完,就立刻脚下一抹油开溜了。     北堂璃紧紧的抱着她,“没有,这几年来,都只有你,我的心里全都是你,就是怕我对你的心意会影响我的复仇计划,所以,才会在你走的那天,故意趁你来的时候抱着紫萼,你的心意,我看得懂。”     “那为什么你会经常来买这些女儿家用的首饰?”     “等会你就知道了。”北堂璃邪魅的勾唇一笑,“等你选好了,我就带你去见我的……二奶和三奶。”     洛洛急了,“你还真有啊?”     北堂璃只是挑了挑眉。     “算了,我总不能让你因为我,而戒欲啊,色是男人之本性,只要你今后不再朝三暮四,我可以既往不咎。”     这时,老板从里面拿出两个金托盘,里面放着的,全是各种精致小巧的首饰,洛洛一见,立刻喜欢得眼睛都不转了,也将之前还没说清楚的事情继续深究,整个人都扑了上去,北堂璃宠爱的看着她,“洛洛,你先选着,我有事情,去去就回。”     洛洛挥了挥手,“去吧去吧,不过要快去快回,否则,我一定买到你破产。”     北堂璃一出了首饰店,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转身绕进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而对面,背对着他站着的,是一个戴着斗笠的灰衣人,“你跟了我们这么久,究竟想要做什么?”     那人取下斗笠,转过身。     “紫萼?”     北堂璃一征,接着,冷声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脸回来见我?”     紫萼冷冷一笑,“看着你们在一起,我这颗心啊,怎么就这么难受呢?师兄,她现在已经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我究竟有哪点比不上她?论长相,论武功,论潜质,她有哪样比得上我?我们从小相识,爹临终之前也希望你能够照顾我一生一世,如今,爹才去世不久,你就已经抱着别的女人,你对得起我爹,对得起我吗?”     她缓缓的上前两步,“为了你想要的大业,我可以不惜牺牲一切,只差一步,若不是那个贱人,现在那个皇位已经是你的了,瑭玉国不仅是宁王,就连端候也是我的人,你想要登上帝位,轻而易举。”     “紫萼,你知不知道,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这样说洛洛……”     “洛洛?叫得可真够亲切的,不知道,若是你的洛洛知道,当初在天牢里,给北堂流陌下毒的,竟然是她最崇拜,最信任的师父,她会不会恨你?我现在最遗憾的,就是当天北堂流陌居然没死成,若是他死了,你们两个,怎么会有今天这么让人恶心的一幕?”     “那颗毒药,是我给你的,不过,却是你自作主张,给北堂流陌下毒……”     “废话,你当初虽然表面上根本就不知道我会去瑭玉国,但你肯把那毒药给我,难道以你的聪明,你会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吗?”紫萼凄凉一笑,“为了你,我牺牲了全部,连我的身体也……你居然可以在这个时候,抱着另一个女人,那个害得你大计难成的女人,她是你的仇人,你知不知道?”     “璃。”一声轻快的呼唤,洛洛冲上来扑进北堂璃的怀里,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就是一个深情的长吻,“怎么去了这么久,我眼睛都挑花了,不知道哪个更适合我,要不,你去帮我看看吧?”洛洛转头看着紫萼,冷冷一笑,“是说之前一直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没想到居然是你啊?”     “洛昭兰!”紫萼寒着眼,冷冷的看着洛洛。     洛洛像是没有听到,拉着北堂璃,“你是要跟这人再叙叙旧呢,还是陪我去买东西?”     北堂璃拥着洛洛,“紫萼,交出解药,以往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哈哈哈,笑话,我凭什么要给你?我就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睡在别的男人的床上,她早就已非完璧之身,只有你才会将她当成是一个宝贝。师兄,可不仅是这样啊,若是你要随她回去瑭玉国,我劝你最好是想清楚,她这个身为人娘的,却在北堂府兴风作浪,勾引自己的儿子,啧啧啧,这要是传出去,在天下间会闹出多大的笑话啊,哈哈哈哈,你的眼光,也不过如此。”她抬眼,冷冷的看着洛洛,“洛昭兰,现在你所有的,都是我的,我要你记住今天我说的每一个字,总有一天,我会把本属于我的,全都拿回来。”说完,她轻一纵身,便从巷子里飞身离开。     洛洛看着北堂璃,轻叹了口气,“你最终还是对她心软了。不过也好,至少可以证明你并非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我喜欢。好了,我们买了东西就立刻回去吧。”     “嗯,不要急,你不是还要去看我的二奶和三奶么?”北堂璃在她的粉唇上轻轻的印下一吻,深情的看着她的双眸,牵着洛洛的手,一步也不肯松开。 82|第82章        “这些,都是给我的?”洛洛惊讶的看着一室的琳琅满目,不由得发出阵阵惊呼。     “是啊,刚才你不是还说要看我的**、三奶吗?她们,全都在这里。每逢你的生辰,我都会去刚才那家店,给你买些东西,只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送给你。”北堂璃随手拿着一支钗在洛洛的头上比划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就多买了些款式……”     “我喜欢啊,我都好喜欢,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啊。”洛洛跳到北堂璃的身上,连泪都笑出来了,“你这个傻瓜,原来,你一直以来,都对我有意思,为什么,就是不肯说呢?”     “你才傻呢。”北堂璃宠溺的点了点洛洛的鼻子,“你刚来这里的时候,不过才十一岁,当时,我哪敢对你有意思啊?只是觉得应该送给你一些礼物,但是,你的性格你自己清楚,若是我不对你严厉点,怕是不会好好练武了,所以,我就每次买了都收起来,不知不觉,居然都有这么多了。”     洛洛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你真好。”     “那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以身相许呢?”     洛洛神情微微一征,“其实,我好想跟你一起的时候,是清醒的,而不是像是做了一场春一梦,醒来就什么也记不到了。”     北堂璃亲吻着她的粉唇,“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替你解开春风媚的毒。”     “我当然相信你啦,你是我相公,娘子有事,自然应该由你来扛啦。”洛洛轻笑道,赶走两人之间顿时涌起的哀伤。     “那恭亲王呢?”北堂璃像是随口问了句,洛洛的表情变化多端,一时之间各种表情齐齐上阵,看得北堂璃有些哭笑不得。     洛洛从他的身上跳了下来,正色看着他,一个女人,若是被自己的男人抓到了痛脚,很有可能会要胁你一辈子,可若是你能抓住机会板赢这一局,那么,永远高高在上,任他仰你鼻息的,则是你的男人,洛洛想到这里,眼色一沉,“你还好意思跟我提恭亲王,所有的事都是你搞出来的,要不是你把毒药给了紫萼,她怎么能对流陌下毒,若不是这样,我们怎么会彻底的跟慕容凌雲母子翻脸?为求自保,我只能前去日瑶国借兵,若不是这样,后来又怎么会利用司徒倾城让北冥国不再帮助瑭玉国,我们才能顺利的借日瑶的兵力攻下皇城?可是,我偏偏又在那个时候毒发,若不是当时有隐在,我就真的跟倾城两人生米煮成了熟饭。”     洛洛眼神一转,“后来,倾城明明知道我当天只是在借他过河,也不离不弃,我怎么能在自己脱难了的时候,就一脚把他踹开?我出来行走江湖的,自然要重情重义,别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如果报不了,唯有以身相许。”     “你的意思是,**跟他二人共事一妻?”     “当然不是啦。”洛洛晃了晃手指,“自古以来男人都三妻四妾,左拥右抱,而我呢,是受你之命去**北堂府上下,怎么可能才二人共事一妻?就连当今瑭玉国的皇帝也早就被我拿下了,我怎么可能对一个皇帝始乱终弃?”     北堂璃心里一痛,“这么说来,所有的事,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可是,我们历经过生死,我们身上都有相同的梨花印记,这一切不是都说明了我们是天生一对么?”     “我们当然是天生一对。只是,若要说历经生死,我跟谁又没有经历过呢?当时司徒倾城只是一个生意人,在日瑶国时,我遇到了危险,他明明可以自己走的,可是仍是赶了回来救我,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的。”洛洛理直气壮的看着北堂璃。     两人大眼瞪小眼。     北堂璃率先败下阵来,自知理亏,也无从解释,“对了,刚才紫萼说了一件事,我刚才把这事给忽略了,现在才想起来。她说,宁王也是她的人。”     “怎么可能?我们救回宁王时,他已经只剩下一口气,紫萼居然拿他来试药?还有,宁王这些年暗中帮了我们家不少,他不可能会出卖我们的。”     “凡事不可说得太过,你刚才也说了,宁王被紫萼拿来试药,极有可能是因为承**那种痛苦,所以,他才会投靠紫萼,这也不是不可能。”北堂璃沉声说道。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的家人不是很危险?若是流陌救活了宁王,他反咬我们一口,隐刚刚才登上帝位,还没来得及坐稳,就会被宁王连同史家的人拉下来?”洛洛急呼。     “你不是一向把你的隐说得有过人之处么,相信,这种情况,他能对付得了。”     “明箭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我们家上上下下都对宁王深信不疑。上次我见宁王似乎是啊毒,在他的背上,有一些很奇怪的针孔。”洛洛眸子轻闪,突然想到了很重要的事,“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想跟你学施针下毒,因为这种毒只能下针之人才能解,若是知道这种针法的人才能解,但是你没有答应,说我的资质要学施针有些难,当时我还难过的跟你大吵了一场。你说,紫萼会不会是用施针之法对付宁王,让他成为她的傀儡?”     “你可还记得针孔的形状?”     “当然记得,我这次来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找你回去一起救宁王,流陌虽然医术高超,可是要对付这么毒的毒术,也有一定的难度。”说完,洛洛立刻利索的跑去拿纸和笔,按照记忆里的样子将针孔的排列画了出来。     北堂璃认真的盯着看了一阵,只是轻声问道,“你确定你没有记错?”     “确定,我想着紫萼不可能会那么轻易就离开她好不容易得手的皇宫,定是有后着,而宁王当时的情况也绝不乐观,我才这么风急火撩的跑来找你,顺便报仇来了,想着,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救宁王,我就把你给毒成阉人。”     “你舍得?”北堂璃邪魅的扬唇一笑,他的洛洛,说话还是这么不像个女人。     “现在舍不得了,说回正事,这针是不是有古怪?”     “详细的还是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再作定论,现在我说什么都还为时过早。”他做事一定要有所保留,不可说得太绝。     这时,突然听到有下人经过在悄声议论,“真没想到,皇上居然要处斩恭亲王。”     “是啊,他们可是亲生兄弟,况且,恭亲王一向不重权势,到底是怎么会让皇上龙颜大怒,居然要处斩他这么严重?”     洛洛冲上前去拉开门,“站住。”     两个下人不由得一阵哆嗦,转头见是洛洛,立刻躬身行礼。     “你们刚才说谁要被处斩了?”     下人抬头一看,北堂璃眼神冽冽的也正紧盯着二人,两人身子不由得再一个哆嗦,“回……回主子,月夏小姐,是恭亲王,皇榜已经贴出来了,所有人都在说这件事,只是这件事事关皇上,大家也只敢在背后悄声议论。”     洛洛不由得一征。     北堂璃冷声说道,“既然知道事关皇上,就不要再让本主听到你们说这件事,立刻退下。”     “是,主子。”两个下人立刻脚下一抹油溜了。     等到下人走了之后,洛洛看着北堂璃,不解的问道,“怎么可能会这样?那个司徒文轩当倾城是个宝,为了倾城,甚至不惜得罪他深爱的皇后夭灵语,光凭这一点,会因为什么事要处斩倾城这么严重?”     北堂璃眸子一沉,“洛洛,这几天你不能出门,我担心万一皇上怒极要牵连于你,还是等我先进宫一趟去了解清楚整件事再说。”     “你进宫?”     “师父这么多年来一直效力朝廷,而我与皇上自小就认识,相信他会卖个人情给我。”北堂璃拍了拍洛洛的小脸,“你放心,我会尽快赶回来。”说完,转身就急急的走了。     “皇上,草民之前在京城见到皇榜,说皇上你要于秋后处斩恭亲王,不知所为何事?”     司徒文轩一改之前的温雅,脸色铁青,“璃,你若是想进宫来给那个畜生求情的话,可以回去了。”     北堂璃心里一征,立刻淡笑说道,“皇上,草民并非前来替恭亲王求情,甚至恨不得皇上你立刻处斩他。只是,草民担心皇上你是一时的怒气做出让自己将来后悔的决定,草民知道皇上兄弟二人的感情自小就很好,这是在皇室里很难得见的,而恭亲王虽然有些玩世不恭,但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     北堂璃的话,司徒倾城明显只听进去了一半,立刻冷声问道,“你为何希望朕立刻处斩那个畜生?”     北堂璃微垂着眸子,一圈薄薄的光晕打在他的脸上,睫毛的阴影立刻呈现出一个完美的弧形,更显得妖孽绝伦,“皇上,家师对草民有救命之恩,养育之情,更将一身的武**与用毒之术尽数传给了草民,他在临终之前,希望草民能够代替他好好照顾紫萼。可是,草民待紫萼只有兄妹之情,无任何的非份之想。可就算是如此,草民心爱的女子却误会了,还一气之下跑去了瑭玉国,还无意中结识了恭亲王,后来,恭亲王他更是不顾我与他的兄弟之情,强占了草民的心爱之人,草民心生怒气,才会有刚才那一说。”     “你的意思是,你的心爱之人,是……”     北堂璃抬眸,看着司徒文轩,“洛昭兰。”     司徒文轩大惊,“洛昭兰不是北堂府的如夫人么?她何时成为了你的心爱之人?”     北堂璃不急不缓的说道,“当年璃受家师之命前去瑭玉国,是为报与北堂府的私仇,从而认识了洛昭兰,后来,无意中救回了差点被当时的皇后史玉嬛残害的洛昭兰。这些年草民收养的那个女子,便是洛昭兰。”     “你的徒弟?”     “正是。”北堂璃并未多加隐瞒,相信这些事,就算他不实说,也一定会有人告诉司徒文轩,比如说,夭紫萼,或是,夭灵语。“草民与洛昭兰朝夕相对,终于是日久生情,可是,她这次回来了北冥国,草民才知道,她居然与恭亲王……”北堂璃的眼神一痛悲痛,这却是发自内心,“虽然一切都是草民咎由自取,可对恭亲王的恨意却不见少。”     “既然如此,璃你又何必要进宫一趟,想要为他说情?”     “草民事前已经说了,此次不为恭亲王,为的是皇上。皇上,请恕草民斗胆。”北堂璃转一拱手。     司徒文轩脚步沉重的走了下来,示意北堂璃坐下,司徒文轩端茶的手似乎有些轻颤,“孤王与你从小一起长大,深知你的个性,你与倾城之间的情谊不比跟孤王的少,你是来替他求情的,孤王也明白,只是,他这次所犯的,不是兄弟之间可以原谅的错,孤王身为一个男人,岂容自己的弟弟来侵犯自己的妻子?”     北堂璃心里一惊,“皇上,这件事中会不会有所误会,依草民所见,恭亲王对洛洛确实是一往情深。”     “孤王,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璃,你回来了,打探得怎么样?”一见到北堂璃的身影,洛洛立刻扑了上去。     “我刚才好不容易才求得皇上去天牢见恭亲王,他那人还是那副模样,明知道自己要被处死了,也丝毫不紧张,只是说,希望我能帮他求得皇上开恩,允你去天牢看他最后一面,至于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始终也不肯说。不过,皇上倒是露了一点口风,他说,恭亲王跟皇后她……”北堂璃担忧的看了洛洛一眼。     “你们皇帝以为司徒倾城跟他的皇后有一腿?”     “是,现在皇后也已经被皇上软禁起来,这件事始终事关皇上的颜面,知道的人并不多。”北堂璃看着洛洛,“不过,以我对恭亲王的了解,他虽然以前曾经跟皇后有过一段情,不过,万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只是,他不肯说,我就什么也帮不了。”     “什么?”洛洛大惊,“他跟夭灵语还有过一段情?还真是没看出来,两人见面多次,我还以为他们是陌生人,隐藏得这么深,一定另有内情。那你有没有去跟皇上求情,让我可以进宫见他一面?”     “他们两人之前的事,其实皇上也是知情的,所以这次才会这么震怒,我也是费了不少的唇舌,才求得你去见他一面,洛洛,你要相信恭亲王,他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洛洛不由得哭笑不得,“之前你跟他之间还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现在倒是反过来帮他说话了,你放心吧,我也相信他不是这种人,只是倾城这个人,喜欢把所有的事都藏在心里。不如,我们分头行动,你先回瑭玉国,我去见他,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劫狱,反正只**们回去了瑭玉国,还有一个皇帝罩着,他总不敢越境来抓人?”     “傻洛洛,我在这里等着,你去看看就好,别再弄出大事来,我们再另想它法。”     洛洛鄙视的撇了撇嘴,“那个司徒文轩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说到杀人了,连自己的兄弟也不放过,更何况是同母同父的兄弟。”     “帝王之心,深不可测,也许有一天,北堂隐坐稳了皇帝之位,他也会变成这样,不足为奇。”     “人和人怎么可以这么比?北堂隐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加清楚,之前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也知道满屋子里兄弟没有一个跟他有血缘关系,但他为了他们,也可以付出所有,现在他身为皇帝,更是对他们照顾有加,你不能再诋毁北堂家几兄弟。”     北堂璃轻轻的叹了口气,在洛洛的眼里,这个世上就没有几个坏人,索性也不再与她争辨,“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吃饭,明日大早再进宫去,免得你去得急了,皇上反而会不高兴。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一定要沉得住气。”     “嗯,这次听你的。”洛洛轻轻的眯眼一笑。     屋子外面,突然雷电交加,一声响雷惊醒了洛洛,北堂璃立刻起身,点亮了灯,反身抱着洛洛,“傻洛洛,是不是被打雷吓到了?不要怕,我在这里。”     “不是,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倾城被砍头了,璃,你说那个皇帝会不会突然之间狂性大发,趁夜对倾城施刑?”     “不会的,皇榜已经贴出,恭亲王被判秋后处决,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皇上不会如此言而无信的。”     “可是,万一司徒文轩去见夭灵语,在见到她楚楚动人的模样,再一想到自己的弟弟跟她两人抱成一团的样子,是男人也忍不住这口恶气,不出不快啊?”洛洛白了一眼北堂璃,“你也知道,夭灵语应该是北冥第一美人了,哪个男人见了她会不心动?万一倾城当时真的是受到了迷惑,才会一直忍不住真的做了这种事呢?”     “你之前不是还很相信他的么?”     “可是,一个梦又把我给惊醒了,你可知道人的本性都是一样的,所有的人,在心底**都藏有兽性,而那兽性会在你一个不经意间跑出来,做出你平时根本就不会做的事,倾城与夭灵语本就有一段抹不去的记忆,万一……天哪,不行,我现在就得进宫一趟,不去向他问个清楚明白,我还真是睡不着。”     北堂璃立刻无奈的拉着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我都跟你说了不会有事的,你还是这么担心,这样,我可是会吃醋的。”     洛洛轻轻的回抱着他,“可是,我是真的担心倾城,你就让我暗中进宫一趟吧。”     北堂璃见自己拗不过洛洛,只得翻身而起。     “你到哪去?”     “要说到进宫的路,我闭着眼睛也不会走丢,可若是你在宫里走丢了,我在哪去找回我的娘子去?”他回头,宠溺的一笑,洛洛的心都快要跟着醉了,以前从来不知道他这么爱笑,而且,这笑容美得简直能溺死人。     洛洛伸出手,轻轻的扯了一下北堂璃的手,“我突然之间很淡定了,倾城不会有事的,明日,我会单独进宫,正式的去见他。因为,我不想你再为了我为难。”她知道他很为难,每天与她同床共枕,却什么也不能做,他也不会做出让她不高兴的事情,他一直都是紧绷着自己。只因为她说过,她不想再做一些没有感觉的事,想要留到自己好了,再来好好的享受,这普通人都能够享受到的鱼水之欢。     她不能再这么固执。     “洛昭兰?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只是,居然是这种情况下见面。”司徒文轩看着洛洛,神情有些复杂的笑了笑。     洛洛不卑不亢的福了福身,“昭兰也没想过,不过事隔三个月,最疼倾城的皇兄,就要处斩了自己的弟弟。”     “你认为,他犯下了如此重罪,还罪不至死么?”司徒文轩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耐心来听这个女人说这些,只是略带着愤怒的低吼。     “如果他真是犯下了这样的大罪,莫说是皇上你,就连我,也不会放过他,可是,虽然我认识倾城的时间不多,但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而你身为他的皇兄,不知道有没有给过他解释的机会呢?”     “孤王怎么给他们解释的机会?他们两人**的躺在床上,孤王亲眼所见,还需要解释吗?”     “眼见未必属实,皇上,若是昭兰能够查出这件事的真相,若是倾城真的这么幸运无罪的话,能不能答应昭兰一个要求?”     司徒文轩冷冷一笑,“若是你可以,孤王自然答应,只不过……”     洛洛轻轻一笑,“皇上你如今心情这么差,也肯花时间跟昭兰说这番话,是因为你打心底也想再给他们一个机会,也可以让你相信他们是无辜的。你放心,我的要求不会过份,也不会让你难做的。”     “孤王可以答应你所提出来的要求,就算是难一点也没关系,不过,这里毕竟是我北冥国的皇宫,岂能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孤王在这种情况下也允你查案,完全是看在瑭玉国新君的份上。之前在瑭玉国,你们二人利用孤王的信任,期骗孤王你们两人即将回北冥大婚,结果,随你回来的,却是另一个口口声声称你是他心爱之人的璃,孤王的脸面,被你们一次又一次的抹黑,洛昭兰,若是十日之内你查不出来,朕一定会对你国法处置,论罪,你是司徒倾城名义上的王妃,连带罪责,当诛。相信,就算是瑭玉国的皇帝亲临,也不能有任何的异议。”司徒文轩冷冷的看着洛洛,一字一句沉沉的说出。     洛洛看着他,“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有机会杀了我的。这件事,是我自愿的,与任何人无关,也请皇上不要牵连到璃。还有一件事**向你说清楚,我与倾城,并非欺骗皇上。至于为什么,只等到我查明了此案,自然向皇上说个清楚。”     洛洛随着宫人离开,前去天牢,司徒文轩看着洛洛消瘦不少的背影,微微上扬了一下唇角,“怪不得这个女子可以让倾城如此神魂颠倒,果然是个通透如玉的女子。”     “司徒倾城,听说你酒后一夜背叛我了是不是?”洛洛一冲进天牢,对着司徒倾城就是一顿怒吼。     倾城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洛洛,我真没喝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我醒来就已经是那样了。”     狱卒打开牢房门,洛洛走了进去,与他靠在一起坐着,“如果没有喝酒,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被人下了药,你的武**高强,能够让你不醒人事的,除非是你最亲近的人,或者,是一个你根本就不会防备的人,莫非,那个人是夭灵语?”洛洛试探的一挑眉看着倾城。     只见司徒倾城微微一征。     洛洛气极,“你到现在还不肯跟我说实话,又何必让璃费尽口舌,求得你皇兄让我进宫来见你一面?”     “是不是北堂璃怕自己争不过我,所以故意在你面前提起我与皇嫂的旧事?洛洛,你别相信他,我跟她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璃他没有你想的那么无聊,怪不得之前老是觉得你动不动就显得忧郁,原来就是被这事累的,莫非,你对你皇兄抢了你心上人的事心有不甘,这次回来,就是来让他丢脸的,破坏别人夫妻二人的感情?在瑭玉国的时候,我虽然跟你皇兄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不难看出,他对于你的疼爱,绝对不低于皇后,这么好的皇兄,天下间难得再有第二个。”     “切,你真当他是对我好啊?他不过是想要赎罪,因为他当年明知我与……她二人情投意合,可是,他口里所谓的一见钟情,便硬将她抢了去,当时我真的以为是他抢了去的,可是,结果发现,他们是真正的情投意合。”     司徒倾城的眼神略见悲痛。     “当年,我与他二人都是父皇与母后的心头肉,我国从来没有正式的立过太子,只是因为皇兄年纪稍长,父皇便按例立了皇兄为太子,但他曾经明确的说过,帝位不一定是太子继承。而我们兄弟多年来也无所争,我也没想过要跟他争。我有自知之明,当皇帝这种事,我没有天份。可是,就因为这么一种善意的让位,却让原来与我花前月下,非卿不嫁的女子转眼间就已经另投他人的怀抱。皇兄可以给她最好的生活,可以让她拥有无上的权利,可以母仪天下,而我,在她的眼里,只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男人。”     洛洛心里暗骂一声,‘狗男女’,脸上表情未变,“其实感情这种事,不分先后的,或许,他们才是真正的有缘人,况且,我也不觉得夭灵语有多适合你。这么容易背叛自己感情的人也不见得好得到哪去,她离开你,你不仅不应该颓废,反而应该放鞭炮庆祝。”     洛洛拍了拍倾城目瞪口呆的俊脸,“说回正题,你在遇到夭灵语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不然,你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会不会是因为夭灵语见你跟我产生了感情,因爱生恨,不过,她不配用这么高贵的词语,会不会是因为她想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就有了抱着跟你一块死的想法,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一个烂点子?”     “她会这么做吗?”司徒倾城也是一脸的疑惑。     洛洛不由得爽声笑了,“你会在这一刻怀疑她,我才敢真正的相信你对她已经放下了。其实,我相信,这件事不是她做的。她现在已经贵为皇后,如果她真的对你念念不忘,相信她也不会这么笨对你下药不止,还这么容易就被你的皇兄给撞了个正着。”     “嗯,听你这么分析我的心里好像还好些了,如果我真的有这么抢手的话,到时候把你给吓跑了,我可怎么办啊?”     洛洛眉角一阵猛抽,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事?不由得嘲讽的冷冷一笑,“你放心,我个人觉得你没有这么大的魅力。”     司徒倾城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我哪里像是没有魅力了?我也没奢望会对别的女人有魅力,到时候我懒得去拒绝,只要能够迷惑到我家洛洛就成。”     洛洛看着他,哭笑不得的白了他一眼,最后,她拉着倾城的手,“你放心,你皇兄已经答应让我查清楚这件案子,若是在时限之内可以还你们一个清白,他不会为难你的,他能够答应我这个要求,就不难看出,他也是真心的疼爱你,并非你所说的赎罪,也许,当天发生的事情另有别情。”     “不行,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知道,如果我真的失了身了,你还会不会**?不过,我可以向天发誓,我是一点也不知道的,而且,我醒来的时候,在见到躺在我旁边的女人不是你时,连我皇兄我也没顾得上,就先冒出了一身冷汗。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因为,万一你嫌弃我了,不**了,怎么办啊?”     “这你尽管放心,我没有**情结,你若是清白的自然是好,可在这件事上,你怎么看也是一个受害者,被别的女人无端端的占了自己男人的便宜,这个仇不报,我就不叫洛昭兰。你在这里再多委屈几天,我一定会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     司徒倾城伸出手,紧紧的将洛洛抱在怀里,低头,轻轻的在她的唇上点了点,触碰着她的香甜,立刻欲罢不得的加深了这个原本就期盼已久,火热的长吻。     “洛洛,事情问得怎么样?”     “皇上给我了十天期限,若是在十天之内查不出原因的话,我与倾城同罪。”洛洛无所谓的说着。     北堂璃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阴冷,“你答应了?”     洛洛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这人有些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他这个样子表示他在害怕,在担心,洛洛立刻捧着他的脸说道,“怎么,你就对你的娘子这么没信心啊?这件事就发生在宫里,十天,已经足够了。我的命现在很珍贵,我不会这么不爱惜自己的。”     “你还记得就好。”北堂璃将洛洛抱在腿上坐着,“那,恭亲王有没有说过什么?”     “听了他说的事情起因,我觉得应该跟他和夭灵语二人无关,只是……”洛洛看着北堂璃,微微张了张小嘴,最后,看着北堂璃,“如果我说出我的猜测,错了你也不许责怪我。”     “我为什么要责怪你?在这件事上,我帮不上忙,应该责怪的人是我自己。”他紧紧的抱着洛洛,就像是生怕她会突然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一样。     “璃,我总觉得,这件事跟紫萼有些关系,但是,紫萼与夭灵语本是亲生姐妹,她会对自己的妹妹下此毒手,这一点,我又有些想不通,那天我们在京城,她一路跟踪我们,会不会就是想要找到新的法子害我们?到底是我多疑了,还是,她真的跟这件事有关系?若真是那样的话,她也太可怕了。”洛洛扫了一眼北堂璃,“会不会是我太小心眼了?”     “也许,你的猜测真的没错,在北冥皇宫里用毒如神的,除了经常会出入皇宫的紫萼之外,还能有谁?可是,相信灵语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头上去,而因为倾城对灵语没有防备之心,灵语又不会防备紫萼,她确实有很好的机会可以下毒。”     “可是,灵语是她的亲妹妹啊,她这么对她的妹妹,是不是过份了些?”洛洛坐直了身子,正色看着北堂璃,“不行,我想知道,为什么紫萼会突然变成这样?之前的紫萼温婉娴雅,我真当她是我的亲姐姐了,可是现在,这一路走来,她对我处处狠下毒手,实在很难让我相信,这个紫萼与之前那个紫萼是同一个人,她是不是受到什么**了?就算是她知道你心里有我,也不可能会如此没有理智啊?”洛洛抓紧北堂璃的衣服,“你说,你是不是跟她生米煮成了熟饭,然后再次她始乱终弃?还拿我当借口,所以,她才会一边在瑭玉国帮你,一边又不停的对我施以毒手?”     北堂璃有些哭笑不得,“我还真是不得不佩服你的想象力,其实,紫萼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北堂璃的脸色有些微变,尴尬的神情涌上了他的俊脸,“洛洛,总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我们要好好想个办法,看怎么帮恭亲王度过这一关。”     “清者自清。璃,刚才司徒文轩跟我有个约定,这件案子,只能我一个人去彻查,我当时见他的样子,似乎这件事的背后,还另有隐情,而他大概还知道一些,却又不是很清楚,很想我去替他解开疑团。我发时也想过,你跟他这么熟,他应该会信任你,将这件事情交给你去查才对,但他偏偏又选了我,所以,我也保证,若是我在追查这件事的时候,定会扯出更大的案情来,而司徒文轩,他一定不会放过我。”     “这,可能真是你想多了,皇上他不是这种人。”北堂璃轻声说道。     “是不是我想多了,日后自见真章,所以,璃,**你去帮我办一件事,尽快找回慕心,若是他继续留在北冥国,可能会遇到危险,现在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应该牢牢的拧成一股绳,不能分开。”     “可是,留你一个人在皇宫,我又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有隐给我撑腰,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反之,慕心做事一向细心,这次居然走得这么匆忙,也许,他身边发生了一些很重要的事,甚至,是重要过他的性命。”     “何以见得?”     洛洛轻轻一笑,“当时流陌中了你的毒,而当时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给他换血,以至于后来我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等我醒了之后很久都没有见过慕心,都过了好多天了,才在偶然之间发现慕心在那晚我昏迷之后,偷偷的将自己的血输进我的**,他根本不懂医术,你也应该知道当时他那么做有多危险,可是,他仍是义无反顾的做了。我大可高调的认为,在他的心里,我也许比他的命还重要。这次,他居然不告诉我就自己悄悄的跑了,也不想想我会不会担心,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他身边发生了一件事,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所以,你们患难见真情,你喜欢上他了?”北堂璃的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当天,慕心送洛洛回来的时候,他温润如玉,俊朗如风,和洛洛站在一起的时候,居然那么的相配,他的心里就隐隐作痛。 83|第83章        洛洛只是看着他,贼贼的一笑,“那也得人家喜欢我才行啊?说不定啊,慕心真当我是他的娘,给我输血,也只是为了‘孝顺’而已。”她说的可是实情,慕心从来没有跟她表白过,而且,也没有任何‘过份’的举动,她自然不能将他也列入行列当中。     北堂璃这才暗自松了口气,“他武功不弱,相信一般人应该不是他的对手,我还是留在你的身边妥当点,况且,你刚才也说过,慕心他把你看得比他的命还要重,这个时候,他肯定更想我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洛洛不满的怒视着北堂璃,“你就说你去还是不去?”     “去。”他肯定的快速的答着,一脸的无奈,翻天了,覆地了,当时被他鞭打的徒弟长大了。     “我们就在瑭玉国边境会合。”     “皇后娘娘,行宫外有人求见。”     夭灵语空洞的眼神恢复了一些生机,“是不是皇上派的人?”     “不是,她自称是奉皇上之命前来,名叫洛昭兰。”宫人轻声说道。     “洛昭兰?本宫不想见她。”夭灵语回转身,看着满园绽放的菊花,心里却只觉得空洞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说,知道皇后娘娘不想见她,她来这里,只是为了恭亲王不要惨死。”宫人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其实皇后娘娘自嫁进皇宫以来,一直深受皇恩,这次皇后娘娘被皇上软禁在远离京城数十里的行宫,而恭亲王又传出要被秋后处斩的消息,所有人都能猜得出个大概,只是没人敢明说。     “既然如此,你命她进来吧。”夭灵语朝着身后淡淡的说道,而她自己,则慢慢的走到亭子里坐下。     洛洛一到,夭灵语即摒退左右,洛洛看着她面前的桂花茶冷冷一笑,“皇后娘娘就算是犯了过失,皇上也不过是让娘娘到行宫来静思己过,还有花茶可享,难为了倾城,如今在宫中天牢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恭亲王他……怎么样了?”     “我不是才说了吗?生不如死。只等秋后被大刀一挥,‘咔擦’人头落地。”洛洛大步上前自行端了杯茶送入口中,甘甜清香。她为了来找她,足足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容易嘛她?     随着洛洛的手刀起落,夭灵语的心狠狠的被震了震,“皇上他,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们,是我连累了恭亲王。”     “不知皇后娘娘何出此言?”洛洛挑眉看着她。     “若不是因为长日被皇上冷落,心生怨怼,本宫也不会去见恭亲王,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夭灵语眼神一直空洞,没有焦距。     “皇上对娘娘的宠爱天下人皆知,何以娘娘会被皇上冷落?”     “皇上说他最近政事繁忙,但不知道何故,本宫总觉得皇上是有意在冷落本宫。”这时,夭灵语看着洛洛,“你我本该为敌,可是此刻本宫却在这里与你说这些,还真是世事难料。”     这个洛洛倒是相信,都说女人的直觉最灵了,只是,司徒文轩,为何突然间会冷落夭灵语呢?“一点也不难料。”洛洛嘴角一勾,“因为这件事里,我是间接的受害者,你明知道我跟倾城两情相悦,为何什么人不找,偏偏要找他?是因为你的心里也已经暗藏不轨,觉得倾城就应该一生一世喜欢你一人,对吗?”     “难道不是吗?”夭灵语愤然起身,“本宫与恭亲王青梅竹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也曾经在花前月下与本宫许下誓言,此生,非本宫不娶,除本宫不爱……”     “哈哈,真好笑。”洛洛毫不客气的打断夭灵语的话,“你也知道你现在已经自称本宫?你是皇上的女人,而皇上,是恭亲王的亲哥哥,你对他留有情意,不但伤及他兄弟二人的感情,更会危及到他的性命,皇后,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么?当初背叛他的人是你,现在害他的人也是你,你觉得,你配得上他吗?”     “本宫没有。”夭灵语冷冷的看着洛洛,“本宫没有背叛过恭亲王,从来没有。”     洛洛一征,“如果没有背叛,为何现在你的身份是皇后,而不是王妃?”     夭灵语冷着脸不说话。     洛洛轻笑一声,“你可以不说话,我自会想办法救出倾城,但是,从此之后,你会同时失去两个对你最重要的男人。”     “三年多以前,皇上登基,当时本宫与倾城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为贺新皇登基,家父要为我皇上献舞一曲,事后,皇上赐了一杯水酒与本宫,本宫本就不擅喝酒,只是一杯水酒,就觉得头重脚轻,姐姐送本宫去偏殿休息,还连夜照顾本宫,后来,皇上特地前来探望,还说倾城也喝醉了,现在已经回宫休息。皇上身份尊贵,俊美不凡,但本宫的心里由始至终也只有倾城一人。可等到本宫再次醒来时,就已经与皇上……皇上并未辜负本宫,而是在事发之后第二日,就号令天下,册封本宫为皇后。本宫自知没脸再见倾城,便也没对他做过多的解释,倾城便在册封后的第二天,就从北冥国消失了。这些年就算是回来拜祭他的父皇和母后,也是过宫门而不入。”     事发的时候,又有紫萼?     “你当时就没怀疑过,那杯水酒里有毒?”     “没有。当时赐酒的是皇上,而坐在本宫身边的,除了爹之外,就是我姐姐,他们全是本宫的亲人,怎么会给本宫下毒?这都怪本宫,明知不擅喝酒,还……总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也无法挽回。”夭灵语轻轻的拭去眼角的两行清泪,哀伤欲绝。     洛洛不觉有些无语,转身便走,夭灵语看着洛洛的背影,微微一征。     不一会,洛洛再次回来,手里提着一个酒壶与三个酒杯。     “皇后娘娘,不知当天皇上赐的酒杯与这个差不多大小没?”     夭灵语细看了一会,点了点头。     洛洛倒上两杯,“请喝。你放心吧,这杯酒我可以向你保证没毒。我先一干为敬。”一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夭灵语兴许是因为心内郁积难受,也端着杯子一饮而尽。     洛洛没多说话,又倒上一杯,夭灵语再次喝下,洛洛没再动作,只是静静的坐在她的对面,看着满地各色的菊花,“没想到,娘娘也是一个爱花之人,不过,这些菊花相比起宫中御花园里的,尚有天壤之别。”     夭灵语凄楚一笑,“也许,本宫再也无法看到御花园的花了。”     “有的。”洛洛挑眉一笑,“皇后娘娘你刚才喝下的,可是我专门去向下人讨的烈酒,此种烈酒也属劣酒,度数要比宫廷所用的御酒要高很多,女人自带三分酒量,娘娘你喝了两杯,尚且可以与我对答如流,更何况当时在宫里只喝了一杯而已。”     夭灵语一惊,“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的意思一直都很明白,是娘娘你不愿意明白而已。”     夭灵语垂下眸子,阴影刚好在小小的脸上打下了一个半圈,鹅蛋形的小脸肌肤吹弹可破,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果然是个绝色美人,怪不得之前倾城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但是这样一个看似聪明的女人,却被自己的亲人所利用,真不知道是她愚蠢还是单纯。     洛洛坐在夭灵语的面前,紧紧的盯着她的水眸,“我想知道,你约见司徒倾城的事,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人知道?或者,在你去见他之前,有没有见过你姐姐?”     “都没有。”夭灵语微一沉思,“因为本宫酒量浅薄,那夜本宫摒退宫人,我们喝的是本宫自酿的桂花酿,虽有酒味,但不会上头,就算喝上几杯,也不会醉。而那桂花酿,是恭亲王最喜欢喝的。”夭灵语陷入了甜蜜的沉思,醒转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洛洛,“自从我在皇上口中知道,北堂隐篡位成功,慕容凌雲被流放,姐姐就不知所踪,所以,洛昭兰,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抢走了一直深爱我的男人,逼走了我最亲的姐姐,可是,没想到,到头来,出手帮我的,居然也是你。”     “哎,客气了,我可没你说得那么爱管闲事,若非这件事牵涉到倾城,我才懒得理呢,要算的话,最多也就是你沾了他的光。”洛洛眸子一转,“还有一件事,我很好奇,虽然我也相信这世上有一见钟情的说法,但是,皇上他明知道你是他皇弟的心上人,为何仅凭跳舞一曲,便被你吸引?我承认,你也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美人,但是,皇上身份显赫,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就偏偏喜欢上你了呢?”     却见夭灵语轻轻一笑,“怎么,就连你也觉得我是一个美人?”     洛洛听她这么一问,倒也有些微愣,夭灵语起身,拾起地上的残菊,“在我很小的时候,应该是我刚刚记事,五岁左右,一天,不小心从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那次,不止是摔掉了胳膊,就连那张脸,也被毁了。”     听了她的话,洛洛心里狠狠的一征。     夭灵语转过头,看着洛洛轻轻一笑,“幸得好我爹精通医术与易容之术,他替我治好了脸,却相当于是换了一张脸,这件事,除了我们家里的三人,就连倾城也不知情。爹说我资质差,从小就不让我碰毒术,只学习琴棋书画,犹其是舞蹈。当时的皇后,并非当今皇上的母后,她曾经因一曲动天下,是所有女人竞相效仿的对象,我也不例外。每次爹只要看见我跳那曲舞,便会高兴得流泪,他说,我有跳舞的天份,是他的骄傲。”夭灵语似乎觉得自己把话题扯远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洛洛,“而我渐渐的长大,容貌居然与皇上与倾城的母后有几分相似,也许,这才是他们两兄弟都喜欢上我的原因。”洛洛看着她的眸子,总觉得有种很深的哀伤,这种替身,怕天下没有哪个女子喜欢,更何况,是一个死去的人的替身。     一切似乎是最就已经安排好的一个局,所有人,都在这个局里面不停的转着,而唯一知情的,应该只有一人,夭紫萼。     “娘娘,请恕我直言,到现在为止,你还是深信此事与你的姐姐无关么?在你身边的,除了她之外,还有谁可以做到无声无息的给你们下毒?还有谁能够算得那么精准,皇上会在当晚去找你?”说到底,这个夭灵语也只是一个可怜人,洛洛的语气不由得低沉了几分。     夭灵语看着洛洛,眼神几乎有一丝懦弱的躲闪,“她会吗?”     “为什么不会?”洛洛挑眉反问,“她因为想要设局害我,甚至不惜嫁给她根本就不爱的慕容凌雲,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她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可是,她的目的,我到现在还没有想到,现在,也只能靠你了,你再好好想想,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些很奇怪的话?”     夭灵语沉默了半晌,秀眉紧紧的皱着。     “你一定要好好想想清楚,这件事,事关你与倾城两条人命,就算你自己觉得无所谓,这是你应该承担的后果,但是,如果你们根本就没有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你愿意背负这样的罪名死去么?若是那样的话,你怎么对得起皇上的一片真心,怎么对得起倾城?”洛洛走到她的身边,轻声说道。     夭灵语继续沉思,半晌之后,她转头看着洛洛,“我记得,好像在很久之前,姐姐她曾经说过一句话,当时我就没听明白,她说,男人可以负女人一次,但是女人,可以为他的这一次负出一生。还有一件事很奇怪,自从那天皇上登基,我们一家人一同出席过那次盛宴之后,姐姐便再也没有进宫来看过我一次。”     这时,夭灵语似乎是后知后觉的想起,“刚才你口口声声称是姐姐给我下毒的,可是,我爹曾经跟我说过,毒术传男不传女,所以爹才会将必生所学传给了璃师兄,姐姐应该是不会毒术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爹真的没有传授过毒术给姐姐的。”     她还真是一个后知后觉的孩纸,洛洛有些哭笑不得,一个没有任何心机的女子,居然有个丧心病狂的姐姐,“若是,我告诉你,她给我下过毒,就连璃也解不了,你信吗?”     虽然夭灵语一再的强调此事应该跟姐姐无关,但是,她的眼神骗不了人,洛洛看着她,“现在能救你跟倾城的,只有你,我现在还要赶回京城去查一些事情,如果你愿意帮我,等到你姐姐来,你照我教你的法子去试,便可一清二楚。紫萼为人阴险毒辣,居然可以骗得过所有的人,可能,心思单纯的你在她的面前,她会无所防备,这个,等到你试出她的目的时,可以送给她做个纪念。”洛洛摊开手心,里面躺着一颗白得几乎透明,隐隐冒着寒气的药丸。     “你要我给姐姐下毒?”夭灵语不敢置信的看着洛洛“我……”     “你放心,这颗毒药不会死人的,只会让她陷入假死状,这个药无色无味,她不会起疑的,这件事里面有太多的疑点,如果她死了,我便无从求证,也无法救你跟倾成了。”     “可是,姐姐她还不知道我被皇上送来了行宫,或者,她根本就不会来找我……”夭灵语似乎还想再为自己的推辞找个借口,而洛洛只是清冷的看着她,最后,她将手心一合,“希望,我没有机会用这个。”     洛洛低低的叹了口气,转身便走了。     她眼神清冷的看着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夭紫萼,你欠我太多太多了,现在,还欠了我师父一条命,这一次,我不会再轻易放过你了’。     洛洛再次回到京城皇宫天牢时,倾城正在发着高烧,他在见到洛洛时,虚弱的笑了笑,“爱妃,你来啦?”     洛洛立刻上前扶起他,朝着门外的狱卒斥道,“恭亲王病成这样,你们可有向皇上禀报?”     “恭亲王,奴才们去求见皇上,可是皇上不见,已经转告了服侍皇上的公公,这都已经两天了,皇上仍没传召太医。”     倾城挥了挥手,那狱卒退下,他看着洛洛,轻轻一笑,“放心吧,爱妃,还没跟你洞房呢,我不会那么容易死了的。呀,我差点都忘了,还有一个多月我就要被砍头了,不如,我还是趁现在清醒着,休了你,你去再找个良人嫁了吧。”他始终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却让洛洛痛心不已。     “你这个样子只怕是拖不到被砍头就先死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恐怕要先委屈你一下了。”洛洛从包里拿出银针,在倾城的身上扎了几下,倾城便晕了过去。     “皇弟,你有暗疾为何不告诉皇兄?”     倾城刚刚醒转,就见司徒文轩坐在他的床边,一脸的担忧。     “什么……暗疾?”倾城莫名其妙的看着司徒文轩,大病之后的他脸色苍白,却越发显得妖美动人。     洛洛走向倾城,“皇上,就算现在证实了倾城有暗疾,也断不能证明他们没有做出苟且之事,昭兰一日未还倾城一个清白,他仍是待罪之身,我们就算最后在一起了,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昭兰稍后要向皇上问明几件事。”     司徒文轩点了点头,看着倾城,“你好生休息。”     等到司徒文轩走了之后,倾城莫名其妙的看着洛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我刚才突然就晕倒了呢?”     洛洛四下看了看,轻声说道,“之前在天牢里,我给你施针,让你那里暂时停业,也就是说,你现在就是一个有**的太监,皇上已经命太医前来症断过,太医也已经确症,所以,你可以暂时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我和皇上之间的约定仍然有效,还有八天的时候,我一定会尽力的。”     倾城猛地坐起身,一脸委屈的看着洛洛,“那,我以后还要继续当太监么?”     “我已经把这两天的调查结果告诉了你的皇兄,虽然尚不能证明你们两人是被人害的,但他总算也有一些相信了。这几天我都会在宫里,我已经向皇上请求照顾你,顺便,在京城查些事情,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寻常。”     “有人害我?是哪个王八蛋?”倾城再次翻身而起。     “夭紫萼。”洛洛沉着眸子看着倾城,“上次在客栈,她就想对你下毒的,结果,隐无辜的成了你的替罪羊,这次,她再次向你出手,似乎不止是想对付我那么简单。因为,这次她所利用的,是她的亲妹妹。”     “她为什么要对付我,我跟她无怨无仇?”     “昨天我去行宫问了皇后些事,原来在皇上登基的当天,她被人下毒,后来才跟皇上生米煮成熟饭,这件事,她并没诚心要背叛你,而能在她身边就近下毒的,有两种可能,一,是夭绝子想让自己的女儿当上皇后,所以,才会出此下招。第二,是皇上太想要得到夭灵语,才会暗示夭绝子下毒。不过,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因为,纵然夭灵语当天真的被下毒,皇上大可有很多办法可以救她,更何况,还有一个夭绝子的爹在那候着,但是他没有,他居然是自己去给夭灵语当了解药,光是这一点,已经说不通了。”     倾城的眸子一沉。“果然,还是他背叛了我。”     洛洛低低的叹了口气,“其实这个时候你应该开心才对,至少说明当年你并没有爱错人,夭灵语在这件事情上其实是最无辜的那个。”洛洛蹙着秀眉,“你与皇上两人面对皇位之争,当时应该可以说是因为你的退出,他才得以顺利登上帝位,我听说当年皇上最疼的那个是你。照这样算的话,他对你好是应该的,出手抢了你的心上人,便有些说不过去,这样一来,满朝文武百官将如何看待他这个皇帝?况且,当时他初登帝位,这么做的话,会给他带来很不好的影响吧?”     “他有夭绝子撑腰,谁敢说个不字?”倾城沉着眸子。     洛洛微微一征,“是不是在先皇在位的时候,就已经重用夭绝子了?”     “是,犹其是母后,对夭绝子信任有加。其实夭绝子精通的不止是毒术,医术也是一绝,母后有很严重的头风,犯的时候几乎想要自毁性命,都是多亏了夭绝子的照顾,才渐渐有所好转。也正因为如此,母后和父王对夭家一家人很是信任。”     洛洛看着倾城,“那你父王和母后的感情应该是很好了?”当年的夭绝子也是一个血气方刚刚的年轻人,经常和貌美如花的皇后在一起,莫非就不会心动?     “当年,父王曾经跟我提过,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母后。可是,我再细问下去,他便什么也不说了。而且,父王跟母后的关系并不像给外人看的那样,后来,我还去问过母后,母后却一句话也不说……”倾城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后,称自己困了,便睡觉去了。     洛洛无奈,替他盖上被子便走了出去。     北冥国的京城繁华无比,相比起瑭玉国的热闹更显得奢靡有余而美景不足,处处商铺林立,各种叫卖声层出不穷,洛洛在街上一阵闲晃,没有目的的乱走一通,她的心里始终有些郁结,总觉得所有人包括她都在夭紫萼,或者是夭绝子设的一个局里面走来走去,可是,她没有办法找到那条出路,找到想要找的谜底。     也许,从夭绝子与司徒文轩设计将夭灵语送进宫那一刻起,就是一个完整的局,不对,应该说夭绝子不传夭灵语毒术,而让她潜心学习舞蹈的那一刻起,就是一个局。她只是一个无意间闯进局里来的人。     夭绝子为何要把夭灵语的脸弄得像皇后?而这个皇后,还不是司徒文轩的母后,若说夭绝子想要讨好司徒文轩,应该把夭灵语的脸弄得像是他的母后才对。因为在先皇后死后,司徒文轩与司徒倾城的母后才得以扶正。     而司徒文轩情愿得罪自己的弟弟,也要强娶夭灵语,会不会是被夭绝子握着某个把柄,才不得不答应?     但是,司徒文轩对夭灵语的疼爱,又不像是做出来的。     哎,洛洛重重的叹了口气,伸了伸懒腰,没关系,有压力才有动力,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总之这一切,应该都与夭绝子脱不了关系,现在,一定要找一个与夭绝子很是熟悉的人来问个清楚。     洛洛想明白了这一层,便向夭家的旧宅子走了去。     打听了一个下午,周围所有的人居然都对夭家所知的事情不多,只知道夭家出了一个皇后,而且深受皇帝的宠爱。     而夭绝子生平就收了北堂璃一个徒弟,这些事,就连璃也所知甚少,事情似乎又陷入了僵局。     这时,一个老头走了过来,“姑娘,不知道你这么想要打听夭家的事做什么?”     洛洛轻轻一笑,“哦,是这样的,当年我家受过夭家的恩惠,当年家母病重,全靠夭神医出手相助,如今,家母病犯,所以才立刻前来求治,哪知,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刚才问了他们才知道,原来恩公已经离世,二小姐嫁入宫中当了皇后,可是,大小姐去失了踪,所以,很是担心。”     “其实你想知道夭家的事,大可去找一个人,那个人名叫窦遥,家住南郊,当年他出入夭家的次数较多,跟夭绝子的关系也比较好,也许,他会知道大小姐的踪迹也说不定。”     洛洛眼神发亮,“是吗?多谢你老伯伯,我立刻去找他。不过,你怎么对夭家的事情这么清楚?”     “姑娘,其实前几日有一位公子给了老夫一笔钱,他说你肯定会来夭家打听一些事情,让我在此处候着,他似乎有急事要去办,便赶着走了。”     “公子?那他可有说过他的名字?”     老头子拿出一张纸,上面赫然是北堂璃的笔迹,就一个璃字。     洛洛轻轻一笑,还是他想得周到。“老伯伯,你在这里守了几天了?”     “也有两天了,那位公子虽是走得急,但也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老夫在此候着姑娘。”     “那万一老伯伯你认错了人,后果可就不一样了。”洛洛看着老头子浑浊的眼睛,有些担心的说道。     “这不可能,那位公子给老夫看过姑娘你的画像,老夫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这记性还是不会错的。”似乎是不满自己被洛洛轻视,老头很不高兴的扁着嘴,看着老头的样子,洛洛的心里狠狠一痛,都说老返小,这个老伯伯的样子,跟空空师父真的很像。     洛洛想到北堂璃还随身带着她的画像,小脸微微一红,“那多谢老伯伯你了,我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南郊窦府,洛洛换上男子装扮,在门口扫量着那间大宅,却不急着进去,这人跟夭家牵扯不清,只怕就算这样进去,也问不出来个什么,现在唯有等候天黑再作打算。洛洛在离窦府不远的地方住了下来,在这里,甚至可以看到窦家的院子。     下楼,随便找了个角落喝酒,这时,一个小儿立刻跑了上来,这家店的生意大不如在京城中心的生意好,门可罗雀,服务自然比一般的客栈更要周到些,小二有礼的上前恭声轻唤,“公子,需要些什么?”     洛洛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小二哥,我是来北冥国做生意的,长期住客栈,这不,想看个宅子做落脚之地。”     “哦,是说公子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不知公子看好了没有?”小二接过银子,立刻笑得脸像朵菊花,态度更是殷勤了不少。     “看倒是看好了,喏,就是对面那家,那家好像没有住人,我在这里看了好久了,连个下人家丁也没有出现过,是不是没有人住啊?”洛洛故作神秘的凑近了些,“是不是那里是个鬼屋,所以没有人住呢?”     “当然不是啦。”小二也是一脸的神秘,“那是窦府,那个窦老先生啊,成日里神出鬼没的,有的时候,甚至可以几个月也不出门,或者是他出了门了,但是我们都没看见罢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神秘?还是,一直都这么神秘?”     “公子你有所不知,那窦老先生的脾气怪得很,虽然他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可是跟我们从来不正面打招呼,左邻右舍的都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不过,以前这窦老先生倒是有一个合得来的朋友,哪,就是当今皇后的亲爹,就是连国丈也不做的那个夭绝子,可是前些年夭绝子去世了,这窦老先生更是不怎么出来见人了。”小二一脸的鄙视,“我们除了知道那里是窦府之外,连窦老先生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洛洛心里微惊,可千万不能死了。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尽了,洛洛才轻身从客栈的窗户飞身去往窦府,这里面更像是一个迷宫,每间房都长得差不多,看样子,这里应该只有窦遥一个人在住,这么大的房子,委实有些浪费了。怪人夭绝子就连交的朋友也是这么稀奇古怪的。     她在里面转了一大圈,白天就近观察了这里的环境,因为树木太多,遮挡了视线,看不清楚里面的构造,这下进是进来了,可是一样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洛洛眼见一条走廊,直接飞身前去,转头看着那个小院,院子还是普通的院子,树也只是普通的树,可是她刚才真的在里面足足转了近两个时辰。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鬼遮眼?     摸了摸头,洛洛松了口气,刚一转身,就见到一个黑影鬼祟的站在她的身后不远处,心里一惊,虽然她敢肯定这个一定是活生生的人,但他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的?清了清嗓子,洛洛拍了拍胸口,可没把她吓个半死,“请问阁下可是窦遥,窦老先生?”     那人没有说话,洛洛只得再往前走近了两步,小声的说道,“请问,是窦老先生么?我是洛昭兰,奉皇上之命来查些事情的。”     那人手里的灯突然亮了,印出一张青白的脸,洛洛不觉向后退了一大步,“哇,老先生,这三更半夜的,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这人,应该就是窦遥了,在看清楚洛洛之后,他转身便往里院走,洛洛只得赶紧跟上。     “窦老先生,有些事我想麻烦你问个清楚,听说你与夭绝子前辈有不浅的交情,所以,有些有关夭家的事想跟你打听打听,我没有恶意的,还望你不要怪罪。”洛洛一边跟他说话,一边注意着他手上的灯,她敢肯定刚才这个灯是在瞬间亮的,就像是现代的开关一般。     窦遥走进大概是书房的样子,点亮了灯,房间这才有了些人气,他看着洛洛,仍是不说话。     “老前辈,晚辈并没有要伤害夭家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请教,不知能不能告诉晚辈?”     这时,窦遥缓缓的张开嘴,洛洛的心猛的一抽,窦遥被人拔了头,“是谁干的?是不是夭绝子?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了他的秘密,所以他才这样对你的?”     窦遥摇了摇头。     洛洛有些颓败的坐下,窦遥连话也不能说,找到他也没有用啊。     “窦老前辈,不知道你会不会写字呢?”     窦遥仍是摇摇头。     “这就奇怪了,所有人都知道你跟夭绝子前辈是好友,你话不会说,也不会写字,你们两人是怎么交流的啊?还是,他就是因为你不能说也不能写,所以,才交上你这个朋友?那样,你就算是知道了他的秘密,也不能背叛他,是不是?”     窦遥只是看着洛洛,不点头也不摇头,洛洛都快要被他急死了。     这时,只见烛光一闪,洛洛神情一便,纵身上前拉过窦遥就是一闪,险险的躲过了门口飞进来的数枚暗器,接着,冲天大火从暗器处喷涌而出,洛洛拉着窦遥的手就要往外冲,却听窦遥不停的咿呀乱叫,大手乱舞,身子一直往后退,洛洛使尽全力也拽不动,门口的柱子倒了下来,封住了出口,洛洛只得松开窦遥的手,无奈的说道,“前辈,刚才错过了出去的最好时机,现在就连门口也被封住了,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你死也不肯走?”     却见窦遥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就在里面一阵乱翻,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居然只是一块普通的牌子,他小心的收入怀中,抱得紧紧的,洛洛白了他一眼,外面火光滔天,里面也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他却都是视而不见。     洛洛急了,拉着他,脚下一点,纵身破顶而出。     洛洛拉着窦遥就是一阵狂奔,直到跑到宫门前,洛洛略一迟疑,带着窦遥逃回了北堂璃的家。     窦遥已经算得上是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了,为什么还有人会刺杀他?还是说,有人一直在暗中监视她,见她去了窦遥家,怕她查出些什么来,所以才会放火烧屋?可是,应该不会啊,如果有人监视她,她怎么会查觉不到?还是说,事有凑巧,天意注定她要救窦遥逃过一劫。     洛洛看着窦遥,定了定心神,这才算是完全看清楚了窦遥的长相,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夭绝子成为朋友的,“前辈,到底是什么人要杀你?还是说,这些年来,你一直在不停的被人追杀,全靠夭绝子救你,你为了报恩,所以才替他隐瞒了很多事?甚至不惜自断舌根?”洛洛大睁着星眸,凭空推测,仍是大胆猜测,小心求证,但看她的样子,她似乎是相信极了自己的推测,越想越像。 84|第84章        却见窦遥一脸的惊诧,不停的摆手摇头,洛洛被他这副样子急得差点变成猴子,抓耳挠腮,“你不能说话,不能写字,我总不能让你给我比手语吧?那现代和古代也不可能会通用的,是不是?况且,我也不会几句,你比了我也看不懂啊。”洛洛自言自语,看着窦遥像是兴致缺缺,只得轻声说道,“算了,前辈你经历了今天晚上的事想必也累坏了,你还是先行休息。放心吧,住在这里很安全,我会命人守在门口,你不会有事的。”     窦遥立刻拱手致谢。     本想命下人守着,但是洛洛怎么说也不放心,窦遥是她最后的希望了,若是他再出个什么事,她要在短时间之内再找到一个有力的人证,只怕更难了,虽然窦遥不会说话,但是,夭绝子能够跟他沟通,她也一定可以。     整夜,洛洛都守在窦遥的门口,寸步不离。     半夜,她清楚的听见门内的窦遥在低低的哭泣,而里面的灯一夜都亮着,透过门缝往里面看去,洛洛见他好像拿着那块木牌在哭,之前太过慌乱,她也没怎么看仔细那块是什么木牌。想了想,洛洛朝着下人吩咐了几句,不一会,轻轻的敲了敲门,窦遥的哭声停止,不一会,他上前来打开房门,洛洛看着他,“前辈,折腾了一宿,我命下人给你做了些吃的,反正你也睡不着,就起来吃点吧。要不,我陪你喝两杯?”     窦遥没有说话。     洛洛朝着身后的下人招了招手,下人立刻端了准备好的酒菜送了上来,很快又退了下去。     “前辈,不要客气,当这里是你的家就行了。”洛洛朝着窦遥眯眼一笑,却见窦遥突然端着酒,走到洛洛的面前就是往下一跪,洛洛立刻伸手扶起,有些夸张的伸手擦了擦冷汗,“前辈,还好你没跪下,你这不是要折我的福吗?若你只是为了刚才我救了你,大可不必这样,我出来行走江湖,自然要重江湖义气,刚才所为,不过是举手之劳。”     窦遥嘴角往上抬了抬,若不细看,压根不知道他刚才是不是有笑过。     “对了,前辈,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洛昭兰……”对上窦遥的眼神,洛洛咧嘴一笑,“我是女儿身,为了在外行走方便,才会扮上男儿装。我的心上人,也就是恭亲王被皇上判处秋后处斩,而连带关系的,则是当今皇后,也就是夭绝子前辈的女儿夭灵语。前辈你既然与夭绝子前辈是好友,现在见到皇后出了事,是不是应该出手相助呢?”     洛洛微微停了停,“好了,这些事我们先不说了,吃饭大过天,还是先好好的吃饱喝足我们再说吧。”     洛洛不停的招呼着窦遥喝酒,吃菜,但仍是没有放过他的眼神,刚才洛洛故意一次次的提起夭绝子,果然见到窦遥似乎立刻就满腹心事。闷着头,一杯接一杯的不断往肚子里灌着酒。     “前辈,我们两人要交流的话,实在是太困难了,要不,我问你问题,若是你想答,就点点头,若是不想答,就摇摇头,好吗?”     窦遥看着洛洛,点了点头。     “前辈,刚才那些杀手,是冲着你来的,而你,知道他们是谁,是吗?”     窦遥点了点头。     “是否跟夭家的人有关?”     窦遥立刻摇了摇头。     “因为夭绝子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你才会为他所用,是吗?”因为拔舌,其实是宫里的一种酷刑,是因为此人犯了口舌之罪,或是因为说错话,得罪了某些权贵,拔了舌根能活下来的人几乎为零,但是有医术高明的夭绝子,又身为两朝皇帝亲信,要救下他,又有何难?     窦遥沉默了片刻,轻轻的点了点头。     “晚辈在进前辈屋子里,院子里似乎有问题,我在里面绕了两个时辰也没绕出去,还有,前辈之前提着的灯笼,像是有什么机关似的,一按便会亮的那种,是不是因为前辈你精通五行术数对吗?也就是因为这样,才深受夭绝子的器重,是吗?”     窦遥虽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是他的眼神微微的闪了闪,洛洛起身,“夭绝子本人深谙毒术,且武功卓绝,最主要的,他身为皇上身边的亲信。所以,我实在是想不通,他还有什么地方需要前辈你的帮忙。除非,他在做着一些,不能让皇上和外人知道的事,正因为你不会说话,不会写字,他也正好是抓住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会救你,让你心甘情愿的听命于他,对吗?”     窦遥的情绪突然之间有些激动,他拼命的摇头,拼命的摇头,而他的脸上老泪纵横,似乎是有满腹的冤屈与伤痛,突然之间爆发出来般。     洛洛一惊,上前扶住窦遥,“前辈,你不要着急,有话慢慢说,不对,我们慢慢来。”     窦遥紧紧的盯着洛洛,像是想要将她一口吞噬,眼睛里满是复杂的神情,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像是要流出血来,洛洛立刻伸手点了窦遥的穴道,伸手搭上他的脉搏,狠狠的惊了一跳,“春风媚?前辈,你居然也中了春风媚?夭绝子他居然对你下毒?可是,前辈,看你的年纪,已经年过七旬,你确定春风媚对你还能有用?”     窦遥突然之间放声大哭,没有一个完整的音符,听起来还有一些骇人,没有舌的喉咙里空空荡荡,洛洛的心为他所痛,他到底被夭绝子折磨了多少年?外人包括北堂璃都以为他们是朋友,却原来,他一直都是夭绝子手里的一枚棋子。     窦遥用眼神示意洛洛,洛洛顺着他的眼光看向他的胸口,伸手进去一摸,摸到了一个小瓶,眼神一喜,“前辈,这个是不是春风媚的解药?”     窦遥先是摇了摇头,后来又点了点头。     洛洛只觉得头皮发麻,完全是莫名其妙的状态嘛。莫非……“会不会是因为夭绝子想要控制你,所以每当你毒发的时候,他便会给你一颗药,但又不能给你解毒?”     窦遥重重的点了点头,一种受尽屈辱后的那种释放的快意,脸上老泪纵横而出。     洛洛想了想,“前辈,能不能借我一颗药,我想研究研究,兴许,可以制得出解药来。”     窦遥立刻拼命的点头。     这时,窦遥突然拿起笔,在图上画出了几个人,一条条的线条把这些人拴在一起,洛洛更是看得一头雾水,“前辈,你画的这些人,是谁啊?夭绝子?跳舞的是皇后?这个人是后来的皇后?那这个人应该是先皇了?”     窦遥更是用力的点头。     “他们四个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啊?你画出他们四个来有什么原因?”洛洛快要急死了,这简直就是无法沟通嘛。     窦遥无力的想了想,突然老眼一亮,一个人开始表演,洛洛随便坐下,看着窦遥卖力的演出,没想到,这个窦老先生还确实有表演的天赋,直把洛洛看得眼泪都掉下来了,隐隐读懂了窦遥想要表达的意思,她给窦遥倒了杯水,将窦遥刚才表演的经过说了次,窦遥听了,又在一些地方努力的演了几次,终于,窦遥把整件事清楚的呈现在了洛洛的面前。     在初秋的闷热中,洛洛居然觉得全身发凉,她想过很多个版本的,但居然不知道,真相是这么的可怕。     这时,窦遥从怀里拿出那块木牌,慎重的交到洛洛的手中,眼神几乎是带着恳求,洛洛看着那块窦遥看得重过生命的木牌,“前辈,你要把它交给我保管吗?”     窦遥摇了摇头,指了指洛洛。     “给我?”他点头。     “可是前辈你把它看得比命还要重的?”洛洛看着木牌,上面刻着很是精致的花纹和几个小字,没来得及细看,“前辈你真要把它送给我?”     却见窦遥眼含热泪,跪倒在洛洛面前恭敬一拜,洛洛立刻将他扶了起来,“前辈,你可不要动不动就拜的,时间不多了,我还要进宫去找些有力的证据,等找到之后,我带你离开北冥国。”洛洛想起他所剩无己的解药,“我也会尽量做出解药,解去你体内的毒,你就可以重新过回好日子了。”     窦遥满含热泪的直点头。     洛洛沉着眸子,纵然她现在知道了事实的真相,说出来,能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皇宫之内,司徒文轩紧紧的盯着倾城,今天,已经是限期的最后一天,可是洛洛自从那天之后就一直没再现身,倾城仍是一副慵懒的躺在椅子上。     “皇弟,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即将被问斩?”看着他的样子,司徒文轩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怒斥道。     “臣弟当然知道。皇兄,不过看你的样子,即将被问斩的那个好像是你。”倾城邪魅的勾唇一笑。     “大胆。”司徒文轩又怒又急,“孤王已经给过你很多次的机会了,之前你说孤王不给你解释的机会,现在孤王给你了,你却什么也不说,你们到底要孤王怎么做?当年,孤王从你手中抢走了灵语是孤王的不是,你也不应该用这种方法来惩罚孤王。我们毕竟是亲兄弟啊。”     “皇兄,你现在才想起我们是亲兄弟,是不是太晚了些?”倾城眼神清冷的看着司徒文轩,嘴角略带嘲讽的冷冷上扬。     司徒文轩抿紧着双唇,不发一语,随后,朝着身后候着的侍卫一挥手,侍卫立刻上前将倾城拉了出去。     等到洛洛赶到时,司徒文轩看着她冷冷一笑,“孤王还以为你不敢再来了,现在倾城已经被送往法场,而你,曾经说过罪同倾城,而孤王,也不想倾城孤身上路,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皇上,你可还记得,昭兰也曾经跟你说过,我没那么容易死的,若是你不立刻下旨放了倾城,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的。”洛洛眼神清冷的看着司徒倾城,到现在为止,夭灵语那边还没有动静,她虽是担心,可是眼神没有丝毫的流露。     “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怕是马上就要行刑了。”     洛洛转过身,冷声说道,“皇上,我现在就要去劫法场,到底判不判我同罪,还请皇上你早下旨意。”说完,纵身而起,身子化为一道光一般,快速的消失在皇城之内。     洛洛手持恋花剑,一脚将正要行刑的侩子手踢飞,眼神邪魅的看着倾城,而后者,立刻一脸委屈的看着洛洛,“娘子啊,我还以为你睡过头,把我给忘了,到时候,只怕连个给我收尸的人也没有。”     “闭嘴。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像是那么没用的人么?”洛洛白了倾城一眼,一剑割断了紧绑着倾城的绳子,“谁敢动他一根汗毛,我便杀谁。”     倾城一脸的崇拜,“娘子,你好美啊。”     “娘你个头,你的武功在我之上,如果今天你不给我振作起来,我就得陪你一起死。”洛洛凑近了倾城一些,“我之前可是用人头担保会查清楚这件事,若是你被顺利执刑的话,我也得守着你一块死,那多不划算啊。”     倾城的嘴角抽了抽,“真不知道你有几颗头,动不动就拿你的人头做担保。不过谁让你是我的娘子啊,我自己死也不能连累娘子你啊。”他直起身子,紧紧的将洛洛抱在怀里,“谁敢碰我娘子一根头发,本王现在就让死。”倾城一脸的得瑟,“看到没,一说本王他们立刻就吓成了哑巴,这名号还真是挺好使的。”     他话还没说完,那个主斩官立刻怒斥,“这里可是法场,你们二人擅自扰乱法场,来人,立刻把他二人给本官抓起来,违令者,杀无赦。”     洛洛嘴带嘲讽的看着倾城,“还真是好使,我倒是死得更快了。”     倾城眼见在美人面前露脸被这狗官给臭了,立刻飞身过去,众侍卫根本就拦不住身形如风的倾城,那狗官吓得差点往桌子底下钻,倾城从案上拿起笔,在他的脸上一阵乱画,“让你敢再毁本王的面子。”     狗官抬头,脸上赫然画着一只大乌龟。     洛洛顿时爆笑出声,倾城再次回到洛洛的身边,两人背对背而战,“娘子,你说这里大概有多少人?”     “差不多也有一千人吧。”洛洛认真的数了数,人头济济,只能猜个大概。     “你三百,我七百,你觉得我们杀不杀得完?”     “废话,累死了也杀不完,不过,被累死总比被人杀死好,我这边,你那边,冲了吧?”     “行,你说了算。”     倾城一点头,两人立刻飞身而下,刀光剑影,哀嚎满天,两人同像是在嬉戏的孩子,身姿轻盈,眼睛带笑,所有人都不会明白两人的这种心情,洛洛誓不愿将真相说出,是为了保护倾城,而倾城在法场毫无顾忌的杀人,是为了保护洛洛,只为了心里牵挂的那个人,并无杀人之意,只为了保护。     夭灵语赶到的时候,司徒文轩也跟着赶到了,夭灵语看着司徒文轩,欲言又止,司徒文轩看着他,眼神只是微微的一闪,便立刻上前喝令众人停手。     洛洛转头,看着夭灵语,夭灵语沉重的点了点头,而倾城,立刻飞身赶到洛洛身边,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连司徒文轩也不看一眼,轻声问道,“娘子,你没事吧?”     “我好得很。”洛洛在夭灵语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略带着迷茫的痛楚,微微的瞥开了眼睛,而这一幕,自然被司徒文轩看了去,他的脸色更是阴冷了几分,“洛昭兰,孤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不能说服得了孤王,孤情愿倾北冥之兵力,也要誓杀你二人。”     “皇上你又何必动气,想要知道真相,昭兰说出来便是,只是,昭兰相信,皇上你也不愿意事实的真相被更多的人知道。”洛洛看了一眼夭灵语,只见夭灵语走到司徒文轩的身边低语了几句,司徒文轩立刻命人起驾回宫。     大殿之上,只有他们四人,还有一个呈假死状态的夭紫萼,夭灵语看着紫萼的眼神多了一丝迷惘,还有一丝意味不明的憎恶。     “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几人,你休想再多拖延时间,有话尽管说来。”司徒文轩看着洛洛,冷声说道。     “皇上,你可记得,在十天之前,你亲口答应过昭兰,一旦昭兰查明这件事跟皇后和倾城无关,便会答应昭兰一个条件?”洛洛不答反问,眼神执着的看着司徒文轩。     “孤王乃是一国之君,岂有说话不算话的道理?”     “好,皇上,昭兰要你答应,不得暗杀明杀我与倾城二人,你可能做到?”     “只要你能证明此事与皇弟和皇后无关,孤王可以答应你的请求。”司徒文轩冷冷的看着洛洛。     “好,皇上就是皇上,说话也是如此的掷地有声,我们先从他二人中毒之事开始说起,下毒者是谁,相信皇后娘娘应该很清楚,不如,就由皇后来说?”洛洛看了一眼夭灵语,她似乎还有梦游,眼神空洞,在听到洛洛叫她名字时,她才起身,柔柔的朝着司徒文轩一福身。     她未出声先两行泪,“皇上,昨日,姐姐暗中来找臣妾,希望臣妾与她联手,对付洛姑娘与恭亲王……”夭灵语的声音有些哽咽,“之前,洛姑娘来找臣妾,给了臣妾一颗毒药,可能是因为姐姐她真的信任臣妾,所以才会这么容易中毒。”     洛洛点了点头,没错,正是因为夭灵语一向信任他们,对他们言听计从,所以,夭紫萼最不设防的也是这个被她一次次利用的妹妹。     “皇上,给他二人下毒的,正是夭紫萼,幸好,夭紫萼尚且有良心,看在她妹妹的份上,只是让二人给了皇上一个他二人的假象,幸好,并未做出过份的事,而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分化皇上与倾城。”洛洛清冷的扫了一眼司徒文轩,“而这一步棋,她走得很成功,若不是我偶然间救了一个哑巴,倾城与皇后,将会永远不清不白的死在这里。”     “哑巴?什么哑巴?”司徒文轩沉声问道。     洛洛看着夭灵语,她忍痛低泣的模样,让她心有不忍,她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局,却原来,这个局,早在夭绝子给夭灵语治脸上伤的时候,那个局,就早就已经拉开了帷幕,“皇上,昭兰尚且有一个不情之请,我相信,这件事里,皇后是最无辜的,还望皇上你可以既往不咎,原谅皇后的单纯,没能看出她爹和姐姐的雄心壮志。”     司徒文轩看着夭灵语,喉结用力的动了动,眼底,有难掩的不舍,“准奏。”     洛洛看着倾城,似乎想在他的眼底找到一丝勇气,若是说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可是,若是不说,倾城和她现在就得交待在这里了。想了想,紧紧的看着司徒倾城,“倾城,若是,我问你,现在皇上他愿意把皇位交还于你,你可愿意?”     洛洛的话一出口,司徒文轩与夭灵语均是一征,只有倾城一人则一脸的后怕,“娘子,你开什么玩笑?北堂隐跟你的关系是什么,我太清楚了,像我这么英明神武,若是当了北冥的皇帝,北堂隐不就成了我的情敌?我们不是天天都得打仗?况且,娘子你成天东奔西跑的,若是我坐在那个一上去,就被粘了屁股下不来的龙椅上,你肯定第一个把我给踹了。最最最主要的,当皇帝,压根就不是我的兴趣,四海为家处处家,只是改成,洛洛的家才为家。”     倾城开着玩笑,只为讨好洛洛,可是洛洛显然不受这一套,她仍是紧紧的盯着倾城,“若是,我现在就要你发誓,终生不得对皇位有非份之想,你可愿意与我签定条约,由皇上做证,违者,我会亲自取你首级?”     倾城立刻一征,洛洛的样子显然是很认真很认真的,立刻点了点头,“娘子,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上次你喂我吃了毒药,到现在我都没想过要问你要解药,你是不会害我的。”     洛洛转身,背对着司徒文轩,朝着倾城眯眼一笑,‘你知道就好。’“放心吧,那颗不是毒药,只是一般用来美容的,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洛洛轻一福身,“皇上,可否请人准备文房四宝?”     司徒文轩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洛昭兰,你搞出这么多事究竟想怎么样?”     “皇上。”夭灵语轻声唤道,“皇上,请你不要着急,我相信,洛姑娘如此做肯定是有她的原因,况且,此事事关臣妾的清白,臣妾也很想听她的解释。”     司徒文轩烦燥不安的命人立刻准备文房四宝,“你最好是能够找到一个可以说服孤王听你废话半天的理由,不然,孤王一定要重罚于你。”     “皇兄,你也不要那么大火气,有事冲我发火来,别骂我娘子。”倾城将洛洛拉在身后,不满的看着司徒文轩,那眼神,是挑衅,‘你抢了一个不止,还敢欺负我家娘子,真是神可忍,佛不能忍。’     司徒文轩瞪了一眼倾城,最终,身子向后一靠,等着宫人的准备。     洛洛拿着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篇,招了招手,“倾城过来。”     “是,娘子。”     “画押。”     倾城看也不看,拿出自己的印章往上一按。     洛洛递给司徒文轩,“皇上,请你在这上面盖上玉玺作证,一式两份,我们一人一份,表示诚信。”     司徒文轩仔细的看了看,倾城不满的切了一声,“我娘子不贪财,也不会乱让你盖什么玉玺的,你还担心她会害你不成?皇兄,你生平都是这么累的么?”倾城轻轻的撞了撞洛洛,“娘子,你看吧,还好我没当皇帝。”     洛洛白了他一眼。     “皇上,如果你觉得没什么地方要改的话,请盖玉玺作实。”     司徒文轩盖上玉玺,递了一份还给洛洛,“现在,你尽可说来,孤王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洛洛小心的将这纸保命符收好,“好,这事,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我不想把事情复杂化,一切简单了来说。”当时的皇后以一曲‘凤舞九仙’惊艳天下,且聪慧乖巧,貌美倾城,先皇只是一眼便已经深深的爱上,当时,皇后不知道皇上的身份,但两人两情相悦,互许终生。     而皇上很快便命人将皇后接过宫,并册封她为皇后。而当时在后宫之中还有一个妃子,她在半年多以前已经为皇上生下一子,满心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哪知,皇上却迎娶了另一个女人为后。而那个女人进宫的时候,已经怀有几个月的身孕。     这个妃子深感绝望,皇上也将她日渐冷落,全身心都在怀有身孕的皇后身上。     渐渐的,她与当时负责医治她的夭绝子产生了一段不应该有的感情,她成日里的憔悴,夭绝子都看在眼里,最后,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可以再次赢回皇上,他给她创出了一种可怕的毒药,此毒,不会让人死,但是,却可以让所有的男人都甘心情愿的成为她的裙下之臣。那毒的名字,叫做春风媚。但是,他始终不舍得交出那个药给妃子,他好不舍得亲手将心爱的女子推向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可是,看着她痛苦,看着她日渐消瘦,他又好不痛苦。     一边,是情深义重,一边,是自己深爱的男人,妃子在日夜良心的煎熬之下,终于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选择了与夭绝子一起殉情。夭绝子知道她做出的决定那一刻,很是高兴,两人一起上了万边崖,就在那里,空气里有着与北冥不同的清新,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突然想通了,他对她的爱,只是给她制了一个枷锁,而不是让她开心,他的存在,让她更痛苦,更生不如死。所以,他拿出了那个毒药,在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对不对,可是,他最终还是交给了妃子,说,这颗药,可以替她实现她的心愿。     那名妃子再次回到宫中,毫不犹豫的吃了那颗药,只是稍微的对皇上宽衣解带,便可让皇上为她折服,整日流连她的宫中。皇后因为受了打击,肚子里的孩子早产,没过多久,皇后便郁郁而终,而那个女子,也终于可以扶正,当了皇后,只是,她心存愧疚,便将先皇后的儿子放在自己的身边,将其养大,这件事,在宫里是个大忌讳,知道的人差不多都死了。     “娘子,你的话越说……怎么,我就越不明白了呢?”倾城的瞳孔有些紧缩。     其实,以倾城的聪明,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洛洛在说什么?     “大胆洛昭兰,此事事关先皇先皇后的声誉,岂容你胡言乱语?”司徒文轩怒斥洛洛。     “皇上,若不是有真凭实据,昭兰也不敢在此处大放阙词。在太后的寝宫里,昭兰找到一副画,画上面有这么一首小诗,‘千山万水绝处逢,自知天涯了无人。’”     “就凭这么一首小诗,你就想污蔑朕的母后?”     “皇上,你可不可以淡定一些?这话还没上重头戏呢,才刚刚开始说,你就气成这样,后面我哪还敢说下去啊?”洛洛白了一眼司徒倾城,这人怎么就一惊一诈的?“这画上所画的地方,正是万边崖,是先皇后与夭绝子想要殉情的地方。在夭绝子去世之后,他的墓碑上刻下了一首小诗,‘百里难会恨难返,万边崖上明珠泪’。当时,我一直以为春风媚的解药,在万边崖上,当时,我在万边崖也确实是发现了一颗会发光的珠子,一直就以为那就是解药,只是,最后那颗珠子被土给埋了。现在我终于是想通了,皇后的闺名,就是明珠,所以,在夭绝子的碑上,会刻下那样的小诗,而先皇的画里,也留有绝字。”     “这一切,根本就是巧合。”司徒文轩不置可否。     洛洛也没想再与他深究这个话题,“皇后娘娘小的时候,脸受过伤,可以说是完全毁容了,幸好有毒医圣手夭绝子,只是,这个时候,他心念一动,将自己的女儿脸弄成了近似皇后娘娘的脸,其实,他想的,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送自己的女儿进宫,借此关系,来帮助他深爱的那个女子的孩子,顺利登基为王。只要是那个女子心里想要的,他都会努力替她完成。但又怕事发之后,会牵连到自己的女儿,所以,故意将她女儿的脸,弄得像皇上最爱的那个女人。希望将来皇上能够饶她一命。”     “在先皇后去世之后,皇上当时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也隐隐猜到了几分,虽然表面上对自己两个儿子公平公正,但心里,却是希望心爱女人的儿子可以登基为王。无奈,小儿子无心政事,终日里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相反,大儿子精于朝政之事,就连兵法、战术,也是胜人一筹,一次敌国来犯,大儿子第一次出征,便赢得了全国上下百姓的欢呼,因为他用兵如神,以三万人,打退了敌军十万人。而当时来犯的敌军,手里握着足够的准备,要对付当时初出茅庐的大皇子,应该是易如反掌的。结果,却被大皇子侥幸胜了。其实,这件事不止是皇上,恐怕觉得奇怪的人多了去了。直到前几天,我遇到一个人,他虽然被人拔了舌根,可是,他却将当时的情况差不多都跟我说了一次,而我,这些天在京城及宫里问了不少的人,总算是还原了整件事。”     洛洛冷冷一笑,顿了顿,说了这么长一通,她也累了,“这个人名叫窦遥,皇上,不知道你对这个人还有没有印象?”     “窦遥,他不是死了吗?”司徒文轩一惊。     “他没死,他好好的被夭绝子救下来了。自此,夭绝子给他下毒,长期利用他帮他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因为,窦遥精通五行之术,所谓的战术,不过是窦遥的五行之术所为。皇上,不知我所说的,可是事实?”     “洛洛……”司徒倾城的声音有些干哑,“你的意思是,我是先皇后所生,并非皇兄的亲弟弟?”     洛洛心里一痛,“别傻了,你们怎么不是亲弟弟?生娘不及养娘大,这些年,皇后她将你照顾得妥妥当当,长得人高马壮的,而且,你并没有少过任何的疼爱,你的皇兄,多年来对你照顾有加,算得上是个尽职的皇兄。当然,除了在当年抢了你的心上人当皇后的事。”洛洛转头看着司徒文轩,“皇上,说句大不敬的话,当年,夭绝子应该是肯你说过,只要你肯娶夭灵语,他便一定助你登上帝位,是吗?”     司徒文轩不敢看倾城与夭灵语的眼睛。     “我一直以为你是对灵语一见钟情,直到,灵语说,当晚她喝醉了,你来照顾她时,我才明白过来,灵语被人下了药,你可是清醒的啊,你是想借机生米煮成了熟饭,生生的拆散了他们两人。”     夭灵语一听,双腿一软倒在一旁的椅子上,颤着唇,轻声问道,“皇上,洛姑娘所说的,可是真的?”     倾城也是冷冷的看着司徒文轩。     司徒文轩立刻起身走到夭灵语的面前,拉着她的手,“灵语,虽然那天是孤王一时糊涂,但是孤王对你的心,却是真的。”     夭灵语看着他,最后,将自己的手一点一点的抽出,凄婉的笑着,“看来,这次姐姐在我的酒里下毒,也是为了借我的手来杀死恭亲王,从而更加稳固了皇上你的帝位,就是因为爹他当年的承诺。虽然,臣妾也相信皇上你不知道恭亲王与你的关系,但是,恭亲王的存在,却永远在爹的心里都有一根刺,所以,上次在瑭玉国,有人暗中给恭亲王下了毒,就是为了挑拨瑭玉国新帝与恭亲王之间的矛盾,借刀杀人。事败之后,又再次利用了我。没想到,我还真是好用,这么多年了,我都是一颗成功却愚蠢的棋子。”     夭灵语起身,对着司徒文轩轻一福身,便转身走了出去,司徒文轩痛呼,“灵语。”可是,佳人头也不回,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他转头,眼睛血红的看着洛洛,“你们,立刻给朕滚,滚。”     倾城拉着洛洛,嘲讽的说道,“如此可怕又恶心的皇宫,我这辈子也不打算再回来,就当今日我已经被你砍了头,司徒倾城已死。”说完,两人转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洛洛见到夭灵语哀伤孤单的背影,心有不忍,“倾城,其实这件事里面,受伤最深的,就是她,她现在最想听到的,怕是你的一句原谅。”     倾城的喉结动了动,眼底有雾气不停的升腾,他看着洛洛,轻轻的放开了手,走上前去,不知道他跟夭灵语说了些什么,夭灵语先是静静的流泪,继而越发哭得大声,洛洛反倒是松了口气,把泪憋在肚子里,很有可能会想歪了,哭出来,倒是发泄了。     这时,夭灵语转头看着她,淡淡一笑,走到洛洛的面前,轻轻的福了福身,“洛姑娘,谢谢你。之前,我一直认为是我与恭亲王有缘无分,更因为你轻易的就取代了我在他心里的位置,现在,我才知道,缘分本就是天注定的,你,才是那个最配他的人。”     洛洛轻叹口气,“虽然皇上当日骗你有过,但是他对你的感情却是真的,不要生太久的气,珍惜这段真正的有缘有分感情,都说帝王心海底针,我担心他事后会杀我们灭口,总之,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尽快离开北冥国。灵语,若不是因为这两兄弟之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相信,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洛洛看着夭灵语轻轻一笑,“你放心,好日子是属于好人的,经过这一次,你们的感情一定会更好的。”     “会吗?你认为一切都还有可能会回到最初吗?”夭灵语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洛洛,洛洛还没来得及回答,夭灵语又继续说道,“你们快些走吧,只要有缘,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85|第85章        洛洛与倾城赶回北堂璃的府中,却见下人急忙跑上前来,“月夏姑娘,你的那位朋友非走不可,小的们怎么也留不住。本来我们担心姑娘你回来了着急,还派了人跟踪他的,可是,却跟丢了,姑娘饶命啊。”     洛洛微惊,伸手拉着欲跪下的下人,“不关你们的事,他若是想走,谁都留不住他。我有要事要离开一段时间,帮我去收拾一下行李。”心里微微一叹,希望他可以平安的活下去。     等到下人走了之后,洛洛看着倾城,他绝美的眸子里,有着一丝酸楚,“倾城,不如在我们走之前,去拜祭一下你的亲生母后吧?”     倾城看着洛洛,眼睛微红,垂下眸子,一把将洛洛抱进怀里,“怪不得,你之前要我保证一定不会要那个皇位,好娘子,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洛洛只是轻轻一笑,并没说话。     天还没亮,两人上了离开北冥的马车,一路上,洛洛神经都处在紧绷的状态,万一现在司徒文轩反悔,一定会派兵前来,她一刻也不敢松懈,直到出了京城,她软软的倒在司徒倾城腿上躺下,好像已经有多少天没合过眼了,她都记不清楚了,倾城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更像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催眠,洛洛的眼睛轻轻的眨着。     “娘子,若是困了,你就睡会,我会保护你的。”     洛洛的眼睛立马就合上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尽,倾城见她醒来,眼中满是心疼,这些天,她应该是累坏了吧?马车仍在不知疲倦的跑着,马是倾城的雪龙,根本无需人驾驭,在空旷的田野间奔驰,有种说不出的惬意,洛洛靠在倾城的肩头,“你说,我们像不像私奔的情侣?就这样一马两人走天下,悠哉游哉。”     “好啊好啊,那不如……”     洛洛敲了敲双眼放光的倾城的头,“我只是说说你还真当真了?我们还要赶去跟璃他们会合,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都等着我去帮忙。”     倾城握着洛洛的手,“女人,还是那句话,你不要把什么事都往自己的身上扛,身为一个男人,如果连这些事都处理不好的话,他就不配说喜欢你,更不配说与你生死与共。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事,是时候休息一下了。”     “男女平等,谁规定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等着相夫教子,做传统的生育工具?虽然在大事上面我帮不了忙,但总算是尽了自己的努力。”洛洛说完,轻轻一笑,那甜美知足的样子,让倾城的心狠狠的一软。     她诱人的粉唇与她清澈的双眸相映成辉。     “娘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好美!”     洛洛微微一征,“好像还真的没有人说过。”洛洛看着窗外,夜色斑斓,天上的星星不知累的不停眨着眼睛,微润的晚风吹在脸上,突然之间,我好想师父,你说,师父会不会真如璃所说的,被人救了,或是,他自己救了自己?     “会的,我平日里虽然跟璃处处不合,但是这件事上的看法绝对的一致,我们派去的人已经将崖底仔仔细细的搜了个干净,也没有空空大师的踪迹,想必,他定是逢凶化吉,逃出了险境。”倾城眼神微微一闪,“空空大师一向心疼你,知道他若是有什么事,你定必会伤心欲绝,所以,他肯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倾城,你真好。”洛洛看着他轻轻一笑,“你说得对,师父福大命大,而且武功高强,一定不会有事的。”她环着倾城的脖子,轻轻的抚着他的脸,“昨天你跟夭灵语说了些什么呀?”     倾城一征,“能不能不说啊?”     洛洛只是紧紧的盯着他,眼带威胁。     倾城吞了吞口水,“娘子,我一直都想问你,你怎么知道夭紫萼在我们的酒里下毒之后,我们两个没有做过什么呢?”     “我不知道啊,乱说的,这司徒倾城就算是查,也查不出来啊,而且,你不是已经被我施针不举了么?司徒文轩更不会怀疑啦,就算他怀疑是我在你的身上做了手脚,你都把江山皇位毫不犹豫的给他了,他若是还在这件事上纠缠不清的话,算什么男人?你们两人躺在床上,并非你情我愿,就算是真的那个什么了,也就是多了两个受害者,我不会嫌弃你的。”洛洛轻轻一挑眉,“对了,别想岔开话题,快说。”     第一次在倾城的脸上看到不好意思,他挠了挠耳朵,“我只跟她说,现在,我的心里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的东西,金银珠宝、江山皇位、倾城美人都好,我只有你,现在我愿意用所有的东西来交换我的清白,我很想知道,到底那晚我和她有没有发生什么?”     “可是她居然不告诉我,可没把我急死。”倾城难过的看着洛洛,“我之前还在想,还好他背叛了我,才让我保得住清白之身来献给你,现在会不会弄出来一个晚节不保?”     突然觉得身上一痛,就见洛洛已经收回针,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可还真够罗嗦的,我已经施针替你还原。”     倾城立刻觉得一阵紧绷,之前还没所查觉,原来美人在怀并非他坐怀不乱,而是他忘了自己刚才根本就乱不了。他拉着洛洛的手,“娘子,听说你中了毒?”     “嗯。”     “那种毒**风魅,很危险?”     “嗯。”洛洛一边收拾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你什么时候会毒发呢?”     “我现在穿得很厚,跟男人之间的距离也是有多远算多远,就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了。”     刚说完,就觉得身上一凉,洛洛征征的看着司徒倾城,“娘子,这么热的天,你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我看着都心疼,来,不要担心,若是你真的毒发,我立刻给你解毒。”车子一颠,倾城借力,整个人都贴在洛洛身上,那舒适适中的与他贴了个正面,俊眸一睁,“娘子,平时还真是没看出来,你藏得也太好了。”     洛洛身子一颤。     倾城看着她,心疼的说道,“娘子,这个毒发的时候,你是不是很难受啊?”他伸出手,在她的身上快速的点了几处穴位,“我师父在传我武功的时候说过,这几处穴位可以控制人的意志力,其实所谓的春风魅,就是让人的意识游离,人好像灵魂出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对你有所帮助。”     洛洛突然觉得自己清醒了很多,车子再次一震,倾城再与洛洛贴近了些,上前亲吻着她粉嫩的双唇。     唇齿交缠,马车之内,那幽兰之香窜入倾城的鼻息,在他刚刚给洛洛点穴的时候,忘了一件事是,原来这种春风魅其实是女人用来勾引男人的,真正应该控制心神的应该是他。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马车的奔驰,车内,一阵阵撩人的声音已经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一夜也不得清静。     天亮,两人醒转,洛洛已经穿戴好坐起身,将倾城的头靠在她的腿上,看着他因过度疲累而沉睡的俊颜,不觉有些好笑,理着他被汗湿又被风吹干,又汗湿的头发,倾城的睫毛闪了闪,睁开了眼睛,起身,一声低唤,“娘子,我身上怎么这么酸疼啊?”     洛洛忍不住失声大笑,“你说呢?”     倾城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的躺在洛洛身上,不由得大惊失色,“不会吧,我居然就像是喝醉了一样,一点感觉也没有。”     洛洛也只是轻轻一笑,她知道,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北堂隐和璃在关注她感受的同时,其实他们也只是像做了一场美丽的梦一样,只是他们不像倾城心直口快,也是担心会让她不开心。倾城像小狗一样窜了上来,在他的身上点了几处穴位,“娘子,我们再来一次吧?”     “你还来?看你的样子,腿发软脚抽筋的,再来一次小心要了你的老命。”洛洛白了一眼倾城。     倾城不依的将洛洛压下,“为夫我自小练功,身强体壮,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样进退自如,而娘子你就是为夫消除疲惫的最佳良药,光是看着你,便可不知累的与你欢好。”     随着某人一个饿虎扑食,一声轻呼接着传出,马车在路面并不颠簸的情况下,再次震了起来。     “倾城,你可知道哪里有百忧莲?”洛洛转着手里的药丸,这是从窦遥手里求来的,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她可以很肯定这里面有一种叫做百忧莲的,百忧莲味带青草香,细闻之下略带着酸味,可以止晕止吐,尽管她早就知道这种药,但从来没有见过。     “百忧莲?娘子,你可算是找对了人,哪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百忧莲是日瑶国的国花,只盛开在皇宫之内,要取到并不容易。据我所知,其实最开始这百忧莲并不是中原之物,而是因为日瑶国的先皇后身子不好,先皇曾经在桑芷国为她求得了寒玉床,还专门派人从塞外买来了难以成活的百忧莲,加以细心的种植,没想到,还真的是活了下来。日瑶国的皇帝便将此花命为国花。”     “又是日瑶国?”洛洛一声低叹,虽然上次已经与日瑶国达成了盟军,但是端木惊华安的是什么心,她比谁都清楚,若不是实在没得选了,才会选择站在他们这边,说不定,与其开战的,第一个就是日瑶国。     她情愿跟一眼相中就是敌人的人交手,也不想跟看似朋友,其实比谁都想要在背后咬你一口的人多有往来。     “娘子,你刚才说这颗是春风魅的解药,但只能按期服用,就算你求来了百忧莲,这辈子也脱不了药,难道,就没有一个法子可以根治么?”     洛洛白了他一眼,“璃是夭绝子的徒弟,我是夭绝子徒弟的徒弟,况且,夭绝子早在研制春风魅的时候,本就对璃留了一手,我们能够先制出这种短期的解药已经不错了。只能慢慢来,我相信,总有一天可以想出办法来的。”     “既然如此,你放心吧,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区区一个日瑶国的皇宫,我照样可以自由出入。”司徒倾城紧紧的抱着洛洛,趁机在她的香唇上亲了一口,“娘子,你真香。”     洛洛挥开他,“差不多要到了,也不知道璃找到慕心了没?”洛洛朝着外面张望着。     “你放心吧娘子,这点本事璃还是有的。”倾城的话洛洛听着怪不顺耳的,回头瞪了他一眼,倾城一脸的无辜,“娘子将我吃干抹净,对我就一点也不温柔了。”     洛洛的嘴角猛地抽了抽。     “璃。”一见到北堂璃,洛洛便飞扑上去,倾城一伸手没来得及把她抓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飞进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他在洛洛身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斜睨着北堂璃,北堂璃也同样紧紧的回抱着洛洛。     “你终于来了。”他只是简单的一句,在见到倾城时,淡淡的点了点头。     “找到慕心了吗?”     北堂璃轻轻的点了点头,“只是,他一句话也不说。”     “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你的身份?”     “没,他根本就不想见到我,若不是我说是你让我来找他在这里候着的,只怕,他还会呆在那个小镇上不愿意回来了。”     洛洛一征,“什么小镇?他为什么要去那个小镇?他要去见谁吗?”     北堂璃轻轻的摇了摇头,“现在的情况,恐怕只有你能问出个究竟了,他在里面,你先进去吧。”     等到洛洛走了之后,倾城跟北堂璃大眼对小眼,最后,倾城挑眉一笑,“谢谢你。”     “哦?恭亲王居然会说谢谢了?”北堂璃调侃道。     倾城伸出手,得意的往腰间一叉,“忘了告诉你了,我现在已经不是恭亲王,跟那个北冥皇室没有任何的关系了,这次的事,娘子她已经告诉我了,若不是你向她提供有关窦遥的事,只怕她也救不了我,以娘子的性格,怕是要直接前去劫狱了。”     北堂璃微微一征,他不是恭亲王了?莫非被皇上废黜了爵位?不过,看他的样子,怎么这么高兴啊?转而说道,“之前是我的疏忽,一时把这号人给忘了,而当时刚刚有了慕心的消息,我又赶着去找他,只能找人传话给洛洛。”     突然倾城脸色一变,“你还好意思说,亏我从小跟你一起长大,怎么算也算是半个兄弟,你明知道我要被斩头了,连最后一面也没来送我,是不是太过份了?”     “我相信洛洛,她一定会成功的把你带出来,现在你不是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么?”北堂璃上前拍了拍倾城的肩膀,“走吧,兄弟,我们去喝上一杯,反正他们也没这么快谈完。”     “不行,我一定要守在这里,你也知道,现在娘子和那个慕心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娘子毒发,我好立刻上前去解毒。”     “喂,要解也是我解,何时轮到你了?”北堂璃眸子一沉,冷冷的看着倾城。     “看什么看?你以为看看我就怕你了?如果你不靠下毒,难保不是我的对手。”     “是不是你的对手,比比便知。”北堂璃说完,脚下一点,快速的飞身出去,“谁怕谁啊?”倾城说完,也迅速的跟了上去。     洛洛推门进去,只见慕心趴在桌子上沉睡,想了想,拿了一件衣服给他披上,她坐在慕心的对面,等着他醒来。在洛洛给慕心盖衣服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可是,他不想说话,不想动,一阵轻风拂动,熟悉的香气在室内晕开,慕心一惊,抬头,洛洛朝着他眯眼一笑。     “娘?真的是你吗?”他的声音又干又沙,洛洛赶紧给他倒了杯水。     “不是我难道是鬼啊?”见他听话的喝完水,洛洛才问道,“上次你为何突然跑了,也不跟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会很着急的?还有,你当时就不怕璃他会伤害我么?要知道,他可是我们家的仇人。”     “对不起,娘。”慕心看着洛洛,眼神有些逃避,他沉默了一会,才转头看着洛洛,“第一次与你师父交手的时候,他对你留手,还差点伤及自己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会伤害你的,而不跟你说,是因为……是因为我找到了我的族人。”     “你的族人?什么族人?难道你是少数民族?”洛洛一连窜的惊讶。     慕心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们的族,不叫少数民,叫奇纳族。”     洛洛有些哭笑不得,这慕心还真是可爱,只是,这个奇纳族她还真没有听过。     “那既然你找到了自己的族人,为什么还会这么闷闷不乐?”其实洛洛压根就不知道慕心嘴里的族人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好像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慕心没再多说,“娘,既然你也已经来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洛洛见他不想多说,只得点了点头。     出门之后,遍寻不找司徒倾城与北堂璃两人,两人收拾好了行李,洛洛看着慕心,“在家里几兄弟当中,我一直相信你的承受能力,慕心是压不倒的,也应该不怕任何的困难,虽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我相信,有希望总比永远也没有希望要来得好,既然遇上了,就是有缘,也许,再过不了多久,你要找的人,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慕心,你可千万不要失望啊。”     慕心看着洛洛,淡淡一笑,“你说得对,至少事实证明,真的有我们的族人还活着,谢谢你。”     这时,两个蓬头垢面的人出现在两人面前,慕心立刻上前一步将洛洛拦在身后,只听一声哀怨,“娘子,是我。”     洛洛一征,这才看清两人,原来竟是倾城与北堂璃,“呀,刚才发生动乱啦?还是北冥皇帝的追兵追来了?你两人怎么变得这么狼狈?”     只见两人互相看了看,又转头不理对方,“总有一天会跟你分出个胜负的,娘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我武功可是比北堂璃的厉害多了。”     转头,洛洛已经在慕心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洛洛看了一眼北堂璃,“慕心,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她将头转向外面,“璃。”     北堂璃一听,立刻飞身进了马车。     “现在你们兄弟二人也是时候相认了,慕心,这是我们家的老六,北堂璃,璃,叫二哥啊。”     慕心听了洛洛的话,猛的一征。     北堂璃一脸的别扭,最后,还是轻轻的唤了声,“二哥。”     “娘,这是怎么回事啊?”慕心一头雾水,他知道大哥已经费尽了心思,在各国搜查老六的下落,一直都遍寻不获,怎么他又成了娘的师父?     洛洛将事情的大致经过告诉了慕心,慕心立刻拉着北堂璃的手,“老六,我们终于找到你了,我记得那时你刚出生我就抱过你,没想到,一转眼你就已经这么大了。”     慕心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洛洛微一蹙眉,“慕心,那可是老人家说的话,怎么被你给学了去?”     慕心一听,一征,转而生气的看着北堂璃,“你既然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不回家来?你可知道我们这些年为了找你有多辛苦么?”     北堂璃紧紧的看着慕心,他没有质问他为什么要对付自己的家人,也没怪罪他害得自己的家人差点没命,他只是怪自己为什么不回家,心里一阵动容,“二哥。”     慕心在他的身上拍了拍,“不要紧,只要回来就好,娘,这次你带着老六一起回京城,大哥肯定会高兴坏了的,这些年为了找老六,大哥算是最辛苦的那个。只是,可惜,大娘在临终之前也没等到老六回去。”     北堂璃的眼神一闪,有种忧伤一闪而逝。     洛洛看着他,“我相信大夫人在天之灵会看着你的,她知道你终于认祖归宗,一定会很高兴的。等到回了京城,好好敲你大哥一笔,他之前身为天下首富,如今又升级成瑭玉国的皇帝,有的是钱,我们好好吃上一顿。”     慕心的嘴角不仅抽了抽,这娘的心愿还真是容易满足,只见洛洛完全沉醉在自己的梦幻之中,“我好想吃京城的白玉糕,还有好多好多啊,在北冥吃够了黄沙,终于可以回去过正常人的生活了,等我找到了师父,也要带师父一起吃顿好的。”刚刚准备上车的倾城听了这话,一个趔趄很狼狈的摔趴在地上,洛洛赶紧伸出头去,“倾城,你肚子若是饿了,车上还有一些干粮,犯得着吃泥嘛?”     倾城起身,眼神微微有些轻闪,上下拍了拍,“我刚才脚滑了一下,没事没事,刚才听你说回去了要吃好吃的,可别忘了带上我,我现在可不是什么王爷了,只是一名凡夫走卒,将来的生计可全都靠娘子你了。”     “你想当小白脸?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才行。”洛洛打趣的一笑,倾城上了马车,朝着雪龙唤了声,雪龙便撒开蹄子跑了出来,洛洛从怀里拿出那颗解药,“璃,这是春风媚的解药,原来窦遥也中了这个毒,夭绝子为了能够完全的控制住窦遥,才会在他的身上下毒。我去见窦遥的时候,他还被人追杀,追杀他的人一定不简单,他那里,光是一个普通的院子里,都摆着阵法,我走了半天才走了出去。不说这个,说回解药吧,你闻闻看,这里面是不是有百忧莲?”     北堂璃拿着小心的看了看,再三的闻着,“不错,确实是百忧莲,还有一种,名叫唤香,这唤香原名幻香,因为可以控制人的心神,而百忧莲有止晕止吐的功效,真没想到,只是很普通的两种药草,混在一起,居然可以制成如此厉害的毒药。”突然,北堂璃身子一紧,“洛洛,你有没有发觉,这里面好像还有一种药?”     “是啊是啊。”洛洛立刻点头,“不过,我没闻到过这样的味道。”     北堂璃将药丸放在鼻尖上反复的闻,那颗几乎透明的药丸在他修长的指尖上,来回的转动,跟某一幕好像,洛洛只觉得自己的小脸发烧,好像他的那只手指,正在她的馨香上不停来回的搓,倾城擦干净脸,抬头看着洛洛,“咦,娘子,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洛洛的眼神来不及从北堂璃的手指上收回,北堂璃转头看着洛洛,触及到她火红的眼神,再看向自己的手指,北堂璃的俊脸上也跟着微微一红,倾城一看,这两人怎么莫名其妙的脸更红了,莫非,脸红也能传染?     北堂璃清了清嗓子,“等我回去之后查查医书,也可以找流陌商量看看,他跟随百步神医多年,也许他见过也说不定。终于找到解药了。”他的眼神有几分促狭,为了让洛洛做那种事的时候不再像做春一梦,他挨着她睡了好几晚,都一直坚持没有碰过她,两人均是合衣而卧。     洛洛猛然被口水一呛,立刻摆了摆手,强行恢复了镇定,“这个不是断根的解药,只能治标不治本的,不然,夭绝子凭什么可以控制窦遥多年?”     “没关系,兄弟同心,齐利断金,有老六跟老八的合作,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慕心淡淡一笑,兄弟相认,再加上洛洛的安全回归,他心里的阴影渐渐消失了去,失去的,是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失去也就失去了,但是现在这一切,是他梦寐以求的,北堂家的人终于齐了。     这时,倾城听到雪龙有些不安分的狂嘶,掀开帘子一看,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辆马车,那马车上空无一人,那马儿是撒开蹄子跑得很是欢乐,而雪龙居然驮了四人,明显很不高兴,倾城缩回身,看着北堂璃,“璃,你到那辆马车上去,那边一个人也没有,闲得我心慌。”     却见三人聊得正欢,压根就没人理他,俊脸一下子耷拉了下来,别人都姓北堂,他反倒是成了多出来的那个了。撇了撇嘴,坐在一旁闷闷不乐的。     洛洛伸手撞了撞倾城,“喂,你可别再跟璃作对了,我们都是一家人,自然要坐在一起,哪能分开坐这么见外?”     听了洛洛的责怪,倾城的心情顿时好转,看着北堂璃咧嘴一笑,“听到没,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哈哈,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北堂璃无可奈何的抿了抿唇。     “我们出来这么久,也没有跟家里头联系,不知道隐当皇帝当得怎么样了?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家了。”洛洛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瞄了一眼北堂璃,“对了璃,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夭灵语跟我两人合计,抓了紫萼,司徒文轩可能这次不会饶了她的。”     北堂璃淡淡一笑,“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紫萼是,我也是。”他既然答应跟洛洛回来,就准备好了回来要被家里的人责骂,这是他应得的,不会怪任何人。     洛洛等人自然是没看出他的心思,马车继续前行,离京城的路,越来越近。     洛洛等人还没下马车,一个宠大的身影就冲了出来,洛洛眼神一冷,飞身而上,“你丫的,每次都来这招,也不知道自己有多胖。”     赛风不满的低呜了声。     洛洛拍了拍它的头,“你的脾气倒是越发见长了,乖丫头,一边玩去。”洛洛轻身飞下,赛风围在她的身边发了狂似的上窜下跳了阵,就回到边上去趴着。     吟风第一个冲出来,在见到洛洛时其他人他根本直接无视,急忙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才退后一步,“你之前不是说只去两三个月么?这都过去五个月了才回来,你就不知道要写封信回来给我们说说情况么?”     慕心上前,“老五,娘她刚刚才回来,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马车也是累坏了,你还是让她先去休息再说。这次的事情都是二哥的不是,因为在北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都来不及写信告诉你们。”     吟风看了一眼慕心,“二哥,你就别替娘兜着了。”吟风扫了一眼跟在洛洛身后的两个男人,除了司徒倾城之外,又多出来了一个,“娘她有美男陪在身侧,哪里还记得给我们写信来着?”     听着吟风满是醋意的话,洛洛不由得轻笑出声,拉着北堂璃,“璃,这个没事就喜欢瞎咋呼,有些神经叨叨的人,就是你的五哥,北堂吟风。”     “喂,娘,没事可别给我瞎找亲戚,叫我五哥的,就只有老七和老八才可以,外人,别了,我不想攀高枝。”吟风撇了撇嘴,总之,他对所有出现在洛洛身边的雄性,再加上略有几分姿色的雄性,没有一点好感,哪怕只是一只公蚊子。     洛洛懒得再理他拉着北堂璃与倾城便往里面走去,命人立刻进宫通知北堂隐,就说他们回来了。隐知道她回来了一定很高兴,不知道这五个月他有没有想她呢?洛洛眯着眼睛得瑟的想着。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北堂隐已经匆匆的赶了回来。     洛洛忙跑了过去,却见北堂隐冷冷的看着她,洛洛脚步一顿,危险,很危险,北堂隐这个样子告诉她,现在必须得跑了,不然,后果很严重,她再向后退了一步,“那个,慕心,你大哥的心情看起来不太好,你快些命厨房给他准备些降火的东西,我有些困了,就先去睡了哦?”然后,脚下一抹油,准备随时开溜。     只听北堂隐冷声说道,“娘,不知道你想去哪里呢?”     “睡会,睡会,这不是累了吗?坐了一个多月的马车,这屁股酸疼。”洛洛尴尬的笑了笑。     “你可还记得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你说最多三个月就会回来,结果呢?”北堂隐的眸子越来越阴冷,北堂璃立刻起身挡在洛洛身前,“这次的事都是我不好,要怪的话,你怪我好了。”     北堂隐看也不看北堂璃一眼,冷声问着洛洛,“他是谁?”     “他是你六弟北堂璃啊,我这次把他给你找回来了,可不可以算是将功补过了?”洛洛眯着眼讨好的笑着。     北堂隐轻轻一征,这时,吟风在旁边说道,“大哥,你别听娘她胡说,准是怕你怪她,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人来骗我们。”     洛洛给他飞过去了一个眼刀,吟风立刻闭嘴。     北堂隐看着北堂璃,上下轻扫了一眼,上前,将他的衣服一扯,露出了那个梨花状的烙印,指尖抖了抖,嘴唇微有些轻颤,“你当真是六弟?”     “是真的,我已经替你检查过他全身了,确定是老六,不然我哪敢把他带回家来啊。”     这时,北堂璃拉好衣服,只手掀开衣角,单膝跪在北堂隐的面前,北堂隐立刻伸手去扶,“老六,你这是做什么?”     吟风一征,“还真是老六啊?”     北堂璃的身子纹丝不动的跪在北堂隐的面前,“大哥,之前一直暗中对付你们的人,是我。”     北堂隐身子一紧。     洛洛立刻上前,“隐,他就是我的师父,你能不能看在他之前救过我,又养了我六年,就不要怪他了。”     北堂隐上前,再次将北堂璃拉了起来,认真的看着他,半晌之后沉声说道,“老六,这些年你受苦了,是我们对不起你,是大哥没用,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了,现在,我们北堂府八杰总算是齐齐整整的回家了。爹和娘盼这一天,盼了十几年。”他回头看着吟风,“立刻去通知所有人去祠堂,我有话要说。”     “是,大哥。”吟风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北堂璃,他被接回来的时候,只知道老六被送了人,至于里面的细节,他并不清楚,不过这爹也真是的,养大了一群跟他没有血缘的儿子,却将自己的亲生儿子给送了人。鼻子有些发酸,吟风加快了脚步向外面冲了去。     北堂府祠堂,洛洛在前,八兄弟在后面一排,北堂隐上前一步,“爹,娘,老六终于回家了,我们家的人总算是齐齐整整的在一起了。你们泉下有知也应该放心了。”他转头看着北堂璃,“老六,这十几年来,你是第一次给爹娘上香,去给爹娘磕个头。”     北堂璃掀开衣角重重的跪了下去,紧紧的抿着唇,磕了三个响头,“爹,娘,孩儿不孝,孩子儿回来了。”     洛洛的眼泪‘啪啪’的直往下掉。     北堂隐看着众兄弟,“老六回来了,我也是时候把北堂家交给老六打理了,你们有没有意见?”虽是问你们,但是他的眼睛却是看着北堂羽,这些年来,老三为了能够替他分担,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生意上,可是到了最后,他什么也没得到。     北堂璃见状,“大哥,不用了,其实我什么也不懂,还需要跟众位兄弟学习,就算你现在把家里交给我,我也什么都做不到。”     却听北堂羽立刻说道,“老六,没关系,我会在旁边教你,直到教会你为止。这些本来就是你的,晚了这么多年才交到你手上,最开心的人莫过于大哥了。而我,也正好卸下这副担子,将照顾北堂家的重任交给你了。” 86|第86章        北堂璃朝着众人抱拳行了个礼,“对不起大家,谢谢你们肯原谅我。”     气氛有些沉闷了,洛洛拍了拍手,“啊,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了,我们家里的人全都到齐了,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啊,谢我就不用了,干脆,让你们的皇帝大哥请我们去吃顿好的去庆祝庆祝?我可是想死那飘香鸭的味道了。”     北堂隐转身看着洛洛,邪魅的一勾唇,“我有更好吃的给你,要吗?”     洛洛吞了吞口水,“其实我肚子不饿,不用了不用了。”北堂隐伸手,将洛洛纤腰一揽,将她连拖带拽的拉了出去。一出门,北堂隐干脆直接将洛洛抱着走,薄唇紧抿着,洛洛吞了吞口水,至于吗,他就能气成这样?若不是她,他能找到故意躲着他们的老六么?一想到这个,洛洛立刻有了几分底气,挑眉看着北堂隐,“喂,这还在家里面呢,你这样对我,若是被他们几个看见了,指不定会怎么想?”     “你认为他们会怎么想?现在我可管不上他们的感受了,你这个女人,知不知道你一去就没有任何消息,我有多担心么?是你让我当这个皇帝的,现在我可是忙得焦头烂额的,你不替我分担一些,怎么也说不过去吧?还有,我命人加速建的储秀宫已经修好了,名字也给你取好了,不管你喜不喜欢,你都得住进去。”     洛洛拍了拍他的头,“喂,现在璃才刚刚回家,不也一样什么事都要重新接手?他用毒是内行,但若是说到打理生意,可真是一个门外汗呢,我觉得,我留在府里比较安全一些。”不知不觉说漏了嘴,洛洛立刻抿紧双唇,当刚才说话的不是她。     北堂隐微眯了一下眼睛,“安全?你的意思是,跟我在一起很危险喽?”     “当然不是啦。”洛洛立刻强行逃离开他的钳制,“你想想,今天璃才第一天回家,你怎么可以抛下他自己回宫?莫非,你是个小心眼的男人,知道之前璃做了错事,就心存不悦,故意借机避开他?”     “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鄙视你,狠狠的。”     北堂隐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洛洛,“刚才不是你自己喊着说肚子饿了么?我们先去点着菜,稍后让他们都进宫去玩上一夜,当皇帝别的好处没有,但若说到吃的,保管不会让你失望。”     洛洛嘴角一阵猛抽,北堂隐什么时候变得跟司徒倾城一样了?虽然轻薄名利是一件好事,但也不至于像他们这么浪费的吧?要知道,他现在可是皇帝呢?可以反手为雨的天子呢?哎,敢情在他眼里,皇帝唯一的好处就是随时可以吃好东西?看着北堂隐清减不少的俊脸,洛洛心里微微一痛,“这几个月,累了吧?”     北堂隐只是轻轻一笑,拉着她的手便走,“如果我送给你的储秀宫你喜欢的话,我就不累了。”     “可是,我好像比较喜欢在这里啊,要不,我白天陪着你,晚上我还是回来吧,因为我刚刚找到春风媚的解药,想跟璃和流陌一起找到真正断根的方子。”     北堂隐紧紧的盯着她,半晌之后,薄唇轻启,淡淡一笑,“准了。”     洛洛随着北堂隐来到他为她建的储秀宫,改了名字,改了装潢,整个布局清新雅致,与其说是宫殿,倒不如说像是一个家,属于他们的家。殿的名字改为洛神殿,看着这个名字,洛洛眉角一阵猛抽,她是神仙的神还是神经的神?明显当属后者。     自认这洛神殿的名字用起来心存有愧,但总不能辜负隐的一番心思,洛洛开心的走进去,洛神殿很大,还分为前院,后院,除了主寝宫之外,尚有几十间厢房,而这里的宫人,个个看着眼熟,他们齐齐称洛洛“如夫人。”     洛洛这才认出来,这些人,是当天为了查清是谁的时候,北堂隐赶走的全部下人,原来,他又将他们请了回来,这样,也是为了让她更有归属感。他居然可以心细至此。     只见北堂隐冷着脸,“她早已经不再是如夫人,本……朕已经命人算好了黄道吉日,到时候,她就是皇后,不过,若是你们从现在开始学着习惯叫皇后娘娘,朕也不怪罪。”看他的样子,应该说不止不怪罪,还会有所奖励。     皇后……     这个名号好吓人……     虽然之前北堂隐已经跟她提过会让她当皇后,可是,她当时又不知道出去之后,她会红杏连着出了两次墙,而且出得理直气壮,没有丝毫愧疚之心。     她看着北堂隐,“不知道你找的黄道吉日是哪月哪日?”     “下个月,初七。”听了洛洛的疑问,北堂隐立刻说道。     “哎呀!”洛洛一拍手,“不得了,下个月初七?那不就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不行啊,我就算现在飞去无崖洞,一个月也只能打到一个来回,半个月?”洛洛似乎真的在深思熟虑,“隐啊,这可是我们的大日子,你居然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来让我准备,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宫人一听两人之间的谈话,立刻醒眼的退下了。     “你才刚回来,又要去无崖洞做什么?”北堂隐微有些不悦。     “我本来是可以休息几天再去的,是你说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要成亲,所以我得赶在成亲之前去一趟啊。我在北冥遇上了危险,是空空师父拼了命把我救回来的,不然,你哪里还能跟我成亲?可是,空空师父却失了踪,一天没有找到他,我都不会成亲的。”洛洛眼神微微一恸,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说到空空师父,她都觉得心里像是破了一个洞,入骨的痛。但她又刻意去回避这种痛,抬头静静的看着北堂隐。     北堂隐微微一征,将她猛然拉进怀里,“你去北冥受苦了,从今往后,我不许你再遇上危险,也不许你再去犯险。”最后,他轻轻的亲吻着洛洛的额头,尽量拉开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虽然,他也很想跟她亲近,可是,洛洛一旦毒发,那可真不是猴急能够形容的,上次差点没把他给弄骨折了,“洛洛,谢谢你找回了老六。”     “这是夫人临终前写的信里面所托付的,我只是为大夫人完成了最后的心愿而已,算不上什么。况且,他之前是我师父,又救过我一命,我只是说服他回来家里,没做过什么事的。”洛洛将头埋在北堂隐的怀里,略有些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     北堂隐立刻将她推开了些,“那你在家里休息几日再去无崖洞,或者,让老四和老七去一趟也是可以的。”     “那怎么行呢?”洛洛低低的说着,“若是我不能亲自去找师父,还有良心吗?”洛洛声音有些哽咽的将当日发生的事情给北堂隐说了一次,北堂隐似乎能想到那种场面,俊脸一白,再次将洛洛用力的抱在怀里,差一点,他就会失去她了。     突然,他又有些气极,“你在为了救他们,想要自己一个人去送死的时候,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洛洛是个老实人,从不拐弯抹角,立刻摇了摇头,“没想。其实,也没空想,当时那么混乱,哪还顾得上回忆啊?”看着北堂隐带着威胁的眸子,洛洛立刻尴尬的轻笑道,“下次我一定记得想想你的感受。”     “你还敢有下一次?你这个笨女人。”北堂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没好气的问道,“算了,再跟你说下去,我可能会被你活生生的给气死,这次去无崖洞,虽说不是很远,但来回也要近一个月的时间,这次多带些人在身边,要不,我给你派一队御林军前去保护你。”     “喂,你还是把大内十大高手,和九门提督之类的人派去保护我好了?”洛洛白了他一眼,“那里可是无崖洞,师命在先,任何外人都不得进入,我身为师父最疼爱的弟子,怎么可以第一个就当师父的话是耳边风?其实,有赛风陪我回去就可以了。”     北堂隐没再说话。     一家人终于齐齐整整的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当然,有多出来的两个外姓人,泠玥和倾城,而这两人很显然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外人,对这些菜吃得品头论足,津津有味,他们没有准备歌舞助兴,只是聊聊自己小时候发生的丢人事迹,北堂璃心里狠狠的动容,他们,是为了让他了解他们的过去,那个没有他参与的过去。     说得最多的,自然是有关洛洛的糗事,这里面洛洛的年纪最小,除了与她年纪相仿的流陌和泯月没有发言权之外,剩下的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个不停,洛洛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这丫头小时候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弄了这么多丢人的事出来,让她今后怎么见人啊?     犹其是吟风笑得最大声,洛洛飞过去一个又一个的眼刀,他丝毫没有查觉,看样子应该是喝高了,不过,也喝得很是高兴啊,连洛洛的明示暗示也通通当作是在放屁。     “有件事是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我知道。在娘差不多三岁左右,我跟她一起在爹的书房学写字,有一天,她肚子疼,要跑到茅厕已经明显来不及了,她只得随手拿起一个东西躲在一旁出恭去也,不一会,爹回来了,总是觉得屋子里有股怪味,找了半天,才在角落里发现了那个茶壶,爹快要打开的时候,娘她吓得都快要尿裤子了,结果,爹只是很生气的骂那几个下人,‘这茶都变成这样了,定是放在这里很久了,你怎么什么时候懒成这样了?’可没把我给笑死。”吟风说完便哈哈大笑,而众人皆醒,他一人独醉,众人当然觉得好笑,可是此时洛洛就快要烧起来的怒火,已经直冲上了头顶,像是一头鼻子喷气的公牛,随时准备进攻,众人只能化大笑为暗中窃笑。     只见洛洛身子微微向前倾了些,“老五,说得是不是有些口干了?”     “怎么会呢,我可一直在喝酒,都没停过,怎么可能口干嘛?莫非,是见我说了你的糗事,借机想让我闭嘴?”吟风似乎是想向洛洛宣战了。     洛洛轻轻一笑,“之前你一直说要做一番大事业出来给大夫人看的,现在,就有一个很好的路让你走,肯定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的,你要不要听听?”     “要。可是,我之前帮大哥处理生意上的事情才刚刚上手……”吟风可是酒醉三分醒的人,听了洛洛的话,立刻觉得有些可惜的问道。     “没事没事,你不是一直当隐是你的偶像么?正好,隐入宫当皇帝也快有半年了,你也知道,我们每天都得开开心心,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可都是拜隐所赐啊,若不是当年他为了这个家拼死累活的,哪有我们今天享福的日子?”     吟风不觉打了个寒颤,终于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洛洛扫向北堂隐,“隐,你说是不是?”     北堂隐在这种眼神的威胁下,哪里敢说一个不字?立刻配合的点了点头。     “虽然慕容凌雲与史玉嬛已经被我们顺利的板倒,可是,史家的旧部可大都还在隐的身边,哎,危险啊危险,既然如此,就由多年来一直当米虫,虽然后来醒悟的吟风,为了自己的过失而弥补,就由你留在隐的身边,至少有个自己人在,我们也放心些。”     洛洛的话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老五为人冲动易误事,会不会给大哥惹出些什么乱子来?”慕心自然想得周到些。     洛洛神秘的一笑,“当然不会啦,现在隐已经升为皇帝级别了,就算是他真的捅出了篓子,也有隐给他撑腰,不怕不怕,如果实在是错得离谱,就象征性的把他关进皇宫的天牢,再施以重刑,多来几次,他自然会学乖了。隐,你觉得呢?”     北堂隐立刻假装吃菜,一边点头称是。     洛洛将筷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好,皇帝的金口一开,可就不能反悔了,老五,从明日开始,你就进宫服侍你大哥去,至于,要不要阉成太监,就由你大哥说了算了,若是三个月之内,你的工作上没有任何起色的话,我不介意你被直接扁为什么也不用做的公公。”     吟风紧紧的抿着唇,眼底是委屈的清泪,用着小鹿般可怜的星眸看着北堂隐,众人皆哄堂大笑。     北堂隐正了正脸色,“老五,其实洛洛她说的没错,你都无所事事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做出些成绩来给大家看看了。不过,像你这个样子,只怕是一日没成家也不会收心,不如,大哥去帮你瞧瞧看哪家的姑娘有这个资格入得了我北堂府的大门成为五少夫人。”     “不要不要,大哥,你让我做什么我照做就是了,不要拿这个来吓我。况且,若是说到要成亲,大哥和二哥都没带头,我们哪敢呢?不过说到成亲,二哥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宫里为了我们家牺牲了很多,其实应该给二哥找户好人家的姑娘先成亲再说。”     慕心脸色一变,洛洛见状瞪了一眼吟风,“喂,老五,你那嘴巴别像机关枪一样,我刚才只不过是提议让你进宫帮助隐,你至于提到谁都拿出来帮你挡刀吧?你这也太没义气,太损了。”     “咦,不对,大哥,你刚才为什么称呼娘为洛洛?你不是不让我们这么叫她的么?”吟风皱着眉头,口齿不清的问道,都说了酒能壮胆,吟风把所有人想问的问题都问出来了。     一听这话,倾城也立刻抬头看着北堂隐,暂时告别一桌子的珍馐佳肴。     北堂隐因为吟风的话微微一征,最后,淡淡的勾唇一笑,“本来想过段时间再跟你们说的,只是现在你们问起了,我……是这样的,我已经正式下旨废除洛洛如夫人一位,并且,将于几个月后正式册封洛洛为皇后。”     洛洛的头不停的往桌子底下缩,最后还是被北堂隐给拖了出来,“而洛洛,也已经答应了,只等她办完事回来,我们就成亲。”     北堂璃轻声唤了句,“洛洛……”     司徒倾城笑着问道,“你答应了……”     两只笑面虎,绝对的,洛洛敢以唯一的一颗脑袋做担保,这两人的样子想要将她生吞活剥。     慕心的俊眉微微一皱,“大哥,你才刚刚坐上皇位,就要迎娶自己的娘,会不会有损天威,百官会不会反对呢?”     “是啊,大哥,不带这样的,虽然你是大哥,可是在这件事情上,我绝对不会让步的。”吟风也是一脸的怒气,“怎么算我也是跟洛洛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而且在小的时候,永远都是一起共患难的,洛洛应该嫁给我才对。”     “是啊大哥,论到婚嫁,其实早在更早之前,洛洛已经亲口答应了北冥的皇上,说会嫁给倾城,在北冥的时候,洛洛为了救倾城,连命也不要,也许,洛洛喜欢的是别人,如果洛洛真的答应了大哥,有些喜新厌旧,出尔反尔之嫌。”北堂璃说完,挑眉看了一眼司徒倾城,他将这个炸弹轻而易举的扔给了倾城,又说出了不让洛洛嫁给大哥的重点。     “我那个哪算啊,北堂隐,你有所不知,为了给洛洛取来解药,璃跟洛洛二人同生共死,洛洛可以为了璃连命也不要,而璃更是为了救洛洛,将自己生还的机会也双手奉上,这种生死相许的爱情可谓是感天动地,你要硬生生的拆散他二人,于心何忍啊?”倾城说得声情并茂,就像连他自己也感动了似的。     北堂隐沉着眸子,扫了一眼装作拼命吃东西的洛洛,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她又不是傻子,自己往枪口上送。     “照你们的意思,是都反对我娶洛洛了,是吗?”     众位姓北堂的全都低头不说话,但这已经算是默认了。只有不怕死的倾城,“我反对,洛洛跟我情投意合,况且……”倾城的俊脸一红,洛洛立刻拿一只鸡腿塞住了他的嘴巴,朝着北堂隐尴尬的笑了笑,“那啥,今天是给璃接风洗尘的,这些事以后再说。”     倾城一把将鸡腿扔了,“什么以后再说,现在这件事都摆在桌面上了,怎么也要说清楚。”     “说就说。”一向沉稳的北堂隐此时也沉不住气了,他一向看倾城不顺眼,当天若不是他紧随在洛洛身后,洛洛早就被他吃干抹净了,现在还敢跟他抢洛洛。     两人大眼瞪小眼,倾城拍案而起,两条身影飞了出去,立刻扭打成一团,几个服侍的太监吓坏了,立刻前去救驾,北堂隐怒斥道,“退下,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     几个小太监委屈的后退了一步,洛洛见状,立刻上前安慰,“你们放心吧,他的意思不是说你们没有小**,而是,他们想用自己的粗人办法来解决一个问题。真的跟你们无关的,我知道,你们是身残志坚的好男人。”     几个小太监满脸的黑线,哭笑不得的看着洛洛,其中有一个年纪比较小的,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慕心上前将洛洛拉到边上,嘴角轻轻的抽了抽,“你若是要这样劝人,还是不说话得好。”挥了挥手,让几个服侍的太监退下,“今夜的事不得向外泄露半句。”几个太监立刻点头称是。     洛洛看着慕心,“现在怎么办好啊,不要让我成为瑭玉国历史上的红颜祸水,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直接出家,去接任我空空师父的位置,当个女道士。”     “不行。”     众人齐声反对,就连北堂隐与司徒倾城也回转身,紧张的看着洛洛。     洛洛见状,眯眼一笑,双手往腰间轻轻一叉,“为什么不行啊?脚在我身上,我想干嘛就干嘛去,你们管得着么?与其看着你们每天打来打去,让我成为新一代的妖姬,还不如去当个女道士,终此一生,孤独,呜呼哀哉!”     北堂隐与司徒倾城对视一眼,轻声说道,“我们刚才只是在切磋武功而已,没有打架,真的。好了好了,这件事就容后再说,洛洛,别生气了啊。”     洛洛得意一笑,“嗯,这才乖啦。”     几人再次恢复了和平共处,吃着吃着,北堂隐问道,“洛洛,你几时起程?”     “就这一两天吧,刚回来浑身酸痛……”     只见司徒倾城脸一红,羞涩的笑了笑,“我也是。”     北堂隐理也不理他,洛洛只是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去哪里啊,我陪你去。”司徒倾城跑到洛洛身边,挤走了北堂隐。     “我要去找我师父。”洛洛正色看着司徒倾城,倾城的脸色微微一变,又缩了回去。     “嗯,老四,这次保护洛洛的责任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能再让她遇到什么危险了,知道么?”     “是,大哥请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保护娘。”倾允起身抱拳应道。     司徒倾城给北堂璃使了几个眼色,北堂璃朝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两人闷头喝了一杯酒下肚,早知道还不如不回瑭玉国,在这里,似乎情敌更多了。     饭后,几人以各种借口拒绝洛洛留宿宫中,见到阴谋得逞,吟风笑得好不开心,咧开大嘴,笑得牙齿都快掉了,大哥想要以权谋私,这自然是不行滴。     “娘。”     听到这个声音,洛洛立刻翻身而起,看着俊美得如同谪仙的流陌,“什么事?”     “你拿回来的解药,我已经看过了,刚才跟六哥一起研究过,其实这并非什么解药,只是一种让人意识清醒的药。”     洛洛小脸一垮。     “不过,你也不要失望,我想了一个办法,兴许真的可以研制出解药来,只是,用这种药的毒副作用很大,我只是担心你的身子扛不住。”     洛洛转悲为喜,“没事,只要有解药,再辛苦我也不怕,之前被你蒸了那么多天我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熬的?只是,你所谓的副作用是什么样的?”     流陌略一沉思,“严重的话可能会下肢瘫痪,轻的话,也会行动有所不便。因为春风媚这种毒主要是控制人的意志,若是要想将本是困在意志里的毒全都除去,自然会伤及神经线。”他略一抬眼看着洛洛,“这件事我还没跟六哥说,毕竟这个法子太过凶险,就连我也没有把握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那如果我真是为了这个解药而瘫痪的话,你能不能治得好?”     流陌睫毛微微闪了闪,“娘,其实这种毒不会伤及自身,你还是不要治了罢。”     “不行,我只想变成一个正常人,可是,万一我真的行动不变或是瘫痪了,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洛洛的眼神,让流陌情不自禁的撇开头,“另一种方法,就是由我施针,六哥下毒,我们以毒攻毒,让毒性直接达到控制你意志的神经,但是下毒的份量一定要与春风媚的毒相同,否则,会更危险,”     洛洛半眯着眼睛,所以说这个药毒了,用哪种法子解毒,后果都不堪设想,真想不到这个夭绝子为了帮助自己心爱的女人,居然舍得用这么毒的药,是不想让这个女人后悔了,还是不想让他自己后悔?     流陌看着洛洛,担心她承受不了,轻声说道,“我会再去想想办法,可能是我想事情想复杂了,一定有解药的。还有就是,六哥在解药里面发现的第三种物质,还有待分析。”     洛洛朝着他轻轻一笑,“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没关系,不着急的,反正这毒在我的身体里,一时半会也不会**的命,慢慢来吧。”洛洛看着流陌,他来找她,似乎没什么重点,那个解药的事怎么听都只像一个借口,因为,那解药里的第三种物质还没确认,他就着急来跟她说现在的情况有多恶劣,“流陌,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流陌微微一征,最后,点了点头,“娘,其实解毒真的很危险,现在你已经回家了,我们所有人都会保护你,要不,你就不要解毒了。我身为一个大夫,身为你的家人,我都希望你不要解毒了。”     “我刚刚才说了,我是绝对的相信你。”     “虽然我自小跟着师父一起长大,但师父医术高明,我只学了一些皮毛,而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亲人,我很担心。”     洛洛轻轻一笑,怪不得他一来就说了这么多危言耸听的话,原来,他是不敢在自己的身上冒险,洛洛走近流陌,“我只是想当一个普通的女人,可以和其他女人一样拥有一个完美的人生,不然,我纵然是好好的,但有这个毒一天,我也不会开心。与其自怨自艾的过每一天,倒不如赌上一把,万一我们赢了呢?”     流陌看着洛洛,轻轻的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清晨,洛洛去后花院采花,她喜欢收集清晨玫瑰上的露珠,这是空空师父传授的养颜秘方里不可或缺的,这时,她听到后门外传来一声响动,立刻推门走了出去,却见一个女人正在搭了几块砖趴在墙上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     “你是谁?”洛洛冷声问道。     女人似乎因为洛洛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直接从砖块上摔了下来,洛洛上前一扶,她仍是不小心崴了脚。     浓妆艳抹的脸上扭曲着,痛苦的直叫唤。     洛洛打量了她一眼,差不多三四十岁的年纪,脸上满是沧桑,虽有浓妆遮掩,但一身薄如蝉翼的轻纱,却更难不让人知道她的身份,不悦的蹙着秀眉,“至于吗?”     她抬眼看着洛洛,“姑娘,请问一下,你是这个府上的下人吗?”     洛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今天为了采花,只穿了一件粗布衣服,样子确实有些像下人,便也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你为什么趴在墙上跟个贼似的,看你的样子,又不像个贼。”     “姑娘,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贼,只是……”她突然跪在地上,朝着洛洛磕了好几个响头,“姑娘,求求你,能不能带我进去府里,我只想看一眼就走。”     “笑话,我们家岂是你说进就能进的?你到底要找谁?有什么事?”那浓烈的脂粉味越发让洛洛觉得不舒服。     那女人一听洛洛的话,便挣扎着起了身,“我没事,没什么事,麻烦姑娘了。”说完,便一瘸一拐的走了。     洛洛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晃了晃头,便转身进去继续收集自己的露珠去了,很快便把这件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北堂璃已经正式接手了北堂府的生意,北堂羽乐得卸担子,可以潜心研究他的琴技,便也热心的传授,再加上有刑苍从旁协助,洛洛倒也放心。而流陌则在继续翻查医书,他想找到一个更为安全可靠的办法帮助洛洛。     倾允将手上的事情暂时交给了泯月,便与洛洛一起向无崖洞出发了。     “娘,你真的觉得师父会在无崖洞?若是师父没事,他回来也应该来我们家见你一面才是。”     “无崖洞里有对师父更重要的人,他这趟若是平安回来了,定是要先去见她才是。”洛洛眯眼轻笑。     “怎么,无崖洞里面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倾允被洛洛的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去了就知道了。”     一个月后,洛洛与倾允返回了北堂府,她闷闷不乐的趴在床上,谁叫也不开门,饭也不吃,师父没有回去,就连他一向神秘的房间也已经是久无人打扫,起了很厚的一层灰,洛洛与倾允小心的打扫了一整天,才算是恢复了原貌。     这是他们第一次进师父的房间,里面与一般的房间并无差异,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个灵位,上面,连名字也没写,洛洛带着倾允对着那个没有名字的牌位磕了几个响头,又双手空空的回来了。     “娘她是怎么了,回来之后一句话不说,还把自己关在房里?”慕心不解的看着倾允。     “二哥,这趟娘她在无崖洞没有找到师父,心里可能是想到些什么了,只是,她不想说,我也没问。”倾允说完,抬头看着慕心,“二哥,你说师父他会不会已经……不会的,不会的,师父他武功高强,天下无敌,肯定不会有事的。”倾允的脸色很差,抿紧唇不再说话。     倾城跑了过来,扫了两兄弟一眼,上前拍门,“洛洛,是我,快开开门啊。”一个月没见,依人的模样时刻在心底浮现,他一听说她回来了的消息,便立刻赶了过来,可是佳人房门紧闭,倾城扁了扁嘴,委屈的低垂着眸子。     这时,里面终于有了反应,“倾城,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你们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倾城轻声问着倾允,“倾允,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倾允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慕心看着倾城,“娘她的心情不太好,需要一些时间清静清静,你还是先去别的地方玩吧。”说完,慕心也走了。     “玩?”倾城气急,“你真当我成日里无所事事啊?”冷静下来,“好像我也真的是无所事事。若不是怕你们趁机占我娘子的便宜,我怎么会放着钱不挣这么傻?”倾城转头看着房门,低低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北堂璃来的时候,刚巧见到倾城转身走了,他上前敲了敲门,“洛洛,是我。”里面半天没有反应,“如果你再不开门,我就撞门进去了?”     房门轻轻的开了,露出一张消瘦的小脸。     北堂璃心疼的走了进去,“是累的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璃,我没找到师父,你说,师父是不是掉下山崖的时候被野兽……吃了?”说完,眼泪就刷刷刷的掉了下来。     “不会的,那个地方我去问过了,没有野兽出没,我想,空空大师若是没有回去,定是被什么人救了去,只是因为伤还没好,所以才没有回来。”北堂璃将她轻轻的揽进怀里,低声安慰。     “是这样的吗?”洛洛哽咽着,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师父也许不会回来了,可是,无崖洞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也一直深信师父就在那里,可是,当她去了那里没有见到空空的时候,再也无法继续欺骗自己。     “空空大师吉人自有天相,你不要担心,答应我,不要这么伤心了,好不好?你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里两天了,若是被空空大师知道了,他也会很心疼的。还有我们的家人,他们都在为你担心,你一直很懂事,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洛洛点了点头,“我也知道他们很担心,可是,我心情真的不好。”     “既然不好,那就多出去走走,去买点自己喜欢的去。”她上次买东西的时候笑得那么灿烂,真想每天都看到她笑。     洛洛在脸上胡乱的擦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     经过一条巷子,洛洛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顿住脚步往里面一看,果真是吟风,他正在跟一个女人拉拉扯扯,只是他的身子将那个女人完全挡住了,看不清样子。 87|第87章        这时,只见吟风很厌恶的转过身子,正好与洛洛看了一个对眼,他大步上前,帮洛洛把手里的东西拿住,拉着她便急急的走了,而那个女人则趴在墙上痛哭流泣,洛洛转头看了吟风一眼,只见他铁青着脸,双唇紧紧的绷着,指了指那个女人,还没说话,吟风头也不回的说了句,“什么都不要问,我想静静。”     但他的手仍没将洛洛的手放下,拉着她一路走到了城外的河边,吟风拿起一块石头,朝着水里扔去,‘扑通’一声响,接着一个大大的水花四溅,只见吟风也跟着跳了下去,洛洛一征,现在可不比夏天,已经初秋了,天色也是乍暖还凉的,他这么下去不生病才怪?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居然可以把一向吊儿郎当的吟风气成这样?     吟风在水里乱舞着双手,内力将水花溅成更高,一会,他发出一声轰天震吼,洛洛轻轻的叹了口气,在水池边上随便找了些柴点上了火,飞**水,身姿轻盈的在水上轻点了几下,便将吟风拖了上来用力的扔到了火堆旁边。     吟风脸上满是水,但是眼睛通红,像极了痛哭之后脸上会出现的那种哀伤,洛洛甚至分不清楚那些到底是水还是眼泪,吟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上次大夫人离世,吟风也很是难过,但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就像是没有灵魂一样,眼神也是空空洞洞。     洛洛坐在他的旁边扒拉着火,让它燃得更旺些。     吟风突然转头看着洛洛,“洛洛,你会嫁给大哥吗?”     他突然来这么一句,有些话洛洛猝不及防,洛洛微微一愣,一时没接上口。     却见吟风似乎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轻轻的点了点头,“是该嫁的,大哥身份尊贵,而且能文能武,不管做什么事,都可以处理得井井有条,而我,成事不足,败事而余,从小到大,爹都很少指责我,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做得够好,可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不是我做得好,而是爹他早就已经放弃了我。所以,你选择大哥也好,选择司徒倾城也好,甚至是老六都好,都比我好。”     他是受什么**了?     洛洛挑眉看着吟风,“是,他们都很好,但是你不是说过,我们小时候就连受罚也是一起,算得上是难兄难弟,那样的情谊,其他人也比不上啊,做人呢,不可以妄自菲薄,现在你已经正式进了朝廷,一定要趁机好好帮助隐,争取建**立业。而且,我也认为你并非什么事都做不好,而是,你从来没有正正经经的想过自己将来的路。”     吟风看着洛洛,“是不是只**能建**立业,你就一定会嫁给我?”     洛洛突然觉得自己今天跟吟风有些难以沟通,因为他说的话,她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吟风,你可知道我**有毒?”     这次换吟风一征。     洛洛起身,看着平静的水面,眼底的清澈一如那汪清水,无波无澜,“当时夭紫萼为了让我名声扫地,让璃会彻底的嫌弃我,她给我下了一种可以人尽可夫的药,只怪我当时太过相信她,对她毫不设防。”     “然后呢?”吟风立刻紧张的问道,“现在老六和老八都回来了,能治吗?”     洛洛轻轻一笑,还好,他担心的是这个问题,没问她现在有没有为他守身如玉诸如此类的话,“不知道,我只相信,他们都会尽力的。”     “其实说到底,都是我们家连累了你,若不是大娘相信那个神算子说的话,就不会让你从生下来就受了这么多的苦。”吟风的眼神轻闪。     “受尽甘来啊,现在总算是守得云开,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活着,对我来说,其实是一种幸福。再回答你刚才那个问题,我不会嫁给你的大哥,那样的话,我就辜负了倾城的情义,辜负了璃的深情。他们跟我,都一同经历过生死,在面对死亡即将到来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只有对方。”洛洛正色看着吟风,“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懂我的话,但是,我不能因为他们其中一人,而负了另外的两个。况且,因为我的毒发,不小心强了他们三个,现在他们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更不能辜负他们。”     吟风神情紧紧的一变,看他的样子,现在又不像是有事了,洛洛抿了抿唇,“我还有些事要进宫去见隐,你烤干了就自己回去啊。”说完,洛洛转身便走了。     吟风只是静静的看着洛洛的背影,眼睛里闪着痛楚,半晌之后,吟风高声唤道,“洛洛。”起身跑到她的面前,紧紧的盯着她水般清澈的眸子,喉结上下动了动,声音微有些哽咽,“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洛洛抬头与他直视,轻轻一笑,“说吧。”     吟风不舍的看着洛洛,轻声说道,“**走了,我之前已经跟大哥说好了,我想随大将军一起出征日瑶国。”     “慢着,先不说你根本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随大军出征已经是危险百倍,最主要的,之前在收复瑭玉国的时候,全靠日瑶国的帮忙,现在我们若是出征日瑶国,那不是恩将仇报,忘恩负义?”洛洛小脸一脸的愤色,“做人怎么可以这样?你大哥是不是当皇帝当糊涂了?”     “其实这件事根大哥无关。”吟风立刻解释,“上次日瑶国帮我们反慕容凌雲,大哥划了十个城池给他们,本来两国应该守望相助的,但是最近传来消息,那十个城池自从划给日瑶国之后,城里的百姓受尽了苦难,他们像是屠城那般,对百姓掳掠,一时之间哀鸿遍野,这件事传到宫里,所有大臣都说那是日瑶皇帝对我国的挑衅,是对我国的侮辱。大哥也见不得自己的百姓受苦,遂答应了出兵讨伐。”     “怎么会这样?”洛洛一声低呼,“吟风,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大哥之前也想过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已经命信得过的人前去打探清楚了,确实如此。”吟风看着洛洛,“大哥这两天心情也很烦燥,不如,你反正有事要进宫正好去看看他吧。”     “嗯,我知道了。”     “我想再在这里呆会,你一个人去小心点。”吟风的声音仍然是低沉且暗哑,略带着一丝哽咽。     洛洛点了点头走了。     在一个转角处,洛洛停了下来,偷偷的看着吟风,他真的像极了失魂落魄,呆滞的在原处站了一会之后,又跳下了水里,洛洛轻轻一叹,吟风的心思她明白,要他一时之间要接受这件事,他的心里一定会难受,更何况,之前他在见了那个女人之后,心情本就已经很低落了,可是,她不想骗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     “隐,老五说你要进兵日瑶国,可是真的?”洛洛一冲进尚书房,见没人在就立刻大声说道。     北堂隐突见心里一直念想的娇人儿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连她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就一把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被家里几兄弟里外夹攻,再加上国事让他烦心忧心,很想去见她一面,可一直没有时间。     洛洛几经挣扎,终于脱开了他的熊掌,“你说查到日瑶国的人在十个城池内闹事,就算是真的,可是,你也不能用这个名目去找他算帐的啊?那十个城池既然已经给了别人,就是别人的了,别人想要怎么做都好,也是别人的事啊。”     北堂隐深深的看了一眼洛洛,“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要避开我了?”     “哪是啊,我今天本来就有事要来找你,正巧在路上遇到了老五……喂,我在跟你说正事呢,你别有事没事就转移话题。”洛洛突然醒悟,不满的瞪着北堂隐。     “是因为日瑶的皇帝是你的三师兄,所以,你才不想我跟他开战吗?”北堂隐略有些不悦,沉声说道,“不止是如此,我还收到可靠消息,他们近日来一直在不断的招兵买马,而且多次派出使者前往北冥国,光凭这些证据,这场仗就非打不可。”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做什么事都会为自己的家人着想,现在,瑭玉国的百姓就是你的子民,就是你的家人,你在下旨要打仗之前,有没有为他们想想?”洛洛愤然斥道。     “在我答应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就不可以再有妇人之仁,那样的话,我国的百姓损伤会更严重。况且,这次是你的三师兄率先要与我国开战,如果我不应战的话,那不是不战已败?全国百姓还有谁会相信我这个一国之君?”     洛洛看着北堂隐,突然觉得他很陌生,他现在,一身龙袍加身,头戴冠玉,王者之风已经形成,他已经不再是北堂府的少主,而是真正的皇帝,洛洛的眼神轻轻的闪了闪,低声说道,“是,没错,我是妇人之仁了,不能跟你这个皇帝相提并论,随便你吧,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洛洛。”北堂隐一把将她拉住,“你进宫见我,不是有事吗?”     洛洛苦涩的笑了笑,“没事,我的事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敢登这大雅之堂,你现在身为皇帝,政务繁忙,我就不多打扰了。”说完,挣脱了他的手,绝然离开。     看着洛洛的背影,北堂隐幽深的眸子几经忽闪,最后,抿紧双唇,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正在后院专心练剑的泠玥,只觉得一股杀气袭来,眼神一冷,立刻旋身挥出一剑,而身后的人没有丝毫的停顿,直往他的剑上逼近,这时,他才看清来人,便立刻收力回身,将剑负于身后,生气的看着来人,“老五,你知不知道在我练**的时候你这么突然闯**很危险?”     “你成日就知道练**练**,除了练**之外你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吟风冷冷的看着他。     泠玥‘切’了一声,自当吟风又不知道在发什么疯,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自己的,他本来除了练**之外,还真的是什么也不会想。     “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当成兄弟,现在,你兄弟要杀我兄弟,你说,**怎么办?”吟风愤怒的说道,“我帮我兄弟去杀你兄弟,对不起你,可是看着你兄弟杀我兄弟,我又无情无义,你说说,我到底要怎么办?”     泠玥揉了揉鼻子,“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皇兄暗地里联系北冥的人,而且,在皇兄为了感谢他时划给他的十个城池之内无事生非,坏事做尽……”     “慢着,你的意思是指我皇兄和你大哥之间的那些破事?”泠玥打断吟风的话,表情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破事?你知不知道你们日瑶国的人干了多少的坏事?”     “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我现在只等着师父空了来教我**夫。”泠玥转了转如同皓月般晶亮的眸子,上前将手搭在吟风的肩膀上,“兄弟,我怎么就觉得你今天的火气特别的大呢?走走走,我陪你去喝杯酒解解闷。”     “还解什么闷啊,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征了。”吟风闷声说道,转头白了一眼泠玥,“若不是因为知道你对这些事没有兴趣,我才不跟你说呢,省得你到时候通敌,我们不就输定了。”     泠玥扫了吟风一眼,“我皇兄又不是白痴,他若是真的事先挑起你大哥的怒气,必然是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我说与不说,根本就不重要,这次你去,凶多吉少的,放心,你占不了什么便宜。”泠玥似笑非笑的看着吟风。     吟风一拳扫过去,泠玥轻易躲过,吟风斥道,“还说是好兄弟,我还没出征呢,你就先说我必败是吧?”收回拳,吟风双手插腰,“不过,你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而你都能想到,我大哥也一定会想到的,他既然答应了出兵,势必已经有了全盘计划,先说好,若是我擒助了你皇兄,你可不准跟我翻脸。”     “我像是那么没有义气的人么?”泠玥揉揉鼻子,“虽然大事我不参与,但若是你真的抓了我的皇兄,我也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出去的。”看着吟风的神色一变,泠玥笑道,“好了,好了,这不是还没发生的事么,我们先去喝上一杯,就当是祝贺你完胜回朝。”     吟风哭笑不得的看着泠玥。     “兄弟,我怎么总觉得你今天心事重重?莫不是因为我刚才说的话怕了?”     “胡说,若是这一仗我胜了,那我就可以在朝中立足脚跟,可以专心辅助我大哥,况且,这也是之前我答应了洛洛的。”吟风喝红了眼,口齿不清的说道。     泠玥捧着吟风的头,“老五,你别再晃来晃去了,看得我眼花。我给你说,其实师父那人吧,总是爱装老成,她自己年纪最小,最贪玩,想着让你建**立业,就是为了让你有些事做,不用整日的风花雪月。”     “哈哈,我哪有在晃,分明是你喝醉了,而且醉得不轻,这话都说错了,风花雪月和洛洛让我有所作为,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吟风不觉笑趴了,“还是你们日瑶国说的话跟我们本就不一样,太好笑了。”     “一点也不好笑,我跟你说,我……我敢保……证,师父她绝对喜欢你的。嘿嘿,况且,现在你大哥已经下旨还了她自由之身,你……与师父完全可以成亲,又不用怕世俗人的眼光,我师父她,武**高强,身手不凡,最主要的,是她重情重义,天下第一。你若是不主动点,我敢保证……这……这以后有你后悔的。”泠玥的眼睛渐渐的有些迷离起来。     “什……什么,你说洛洛她喜欢我?嗯……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吟风一脸的委屈,“我大哥他……他现在已经身为皇帝了,还有司徒兄,为了洛洛,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也不当了,还有老六,因为洛洛,才肯回来我们家,现在已经接任大哥,为了北堂府的少主,我……什么都不是,她怎么会喜欢我?”     “对……对,没错,他们的身份个个显赫,可是,你丫的这说的是什么话呢?我师父她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吗?她不是嘛,哎,对了,师父连他们都不答应,很明……明显是因为她的心里另有所属,这人啊,有的时候身不由己,做出一些事情来,让人误会了……不……不一定身份显赫的人,就一定可以得到佳人真心啊。兄弟,我支持你,去吧。”泠玥歪歪扭扭的推了一把吟风。     “去……去哪?”吟风眯着眼,好不容易才把泠玥给聚成了一个。     “笨……笨蛋,去向师父表白去,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还有一个最有用的点子,百试百灵,如果表白不成……你直接跟师父……生米……呃……煮成熟饭,到时候,就轮不到……你哥哥他们抢了。”说完,泠玥打了一个酒嗝,便**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对,说得没错,有道理,好兄弟,我这就去。”吟风用力的拍了拍泠玥的背,便摇摇晃晃的起身,向着前院走了去,他喝高兴了,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个泠玥生平除了爱武**之外,还没有任何恋爱的经历,他说的话,这能作实吗?     吟风冲进洛洛的房间,转身关上了房门,洛洛一抬指,点亮了烛火,愤怒的看着吟风,“我最讨厌谁一天没事便吵我睡觉的,你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是不是?如果无聊,去门口找蚂蚁去。”他一身的酒气直窜入洛洛的鼻子,很不**的捂住,“是不是喝醉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不,不是,我就是专程来找你的。”吟风三步两步摇到洛洛的床边,身子一软躺下,钻了进去,“洛洛……你……你都脱好了在等我呢,你果然是聪明,连**来你也知道。”     “我知道个屁。”洛洛一脚将吟风踢到了床下,她好不容易才清静一会,之前在宫里被北堂隐给气得现在还没缓过劲来,他还不要命的往枪口上撞。     吟风趴在地上半天没缓过来,最后,用力的撑起身子,眼睛血红的紧盯着洛洛,洛洛顺着他的眼光,赶紧用薄被捂着春风已然外泄的身子,怒斥道,“你想做什么?”     “要你。”吟风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便将洛洛的怒气给哽住了。     “额!”     “我说了,**你。洛洛,我也可以跟你共生死,我对你的爱不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少,既然如此,机会应该一样,你应该对我公平一些,**你,**你。”吟风立刻扑上前去。     洛洛再一脚将他踢到了床的另一头,“胡闹,借酒装疯呢?你不知道你爹在去世之前说过,我今生今世也不得红杏出墙么?”跟一个喝醉了酒的人讲道理,显然是在浪费唇舌。     吟风已经再次爬了过来,双眸迷离的看着洛洛,邪魅一笑,“对,那是因为爹他实在是太聪明了,知道我们所有人都会为了你而**,都会沦陷在你的心里,所以才让你不能出杏出墙。”     洛洛一征,怎么这个对白这么熟悉?     还来不及多想,吟风已经压了上来,“洛洛,洛洛,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知不知道,在你失踪之后,我到处去找你,因为晚了回家,还被大娘狠狠的责罚过,但是我不后悔,我只担心你被人抓走之后,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哭。现在,你回来了,可是我们的关系,已经跟小时候很不一样了,你这样美,这样好,所有人都看到了,所以,所有人都喜欢上了你,我知道,他们虽然没说,但是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曾经做出过很多事,不过,那都是因为你身不由己,洛洛。”说完,吟风**的亲吻着洛洛诱人灵魂的粉唇。     洛洛心里一声哀叹,这喝醉了酒的人力气怎么还这么大啊?若不是怕伤到他,一定将他一脚给踢下去。     吟风的喉咙里传来一丝异样的声音,洛洛星眸大睁,看着吟风变色的脸,立刻大叫一声转过脸,果然,他在她的脸旁吐得那个叫人神共愤,神憎鬼厌,其声音如同万洪倾泄,滔滔不绝,洛洛裹着被子跳下床去,指着吟风大骂道,“老五,你好恶心啊,你刚才吃过些什么不用这么明显的告诉我吧?我可没有兴趣知道的。”她捂着鼻子,一脸的哀怨,每次这吟风来她屋子,绝对不会有好事能发生。     而始作俑者,已经躺在床上睡得好不香甜,一点的愧疚之心也没有,也不会有。洛洛哭丧着脸扔掉了被子,现在命下人来换水,被人看到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出来,可若是不洗澡吧,这一身臭味确实让她难以忍受。     将吟风拿被子一裹,像拖沙袋那样将他拖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北堂羽的房间,敲了敲门,没人应声,想必又是去偷偷的练琴去了,不对,现在他可以很光明正大的弹琴了,只是,这天都黑成这样了,还没有回来,果然是如痴如醉啊。     顺手将吟风扔在床上,洛洛才回屋让下人给她准备热水,她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这个木栓,为什么它就这么不结实呢,每次都可以被他们破门而入。     北堂羽回房的时候,只觉得一味子臭味冲进鼻子里,点亮灯,见床上正大大咧咧的躺着一个人,均匀的呼吸声不客气的响着,他不解的上前一看,居然是吟风,立刻上前摇了摇,“老五,快些起来,你进错房间了。”     “嗯?”吟风微微的睁开眼,神经质的一笑,“唔,哈哈哈,洛洛,我来了。”他一起身,裹在他身上的被子就滑了下来,露出藏于里面**的身子,吟风得意的一蹦,将北堂羽扑了个踏踏实实。若不是地上厚厚的地毯,北堂羽必定会身受不轻的伤。     “喂,老五,你疯了啊?哎哟,痛死我了。”北堂羽伸手挡住像狗一样在他脸上乱啃乱舔的吟风,狠下心,一拳打向他的鼻子,只听吟风大叫一声,便晕了过去。北堂羽一边整理被吟风拉扯得不成样子的衣衫,一边看着吟风正在努力的流着鼻血,心里又气又急,立刻跑出门让下人立刻去请流陌过来一趟。     就是这么一咋呼,自然惊动了身为家主的北堂璃,他也赶紧随着下人跑了过来,见到北堂羽一脸的狼狈站在那里,活脱脱像是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两道长长的睫毛正像蝶翅一般拼命的扑闪着,任谁看了也会心有不忍。     所有的疑问立刻变成了柔声的安慰,“三哥,你没事吧?”     北堂羽见到北堂璃来得比流陌还快,心里也很是感动,可是,刚才倍受委屈的心一时还没有平静下来,他的初吻,就那样莫名其妙的没了。“我没事,六弟,这么晚了吵到你了。”北堂羽的话虽是平静,可是语气无比的哀怨。     北堂璃心里一征,看了一眼不远处,洛洛的房子离这里只有数百步远,会不会是她今晚毒发,就冲进三哥的房间,将他……不会吧?“三哥,你伤到哪里没?”     “受伤的人在里面。”     北堂羽话刚说完,就见流陌带着药箱急急赶到,有礼的唤了声,“三哥,六哥。”     北堂羽立刻说道,“老八,快些进去看看你五哥去,他被我打晕了,还在流鼻血。”     北堂璃听了这话,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北堂羽,他将吟风打晕了,怎么他还一脸的幽怨?害得他差一点以为洛洛把他给……“三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北堂羽四下看了看,挥退下人,这才一脸惊恐的说道,“事前老五喝醉了,进错了屋子,错把我当成了娘,他……欲对我……不是,应该说他欲对娘进行非礼,还好他是进错了屋子,不然,这事可就闹大了。”北堂羽的眸子在夜里仍旧如同星辰般闪着晶亮的光彩。     北堂璃也是轻呼了口气,还好他是进错了屋子,不然,后果一定‘不堪设想’,叹了口气,“老三,天色已晚,不如你先去我的房里休息,这里我来照顾着就行了。”     “那怎么行呢?六弟你白天还要忙生意上的事,比我们谁都要累,我没事,等到老五醒来,我正好好好的训训他,你快去歇着吧。”北堂羽说完,便立刻抬脚进屋,他刚才那一拳可算是使出了全身力气,也不知道把老五哪里打伤了没有,心里也很是担心。     北堂璃暗自叹了口气,没想到,一向心直口快的老五也喜欢上了洛洛……     想了想,他也跟了进去。     第二天,天亮!     吟风揉了揉宿醉之后的头,痛得像是快要炸开,不过,好像还有一个地方更疼,他伸手摸着自己的鼻子,他的鼻子上缠着厚厚的几圈纱布,连呼吸也有一些困难,发生什么事了?“啊!”一声惊叫响彻北堂府上空,北堂羽不阴不阳的说道,“白日见鬼啦?鬼吼鬼叫些啥?”     吟风四下看了看,昨晚的一切渐渐的回复进脑海之中,“啊!”再次一声大叫,北堂羽无奈的捂住了耳朵,“三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洛洛呢?”     北堂羽上前就在他的头上重拍了一记,“你还敢说?昨夜你喝醉酒,把我当成了娘,还是你小子是进错屋子,那不然,娘肯定会恨死你的。”     “怎么可能?我清楚的记得我明明是跟洛洛在一起的……”     北堂羽上前捂住他的**,“你想死啊,还不小点声?别成天把洛洛洛洛挂在嘴边,虽然大哥和大娘是给娘她正了名声,但她现在一日在我们府上,我们都应该叫她一声娘。她为我们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现在她还没嫁人呢,若是直接唤娘的名字,倒有些见外了啊。总不能过了河就想拆桥,想把娘她赶出家门吧?”     吟风急了,“当然不是啦,可是三哥,我是真心喜欢洛洛的,我想娶她,我想跟她成亲。”     “就算你真的喜欢她,也不能硬来啊,这算是哪门子的喜欢……不对,老五,现在已经一团乱了,你就没在那瞎添乱了,你那个不是喜欢,只是因为你从小跟娘一起长大,那是一种兄妹之情,跟我对娘的是一样的,算不得喜欢,你不要瞎想。”     “你才瞎想,是不是喜欢我太清楚了。”吟风一边穿好衣服,一边说道,北堂羽被他身上的臭气臭得立刻捂住鼻子。     “我求求你了老五,你既然已经醒了,还是赶紧去洗个澡吧,再有,昨天晚上我不小心把你给打伤了,这件事,惊动了全府,稍后六弟肯定会向你问个清楚的,你也知道他一向心疼娘。”北堂羽急忙将北堂羽往外推,“真是的,酒品不行,还喝酒?”     吟风被北堂羽一把推出了门外,站在门口一时之间分不清东西南北,不对啊,虽然昨晚他是喝多了,但是他记得,他真的是在洛洛的房间,肯定不会走错的啊?想了想,他决定去向洛洛问个清楚。     在吟风走了之后,北堂羽命下人将床上的东西拿去全换了,这时才发现,在床上,居然有两床被子,一时之间微微有些征愣,“三公子,两张被子都要换吗?”     他上前接过,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带着一股幽幽的淡香,上面虽然有不少老五吐的污秽物,但仍可清晰的闻到,眼神轻轻一闪,莫非,老五真是娘她给扔过来的?点了点头,“都换了吧,对了,稍后去如夫人房里问问看有没有缺少什么特什,及时给她添补。”     “是,三公子。”     想了想,北堂羽伸出手拦下了那个正要退下的下人,“慢着,如夫人喜欢睡懒觉,你们等到午饭之后再去问吧。”     下人不由得轻轻一笑,如夫人出了名的喜欢睡懒觉,而且最讨厌人去打扰,“是,三公子。”     “洛洛,昨晚我很清楚的记得我是来你的房间了,是吧?”洛洛正在梳头,吟风就杵在她的身后厉声质问。洛洛在镜子里白了他一眼,没有出声。吟风绕到她的面前,“你倒是说句话啊,我明明清楚的记得,我是在你的房间里的,为什么我跑去了三哥的房间?”     洛洛这才看到他的鼻子上那层厚重的纱布,还有他说话的时候那闷声闷气的声音,不觉失声大笑,“哈哈哈哈,老五,你的样子太好笑了,哈哈哈哈,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吟风俊眉微微一挑,洛洛起身看着他,眼睛一亮,“不会是,你昨天晚上欲对老三进行强的,反而被他给打伤了吧?哈哈哈,活该被打,也总算是有人比我下得了手。”     “这么说来,我昨天晚上确实是在你的房里,是你把我扔去三哥房的,是不是?”     “是啊,你也不知道自己有多重。”洛洛生气的看着他,“你也不知道自己有多恶心,把我这里吐得乱七八糟的,都忙到大半夜了这臭味才算是少了些。”     “为什么要拒绝我?”吟风委屈的看着洛洛,“你可以要他们,为什么不**?我不要你人尽可夫,**当你的夫,只要你想,我随时待命。”     洛洛抿了抿唇,正要说话,就见北堂璃在门外给她使了个眼色,轻轻的摇了摇头,北堂璃走了**,“五哥,你的伤还没好,先不要那么激动,看你这衣服吐得这么脏,是不是应该先去换件衣服洗个澡?”     吟风见是北堂璃,心里更是委屈,看着洛洛,指着北堂璃说道,“你看,老六你自小便离开府中,而我,与洛洛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无论是天时地利还是人合,我都应该略胜一筹的,但是,她可以接受你,却不接受我。”     “老五,接受,是两情相悦的事,我相信,你跟洛洛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有一份更为特别的感情在内,就连我也自愧不如的那种感情,可是,你昨晚上的行为,确实有些失当了,你不顾别人的感受,也应该想想洛洛的感受啊。你既然知道了她**有毒,就更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跟她……就算她跟你真的生米煮成了熟饭,在她清醒之后,也就说不定会恨上你的,你就没想过这一层么?还有,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对大哥的影响也是很大的。现在,你即将出征,应该多操练武**,多动军营业走走,千万不要因为儿女私情乱了分寸。”北堂璃语重心长的轻声说道,他就知道以吟风的性子,今天醒了,必定会来找洛洛问个清楚明白,所以,他才特地赶了过来,吟风出征在即,绝对不能因为这些小事打压了他的斗志。     吟风的眼神越来越低沉,越来越灰暗。     洛洛看了北堂璃一眼,上前拍了拍吟风的肩膀,“不如我们来个约定,若是你完胜归来,而我又成**去毒,再说。”最后两个字,洛洛故意凑到吟风的耳边似是而非的说道,还**的挑眉笑了笑,吟风的眸子瞬间点亮,兴奋的看着洛洛。     “好,我答应你们,一定会保持最佳的状态全力备战。洛洛,你一定要等我,因为,我一定会赢给你看的。”吟风沉着眸着,抿着唇,重重的点了点头。     吟风转身便跑了出去,双拳紧握,眼神清冷,直直的冲了出去,冲到后院,大吼一声,“端木泠玥,你给我滚出来。”都怪他出的是什么馊主意,昨天晚上他可算是丢尽了脸面,刚才老六说得太有道理了,还好,洛洛没有生气。一群黑压压的飞鸟在这一声狂吼中,差点因为站不住脚而从树上摔下来,立刻拍着翅膀飞走了,逃离这个很危险的地方。 88|第88章        “慕心。”     慕心略一迟疑,停下了脚步,暗自吞了下口水,这才转过身,有礼的拱手,“娘。”最近娘的性子阴晴不定的,谁都不敢招惹她,据说,是前几天她进宫见过大哥之后,回来整个人便有些失常,总之,用老八的话来说,就是火气上涌,药石无灵,只待慢慢康复,在康复期间,所有近其身者,死无全尸,就算是走近其身一丈之内,均会受到波及。     “别叫我娘了,现在我已经被你大哥代你爹给休了。”洛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对了,你能不能帮我进宫一趟,把这封信交给你大哥?”洛洛立刻将手里的信放在慕心手里,转身欲走,慕心在微征之后已经醒转,立刻走到洛洛的跟前。     “娘,你为何不自己送去?”大哥根本犯了与娘相同的病,生人勿近啊,吟风近日想要见上大哥一面,都要经过重重的宣召,他去了,也一定会碰上这么一颗硬钉子,可若是不去,这里已经躺着……是站着一颗硬钉子,也就是说,去是死,不去也是死,唯一的办法就是装傻充愣,当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他都无所查觉。     洛洛瞪着水眸怒视着慕心,“通过我这些天的观察,吟风虽有本事,但绝对不是在军事上面,他在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有危险,我认为,这次有关要出征日瑶国的事,第一,仍需从长计议,第二,朝中可信的将才屈指可数,第三,宁王的旧部多只听令于宁王,而宁王如今仍在昏迷当中,璃还在努力的替他解毒,但仍需时日。就凭这三点,他就应该改变一下主意,否则,我们北堂府集体搬家,免得被他牵连。”     洛洛一口气将信上的内容全部说完,紧紧的盯着慕心,“若是你不想你五弟死得不明不白的话,尽管不去送,需知道,这场仗本是君王之间的斗争,吟风根本就不用卷进去,再则,之前见他还像个皇帝样,我才会把吟风送进宫去,现在想想,自己真是愚蠢到死,怎么会相信这么一个男人?得了,我也懒得再说了,去不去随便你。”     “娘。”慕心一声急唤,他再次绕到洛洛面前,“其实你所说的,我昨日已经进宫去跟大哥说过了,而大哥也已经同意,吟风虽然对大哥忠心耿耿,但确实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也不懂任何的兵法,去了战场上,只有吃亏,况且,他什么也不会,还会被新旧兵将欺负,所以,不去也罢。只是,大哥认为吟风的本事不在朝政,而在于……”慕心看着洛洛淡淡一笑,继而转了一个话题,“有件事,江湖中有个举世无双的刀手,这人原是史家麾下的一名将领,因为性格正直不阿,而被史光健赶出了军营。此人脾气倒也硬朗,离开军营之后便四处流浪,久而久之,居然成了天下闻名的刀客。”     洛洛对慕心突然的转变话题有些不明所以,紧盯着慕心,“你是想要表达什么呢?”     “刚才娘你不是也说过的?”慕心不答反问。     “你的意思是,这人很有本事,只是不会拍马屁,所以在军中得罪了不少的人,其实真正有本事的人,根本不屑去拍人马屁,都有一股子自以为是的傲气,也就是正气,而这人,就是如今朝中最为需要的将领之才,是吗?”洛洛一喜,刚刚喜完,小脸又耷下来了,“可是,他之前被人赶出了军营,军中的将士,都以在战场上洒热血为荣,被赶出军营为耻,曾经他在这里受过那么大的耻辱,怎么可能还会留在军营里任职?”     “一朝天子一朝臣,也许事情会有转机呢?老五在听到大哥让他去做说客时,那眼睛笑得,可比上战场的时候要开心多了。而大哥也说了,若是他可以顺利的说服这名刀客,确实是为我瑭玉国立**不小,需知道,一名本事高强的将领,挡得住十万个精兵。”慕心一脸的崇拜,“这人的大名我也早就已经听闻过了,若是大哥这次真的可以得到这位刀客的出手相助,胜算确实高了不少。”     洛洛看着慕心,“怎么,就连你也认为这次北堂隐派人出征日瑶国的事是正确的了?”     慕心轻轻的看着洛洛,尽量放缓了语气,“娘,其实,大哥不是派人前去出征,而是,这次是由大哥亲征日瑶国。第一,他要为自己立威,第二,他想向另外两个国家的君王在气势在宣战,如果真的被北冥与日瑶联手,趁瑭玉国根基未稳的时候进攻,确实要死很多人的。”     “这个我知道,三岁的孩子也知道,如今论到军力、财力、物力,相当于三分天下,这三个国家互相掣肘对方,被任意两个国家联手的话,第三个国家都会必输无疑。只是,之前日瑶国明明帮过我们的,在当时,我们可是篡位来着,就算手上有先皇的遗诏,可人家三师兄毕竟没有看过嘛,说到底,别人一样是出于良心与极细致的分析,才会出手相助的,自己当当把皇位坐得有些温度了,立刻过河拆桥,就要去毁了别人的城池。”洛洛越说越激动。     “娘,你如此生气,到底是因为觉得大哥当了皇上之后,变得有些杀人不眨眼,还是因为你担心对方是你的三师兄?你放心吧,大哥他这次决定亲征,就是为了能够在伤亡减少的最低的情况下,向对方问明原由。”     “慢着。”洛洛微偏着头看着慕心,“你刚才说什么呢?我好像听到你说你大哥要亲征?”     慕心一愣,看样子她刚才还真是有些激动,他说了两次才引起了她的注意,不由得淡淡一笑,“没错。”     “呸,就他那样还学人御驾亲征呢?做生意他就在行,可若是说要上阵杀敌,他还不如我们厨房里杀鸡的厨子。他以为拿把刀上战场,别人知道他是皇帝,自家的兵就强了,别家的兵就孬了么?”洛洛抿紧双唇,“算了算了,人家现在是皇帝,我说的话他也已经听不进去了,这信你爱送不送,我也不管了,睡觉去。”     慕心看着她的背影,就连走路那用力十足的样子也知道她现在很生气,不过,他还真是不知道她究竟在生哪门子的气,之前以为她担心大哥御驾亲征,不过看现在这个情况,她应该压根就不知道,哎,也不知道他现在说出来,是对还是错了。     “你说,我们是不是兄弟,就一句话的事。”吟风怒视着泠玥,“别再跟我婆婆妈妈的。”     “这点我倒是没有怀疑过,不过,你这么问的话,肯定会有后招,不如痛快点说出来罢了。”泠玥挑了挑眉,前日两人还大打了一场,说他出了个馊点子害得他丢人,今天又把他请到城里最高挡的酒楼里一顿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现在又问这么一句话,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     “你有没有看到那边那群人,你看着,为首的那个人名叫野龙,是京城有名的黑道人物,都说神仙也怕拼命汗,他就是那个连神仙也怕了的人,别的本事没有,不怕死,就像是一根筋连轴转一样,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哦。”泠玥兴趣缺缺。     吟风白了他一眼,“论武**,我是打不过你了,光是看我这一身伤就知道。明日,他要去强娶卖菜的老吴头家的闺女,还去将老吴头两老夫妻打得个半死,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不如,你去教训教训他,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家,绝对不能被这样的恶霸给欺负了。”     “闲事莫理,武**好不好也不是你逞强的工具,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你刚才也说了,人家是京城出了名的恶霸,这天子脚下,若是没有人撑腰,他哪敢胡作非为?”泠玥仍是爱搭不理的,还很不雅的打了个呵欠。     吟风一把抓紧他的衣领,“要不是你让我去向洛洛表白,我至于这么丢脸吗?我当你是兄弟,我当我是傻子?不行,就当是还了我的人情,现在我就出去找那个野龙单挑,如果我被人打死了,你就去告诉我大哥,让他节哀顺便,还有,告诉洛洛,我最后悔的,就是那天晚上喝得太多了,没把要说的话给说完,没把要煮的饭煮熟了。”吟风说得义愤填膺。     说完,吟风瞪了泠玥一眼,便真的冲了出去。     泠玥无奈的叹了口气,想要送死也不带这样的,对方现在可是孔武**的男子多达数十名,看这声势,吟风简直就是去找死。     只见吟风跟人先是大吵吵几句,接着便开始拳脚相向,吟风的身子**的倒了,泠玥见势不妙,立刻飞身过去,几脚将周围的人踹开,扶起吟风,吟风**的趴在他的肩上,轻声说道,“兄弟,对不起也要做一次了。”快速的点了泠玥身上的几处穴道,泠玥立刻一动不动也说不出来话,他以眼神威胁吟风,吟风却故作一声哀痛,就地一滚,滚出了人群,那些人被突然跳出来的泠玥踢了一脚,自然心生怨恨,全都重拳相向,泠玥有骂娘的**。     这时,一名潇洒如风的中年男子从巷子口经过,一身深蓝色的普通长衫,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他普通,眼睛锐利如鹰,眸色如冰般凛冽,古铜色的**,有着让人过目难忘的两道银发,年纪虽轻,但眉眼间有些难以卸载的沧桑,他淡淡的看向这边,吟风立刻鬼哭狼嚎般的爬了过去,一脸的瘀青脸肿得像猪头,“大侠,求求救命啊,我们为了救人,得罪了城里的恶霸野龙,我们兄弟两人就快被他们打死啦。”     只见一道蓝光闪过,吟风只来得及听见一阵肌肉被重击的声音,不一会,就已经风平浪静,那蓝衫男子正要走,吟风立刻拉住他,“大,大侠,你要走的话,能不能听我跟他说完几句话再走,不然,万一我还没危胁完,他便醒了,我们兄弟两人死定了。”吟风快速的扫了一眼旁边的泠玥,眼神愤怒的看着吟风,不过,相信外人是看不到他的眼神的,吟风**的身子一紧,哎,这还真是被打得连他娘也认不到了。     男子止住脚步,双手环胸看着吟风。     吟风立刻上去一脚踢在野龙身上,“你少在那装死,告诉你,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刚才得罪的是谁,这位是我大哥,有他罩着我们,你别再想欺负我们。还有,老吴头家的闺女除非是自愿,否则,你不能去强娶。另外,你要立刻送上看症的银子去给老吴头夫妇,直到他们全都治好,为止,听到没有?”吟风因为激动过度,扯动了嘴角的伤,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敢了不敢了,大侠饶命,是兄弟我眼拙,有眼不识泰山。”野龙立刻轻声哀求。     “谁跟你是兄弟?谁跟你是兄弟?我大哥的武**你可是见识过了,若你还敢再去老吴头家找麻烦的话,你应该知道后果会怎么样。还不快给我滚?”吟风高斥了一句,那些野龙帮的人便急急忙忙的相携狼狈离开。     吟风立刻扑倒在泠玥身上,“泠玥兄,你怎么伤成这样了啊?他们出手也太重了,都怪兄弟无能,没多帮你挡上几拳。”泠玥的眼刀绝对的百分之一万的刀刀砍在吟风的身上,吟风转头看着那位大侠,“大侠,求求你,好人做到底,我朋友现在伤成这样,我的武**又不济,你能不能送我们回家啊,我是担心那帮人会来寻仇。”     “既然如此怕事,就不应该多管闲事。”他冷声说道。     “这位大侠,此言差矣,若是刚才那种情况,我等见死不救,非男人所为,可是现在,不打也已经打了,大侠,你好人做到底,求求你了。”吟风苦着一朵冬菊脸,用惨不忍暏的脸哀求着蓝衣大侠。     那男子想了想,“这样的人教训得是,好,我送你们回去。”     吟风一听,立刻欣喜万分,“多谢你大侠,多谢你。”     吟风背着泠玥,两人从后门穿了进去,那男人见他二人成**到家,正要转身离开时,只见身后站着几个衣着不凡的男子,吟风将泠玥重重的扔下,一时之间不记得要给他解穴,泠玥悲催的躺在地上,用看不清原样的眼睛,冷冷的瞪视着吟风。     只见吟风走到那蓝色长衫男子面前,拱手,“段大侠。”     天问冷笑一声,“原来,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局。”     “段大侠,若是要怪罪在下,随时都可以,能不能请大侠先随在下进府去见一个人?”吟风淡淡一笑,虽然有些辨不清他是不是在笑,那张脸在此刻严肃的关键时刻显得有些好笑。     “若是我不答应呢?”天问冷声说道。     “段大侠,在下不过就是想请大侠进府一趟,绝对不会逼大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     “既然不会逼段某做我不愿意的事情,那段某告辞。”说完,他转身欲走。     慕心淡淡的扫了一眼吟风,吟风见状,立刻绕到段天问的面前,“段大侠,只不会担误你一点时间罢了。”     慕心走到段天问的面前,“段将军。在下慕心,曾经在宫中与段将军有过几面之缘,不知道段将军可还记得在下?”     “不敢当。段某早已非朝廷中人。”段天问看了慕心一眼,“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     一听到他答应了,吟风立刻作势擦去了额角的冷汗,咧嘴笑出声来,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都说过苦肉计好用,只不过,他可是真刀真枪的苦肉计啊,那个人真的是京城的恶霸,而他,也真的是要强娶老吴头的闺女。只是,他查到今日那个段天问便会回去自己的家里,便提前命人将野龙引到那边去。     段天问走进前院,四下轻扫了扫,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冷笑,分明就是一个大富之家,偏生要绕那么多路将他骗来此处,明人不做暗事,想必这些人也不见得有多么的光明正大。一直走在他旁边的吟风没有放过他这一细微的动作,轻声说道,“段大侠,今日之事确实是吟风的不是,但吟风知道段大侠为人向来光明磊落,却不屑再帮助朝廷对抗外敌,无奈之下,只得想出这种贱招。虽然动机是假,但吟风与我兄弟二人身上所受的伤可是真的。”     段天问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大厅之内,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坐在大厅正中,在见到段天问的时候,立刻起身,神色恭敬,却不觉得过多,他淡淡的看着段天问,轻轻一笑,“一直听人提起,段将军将年在军营之内用兵如神,如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将,但已经显见才华,只可惜,在段将军身边,始终少了一名伯乐。”     “段某只是区区一介草民,不敢居**自恃。”他也在暗中打量此人,一时之间,看不出他的身份。     “段将军不必过谦,今日,如果我想请段将军再出山,协助皇上一起攻打日瑶国,你可愿意?”     “先不说我已经对带兵打仗没了兴趣,纵然有,日瑶国曾经对瑭玉国有恩,攻打瑭玉国则是以德抱怨,如今的皇帝也不见得是个明君,段某更不会为其效命。”段天问冷声,很直接很大胆的拒绝。     却见此人不怒不急,只是沉声说道,“日瑶与北冥联手,趁新君即位帝位不稳,欲攻打瑭玉国,若不趁他们尚未连成一气,在这个时候进攻,到时候,只怕两国联手,瑭玉国上下百姓的死伤,则以万万计。”     段天问微微一征,“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却见此人立刻走到他的面前,掀开衣角便跪在段天问的面前,不仅如此,就连刚才那几个男子也齐齐跪在他的面前,“我叫北堂隐,你也可以唤我慕容隐。”     段天问一听,立刻伸手上前将北堂隐扶了起来,“你是皇上?”     北堂隐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段天问一急,“你是皇上,岂可有向我下跪的道理?”     “这一跪,并非因为身份之别,只当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之前史家当道,手握重兵,各大名将皆是史家的心腹,而朕自从登上帝位开始,内忧外患,朕从不担心这个江山皇位易主,只怕天下百姓受苦。段将军,现在朕的手里只有十五万大军,而日瑶国有三十万大军,如果现在将这十五万大军统统交于你麾下,以这一半之数,能否取得胜利?”北堂隐沉着眸子看着段天问。     段天问看着一屋子的人,紧蹙着双眉。     北堂隐看着段天问,“如果段将军同意,这次出征朕命你为统帅,而朕则为副将,御驾亲征,朕虽为一国之君,始终从未有过沙场的经验……”     段天问紧紧的看着北堂隐,突然,退后了两步,单膝跪在北堂隐的面前,“段天问多谢皇上的器重,只是,这些年段某也对日瑶国有些了解,虽然表面上他们生活平稳,一切如常,但实际上,日瑶国一直在暗中训练一支精兵铁甲,大有以一敌百之势,实不相瞒,以十五万对三十万,胜算虽然不能说没有,但确实很小,至少,段某不敢保证可以完胜而回,如果这样的话,皇上你还愿意将这十五万大军拿给段某去作赌么?”     “朕不会拿天下百姓的性命去作赌,朕只知道,段将军你有一颗壮志未酬的心,这一仗,不仅仅是为天下百姓而战,更是为你为朕而战。”     “说得好,皇上如此看得起段某,段某岂能再拒绝。”说完,双腿跪在北堂隐的面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末将愿意随同皇上一起,出征日瑶国。”     北堂隐哈哈大笑,“好,段将军,立刻随朕进宫商讨出征细节。”     “末将遵旨。”     北堂隐转头看了吟风一眼,略带着赞赏的点了点头,“你也进宫去一趟。”     北堂隐刚走出大门,见到一抹白色一闪而过,虽没看清楚样子,但那熟悉的香味已经将她的身份昭然若揭,他只是微微皱了皱俊眉,便与段天问一起离开了北堂府。     慕心远远的见到洛洛坐在凉亭处,将两只脚伸出外面离水面不过一尺的距离,一晃一晃,一脸的无聊,淡淡一笑,便向她走了去。     “你明明很担心大哥,为何他刚才来了,你又不出来相见?”     “谁关心他了,连一向心高气傲的段天问都被他说服了,有什么能让人担心的?”洛洛收回脚,盘膝而坐,回头看着慕心。     “到现在你还在误会大哥出征日瑶国是用心不良么?”慕心挨着洛洛坐下,略一迟疑之后说道,“其实现在,我尚有一事担心。”慕心欲言又止。     洛洛看了他一眼,“你是担心泠玥会把这次出征的事告诉端木惊华是吗?其实之前我也担心过这个问题,如果他真的说了,此人不可靠,我可将他赶出去,但就算他说了,时间上也有一段差距,端木惊华根本就来不及准备。”     “嗯,你说得也确实也道理,大哥他们已经回去了,也许就在这一两日里便会重整三军,十日之内便会出发,你真的不去送送?”慕心见洛洛抬高了下巴,一脸的不屑,淡声说道,“这次并非瑭玉国皇帝之战,而是我们的大哥之战,去的,不仅是大哥,我们所有人都会去。”     “慕心。”洛洛一惊,“一向最明事理的人是你,这次可是去打仗,不是去打群架的,这个时候你们在那瞎讲什么义气?就算你们真的想帮你大哥,也完全可以不用这种方法,你大哥继续以永安君的身份进宫,去找到那些乱臣贼子的证据,将他们统统赶出宫外,还你大哥一片清静。这应该才是帮了他最大的忙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大哥他虽然从小习武,但毕竟经常周旋于生意场所,何时上过战场?况且,他现在身为皇帝,御驾亲征何其危险?”慕心急声说道,洛洛看了他一眼,很少见到慕心心可以这么不淡定,也说明,他心里对这次的仗事很担心。轻轻的垂下眸子没再说话。     “泠玥……呀,我的好徒弟,你怎么变成猪头了?”洛洛一冲进泠玥的房间便被着实的吓了一跳。     “师父。”泠玥轻声唤道,却像极了含着**核桃在说话。     “有没有让老八给你治治?”     泠玥点了点头,“治了。”只是眼睛里满是委屈的看着洛洛。     “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对于你皇兄与北冥国之间的事,你知道多少?”     泠玥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你皇兄为何要派人在我们分给他的城池里胡作非为,你可知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原因?”     泠玥仍是摇了摇头。     “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隐初登帝位,便遇上这么棘手的事,况且,你皇兄上次才帮了我们,这么快就调转枪头,我怎么想也想不通这里面的原因,不如,我们一起去一趟那十个城池看看?”     泠玥终于是点了点头,“我也不希望皇兄跟皇上开战。”     “那我们立刻出发吧,不过,你等会要记住,把你的猪头脸包好了。”     泠玥一脸的黑线。     “璃,**出一趟远门。”洛洛跑到北堂璃的书房。     他一听这话,立刻起身,上前拉着她的手,“你要去哪?”     洛洛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次,北堂璃俊眉轻皱,“战事即将开始,你去那边可知很危险?”     “我和泠玥快马加鞭,早些到那里去了解清楚情况,也许,真的可以免去一场战事。”     “这根本就不可能,给大哥消息的,是宁王的旧部,对宁王忠心耿耿,他说的话,岂会有假?”     “我没说他说的话有假,而是,我担心是有人在故意挑拨两国之间的关系,万一这次真的开战,那暗地里的人不是高兴都来不及?我们只是去了解情况,又不是送羊入虎口,怎么会危险?”洛洛不悦的挑眉。     “端木泠玥虽然是你名义上的徒弟,但他毕竟是日瑶国的九王爷,如果你真的要去才放心的话,我陪你去。”他像是知道洛洛要说什么,“北堂府在大哥的管理之下,早已经走上了正轨,我接手虽说学的东西很多,但是有老三和刑苍的帮忙,离开几天也不是问题。”     “不是这个问题。”洛洛轻声阻止,“这次隐要御驾亲征,他们几兄弟早就已经商量好要一起随军出征,就近保护隐,如果你不在,也太不像话了,你留在这里,尽量说服他们不要前去,或者,帮我拖延一些时间,我让倾城与泠玥随我前去就好。”     “你……我们说过再也不要分开的……”     “我们其实根本就分不开,只是,现在我们说什么话好像都没用,都阻止不了这次的战事,只当是为了自己的家人,我们暂时分开一下下,听话啊。”洛洛轻轻一笑。     “少主,外面有个女人要求见如夫人。”     “嗯,带她**吧。”北堂璃看着洛洛,最后才看着那个下人说道。“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保证自己要平安归来。”     洛洛立刻点了点头。     一个女人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书房,她一路上四处张望,不停的打量,在见到洛洛时微微一征,接着,‘扑通’一声跪在洛洛面前,洛洛认出她正是上次在后巷遇到的那个烟花女子,立刻给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洛洛示意她起身,冷声问道。     “如夫人,我叫肖玉,刚才听人说瑭玉国要跟人打仗了,而这次五公子也要随大军出发,是不是真的?”     洛洛微一蹙眉,“这件事是朝廷的事,还轮不到我管,况且,你若是想问,大可直接去找五公子,你找我做什么?”     肖玉立刻哭出声来,“可是,他不愿意见我,我已经找过他几次了,他都不想跟我说话。”     洛洛一征,莫非,上次在巷子里跟吟风纠缠的那个女子就是她?她仔细的看着这个女人,怎么看也差不多年近四十,吟风他,什么时候去过青楼,还跟这个女人纠缠不清了?心里一股无名火乱窜。     “如夫人,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能不能说服五公子不要去上战场?”     “男儿志在四方,上过战场才能扬名立万,我怎么去说服?”     北堂璃看了一眼洛洛,将她拉向身后,“你还是先回吧,这些事我们帮不上忙。”     “可是如夫人,五公子他一向听你的话,只要你说句话,他肯定不会拒绝的,我求求你,能不能不要让他去战场啊?”     洛洛心里猛地的跳,若说吟风真的跟这个女人有些什么,他肯定也不是有意的,这丫的经常喝醉酒,会做错事情也不一定,上次不也把老三当成是她了么?但这个女人整天纠缠着吟风,又不像是一般的青楼女子所为,莫非,吟风搞大了她的肚子?     北堂璃冷声说道,“你先回去,我自会让老五来见你。”     最后,女人边谢恩,边哭着向外面走了去。     洛洛双手往腰间一插,“这个老五,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惹出这些事来,我去找他问个清楚。”     洛洛刚要跑,便被北堂璃一把拉住,“你这人性子急,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分寸。”     洛洛看着他,“璃,你以后可别再喝酒了,若是哪天醉了,睡错了人,我一定把你切了。”     北堂璃一脸的冷汗。     洛洛刚收拾好行李,就听到吟风在外面唤她,之前他随北堂隐进宫去了,现在才刚刚回来,洛洛将行李藏好,将他一把拖了**,柳眉倒竖,“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吟风先是一愣,最后认真的想了想,“洛洛,你是不是都知道了?他都跟你说了?”     洛洛神情一窒,原来是真的?     心里一气,“你不是说心里只有我吗?你不是说什么可以与我生死与共吗?你不是说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做吗?你还真是敢做,你心里有我,身体却胡乱去爱人,男人果然古今都一样,**不用负责思考问题。现在好了,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还让我这个如夫人去劝你,你……气死我了。”     洛洛紧抿着双唇,怒视着吟风。     吟风摸了摸脑门,不无委屈的说道,“其实,我之前那样做,不过是想用苦肉计劝服段天问将军,我自己也受了伤了啊,我哪有去帮乱爱人,上次本来也是你将我扔出去的。”     “所以,你生气了,而且气坏了,就跑去烟花之地喝酒,还跟人……”洛洛水眸大睁,“总之,我现在快气死了,这些**债你自己去处理,没想着我为你做过的事情去买单。”     “我何时去过烟花之地了?”吟风急道,最后,却见吟风身子一紧,瞳孔一阵紧缩,走到一旁坐下,神情有些过于空洞,“她来找过你了?”     “你终于想起来啦?”洛洛不满的白了一眼吟风。     吟风低着头,“她还想**怎样?我已经为了躲她,已经求得皇兄让我随兵出征了,她还找上门来了,她到底想要怎么样?”     洛洛见到吟风抓狂的样子,不屑的说道,“一,她知道你现在身份有别,深得当今皇上的器重,自然会紧缠着你不放,二,她怀上了你的骨肉,真心喜欢上你了。除了这两样,还能有什么?哼,你们这些男人,别以为成日出去鬼混不会遭到报应……”     洛洛的话才刚说完,就被吟风一把紧紧的抱在怀里,“我没有,我没有出去鬼混过,我说过,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洛洛,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说得没错,她肯定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所以才会再回头来找我的,当年把我生下来便扔了,现在又跑回来找我,既然不**了,何必要多此一举?”     洛洛这才听明白,身子一征,突然想起之前吟风跟她提过,他娘是烟花女子,他连自己的样爹是谁都不知道。轻轻推开吟风,轻声说道,“你的意思是,她是你的亲生娘亲?”     吟风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她不配。她已经来找过我很多次了,可是,我根本就不想见他,洛洛,你不要再让她**,不要再让我看到她。”说完,吟风转身便跑了出去。     洛洛看着他的背影,透着凉薄的哀伤,原来,那个女人是吟风的亲生母亲,只是,她这次来找吟风,真的只是为了他的身份?要知道,她想查到吟风是她的亲生儿子,也颇需费些力气的。现在最重要的事,吟风为了避开她,才会随大军出征,这不是义气用事么?     想了想,洛洛也跟着走出门去。 89|第89章        洛洛到达‘烟雨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可是本该正是生意好的青楼此刻却是门可罗雀,她看着在门口迎来送往的女子,虽然个个衣着暴露,但年纪不饶人,她们确实已经过了能够让男人见了就能乖乖掏钱进去的风华之龄。     这时,里面的肖玉看见了洛洛,尽量一脸的卑微与尴尬,但仍是走了过来,略带着风情的福了福身,可能是多年的习惯问题,举手投足间都难掩风尘。     “不必客气了,我今天来找你有些事,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跟我去那边坐坐吧。”     肖玉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另一个年纪更大的女人上前,“玉儿,这是你的朋友吧?现在反正也没什么客人,不如一起进去喝杯茶。”     肖玉只得抬头看着洛洛,洛洛挑一挑眉,“我无所谓,那就进去坐坐吧。”     从一进门,洛洛就一眼打量完里面的整个构造,只能用几个词来形容,破败、残缺,整个烟雨楼仿佛是春天水雾中的冬菊,看似**,却早就残败。外表还能骗骗人,但是门口那些女子的年纪好像也太大了些。     肖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洛洛面前,洛洛看着她,“坐吧。”肖玉依言坐下,洛洛轻轻一笑,“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听老五说了你的事,不知你现在找他有什么事?是想现在认回他?还是因为,你现在已经到了窘境,想在他那里拿些好处?”     肖玉急得直摆手,“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如夫人,你千万不要误会。”     “那能是怎样的?你可知道最近因为你的事,老五成日心烦意乱,他甚至为了躲你,主动跑去要求皇上让他随大军亲征,你已经把他逼去了墙角,还不知道?”洛洛挑眉清冷的说道,“我从来没因为你的身份,你的职业而看不起你,但是,你要想查到老五的身世怕是也不容易吧,不然,也不会过了十几年才想着来认回他,如果你只是想要看看他,大可不必向他表明你的身份,千万不要让我知道,你去找他真的只是为了拿些好处,这样,我才会更加的看不起你。”     刚才那个年纪稍长的女人过来,眼见肖玉泪眼汪汪的,她给洛洛倒了杯茶,“这位就是玉儿提到过的如夫人吧,其实事情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想我们烟雨楼,在京城已经有三十多年,我们都已经从年轻少艾,变得人老珠黄。人家都说,有头发谁愿意做癞痢头?我们都是被逼无奈才会走上这条路。”     洛洛略带嘲讽的说道,“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自甘堕落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你们当年年纪轻轻,有手有脚,非要做这种事吗?算了,这也不是我应该管的,只是现在,你的出现让吟风整个人都乱了。我想问的是,当年是你不负责任的怀上他,既然怀上了,就应该好好将他养大,既然你当年已经选择不要他,为何现在又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肖玉突然失声大哭,“我知道,当年都是我的不是,如果不是因为我,五公子就不会有一个见不得光的娘,也不会让他觉得屈辱。”     那个女人立刻叫旁边的女子扶肖玉下去,她这才转头看着洛洛,“如夫人,你确实是误会了。我是这里的老鸨,她们都叫我霞姐。其实,当初给这里取名叫烟雨楼,是因为我们都是在大风大浪之下活下来的女人,有的,还犯过重罪,我们选择在这里落地生根,重新开始,虽然名声不好,但总算不偷不抢还有一口饭吃。肖玉当时年轻,看不懂人心,她被那个男人骗财骗色,在她怀上孩子之后,那个男人便抛弃她从此消失了。其实早在多年以前,北堂老爷就来找过肖玉,告诉她,她的儿子现在已经由他收养,但是肖玉多年来就算是再想自己的儿子,也没去看过一眼,她怕自己的儿子会嫌弃她的出身。直到最近,肖玉被查出身患重疾,可能活不长了,她才会多次去找五公子,却不得其门而入,而并非如夫人你所想的那样。这群姐妹多年来一直留在我烟雨楼,除了对这里有一份难舍的感情之外,大都是想互相扶持走完这一生。反正,我们都是无处可去之人。现在,玉儿得知五公子会随军出征,心里更是担心如焚,所以她才会贸然求见如夫人你。”     洛洛心里一惊,“她得是什么病?可有找大夫看看?”     “大夫看过了,可是,她哪有什么钱医治,就这样拖着拖着,现在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其实这些事我们都早有心理准备,大家都是苦命人,早晚都有一死,身为玉儿的姐妹,我们都想尽了一切办法,努力的帮她筹钱,她没跟五公子说,就是不想被我误会。”     “我略懂医术,不如,我去替她看看。”     “如此的话,劳烦夫人了。”     “流陌,如果有一个人,在一年多前肺损咯血,拖了这么长的时间,还能不能治?”     流陌转头笑看着洛洛,“怎么了,今日闲来无聊,来考我的医术来了?”     “快说嘛。”     “可以治的,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死的话,说明生命力极强,可用款冬花,和百合,研制成末,等分,用蜂蜜制成丸子,差不多如弹丸般大小,在临睡前嚼一颗,以姜汤服下,大概七七四十九天就可治愈。”     “没了?”洛洛细心记下,惊讶的看着流陌,“这么点就没了,她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我真担心她熬不过七七四十九天呢。”     “她……娘,是你认识的人吗?”     洛洛不自在的说道,“算是吧。不如,你跟我去一趟,亲眼看看比较好,或许,施点针,加强点药?”     “我现在没有时间,解药的研制已经在最后的阶段了。前些天,宁王也已经有了苏醒的动静,我与六哥最近都忙得有些分不开身,再加上,大军出征在即,我……”流陌说完,看着洛洛,“娘,她对你是不是很重要?”     洛洛点了点头,“是啊,她对老五更重要,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很快的,担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流陌,太谢谢你了,现在知道她的病还有得医,心里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洛洛眯着眼睛笑着。     “她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看把你高兴成这样?对了,你之前说她跟五哥有关系,不知是什么关系?”     “其实,她是老五的亲生母亲,只是,因为当年被他的娘抛弃,老五不肯认回她。你先回去吧,记住,不要跟别人说,现在,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对了,你回去之后,让璃来一趟,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找他。”洛洛眼神坚定,其实不管在什么朝代都好,女人都可以靠自己富强,一个想法已经在她的心里成形,她要让吟风轻轻松松的上战场,而不是因为躲避。     流陌走了之后,洛洛转身走进了烟雨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洛洛的出现,今天烟雨楼的生意出奇的好,大家都在向霞姐打听烟雨楼是不是来了新的姑娘,而这时,洛洛则在霞姐的屋子里一阵奋笔疾书,画了好几张大纸。     霞姐抽空进来,“如夫人,你这是……”     洛洛的眼睛发出一阵晶亮,“霞姐,其实你们年纪都已经大了,生意不好也是人之常情,不知你们有没有想过,靠自己的双手,勤劳致富?不用再出卖自己的身体,也当是多存些钱让自己将来可以安度晚年?”     “呵呵,如夫人,瞧你真会说笑,像我们这样的人,谁不想啊,只是,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只要你敢点头,我就敢买下你们这里,让你们都可以重新做人。”     洛洛与泠玥倾城一起前往那十个周边的城池,他们打扮成当地的村民,留在京城暂住,“倾城,你去向这些村民打听打听看看,近来发生在这里的事情都是怎么回事,泠玥,你去找几个捣乱的人去,细细摸摸底,但是要记住,加以小惩,不要打草惊蛇。”     “是,师父。”     “洛洛,但是我们都走了,你呢?这里最近很不安全,留你一人在这里我不放心。”倾城扁着嘴说道。     洛洛不由得一阵恶寒,白了倾城一眼,“我没事,我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去做,我们三人分头行事,天黑之前回来这里,再细作商讨。”     洛洛一身男儿装扮,潇洒俊逸,手持一把紫色玉扇,在容貌上不输两大极品美男,在倾城与泠玥出去分头行事之后,洛洛才慢慢的走出客栈,其实这里还能有客栈给人暂住,已经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了,各种的兵荒马乱,人人脸上的表情都近似麻木,可见这些日子以来所受到的非人虐待。     路上几乎看不到女人的身影,听人说,这里的女人大都被军营的官兵抢去,先是强占其身体,再将其杀死,这十个城池都有军营把守,要想去探听虚实,必须要去见一个人。洛洛之前给倾城和泠玥留了一封信,现在要立刻赶去军营查明事情的真相。     “端木风?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你。”洛洛冷冷的看着端木风。     端木风浅浅一笑,“怎么你的样子告诉我,我们现在更像是仇人多一些。”     “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会跟你成为朋友。你们当初收了我们的城池为回礼,现在这样是何意思?”     “其实,我这次也是奉皇兄之命来彻查此事的,本来早前就可以到的,可是一路受阻,我也是刚刚到达这里,没想到就在这里遇到你了。”     “一路受阻?是什么意思?”     端木风轻轻一叹,“哎,总之是一言难尽,不过,我想这趟应该不会太顺利的。”他抬眸看着洛洛,“洛姑娘,其实这里最近很乱,你不应该来这里的。”     “正因为很乱。”洛洛跳下马,自然的坐进了端木风的马车之中,“你知不知道,若是再不及时查明真相,瑭玉跟日瑶国很有可能会立刻开战,你们若是真的在向我们宣战倒也算了,如果是受人挑拨而造成两国人马的伤亡就有些亏了。”     端木风也是自然的往里面让了些,“洛姑娘说中了在下的心声,其实之前皇兄收到风声,就已经猜到瑭玉国可能会以为我们是在有意侮辱,会向我国大举进兵,所以才会命在下前来查明真相。”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军营走去。     军营也是一派的混乱,那军官在见到端木风的时候,吓得脸色都变了,立刻跪在端木风的面前,“端木公子。”     端木风并未见他起身,只是淡淡问道,“想必你也知道本候今天来所为何事,如果不说出实情,提头来见。”     “端木公子,前些日子有贼人混进我方军营,在当地胡作非为,因为新建的城池,有许多新多,我们好多都不认识,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人趁机混了进来,打着我军的名号,做出许多畜生不如的事。”     “既然如此,为何不向当地的百姓说明情况,让百姓也可以有个防备。”     “回端木公子,此事毕竟事关重大,在没有彻查清楚之前,属下等不敢上报,也不敢向百姓说明,直到今日,抓到这个细作,严刑之下才问出了他们只是一群受人指使的流氓,连指使人是谁,他们也说不清楚。”     端木风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那个将领吓得身子一颤。     洛洛冷眼看着那名将领,他的样子倒不像在说谎。     “你给我退下。”端木风怒斥,“将那个细作带上来,本候亲自审理。”     “是,端木公子。”     洛洛随意的坐在端木风的旁边,“你怎么看这件事?”     “如果我说这件事跟我们无关,你相信吗?”端木风不答反问。     “就算我信也没有用啊,始终没有真凭实据让我可以说服我方大军,相信三师兄也定是早就已经备好三军,准备开战,现在两国的大任都肩负在我们身上,所以,我们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查明真相。”洛洛垂下眸子,“其实两方都不想打仗,但这件事又事关瑭玉国的国体,之前我还有些想不通,现在想来,如果我是北堂隐,这个仗也是非打不可的。而三师兄虽然知道有人在其间挑拨,但也会提前做好被瑭玉国攻打的准备。”     “我知道,所以,我们只能尽量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查明。”端木风轻轻一笑,“瑭玉国的皇帝对你来说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不然,姑娘你也不会为了他,一次又一次的身犯险境,第一次,就是我们日瑶国,没想到,这一次我们再见,居然又是一个敌对的立场,现在还能够跟姑娘在此说说话,实在是很荣幸。”     正在这时,刚才退下去的那个将领匆匆赶来,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汗如同黄豆粒般大小,‘扑通’一声跪在端木风的面前,“端木公子,候……候爷,那个细作,被人杀了。”     “什么?”端木风拍案而起,神情冷冽,“偌大的一个军营,居然连个嫌犯也看不住,你自己进宫去见皇上。洛姑娘,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洛洛沉着眸子,点了点头。     军营临时关押犯人的,虽然不如一般的监牢那般固若金汤,但寻常人想要自由出入,也并非易事,门口的侍卫被人一剑毙命,连呼救都来不及便已经断了气,而这里的守卫差不多有十二人,要多高的武**才可以做到?     “洛姑娘,敢问一句,你的武**高强,若是让你在一剑之内杀死这么多人,可以做到吗?”     洛洛挑眉看着端木风,“我从来还没试过,要不,试试?”     端木风一征,“没想到洛姑娘现在才能跟在下开玩笑,果然是女中豪杰。”     洛洛轻轻一笑,“其实愁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再说了,凶手知道你们抓了细作,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下手,说明此人心思缜密之外,很有可能他还有内应在这里。再不然,就是他一直在暗处监视这里的一举一动,也许,不止如此,十个城池都有。包括现在我跟你,都有可能在敌人的监视之内。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事,他既然敢来这里杀人,我就敢在这里找到他的证据。我们去细作死的地方看看。”     端木风看着洛洛在牢房里一阵捣鼓,最后缓缓的直起身,转头看着端木风,眼角得意的浮起一阵笑意,“其实,这个细作是自杀的,他杀,只不过是给我造成了一个巨大的悬疑,若是自杀,要想查明原因,则太简单了。”     端木风一惊,“何以见得?”     “他若是想要自杀,之前的严刑烤打之下他便不会说出实情,既然说了,又选择自杀,你不觉得可疑么?所以,也许,我能想到一个办法追查到凶手的下落。”洛洛看着端木风,自信满满的笑着。 90|第90章        洛洛回到之前与倾城、泠玥约好的客栈,突见吟风也在,洛洛一征,“你不是要随大军出发么?”     吟风有些恼怒的说道,“大军恐怕已经到了,我只是绕道绕到这边来找你的,老六跟我说你为了帮我们,所以才会跑到这边来,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很危险?”     洛洛一惊。     “大哥说了,只要有你的消息,便让我立刻把你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弄回去,开战在即,若是你落在敌方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你的意思是说,双方大军已经在对恃当中?”洛洛心急,“老五,你能不能回去再多拖延一些时间?”     “我现在赶过去也需要近十天的时间,双方也已经开战了……洛洛,到现在你还在生大哥的气吗?其实这次开战,真的是迫不得已之举。”     “糟了,泠玥你立刻回去告诉你皇兄,我有办法证明这次的事跟日瑶国无关,老五,你去找隐,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一定要阻止他们再打下去,否则,背地里的敌人肯定会笑断牙齿的。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快赶来。倾城,跟我去一个地方。”洛洛吩咐完,拉着倾城就向外面冲了去,两人再次回到军营处找到端木风,三人一起快马加鞭去了一个小镇。     三人找到那名细作的家人,证实了在这之前这家人确实被人威胁,应该就是这个原因,那个细作才会在狱中自尽,这家人说不清楚那个杀手的样子,只知道是一个女子。     洛洛从腰间掏出之前在细作手心里取到的一颗珠子,应该是细作在哀求凶手不要伤害其家人的时候,无意间扯下来的,对方,是一个女子……这种珠子好像在哪里见过,洛洛拍了拍头,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     “娘子,你怎么了?”倾城担心的问道。     “这种珠子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现在时间已经很紧迫了,若是我再想不起来,会造成多大的伤亡你不会不知道的。”洛洛急得蹲在地上,到底在哪里看过呢?     “这不过是一种很普通的珠子,多数女子都喜欢用这种珠子来加以点缀衣服。”     “不是这样的。”洛洛认真的看着倾城说道。“一般女子用的珠子,多是普通的珍珠,而这个珍珠不同,它的表面比起一般的更要光滑,而且,你看这里,它的棱角也比起一般珍珠的圆润显得要有棱有角一些,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并非看不出来。”     端木风从洛洛手里接过,细细的看了看,突然,俊眸大睁,“我知道在哪里见到过这种珠子了。”端木风看着洛洛,眼中带着欣喜,“有一次,桑芷国的国王带着他的妃子来朝拜皇上,后来他的妃子因与他走散,幸好遇上我,我将她带回大殿上时,可能她不太习惯我朝的大殿门口有个高高的门槛,差点摔了一跤,后来我赶紧扶了一把,直到回去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上挂了一颗这样的珠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一模一样的。”     “桑芷国的国王?不可能,你说任何人都有可能,唯有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不可能,你说他**熏心我相信,要说到他敢派人前来挑拨两国之间的关系,打死我也不相信。”洛洛不屑的说道,“况且,多年来他一直得到日瑶国的庇护,在没有找到一个更强的后台之前,他怎么可能会背叛自己如此强硬的后台?”     “但这珠子千真万确应该是桑芷国的妃嫔所用的。”     “还有一个更奇怪的事情我没想通,就算这颗珠子真是桑芷国的妃子所用,那她为什么会穿着宫装前去劫狱杀人?这不现实啊。”洛洛紧盯着端木风,他也一时有些语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知道。”倾城邪魅的一挑眉,“若这颗珠子真是桑芷国妃嫔所有,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她当时根本就来不及换衣服,在她得知你与候爷查到了这里,还被抓了一名细作,她自然要立刻出手,刻不容缓,如此解释就通了。”     洛洛以手托腮,蹙着眉,“就算这样的解释通了,可是,我们只是单单拿着一颗珠子前去,他们怎么可能会认帐?”     三人一阵沉默,良久,洛洛轻舒了一口气,“我有办法了。”     深夜,军营牢房,一道黑影窜入,寒光一闪,却见一道铮亮的声音响起,与来人的剑相撞,来人像是狠吃一惊,立刻抽身欲返,从身后袭来一道强劲的掌风,她速退一步,只见军营之内瞬间百灯齐亮,照得天空如同白昼,洛洛待看清那人,微微一征,倾城举剑与那人紧紧纠缠,不过十几个回合,胜负明显已分,女子有些吃力的往后退着,看着洛洛的眸子里全是深深的恨意。     倾城趁她分神之间,一掌袭去,将女子击倒在地。     “端木风,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洛洛看也不看那个女子一眼,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再跟她废话,便立刻跳上马与倾城绝尘而去。     “娘子,你真是聪明,居然想到再用细作这一招,你就不怕她这次不上当么?那不就全盘皆输了?”     “我能输什么?最多就是多费一些时间,可是她不同,她不能留下一个活口。混进来的细作已经达百人之上,纵然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又有什么奇怪的,总之,能够在这场交战中胜出,已经是赢了,只是希望我们能够快些赶到,将伤亡减到最低。”     这一头,两军开战已达近半个月,日瑶国精兵三十万,对抗瑭玉国精兵十五万,以多过超半数的人马相抗,居然占不到丝毫的便宜,对方将领领兵如神,再加上皇帝亲征,更是令得士气大增,日瑶国军队节节败退,对方的号角再次吹响,日瑶国不得不立刻起身准备迎敌。     这时,泠玥与吟风分别赶到,向自己的将军解释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希望大家休战几日,日瑶国的将军首先不同意,“九王爷,瑭玉国人比我们少,长期抗战对他们来说只有弊没有利,若是再给他们时间休息,休生养息,他们只会越战越勇,九王爷,你切不可上了对方的当。”     “总之一句话,今天本王还就不让你们开战了,是不是想连本王一块给杀了?若是的话,尽管来。”泠玥打横长剑,冷冷的挡在军队之前。     那边,吟风也挡在段天问的面前,“主帅,事情有变,请等等。”吟风转到北堂隐的面前,“大哥,洛洛她已经找到证据,证明此事跟日瑶国无关,一切都是一人在暗中挑拨,她希望你们能再给她一点时间,她一定会尽快赶到。”     段天问跳下马,跪在北堂隐的面前,“皇上,我军在人数上本就略见劣势,很应该因为现在士气如虹乘胜追击,日瑶国人数虽多,但调整与调息方面,均所费颇时,我军若是在这个时候继续前行,就可攻打下他们如今驻守的坉马城。”     北堂隐抿紧薄唇,“洛洛何时跑出来的,怎么没有人跟我提过?”     众兄弟哑然,北堂璃自然没有那么傻在这个时候出来乱认,而吟风则是急了,“大哥,洛洛她就是担心,瑭玉国与日瑶国好不容易达成了同盟,三分天下的局势稍有好转,就再次受到人挑拨,误了大事。而现在,九王爷也已经赶去了坉马城,相信,他也会尽力说服主帅。”     这时,段天问命探子立刻上前查探日瑶国的动静,对方果然也是按兵不动。局势一时之间有些僵持住。段天问看了一眼北堂隐,“皇上,属下认为,现在应该先派人监视着对方的动静,我军随时准备出发,现在,敌不动之前,我方也可以暂停不动,看看情况再行判断,不过,最多只能停三日,我军也需要整顿,而三日之后,日瑶国军也会休整合宜,再战就会困难许多。”     北堂隐似乎是暗中松了口气,立刻点头称是。     因为洛洛与端木风配合得及时,最终免去将灾难扩及到更大的战争,虽然两军最后握手言合,但是,经此一战,瑭玉国人的能力已经广为天下传,以区区十五万精兵对抗日瑶国三十万大军,居然可以将日瑶国打得节节败退。日瑶国的军力在各方面可以说都不输于北冥国,此战,也算是给天下各国狠敲了一记警钟。     而段天问经此一战,更是成为百姓心里的银发神将,深得百姓的赞扬,而慕心也进宫相助北堂隐,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收复握在史家手里的兵权,而北堂隐经此一战,也成为百姓心里难得的圣君。     总之,全家皆赢。     可是回国之后,洛洛再次不见了踪影,不仅是如此,就连北堂羽也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北堂隐多次命人回家找洛洛,这个女人,确实应该好好惩罚惩罚了,简直不知轻重,居然敢跑去那个危险的地方,也不跟他说一声,现在,她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和心里了,可是,多次传召皆不见有人回应,北堂隐只得扔下一堆的公事跑回北堂家,确实没见到洛洛本人。     这下子,他可急坏了,会不会是洛洛知道他这趟回来肯定会罚她,所以才会藏起来避不见面?他只是说着玩的,哪舍得真的罚她?“老五,你可有见到洛洛?”     “没有。”吟风懒懒的说道,“大哥,要不是上次你对她板着个脸,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样,洛洛怎么会有家不回?”     北堂隐扔下吟风,找到流陌,“老八,洛洛可有回来服用你给她准备的解药?”     “大哥,其实这个解药也只是试验中,也不知道灵不灵光,不过,娘她已经服用过了,暂时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流陌说得很是自信。     “那洛洛人呢?”     “她已经离开一会了,她说她最近忙得很,有不良反应的话,会立刻来找我的。”     “那她在忙啥?”     “这……”流陌尴尬的皱了一下眉头,“其实我也问过,娘她只说是女人家的事,我们男人不懂。”     “真是太过份了,回来都已经快一个月了,终日不见人影。”北堂隐假意生气,“老八,如果你下次再见到你娘,记住一定要让她进宫来见我,就说我有要事跟她商量,记住啦。”     “是,大哥。”     西郊有一处商铺今日开张,一张邀请函送入北堂府,邀请上下参加,而邀请人,留名的则是洛昭兰,收到邀请函的北堂璃有些哭笑不得,但也命下人立刻进宫通知大哥,他则率同全家几兄弟一起去了那个名为‘烟雨美容院’的地方,她的脑子里总是能想出一些新鲜的,与众不同的花样来,他也很好奇,什么叫做改良版的烟雨楼。     而一众烟雨楼原班人马都没换人,只是衣着上穿上了统一款式的长裙,既不失优雅、性感,又不失端庄、柔美。     门口一张精美的条幅,上面写着一些今日的优惠活动,门口也早已经挤满了各种以不同心态看热闹的百姓,有两名女子牵着一根长长的红绸,上面共有四个花球,都是收到风声说今日皇上会亲临现场,来完成这个剪什么的仪式,所以,人们都匆匆赶到,想要一暏当今圣君的真容。     也更想知道,这个烟雨美容院究竟有什么魅力可以请得动皇上亲临。     不一会,人群里传出轻微的唏嘘声,原来,就连北堂家七公子也都齐齐到来,这七人个个堪称男人之中的极品,所到之处,各种名门闺秀皆脸红耳赤,心如鹿撞,只是他们连正眼也不看他们一眼,七人齐齐站在门口,等着这次的关键人物莅临。     没多久,就连当今皇上也赶到了,他优雅而贵气十足的走到众兄弟面前,薄唇紧抿,若不是有这么多百姓在场,他想来一声狼嚎,为什么他们都有邀请函,就他没有?不过是命人送进宫来一趟,有那么难么?明显被忽视,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好。     “吉时到”,原烟雨楼的老鸨霞姐一声唱喝,从门口走出一名女子,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不经意的一颦一笑间,万种风情尽生,众百姓皆一声倒吸气的声音响起,不仅是他们,就连天天都可以见到她的北堂家几兄弟,皆是狠狠一征,这还是那个像猴子一样的洛洛么?     有人认出了洛洛,“居然是北堂府的如夫人?”     “是啊,没想到如夫人居然亲自开了一间青楼?”     只见洛洛微一蹙眉,接着,眯眼一笑,“烟雨楼原是青楼,但现在已经由北堂少主买下,这里,正式改为美容院。你们可知道什么叫做美容院?不用问了,想你们也不懂,哪个女子不想永保青春,哪个女子不想自己美上加美?想要的,这里都可以为你圆梦。当然啦,如此好事,价格自然高了,只是,今日开张之际,有绝对的优惠,想要的,尽管去那边报名,不相信的,也没关系,有我们北堂府的金字招牌在这,我们赖不掉也跑不掉,况且,还有皇上做见证人呢。”洛洛轻瞥了一眼北堂隐,挑眉一笑。     众兄弟个个面如苦瓜,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敢情邀请他们来,只是为了给她的生意打响招牌,他们只是一个赌注,放在那里任百姓鱼肉的那种。     流陌则是轻声安慰,“众位哥哥们大可放心,娘确实有返老还童的法子,是得空空大师的真传。”     北堂璃轻呼一口气,“那还好些,我还真怕大哥刚把北堂府交给我,便立刻在我手上给亏得一毛不剩。”     洛洛上前,拉出北堂隐,北堂璃,北堂吟风,还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吟风在见到那名女子时身子一紧,洛洛在他的身后狠狠一掐,“今天可是我的大日子,你可别给我砸了场子,不然,我咬死你。”     吟风哭笑不得的从她手里接过剪刀。     “希望我们的生意红红火火,现在,剪彩仪式正式开始。”洛洛看着四人,“你们只管剪断那根红绸就是。”     剪彩完毕之后,洛洛向众人介绍四人的身份,等到介绍到肖玉时,洛洛轻笑,“这位……是烟雨美容院的新老板,我只出方子,她则是全权负责人。”肖玉一惊,眼底立刻县浮起一抹水雾,“如夫人,使不得。”     “为什么使不得?从今天开始,就是烟雨楼的新生。我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见过肖玉,可有发现今日的她已经年轻了不少五岁?这就是我们美容院的厉害之处。今天,里面有个开张盛会,里面的东西任吃任喝,大家进去看看吧。”     百姓都往里面涌进,里面的装修精致而典雅,还有一种淡淡的香熏之气,让人的心一进来便立刻得到了宁静,报名处的地方也是人头济济,光是有皇上和北堂府这两大名号,就没人愿意落后。     只觉得大掌一伸,洛洛便被人直接拖上了二楼,一群男人个个眼发狼光,她确实太应该给他们一个交待了。 91|第91章        “我身为皇帝,你居然利用我的感情,来给一家过气的青楼做活广告呢,就是不知道这劳务费你要怎么给我算?”北堂隐一脸的算计。     “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想想,你身为皇帝,其实真的能为我们家人做的事实在是太少了,谁让你成日都忙得不可开交?你来这里,又帮了我,又帮了老五,最主要的是,这里我们是大股东,这里赚就是我们家赚,一举三得,你说是不是?其实你也就卖了一张脸,不过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砸了你的金字招牌的。”洛洛眯着眼笑道。     北堂璃拍了拍北堂隐的肩膀,“大哥,这个你绝对的放心,洛洛还挺有生意头脑的,其实细观京城的生意,除了米粮之外,大都商品都是女子的价钱卖得好些,这门生意可能真的会给我们家带来意想不到的财富,况且,洛洛生性古灵精怪,成天闲不住,现在她自己给自己找了个事情做做,也可以打发打发时间。”     听了北堂璃的话,北堂隐只能闷着不出声,半晌,又看了一眼吟风,“对了,你刚才说的三得,关老五什么事?”     “这……”洛洛看着吟风,却见吟风低头一扭便走了出去,洛洛朝着北堂隐摆了摆手,“等我先去把他摆平,再进宫跟你详细说明。”便跟着追了出去。     “洛洛,她是骗你的,你这人就是心眼太善良了,人家说几句话你就当真,她是个……那种女人说的话怎么可以当真?”听了洛洛的话,吟风嘲讽的说道,眼底是满满的嫌恶。     “是,没错,她是个风尘女子,但她也是一个当娘的,天底下做娘的,哪个不想自己的孩子可以长伴自己左右?当时若不是她实在走投无路,怎么会舍得把你扔在路边?后来又不断的求人打听你的下落?若不是她自知自己患了重病,可能会死,又怎么会不顾你的嫌弃跑去见你一面?”洛洛大声的斥道。     吟风一征,“她得了重病?”有些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睛,撇开头,“什么病?”     洛洛压下怒气,“你放心,有老八这个神医在,她不会有事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都知道我有这样一个娘了?”吟风的声音仍是有些低沉,闷闷的像是从肚子里发出的声音。     “这件事可是你的人生大事之一,你不说,我怎么可以随便把你的隐私挂在嘴边?不过,你娘并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女子,若不然,我也不会出钱又出力。其实她们都是一群可怜的女子,搂在一起相依为命,如今年老色衰,继续守着烟雨楼,就像是在守护着自己的家。其实,你可以试着坐下来,跟她好好的聊聊,不要用那种眼光去看她。再说了,朋友、妻子,都可以选择,唯有自己的爹娘不能选。如果,她的病若是连老八也治不好,就这样走了的话,你敢肯定自己不会难过?不会心存愧疚么?”     “当初是她不要我的,是她不负责任的生下我,又把我给丢了的,你知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的娘,原来是一个青楼女子,就是说,不仅是我,就连她也根本就不知道我爹是谁,你不觉得我活着,真的是一种侮辱么?我好不容易才忘记自己的身份,她又跑出来,不断的提醒我。”吟风抱着头蹲在地上。     洛洛轻轻的蹲在他的面前,“你错了,她知道谁是你爹,其实,我不仅不会看不起你娘,甚至,我很佩服像她那样敢爱敢恨的女人。”洛洛用手板机吟风的脸,“她在你的面前,几乎是卑微的活着,其实,那个堪称侮辱的,一直是你,她一旦看着你,就不能忘记当初那个男人信誓旦旦的说着一切甜言蜜语,到最后,却将她伤得体无完肤,直至从她的面前消失。她还得继续活下去,若是带着你,你们两个都会活得很可怜。而且,她想要给你更好的生活,只能将你放在街上,等到那位衣着楚楚的有钱老爷经过。”     “你说,她……她知道谁是我爹?”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问这句废话了,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一个狼心狗肺的贱人,这辈子,你都只需要记住,北堂老爷,就是你的亲爹,而你的亲娘,就是她,肖如。”洛洛起身,“好了,我该说的,全都说了,我能做的,也全都做了。我们都会给你时间,慢慢去想清楚,想明白,不会逼你的,你只要记住一句,人有祸福旦夕,也许今日,也许明日,你身边的人便会离开你,有些话,若是不说,便再也没有机会了。”说完,看着吟风淡淡一笑,洛洛转身便走了,现在吟风最需要的,不是同情与怜悯,而是时间。     时间不急不慢的过去了一个月,当初不被北堂隐看好的烟雨美容院,生意居然创下了瑭玉国建国以来的第一个奇迹,生意爆棚不止,光是那些订单的订金,就堪比国库的全部,最初他以为百姓看在是他是皇帝的份上,才会意思意思,哪知道,一个月,效果出来之后,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千金小姐,名门淑媛都上前去报名,因为人数实在太多了,订单多数已经排在三个月之后。     而朝中大臣,居然趁着人少的时候前来求见,为的,就是希望能够走走后门,多花点钱都可以,也不想家里成日里不得清静,因为他们的妻妾或是女儿因为久等不到,天天在他的耳边吵吵,无奈之下,只得前来打扰皇上。北堂隐有些哭笑不得。     洛洛大摇大摆的走进美容院,这话说得没错,兜里有钱了,连走个路声音都比一般的人响一些,以前她也不穷,可那毕竟是别人的钱。现在,她可是这里最大的股东,每天光是坐着数钱,都可以数到手抽筋。     “洛小姐,你来了?”肖玉一见到洛洛,便立刻迎了上去,洛洛再三拒绝她再叫自己如夫人,无奈之下,只得唤了称呼,通过这一个月,如同咸鱼翻身的烟雨楼上下,更当洛洛如同神般的膜拜,当初以为这些什么美容院只是一个噱头,没想到,真的有此神效,她们个个都回返了青春,漂亮了不少。     洛洛看着肖玉,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她的眼神坚定了很多,这是女人恢复自信之后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她不再是那个畏畏缩缩,总是一副卑微相的肖玉,而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女强人。其实有自信的女人最美。“玉姐,我突然发现你又变漂亮了。”     肖玉有些不好意思的微低了低头,“洛小姐,你又取笑我了。”     “是真的,你要记住,一个女人,并不是一定要靠男人才能活得精彩,只要你坚持下去,相信老五很快就会认回你,他现在只是过不了自己那关,也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种人,放心吧,只要你坚持下去,让他看到你的诚意,我相信再过不了多久,他一定会来找你的。”     肖玉轻轻的点了点头,仍有些难掩失落,随后,抬起头,轻轻一笑,“其实可以经常见到他,我已经很满足了,洛小姐,今生今世,肖玉也难报你的大恩大德。”     洛洛立刻摆了摆手,“你看,你这又来了,我们都是女人,不帮女人莫非我还去帮吟风那臭小子么?”     肖玉轻轻一笑,“对了,洛小姐,这里有两样东西,一件是送给你的,一件是给五公子的。”见洛洛正要拒绝,她立刻急声说道,“这里并非什么贵重东西,肖玉也知道洛小姐根本就不缺贵重东西,礼轻情义重,这些,都是肖玉自己一针一线织出来的,只望洛小姐你不要嫌弃。”     听她这样说,洛洛立刻接过,打开那个小布包,里面装着的,是一件质地上乘,做功精细的肚兜,胸口上绣着一朵朵绝美绽放的梨花,肖玉轻笑,“上次无意中见到洛小姐你肩上的那朵梨花胎记,便想着绣一些梨花上去。”     洛洛眼睛都笑眯了,“嘻嘻,没想到你居然会送我肚兜。”     “肖玉曾经沦落风尘多年,也稍懂得查颜观色,洛姑娘你重情重义,深得北堂家几位公子的喜爱,包括当今圣上,也曾经听闻皇上在宫中修建了洛神殿,为的就是博洛姑娘你一笑,他们并非贪恋姑娘的美色,这已经是身为女子的一大幸事。”肖玉温柔的看着洛洛,“其实女大当嫁,洛小姐你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咳,这个嘛,船到桥头自然直。”     “没想到洛小姐平日里劝肖玉道理是一套接一套,可事情到了洛小姐的头上,倒也显出女儿家本来的羞涩。”肖玉打趣逗着洛洛。     洛洛白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说,我平日里就不像女儿家了么?咳,这件事就先放在一边,我们不提它了,对了,我今天找你是有事情相商。我们的生意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走上了正轨,可是我仔细的观察过了,因为我们的收费问题,许多百姓的女子想来却不敢前来,但若是现在改价格,又会引来老顾客的不满,所以,我想了一个好办法,我要再开一家分店,所用的东西,自然要便宜一些,效果也不会在短时间内过于的显著,这是针对普通百姓所做的。”     一听到生意上的事,肖玉整个人立刻像是变身一样,全情投入,“其实我也考虑过,这种价格,平民百姓可能要存上好几年才能做一个疗程,确实有些不敢进门。我们也损失了不少的客源。”     听着肖玉说话,洛洛差点失笑出声,有谁能想过一个古人,字字句句都带着现代的生意腔,都是被她传染的,不过,她分析的也很对,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轻轻一笑,“没想到我们居然想到一块去了,看来,你真的很有做生意的天赋。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到时候方案出来了,我看看就行了。”     洛洛低头看着手里的另一个布包,“你给我做的是肚兜,该不会给吟风做的吧?”一边打开看了看,是一件月牙白的长衫,不由得有些疑惑,“这衣服的尺寸,会不会不合适?”     “不会的。”肖玉轻轻一笑,“我与五公子几次近距离接触,对他的身高、尺寸多少心里有数,只是,希望洛小姐在将这件衣服交给他的时候,不要说是我做的。”     “你是怕他不接受?”     肖玉有些难过的瞥开眼。     洛洛低叹口气,“哎,你不要这么悲观,你们毕竟是亲生母子,血浓于水,这点任谁都代替不了的。”     “老五,送给你的。”洛洛将手里的布包交给吟风,吟风可是喜坏了,眉角都在飞舞,像是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看也不看里面的东西,就抱紧洛洛,“你居然送东西给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洛洛在吟风的脚上用力的一踩,吟风痛得汗都冒出来了,委屈的看着洛洛,“你干嘛啦?”     “你不是怕自己在做梦么?”洛洛挑眉看着吟风。     “算了,看在你送我东西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吟风这才打开布包,那个崭新的衣服便跃入他的眼前,他伸手摸着那件长衫,“洛洛,这……不会是你亲手为我缝制的吧?”洛洛只是轻笑看着他,并未出声,只见吟风感动得眼底飙泪,“你看吧,我就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论感情,是绝对正宗的青梅竹马,他们都是后来者,想要拆散我们,休想。”说完,便快速的脱衣换衣,在洛洛的眼前转了两个圈,“我的妈呀,居然大小正合适,洛洛,你是不是偷偷量过我的尺寸?”     他的眉角轻轻的跳着,那样子邪恶至极。     洛洛抿紧唇,“是啊,你全身上下我都看完了,闭上眼睛都想得起来,可要说到尺寸,我是一概不知。”     “洛洛,从这件款式简单的衣服上,我完全可以看出你的心意,真是针针情,线线爱啊,哎哟我的好洛洛,你平时根本就不会做这些针线活,这次,小手一定是受了不少的伤吧?快来让我看看,吹吹。”吟风凑上前,像个孩子似的在洛洛的唇上快速的偷了个香吻。     “这衣服不是我做的,是你的娘,肖玉。我哪有这本事,就算有,还不如直接去成衣店给你买一件回来装作是我做的不就成了。她本身病还没断根,最近天气又很是反复,平时生意又忙得脚不沾地,她还要抽时间给你做衣服,你有这样的娘,真的应该去感谢神灵。”     吟风一愣。     洛洛轻叹一声,“慈母手中线,儿子身上衣。”略改动一个字,虽然意思大有不同,但是天下母亲的心皆相同,“老五,你这脾气也真的是太倔了些,她本来不让我告诉你的,但我这心里又藏不住个什么事,我把东西和心意都已经带到了,去不去见她则是你自己的事。”洛洛挥了挥手走向门外,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色,“对了,你娘亲有很严重的风湿,这天气猛地转凉,她的身子也不知道扛不扛得住,以前自己一个人,痛的时候,咬咬牙也就过了,可是现在儿子明明就在身边,也没个人陪伴左右,哎,真是可怜啊。老五,你若是连这么点事情也过不了,我真的会狠狠的鄙视你,哪有人生下来不会做错事的?”     看着洛洛离开的背影,吟风抿了抿唇,伸手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脚步先是沉重,最后变得轻松的跑了出去。     吟风躲在巷子一角偷偷的看着烟雨美容院里那个来回忙碌的女人,只见她在别人没有查觉的时候,会悄悄的揉揉自己的腿,有好几次都差点腿一软摔坐下去,吟风强忍着自己的脚没冲上前去。这时,只见门口经过一个乞丐,样子很是邋遢,是那种让人看了就吃不下东西的那种邋遢,肖玉见状,立刻走出去,将自己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掏了出来,交给那个乞丐,另一边的乞丐见状,立刻冲了上来,肖玉一个站立不稳,被人撞倒,眼看就要摔倒,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一晃,将她稳稳托住。     回头,见是吟风,肖玉先是一征,立刻站直身子,“五公子。”     “现在你还在这里客套什么,自己的腿有毛病也不知道好生歇着。”吟风半带责怪,半是心疼,略有些尴尬的说道,一边小心的将肖玉扶了进去。     “没事,这是老毛病了,睡一晚上就会好的。”肖玉一边说一边去给吟风倒茶。     “不用了,我不喝茶。你好生坐着别动。”有些恼怒的吼道,“洛洛把这里交给你是让你享福的,谁让你在那没事走来走去瞎忙活的?”     肖玉笑了笑,“这点你倒是说错了,洛小姐的意思是,女人当自强,她说的对,钱不会自己长翅膀飞进人的口袋,要靠自己的努力的。况且,这里的人全是我的好姐妹,我们应该共同进退,不分主次的。”     肖玉紧紧的看着吟风身上的衣服,眼底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吟风顺着她的眼光看着自己的衣服,有些不自在的理了理长衫,“这件衣服,做得很好,谢谢你。”     肖玉一愣,眼底顷刻间泪出泉涌,重重的点着头。     吟风有些紧张的四下看了看,“你别哭啊,哎,你可别哭啊,别人见到了,还以为是我在欺负你呢。”     肖玉仍是重重的点头,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五公子,只要你不嫌弃就好,不嫌弃就好。”     “好了,你也别再叫我五公子了,生份得很。洛洛说得对,是我自己爱面子,总是过不了自己这关,是我不好,是我不孝,娘,你不要怪我。”     肖玉紧捂着嘴巴,最后,愣愣的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娘。”吟风掀开衣角,重重的跪在肖玉面前,“是孩儿不孝,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肖玉立刻将吟风扶了起来,终于大哭失声,“娘不怪你,娘不怪你,好孩子,好孩子,是娘没用,这些年,让你受了不少的苦吧?好孩子……”     “我不苦,娘,我不苦,苦的那个人是你,这些年,家里所有的人都对我很好,他们没有当我是个外人。”吟风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哭得像个孩子。     洛洛正在洗澡,吟风便直接撞门而入,开心的看着洛洛,“洛洛,我跟娘相认了。”     洛洛双手环胸,“哦,相认就好,不过,你能不能先出去,没看到我在洗澡么?”     “我也要洗。”吟风不顾洛洛的反对直接就跳进澡盆里,可能是因为实在是太过兴奋,连衣服也没脱,紧紧的抱着洛洛,“洛洛,谢谢你,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跟我娘相认。你不知道,刚才娘说了你好多好话,像是如果我不把你娶进门,就会后悔十辈子似的。”     “那是,这句话你到是说到点子上了。”洛洛得意的挑眉笑道。     吟风紧紧的盯着洛洛,洛洛的笑渐渐的凝固在脸上,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吟风轻轻的贴了上去,声音略有些沙哑的唤道,“洛洛,谢谢你。”他一把将洛洛抱在怀里,亲亲的亲吻着她的双唇,“谢谢你。”吟风的唇慢慢滑到洛洛的耳边,轻声说道,“之前你说我全身上下你都看过了,不知道,你对我的身材可还满意?”     她刚才只是胡说的,谁有空去看他的身材?     见到洛洛不说话,吟风的自尊心立刻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三下两下脱掉自己身上被水牢牢粘住的衣服。     洛洛不解,莫非,他以为两人就这样就算是在做那事了?     吞了吞口水,“那个,老五啊,你想做什么呢?”     洛洛略微一惊,“你不是……中毒了吗?我以为可以**到你的,该不会是,我都脱成这样了,你也没有反应吧?”真的是大大受挫,吟风一脸的挫败。     洛洛不由得失笑出声,“我们家有神医之后和毒圣之后,两大高手联手,要解我的毒,又有何难?”     “什么?你的毒好了?”吟风脸色变得有些惨绿,一把将洛洛揽进怀里,就是一阵狂吻乱亲,没有助力,只能靠自己**了,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洛洛是他的,吟风深吸了口气,潜入水中,洛洛的星眸瞬间大睁。     况且,他明知道自己已经是他两个哥哥的人了,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呀?     洛洛光是想着那种激烈的场面就不由得面红耳赤,虽然说她身子早就已经是个正式的女人,可是人家的心里还是粉纯洁滴,那种事,正式的,还没有过第一次呢,看吧看吧,她就知道,那么大的一个北堂府,那么有钱的北堂老爷,除了她这个莫名其妙的妾室之外,只有大夫人一个。     现在他的儿子也全都继承了这一优良的传统,都喜欢上一个女人了。     那她该怎么办?     外面还真的响起了一轮又一轮的打雷声,惊天地泣鬼神。     吟风担心洛洛受凉,抱着洛洛回到床上,一寸不离。     雨声渐大,屋内的动静也不小,这时,听到有重重的拍门声,反攻为守的洛洛躺在床上,眼神迷离,吟风略停,“洛洛,有人在叫你。”     洛洛略微回神,“谁呀?”话刚出口,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娘,是我,慕心。”慕心的声音有些急了,娘的声音怎么成这样了?     拍门声更急,“娘,你是不是害怕了?”     “我……不怕……”洛洛狠狠的白了一眼吟风。     一声雷响,吟风发出一声狼嚎,与雷声混在一起,慕心仍在敲门,“娘,你开开门。”     洛洛沉沉的喘着气,“慕心……我没事,我没事,这么晚了,你快去休息吧。”     “娘,我在门外守着,你别怕啊。”慕心仍然很是执着的守在门口,洛洛与吟风大眼瞪小眼,吟风趴在洛洛的胸口,像小狗**着舌,哀求的说道,“娘……子,反正二哥守在门口我也出不去了,要不,这次换你来?”     洛洛一把挥开吟风,“你没见外面狂风大雨的,这慕心为人温文尔雅,可要论起脾气,谁也拗不过他,你最好是找个地方躲躲,我去跟他说说去。”     “不行,我不要躲嘛,我们明明是光明正大的,是不是人家表现不好,你不收货嘛?”吟风像个孩子似的嘟着嘴,洛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雷声一阵响过一阵,暴风雨更是猛烈,“你看,你这边刚刚占了我的便宜,那边就天打雷劈了,你小心你爹今晚来找你。”     吟风的身子紧紧一缩,“你这话说得可真够惊悚的。爹肯定不会怪我的,要知道我为了你守身如玉十八年,今天被你夺去了我的贞操,要找也是找你,让你一定要为我负责。娘子,你现在可已经是我的人了,以后不要再去找大哥他们了,你放心,一定将你伺候得妥妥当当。”     “呸,论资排辈你都排第四了,他们不踹你出局,你就应该谢天谢地才对。若你哪天犯了七出之条,我一样将你扫地出门。”     “哎,你这话说的,今天可是有雷公电母做证的,我北堂吟风,这全身上下,犹其是这里……”他很直接的将洛洛的手按在某处,“绝对为你继续守着贞洁。”     洛洛白了他一眼,“我去开门,你从那边出去。”     顺着洛洛的手指着窗口,吟风一脸的委屈,“他们就光明正大,我怎么就成了偷情了的。”随后,一脸得意的看着洛洛,“娘子,你还没说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     洛洛的脸上适时的飞起一抹红晕。     “娘子,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对我负责到底啊?人家,可是会对你上瘾的。”眼睛牢牢的锁在洛洛身上,最后,在洛洛眼神的威胁之下,吟风才灰溜溜的从窗口爬了出去,还不小心狠摔了一跤,站在寒风之中狠狠的打了个哆嗦,他出来得急了,衣服都没穿,不过,就算是想穿也没得穿,衣服刚才不是全都泡在水里湿透了么?委屈的看着洛洛,洛洛不由得失声大笑,最后,得意的穿上一件衣服去打开房门。     看着倾盆而下的骤雨,吟风一脸的哀怨,还好雨下得这么大,天这么黑,也没人发现有人像条泥鳅一样的滚回了他的屋子。     慕心听见门响,立刻转头看着洛洛,一脸的着急,“娘,你没事吧?”接着,微微一征,洛洛满脸的红晕,略有些散乱的头发正在性感的飞扬,有些单薄的衣衫在狂风的吹拂下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凸显无遗。     “我没事,你找我有事?”洛洛让开身子,慕心走进屋内。声音仍然有些诱惑的暗哑,洛洛不由得清了清嗓子。     “娘,以前打雷的时候你总是会很害怕,我才赶过来看看的。”     其实现在打雷她依然很怕,不过刚才那种情况,她哪里还记得害怕,满脑子都在腾云驾雾之中。     这时,慕心无意中发现散落在一旁的衣服,睫毛一阵轻闪,心里有些重重的沉痛,“我……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事,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有些赌气的意味,看也不看洛洛,慕心转身便走了。     洛洛看着慕心的背影,眨了眨眼睛,雷声暴雨也已经渐停,洛洛眼皮沉重,打了个呵欠,准备继续去梦她的周公去也。     床上的被子还留有吟风身上的香味,洛洛紧紧的抱着被子,嘴角微微上扬,其实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为什么不可以,有人疼有人爱,哪人有嫌多的?有句老话果然说得好,上辈子没有的,这辈子,老天会一次过全都还给你。     只是……她还有一个男人现在是皇帝,这个,还真是一件麻烦事啊……洛洛想着想着,反正也想不通,干脆去睡上一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老五,要过年了,到时候把你娘接进府来,我们一起过个年吧,人多热闹。”在饭桌上,洛洛跟吟风说着。     “咦,老五,你找到你的亲娘了?”北堂羽眨着可爱的睫毛问着。     吟风白了他一眼,“这些天你都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们家里发生的事情,你自然是不知道的啊。”说完,立刻转头看着洛洛,奉承的说道,“你说了算。”那声音,饱含某种意味,北堂璃自然感觉出来了,夹菜的手只是微微顿了顿,继续若无其事的吃饭,慕心扫了吟风一眼,仍是若无其事的吃饭。     北堂羽看了一眼吟风,又看了一眼洛洛,“娘,你有没有觉得老五今天有些怪怪的?”     “他一向都是这么神经的,你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北堂羽赞同的点了点头,“说得也是。”     “对了,老三,你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怎么经常不见你呢?”洛洛狠狠的瞪了一眼吟风,手里拿着一根鸡爪子狠狠的拧成了两半,吟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低头猛地吃饭,北堂璃的唇边隐隐浮上一抹绝美的笑意。     北堂羽一听洛洛问的问题,纯美得像天使般的脸上立刻浮起一抹红晕,“没……没事,我近日经常练琴,怕在家里练影响到你们,所以就去琴室找人一起练,顺便多学习学习。”     洛洛看着他那样子,心生疑惑,但嘴上仍是淡淡的说道,“嗯,多学习是好事,是好事,你也不用担心,总之,我全力支持你。”     “嗯,谢谢娘。”北堂羽立刻低下头假意认真吃饭,洛洛一挑眉,这家伙,一定有问题。     “娘子啊,今天你有没有时间陪我出去玩玩啊,每天在家里呆着好无聊啊。”司徒倾城讨好的看着洛洛。     “不行,师父就算有空,也应该教我练功才对。”     “当然是自己人好说话些了,你这个徒弟怎么说也是一个外人,靠边站吧。”倾城白了泠玥一眼,“娘子,我在隔壁街上买了一处宅子,你跟我一起去看看,想再加些什么,尽管说来。”     “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买宅子?”洛洛看着倾城,不解的问道。     “到时候你跟我成亲了,总得跟我住在一起吧?况且,你现在已经被皇上给休了,住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的。”     “嗯,说得也对,好啊,我等会就跟你一起去看看。”     “洛洛,不许胡闹,这里就是你的家,倾城,你想要拐走洛洛,得先过了我这关。”北堂璃阴阳怪气的看着司徒倾城。     “嘿嘿,我哪用过你这关啊?你能过得了你大哥那关再说吧。”倾城无疑是在火上浇油,洛洛立刻感到头痛,“哎,我吃饱了,徒弟,我们去练功去。”     泠玥倒成了那个得利的渔翁,在众人艳羡的眼光之下,得意的离开了饭厅。     北堂璃与司徒倾城继续大眼瞪小眼,吟风撇了撇嘴,“哎……”     北堂羽几口将饭吃完,“老六,我还有些要事要办,今天就不去铺子上了,昨日已经跟刑苍说好了。”     “嗯,外面天冷,记住要多穿些衣服。”     北堂羽看了看天色,“好像要下雪了。”说完,微眯着眼睛轻轻一笑,“对了老六,前些日子大哥赐给你的那件狐裘,你能不能把它送给我?”     “你自己去取吧,挂在我的书房呢。”     “好啊。”北堂羽一溜烟的跑没了。     吟风不满的扫了一眼北堂璃,“大哥可真够偏心的,连毛都没赏我一根。”     “哦?那我稍后进宫向大哥进言,求他赏根毛给你。”慕心淡淡的说道,吟风看着他,总觉得他的话里是在对他进行针对式的责备,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但这里就慕心最大,吟风抿紧双唇,不再说话。     北堂璃在两人的脸上快速的扫了一圈,最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饭。 92|第92章        “洛洛,你……”     “啊,对了,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立刻去办,璃,你可不可以等我回来的时候再说?”洛洛大睁着星眸说道。     “可是……”     “拜托,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如果现在不去做,可能会死人的,我去去就来,今晚我准时去你房间报道……”洛洛性感的贴近北堂璃的身侧,“好不好嘛?”粉唇微微噘着,让人无法拒绝。     北堂璃不由得有些心跳加速,轻轻的叹了口气,“嗯,那好,你自己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洛洛脚下一抹油,从北堂璃的身边冲了出去,她就知道,今天在饭桌上面的事,准是逃不过北堂璃的眼睛,现在一时半会说不清,以前可以说她是因为毒物的影响,现在,她可是清清醒醒的。     洛洛刚刚走出门,就见北堂羽打扮得很是妖艳,还拿着一大包的东西,走路脚不沾地,还霍霍生风,这丫的,一看就有古怪,本来早就想要跟踪他看个究竟了,今天正好,反正也没地方去,洛洛想着,便跟了上去。     只见北堂羽左拐右拐,穿过一条条的弄堂,最后,站在一户大宅门前,见到北堂羽跟那些家丁说话的样子,应该是非常熟悉,北堂羽进去之后,洛洛也跟着走了上去,家丁将她拦了下来,“这位姑娘,你找谁呀?”     “我找北堂三公子,是他命我跟他一起来府上的,只是我走得慢,才到这里。”洛洛抬着头,轻声说道。     那绝美温婉的模样,骗这些外人是绝对的有效,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均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样绝色的女子,世间少有,今日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是如此的近距离,只可惜,他们只是一个下人,家规严谨,实在不容他们造次,微叹口气,“这位姑娘,刚才三公子进去的时候并未有所交待,不如,等奴才先进去请示一下三公子,行吗?”那语气,那模样,似乎有求于人的是他。     洛洛轻轻的眯眼一笑,“既然如此,就不用了,我去街上溜达溜达,不知道三公子大概多久会出来?”     “三公子每日都是未时来,戌时才会离开,姑娘你一个人在外面溜达到那么晚,恐怕会有危险,不如,还是等奴才进去通报一声吧?”这人还真是细心兼体贴啊。     洛洛的心里悄悄一算计,如果他进去这么一说,北堂羽肯定立马就出来拖她回家了,还能问出个什么来?立刻扬唇一笑,“依我看,三公子准时心急来此,一时把我给忘了,两位大哥,你们就不用跟三公子提我来过这里的事,为免三公子心生愧疚,我还是先行回去了,有劳两位大哥了。”     如此貌美温柔的女子,三公子居然会把她给忘了,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两个下人为洛洛深感不平,听了洛洛的话,两人也只得抱拳行礼,“姑娘,路上小心。”     洛洛轻轻一笑,如同百花齐放,身姿曼妙的离开了两位家丁的视线,两人久久未能回神,此笑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呀?     洛洛绕过路人的眼线,来到宅子的后门,刚才在门口见到宅子上面写着的,是‘子淳府’,子淳并未瑭玉国的官职,瑭玉国也没有这样的姓氏,洛洛更是对这间宅子里的一切感到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老三成天准时的在这里报道?莫非,这里就是他口中提到的琴室?如果真是一间普通的琴室,为什么老三要弄得这么神秘?     老三生性单纯,会不会被人给骗了?洛洛恨不得咬自己一口,他还生性单纯?若真是生性单纯,就不会在生意场上做得游刃有余了。就连璃也称赞过老三,要不是他无意于生意,他还真舍不得没有他的帮忙,他天生就应该做生意。     脚下轻轻一点,洛洛飞身跳下了墙头,这里的布局,似乎根北堂府有些相像,也是后院里种了一园子的花,只是,这家人种的,是少见的文殊兰,这种花不仅是少见,更令洛洛称奇的,文殊兰开花的日期大都在八月份左右,可现在明明已近寒冬,这花又是如何存活下来的?     一路上她左闪右避,总算是绕开了多个下人的眼线,视线也渐渐开明,宅子虽大,却无过多的亭台楼阁,整个院子的布置清新雅致,却又总是脱离不了一种哀怨的孤清,还真的是有似有若无的琴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洛洛随着琴声,渐渐的走近一片竹林,这里一个下人也没有,她摒住呼吸,轻轻的穿过。     竹林之后又是一片很开阔的空地,这里,可以看见瑭玉国最美的风景,千尺瀑布,当然,这瀑布并没有千尺那么长,不过,这里却吸引了成千上万的游客前来观赏,而这户人家居然选在这里落脚,真是有眼光。     因为这里原先并没有人住,连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户人家出来的,洛洛也不知道,但唯一可以肯定的,这里肯定是新修建的。     空地上仍是种植着大片的文殊兰,散发出阵阵的幽香。     而北堂羽则端坐在一旁,轻抚着琴弦,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而另一边,一个女子背对着洛洛,身子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千尺瀑布,虽然看不清楚样子,但洛洛仍能感觉到她的哀伤,她的身形有些纤瘦,头发如同瀑布般披散而下,北堂羽抚琴的时候眼睛会时不时的瞄过去,俊脸上立刻浮上一抹绯红。     怪不得最近他的行迹古怪,原来是春心大动了。     只是,有心上人本是一件高兴的事,他干嘛要弄得这么神秘?还有,这个凭空降临的神秘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可以让一向心如止水的北堂老三动了春心?不过,看他们的样子,感情似乎只在男方的一厢情愿当中,可若是这女子无意,为何又天天叫老三来抚琴?要论琴技,老三虽说很有天赋,但在京城之中,也并非名列前茅,看这家人的环境,定是大富之家,完全可以请琴师前来抚琴的。     这老三还真是不叫人省心,若是被北堂隐知道自己的弟弟居然给别人抚琴,定会气坏了。之前老三说他喜欢谱曲弹奏,她只当是他的兴趣,可他现在居然沦落到此,难得不让人操心。     天寒地冻的,还在瀑布旁边,那种冷不用说都能感觉到刺骨,只见琴声微停,北堂羽在旁边捣鼓了几下,抱着一包东西走到那女子的身后,像是唤了她一声,因为瀑布的声音过大,洛洛只能看清楚两人之间的神态,若说要完全听清楚,有些困难。     只见那女子微微转身,看着北堂羽,他立刻像是一个害羞的孩子般,递上手里的东西,是狐裘?     而洛洛在这里也看清楚了那个女子的样子,细致乌黑的长发,略显柔美,额心坠着一颗紫色的彩石,更让她的美貌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让人心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如同一汪深泉,清澈透明,却又深不可测,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只是,她的笑过于敷衍,同是女子,洛洛自然知道这个女子跟老三根本就不来电。     但是老三一脸的沉醉,明显已经坠入了爱河之中,几经沉浮,等着这个女子伸手去救赎,不过,她敢保证,救老三起来的人,肯定不会是这个女子。     微微一叹,流水有情落花无意!     情窦初开的老三,怕是会受到不小的打击。     女子微微后退了一些,老三有些难为情的收回狐裘,最后,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微微顿了一会,定是在平复自己受伤的心灵,双手放在琴弦之上,那女子转身,抬高了一些声音说道,“今日我不想听曲了,公子请回吧。”     洛洛听了这话,再次叹了口气,转身按原路返回,先北堂羽一步离开了‘子淳府’。     先不说那女子究竟会不会对老三动心,光是他这样追女生的方法,就是行不通的,男人,要么就要主动,要么,就要装酷,他两样都不是,像只闷头鹅,平时能说会道的一个人,怎么面对自己心动的女子,就变成这样了?     洛洛一边叹息,一边躲过北堂璃的眼线,转身冲进了慕心的房间,“慕心,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正在练字的慕心停下笔,微微抬头,“何事?”     洛洛一征,从昨天晚上慕心莫名其妙的冲出门去到现在,他对她就正眼没瞧上一次,微抿着唇,男人心,眼底针,“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东郊搬来了一户姓子淳的人家?”     “嗯,听人说过,那里早就在修建了,一直都不知道主人是谁,如果你想知道,我进宫去户部帮你查查。”慕心仍是一脸的恭敬有余,但洛洛却不难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排斥。     “喂,我说,我们两个认识也这么久了,大难也都共同经历过了,算得上是好朋友了吧?你有话直说就是,干嘛对我阴阳怪气的?”她的心里憋不住事,不说出来心里老大不舒服。     哪知,慕心听了她的话,毛笔从手中脱落,重重的掉在刚刚写好的一副字上,慕心随手拿起那副字,撕了个粉碎,看着洛洛淡淡一笑,眼神有些空洞,“是你多想了,可能是因为近来天气转凉,有些染了风寒。”     虽然知道他这是借口,洛洛也只能当做是事实,有些事不说破,两人都好,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事。     “对了,那个子淳府不用去查了,我还是直接去问当事人好些。”洛洛刚转过身,想了想,转头看着慕心,“是不是昨晚你在我的房间看到了什么?”     慕心沉默没说话。     洛洛微一挑眉,他不说就算了,反正她也解释不了什么,也无需解释。     “老三?”洛洛阴阳怪气的叫了一声神秘回府的北堂羽,把正准备推门进屋的他吓了一跳,转身见是洛洛,立刻呼出一口气,“娘,差点被你吓死。”     洛洛细心地看见他手里的狐裘已经不见了,难道,在她走了之后,两人之间又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这也太神速了吧?刚才还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转脸又收下了别人送的贵重之物,莫非,这招就是擒男十式里面最有名的那一招……欲拒还迎?不过,见这北堂羽的样子,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擒男十式,只需要一个微笑,他就甘做孺子牛了。     “你……刚才干什么去啦?”洛洛继续笑着跟北堂羽说着。     北堂羽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娘,你今天说话的样子好吓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要不直接说出来吧?”     洛洛四下看了看,一把将北堂羽拖进了他的房间,北堂羽一看,屋子里面还有一个不速不客,此人,正是邪魅性感,俊朗如风的翩翩俏公子,司徒倾城是也。     “娘,这是做什么?”北堂羽奇怪的看着洛洛,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用这种溺死人不尝命的招牌天使脸看她,她就想上前狠狠的捏一把他的脸,不过,既然人家现在还叫她一声娘,那她就得有个娘的样子。     洛洛直了直身子,正色看着北堂羽,“你,是不是谈恋爱啦?哦,你是不是有心上人啦?”     北堂羽身子一缩,俊脸立刻继续绯红,“娘,你这是打哪听来的?没有的事。”     “哈,你居然还说上谎了?这有心上人又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俗话说得好,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这府里上上下下全是大老爷们,能有几个看得出你那点小心思的?刚才我不过是担心你,就跟你去了那个子淳府,见到了那位姑娘。”     “娘,你居然跟踪我?”北堂羽一脸的委屈,“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还不是担心你被人骗啊?谁让你最近神出鬼没,又老是心不在焉的?”洛洛撇了撇嘴,“老三,实话跟你说吧,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不仅得不到佳人的心,还会得罪你大哥,连累璃,到那时,你可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我也帮不了你了。”     北堂羽晶亮的眸子惊讶的闪了闪,“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当然。”洛洛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正在犯困的倾城立刻惊醒,今天洛洛来找他,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原来是让他来教这北堂羽什么叫做油嘴滑舌,话说,这个不是他的长项好不好?他跟娘子说的,那可都是肺腑之言,无需点缀的。“当初你不敢被你大哥知道你学琴,就是因为我们北堂府家规严明,现在,你大哥已经贵为皇帝,而你,拉长杆子好歹也算半个王爷,堂堂一个王爷,凭什么去给一个普通百姓抚琴?你说,若是你大哥知道了,能不怪罪吗?到时候,替你背黑锅的,就是现在的当家,璃。而璃和你大哥不高兴,我自然也会跟着难过,你想想,你是不是将这里家弄个人仰马翻的?”     北堂羽的眸子越睁越大,最后,一脸挫败的看着洛洛,娘说得似乎很有道理,这件事,是他欠考虑了。     “你放心,我也不是让你立刻挥剑斩情丝,我倒不至于那么绝情,只是,那姑娘摆明了对你不上心,你如果是非卿不娶的话,就要采取主动进攻法,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就是你的参谋。首先,你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她家里还有谁?”     北堂羽摇了摇头,“没有了,就她一个。”     “姓名、年龄、祖籍何处?可有心上人?可有婚配?”     北堂羽的粉唇委屈的越抿越紧。     洛洛小脸一耷,“你不是吧,全都不知道?你就看人长得漂亮就动了春心吧?”     北堂羽一听这话,立刻急声反驳,“当然不是啦,京城的美人不少了,但是,从来没有一个让我心动的,我觉得,她就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那这些话,你可有跟她说过?”     北堂羽立刻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其实,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还没到说这种话的时候,我怕把她给吓走了。”     “她来历不明,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会不会是想利用你?”     北堂羽不满的白了洛洛一眼,“子淳姑娘才不会利用我呢,是这样的,上次我在琴室,与几位爱琴之人一起斗琴,没想到最后有人进来找我,说他家的主子很是欣赏我弹奏的那首曲子,当时我只当有了一个知音人,并未见过她的样子。她说希望我能每日去为她抚琴,而且出价不低。当时,我纯粹就是因为找到了一个知音人,才会去给她弹琴的。那时候,我也是第一次才见到她,可是,我连着去了多日,我们一句话也没说上。”     “今天你不是送了她一件狐裘么?这样至少可以说得上几句话了吧?”     “狐裘她已经拒绝了。”北堂羽的声音有些失落,“我见没什么用了,便还给了老六。”     洛洛有种快要崩溃的感觉,他去了这么多次,今天才算是正式的说了一次话,还一出口就被人拒绝了。     “哎,我说老三啊,这男人就要死皮赖脸的才行啊,女儿家都矜持,当然,我家娘子除外,你不死乞白赖的,哪有那么容易就抱得美人归的?”倾城也忍不住白了北堂羽一眼。     洛洛想了想,“若是你实在对人家上心,不如找个借口请她回来吃顿饭,这样吧,她反正也是孤身一人,过年的时候把她请回来一起吃顿家常饭,她感受到我们家的温馨,肯定会对你有所改观的。”     “啊?这么快就请人到家里来,会不会吓到别人?”     “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别人的反应?若是她真的对你没有感觉,你也好趁早死了这条心。”洛洛眼带威胁,“我们家出品的男人,个个俊美不凡,是人间极品,哪能被别人甩?你趁早抽身,还得留下一个美名。若是她应约前往,应该说明她对你有几分意思,到时候,你再借着我们人多向她表白,她肯定会答应的。”洛洛越说越是兴奋。     “实在不行的话,你大可去求五公子,他那张嘴,连段天问也被他哄回来了,更何况区区一个女人?”倾城再次不知死活的说道。     洛洛一个眼刀飞了过去,咬牙切齿的说道,“司徒倾城,你不觉得你今天诋毁女人的话已经超出了我的忍耐极限了?”     司徒倾城脸色瞬间惨白,只不过一个眨眼间,他已经在两人面前消失得个彻底。     不知不觉,年关已至,北堂羽仍一如既往的去‘子淳府’上弹奏,完了之后,他一脸羞怯的看着女子,“子淳姑娘,我娘说你一个女子孤身在外,请你去我们家吃饭家常饭,一起过年热闹热闹。”     “好啊。”     子淳答得如此干脆,北堂羽先是一征,最后,兴奋的俊脸上一片绯红,“太好了。”在子淳的眼神注视下,北堂羽立刻收敛了自己跳跃的情绪,“子淳姑娘愿意赏脸实在是太好了,既然如此,明日我亲自前来接姑娘。”     “不用了,我知道该怎么去,明日会依时前往。”她淡淡一笑,眼底有着不容人拒绝的坚持。     北堂羽微微顿了顿,眼底有些失落,不过转瞬心情便恢复了正常,只要她肯去,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子淳不仅依约前来,还提前了不少,并带来了各种贵重之物当礼物。     洛洛暗中给北堂羽眨了眨眼睛,表示这件事应该十拿九稳。     “如夫人。”子淳柔柔的在洛洛跟前福了福身,“经常听三公子提起他的娘亲,子淳也早就已经想来拜会,只是不知道如夫人居然还如此年轻,看如夫人的样子,应该只有十七八岁,我们年纪相当。”她的声音真的像是早晨林间的黄莺在轻柔浅唱,好听得如同天籁。     “子淳姑娘客气了,你直接叫我昭兰便是,我早就已经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如夫人了。”洛洛轻轻一笑,子淳微微一征,“怪不得经常听周围的人说起,如夫人乃是当今天下第一美人,今日有幸得见尊容,实在是三生有幸。”     洛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旁的倾城更是笑得四仰八叉。“子淳姑娘说笑了。”要说到美人,在这个时代的美人则需要像子涥这样的温婉女子,空空师父从来形容她都用猴子这么个动物,试想想,一只好动的猴子,能担当天下第一美的称号么?     “三公子,不知道你能不能带我去你家里四处看看?”子淳看着北堂羽轻声说道。     北堂羽立刻点头称是。     子淳朝着洛洛众人福了福身,便跟在北堂羽的身后走了。     吟风一见,憋了半天的话终于是冒出来了,“怪不得最近老三总是神出鬼没的,原来是悄无声息的找了这么一个美人回来。虽然,比起我家洛洛还差上一截,不过,配老三也是绰绰有余了。”吟风在替老三高兴的同时,还不忘拍自家娘子的马屁。     “嗯,我也觉得这姑娘对老三应该是有些意思的,不然,她就不会这么贸然的随老三进家门过年了,嘻嘻,看来我们家终于可以办喜事了。”     “洛洛,其实你想要办喜事随时都可以,我这不是都准备好了吗,只等你点头了。”     “休想,娘子是我的,谁都别想跟我争。”倾城寒着脸,不屑的一挑眉。     洛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在这里候着隐,我去换件衣服就来。”     “子淳姑娘,我有话想跟你说……”北堂羽终于是鼓起勇气,正准备说话,就已经被子淳打断。     “三公子,我听说等会皇上也会亲临贵府,是真的吗?”她转头,柔柔的看着北堂羽。     “啊,是的,逢年过节大哥肯定会回来的。”     “三公子,看到你们家人相处和睦,子淳真替你们开心,子淳打小就没有亲人,逢年过节都是自己一个人,谢谢你,都是因为你,今年才可以过一个真正的年。”     洛洛刚才经过那里,听到两人的谈话,心里更是放心了不少,由感动生爱的事不是没有,老三这下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如果你愿意,以后每次的逢年过节,你都可以跟我的家人一起过。”     洛洛顿住脚步,老三终于是忍不住要表白了,她也不禁是替他捏了一把汗,希望这个子淳快些点头答应。     “三公子,其实我来瑭玉国,是要找一个人,那个人,对我很重要,此生,非君不嫁。而这个人,就在你们府上。”     洛洛似乎听到了北堂羽心碎的声音,他像是一时接不上话,站在那里神情麻木,心里不觉一痛,洛洛立刻上前,走到两人的面前,拿出丝帕替北堂羽擦了擦额角的雾水,“瞧你,冷不冷,要不要先去换身衣服?”     北堂羽看着洛洛,微微一征。     洛洛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牵着他的手,“你大哥就快回来了,还不快去换件衣服再出来,不然,让子淳姑娘见笑了。”     “哦,好。”北堂羽脚步沉重,神情麻木的转身。     洛洛见状,立刻绕到北堂羽的面前,在他的唇上印上重重的一吻,两唇相接间,北堂羽犹如晴天遇上了一个霹雳,俊眸大睁,趁他一个分神间,洛洛的香舌犹如蛇一般的滑入,一旁的子淳从开始的征愣,到最后不得不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     看着子淳的样子,洛洛心里实在是有些好气,别跟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老三的身份,凭什么给她抚琴,还风雨无阻,天天准时,凭什么会邀请她一个外人来他家过年?既然来了,为什么又要说出这样的话,她不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伤害她的家人。她居然利用老三的感情,就是为了来家里见她的心上人?慢着,她的心上人?谁啊?     那感官与视觉的冲击,已经让北堂羽什么都忘了,他完全沉浸在这种从来没有过的香甜之中,半晌之后,洛洛早就已经离开了他的双唇,他还没醒过神来,洛洛轻轻一笑,终于如愿以尝的捏了捏他那粉嫩的小脸,“快去换衣服吧。”     “哦,好。”北堂羽继续走了。     这时,洛洛才有些‘羞涩’的看着子淳,“让姑娘你见笑了。”     子淳有些微微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如夫人你与三公子……”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早就不是什么如夫人了,只是他们叫惯了一时改不了口,子涥姑娘,我先命下人带你回去,我去换件衣服就来。”     “如夫人……”子淳叫住洛洛,“我想问问,九王爷今天可会出席?”     “泠玥?”洛洛一挑眉,莫非,她说的心上人,就是泠玥?     子淳点了点头。     洛洛立刻略带嘲讽的说道,“喜欢一个人,大可光明正大,完全不需利用别人的感情,其实子淳姑娘早就已经知道泠玥在我们府上,大可直接前来拜会。”     子淳微一垂眸,“如果我直接见他,他不会见我的,而且,他可能连我是谁也不知道。”最后,轻轻的福了福身,“夫人,我就不打扰你更衣了,子淳知道回去的路,以后有机会再来拜会,先行告辞。”     洛洛也不再说多,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快速的换了身衣服,就跑去北堂羽的房间,而北堂羽呆呆的站在房间,衣服也没换,洛洛走进去,唤了声,“老三。”     北堂羽转过头,俊脸立刻红了一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娘。”     “刚才没吓到你吧?我只是见不得别人欺负你,她既然无心于你,你正好趁此机会把没有烧起来的火苗给熄了。她喜欢的人是泠玥,来这里的目的也是为了他,就连利用你,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来我们家见到泠玥……”     “娘,你刚才为什么亲我?”     “额!”洛洛一征,“刚才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想让她知道,有个更好的人在意你,你根本就不喜欢她。”     “可是,那是我的初吻。”     “那又怎么样?总不能让我为了你的一个初吻而负责吧?”突然,洛洛眯眼一笑,“不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为你负责到底的。”     “那可不行,我的心里只有子淳姑娘一人。”     “那怎么办?”洛洛火了,“总不能让我再把你的初吻给吐出来还给你吧?要知道,你不喜欢我,我还亲了你,算起来我可是亏大了。”洛洛瞪着一脸无辜的北堂羽,最无害的人,才是最坏的人,她终于是认清了这个事实,转身冲了出去。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虽然子淳姑娘喜欢泠玥,但是泠玥肯定不会喜欢她的,我还是有机会啊。”北堂羽自言自语的说道。     饭局正式开始,今天的饭局设在花园,左右两边一边五人,坐在吟风旁边的,就是他的亲娘,肖玉,上位坐着北堂隐,酒过三巡,洛洛小脸上已经红粉绯绯,她醉眼惺松的看着众兄弟,“今年过年我们难得一家团聚,不如,玩些新鲜的热闹热闹可好?”     “你的鬼主意向来最多,有什么新鲜的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北堂璃轻轻笑着。     洛洛起身歪歪扭扭的走到中间,“我们来玩一个游戏,由隐蒙上眼睛敲碗,他停止的时候,这个球在谁的手里,谁就要负责表演一个节目,随便什么都好,干不干?”     “玩就玩,谁怕谁啊?”吟风立刻举双手赞成。     “但是……听我说完。”洛洛白了吟风一眼,“但是,若是谁没表演,就要说一句真心话,由众人出题,他说,必须是真心话,不然,就是违规,要喝下那边的一缸酒。”     “一缸酒,可是会喝死人的。”     “那就表演节目呗。”洛洛眯眼一笑。     “好,我同意。表演得好的,可以得到我的一个奖励。”北堂隐也附合着洛洛。     “好啊好啊,连皇帝都开口送赏赐了,那东西肯定不便宜,你们可都要努力啦。”     第一轮,洛洛出列,她站直着身子,白了众人一眼,委屈的看着北堂璃,刚才他坐得离自己最近,为求自保,他居然耍诈用内力将这朵花球推到了自己的身上,北堂璃挑了挑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行,我说话算话,老三,借你的古琴一用。”     “洛洛,我可从来没见过你会弹古琴啊。”     “我没弹过,不代表我不会。”洛洛得意的眯眼笑着,略带着醉意的脸此刻更是动人心魂。     修长的青葱十指轻轻一拨,由慢渐快,声音由低至平稳,再如万马奔腾,眼神略带着慵懒的媚意,一首异世情从她的樱唇里传出,琴声、歌声让所有人为之震撼,北堂羽的眼睛由惊讶再到欣赏再至崇拜。     吟风得意的说道,“我早就说过我家的洛洛就是一块瑰宝,她的身上,永远都有你无法想到的宝藏。”     虽然他口口声声我家的洛洛让周围的人很不爽,不过,他说出的倒也是实情,真的想不到洛洛还有如此才能。     只见她将古琴斜抱在身,一边轻柔的起舞,一边弹奏演唱,此情此景再加如此美得入画的女子,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衣袂轻轻翻飞的女子。     一曲唱罢,北堂隐率先鼓掌,“洛洛,来。”     洛洛听话的走到北堂隐的旁边,直接坐在他的身上,“皇上,我表现的可还算好?”     北堂隐在她的脸上亲捏了下,“只此一次,以后不许再表演给他们看了,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底下发怒的人不少,但都不敢声张,洛洛揽着北堂隐的脖子,轻轻一笑,“不如,我们直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这个游戏很刺激的。”她转头看着北堂隐,眼底有冷光闪过,北堂隐只觉得身上一阵恶寒,但再细看,洛洛的眸子里柔情似水,刚才只是自己眼花了?     “好啊,由你说了算。”     洛洛立刻命人取来一个瓶子,放在台下中间,“等会由人转过这个瓶子,瓶子指向谁,谁就要接受我一个提问,而且,必须说真心话。你们敢吗?”     “娘子,我对你向来言无不尽的,玩就玩,我不怕。”     “我也不怕。”吟风瞪着倾城,不屑的说道。     “那万一瓶子指向洛洛你呢,由谁来发问?”北堂璃打趣的说道,“为求公平起见,我们一人问你一个问题,可好?”     “我不会那么倒霉的,刚才已经中了头彩。”洛洛算是默许。     第一轮,瓶子指中北堂隐,洛洛扫了一眼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流陌,轻声说道,“隐,如果我向你要一个人情,你能不能给我?”     “我人都给你了,还有什么不能给的?”北堂隐大掌在她的纤腰处紧了紧。     “好,我要你向端木惊华请求,饶桑芷国国王不死。”     “他罪大恶极,挑拨我国与日瑶国之间的关系,死一万次也不足以平息民愤。”北堂隐不依,“重新换一个。”     “好,我就重新换一个,听说文武百官齐齐上书,要皇上你尽快纳妃填充后宫,而皇上你也没有直接拒绝,可有此事?”洛洛声音冷冽,眼神清冷,直直的看着北堂隐,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只想听到他主动告诉她这件事,但是这么久他都说。     此话一出,底下低喝声一片,北堂隐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件事我稍后再跟你解释。”     “喂,虽然你现在是皇帝,但既然回来了这里,就是我们家的人,这个游戏你二选一,回答哪一个?”     “好,我选第一个,但是,我想知道原因。”     洛洛冷冷的看着北堂隐,“因为……”洛洛看了北堂流陌一眼,“他不过是受了魅影的蛊惑,说到底,你才是罪魁祸首,饶他不死而已,能有多难?” 93|第93章        “老三,你要做什么去?”     洛洛斜靠在北堂羽的房门前,挑眉看着他。     “我……”北堂羽的俊脸微微一红,长而卷的睫毛可爱的扑闪着,“娘,都怪你,要不是那天你故意当着子淳姑娘那样做的话,她也不会气得走了。之前明明就好要一起过年的,结果弄得不欢而散。我现在赶过去跟她道歉去。”     “啊?呵呵,这话听起来倒也颇为刺耳的,我把她气走了,所以就不欢而散了?我怎么觉得那天我们一家人很是开心啊?不欢而散的,只怕只是你一个人吧?老三,你已经这么大了,这个道理应该不用我来教你吧?她喜欢的人是泠玥,而泠玥根本有可能就不认识她,若是她当时在场,你觉得我们家有可能会像那天那么开心吗?她只是想要利用你,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娘,子淳姑娘没有你说的那么有心机。”北堂羽不依的替心上人辩护。     “是,我承认,也许她确实是个心地单纯的好姑娘,只是因为实在求见无门,才会想到要找你帮忙,她要见泠玥,大可大大方方的前来,我非常欢迎,若是要用这种方法,我会尽全力去反对。”     北堂羽忧忧的看着洛洛,“娘,九王爷根本就是一个武痴,他怎么可能会轻易动心?说不定,我可以用我的坚持,感动她也说不定的。”     洛洛一征,想想也是,“好吧,我暂且支持你,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我得安排她跟泠玥见一次面,就算是会受伤,也让她一次伤个痛,再则,她总需要一个在她受伤时,可以依靠的肩膀,嘿嘿,这么一想,还真有些一举两得的功效。”女人在感情上永远都是脆弱的,但不表示她不会坚强,要想证明自己并非非君不可,就一定会找到一个更好的男人,幸福的过一辈子,而老三,在那个时候出现,最适合不过啦。     “老三,你先别急着去见她,等我安排好了一切,你再去替我请她过府一叙。”洛洛朝着北堂羽得意的挑挑眉,北堂羽身子微微一颤,她这个样子,又好吓人。     “师父,你不是说今天教我练你的流水剑法么,怎么把我带到这来了?”泠玥四下看了看,“后院很宽,而且很适合练武,莫非,师父你喜欢在僻静的地方练武?不过,这里环境倒也还好。”这里,其实就是河边上,只不过这里地处偏僻,还有一处废弃的凉亭。     短短一句话,已经说了N个练武,泠玥的心里除了武功之外,根本就容不下感情之事,看来,这个子淳什么的,真的会很受伤啊!洛洛有些坏心眼的想着,虽然泠玥也算是自己人,但是,若是有好的东西,当然要先便宜自己的家人。子淳姑娘容貌、气质皆属上品,只要将她心里的泠玥形象全都击散,她就一定会喜欢上天使般的老三。     “你别着急,再等等。”     “等等?莫非还有人要来?”     泠玥的话音刚落,那边北堂羽已经带着子淳应约前来,越近时,北堂羽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有些追不上子淳,她几乎是在提着裙摆飞奔,虽然仍是曼影纤纤,但额角仍已飞上细密的汗珠,这一路上,她几乎连马车也不想坐,一下车便向这边跑来,近得离泠玥仅十步之遥,她才慢慢的放缓了脚步,似乎是在沉淀自己的呼吸。     她走到泠玥的面前,盈盈施了一个礼,与瑭玉国女子礼不同,泠玥一征,“姑娘可是日瑶国的人?”     子淳小脸微微一红,轻声说道,“九王爷,奴婢子淳喜乐。”     “哦。”泠玥转过头看着洛洛,“师父,人是不是到齐了?可以开始练武了吗?”     洛洛微微一征,她居然自称奴婢,刚才她说得有些快,况且两人用的是日瑶国的口音说话,北堂羽没有听清楚,但是洛洛可没错过了,在子淳的眸子里见到一抹受伤的神情,心有不忍,“徒弟,这位子淳姑娘可是专门来找你的,一个姑娘家这么远找来,她又找你找得这么急,定是有话要跟你说,老三,我们去那边候着吧。”     北堂羽依依不舍的看着子淳,而子淳,连瞄他一眼也没有,只是静静的看着泠玥,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有着崇拜,有着爱慕,有着坚持。     泠玥一听,不依的说道,“师父,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师父你的面说的?子淳姑娘,莫非你有什么话我师父还不能听的?师父你又不是外人,干嘛要回避,真是的,我们先进凉亭坐下,不过你要快些说完,我师父好不容易才得空教我练武。”     洛洛因为泠玥的不解风情不由得在心里发出一声哀嚎。     子淳有些尴尬的看着洛洛轻轻一笑,“昭兰姑娘,一起进去坐吧。”     洛洛只得点了点头,与北堂羽缩在凉亭的一角,想要尽量让自己显得透明。     泠玥将石凳擦得一次又一次,这才扶着洛洛坐下,而子淳尴尬的站在一旁,洛洛觉得这石凳像是会烫屁股似的,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咳,我说你真是的,你师父我出来行走江湖多年,什么脏乱的地方没有住过,可子淳姑娘就不同了,况且,子淳姑娘是客人,你当然应该先给客人让礼才是。”     泠玥一想,立刻点头称是。     子淳紧紧的盯着泠玥,“九王爷,奴婢是喜乐,子淳喜乐,你有还记得我?”     “咦,你的意思好像是我们之前是认识的?本王的记性向来不错,可以很肯定本王并没有见过你。不过,你口口声声自称奴婢,莫非,你是宫里的婢女?不过,看姑娘你的气质,又不像是一般的宫女。”     子淳微微垂下眸子,眼底的痛楚一闪而逝,“九王爷,不知道你可还记得百忧莲?”     ‘百忧莲?’这个名字洛洛倒是记得,当时璃跟她提过,在窦遥那里得到的那颗解药里面,所含的成分里的一种,就是百忧莲,据说还是日瑶国的国花,后来多亏了倾城不知道从哪里捣腾来的,才做成了最后的解药。     “百忧莲?本王当然记得,和这有关吗?”     “九王爷,你真的对奴婢一点印象也没有?”子淳似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唤醒在泠玥心底深处,自己的那一抹影子,面对泠玥的莫名其妙,子淳轻轻的笑了,眼底的雾气微有些氤氲之色,我见犹怜,唯有泠玥更像是摸不着头脑,求救似的看着洛洛,洛洛赶紧将眼睛看向一边,像是在欣赏唯美的湖光山色,虽然,没有山,水又是一汪浑浊的死水,有时还会发出淡淡的臭气。     “九王爷喜欢在百忧莲树边舞剑,说是要替皇后娘娘看守百忧莲,百忧莲刚从塞外买回,皇上担心种不活,便找人不远千里将奴婢带回宫中,专门负责养活百忧莲,九王爷练剑时,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奴婢在莲园三年,从不敢轻易出声打扰王爷。”     洛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下老三的胜算则更小了,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整整三年,情愿像个影子那样,存在于他的身边,就算男人至死那一天,也不会发现她的存在,她也应该是无怨无悔的。     原来远从塞外移植而来的百忧莲能存活,都是因为她!     怪不得,她的园子居然种了八月份才开的文殊兰,而且成活得很好,弥漫着阵阵的灵气。     她果然并非一般的宫女,试想想,哪有一个宫女能够能意出宫,并且如此大手笔的买下那么大一处宅子,而且还可以追心上人不远千里?光是她的这一份执着,洛洛已经当机立断,这次帮理不帮亲。     而北堂羽当然不知道洛洛这一心里变化的过程,但是,他也为子淳喜乐的执着所折服,怪不得她的身上总是有一种吸引他的东西,原来,就是那份忧伤,那份执着。她像个影子一样呆在自己心爱的人身边三年,他却连正眼也没瞧过她一眼。     “原来是你啊?”泠玥不冷不热的惊讶道,“你怎么会有那样的本事,可以把母后最喜欢的百忧莲养活?而这三年里,本王居然一次也没见过你?真是太奇怪了,这莲园能有多大?”     “王爷。”子淳不觉抬高了一些音量,“其实我们见过的,记得当时,有一株百忧莲死了,王爷担心皇后娘娘会伤心,便来找过奴婢,你说‘百忧莲死了,会不会所有的百忧莲都跟着一起死了?’奴婢见王爷担心,便说,‘王爷,你放心吧,只要有我们子淳家的后人在此,就能想办法救活它。’后来,那株百忧莲救活了,可是,皇后娘娘她……从那以后,九王爷你便再也没有踏进莲园一步。”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你记性还真好,那么多年前本王说过的话,你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只是,你这么远来找本王,到底所为何事?”泠玥笑容虽是俊美无俦,但在此刻却是那样的伤人不眨眼。     洛洛在心里暗骂一声,人家不在意你,干嘛那么在意你说过的话?她又不是神仙,若不是为了你那句话,你真当救活一株死了的花,真比撒泡尿还容易么?     最后,只见子淳喜乐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将泪水强行咽下,“九王爷,喜乐便是那株快要死去的百忧莲,如今,却无人救赎,今日得见九王爷一面,并无任何的要事,只因九王爷曾经说过,文殊花空灵、秀雅,实乃花中之精灵,只可惜花期过短,只有夏天才能得以一见。喜乐已经想出办法,可以让它们在冬天仍可以与梅花一较高下,永盛不败。”     “什么?我有说过我喜欢文殊花?真是奇怪了,我以前的性子怎么与现在差别这么大?”泠玥微皱着眉头。     洛洛见状,立刻将泠玥拖着跑了,“徒弟,练功的时候到了,子淳姑娘,改日我带九王爷亲自到府上拜访,我也想看看那个在冬天开的文殊花。”一边狠狠的瞪着泠玥。     北堂府,三师会审!     “端木泠玥,你可知你所犯何罪?”     “不知。”泠玥诚实的摇头。     “兄弟,可别说做兄弟的不帮你,你让一个女子偷偷的喜欢了你三年,又跑这么远来找你,就是为了向你表明心迹,你不接受倒也罢了,还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别人脆弱的心灵,你知不知道,不会怜香惜玉的男人,算不得男人。”倾城懒懒的躺在一边,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泠玥,心想,怎么会有女子喜欢上这木头脑袋?     “她喜欢我?这个简单,那我去告诉她我不喜欢她好了。”     “泠玥,你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子淳姑娘人品好,长得好,对你又好,光是这三好,就值得娶,师父知道你想学武功,可是,你要那么好的武功做什么用呢?成为天下第一?我想你也没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都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说别的,光是这里,倾城,璃,我,我们三个人,你都不是对手。若是要学成我们三人的功夫,至少也要再学二十年,还有老四和老七,他们都得到了我师父的真传,你再去学个十年,一来一回的,你都五六十岁了,那个时候,你还要拿把剑行走江湖么?”洛洛语重心长的劝说。     “娘,你怎么……”他想问,为什么她胳膊肘儿向外拐了,之前不是一直说要帮他的么?     一听到北堂羽弱弱的声音,洛洛彻底的泄了气,这三角关系可是最复杂的,她还是不要参与得好,拉着倾城走了两步,再回头敲了泠玥一记,“就算你不喜欢别人,也应该给她一个机会,将自己的心事全都说给你听听,一个女子最好的三年,全都给了你,你可得为别人负责才是。”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泠玥紧皱着眉头,洛洛早就已经被倾城拖远了。     北堂羽起身,转头看着泠玥,“我喜欢子淳,可是,我知道子淳她不会喜欢我的,我更知道她若是喜欢上你,一定会受很重要伤,九王爷,我只求你,若是你不喜欢她,也一定要用一个她能接受的方式去拒绝,千万不要伤害她。”     北堂羽也走了,泠玥晃了晃晕晕的脑袋,起身,向一个让他看到光明的地方走去。     “老五,老五,起床了。”泠玥使命的摇着吟风。     吟风翻身而起,看清是泠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啊?是泠玥啊?发生什么事了?”     “不得了,师父刚才大发雷霆……”     “什么?”吟风翻身拔腿就要向外跑,“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我家洛洛生气了,看我不拔光他的毛。”     “哪里的毛?”泠玥拦住吟风自然的问道,人又不是动物,哪来的毛?     “哪有毛就拔哪?”吟风瞪着血红的眼回头看着泠玥,泠玥的身子一缩,将两长夹紧,吟风见状,“那个不长眼的就是你?说,你为什么要惹我家洛洛生气?”     “今天师父带了一个女的来见我,说那个女的喜欢我,然后师父就让我也得喜欢上那个女的,可是,我没想过这么早就成家立室啊。”     吟风息了火气,上下打量了泠玥一眼,心里某处在寒风中得瑟,他一直认为洛洛把泠玥放在身边这么久,定是对他有非分之想,只等到时机成熟,便会把生米煮成熟饭,所以,他一直暗中提防这个还没被洛洛怎么样的外人,结果,原来洛洛是想把他与另外一个女子扯在一起,真是太好了,洛洛,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对的,我家洛洛说的没错,再说了,你比我还年长半岁,又是一个王爷,早就应该为你端木家开枝散叶,继后香灯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知不知道?”吟风眼珠子一转,“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不过,你放心,从这一刻开始想也不会晚的,况且,还有我这个军师在旁边襄助你,一定会马到功成。”     泠玥嘴唇动了动,有些欲言又止,“老五,你话里的意思我怎么听都像是让我主动去找那个子淳姑娘似的,我来找你,是让你帮我想个办法拒绝,又不能伤害到她,并不是让你帮我追求她的。”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家洛洛了吧?”     “呸,我对师父的敬重,岂容你用这种下流的话来侮辱?”     吟风的嘴角抽了抽,‘这孩子是不是傻了?’“好吧,既然如此,明日我就陪你去找那位姑娘,让她对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次日,吟风与泠玥天一亮就已经站在子淳府的门口,若要细说,应该是泠玥在吟风的门口徘徊了一夜,终于是等到了天亮,就将仍在沉睡中的吟风连拖带拉的拖到了子淳府,下人已经前去通报,不一会,就见子淳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寒风中她的小脸显得有些苍白,一身简单的布衣也挡不住她清秀的容貌。     “九王爷。”子淳转头向着吟风也微微福了福身,“九王爷,刚才喜乐在后院养花,让你们久候了,两位请进。”     吟风在见到子淳的时候瞌睡已经醒了大半,扫了一眼泠玥,冲他使了几个复杂的眼色,泠玥虽然很用力的看着,但仍是一个也没看明白,但是又不好多问,只得随着他的动作,重重的点了点头。     “子淳姑娘,不知可不可以带我们参观一下你的花园?在下听泠玥说起过,你可以让死去的花,死而复生,可真有其事?”     “什么?”子淳突然一声惊呼,把吟风吓了一跳,“这位公子,你刚才说,九王爷他私底下有跟你提起过我?”     吟风眨了眨眼睛,诚实的点了点头。     只见子淳两汪清波,含情脉脉的看着泠玥。     “哇,好香啊?我所有的困意已消,精神变得很是饱满,子淳姑娘,不知道这些是什么味道?”     “前面不远就是我的花园,里面种的都是文殊花。”     “文殊花?不是应该在八月才会开的么?冬天也会有?真是太神奇了。”吟风真心赞道,“子淳姑娘,敢问一句,你为何可以让死去的花死而复生,让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花也能迎风绽放?”跃入吟风眼里的,是一片纯白的花海,散发出阵阵让人心情舒畅的幽幽花香。     子淳眼睛更显得清亮,这是说到自己得意的事情时那种该有的自信,立刻升腾而出,“因为,我是子淳家的后人啊。可能你们对子淳家不是很熟悉,其实我们是花农世家……”     “姑娘可是花岗山寨的人?”吟风突然惊呼。     子淳轻轻点头一笑,“正是。”     “你听过?”泠玥好奇的看着吟风。     吟风见到子淳眼神轻闪,立刻重重的拍了拍泠玥的脑袋,“去边上呆着,我有话要跟子淳姑娘说。”     吟风将子淳拉去一边,“子淳姑娘,我这人说话不会拐弯抹角,有些话说出来可能会让你心里不快,还请你多多包涵。其实泠玥并非不喜欢你,而是因为除了武功之外,他根本就不喜欢任何东西。但他毕竟不是木头做的,日久生情对他来说一样会有效果的,所以,你千万不要就这么认输了。”     子淳轻轻一笑,“我不会认输的,要认的话,早在三年前就认了。”     “姑娘,你与泠玥有着一样的坚持,若谁敢说你们不是天生一对,我都不相信了。放心吧,有我支持你,这件事十拿九稳了。对了,我想到一个办法,我家洛洛向来喜欢玫瑰花,你能不能去帮我弄些玫瑰,那样,不就可以近水楼台,我又可以讨得美人欢心,一举两得。”     子淳眼神微微一闪,“五公子,其实我也很喜欢昭兰姑娘的敢作敢为,但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那日,我亲眼见到昭兰姑娘与三公子……”     “哎,你快别说了,我都快头疼死了,等你跟洛洛熟了,自然知道她就是那种不了解她的人迷恋,了解她的人痴恋的那种女子,不过你说到老三,我还真是没看出来他们之间有什么。”吟风的嘴角抽了抽,“我会让他们的爱情在萌芽阶段就给它掐死。”     子淳不由得捂嘴一笑,“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九王爷会跟你的关系如此要好了,五公子真会说话。其实同为女子,我很敬佩昭兰姑娘的为人,来这里这么久了,她的事迹我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女中豪杰,她当之无愧。”     一提到洛洛,吟风就不由得有些眉飞色舞,“哎,我也就这嘴巴好使了。”一想到大哥因为他劝服了段天问,让他做那种从事两国之间情谊的使者,说他就这嘴巴好使,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两人高高兴兴的走出子淳府的大门,就见北堂羽迎风而立,“三哥,你怎么来了?”     北堂羽看也不看吟风,走到泠玥的面前,“九王爷,你答应我的事情可有做到?”     “三哥,这件事我已经替他办好了,你放心,子淳姑娘心情好得很,不信的话,你进去看看去。”     “我不进去了。”北堂羽说完,转身走了,身影略显有些落寞。     洛洛经过祠堂,听到里面传来幽幽的琴声,她也算得上是半个内行,自然听得出弹琴之人此时的心碎神伤,想了想,推门进去,“老三,把琴带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语气里有不容人拒绝的坚决。     北堂羽委屈的抬眸看着洛洛,洛洛一见他这个样子,更是难过,“你上次不是说想要学我弹唱的那首曲子吗?我现在就去教你,不过,你也不要再窝在这个地方了,窝也窝不出来个心上人的。”     “娘,我们去哪?”     “今天是你皇兄选秀的大日子,我们当然要去捧捧场的。”洛洛说得咬牙切齿。     “什么?”北堂羽的眸子大睁,“娘,你是想去砸了大哥的场子么?”     “切,他现在可是皇帝,我哪会那么傻?皇宫大事,我们做为家人去捧场也没什么不对啊?”他们别以为背着她她就不知道了,北堂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真的敢选秀。“况且,我是未嫁女子,就算拉个关系,前去选秀有什么不对?”     “娘。”北堂羽哭笑不得的唤了声,“大哥的皇后之位可是一直都给你留着的,是你自己不要,现在偏偏要跑去选秀,这不是贻笑大方么?”     “要笑就让他们笑个够好了。你觉得我的样子像皇后吗?老三,我们现在可是同为天涯失恋人,要不你从了我,然后我带你去私奔?我们一起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洛洛说得‘声泪俱下’表情夸张。     北堂羽身子不由得一阵轻颤,“我们还是进宫去吧。”     “你就这么怕我呀?其实我跟子淳姑娘相比,也不算太差啊,你就凑合凑合,怎么样?”洛洛挑眉看着北堂羽。     北堂羽身子向后紧退两步,最后,抱着琴,直接从祠堂消失。     洛洛轻轻一笑,嘿嘿,小样儿,闹失恋就玩自闭,今天她就要大闹秀场。     两人坐在马车上,北堂羽的身子紧紧的缩在一边,防贼似的看着洛洛,上次才被洛洛夺去了人生宝贵的初吻,他一定要保住自己的贞洁。看着他的样子,洛洛逗弄之心顿起,快速的闪身过去,“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可爱啊?看着就想咬一口。”     “娘……那个,你的毒不是解了吗?”     “那毒不过是激起人体内暗藏的***,而你,秀色可餐,不如,我们生米做成熟饭,正好进宫去向你大哥请求赐婚。”     “可是娘你不是喜欢大哥的么?”     “别再叫我娘了,我早就不是你娘了,再加个字或许还成。”洛洛继续一脸阴险的看着北堂羽那小兽样。     马车突然快速的转了个方向,洛洛正好摔在北堂羽的身上,嘴对嘴的亲上了一口,北堂羽只见洛洛的眼神瞬间变得清冷,她掀开帘子,抱着北堂羽飞身上了车厢顶上,在上面轻点了点,两人纵身离开了一路乱奔的马车,赶车的马夫早就已经不见了,而他们也已经离开了京城,身处城郊。     洛洛看着北堂羽,“刚才的赶车之人是谁?”     “是张大叔。”     洛洛轻抿双唇,四下看了看,“看来,这张大叔已经被人收买了。”这次是她的疏忽,冷冷的笑了笑,“阁下不是连出来见人都不敢吧?如此缩手缩脚的,还不如去当一只乌龟罢了。”     紧接着,洛洛只觉得一阵强劲的风吹来,四周林木晃动,发出呼天抢地的如鬼哭狼嚎的声音,洛洛伸手将老三往身后拉了些,“不要离开我。”听到洛洛沉着的声音,北堂羽自然知道来人武功不凡,洛洛快速扯下腰间的珠子,挥指弹出,一道黑影一闪,寒光铺天盖地的朝着洛洛挥来。     她将手里的珠子再次用力挥出,带着北堂羽闪身避过。     黑影在洛洛跟前站定,强大的气息在他的身侧围绕,她从来不知道京城何时来了这么一个高手,如果与他硬碰硬的话,她拿不到好处。     “娘,你先走,我来对付他。”北堂羽将琴一转,冷眼看着黑衣人。     洛洛将北堂羽一拖,“找准机会立刻离开,不然,休怪我无情。”持剑迎上,眼神清冷,她在哪里去得罪了这么多仇家,事情总是纷争不绝的。     “洛昭兰,交出那块木牌,我可放你一条生路。”     “我有金牌、银牌、铜牌,就是没有木牌。”她的身子化为一道白光,与那个紧紧的纠缠在一起,冷声说道,“北堂羽,快些离开,你在这里我会分了身不瑕的。”老三虽有武功,但最多只能做防身之用,这人剑剑直露杀机,她只怕抵挡不了多久。最近武功就像是流汗不样,不停的蒸发掉了,可能就是流陌所说的副作用,她没说出来,也只是担心他们会着急。     北堂羽紧紧的盯着洛洛,“好,我立刻进宫去找救兵,娘,你一定要撑住。”洛洛的武功他见识过,他一定要快些进宫找人来救娘。     提气狂奔,见北堂羽终于走了,洛洛这才放下心来全神对付黑衣人。     “洛昭兰,几日不见你的武功倒是退步不少,真是有些让我失望。”     “对付你这种人,只需三成功力便可。”洛洛从腰间快速的向着黑衣人撒出一把药粉,黑衣人将剑使得像是一团寒光,居然将药粉悉数挡住,洛洛趁机一低身,挥出一剑,黑衣人躲闪不及,胸前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他身子向后退去数步,摸了摸肚皮,冷冷的勾唇一笑,只见他将剑一把插在地上,用力一吸气,朝着地上用力一跺脚,洛洛只觉得地面犹如山震,那剑被震了起来,他将手一推,剑尖直朝她飞了去。     洛洛闪身,只因那剑气如同闪电,快得只在眨眼之间,剑尖已经没入她的肩膀处,剑气将她头上的玉簪击得粉碎,洛洛吃痛一声闷哼,将剑抽出,在肩上点了几处穴位,心里暗惊,当今天下武功她所了解的不深,但也知道武功能达此境界的,想必不会超过五人。     她披散的头发迎风狂舞,黑衣人看着她,“你的武功已近全失,现在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刚才居然还敢逞能,让你的男人跑了,真是可惜。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美人,就要死在这荒郊野岭了。还是乖乖的交出那块木牌,我便可放你一条生路。”     “什么木牌?”     “窦遥。”他只是冷冷的说出两个字,洛洛心里一惊,当天窦遥是给过她一块木牌,但是根本就没有外人知道,莫非,“你抓了窦老前辈?”     “这与你无关。不过,看你的样子,你似乎是想起来了,交给我,我便放了你。”     “我最讨厌谁威胁我,我还就不给你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洛洛将剑横于胸前,眼珠轻轻一转,身形如电般向黑衣人袭去,出掌之时,将一直紧握在手里的珠子用尽全身的内力撒向那个黑衣人,在他躲闪之际,脚下一点,抽身飞了出去。     北堂羽带着全家上下,齐齐赶到之前与洛洛分开的那块荒地,早就已经没了两人的踪影,所有人心里都布满着恐慌,北堂羽四下找了找,见到地上一滩颜色鲜明的血迹,心里猛地一冷,“大哥……”     北堂隐脸色苍白的冲了过来,“快点,立刻四处找找。”他愤怒的看着北堂羽,“你连洛洛都保护不好,你还能做些什么?”说完,一拳就向着北堂羽挥去,而他不躲不闪的站在那里,等着那拳的接近。     慕心抱着北堂隐,“大哥,这件事跟老三无关,换作是任何人在这里,娘都一定会让他离开的。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先找到娘现在在哪。”     北堂羽抿紧着双唇,心里阵阵的刺痛袭来,越来越剧。     “慕心,你立刻回宫去,多叫些人来在附近好好找找,一定要找到洛洛为止。老五,立刻回家去看看洛洛有没有回去。”     吟风脸色更是比纸还白,“是,我立刻去。”刚才在听到老三进宫说娘在半路遇袭,而且那人武功高强时,吓得他的魂都快没了,而现在,洛洛人不见了,他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动。     “倾城,有没有见到洛洛?”     “没有啊,我今天有些事出门了一趟,发生什么事了?”倾城终于是发现吟风的脸色不对,立刻急声问道。     “洛洛可能出事了,我们立刻四处去找找。”他们问遍了家里的下人,都说见到洛洛与老三一起坐马车出去了,没见到洛洛回来。     “大哥,洛洛尽得空空大师的真传,再加上擅长使毒,应该不会有事的,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北堂璃在劝慰北堂隐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手一直在轻轻的发抖,最后,他用力的握紧拳头,“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北堂羽顺着河边疯狂的找着、喊着,从来没有这么害怕失去一样东西,就因为她天天出现在自己身边,他没深究过这种感情,在他受伤的时候,她细心照料,不眠不休,他难过的时候,她变着法子逗自己开心,家人有事的时候,她总是冲在第一个,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她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住进了他的心里?     他一直以为,他深爱的女子,是那个眼里带着忧伤的子淳?     子淳种的花有着灵气的美,可是,她呢,她本身就是一个精灵,将自己所有的美好,都给了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你一定不能有事啊,大哥没有对不起你,他这次选秀,是有目的的,我刚才不应该听你的话,我不应该离开你的,你在哪儿?”     天色渐渐暗了,仍然没有洛洛的消息。     所有的人如同困兽一般发了疯似的找着。     “大哥,我们在家里和周围都找过了,没有洛洛的消息。问过所有人,都没见过洛洛回去。”吟风与倾城、泠玥三人匆匆赶到,一身的狼狈,他们已经找过很多地方,都没有洛洛的消息。     北堂璃颤声说道,“洛洛不会回去的,她若是打不过那人,那人的武功定是非常高强,若是她回去了,她定会担心那人会追到家里,连累我们。所以,她肯定不会回去的。”     “老六说得对,大哥,我们试着从家里相反的方向去找。老三,你再好好想想,那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特点?”慕心沉声说道。     北堂羽用力的敲着自己的头,最后,眼神一闪,“当时情况混乱,他长得很是普通,我只知道,他一来就问娘要一块木牌。”     “木牌?老六,是什么木牌?”北堂隐紧抓着北堂璃的手。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木牌,大哥,我们还是快些去找洛洛,天黑了,就不好找了。”北堂璃带着众人,立刻向相反的方向找去。 94|第94章        他们找了整整一天一夜,心里的绝望越来越甚,所有人的表情都趋近麻木,北堂隐沉着眸子,看着慕心,“立刻去替我下道圣旨下去,凡是找到洛洛者,重重有赏,随便要我给他什么都行。就算是用皇位交换,都无所谓。”     “大哥,洛洛的生命很顽强,我们都不要放弃……”     “怎么不放弃?怎么顽强?洛洛现在失踪了,我还能继续沉着应对么?”北堂隐一阵咆哮,这二十多年来,他是第一次如此的惊慌失措,像现在这样害怕失去。之前受伤的人,肯定是洛洛,不然的话,她不会这么久了也不回家,现在的天气冷成这样,谁都知道如果再不找到洛洛,她会有多危险。他不敢再想,也不愿意再想。     洛洛静静的躺在不知道什么地方,静得,只听得见她越来越沉重,越来越缓慢的呼吸,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她在这里已经多久,更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血可以流,看着天上的星辰,一如既往的那么美丽,好想时间可以停滞在那一天,她很没有底气,却很神气的出现在北堂府门口,说自己是如夫人……     北堂隐的霸道,慕心的温柔,老三的可爱,老五的粘人,倾城的绝色,老四和老七那段最为难忘的时光,老六,第一次触动心底那根弦的男人,还有老八如谪仙般的纯美,他们每个人,居然都这样牵动着她的一切。     她不是个为了义气可以不要命的人,原来,嘿嘿,有人说过,你要别人对你好,就要先对别人好,这个世界上的爱都是公平的,没有谁必须对谁好,谁必须疼爱谁,这一切,都是相互的。她原来这么爱美如命啊?如果他们换成五大三粗的大汗,她还会像以前那样,为了他们,连命也不要么?     答案是肯定的,她会,她会将他们当成是自己的家人。     可是,现在这一切事情下来,他们共同经历过生死,共同经历过悲喜,命运早早的将他们维系在一起。     只是,她的时间不多了,也许就在下一次的呼吸之间。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会选择哪一个呢?如果没有中毒,她会不会爱上一个又一个,中毒到底是一个借口,到了这一刻,她总算是找到了答案,答案是,她会的,她爱他们每一个,而且是很固执的爱。     没有血缘的兄弟之情,朋友之义,可以同生共死的患难之情,还有他们对她的纵容与宠爱。她除去了如夫人这个身份,其实什么也不是,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爹娘到底是谁,她连自己的家也没有。所以,他们才会继续管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人叫娘。     北堂隐当上了皇帝,毫不犹豫的把皇后之位留给了她,在他兴奋不已带她去看那座华丽的宫殿时,她很想雀跃,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可是,她有胆怯,只是她不敢说,身为一个皇后,却有几个男人,她怕自己成为天下百姓的笑话,她怕自己会连累北堂隐,所以,在看见那座洛神殿时,她第一反应居然就是逃。     可是现在,细想想,她没有后悔过,没有后悔得到他们的爱,更没后悔过给了他们的爱,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一定……嘿嘿,将他们全盘纳入,只可惜,没有机会了,呼吸更加的粗重了,所有的东西都出现了斗转星移,那一把,深可入骨,失血过多,最主要的,他的剑上,居然有毒。     好想见到他们最后一面,所有的,只是……好可惜……     洛洛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一滴眼泪流下,嘴角轻轻的上扬,其实,她真的很幸福。     “皇上,堤化国国王送来急件,请皇上过目。”     “堤化国?”北堂隐接过宫人递上来的书函,打开,眉心微微紧皱,堤化国是小国里面最为低调的一个国家,但胜在有天下最大的金矿在手,经常给他送来些珍奇珠宝,年年进贡,倒也相安无事,虽然堤化国是一个大肥肉,有很多国家曾经多次想要征占其领土,但都无功而返,天下人提起堤化国无不称奇。     “立刻去传八王爷进宫见朕。”     于数日之前,北堂隐给自家几兄弟全都封了王位,虽然期间发生过一些骤变,洛洛出事,借选秀之际引出乱党,趁机将史家余孽剿灭,瑭玉国的一切,终于理顺,而北堂隐真正的即位之后,遂向全国百姓宣旨,减税三年,并重查有冤情的案子,替不少无辜的人平反。     这一切的作为,深得百姓爱戴。     百姓不知道的是,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一个人。     “是,奴才领旨。”服侍北堂隐的,是一个叫五福的公公,此人脾气上来的时候,跟牛一样,胜在对北堂隐忠心耿耿,五福立刻脚不沾地的退了下去。     北堂隐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他接手这个皇位之时,国库早已空虚,再加上为了减免在慕容凌雲即位期间大肆搜刮百姓,所造成的困境,减税三年,这一切,都让瑭玉国犹如在快要干涸的水里等死的鱼,若是能应了堤化国的要求,也许,可以改变这一困境,只是,这国王的话里,似乎还有话……     “大哥。”     “老八,你来,看看这封信。”北堂隐将手里人信交给流陌,流陌接过,越看眉心皱得越紧,“老八,你觉得我应该答应他么?”     宫里的情况,家里人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虽然以北堂家的财力完全可以让朝廷恢复生机,但这毕竟关系一个国家,北堂家纵然再富有,始终也是长贫难顾,若是真的可以得到堤化国的金矿,瑭玉国要富甲天下,指日可待。     “大哥,做为一名大夫,我自然认为应该答应,可是,看这国王的意思,似乎是想在送金矿给你的同时,还要送给你一位妃子。所以做为你的兄弟,我认为此事万万不可,感情的事怎么可以用金钱来交易,这样做,对你和堤化国的公主都很不公平。可是,眼下国库空虚,四处又有天灾,堤化国的这一个要求,又很是及时。”     “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     “其实大哥你传召流陌前来,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流陌轻轻一笑,“其实,反正他也没有说明,你也大可以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先行答应下来,让他先把人送过来,我必须要亲眼见到病人,才知道能不能治。”     北堂隐轻轻一笑,向边上的五福说了几句,五福再次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北堂隐走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流陌,嘴唇微微的张了张,流陌看着他,低垂下眸子,轻轻的摇了摇头,北堂隐的眸子里幽暗深邃,疼痛难忍。     段天问受命前去接欲来瑭玉国治病的病人,为了病人的安危,并未向外公布此人的身份,就连段天问自己也不知道,并非北堂隐不信任他,只是,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一旦走漏一点风声,极有可能引来天下再次大乱。     人为财死,而堤化国,就是财,拥有数之不尽的财富。     马车之内探出一个头来,看着段天问,“喂,你今年多大了?”     段天问目不斜视,就像没听见她说话一般。     马车之内的人气急了,“喂,我问你今年多大了,你没听见是不是?”     段天问冷冷的扫了一眼马车中的女子,女子丝毫不见胆怯,与他直视。皇上派他来之前,就已经跟他说过,对这个女子一定要礼貌,于是,冷声说道,“三十二。”     哪知女子的小脸一垮,“喂,你有没有搞错啊?三十二岁你的头发就成了银白色,少年白呀?”骂完,帘子放下,只听到轿子里面传来咒骂声,“这次不算,是他的头发骗了我,不算你赢。”     “小姐,你怎么又耍赖?”     “是啊,不行啊?再敢多嘴我抽你。”女子的声音显得有些尖锐刻薄,段天问紧紧的抿紧双唇,看了看天色,沉声说道,“加快些步子。”女子愤怒的把头探出来,“走那么快干嘛?我有让你走快吗?最讨厌坐这个马车,还要坐那么多天,仗着你们国家有个神医就了不起了?凭什么要让我自己去啊?”     段天问决定不说话,才是最好的态度。     “这人不仅人有问题,还是一个聋子,真无聊,太无聊啦。朱儿,快些想点好玩的出来打发一下时间,不然,我肯定没病死就先闷死了。”     “小姐,不许乱说。”     朱儿的话音刚落,就见自家小姐蹭蹭蹭几步就跳下马车,就地坐下不走了。段天问策马慢慢的回到她的面前,“你又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啊?已经走了三天三夜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在这样下去,我还真是情愿死了算了,还治什么病嘛,没病也整出一个病来。”     段天问冷冷的看着她,“其实,在下也不觉得姑娘你有病。”     “是吧?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你总算是说了一句让我听着顺耳的话了。”     “既然如此,不如由在下再护送姑娘你回去?反正回去只需三日,若是再往前走,则需近两个月。”     一听段天问的话,女子立刻像是被烫到屁股似的蹦了起来,“大胆,我有说过要回去吗?不过两个月,有什么了不起的?”女子气呼呼的向着马车走去,看了看四周,拉过一个侍卫,“你是死人啊,不知道本姑娘要上马车么?趴下。”     她所拉的侍卫,正是段天问新兵营里面的士兵,真正好的士兵,连死,也要站着死,怎么能跪在地上让一个女人踩,这对一个男人,对一个士兵来说,都是莫大的侮辱,士兵转头看了段天问一眼,只见他眼神清冷,翻身下马,抱着女子就往车上一扔,就像扔麻袋一样,女子被摔了个七荤八素,还没反应过来,马车已经再次开启,而且速度比起之前的还要快上许多。     女子在车内还没站稳,虽然有她的婢女朱儿紧张的扶着,但两人仍在惯性的作用下,一起狠狠的摔了一跤。     朱儿好不容易才把女子扶住坐稳,女子探出个头,不停的哭骂道,“混蛋混蛋,等到去了你们国家,我一定会向你们皇上告状,让你们皇上砍了你的头。”     段天问轻轻的扯了一下唇角,冷冷一笑,策马离开了她们一个马头,直接拿马屁股对着女子。     朱儿忙将自家小姐拉进去,“小姐,赶紧让奴婢看看,有没有哪里伤着了?”还没来得及检查,就听女子吼道,“伤着伤着?我还能怎么伤着?我都快被那个混蛋气死了,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这样羞辱本……我。我一定要让皇上砍了他的头,一定要砍。”     朱儿吓坏了,立刻伸手捂住女子的嘴,小声说道,“小姐啊,我们来的时候,只带了近百名随从,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朱儿并不是不让你报仇,但是,你总得忍气吞声,等到我们活着去到瑭玉国的皇宫,再在皇上面前数落他的不是才对啊。”     “好,你说得没错,那我就先且忍受这个混蛋一段日子,到时候再让皇上砍了他的头来泄愤。”女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小姐,若是困了,你先躺在朱儿身上休息休息,也可以打发一些时间。”     “你小姐我什么时候困过?况且,就算我能睡上一觉,打发一些时间又如何?不过三天,才三天啊,我都已经乏味得要死了,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怎么过呀?”话音刚落,女子听到外面突然有了些人声,而且听起来好像很热闹的样子,按理说他们这一路走的都是官道,不会有百姓出没,怎么会这么热闹呢?     探出头去看了看,正好见到段天问眼神一沉,跟身边的人低声说了句什么,那人立刻向着人群走了去,不一会,那人回报,“将军,是普善大人纳妾。”     “真是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普善纳妾,居然也敢走上官道,立刻前去命他们让路。”段天问声音低沉,马车里面的女子虽是讨厌,但是,他这次主要的任务就是负责她的安全,而平时的官道一般人根本就不敢来,这人纳个妾居然敢视国法于无物。     “慢着。”马车内的女子声音愤然而出,再次跳下马车,双手插腰,瞪着段天问,“你这人还有没有血性啊?人家纳妾,可是人生一件大事,既然不走已经走了,我们又不赶时间,就让人家先过去啊。”     段天问看也不看她一眼,而他的手下已经向着那些人走了过去,女子气极,“喂,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段天问低头俯视女子,“小姐你的声音吼得震山响,在下自然是听见了,只是,国有国法,就算这里仍属你们堤化国境内,也不允他造次。在下奉旨办事,担误不得,不然,这颗头怕是真的保不住了。”他似乎在讥笑女子,不冷不热的说道。     “好,还算你没瞎了你的狗眼,既然你知道这里是堤化国,自然由我说了算,我说让他们先过,就让他们先过。来人,放行。”她冷声朝着身边的随从喝道,随从听令,立刻上去几人。女子想了想,也随着走了上去。     段天问见状,立刻翻身下马,不觉有些头疼,这女子刁蛮任性,似乎完全没有危险意识,还是说堤化国的风气本就如此?     只见女子走到那花轿面前站定,眼神略带着羡慕的看着花轿,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请问一下,我可不可以看看新娘子?”     “这……”这些人长期混迹于官场,一见对方的阵仗便知定非一般的人,普善大人为了显摆,特意命迎亲人走官道,哪知这么巧遇上一阵精兵装扮的人,一看就知道身份绝对要高于普善大人不少,但眼看吉时已到,若再不立刻赶去,只怕后果会很严重,迎亲人皆有些左右为难。     段天问一把将女子拉向身后,“快些离开,若是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们擅自闯入官道办私事,定不会轻饶。”     “是,是。”吹锣打鼓声已经消停,他们可不敢在这些人面前耀武扬威,能够顺利离开,已经是万幸。     女子在段天问的身后,仍是一脸的羡慕看着远去的花轿,自言自语的说道,“其实,不用看也知道,新娘子一定很美。”     段天问回头看了她一眼,“时候不早了,若是再不上路,今夜怕是要在外面过一夜了。”说完,转身便走,女子的随从护在女子身边,寸步不离。     女子回到马车上之后,难得的清静了良久,任凭朱儿怎么跟她讲笑话,她也毫无反应,朱儿轻声说道,“小姐,等到你哪天坐上花轿,定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     女子的眼神轻轻的忽闪了一下,声音里满含着期待,近乎乞求的声音说道,“真的可以吗?”     “是啊,肯定可以的。”朱儿拉着她的手,眼神肯定的说道。 95|第95章        最终他们仍是错过了住宿的时间,现在已是寒冬,再加上长时间赶路,所有人都有些困乏,段天问一声令下,一群将士出列,快速而麻利的搭了好几个营帐,女子看着这一切,简直可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钻进营帐,温暖立刻传来。     段天问给她扔了一包干粮,便信步走了出去。     深夜,朱儿也已经熟睡,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悄悄的走出营帐,坐在外面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冬天的星星特别好看,可能是因为难得一见,才会像真正的宝石那般宝贵。     这时,她见到一旁的石头上坐着一个人,拿着一壶酒趁着寒气夜色一口口的喝着,身子不由得轻轻的颤了颤,一阵冷气袭来,她起身,拍了拍屁股,走到段天问的面前,“喂,酒好喝吗?”     段天问看也没看她一眼,继续仰头喝下一口。     她见状,一把夺了过来,灌下一口,呛得眼泪直流,舌伸出嘴巴外面,不停的喘着气,“真难喝,真不明白你们这些男人,为什么喜欢喝这么难喝的东西。”见没有人回答,她侧头仔细的看了看段天问,“出来这么多天,似乎都没见你睡过。”     段天问抓过酒壶,再次灌了一口。“天色深了,姑娘还是先行回去睡觉吧。”     “我不去。我最讨厌睡觉,你也别管我。”说完,她抢过酒壶,再次灌了一口,适应了辛辣的感觉,身子倒是一下就暖了些,她用力的爬上段天问坐着的那块大石头,这期间,段天问似乎根本就没想过要拉她一把,而她倒也不介意,“你这么多天不睡觉,是不是怕有人会在途中对我不利?放心吧,这么多人的队伍,纵然有人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贸然行事的。”     段天问只是轻轻的瞥了她一眼,仍是不说话。     她看着段天问,“我叫多宝,你叫什么名字?”     段天问轻轻的挑了一下唇角,“在下还以为你不会问别人问题。”说完,起身,“姑娘,明日起早就要赶路,你还是早些去歇着吧。”     看着段天问的背影,多宝轻轻的撇了撇嘴,低头瞧见段天问扔在一旁的酒壶,摇了摇,里面居然还剩下半壶酒,看来这个人也不像表面上那么不解风情,多宝拿起酒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这酒入口的辛辣,只不过一瞬,就会变得香甜入口,看着月色,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只是一个人喝酒有些闷了。     马车已经行走了两天两夜,段天问忍不住走到马车外面,轻唤一声,“多宝姑娘。”     朱儿探出头,一脸的疲惫,“是段将军啊,有事吗?”     “在下见多宝姑娘已经两天两夜未曾醒过,想来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朱儿的眼睛一红,“前夜小姐喝醉了酒,才终于得可以安睡,可是……将军有所不知,小姐一睡便难醒来,一醒便再难以入睡,这也是前去中原治病的原因。皆因国王殿下知道中原有位神医,而这位神医就在你们瑭玉国。”     段天问听了,不由得一愣,他从未听说过这种病症。     “那你的意思是,多宝姑娘就要不吃不喝的过两个月?”     “其实每次要小姐醒,是有办法的,是我们那里的巫医想出来的,只需要小姐的三大经神区用银针刺入半寸,每次小姐都会在梦里痛得死去活来。虽然终是会醒的,但这种痛,怕不是常人能够经历的,所以,小姐最讨厌睡觉,也最讨厌自己睡不得觉,她觉得自己完全生不如死。”朱儿说完,眼睛又是一红,“所以,将军,上次小姐对你无礼,并非她存心之举,其实小姐知道这趟能够出来,很是开心,只是,难得出来一趟,却都在马车上消耗了不少的时间,难免觉得有些可惜,所以才会……”     “我知道了。”段天问表情平静的策马上前,向着领军人说了句什么,朱儿只是觉得马车跑得更快了些,天黑之前,已经找了一间客栈,段天问亲自抱着多宝进了客栈,“对了,你会给她施针吗?”     “服侍了小姐多年,自然是会的……”朱儿声音有些哽咽,“其实,每次见小姐痛成那个样子,朱儿都于心不忍。段将军,请恕朱儿直言,你们国家的那位神医,他一定可以帮得了小姐的,对吧?”     段天问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我只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好了,你先让她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再过来。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天亮,段天问准时来到多宝的房间,朱儿一见他来了,立刻轻轻一笑,“段将军,就请你稍后帮我按住小姐,不要让她乱动就好。”     段天问点了点头。     只见朱儿拿出一个银针包,那一支支银针发出寒光,朱儿的眉头紧紧的皱着,手法麻利的在多宝的头顶施了一针,段天问只是觉得她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这时,朱儿看着段天问,“段将军,按住了。”段天问一听这话,立刻紧紧的按着她的四肢,朱儿轻声说道,“段将军……”     段天问一见她的样子,立刻将头扭到了一边,朱儿则快速的在多宝肩下三寸的地方施下一针,只见多宝立刻失声痛哭,只是人仍在睡梦当中,她的头上瞬间冒出密集的汗珠。     朱儿立刻从边上早就已经备好的脸盆里拿出毛巾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看了看段天问,轻轻的点了点头,段天问回头,在朱儿的示意下,拉高了她的衣袖,露出一排触目惊心的针孔,身子微微一紧,“她患这种病很长时间了吗?”     朱儿酸楚一笑,“应该说,小姐从生下来就患有这种病,只是没有现在这么严重,后来,是因为王……是因为夫人过世,小姐伤心过度,才会昏迷,以至于后来醒了之后,这种病就越发明显,越发严重了。在我们国家,小姐今年十九岁,早已经过了出嫁的年纪,可是,她有病,纵然有待嫁之心,也无嫁得一户好人家的命。段将军,朱儿要下第三针了,你抓紧些。”     朱儿一针下去,多宝发出一阵凄厉的哭声,紧紧的咬着下唇,不停的哭喊,“母后,母后。”     段天问心里微微一惊,但仍是面不改色。     “呜呜,母后,好疼啊,母后,好疼啊。我想死,让我死啊。”梦里,她不停的痛哭着,头拼命的摆着,似乎想要努力的挣脱这种痛苦,可是痛苦如影随形,终生也难以摆脱。     马车行驶至今已经一个多月,这一路上段天问像是故意让马车走快些,终于提前近十日到了离京城不足二十里的地方,天色已经黑尽,段天问行至多宝的马车旁,“多宝小姐,天色已经黑尽,只怕今夜来不及找客栈了,前面的路有些难行,我们就在此处暂歇一晚吧?”     “你们瑭玉国可真够穷的,这路烂得,都快把我给颠碎了。”多宝掀开不满的怒斥一句,跳下马车,“我倒是情愿走去算了,再这么下去,迟早也被你给折磨死了。”     段天问没说话,只是快速的吩咐下去安营扎寨。     夜里,多宝仍如往常一样睡不着,今夜没有月亮,天际一片黑暗,而段天问,就坐在离她的营帐不足三米的地方,眼睛直视着这边,她似乎能感觉到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紧绷着,越是要到京城,他越是担心,多宝的身份,早已经昭然若揭,若是消息传了出去,准会有人在半路上对她不利。     多宝走到段天问的旁边坐下,这些天风餐露宿,他可以说没能睡得上一个好觉,这些她都知道,“喂,拿些酒来暖暖身子。”     “你还是不要喝酒了,很伤身子的。”     “那你们男人喝就不伤了吗?”多宝好奇的看着段天问。     “公主,明日就要进城了,早些进去歇着吧。”初夏的天气已经渐渐回暖,但到了夜里仍会有些冷意。     “你知道我睡不着的。”多宝不耐烦的斥道,“不要成天都叫我休息休息,我这一辈子休息的时候还少了么?”     段天问突然用手捂住多宝的嘴,眼神冷冽,站起身,手里的大刀用力一挥,“全军注意。”说罢,带着多宝往前跑去。     所有熟睡中的人因为这一声洪亮的嗓门,立刻整齐有序的起来,吹熄所有的火,全神戒备。     多宝板开段天问的手,段天问看着她,“跟在我身后,不要进营帐了。”     多宝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声唤道,“朱儿,朱儿,赶紧出来。”     段天问一急,她这么一嗓子出去,天再黑杀手也知道她所处的位置了,果然,一阵杀气袭来,不一会,有人放火烧营,通天的亮光熊熊燃烧,段天问带着多宝边退边杀敌,这些人虽然都是黑衣人装扮,但从他们出招的井然有序来看,应该是属下训练有素的人。     副将冲上来,“将军,这里有我们掩护,你们先走。”     段天问看着自己的部下,对方的人数众多,且故意安排在这个地方埋伏,定是早就已经有了万全之策,点了点头,“小心。”说完,拉着多宝冲出重重包围。     多宝大声的唤道,“朱儿,朱儿。”她一把撑脱段天问的手,“朱儿虽是我的婢女,但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我怎么可以抛下她这么没义气?”     “公主,你的身份,关系着瑭玉国与堤化国两国,若是你在这个时候出了事,我怎么向两国交待?”     “我不管,总之朱儿不走,我也不走。”多宝怒气冲冲的看着段天问。     段天问一抿唇,拉着多宝再次返入重围,只见多宝之前住的那个营帐已经烧着,朱儿在里面不停的呼救,多宝一听,立刻弓身就要冲进去,段天问随手拉过两个士兵,“保护公主。”自己则冲进了火场之中,不一会便返身出来,朱儿一见多宝,立刻哭了个痛快,“公主,朱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段天问冷声说道,“现在没时间给你们叙旧了,立刻跟我走。”说罢,拉着两人再次向着外面冲去,大刀不停的挥着,眼神冷冽,神情紧绷着。多宝与朱儿只觉得眼前有许多人断手断脚的倒下去,两人由最初的恐惧,到最后的麻木。     不知道杀了多久,多宝转头看着段天问,他的脸上全都是血,身上也是,根本就分不清楚是他的,还是敌军的。她只知道,现在,他是在保护她们,是用命的那种。     突然,段天问长臂一伸,将多宝与朱儿护在身下,多宝只觉得段天问的身子一紧,随后,段天问向着身后挥了一剑,拉着两人就是一阵跑,她们两人的腿早就已经酸痛难忍,但也一直坚持着,直到,力气全失。这时,段天问的一个冲下骑马追了上来,“将军,马。”     段天问翻身上马,将两人拉在身后,再次回头叮嘱道,小心。     多宝回头,看着那个送马来的士兵,再次往回奔去,他明明可以逃生的,只是为了来给自己的将军送马,这完全可以作为一个借口,不再回去送死的,可是,他选择了与自己的兄弟同生共死,不由得转头看着段天问的背影,到底要怎么样的将军,才能训练出那么忠心的部下?     前方的马蹄声声,段天问紧绷着的身子终于是松了下来,来人沉声喝道,“来人是谁?”     段天问勒停马,飞身下去,“大将军段天问。”     对面的军队立刻上来一人跪在段天问的面前,“末将参见将军。”     段天问看清来人,轻声说道,“立刻前去救本将军的人,快去。”说完,身子一软就跪了下去,那人惊呼,“将军。”     “没听见本将军的话是不是?立刻去。”     “末将领命。”那人便带着一纵将士赶了上去。     距离这么远,那些人能存活下来的机会好渺茫啊,这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多宝突然明白,为什么敌军一路上都不出手,偏偏要等到现在,越是近到京城,所有人的意识才会越发松懈,这才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只见段天问软软的倒了下去,立刻有人惊呼,“段将军中箭了。”     多宝看着眼前那个将自己包得像个木乃衣的男子,不由得一阵冷哼,北堂隐见状,轻轻一笑,“公主请勿见怪,朕这个弟弟,生平就有一个怪毛病,一近女子便会难受,因为朕的八弟有要事不能离开府里,所以,还要委屈公主暂时住在北堂府,你放心吧,在这里一切都很安全。”     多宝抿了抿唇,“对了皇上,不知道段将军伤势如何?”     “段将军昨日斩断刺骨的箭,为保护公主跑了一夜的路,所以造成了失血过多,好在段将军平时坚持练功,身子强壮,否则,定是撑不下去的。现在只需要多加休息,多加调养便成。”     “这次本公主能够平安抵达贵国,多亏了段将军。皇上,你一定要代多宝重赏段将军。”     “朕允了。”     “公主,你不是说一到京城便会让皇上砍了段将军的脑袋么?”朱儿打趣的逗着多宝。     多宝轻轻的拍了拍朱儿的头,“死丫头,早知道任你死在火场算了。”说罢,轻轻的转了转眼珠,“不过,这个段天问平时看起来像块木头,但真的是挺重情重义的。这次若不是他,我们也不可能平安到达瑭玉京城。”多宝四下看了看,“也不知道这家人跟皇上是什么关系?”     “公主啊,那个神医看起来怪怪的,来了这么久了,我们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神医,更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治得好你的病。”朱儿担心的看着多宝,小声说道。“要知道这次公主你来这里,不仅是治病这么简单,其实国王的意思,公主你应该很清楚的。若是治好了病,你就可以进宫,嫁给瑭玉国皇上为妃,说不定,还可以成为皇后。昨日朱儿瞧见公主你见到皇上时,垂眸轻闪,一脸的春心大动。朱儿伺候了公方多年,也从没见过公主如此娇羞的模样。”     “你这个死丫头,这哪里叫做春心大动?皇上他英伟不凡,而且年纪轻轻,就已经一战平定了多国的动乱,这在天下广为流传,那叫做敬佩,不**心大动好不好?不会说话你就把嘴巴给本公主闭紧了,若是再乱讲话,本公主就把你赏给宫里的公公去。”多宝说这话时,小脸绯红,朱儿则是捂嘴轻笑,“好好好,公主大人说不过朱儿,便威胁奴婢了,奴婢不说便是。”     多宝瞥开眼,“快别说这些了,那个把自己包得像粽子一样的人,是皇上介绍的,应该是真正的神医才对,可是,他怎么给我把了脉之后,这几天就没了动静?莫非,就连他也觉得我的病没得治了?” 96|第96章        “放心吧,你的病绝对有得治。”流陌再次走了进来,仍然将自己包得像个粽子,淡声说道,他将一张药方交给朱儿,“你去照着药方给她抓药,连服三日,三日之后我再来看。”说完,转身走了出去,朱儿怒斥,“真是岂有此理,公主金枝玉叶在此处住,已经是你们府上莫大的荣幸了,你来去不行礼倒也算了,是不是应该叫你们府上的下人去抓药才对?我对你们这里一点也不熟悉,在哪去抓药去?”     流陌转头,淡淡说道,“抓不抓药,随你的便,我们府上没人有空。在这里,我是大夫,她是病人,跟身份无关。”     这时,一个下人跑来,低声说了句什么,只见流陌一边走一边除去身上多余的包裹,急步跑了开去,朱儿追出去,“喂,我还没说完呢?”哪里还有流陌的影子,她不满的回头看着多宝,“公主,这家人真是太没教养了,这下怎么办才好?要不,我们进宫去见皇上,让皇上看是不是重新帮我们换个大夫?这个人肯定不是什么神医,定是一个浪得虚名的神棍。”     “朱儿,不得无礼,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皇上的弟弟。”多宝沉声说道,“大不了我们自己去抓药去。”     多宝带着朱儿信步走出门,经过花园时,只见所有的下人都出现在一个院落处,怪不得这北堂府看起来这么有钱,但是下人却没有几个,原来都跑这来了。     “公主,你看是不是,你的身份这么尊贵,他们连个下人也没给你指派,所有人都在这里闲晃悠,真是狗眼看人低,气死我了。”     “气死你?本公子也快要气死了。朱儿,我们就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多宝带着朱儿大摇大摆的走过去,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一晃,挡在二人面前,“公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回吧。”     声音很是耳熟,多宝抬头,心里就像是被雷击了一下般,她长这么大,何时见过如此美若谪仙的男子?不禁哑声问道,“你是北堂神医?”     他淡淡点了点头,“公主,若是你们找不到药房,大可找个下人带你们去。”     “你说得倒是轻松,也不看看,你家所有的下人都在这里聚会,哪有人理我们公主的死活?”朱儿也顾不得什么素质修养,只觉得替自己的公主叫屈。     “朱儿。”多宝冷声喝住朱儿,“反正本公主的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急在这一时,而且,我们初来乍道,就当作是出去随便走走,顺便看看传闻中民生富庶的瑭玉国京城都有些什么好玩的。”     流陌微微的福了福身,这时从里面又走出来一个俊美如画的男子,急声唤道,“老八,你在这里磨什么呢,快些进去。”     流陌听了这话,立刻走了进去,多宝眼尖的发现,流陌的手里似乎还拿着一个药包。院内,北堂隐的身影也是一闪而逝,多宝心里众多的疑惑,一时半会也理不清楚,不过,事不关己,她也懒得操心,只是,身为公主的骄傲,这些人把她当成了地底泥,她倒是想去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个什么人,可以惊动北堂府所有的下人和皇帝。     “公主,朱儿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在皇宫内,国王视你为掌上明珠,王后更是将你疼到了骨头里,何时受过这种待遇?虽然我们国家小,但哪个国家的皇帝不想娶到公主你?朱儿虽然识字不多,但也知道我们国家才是天下最为富有的,现在国王肯给这个机会给瑭玉国,但他们好像还偏偏不重视,真是太过份了。”     “放心,本公主也咽不下这口气,先不论那个什么北堂流陌能不能治好我的病,光是他把本公主扔在一边不理,就不能饶了他……不过……”多宝话题一转,小脸微红,“朱儿,你有没有觉得,北堂流陌比起皇上,还要俊美几分?他就像谪仙般优雅入画,本公主从来没有见过像他那样俊美的男人。”     朱儿一愣,“完了,公主,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北堂流陌了吧?你才跟他见过几次面而已。”     “你懂什么?喜欢一个人跟时间长短是没有关系的,这是一种感觉,本公主一见到他,就觉得心里狠狠的跳了一下,不过,他眼里嫌弃的目光,本公主还真是有些不舒服。”多宝话音刚落,就听见一边有哭闹的声音,还围了不少人,她立刻带着朱儿挤上去看个究竟。     只见一个男人拖着一个年幼的小女孩,而那个小女孩的娘则紧紧的抱着她,并不断的乞求那个男人不要带走她的女儿。     多宝的眉头紧紧的皱着。     听明原委,原来是那家人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男人唯有卖掉自己的女儿还赌债,听说还是卖去青楼做雏妓。多宝推开看热闹的人,怒视着那个男人,“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自己有手有脚好端端的大男人一个,居然要靠卖女儿生活,每天那么多人死,怎么就不见你死?”     “臭婆娘,关你屁事,老子卖的,是老子自己的种,犯哪条法了?”男子声音盖过多宝的气势,朱儿一见,立刻从多宝的身后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衣服,强龙不斗地头蛇,况且,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们今天出来,只当是来逛街的,一个侍卫也没带,现在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事,吃亏的都是她们。     多宝挣脱朱儿的牵扯,指着那个男人,柳眉倒竖怒斥道,“你既然不爱你的娘子,干嘛要娶她?既然你养不活你女儿,干嘛要生下她?你身为一个男人,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简直就是不知羞耻。”     围观的人听了多宝的话,也立刻起哄附和,男子的脸瞬间变得了猪肝色,“臭婆娘,老子让你多嘴。”气急败坏的男人扔下了自己的女儿,大掌直直的向多宝挥了过来,朱儿抱着头挡在多宝的面前,而男人的手迟迟没有挥下来,多宝半眯着眼睛睁开,撞入眼睛的,正是两道银发,不知为什么,只要见到他,心里就会觉得特别的踏实。     “段天问。”多宝如遇救星般,开心的唤道。     而段天问这两道银发,就是他的标志,他刚一出现,围观的人就已经认出他来,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一些,场面立刻安静不少,只见段天问只手紧紧的握着男子正欲挥下的手,男子的脸从猪肝色,变成了满脸大汗的酱紫色。“段……段将军,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段天问扔下他的手,从腰里掏出一串铜板,扔在那个女人的手里,蹲下了身,看着那个不满十岁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春。”阿春童声童气的说道。     “好,阿春,你等会去将军府,找秦管家,就说是我让你来的。好吗?”     阿春转头看着她娘,只见那个女子先是微微一征,最后,朝着段天问猛的磕头,“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多宝愤怒的瞪着段天问的背影,转身就走,朱儿来不及反应,便立刻跟了上去,段天问回头,见多宝冲了出去,给那个男人扔了一张银票,“这个还了你的赌债,够你们两人下半辈子过日子了,若是再让本将军知道你去赌,定会砍了你的双手。”     “是,是,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段天问看也不看他一眼,便跟着多宝走了。     一路上,多宝不论怎么逛怎么转,段天问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多宝满肚子的气没地方发,她以为他会来找她,问她为什么会气冲冲的走了,结果……这人还真是一块木头。多宝突然止住脚,回头看着段天问,见他离自己差不多快要远到一条街,气冲冲的冲到段天问面前,“你说,为什么要跟着我?”     “属下只是奉皇上之命,暗中保护公主,刚才事发突然,属下才会出手,并非有意打扰公主逛街的雅兴。”段天问冰冷但也算是有礼的沉声回答。     “我们之前说话不是这样的?你还有伤在身,为什么不在家里好好休息?你们瑭玉国就没人可以保护我了么?”     “公主,这次你来京的事,知道的人甚少,这也是皇上为何要将你安排在北堂府的原因,况且,属下所受的不过是些皮外伤,休息几日早就已经大好。公主,不知道你走了这么久,累不累?要不要到前面稍作休息?”     “这句话也是你家皇上命你跟我说的吗?段天问,现在这里就我们三人,无需再守那些劳什子的礼,你是我和朱儿的救命恩人,我早就把你当成朋友了,若是连你也这么虚伪,我倒真的是有些后悔来这里了。”多宝扫见不远处的湖,便向那边走了去。     段天问轻扫了扫多宝,没多说话,只是警觉的四下看了看,便护着多宝走进湖心亭,段天问所到之处,行人皆自觉回避,不过,仍有不少的大家闺秀躲在一旁偷偷的笑看着他,脸上红粉绯绯,只怕,都是做着英雄相遇美人梦。     “你刚才为什么要买了那个小姑娘?她也是娘生的,你帮她不就行了,为什么要买下她去你府上当奴婢那么残忍?”多宝终于是忍不住问出声了。     段天问只是轻轻一扫,“若是我不买下她,她爹还会再卖她一次的,下次,只怕她没有那么好的命,会碰上公主你了。”     段天问的话里面微带着嘲讽,暗示刚才多宝的不自量力,多宝一时有些憋闷,白了一眼段天问,“我还以为你家皇上都忘了我还在这里,成天北堂府里所有的人都视我为透明的,根本就没人拿我当公主看,今天出来,总算是得以透口气,朱儿,你先去抓药,再自行回去,我想再跟段天问喝上几杯。”     “公主,你不能再喝酒了,你忘了上次你有多难受了么?”     多宝瞥了一眼朱儿,“你这丫头,出来这脾气倒是见涨了,你是不是也要跟他们学,不把我当公主看了?”     朱儿轻咬着下唇,求救似的看了一眼段天问。     “若是公主治好了病,属下再陪公主喝上几杯又有何妨?”     “那可就有得等了,那北堂流陌到底是不是神医,我根本就不知道,对了,我发现他们府是似乎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连皇上也陪在那里,而北堂流陌,更是连给我抓药的时间也没有,府里所有的下人,都聚集在那个小院,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今天既然遇到你了,你一定要陪我喝上几杯,一解心里的闷气。朱儿,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抓药去?”多宝撇了一眼朱儿,不耐的皱起了眉头。     朱儿见状,只得转身离开。     “据我所知,八王爷深得百步神医的真传,当之无愧可以称之为天下第一神医,相信公主的怪病,经得八王爷的症治,要不了多久,便可痊愈。”     “希望如此吧。”多宝兴致淡淡的说道,“可是,我怎么总觉得神医有些心不在焉,他会不会不是真心想要治我的呢?”     段天问眼神一沉,低叹口气说道,“前段日子,神医出了些事,至于是何事,属下也不好详说,而北堂府也出了事,所以……不过属下相信,神医若不是真心想要治公主的病,定不会在这个时候答应下来。”     “公主,在治病期间你不能喝酒的。”流陌看着多宝淡淡的说道。     “我只少少的喝了一些而已……”     “如果你不合作,光凭我一人,想要治愈你的病,只怕很困难,如果公主执意如此,请另选高明。”     “那可不行,你北堂流陌称自己为天下第一神医,本公主的病你若是治不好,便会砸了你的招牌,看你到时候还要怎么出去招摇撞骗?”多宝怒声斥道,他不管自己也就算了,自己不过是喝了一点点酒,被他逮了个正着,这下倒成了自己不对了。     “我根本就不配做天下第一神医……”流陌的表情瞬间变得哀伤,也只是一瞬,快得让多宝以为自己眼花了。     朱儿见状,立刻把凉了的药端来,“公主,药凉了可以喝了。”     多宝接过药,奇怪的看了流陌一眼,这么优雅如仙的男子,怎么会有这么哀伤的神情?     流陌刚刚走出门,就听到下人通报,说大哥在六哥的书房候着他,他便又赶了过去,北堂隐见他进来,立刻急声问道,“公主的病可能医治?”     “大哥放心,只要公主合作,相信在三个月之内便可痊愈。”     “之前公主还派人给朕说,你对她不闻不问,连药也要让她自己抓,听起来,像是颇有微词的意思。”     “随她怎么说吧,现在任何事跟她比起来,都算不得什么。”流陌的神情总是无意间流露出淡淡的忧郁。     北堂隐的身子一紧,“老八,你就当大哥为难你都好,大哥希望,你可以尽快治愈公主的怪病。大哥知道公主的性子刁蛮任性,以老八你的性子来说,必是难以忍受,大哥还是那句话,不是天下间所有的女子,都可像她那样,扎进我们所有人的心里。”     “大哥,纵然我治好了公主又能怎样?你不会与她成亲,也就不能得到堤化国,若是大哥你要欺骗公主的感情,我……”流陌瞥开眼,没再说话。     北堂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你尽管放心,我会跟公主说明瑭玉国的情况,希望她可以说服她的父王帮助我们渡过难关。她那边现在已经稳定,有我们看着,你现在尽管安心去治好公主的病。”     “既然大哥你都这样说了,流陌自当会尽力的。”     “这些都是公主的膳食清单,一定要照着上面吃,不然,会前功尽弃权的。”流陌将一张纸递给朱儿,淡声说道。     朱儿看了之后,眸子越睁越大,“可是公主一顿没有酒酿圆子她都吃不下饭的。”     “这里不是你们的皇宫,若是要吃,尽管回去吃,在这里,你是病人,我是大夫,我说要戒口的东西,若是你再吃的话,我也无能为力。”流陌看着多宝,眼神清冷的说道。     “行行行,我答应你,只要你说不吃我就不吃。”     朱儿与流陌同时一征,而流陌微征了片刻,便走出了房门。     朱儿看着多宝,不解的问道,“公主,你从小到大都离不开酒酿圆子的?”     “可是人家神医说得没错,我现在是病人嘛,为了治好这个病,暂时不吃有什么关系?”多宝咧嘴一笑,眼神充满了幻想,“朱儿,你知不知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凶,但是我知道,他是嘴硬心软,其实心里不知道多关心我,所以,我一定要尽量快些治好我的病。”     “公主,你完了,你真的喜欢上那个神医了?”朱儿惊骇的说道。     “死丫头,用得着这么夸张么?神医也是男人,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多宝忍不住白了朱儿一眼。     “可是,公主,你有没有想过,你到时候要怎么跟皇上交待?你明明知道国王殿下的意思是要让你嫁给瑭玉皇帝为妃的。放眼天下,朱儿认为,也只有皇上才配得上公主。”     “我哪用向他交待?到时候直接去跟他说,我想嫁的人不是他,是北堂流陌,不就行了?我现在不喜欢他了,既然不喜欢,自然不能强拧在一起,况且,依我看,皇上他也不像是对我有意思。”     朱儿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多宝拖着跑了出去,“我们溜去看看,那个小院里到底住的是什么人?”     “公主,这样不太好吧?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家。若是被神医看见,又要说你不听话了。”朱儿为了阻止多宝,直接将流陌搬出来。     “正因为是他们的家,我们才会走错路,迷了路啊?”多宝眼睛一弯,“我也想多知道一些跟他有关的事。朱儿,你有没有觉得,神医身上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我越发觉得,老天让我得了这种怪病,不是为了要折磨我,而是为了让我来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而这个人,他终于出现了。我去那个院子,也只是为了多了解他一些,我总觉得,那里住着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不止是这样,就连皇上也是同样紧张那个人。”     朱儿忍不住暗中翻了一个白眼,公主的话句句在理,只是,她从小跟她一起长大,若是连她这么一点小心思也不知道的话,就枉为朱儿了。公主并非真的想要了解北堂流陌,而是因为,好奇心让公主成天的心里都有如猫抓,之前在小院门口公主那么听话的离开,她就已经觉得奇怪了,果然……     多宝拉着朱儿,按着记忆回到之前去过的小院,正好瞧见皇上连龙袍也来不及换下,就赶了过来,多宝想了想,轻声说道,“朱儿,你自己回去。”说完,拔腿便向北堂隐冲了去,北堂隐听到声音,转头见是多宝,幽深的眸子轻轻一闪,“公主,你这何会出现在这里?”     多宝想了想,“我本来想说我迷路了,不过,还是说实话吧,不然,你一定会随便找个人把我送回我住的地方。上次我来这里,见到你们都围在这个小院,而且似乎心情都有些沉重,所以,好奇心使然,就忍不住想来这里看看。”     北堂隐眸子一沉,轻叹了口气,“公主,其实朕也想带你进去看看,既然你已经来了,就随朕一起进去吧。”     多宝一听,没想过会这么容易,立刻点头跟了上去。     整个院落都弥漫着一股子药的清香,许多下人不停的来回穿梭,手里都捧着各种盆子,房内,床边上坐着几个俊美无俦的男子,看样子,似乎正在给床上的人按摩,多宝更觉得好奇,几人见到北堂隐进来,都起身,恭敬的唤道,“大哥。”而对于北堂隐带进来的多宝,几人只是轻轻的扫了一眼。     多宝也没过多的关注,侧头看着床上的人,只一眼,整个人便已经征住,好美的人啊!     头发乌黑在床上散落开来,形成一副优美入骨的画,长长的睫毛犹如两排扇子,在脸上弯成两道完美的弧线,挺而直的鼻子,吹弹可破的肌肤,粉润的双唇,像是睡着了的仙子,不觉回头看着北堂隐,“皇上,她是……”     这时,床上女子的手指微微一动,慕心一见,立刻命人前去唤流陌前来,而北堂隐也来不及回答多宝的话,立刻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一遍遍的轻唤,“洛洛,洛洛,你睡了这么久了,是不是该醒醒了?如果你再不醒来,我就直接立你为后,就没人敢再反对了。”     多宝听了他的话微微一征。     这时,流陌闪身进来,北堂隐立刻让开,流陌微闭着眼睛把脉,睁开眼睛,看着床上仍旧一动不动的人儿,眸子里狠狠一痛,沉声说道,“娘没有要清醒过来的症状,刚才应该只是她的手指因为人体的神经反应,动了一下。”     娘?多宝更觉得稀奇,这女子的年纪,应该比她还小,怎么可能生得出来比她还要大的儿子?     流陌看着北堂隐,轻声说道,“大哥,对不起。”     北堂隐拍了拍流陌的肩,“谁都不想洛洛有事,这件事跟你无关。”他四下看了看,“最近可有人见过老五和老六?”     “璃他应该是回去了北冥国找夭灵语,虽然夭灵语并未得到夭绝子的真传,但可能会有所发现,这次娘子中毒,也因为上次研制春风媚的解药副作用在同时爆发,两者相抗,再加上受了过重的内伤,三者加在一起,加深了毒性,才会导致娘子长期昏迷。”倾城想了想,“再加上,这期间娘子一直以我们在一起,唯一分开过的,就是璃去找慕心的那段时间,娘子一人为了救我出来,在北冥国搜集证据。再加上,这次多亏了九王爷,认出了那人的武功路数,璃想去向人打听打听。”     娘子?多宝看着那个异常娇美的男子,更觉得晕眩。     “老五说他曾经和师父一起去修建了宗祠,而现在那些百姓都说宗祠很是灵验,他已经去下堂县跪了好几日,怎么劝他他也不回来。”     洛洛昏迷得越久,众人的步子皆乱了,什么不可能的事,都会通通去试上一次,不能错过一丝的机会。北堂隐扫了一眼旁边的多宝,这边转头看着自家的兄弟,“你们都下去歇着吧,这里留有一个人看守着就成了,不然,哪天洛洛醒了,也不想看见你们如此憔悴的样子,到时候,你们可就没什么本事再跟我争洛洛了。”     慕心只觉得鼻子一酸,北堂家对他恩重如山,他可以为了他们连命也不要,可是,在洛洛出事的那一刻,他的心都快要碎了,大哥是何等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不明白他的心?     “老四,你们那边可有发现?”     “这种武功绝对不是我们中原所有,我已经跟九王爷仔细商讨过了,这种武功,多数是来自赛外。大哥,你放心吧,我们会延着这条路继续追查下去的。”     多宝看向众位俊美的男子,果然,都有深浅不一的疲惫痕迹,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说了出来,“皇上,若是你们不嫌弃,多宝可以每天来替这位姑娘按摩。”像是怕被人反对,多宝立刻说道,“多宝身体的病,经常会让全身疼痛难忍,久而久之,便跟着巫医学会了一套推拿之术,相信应该会对这位姑娘有所帮助。”     泠玥一见她,立刻眼睛发亮,“这位就是多宝公主吧?听说你来自赛外的堤化国,不知道你对赛外的武功可有了解?”     多宝老实的摇摇头,“我从小身子就与常人不同,父王哪敢让我再学武功?不过,若是你们真的想要知道,我可以为你们想办法的。只是,赛外不止我们堤化国一个国家,武功路数也不尽相同,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们的忙。”     “多谢公主,只要你肯帮我们,就已经很好了。”     多宝眯眼一笑,“那,皇上,我可以每天都过来看看这位姑娘吗?反正每天最有时间的人就是我了。而且,我是可以好几天不用睡觉的,若是万一哪天这位姑娘晚上醒了,也好有人给你们报个信啊。”     北堂隐略有迟疑,慕心轻轻一笑,“娘是最怕寂寞的人了,我们几个大男人,也不能陪她说些什么话,其实公主来陪陪娘,也是不错的建议。”     听了慕心的话,北堂隐沉默默许了。     “公主,你真的要去照顾那个昏迷的女子?”     “是啊,这段日子你得一个人过了。”多宝高兴的笑着,“你是不是觉得我怎么会去照顾那个女子吧?一定有很多疑惑是吧?要知道,要想得到一个人的注意,那就一定要多多关心他在意的人,流陌经常没空照顾我,并非真的讨厌我,而是因为,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需要他时刻在旁边守着,只要我过去了,不就可以近水楼台了?”     “公主,你始终是个女儿家,这么主动会不会不太好?”朱儿鄙视的白了一眼多宝。     多宝起身,重重的在她的额间敲了一记,“你懂什么?难得遇到一个能够治好我病,又能打动我心的男人,这一切,都是上天的旨意,如果我不好好把握,错过了,可就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了。”     “可是公主,你之前也说皇上就是你心仪的那种男子……”     “皇上样貌上乘,而且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天下百姓交口称赞的好皇帝,将来一定会后宫三千,佳丽无数,我干嘛要去跟别人争啊?况且,他已经亲口说过,床上昏迷的就是他心里的皇后,虽然他们家的关系如今复杂得让我头痛,不过,我是绝对不会跟人争的,流陌就不同了,一看就是一个专一的好男人,适合我。”多宝的眼里闪着精明的算计。     朱儿一听她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我的好公主,朱儿在此希望你自求多福吧,”     “嘿嘿,你就在这里静候我的佳音吧。”     多宝再次回到小院时,天色已晚,守在院门口的一只庞然大物不停的仰天发出可怕的呼啸声,吓得她花容失色,脚下一绊,眼见就要摔倒,从身后伸出来一只手,将她牢牢的稳住,淡声说道,“它叫赛风,是和娘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这次我们能够找到娘,也多亏了赛风,现在娘她昏迷不醒,赛风很是着急,它不会伤害你的。”     多宝回头见是流陌,立刻缩进他的怀里,他身上淡淡的药香与指尖的冰凉,让她小脸不禁一红,流陌用力的推开她,忍不住转身就不停的干呕,以前他的这种情况已经好了不少,可是自从洛洛昏迷之后,可能是因为很少时间休息,他的病情比之以前更是严重,所谓能医不自医,大概说的就是他这种情况。     多宝见他这样,有些挫败的扁起嘴巴,流陌回头,脸色更是苍白,淡淡一笑,“公主,赛风不会伤害你的,你大可不必害怕。”说完,转身便先行走了进去。     这时,赛风再次传出一声低吼,吓得多宝大叫着冲了进去。     这个女子好奇怪呀,居然养了这么大一头熊当宠物,好可怕。     流陌每天给洛洛施针,而多宝就经常给洛洛按摩,一边还要治着自己的病,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多宝从未见过他们给这位洛姑娘喂过一口饭,她可以不睡觉已经是奇迹了,这么多天不吃饭,这身子能受得了吗?     “八公子,我们不用给洛姑娘喂点吃的吗?她这个样子,身受重伤,还不吃东西,怎么可能好得了?”     流陌眼中的哀恸再次一闪,多宝光是看着,已经觉得心里一阵**,只见流陌轻声说道,“其实,娘她,就像是个活死人,根本就吃不了东西,我枉被世人称为神医,却连我自己的娘也治不好,我算什么神医?”     他的针狠狠的扎进自己的手里,鲜血流了出来,多宝一惊,立刻拿东西包住自己的手,将他手里的银针抢了去,她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流陌微微一征,多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你每次碰到我都会将自己包得像个粽子,而你大哥也跟我提过,你不喜欢与女子接触,所以……其实,你大哥也说过,没人想要这个结果,我相信你也已经尽力了。其实,你的医术真的很好,这些天我经常都有些困意,也会眯上一会的,你都知道。这就说明,你的药很有效,我相信,只要你不放弃,就一定可以治好你娘的。”     “可以吗?已经快两个月了,一点起色也没有,就算我可以治得好天下人,却治不好我娘,要这医术何用?”流陌紧绷的情绪终于是找到了一个出口,不停的宣泄了出来,他一拳重重的砸向药箱,将药箱砸了个粉碎,而他的手,则已经血肉模糊。     多宝顾不得包手,立刻拉住他,“你可千万不要放弃啊,听我说,在我们赛外,有人也曾经昏迷过,巫医们用了一种方法,就能够唤醒沉睡中的人。虽然我知道洛姑娘的伤势更为严重,但是,反正已经无计可施,不如我们再试试别的方法?”     流陌的眸子瞬间犹如璀璨的星辰,他看着多宝,“是什么方法?”     “巫医说,昏迷的人是因为她的灵魂找不到回家的路,会在她的房间四周点上蜡烛,灵魂就会顺着光找到回家的路。”     流陌眸子里的闪暗淡了些,“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你们全家上下都在为了洛姑娘担心、伤痛,她一定都知道的,只是,她找不到回家的路,我们大可试一试的。”     最后,两人命下人准备好蜡烛,其他几人知道了,也立刻过来帮忙,多宝退到一边,只见众人每插一根蜡烛,都会跪在地上磕上三个响头,包括北堂隐在内,她的心紧紧的抽着,这副画面,相信她永生难忘。     多宝仍然会每天给洛洛按摩,时不时的跟她聊上几句,“你和我一样,在最因难的时候,都有家人守在一旁,这种感觉真的很幸福,所以,我们都要坚强,为了自己的家人,绝对不能放弃。我知道,你也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子,否则,就不会都伤成这样了,还能活下去。你就当我自私也好,怎么都好,我不想再看到流陌为了你,成天自责,他说,都是他的解药害得你成这样,连你的武功尽失了,他也不知道。”     “多宝公主。”流陌走了进来,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对多宝的抵御减轻了不少,知道她虽然有些公主脾气,但心地善良。多亏了多宝的帮助,让老四他们查到那种功夫的门派真的出自堤化国的一个神秘的门派,只不过,那个门派早在二十多年前消失了,现在,他们已经去了堤化国,希望能够搜查到更多的线索。     一听流陌的声音,多宝立刻跳了起来,迎了上去一声欢呼,“流陌。”     流陌有些疑惑的看着多宝,突然眸子大睁,“公主,你为何这么高兴?是不是我娘她醒了?”     多宝的嘴角抽了抽,“不是。流陌,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要跟你说。”     流陌放下手里的东西,径自去给洛洛把脉,眼睛微微一弯,嘴角轻轻上扬,接着弧度越来越大,“公主,看来你们巫医的法子确实有些效果,娘的脉象顺畅了许多,相信再过不久就会醒来了,我要立刻去给哥哥们说。”说完,就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多宝看着他的背影,哀怨的说道,“我有话要跟你说,我喜欢你,我要嫁给你,等你娘醒了我就进宫去跟皇上说,让皇上赐婚去。” 97|第97章        夜里,床上沉睡的女子睫毛轻轻的动了动,身子一转,从床上‘扑通’一声摔了下来,“哎呀!”天底万物皆无声,女子征愣,张开嘴巴大声的喊了两嗓子,仍是没有声息,她看了看四周环境,在身上掐了一把,没错,她还活着,可是……     看着桌上的茶壶,她抓起用力一摔,仍然是什么声音也没有,看着地上真实的碎片,洛洛更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她什么也听不见?她是聋了还是哑了?还是又聋又哑?这是什么情况?     外面的灯很快亮了,一道身影率先冲了进来,见洛洛终于是醒了,高兴得又叫又笑,洛洛疑惑的看着那个陌生的女子,她是谁?这里分明就是北堂府,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陌生的女子?     不一会,流陌便冲了进来,那个女子拉着流陌不停的说着什么,流陌眼底含泪,走到洛洛的面前,嘴唇颤了颤,却一个完整的字也说不出来,想着,将洛洛一把拥进怀里,而流陌身后的那个女子,笑容凝结在唇角,眼神有些慌乱,有些无措,甚至有些绝望和痛心。     流陌一向不亲近女子的,这人是谁,为什么刚才流陌会任由她拉着?洛洛任由流陌抱着,可是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流陌身后的那个女子。     心里实在有太多的疑问,可是,现在她说不出又听不到,轻轻的推开流陌,指着自己的嘴巴和耳朵,摇了摇手,流陌见到她的样子,心里一惊,大声的说着什么,可是,洛洛的耳朵里仍然是一片安宁。     想了想,流陌有些慌乱的去找来纸笔,放在洛洛的面前,洛洛立刻提笔写道,“我听不见,也说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多宝也跟着上前来看,心里也是一惊。     却见流陌颤着手,在纸上写道,“娘,你别怕,万事有我在,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只要能活着,就已经有希望了。我们一家人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在。”     却见多宝从后面拍了拍流陌,轻声说道,“流陌,你还是先去告诉你的哥哥们,再去命人弄些清淡的粥来,我先替洛姑娘洗个澡,等到她出来,正好可以吃些东西填下肚子。这些事,稍后再说吧,你现在越说,洛姑娘的心可能会更慌乱。”     “不会的。”流陌略抬高了一些音量,多宝的身子不仅一颤,“我娘她比任何人都要坚强,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不会慌乱。”说完,流陌转身走了出去,多宝看着他的背影,始终能感觉到他的轻颤,他在害怕,真正慌乱的,是他。     “流陌。”多宝不由得轻唤一声,流陌停下脚步,却未转身,“你喜欢的人,是洛姑娘,是吗?”     流陌没有说话,径自走了出去。     多宝微微垂下眸子,转眼又恢复了自信,没关系,就算喜欢也没关系,洛姑娘是未来的皇后,就是流陌的皇嫂,他们不会有什么的。可能,真的是她多想了,真的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问这些事情。     洛洛看着两人的表情变化,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她的心里很害怕,而且,这个女人,她根本就不认识,流陌为什么要把她留给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人?     多宝轻轻的拍了拍洛洛,在纸上写着,“不要害怕,你的家人都很爱你。我叫多宝,是堤化国的公主,前来这里治病的,多亏了流陌,我的不治之症总算是有了起色。所以,你要相信,他也一定会尽力治好你的。”想了想,多宝继续写道,“你昏迷的这些日子,流陌每天都在自责,若不是他,你也不会武功尽失,就不会遭人暗算,所以,请你不要怪他。”     洛洛看着这些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对流陌的关心,可是,她看着这些话,为什么就觉得刺眼呢?“我不会怪他,我为什么要怪他呢?现在我还活着,他救了我的命。”     多宝知道洛洛误会她了,立刻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想你知道,你的家人,他们无时无刻不想你醒来。你也累了,我先给你洗个澡吧?”     “不用了,虽然我现在又聋又哑,但是四肢齐全,况且,我也不习惯有陌生人看着我洗澡,公主还是先行出去吧。”写完,洛洛转身走到屏风后面,看着下人准备好的热水,轻轻的褪下衣服,滑进了水里,她是不是在做梦啊?她活了,可是,她现在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将头滑进水里,眼泪轻轻的淌下,她不坚强,只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脆弱。     “皇上,洛姑娘在洗澡,你先在外面候着吧。”多宝急了,外面的人都往里冲,这么多大男人,现在进去,洛姑娘哪里还有脸见人?     哪知,北堂隐寒着脸,直接走了进去,众兄弟也随着一起走了进去,他们都听流陌说了,北堂隐率先走到屏风后面,正好见到洛洛将头埋在水里,急得大唤,“洛洛。”伸手上面前她从水里捞了出来。     外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刻冲了进来,北堂隐大手一挥,拿了件衣服将洛洛裹下,小心的替洛洛擦去眼睛上的水珠,洛洛看着他,轻轻一笑,用嘴型跟他说道,“好久不见。”     北堂隐的心里犹如哽住一块大石,紧紧的抱着洛洛,将她小心的放在床上。     洛洛轻轻的环视着众人,在她快要死的时候,脑子里全是他们,现在终于再见到,只是……     她翻身坐起,眨了眨眼睛,拿起笔写道,“我可是还活生生的呢,你们就别再一脸的哭丧了,再说,才多久没见啊,你们怎么就瘦了这么多,到时候我想要吃豆腐,也没个手感,快去睡个美容觉去。”转头指着北堂隐,拍了拍纸上大大的三个字,挑了挑眉,“你留下。”     众人不舍的离开,多宝一边不停的回头看着洛洛,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能感觉她的心里有事,没有哪个女子在遇到自己失聪失声的时候,可以像她这样若无其事,就像母后经常说的一句话,‘暴风雨欲来之前,总是特别的宁静。’或者,她真如流陌所说,有着过人之处?而另一边,又很是担心流陌,便立刻跟着跑了出去。     出去之后,只见所有人都驻立在门前,不舍得离开,多宝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静静的看着他们。     这时,只见吟风眼睛一亮,绕到流陌面前,“老八,上次你中毒,洛洛不是用她的血给你做了交换,然后,你就活了吗?现在洛洛失聪失声,你能不能用我的声音和耳朵也去跟她交换?你是神医,一定可以的是不是?”     倾城撞开了吟风,“娘子是我的,要换也是我换,何时轮到你了?”     “我早就已经是洛洛的人了,不信你进去问洛洛去。”     “要换也是换我的,在这个家里面,最没用的人就是我了。”北堂羽幽幽的说道,要不是因为他,娘就不会遇袭,也不会被人打至重伤,若是他当时能够再留得久一点,一定会发现娘的武功尽失,就不会把她一个人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娘她都是为了要救我,才会弄到今天这一步。”     慕心看着北堂羽,给吟风使了个眼色。     吟风立刻轻声说道,“三哥,如果这句话让洛洛听到,她一定会很生气,我们这里,谁不是洛洛用命救过的?现在,她只是遇到了一点点的挫折而已,我们还是不要自乱阵脚,先听老八怎么说吧。”     流陌看着众人,“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娘的。”     慕心点了点头,“老八既然已经这样说了,我们就应该放下心来,现在,我们该做的,不是在这里自乱阵脚,而是要先想个办法,安排娘今后在没能治好之前的生活。她现在听不到,说不出,很是危险。她再坚强,始终也是一个女子,这件事换作是我们这些男人遇上了,也会惊慌失措的,娘刚才的表现,有些镇定得让我担心。”     听了慕心的话,多宝也跟着点了点头,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娘她只是为了让我们宽心,并非表现出来的那么镇定。从今天开始,我们要重新编排一下,现在老四、老六和老七都不在,我从今天开始,负责保护娘的安全,就担心那个杀手会再回来。”慕心话音刚落,旁边的赛风低呜了两声,直起身,拍了拍两掌,多宝被它直起身的强大更是吓得身子一缩,慕心轻轻一笑,“看赛风的样子,它也要参加进来保护娘。就由我与它负责这个小院的安全。老五,我们都知道大哥担心娘,但是如今国基未稳,大哥仍然需要经常回宫,你要全力保护和帮助大哥。老八就潜心医治娘的病。”     北堂羽俊脸一垮,果然还是他最没用。     慕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三,现在大哥和老六都不在家,北堂家上下就都要靠你打理了,二哥知道你不喜欢做生意,可是现在,我们一家人一定要团结一致。”     “我知道二哥,放心交给我吧。”     多宝看着这一家人,轻咬着下唇,始终坐在角落,不发一语。     “你不是选秀吗?现在宫里应该有很多妃嫔等着你回去喂饱她们,没事就别再过来了。”     北堂隐看着洛洛写的字,愤怒的板过她的肩,想了想,生气的拿起笔写道,“你才刚好就想要把我气死么?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选秀不过是巧立名目,为的,就是要抓到那些贼人的把柄,这件事我与老二早已经部署好的。”     洛洛看着北堂隐,轻轻的挑了挑眉,“我知道你选秀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是因为我相信你,早在你下旨之前就先进宫来把你阉了,让你当天下第一阉人皇帝。”     北堂隐紧抿着双唇,轻轻的将洛洛揽在怀里,洛洛提笔起道,“暂时不要将我醒过来的消息传出去,否则,我担心那个杀手会再次返回来找他要找的那个东西,隐,答应我,最近就不要过来了。”     “不行。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再放你一个人在这里。”     “我没事,现在我的武功全失,已经没有能力再保护你们了。其实想想我挺后悔的,因为当时在宫里,一时的义气,答应了小四喜收下你父王的遗诏,害苦了我,后来,又一时冲动,接受了窦遥赠送的木牌,害苦了你们。”     “真的有一块木牌?”     洛洛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在纸上写着,“那个叫多宝的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北堂隐便将事情的经过向洛洛说了一次,当然,自动省略掉堤化国国王想要和亲的意思,他现在只想要堤化国国王实现他的承诺,只要流陌治好了多宝,便会自动向瑭玉国俯首称臣,他也知道自己利用堤化国国王的救女心切,而答应了这一个条约,很是卑鄙,可是,为了瑭玉国万万百姓,他不得不这样做。     洛洛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遂写道,“一定要打理好瑭玉国,但是,不能违背良心。”     北堂隐郑重向她承诺,“我会打理好瑭玉国,我也不要你有事,洛洛,嫁给我,好不好?”     洛洛看着他,轻轻的靠在他的身上,不一会,便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北堂隐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洛洛,小心的将她抱到床上,看了她好一会,这才离开。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洛洛已经可以满园子到处走了,她现在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趴在赛风的背上,什么也不想,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天空,反正,她的世界也是安静的。还好,老天只是拿走了她的嗓子和耳朵,还给她留了一双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好想回去无崖洞。     她从来都怕自己会成为别人的负担,虽然好舍不得,可是,看着他们一个比一个憔悴,却还要在她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的心就疼痛不已。     还有多宝,她贵为一个公主,为了流陌,甘愿为奴为婢,一直在她近前服侍她,照顾她,突然觉得虽然不能说不能听,但她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静,都要看得清。     北堂隐已经贵为皇帝,纵然他真的很爱她,可是,现在她又聋又哑,真的可以再做他的皇后吗?     她一心想要为他们好,可是现在,她却成了他们不能放弃的负担。     还有,万一那个杀手再返回来,也会对他们不利。她自己也算是略懂医术,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其实,在两种剧毒同时的逼迫之下,定会产生极大的排斥性,这个排斥性会因人而异,有人可能没有任何的影响,剧毒便会两两相抵,活得好好的,而有的人,则会当场暴毙,她就算是在不幸与万幸之间。     看来,璃当年没有说错,她的命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身受严重的内伤,再加上两大剧毒相冲,居然还活了下来。     想了想,洛洛从腰间掏出恋花剑,放在赛风的面前,晃了晃,赛风不解的晃了晃脑袋,洛洛返身进屋准备了一个小包袱,又懒懒的趴在了赛风的背上,赛风一声长啸,兴奋无比的带着洛洛狂奔而去。     慕心只是去上了一趟茅厕,回来便已经不见了洛洛与赛风的踪迹,心下一惊,立刻奔进屋内,见到桌上放着一纸书信,心下凉了半截,看了内容之后,立刻往宫中奔去。     ‘啪’“什么?”北堂隐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掉在地上,摔得个粉碎,“你说洛洛走了?”     慕心立刻跪在北堂隐的面前,“大哥,都怪我。”     北堂隐看着洛洛留下的书信,“各位美人,我要走了,哎,说真的,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可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终究是时候说分开了,不要找我啊,你们找不到我的,等到哪天我兜里的钱用得山穷水尽的时候,自然会回来的。别怪我,也别生气,想我不知不觉中回来北堂府已经一年多了,这一年多的时间,为了你们一个个的,还真是没怎么闲过,现在正好,就当是给我放放假,让我好生去休息一下。隐,我也不配再当你的皇后了,像我这个样子,总不能随时准备一大堆纸让我谈话吧?再说了,恕我很不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也没想过要当你的皇后。是,我喜欢你,但是,我也喜欢璃、喜欢倾城喜欢家里的众多美人,但是你们都记住了,是喜欢。我跟你们上了床,一是因为毒性发作,二是因为身体的需要。仅此而已。所以,拜托你们也别想得太复杂了,该成亲的也是时候了,一个个都老大不小了,我呢,就去我的快意人生,潇洒江湖行。再不见。”     在他们看这封信的时候,洛洛已经与赛风在路上飞驰了,地球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人不转的,她故意把话说得狠点,让他们对自己死心,才不会让这个家家无宁日,也可以让他们不要再四处找她。还有一点没有向他们澄清,虽然已经没有必要。她绝对不是水性扬花的人,但是,一次次的生死与共,日夜相守,产生的感情她摆脱不了,也不想摆脱。     “她现在连武功也没了,这么走出去有多危险,不行,我要立刻去找她。”洛洛不知道的事,她就算是说得再绝情,再狠,他们都看不进去,唯一知道的,就是她要离开他们,永远的。     “大哥。”慕心急声阻止,看着他旁边的书案,“这些日子因为娘的病情,你已经荒废了不少的政事,大哥,你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君了,应当以天下大事为重,相信,这也是娘她想看见的。”慕心的话让北堂隐想起之前洛洛给他写的,让他一定要打理好瑭玉国,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萌发了离开之意。     “公主,我上山来采药,你跟来做什么?山路崎岖难行,你又是千金之躯,若有个闪失,我怎么担当得起?”流陌淡淡的说道,他来到离京城五十里地的紫霞山采草药,哪知多宝公主居然不听劝,紧随在他的身后。     “谁说过要你担当了?”多宝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想要爬山啊?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出门,多个人总要多份照应。”     流陌无奈的抿着双唇,只要她不要再让他分心来照应她就行了,好不容易盼到娘醒了,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治好娘的聋哑之症,这种症拖得越久越难医治。医书上曾经有过记载,确实也发生过类似于娘的这种情况,只是情况要偏轻些,而当时的一位名医,用了一种名为‘姑草’的草药治好了那种病症,他打听了许久,听人说在紫霞山上有与姑草极为相似的药草,但是不太确定是不是。     总算是有了希望,流陌一打听便立刻上路了,结果,这个多宝偏偏像个影子一样紧随着他。     “对了流陌,你觉得这里真的有你说的那种草吗?它长什么样子的?你说给我听,我好仔细找找。”     流陌随手递了一包东西给她,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发出阵阵刺鼻的臭味,多宝一皱秀眉,不情不愿的接过,“我长这么大,还真是没闻过这么难闻的东西,这是什么啊?”     流陌轻轻的挑了挑唇,“公主连上山需要带些硫磺也不知道么?这个季节山间处处都有毒蛇出没……”     “什么?毒蛇?”多宝一听,立刻惊得花容失色。     流陌看着她,“公主若是害怕,现在下山还来得及。”     多宝一听,腿都有些软了,但是,他没走,她就绝不离开,坚持的站定,“我不走,除非,你也和我一起下去。”     流陌冷冷的看着她,“现在,听不见说不出的那个人是我娘,我来这里找药无可厚非,公主,我们家与你非亲非故,你大可不必冒险。”     “是,我是跟你们非亲非故,但是,我喜欢你,你在意的人,我也会在意,你紧张的事我也会跟着紧张,你来这里冒险,我也不能一个人离开。流陌,我知道洛姑娘只是你名义上的娘,你为她做这么多事,是不是因为你喜欢她?”     流陌眼神一沉,“多宝公主,你平日里刁蛮任性,我们全当你是公主,都让着你了,可是,如今我娘出了事,我们全家上下个个都担惊受怕,你若是看不过去,大可住进行宫。还有,请你不要诋毁我与娘之间的清白。”就像没听见她向他的告白,流陌转身便走。     多宝伸手拉住他,却被流陌轻轻挥开,“你不敢看我?就是因为我说中了你的心事,你喜欢洛姑娘。所以,不论我对你做过些什么,你都看不到,不论我说些什么,你也不会感动,因为你的心根本就容不下任何人。”多宝的声音里已经含着浓浓的悲伤,“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可以让你们所有人都喜欢她?我有哪里比不上她?她可以为你做的,我全都可以。”     流陌身子先是狠狠的一紧,最后,抬眼冷冷的看着她,“你说得没错,她没有哪里好的,因为,我根本就说不出来她的好,可是,这天下间,就没有哪个女子敢与她相比,公主,请回吧。”这次流陌说完,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往山的密林走去,脚步似乎突然轻松了很多。     密林深处,流陌一身的狼狈,这里的山不止是路很陡峭,光是半人高的树,就已经让人举步维艰,这时,却见多宝冲了上来,手里拿着一根棍子,不停的舞动着,她站在流陌的旁边轻轻一笑,“我来给你赶蛇来了。对了,你刚才还没说,姑草长什么样子?两个人一起找,也要容易一些。”她转头见到流陌脸色微有些凝住,轻轻一笑,“我说过,我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洛姑娘能为你做到的事,我都能。”     流陌不再多说,“姑草开着的是白色的花,那花很小,若不细看便会错过,花尖上有些点点像汁液,所以取名为姑草。”     多宝的小脸一红,立刻俯下了身子认真去找。     他们都不知道找了多久,两人的身上都挂着大大小小的彩,多宝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她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发软,今天,几乎是把她这一辈子没走过的路都走了一次,突然,走在前面的流陌脚下一滑,眼见就要往山底摔去,多宝见状,来不及多想,一把将他拉住,费力的说道,“千万不要放手啊。”在多宝旁边,只有一棵带刺的树,不敢多想,伸手牢牢的抓住,“快点上来呀,我撑不了多久的。”那刺扎进肉里,一阵扎实的痛,痛到钻心入肺,可是,她不敢去想,只知道,一定不会松手。     流陌见状,正要提气上来,正在这时,突然眼尖的看到就在他旁边不远处,几株小小的,却坚强迎风而立的姑草,他伸出手,却总是要差那一点点,多宝看不清下面的情况,只知道好像已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流陌还没动静,立刻大声唤道,“快点上来呀。”     流陌见状,一咬牙,用力的伸出手去,将几株姑草扯了下来,这才一提气,飞身上去,多宝虚脱般的躺在地上,流陌认真的看了看手里的姑草,确定真的是,立刻开心的笑了,这才想起多宝,立刻转头看着她,“多宝公主,谢谢你,我终于找到姑草了。天快黑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多宝起身,看着流陌手里的姑草,不由得有些生气,低声斥道,“刚才你都快摔死了,还惦记着姑草?”     “姑草是娘最后的希望,就算是死,我也要给她取回。”流陌的语气很是坚定,起身,看着多宝,“公主,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多宝恨恨的看着他,“不用谢,我的半条命也是你救的,就当是我还了你这个人情。”说完,转身率先走下山去。     多宝回到京城,正好见到段天问的身影一闪而过,正好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要找人倾诉。她走到段天问进去的地方,看也没看就紧随其上,却被门口的女子拦住,多宝这才看清,站在这门口的,都是一些衣衫暴露的女子,个个嘴角含春,眸带秋水,“这位姑娘,我们这里可是不欢迎姑娘家的。”     多宝咬着下唇退后了两步,这才看清,原来这里竟然是青楼,心里某处突然觉得有些发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立刻拔腿向皇宫走去。     “多宝参见皇上。”     北堂隐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已经一天了,洛洛失踪已经一天了,她到底去哪了?听到多宝的声音,北堂隐打起精神抬头,“公主请起,公主进宫见朕所为何事?”     “皇上,相信父王的信你看得很清楚了,如果谁娶多宝,嫁妆便是整个堤化国。”     北堂隐心下一沉,正了正脸色,“公主,近日朕的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朕觉得眼下不适合谈论此事。”     “现在不谈要等到什么时候?”多宝冷声反驳,“多宝的病已经大好,再说,多宝早就已经过了成亲的年龄,多宝在此大胆请皇上下旨赐婚。”     “赐婚?”北堂隐心里更是一惊,又有一些放松,“不知公主属意何人?”     多宝抬眼与北堂隐直视,一字一句的说着,“正是皇上的八弟,北堂流陌。”     “老八?”北堂隐一惊,“公主,这件事,朕要问过老八才能做决定。”     “皇上,你贵为一国之君,下旨赐婚是流陌与多宝的荣幸,这件事也需要问过流陌的意见么?皇上,流陌向来抗拒女子,而他在跟多宝治病的过程里,我二人一见倾心,只是现在,洛姑娘出了事,流陌才将我二人的事情暂时搁置。流陌年纪已过十八,早就应该成亲生子,况且,正是因为府上近来事多,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冲冲喜。”     这话北堂隐倒是相信,老八在与多宝相处时,确实没过多的抗拒。     “皇上,多宝知道近来瑭玉国天灾不断,而皇上接手瑭玉国时,国库也早已经空虚,这件事不用外人说,多宝自小在宫中长大,自然知道这些事背后的利害关系,只要皇上下旨,多宝立刻书信一封回国给父王,堤化国及国内宝藏,便归皇上所有。”多宝上前一步,“皇上,我们塞外女子不比你们中原的,找到自己喜欢的男人,便会主动示好,流陌性子内向,要他主动向皇上你提及,恐怕不易,所以,多宝才会来烦忧皇上。”     多宝的话在情在理,最近的事也早就已经让北堂隐心力交瘁,想了想,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皇上,多宝想要尽快成亲,所有礼术能免则免。”     “可是,总归要通知你的父王和母后前来参加的。”     “不用了皇上,父王与母后年事已高,再加上舟车劳顿,难免会有损伤,多宝会亲自修书一封,去向父王与母后禀明此事的。”     一道圣旨让本就如同惊弓之鸟的北堂府上下更是炸开了锅,流陌回府才知,原来娘趁他们不注意,已经离开家了,还在着急中,一道圣旨却又悄然来临。     “老八,原来你与多宝公主……咳,还真是患难见真情啊,全靠你,多宝公主才能治好病。只是,你瞒得还真好。”吟风拍了拍流陌。     流陌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慕心说道,“娘一向关心我们,说不定,她也会看到皇榜贴出,大哥赐婚老八和多宝公主,娘她肯定会回来的。”     流陌尚未出口的话,就此咽下,就是因为二哥说,娘她看到了皇榜,可能会回来的。     她现在就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听不到,说不出,一个人在外面有多危险啊,如果她能够回来,就算是让他成亲,又有何妨?     时间很快就到了成亲当日,大婚之礼在宫中举行。     一些繁琐的仪式尚未开始,就见段天问一身戎甲走上来,“卑职参见皇上。”     听到段天问的声音,多宝轻轻的摘下盖头,段天问若有似无的扫了她一眼,上前,北堂隐也立刻走了下去,转头看着多宝,“多宝公主,今日我军要前去关外平乱,所以,担误一些时间,相信不会错过吉时的。”     流陌的眼神空洞,嘴角却又含着希望,时间过得越慢越好,他要等到娘她回来。     段天问上前,先是有礼的恭贺八王爷与多宝公主大婚之喜。     多宝听了,立刻取下盖头,快步冲到段天问的面前,比北堂隐的速度更快,她一把将段天问拉到一边,“你说什么?你要去关外平乱?之前为什么没有听你提过?”     段天问轻声说道,“回公主的话,末将身为大将军,关外有乱兵贼寇,理当前去平乱。最近忙于练兵,很久没见到公主,所以才忘了向公主提及。”     “可是,你前几天我才见到你去了青楼,有时候去青楼,连跟我说一句话的时间也没有?”多宝气极。     “青楼?”段天问一征,不解的看着多宝,最后,眼神轻轻一闪,“那日末将只是与几位副将在里面商谈要事,并非公主你所想的那样。”     “京城那么多酒楼,为什么你不去,偏偏就要去青楼?”     “这……”段天问一时语窒,这男人谈事不大都在青楼吗?     这时北堂隐走过来,看了多宝一眼,淡淡一笑,“段将军,这次关外动乱严重,你们一定要小心行事。所有人都要一个不少的回来。”     “末将尊旨。”     “你要去多久?”多宝问道。     段天问微一拱手,看了一眼北堂隐,这才轻声说道,“快则半年,慢则一年。只是公主与八王爷这杯喜酒末将是来不及喝了,末将在此恭祝公主与八王爷早生贵子。”     “我也要去。”多宝一把扯下喜服,“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多宝的话一出,底下立刻鸦雀无声。北堂隐立刻担心的看着流陌,却觉得流陌似乎是暗中松了一口气,之前空洞的眼神突然之间闪过一丝亮光。     “公主,成亲是大事,岂容你儿戏?”段天问急声轻呼。     多宝转身跪在北堂隐的面前,“皇上,是多宝的错,与任何人无关,八王爷根本就不喜欢多宝,是多宝强行要嫁给八王爷,可是,直到此刻,多宝才知道,谁对多宝才是最重要的人。知道他要去打仗,多宝担心他会不会受伤,知道他去了青楼,多宝心里的痛,让我做出了伤害了八王爷也伤害了多宝自己的决定。皇上,多宝想要嫁给段天问,请皇上成全。”     段天问一听,立刻跪在北堂隐面前,“皇上,公主还是个孩子,请皇上不要将公主的气话放在心上,公主,末将与你有着云泥之别,而公主与八王爷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今日还得到皇上玉旨赐婚,底下有群臣百官看着,请公主不要再此胡闹。”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是小声,紧盯着多宝。     “我不是孩子,但我是个笨蛋,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喜欢的人是流陌,但是,你知不知道在我向流陌示爱,却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有多想见到你,告诉你我很难过,我看着你进了青楼,而我却被人拒之门外时,我有多气你,直到这一刻,知道你要去打仗了,我有多担心若是我再执迷不悟,错过了你,这辈子,我会有多遗憾?皇上,是多宝的错,但是,希望皇上能够原谅多宝,求皇上成全。”多宝眼带恳求的看着北堂隐。     北堂隐幽深的眸子闪了闪,薄唇紧抿,他最疼爱的就是自家的兄弟,现在老八被人当场拒婚,与他当年被梅心如拒婚一样,那种滋味他清楚得很,只要此事一经传出,便会成为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笑料。     底下已经传出窃窃私语的议论声,北堂隐的眸子越来越沉,“婚姻大事,岂容你说要就要,说退说退?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胡作非为。” 98|第98章        北堂隐大步走上台前,寒着一双眸子,沉声说道,“大婚继续进行。”     “不要,皇上,多宝只求能够嫁给自己真爱的男人,这又何错之有?之前冲动之下结下的果,是多宝的不是,多宝向皇上你承诺,无论多宝嫁给谁,属于瑭玉国的嫁妆一样也不会少的。”多宝冲到台前跪下。     段天问看着她,一向沉稳的他也按捺不住的上前,单膝跪在北堂隐的面前,“皇上,多宝公主只是一时的冲动,还请皇上不要降罪,如今关外告急,末将就不多留了。”得到了北堂隐的应允,段天问起身,高举着长刀,示意军队整装出发。     多宝见状,起身看着段天问离去的背影,轻轻一咬唇,转身就跑,没有人能来得及阻止,也没人敢阻止,多宝几步就窜上祭天所用的高台,这里足足有两三层楼高,多宝翻过栅栏,大声喊道,“段天问,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英雄,却原来你只不过是一个懦夫。”     段天问听见声音回头,吓了一跳,立刻冲到祭天台下,怒斥道,“你还真是胡闹,今天是你与八王爷的大好日子,说要成亲的是你,说不成亲的也是你,你当皇上颜面何存?你要八王爷如何自处?”     多宝看了一眼北堂隐和流陌,“是,之前的冲动决定是我的错,但是,八王爷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一切都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主动要求皇上赐婚,是因为我不想自己堂堂一个公主,居然会输给一个又聋又哑的女人。八王爷,是多宝的错,是多宝对不起你。”她低头看着段天问,“如果你不爱我,我就立刻从这里跳下去。”     这时,北堂隐疑惑的看了一眼安静伫立于一旁的流陌,一脸的恬淡之色,优雅入画的绝美,却无半丝的伤心。     “多宝公主,这种事怎么可以强求?你是公主,是金枝玉叶,而我,不过是一个粗鄙的武夫。我还年长你十几岁,都可以当你爹了,你现在还小,不懂事,我不知道自己哪里让公主你误会了,若真是那样,我在这里跟你说声对不起。”段天问急得连上下级的称谓也忘了。     多宝看着他,嘴角轻轻上扬,“你为了救我,可以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为了救我在意的朱儿,可以再次杀进敌军的重围,你可以在我心情失落的时候陪我喝酒,在朱儿给我施针,我最痛苦的时候,也都是你一路守在我的身边。这些事我都知道,只是,个性使然,我不想说出口那声感谢。看着你进了青楼,我的心痛得快要死去,在知道你要出征关外,去面对那一场场的凶险时,我只知道,我想守在你的身边,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段天问,两个人相爱,真的要计算得那么清楚么?”     多宝看着湛蓝的天,突然眯眼一笑,纵身向下跳去,四下里传出一声惊呼,轻功最好的倾城见状,立刻飞身扑去,万一这段天问脾气上来了,不去救公主,那瑭玉国哪里背得起这罪啊?多宝瞥见倾城,在倾城靠近她的时候,她突然伸手狠狠一推,倾城没有设防,被多宝推了开去,眼见她直直的掉了下去。     终于,只见银色的盔甲一闪,段天问轻一纵身,将多宝揽于怀中。     “大哥,你还是饶了多宝公主与段将军吧,这件事,跟他们无关。”     “不行,今日是你的大婚之日,大哥故意在宫中设宴,一来,是犒赏三军,祝他们出征顺利,二来,是因为大哥希望你能够风风光光的迎娶公主,这时,也是你的家,可是,这样一来,事情很快就会传出去,八弟你会成为天下百姓的笑柄。”     “大哥,流陌不怕被人笑,况且,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娘,而不是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面花时间。”     “无谓的事?老八,刚才公主说过,你喜欢的人,是洛洛,是吗?”北堂隐沉声说道。     流陌低头不语。     一旁的吟风心里大念着呜呼哀哉,居然又多了一个对洛洛动心的人,他以后光是应付自己的情敌,就已经够累了,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平日里他就觉得老八最老实本份,结果,他居然也偷偷的喜欢上洛洛了。     慕心见状,立刻上前,“大哥,老八说得对,娘她现在听不见也说不出,而且武功尽失,遇到什么危险,她也应付不了。大哥,我担心那个杀手若是知道娘离开了北堂府,一定会追查下去,娘她更加危险。”     “老三说得对,这里的事,你们都暂且不要管了。”北堂隐紧抿着双唇,挥了挥手,“先找到洛洛要紧。”     “大哥。”流陌‘扑通’一声跪在北堂隐的面前,“求大哥对段将军与公主从轻发落。如今关外战乱四起,正是用人之际,真不无需为了这些小事而令国家元气大损,段将军是难得一见的将才,杀了他,如同断了大哥一臂。”     “是啊大哥,既然老八已经开口替他们求情了,你倒不如顺水推舟,玉成其好事,段天问与公主更会对皇上你忠心耿耿。”     北堂隐看着流陌与慕心立刻走上前来将流陌扶起,“大哥只是心疼你,连你也这么说了,大哥还能有反对的道理?”     “大哥,娘她一生下来,就只去过三个地方,一是北堂府,二是无崖洞,三是北冥国。老六刚从北冥国回来,在路上也没碰上,相信娘她应该是回无崖洞去了,不如,就让我去看看?”     是日,老四倾允,老六北堂璃和老七泯月都回到了北堂府,听闻洛洛离家出走,都心急如焚,一向沉稳的倾允率先镇定下来,想到了洛洛可能的去处。     “是啊,大哥,娘她是跟赛风一起走的,相信他们应该是回了无崖洞。”泯月着急的看着北堂隐,“大哥,我想跟四哥一起回去看看。到时候,也好劝服娘随我们一起回家。”     “老七,这次你与老四去了塞外,我还有很多事要问你,你还是留下吧,老四,这次洛洛回去带着赛风,走大路有些不太可能,她应该会选择小路,但所费需时,你速速去一趟无崖洞,有任何消息,立刻通知我们,就算你劝不了洛洛回府,也一定要留住她,等我们前去。”北堂隐沉声说道。     “四哥。”北堂璃拉住倾允,“你记住一定要告诉洛洛,我已经找到一个可以根治春风媚的办法,老八也已经找到解药,可以治好她的聋哑之症,这里有一封信,你替我带给她。”     “老七,你们这趟去塞外,查到了些什么?”     “大哥,我们根据堤化国人提供的线索,一路查下去,知道此事跟一个部落有关,可是,但凡是我们一些线索,总会被人破坏,而那个部落,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像是从江湖中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那个部落叫什么名字?”     “是一个由奇纳人组成的部落。”     “奇纳人?”慕心突然惊呼,上前板过泯月,“老七,你说的可是奇纳人?”     泯月一脸的疑惑,点了点头,“没错,二哥,你居然听过奇纳人?其实知道奇纳人的塞外人已经很少了,听说之前有过一次很大的浩劫,具体是什么原因,却不得而知,只知道从那次以后,所有奇纳人要么死了,要么就从塞外消失了,总之,那个部落就那样莫名其妙的没了。不过,塞外的一些武林中人在见到我们按照九王爷所说使出来的武功,还是能认出是奇纳人的武功路数。记得当天九王爷还说过,那个杀手所使的武功很是怪异,也正是因为他的怪异,才算让我查到了这个部落。”     北堂隐看着慕心,“老二,这个奇纳族是什么来历?为何你听到之后会如此惶恐?”     慕心的嘴唇颤了颤,轻声说道,“大哥,我是奇纳族的后人。”     众兄弟皆惊,北堂隐抿了抿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心轻声说道,“记得当年爹在送我进宫之前,我曾经问过爹有关自己的身世,爹说把我送给他的,是一个奇纳族的人,而爹只知道在遇到那个人的时候,那人已经快要断气,只说他是保护我离开奇纳族的,希望等我长大之后,能够重振奇纳族。而爹只记得那人身上有着很特别的纹身,与我身上这个一样。”慕心脱下衣服,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果然,在他的后背中心,有着一个很奇特的纹身。“我一直想找到我的家人,所以,上次在北冥国的时候,我无意中见到一个身上有着跟我一样纹身的男人,我便一路跟着他,哪知,最后在一个小镇上跟丢了。”     “怪不得那次我来找你的时候,你还舍不得离开,原来,是见到了自己的族人。”     听了北堂璃的话,慕心淡淡的点了点头。“可是,这次伤害娘的杀手,居然跟我的族人有关,我……”     “老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件事无论如何,我们尚需要调查清楚,毕竟这件事老四和老七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有任何的证据,况且,就算证明真是你的族人所为,也与你无关。你要记住,无论是你什么族的后人,你始终是我们北堂家的人。”北堂隐沉声说道,“既然已经有了结果,老八老六,你们要尽快研制出解药来,免得到时候洛洛空欢喜一场,而我们也不能对外放出风声,不能让人知道洛洛已经离府,万一杀手得知消息,一定会前去拦截。老二,倾城,再过些日子,我会想个明目送你们离京,你们前去无崖洞附近,准备随时接应老四,安全带回洛洛。”     洛洛与赛风回到无崖洞已经有些天了,她每天都会去空空的房间,就怕他哪天回来了,自己不知道,可是,每次都会失望而回,下午,她就会前去寒潭在里面泡上几个时辰,饿了,就去山上摘些野果,赛风会在寒潭里抓些鱼上来,一人一熊烤着吃。     看着天,想起第一次师父带她来这里,她是被师父提来的,狠狠的扔在地上,现在想想,这里的草地这么厚,再狠,也不会痛啊。洛洛轻轻一笑,赛风在一旁懒懒的散着步,时不时的上来亲亲洛洛,真好,若不是赛风灵敏的鼻子,怕是她终究会死在那个荒郊野外,成为野兽的晚餐,其实她真的已经很知足了。     洛洛拍了拍赛风,指了指一个方向,便懒懒的爬上了赛风的背,到了这里,她越发的懒了,大有当年的风范,再往前面走,就是当年她第一次见到璃的地方,那个时候,他应该只有十四岁,可是已经是一个可以让师父为之抓狂的杀手。     却见到这里竖着一个新坟,上面居然写着‘空空大师之墓’。     洛洛皱着秀眉,谁在这里开这种玩笑呢?真是太过份了,走近细看,见到立碑人居然是北堂璃?     如遇电击,洛洛僵硬的看着那块石碑,慢慢的靠上前去,发了疯似的叫着,师父,可是,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赛风开始狂燥的在原地走来走去,不停的低吼着,而洛洛,她的眼泪久久的积聚在眼底,用力的拍着石碑,似乎是想叫空空起来,为什么会这样?璃明明说没找到师父,可是,他为什么偷偷的把师父给埋了?     一声雷鸣,倾盆大雨说下便下,洛洛紧紧的抱着石碑,像是怕师父被雨淋湿,赛风咬着洛洛的裙摆,欲将她往回拖,洛洛紧抱着石碑不松手,仍是用力的拍着。你骗我,是你说的,会永远保护我,不会让我受到伤害,可是,你看我现在,话不能说,耳朵也听不见,你却对我不理不睬,你起来啊,你起来啊,你这个老头子,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她回来了这么多天,之前一直躲在洞里没有出来过,原来,师父一直都在,只是,他现在看不见,听不见。洛洛紧紧的抱着石碑,轻抚着空空大师四个大字,眼泪绝堤。     一双大手从她的身后将她紧紧抱住,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拦腰抱着,回头,看清楚了石碑上所写的字,洛洛清楚的感觉到他身子一紧,抱着洛洛,重重的跪在地上,眼底雾气上涌,红了眼睛,磕了三个响头,便抱着洛洛飞奔下去。     倾允将她带去之前他与泯月所住的小屋里,先是赶紧生了一堆火,便又折身跑了出去,不一会,一身湿透的回来,他蹲在洛洛的跟前,眼神充满着疼惜。     倾允给洛洛做了一些吃的,可是,她只是轻轻的转过身,背对着倾允,眼睛微微的闭着,可是,眼泪,却不停的从眼底滑落。     倾允将北堂璃的信从包袱里拿了出来,仔细的看了看,还好没被雨淋湿,刚才他一回来,见到无崖洞里确实有人来过的痕迹,料想洛洛应该去了山上,便将东西随处一放,就上去找她,结果,却让他发现了师父的坟。     师父自小就疼爱娘,两人说是师徒,更像是爷孙,现在,娘心里最亲的人去了,她一定悲痛万分,想了想,又把信放了回去,现在这个时候,似乎不适合谈别的问题。     看着洛洛微颤的身影,倾允的心里一阵阵的难过,师父是为了救娘才去的,她现在心里的痛,他知道,可是,根本就无法体会。     见到她湿透的衣服,倾允几次想要提醒她先换上,可是,她倔强的不理他,他只得将火堆尽量往床边挪了挪。     夜里,倾允见洛洛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这种情况他见过一次,就是洛洛第一次下寒潭,而那一次,就昏迷了整整三天,心里一惊,飞扑上去,一摸,果然很是烫手,倾允摇了摇洛洛,却不见反应,急呼,“娘,你快醒醒,娘。”     小心的将洛洛扶起身,从背后给她输入内力,她的衣服仍然无一处干的,倾允见状,一咬牙,绕到洛洛前面,闭上眼睛替她脱下湿透了的衣服,洛洛微微的睁开眼,看着倾允,有谁知道心里痛成这样,想哭却哭不出声来的痛苦?头很重,她很难受,可是,她的心里更痛,师父为了救她,用自己的命换了她的,她不要啊,她不想这样活着,她不想自己内疚一辈子。     当年若不是遇到空空,在外逃亡的她根本就不可能活下来,他虽然口口声声称要将自己当成玩物,结果,他却被她吃得死死的,她成天以欺负空空为乐。他全力传授自己武功,将自己当成是他的亲孙女。在知道自己女儿家的身份,和那个惊天大秘密时,他也毫不犹豫的站在她的这边。     可是现在,当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她答应过他要照顾他下半辈子,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可是,他不再等了。     倾允拿着一套他的衣服套了半天也没套上去,感觉到注视,微微睁开眼,与洛洛直视片刻,洛洛眼底熊熊燃烧着痛苦,几乎灼痛了他的心。     洛洛看着倾允,紧紧的,突然,她猛的欺身上去,在他的唇齿间寻求一种温暖,一种依靠,她只是疯狂的索取着,不管不顾。她现在什么也不想想,外面狂风暴雨交错,电闪雷鸣,屋内,一片温暖洋溢。可是她的心,仍是静静的,冰凉的。     唇齿磕碰间,她尝到了一丝腥甜,犹如从被人催眠中清醒过来,见到倾允的下唇被她咬烂,眼神一紧,倾允看着她,立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洛洛退下了身子,身形一晃,冲了出去,倾允赶紧跟上,只见洛洛直直的跳进了寒潭,倾允来不及多想,也跟着跳了下去,“娘,娘。”倾允不停的向着洛洛靠近,洛洛瞪着他,指着,示意他别再靠近。她很想一个人静静,原来,并非耳朵清静就是真的静。     她的烧才刚退,倾允心急如焚,她的心痛他明白,可是,看着她这个样子,他的心也很痛。     他从来没有见过娘像现在这个样子,她的眼神空洞得让他害怕,大声唤道,“娘,你还有我们啊。”     洛洛看着他,苦苦一笑。倾允无比讨厌她的绝望,飞身上前将她抱出水面,回到屋内,霸道的将她身上的水擦干,再给她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整个过程都是一种煎熬,她光滑如玉的肌肤在他的指尖游移,诱惑的清冷眸子,不停的扫过他的眼睛,他用力的吞了吞口水,转身拿出老六写的信交到洛洛手上。     上面只有简单几个字,‘洛洛,发泄够了就尽快回来,你应该相信我的。’倾允找到纸笔,写道,“娘,老六和老八已经想到办法可以治好你的聋哑之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看着他俊雅的笔迹,洛洛的眼泪再次绝堤,仍然是静静的痛着,张着嘴,却没有一点声音。     倾允紧紧的抱着洛洛,“娘,还记不记得小的时候,我曾经跟你说过,你是泯月的救命恩人,这辈子,我都会用尽全力的报答你,如果不是你,我也学不了功夫,也当不了武林盟主,如果不是你,泯月也不能活到现在,你可以为我们做这么多事,你可以那么坚强,现在,你还有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撑过去。”说完,这才想到洛洛根本就听不见,他也不再多说,只是紧紧的抱着洛洛,似乎是想将自己身体的温暖全都传到她的身上。     其实,她早就想到师父不在人世了,不是么?只是,她自己欺骗自己,以为真的会有奇迹,璃是为了怕她伤心,所以才会骗她说没有找到师父,他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才能将师父送回这个地方。他心心念念的地方。     倾允提笔写下,“娘,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后,家里面的人有多担心?你若是怕成为我们的负担,你就错了,要说到负担,若不是我们,你会有更好的生活,不管你的病能不能治好,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永远都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良久之后,洛洛终于平静了下来,她没有任自己自生自灭的资格,她的命是师父的命换来的。她一直想着要离开北堂府,是因为不想成为他们的负担,他们应该有更好的生活,可是,她也能想像得出,在她走了之后,家里的人有多担心,她不能再任意妄为。     轻轻的点了点头。     倾允大声唤着,“赛风,赛风。”     两人准备走了,可是赛风去遍寻不着,洛洛蹙眉想了想,拍了拍倾城,指着山上。在空空师父的坟前,果然见到赛风半跪在地上,神情哀伤,眼底还流出一滴滴的眼泪,倾允上前,“赛风,跟我们回去吧。”     赛风发出一声低呜,不舍的看着洛洛,庞大的身子一动不动,仍旧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洛洛看明白了赛风的意思,它想要留下来陪着师父,师父这人一向喜欢热闹,现在去了,一个人孤单的躺在这个地方,心里一定很难过,洛洛上前,紧紧的抱着赛风,眼泪一滴滴的滑落,赛风伸出舌在她的脸上轻舔了舔。     心里哽咽得好难受,倾允看着一人一熊,双眼通红,不忍的撇开眸子,最后,洛洛随着他一起离开,连头也不敢回一下。     倾允带着洛洛走出无崖洞不久,就遇到前来接他们的慕心和倾城,倾城跑上前来,用力的将洛洛抱着,“你这个女人,若是下次再失踪,我一定要把你绑起来打屁股。”想着洛洛听不到他的话,便什么也不再说了,只是用力的将洛洛抱得更紧,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洛洛感觉到有温热滴在她的脖子里,轻轻一笑,推开了倾城,轻抚着他的脸。     倾城用嘴型一字一字的说道,“不要再离开我。”     洛洛点了点头。     倾城转头看着倾允,诚心说道,“这次真的很谢谢你。”洛洛失踪,他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他对洛洛一无所知,除了这里,他根本就不知道还要到哪去找到洛洛,他想告诉她,就算她永远都治不好,他也要娶她,他也要和她在一起。     “这是我应该做的。”倾允不咸不淡的说道,娘是他们的,关他什么事?     倾城根本就不想跟他做多计较,只要找到了他的娘子,随便怎么对他都可以。     慕心则只是静静的看着洛洛,他也很想像倾城一样,上前紧紧的抱着她,不再松手,不再让她有机会离开,可是,他不能。他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族人伤害了洛洛,他们又是因为什么目的,伤害洛洛。心里的矛盾让他这些天来深受煎熬。     一群衣着怪异的人迅速接近,倾城第一反应是将洛洛拉在身后,慕心与倾允则挡在两人面前,“倾城,先护送我娘回去。”慕心沉声说道。     洛洛看着那群黑衣人,认出了领头的那个,正是当天将她打伤的人。     他的武功高强,光是他一个,慕心与倾允要应付已经有些难了,还不说其他几个高手。     倾城拉着洛洛,洛洛倔强的不肯离开,她紧紧的盯着黑衣人,倾城见到洛洛的样子,“娘子,是不是他打伤你的?”连比带划,洛洛重重的点了点头,倾城见状,将洛洛交给了倾允,“你替我看着娘子,这个敢打我娘子的人,今天运气好,碰上了。”     慕心见状,立刻沉声说道,“倾允,快些带娘离开。”     “你们……谁也不许走,我们不想杀人,只要你们交出木牌,我就放过你们。”     “屁话哪有那么多?”倾城身形一闪,已经飞身冲了出去,黑衣人的剑法如雷电,快且沉,掌手如同狂风般席卷而来,哪怕只是一粒小小的灰尘,在他的掌风之下,皆可化为无形的武器。倾城身形矫捷,不过几招看清他的武功路数之后,便开始轻易的化解,这边,慕心与几人也已经纠缠在一起,无论倾城怎么拉,洛洛一步也不肯离开。     “娘,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的。”倾允看着洛洛,一字一句的说着。     洛洛紧盯着倾城与那个杀手,只见杀手突然转了剑尖,挑破了倾城的衣服,洛洛双拳不由得紧握,却见倾城邪魅一笑,趁此机会,一剑刺进了杀手的手臂,杀手吃痛,剑法更是凛冽,倾允见状,轻唤道,“娘,得罪了。”说完,点了洛洛的穴道,一把将洛洛打横抱着就走。     洛洛担心慕心与倾城,他明白,可是,若是他们再不走,眼见再战下去,两人都讨不到好处,还可找到机会离开,倾允也顾不得洛洛会不会生他的气,飞身离开。     北堂璃的书房……     “那些人是不是奇纳族人,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他们的武功个个怪异,犹其是其中一人,武功更是深不可测,若是我再跟他纠缠下去,一定讨不了好处。”倾城揉了揉鼻子说道,“上次听璃说他的剑上有毒,我已经尽量避开,不敢跟他硬碰,并非我的武功不如他,而是使计不如他,璃,要不你也给我的剑上整点厉害的毒,下次看谁毒得过谁?”     北堂璃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在他的剑上整点毒,最坏的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起死了,还能在哪去比个胜负出来?     “只是,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底细,而且这次还跟踪我们到了无崖洞,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应付,这次他们又提到了木牌,我想,他们应该还会再来的。”倾允轻声说道,“那块木牌,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这么说来,他们的目的,只有洛洛一个人知道,可是,洛洛不交出木牌,一定有她的用意。”北堂隐沉着眸子,“对了,老八那边怎么样了?”     “老八说解药已经制好,但是娘要完全好的话,最少也要十天。”     “这十天里,你们一定要时刻记住要保护洛洛,不得松懈,我回去把手上的公事处理一下,就会立刻赶过来。” 99|第99章        夜里,窗外电闪雷鸣,又一次的狂风大作,慕心看着窗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娘一个人会不会害怕,上次在她的房里,见到吟风掉落的衣衫,他知道,关心她的人有很多,根本就轮不到自己。在众兄弟里,他几乎不起眼的存在着,娘她……总之,只要她好就行。这是以前他没想明白的,可是,经过这一次她出事,接着失踪,他真的感觉到了恐慌,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惊恐几乎要爆出胸口。     他静静的依靠在窗边,注视着她的那个方向,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二哥,二哥。”     慕心心里一惊,声音是老三的,而老三今晚应该守在娘的院子里,怎么跑过来了?     赶紧打开门,“老三,是不是娘出了什么事?”     “娘没事,二哥,今天雨下得这么大,我这肚子又闹得慌,就离你这里最近了,你赶紧去帮我守着娘,我去一趟茅厕。”     “老三,你是不是吃错东西了?今天就见你脸色不太好。”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吃的都是一样的啊,哎呀,不跟你说了,二哥,我快要憋不住了。”说完,北堂羽一阵风似的奔向了茅房。     慕心正要唤出声,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微叹口气,慕心拿了把伞便向洛洛的院子走去,看着一路的幽静,最近家里发生的事,确实已经让每个人都心力交瘁,老八说过,洛洛十日便会恢复如常,可是她自从回来之后,安静得就像一个影子,就连她到底好没好,也没人知道。     听倾允说,她是知道了空空大师去世,悲伤过度所至,而她始终不愿意见璃,可能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他欺骗了她这么久的事实。     其实洛洛一向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在她不能原谅璃的同时,其实是不能原谅她自己。这么多天,她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愿意接受师父去世的消息。     她的这种无法言喻的痛,他懂,可是,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     他与她,最可贵的那几年不多的记忆,却被她全都给忘了,慕心慢慢的走到洛洛的窗外,似乎能很听楚的听到她在里面翻来覆去的声音,听着那翻身的声音,思绪似乎是飞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时,她才不过两三岁大,爹总是忙于生意,为的是尽快让大哥接手,他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安排好家里的一切。而大娘,总是操心着爹的身体,她,是给爹冲喜的女婴,还那么小,却都可以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似乎永远都有问不完的问题,家规她永远都学不会,经常被大娘罚。为了爹能够多活几年,为了北堂家能够永盛不衰,大娘希望她能够快些长大,成为北堂家的主母,可是,她的一举一动,在大娘面前尚能收放自如,可是,离开了大娘的视线,她便像是一只放飞出笼子的燕子。     可是这只燕子,最怕的便是打雷下雨的天,一到打雷闪电,她便会悄悄的钻进他的房里,要一向话不多的他唱歌哄她睡着。他的五音永远不全,偏偏就那调子还能把她给哄睡着,那时候,其他的弟弟们都还小,而洛洛自小便怕大哥,只有经常赖着他,可谁能想到,最怕大哥的洛洛,现在却可以将大哥吃得死死的。     她变了,变得勇敢,就得坚强,变得不再需要他。     突然间,雷声更大,阵阵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他亲眼见到院子里的树倒了下去,眼见就要砸在洛洛的房顶,慕心飞身而起,一脚将树踢开,终于是下定决心走进洛洛的房间。     慕心脱下被雨水冲湿的外衫,走到洛洛的床边,而洛洛看清是慕心时,微微一征,大睁着水眸看着慕心。     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本来只是想着像小时候一样,他抱着她,让她不再害怕,虽然于礼不合,可是,他不想再浪费时间,正如多宝公主说的,爱一个人,真的要去计算那么多么?哪知,在掀开被子的那一瞬,他便后悔了,洛洛居然一丝不挂,而洛洛一时征愣住了,“你想干什么?”     他一条腿还在床下,进退不得,最后,干脆钻进去,“娘,你从小就怕打雷,我见你这么晚了还没睡,便进来陪陪你。你五岁的时候,我才进宫,可是在这之前,每次打雷闪电,你都会让我唱歌哄你,你才肯睡觉。”     洛洛这才后知后觉的拿被子捂住自己的身子,慕心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其实你生下来的时候,也没穿衣服。”这句越描越黑的话,在此时怎么显得那么无力呢?慕心吞了吞口水,用手轻抚着洛洛额前散落的头发,“这么久了,今天是你第一次说话。”她的声音仍然有些沙哑,但总算能说出话,能听见了。     洛洛垂下眸子,闪过一丝伤痛。     慕心淡淡一笑,“现在你长大了,我就不给你唱歌了,要知道,我的五音不全,小时候你倒是能接受,现在一开口,你准得笑上个好几天。今天,就让我给你说一个故事。”     慕心微微眨了眨眼睛,“十五年前,有个小姑娘,她只有三岁,她是所有人眼中认定的人小鬼大,好多事情,她比一些大人更要看得透澈。那时,她的身份,是给一家大户人家老爷冲喜的女婴,她刚刚从娘的肚子里出来,甚至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便已经被那大户人家买了去。府里所有人都不敢再提起这件事,可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有一天,这个小姑娘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原来,她是她娘用十两银子卖给了这个大户人家。她很伤心,可是,不能被人看到,因为,老爷会失望,夫人会生气,下人会受罚,她一个人,偷偷的躲起来哭。这时,这家人的养子看到了,正想安慰她,她却说了一句让他惊讶无比的话,她说,‘慕心,你再给我半盏茶的时间,让我为自己哭一下,哭过了,我就没事了。’她那时才三岁,在得知自己如此可怜的身世时,只给了自己半盏茶的时间哭,哭过之后,她真的恢复如初。而那个小姑娘,她现在已经十八岁,是个大人了,她可以为了救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家人,但是,遇到一些过不了的关,她宁愿将自己牢牢的锁在一个没人碰得到的地方,也不愿意再哭出来。所以,她看不到身后亲人的担忧,她也看不到有多少人在她恨自己的时候,在一旁跟着哀伤。可是,所有人都无能为力,要想走出那个高墙,只有靠她自己。”     洛洛征征的看着慕心,慕心动容的笑了笑,“你比我想象的,一直都要坚强得多,我相信,长大之后的洛洛,一定可以自己走出来。如果心里难过,我这里,借给你。”他勾唇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洛洛紧紧的盯着慕心,终于,眼泪一颗一颗的流了出来,最后,化为一声哭喊,她扑进了慕心的怀里,哭得惊天动地,她一拳一拳的砸在慕心身上,不停的骂着自己的无能,骂着自己害人害己,骂自己根本就不是北堂家的福星,而灾星。     在流陌的调理之下,她的武功已经日渐恢复,砸在慕心身上的拳头可是不见省力的,慕心强忍着,见她哭得不能自已,也不叫停,任由她发泄。最后,洛洛可能是哭累了,也可能是打累了,抱着慕心发出阵阵的低泣声。     慕心的手伸出去,探在半空,最后,轻轻的放在洛洛的肩上,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可是,最难承受的,是洛洛真的是一丝不挂,现在,紧紧的抱着除去外衫的他,那温热隔着单薄的衣服,毫无保留的传递着,他忍不住呼吸一窒,直到最后,洛洛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他轻轻的说道,“谁说你没用了?如果不是你,我们这里还能活着几个?虽然你有时候有些霸道,有时候有些笨笨的,大多时候都是义字当头,什么也不管不顾,完全是个冲动行事的人,可是,你的优点,让我说的话,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当你进入我的心强行占据的时候,你自己却懵然不知。”说完,慕心发出一声轻叹。     慕心强忍着身体难受的紧绷,一动也不敢动,她好像很久没像现在这么安睡。老三一直没再回来,想必是肚子拉得身体虚脱,再加上风雨实在太大,没法再返回,感受着娇小身子的馨香折磨,慕心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天色微亮,洛洛醒来,外面的狂风暴雨没有要停歇的迹象,这样的风雨,居然持续了一个晚上,抬头,看着沉睡的慕心,温润如玉的俊脸显出一丝疲惫,昨夜,像是发泄似的大哭了一场之后,心里居然轻松了不少。     轻轻的起身,靠在慕心的肩头,环抱着他,他始终给自己一种很安定的感觉,那个,是将她的命看得比他自己还要重的人,就算她能忘得了八岁之前的事,可后面的一切都历历在目,轻轻一笑,在他的唇上印下轻轻一吻。     其实在洛洛醒来时,慕心就已经醒了,那种紧绷也随之醒了,所以,他连眼睛也不敢睁开,可是这一吻的震撼,远远超过了外面的狂风惊雷,他的呼吸微微有些沉重,洛洛眯眼一笑,在他的唇上加深了那个吻,慕心睁开眼,与洛洛长长的睫毛相隔不到一指宽,她温热的呼吸在他的脸上轻轻的喷洒。     她正好抵在他的胸前,“娘。”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渴极了的嗓子将他的渴望传递着,洛洛翻身而上,长长的头发披散而下,像个有着妖精般诱人的仙子,她轻轻一笑,妖娆无比。     外面的雨声越渐大了,敲击在屋檐上的声音将房间之内的曼妙之间全都淹没。     天色已经大亮,雨色渐停,窗外传来下人打扫院内狼藉的声音,而洛洛,看着床上的凌乱,还有香味残留,脸上的绯红显示着她的满足,慕心眼神迷离的看着她,他真的拥有她了?突然觉得一切似乎来得有些不可思议。     最后,慕心疲惫的趴在床上,洛洛翻身而起,趴在他的身上,她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轻轻一笑,在他的身上亲亲的吻着,似乎想要亲去他的疲惫,这时,看见了慕心后背的一块纹身,心里一惊,“慕心,这个纹身是……”     慕心一惊,起身恐慌的抱着洛洛,亲亲的吻着她的双唇,不停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慕心双唇动了动,不敢看洛洛的眼睛,轻声说道,“打伤你的人,有可能是我的族人。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我是奇纳族的后人,而那人所用的武功招术,我们已经去查过,确实是奇纳族人所有。”     “这跟你无关。不过,你这个纹身……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一个东西。”洛洛跳下床,快速的穿好衣服,从箱底翻出一块木牌,交到慕心的手里,“你看,这块木牌里面的花纹,是不是跟你的纹身一样,除了这里,多出来一些小字,我认不到之外。”洛洛看着一脸惊讶的慕心,“你好好想想,这上面的花纹是不是跟你的纹身有关,而你的纹身,是不是和什么重要的东西有关?否则,那人也不会想尽办法跑到这里来问我要。”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块木牌的?”     “上次在北冥,我无意中救了一个人,那人被人拔掉了舌根,不识字,他只是将这块木牌交给我,看他的样子,这块木牌对他应该很重要。”     “就因为这个,所以你宁愿死也不肯交出木牌?”慕心微蹙着眉头。     “不是,我只知道,但凡所有的杀手在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时,所有知情者,死得更快。再加上,这块木牌是窦遥托付给我的,如果我交出去,就是对人不义,窦遥帮了我很大的忙,我不可以对他不义。对了,还有一件事很重要,窦遥精通五行之术,却经常被人追杀,上次若不是我正好遇上,他只怕已经死于大火之中。可是后来,我明明已经救了他,他却暗中离开了,照现在这种情况看,他应该已经落在了那个杀手的手里。”     “照你这么说,如果那个杀手已经洞悉了木牌之内的秘密,窦遥定是保不住命了。”慕心自言自语的说道,边仔细的打量着那块木牌,抬眼看着洛洛,“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呢?为什么那个人那么想要得到?”说完,慕心便将倾允从塞外查回来的有关奇纳族的事说给洛洛听。     洛洛以手托腮,“不如,我大胆的试想一下,这块木牌,或许跟在十几年前奇纳族人突然从江湖中消失一事有关。而慕心你,只要查出这块木牌的来历和秘密,或许就能打到与你身世有关的消息。”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若真是要查,根本就是难上加难,上次我跟踪那个人到那个小镇,他就消失了,不过,前些天他再次出现时,居然就是你所说的那个杀手。我之前在北冥时只是匆匆的见过他一个背影,不过经过上次的交手,我可以肯定,应该是同一个人。因为,他们都惯用左手,而且身上都有一个相同的纹身。”慕心看着那块木牌上面的花纹,“虽然也许奇纳族人身上都会有纹身,但是大致相像,却都不相同……不过,现在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可能真相,只有问那个杀手才知道。”     “他会说才怪,就算我们用严刑、拷打甚至是用毒,但也要能先抓得到他再说,他的武功高强,你也见识过了,纵然合你与倾城二人之力,也对付不了,还不要说其他的帮手。那天见到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人,武功也属上乘的。”     慕心轻轻一笑,“我……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你可不可以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哥他们,这毕竟是我们族里的事情,我想自己解决。”     “你怎么解决?去跟他讲道理啊?你觉得他会听吗?”     “上次他可能是因为不知道我是族人,所以才会痛下杀手。娘……洛……洛洛,如果让我对自己的族人下手,这种感觉,很难过。”     其实慕心说的她懂,可是,万一那人连慕心也要杀呢?他的剑法与拳法皆能一击致命,更何况还有着含有剧毒的剑,他一出剑,就没想过要对方活。     “哎,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得对你负责才行,就算是要冒险,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不如,就由我作饵,用木牌引那个人出来,到时候,你再出来跟他谈判。”     “不行,这么做太危险了,万一我的猜测有误,我们两人是打不过他的。”     “嘿,你这人倒也矛盾,既然你不相信他,为什么我就会答应让你一个人前去赴约?”     “不知道你们想要去赴谁的约呢?”一声冷漠得近乎冰冷的声音传了进来,接着,整齐的进来了好几个人,齐刷刷的站在洛洛面前,慕心脸色立刻红了个透,他一直坐在床上,只是随便披了一件衣服,这个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昨晚干过些什么好事了。     北堂隐走近洛洛,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洛洛抬头看着他,怎么有种红杏出墙还被老公逮了个正着的感觉呢?瞥眼过去,只见吟风的眼神愤怒,倾城的敌视,除了璃,眼神一惯是让人看不清情绪的,他比起北堂隐隐瞒自己的情绪还要更胜一筹。     洛洛的脚慢慢的在移动,晃悠到慕心的面前,“是我勾引他的,跟他无关,你们别这样看着他。”     “我们知道。”所有人居然异口同声的说道。     洛洛脸色一僵,为什么?     “大哥,不关洛洛的事,是我,没能把持住自己。”慕心不着痕迹的将洛洛拉在身后。     北堂羽轻声说道,“我昨晚这肚子拉得可真是时候啊。”     洛洛狠狠的白了一眼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北堂隐再次走到洛洛的面前,“在我面前装聋作哑的事我暂时不跟你算,老二,跟我去书房,我有事要问你。”     洛洛吞了吞口水,“有事不能在这里说吗?”     北堂隐转头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慕心朝着洛洛轻轻一笑,便跟着北堂隐走了出去。     北堂璃看着洛洛,眼底的痛苦一闪而逝,倾城见状,上前拉着洛洛,“娘子,其实空空大师的事我也知道,是我跟璃一起做的,你不要怪他了好不好?”     咦?一向吃醋兼小心眼兼善妒的倾城这个时候倒是帮璃说起了好话,其实经过昨晚的发泄,她已经没事了,日子总归要过的,她再伤心再难过,也不能让身边的人跟着她一起痛苦不堪。洛洛上前,轻轻的靠在北堂璃的怀里,“我每次心情不好,都会找你撒脾气,这次也是一样的,你是因为疼我,才会那么做,我不怪你。”     北堂璃眼神闪动,看着倾城轻轻的点了点头,男人之间的默契何止在这里,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将洛洛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拉了出去,能阻上一个是一个,犹其是老三,娘子经常说他可爱,漂亮得像个天使,再天使下去,准得再多出一个人分娘子。     北堂羽可爱的看着吟风气鼓鼓的样子,摇了摇头,“老五被气成了青蛙,却敢怒不敢言。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大哥的书房,万一大哥对二哥不利,我们还可以帮忙。”     吟风鄙视的白了北堂羽一眼,“洛洛这些日子吃不下睡不着,要不是因为二哥,她到现在还不肯开口说话,我气,是因为她在我面前都要装哑巴,不理不睬的,我都施出浑身解数了,包括美男计,可是就没一样成事的。结果二哥一出马,立刻见效,这也太损人了。”     北堂羽无语的看了吟风一眼,转身便走了出去。     “流陌,其实我的病已经好了,可不可以不要吃药了?”     “不行,你的嗓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就连听力也是时灵时不灵,听话,再多喝上几副,等到全好了,我也不想你天天吃药。”     屋子里传来这种对放在,像极了大人对小孩子,流陌不厌其烦的哄着,一勺一勺细心的给洛洛喂着,洛洛皱着眉头,接过碗,一抬头便喝了个精光,“再这样下去,我倒是成了彻底的药罐子。”她轻扫了一眼流陌,“对了,那个多宝公主呢?我见她对你有些意思。”     流陌脸色微变,“公主已经随大将军去了关外。”     “什么?她可是公主啊,与你的身份也相匹配,为什么你要把她送给了段天问?”洛洛一惊。     流陌看着她,将药碗轻轻的放在一旁,微垂着眸子,半晌之后,才轻声说道,“你很想我跟别的女子成亲么?”     洛洛一征,不想,可是,这句话他这样问,好像意思有些不一样,请恕她后知后觉,流陌该不会也对她动了心吧?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她的心里那个美啊,北堂府几兄弟,个个俊美不凡,而且,真诚善良,待她体贴入微,上次被北堂隐抓了个正着,他虽然这些天都没来找她,可是也没怪罪,听慕心说,是因为前几天的那场大雨,有些地方受了水灾,他现在忙那个去了,不仅如此,就连吟风与慕心最近也是忙得没空。     这么好的男人,不吃醋,不嫉妒,处处以她为先,哪个不女子不爱?     可是,这些话她总不能直截了当的说了,这女儿家的矜持,她就算是没有,也得装得像上几分才行。     清了清嗓子,“对,你说得没错,现在你的年纪还小,确实在婚姻大事上不用着急,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你有没有想过要回去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见到流陌眼中的疑惑,洛洛干脆的说道,“我的意思是,桑芷国的国王,因为上次的事,虽然有隐替他求情,保全了性命,但被端木惊华贬为一般的平民,现在桑芷国倒是成了没有国王的空壳子。虽然桑芷国不大,但胜在富有,纵然你不喜欢接手,也不能便宜了端木惊华啊?端木惊华此人是敌是友,至今我也分不清楚,你应该恢复身份,接手桑芷国,再让桑芷国归为瑭玉国所有,也算是替你大哥做了一件好事。现在到处天灾不断,你大哥都快愁成了少年白。”     “多宝公主与段将军大婚,嫁妆便是整个堤化国,堤化国拥有天下最大的金矿,如今已经归为瑭玉国所有,按理说,大哥的燃眉之急,应该已经解决了才对。”流陌对这事没什么兴趣,一脸淡淡的样子。     “可是再怎么说也不能便宜日瑶国啊,那明明就该是属于你的东西,你才是真正的大皇子。做错事的是那个臭男人,端木惊华也不能借口这件事,拿走桑芷国的一切。”说完,洛洛轻瞥了一眼流陌,“对了,多宝公主可真是人如其名,多宝啊,只要娶了她,就能得到整个堤化国,你为什么不同意呢?况且,虽然,我与她接触不多,但也知道她的心里有你的,而且公主倾城之貌与你相配确属天作之合。”     流陌微微有些不悦,“那我现在就去关外把她抢回来。娘你把她说得这么好,我都找不到理由为什么当天我要那么傻,拒绝了多宝公主。”     这……好像真的生气了,洛洛心里美滋滋的上前拉住了转身欲走的流陌,“我不是开玩笑的吗?都嫁给段天问了,你再去抢多没面子,况且,你又不是没有心上人,对吧?”洛洛说完,眯眼一笑。     流陌俊脸一红,略带着赌气般的轻声说道,“我哪有什么心上人?”     洛洛板过流陌的脸,“我是说认真的,我跟你一起去把桑芷国要回来,我知道那个身份让你觉得耻辱,可是一个聪明人,怎么可以跟钱过不去?你母后去世了,心里最念想的地方当属那个囚禁了她一辈子的皇宫,可是现在,皇宫也成为别人的了。”     “娘,这件事以后再说吧。”说完,流陌转身快速的跑了出去,一出门,便深吸了口气,看刚才娘说话的那个样子,好像是知道了他的心事,应该不会吧,他的表现有那么明显吗?之前她受伤昏迷,他想过,一等到她醒了,一定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心事,有些事,一旦错过了,就真的没有机会重来一次。可是现在她醒了,却是和二哥……他自知自己不如大哥沉稳,不如二哥细心,不如五哥会说话,更不如倾城的圆滑,而六哥,与她相处了六年,有着很深厚的感情,他更觉得自己低微得如同地上的尘埃,刚刚这么一想,一阵风刮来,卷起一地的尘埃,在空中旋了两圈之后,又落在地上,不见了踪影,更感觉自己的微不足道,流陌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洛洛撇了撇嘴,转身缩回床上,多宝的嫁妆若真是堤化国国王的,那也是在嫁给北堂隐的前提下,现在莫名其妙的嫁给了一个大将军,身份地位都不相匹配,万一这国王发下癫,他们不是什么都没得到,还折了一个大将军?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不过,一想到当初日瑶国欲与北冥联手对付瑭玉国,光是想着就觉得后怕,若是再将桑芷国双手奉上,这口气她也咽不下去啊。     “谁惹我的洛洛生气了,怎么一脸气鼓鼓的样子?”     洛洛听是慕心的声音,眼睛立刻发亮,“今天怎么有空来了?你不是要跟隐去灾区的么?”     “老五跟大哥去了,那种事情需要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去处理,我不会说话,就留在宫里处理一些政事,今天提前做完,偷了个闲来看看你,结果一来就见到你一脸的不高兴。”慕心心疼的将洛洛抱在怀里,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     “我没有不高兴,只是突然想起,上次桑芷国国王被媚影蛊惑,从中挑拨我国与日瑶国的关系,导致两国开战,死伤不少,两国皆元气大伤,后来,端木惊华借此事大做文章,正好让一向臣服于他们的桑芷国成为其的囊中之物,光是想着,我就觉得不公平啊。”     “原来是为这事?”慕心点了点洛洛的鼻子,“桑芷国本来就一直是仰仗着日瑶国的鼻息生存,这次的事,端木惊华处理得没错。他本来是判那个国王死刑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哥会出面去替那个国王求情,才免得了他一死。况且,桑芷国只是一个境外小国,就算被端木惊华拿去,也不过像是多了一个城池。”     “什么城池啊?这怎么也是一个国家好不好?桑芷国原先尚有五万兵马,而且有天然大型的温泉,你别说,那个国王光是靠这温泉,就让不少的美人自动投怀送抱。听说那个温泉有疗伤去毒的功效。而且,桑芷国对端木惊华的母后有救命之恩,要不是人家当年给了他们一张寒玉床,那端木惊华还指不定在哪呢,现在人家一倒,他便立刻占了人家的国家,卑鄙。”     “咦,洛洛你好像对你的三师兄有不浅的成见呢。”     “那是,要说那桑芷国挑拨,我们也是受害者,凭什么就认定了桑芷国是他所有?”     “其实这件事大哥最开始也衡量过轻重,想着不过送出一个小国,便可换得两国的安稳,便做了一个顺水人情。我前些天也收到消息,听说端木惊华下旨将那个皇宫推倒重建,要修一座金屋,用来送给皇后,是效仿古人金屋藏娇。桑芷国环境清幽,是修养身子的好地方。”     “什么?推倒重建?金屋藏娇?”洛洛大睁着水眸,“不得了,是多久之前的事啊?有没有已经推倒了?”     慕心一惊,这件事洛洛怎么就这么上心了?“这里面的详情我也不清楚,毕竟那是人家国家的事。”     “狗屁,什么人家国家的事,是我们的家务事,真是不得了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流陌肯定会气得吐血。”说完,洛洛身子一晃,人便冲出了院子,慕心莫名其妙的看着洛洛消失的方向,这又关家事什么事?     洛洛找了半天也不见流陌,却听下人说,流陌刚才背着一个竹兜出门了,可能是去采药了,问去哪了,也没人清楚,流陌出门向来都不跟人交待,所有人都知道他出门就是去采药,而且有时候一去就是好几天。     这下麻烦了,万一那里被推倒了,流陌肯定会很伤心的。     漫不经心的踢着路边的石头,这下该怎么办呢?她要想阻止,可是鞭长莫及,再加上还有不知道是不是奇纳族的杀手虎视眈眈,她也放心不下慕心,这该怎么办呢?     上次与倾城一战,那个杀手受了不轻的伤,近日也没再出现,但是洛洛丝毫不敢放松警惕,那件事一天搞不清楚,她和慕心都不可以松懈。     摸了摸怀里的那块木牌,这里面,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柔柔的在她身后响起,“洛姑娘。”     洛洛回头,见来人居然是子淳喜乐,“子淳姑娘到访,是有事吗?”     喜乐轻轻一笑,“洛姑娘,听九王爷说你喜欢玫瑰,喜乐特地在后花园种上了,现在花已盛开,请洛姑娘轻移玉步,前去看看。”     在后花园种上了?后花园离泠玥的院子最近,她居然已经到了可以自出自入的地步了,莫非两人?“子淳姑娘,你和九王爷……是不是好上了?”     子淳听了她的话,小脸上立刻一片绯红。     洛洛清了清嗓子,好吧,她问话过于直接了,可是重点就是,泠玥一向对男女之事绝缘,再加上泠玥也知道老三喜欢喜乐,他应该不会淌这趟浑水才是。见子淳一脸的羞怯,洛洛倒还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     两人到达后花园时,果真阵阵幽香传来,花圃之中,泠玥仍是在勤奋的练剑,见到洛洛,泠玥立刻跑了过来,“师父,你看,你最喜欢的玫瑰花,还别说子淳还真有办法,居然可以想让花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     洛洛冲泠玥眨了眨眼睛,泠玥立刻关心的问道,“师父,你的眼睛是不是有些问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个屁。”洛洛急了,“人家一个姑娘家,你将人家指挥来指挥去了的,又前前后后伤了人家无数次的心,你这样做,不是在利用子淳姑娘么?若是喜欢她,就要对她好一些,若是不喜欢,就要直截了当把话说清楚,这么不明不白的跟在你身后,你真当女人就是好欺负的啊?”     泠玥被洛洛骂得一愣一愣的。     这时,子淳喜乐立刻将洛洛拉到一边,轻声急道,“洛姑娘,这件事跟九王爷无关,是喜乐心甘情愿的。”     “什么心甘情愿?心甘情愿为奴为婢?凭什么啊?子淳姑娘你样貌绝色,心地善良,你为爱执着我很佩服,可是若是对方是块顽石,你要等到他点头,不加点火候是不行的。”洛洛像是个过来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只见子淳低着头,“没关系的,只要能天天见到他,子淳已经心满意足。”     洛洛无语,这样等到黄花菜都凉了,泠玥还是一头猪啊。     “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来给你想办法,我就不相信他对着你这么长时间,还是无动于衷。”     “洛姑娘……”     “就当我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老三喜欢你,你的心却在泠玥身上,而这个傻徒弟只对练武一门事感兴趣,若是你再这样迟疑,真的会错过你的良人。”洛洛低叹口气,她也不舍得天使般的老三,可是,若是老三真的能够与子淳喜乐在一起,也不是一件坏事。     “娘,这是我专门让人给你做的,快些尝尝好不好吃?”北堂羽屁颠屁颠的跑来找洛洛,手里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看着就没了胃口,可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况且,对方还是一个美丽的天使。     “这是什么东西啊?”洛洛吞了吞口水,近闻着还有一股子腥味,她甚至怀疑是老三在故意整她。     “这是我跟人家那些大夫打听过的,这东西叫百花汤,是集合了上花种花熬制而成,可以活气补血,你前些日子昏迷了那么长的时间,又连着吃了多天的药,需要吃些这个来调理一下了身子。”     洛洛心里一阵感动,好像只有他才想到这一点,一个人长时间的昏迷,醒了之后多半会有不轻不重的后遗症,其实活气补血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这百花烫的卖相,实在是有些太差了。     洛洛眯眼一笑,“老三,要不,你吃一口,我吃一口?”     “这怎么行?这可是好东西,好多花都是这个季节没有的,我到处拖人才找到,近处的几个国家我都派人去找过,才搜集齐的,虽然不算珍贵,但确实稀有。虽然很辛苦,但是没关系,娘你上次救了我一命,就算是为了做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北堂羽说得一脸的正气。     “对啊,没错,正是因为稀有,我才想着和你一起分享的。”洛洛坏笑着将碗端过去了些,凑到老三的面前。     只见北堂羽向后退了一步,轻声说道,“娘,你别逗了,这么恶心的东西,我哪喝得下?”     洛洛眯眼一笑,突然之间,犹如一声狼嚎,“既然你也知道恶心吃不下,为什么非要让我喝?”     北堂羽再次向后退了一步,颤声说道,“好,好,既然娘你不喜欢喝这个,下次我再给你弄些好的来。不过,看娘你这个样子,中气十足,应该不用补血了。”说完,转身便跑了出去。 100|第100章        今天难得天气好,心情好,洛洛终于是出了趟门,空闲了这么久,也是时候看看‘烟雨美容院’的业绩了,哪知,刚出门不久,便觉得有人在跟踪,洛洛微微顿了顿脚步,身后的人立刻闪身进了一旁的巷子,她微微勾了勾唇角,加快了一些步子,在一个转弯处,闪身一晃,便不见了人影,跟踪她的人一时有些心急,小跑了几步,四下看了看,仍是没有洛洛的影子,这时,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清脆的声音随之响起,“喂,你跟了我这么久,到底有何企图?”     那人身子一紧,转手不带任何杀机的一掌劈向洛洛,洛洛身子轻盈的一闪而开,再抬头,哪里还有那人的踪影。     刚刚巡视完店面的北堂羽正好见到洛洛,见到她一脸的疑惑,立刻上前,“娘,你在找什么?”     “咦,你怎么在这里?”洛洛并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刚才发生的事,芝麻大点事都会被他们扩得无限大,更何况是现在被人跟踪。     “我每个月的今天都会去巡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你今天怎么会跑出来?”北堂羽四下看了看,“而且,居然连一个人也没带?”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这条路我已经走过无数次了,还会丢了不成?”洛洛将手随意的搭在北堂羽的肩上,凤眼一挑,“老三,上次你不是问过,那首曲子的事……不知道你现在还有没有兴趣?”     “有啊有啊,娘,你愿意传授给我了呀?”北堂羽一脸的期盼,可爱的水眸熠熠生辉。     “你也知道那是一首神曲,切不可与其失之交臂是吧?”洛洛继续将筹码往上加了些。     天真善良的北堂羽,恨不得立刻鼓掌附合,“是啊是啊,确实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好曲,娘,你确实如老五所说,一身全都是宝贝。”     洛洛挥了挥手,“打住,拍马屁的事情少来,我要的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交易?”北堂羽一征,“什么交易?”     洛洛的眼光在他的身上轻轻一扫,北堂羽立刻抱着胸口向后退了两步,那眼神充满着胆怯,一脸惊慌失措的防备,十足十的小兽模样。洛洛一脸的黑线,他那是个什么样子?这可是光天化日呢,就算真的要强了他,也得等到回家去关了门再说,他这种表情,她有些难过呢。     “我要暂时借用一下你的人,在借用期间,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得拒绝。”     “那,万一你要我……娘,你救过我,而且对我们所有人都有情有义,我敬佩你,尊重你,可是,我不想与大哥、二哥他们为敌,而且,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娘。”北堂羽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几乎听不见,洛洛的脸色越来越臭,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他这话怎么她越听越不顺耳了呢?     “我只是想要帮子淳喜乐,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要不要帮忙,随你的便。”     “子淳姑娘?好,娘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北堂羽用力的拍了拍胸口,这胳膊肘儿拐得,可真是带劲。洛洛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北堂羽,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我就要一直让你,今天你说的话,可是狠狠的伤害了我‘弱小’的心灵,此仇不报非女子。     洛洛眯眼一笑,“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走吧。”     “现在?”     “如果你没空的话,可以改期的,我不着急,就是不知道你的子淳姑娘她等不等得及?”洛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哟,前面看着挺热闹的,不知道是不是又有新店开张呢?我去瞧瞧热闹,顺便看能不能选到一样称心如意的东西送给子淳姑娘当贺礼。”     “贺礼?”北堂羽闪身挡在洛洛面前,一脸的羞涩,“娘,不知道子淳姑娘有何喜庆之事?莫非,过两日是她的生辰?”     “生辰那么小的事,哪需要我如此大费周折的给她置办贺礼?人家可是新婚之喜,这礼我自然得送得厚重一些才像个样子,前些日子,她帮我种的玫瑰,可是越开越娇艳,那露珠也比普通的玫瑰花上的要香上许多。”洛洛说完,一边很感兴趣的往前面走着。     北堂羽的身子一僵,整个人就像是被冻住了一般,颤着唇,“娘,你是说,子淳姑娘要成亲了?跟谁呀?九王爷?”     “泠玥那个笨蛋,头脑愚蠢四肢发达的家伙,他哪里会喜欢子淳姑娘呀?子淳姑娘眼见等候无望,自然要找个良人趁自己尚且年轻就嫁了啊。”     “娘,你早就知道她要成亲?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北堂羽一脸的幽怨。     “我想过要说的,可是,子淳姑娘她心地善良,不想让你知道这个消息,免得你像现在这个样子,可是我总认为,大家做不成情人,还是可以做朋友的。有个随时随地都可以让各个季节的花开的花仙子朋友,我可是很愿意的。”洛洛拍了拍北堂羽的肩膀,“孩子,在这种事的面前,一定要大度些,自己喜欢的人能够过得幸福快乐,便是你最大的快乐。”     他的俊脸苍白如纸,就像是在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对,你说得没错,只要她快乐,就好。”北堂羽猛然抬头,“娘,子淳姑娘是个外地人,才来我们这里不过半年多,她要嫁的那个男人你可认识?人品好不好?家世呢?可是清白的?”     “子淳姑娘又不是小孩子了,是好是坏她还是会分的。”洛洛白了他一眼,“况且,这些事好像也不该是我要操心的事。再说了,人家现在成亲可是一个大喜的日子,我还去跟人研究那人的人品,是不是有些煞风景了?你只管记住,三天之后,去子淳府上送亲吧。”     “三天?这么快?”     “不快啦,这个月的吉日就在三天之后,如果再错过,就得等到三个月之后,人家子淳姑娘不是不想再等了么?记住啦,我现在去看看热闹去。”     三天之后,北堂羽与泠玥一起出现在子淳府门口,而子淳府除了张灯结彩之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客人,门口停着一辆宽大的马车,前面马上坐着一个身材彪炳,长相粗犷的中年男子,北堂羽紧紧的盯着那人,轻声说道,“这人跟你比起来,简直有如天壤,子淳姑娘的眼光怎么一下子就变了这么多?”     泠玥只是淡淡的看着那人,轻轻的撇了撇嘴,“不管怎么说,今天人家也要嫁人了,只是可惜了师父种在后院的玫瑰,怕不是好再来打扰人家了。这人亏她还自称自己是花王之后,一点职业道德也没有,说嫁人就嫁人了,也就不再管这些什么文殊花和师父的玫瑰了,好歹也是她亲手种的,怎么就没有感情呢?”     泠玥一向快人快语,还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酸的话,北堂羽幽怨的扫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喜欢上子淳姑娘了?”     “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子淳姑娘心地善良,绝世之姿,而且对你一心一意,坚持了这么多年,还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找你,你纵然再是铁石心肠只怕也应该感动的。你看,都怪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拒绝得干脆,子淳姑娘怎么会去嫁给这么一个男人?”北堂羽说完,再次扫了一眼那个粗犷的男人,举手投足间,皆让人觉得反胃。     这时,只见顶着盖头的子淳在喜娘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可能是一个不小心,狠狠的摔了一跤,而那个粗犷的男人就近在眼前也不伸手去扶一把,只是鄙视的骂道,“走个路也这么不小心,若是哪天怀上了老子的儿子,被你这么一摔那还得了?”     听了他的话,北堂羽与泠玥同时皱紧着眉头。     喜娘将子淳扶进马车,却见男子也翻身下马,就要往马车里去,喜娘见状立刻拦住他,“新姑爷你要骑马才行。”     “废话,她马上就是我的人了,在这之前,我总得先检查检查她还是不是黄花大闺女,她本来就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以前是个什么样子的,老子又不清楚。你给老子听清楚了,老子我九代单传,若是你两个月后不能怀上老子的种,老子便要立刻休妻。”     “新姑爷啊,这大喜的日子,说这些话不太好……”     “你给老子闭嘴,她嫁给老子,便是老子的人了,老子不仅要休妻,还要将她卖去青楼接客,你能管得着吗?”男人粗鲁的将喜娘推开,将子淳扔进了马车,北堂羽与泠玥二人清楚的听到子淳的低泣声。     这时,摔倒在一边的喜娘轻声咒骂,“可惜了这么水嫩的一个姑娘,将来有得受罪的了。”     这时,只见一道白光一闪,手掌一推,马车爆裂成两半,露出正在子淳身上上下其手的男人,他的手,已经钻进了子淳的怀里,一脸的猥琐。见状怒斥道,“这是谁家的人这么讨厌,居然敢破坏老子的好事。”这时,男人的脚在马车上踢了踢,“你们都是死人啊,给老子上。”     众家丁立刻将泠玥团团围住。     只不过三招,泠玥便将众家丁打得趴下了。     男人冷冷的看着泠玥,“我是说这么水嫩的一个姑娘,咋就这么主动凑上门来送给老子,原来,有相好的,老子娶的不过是一只破鞋。不过没关系,老子一样要将她娶回家,先享用一番就立刻卖去青楼。”     “你敢?”泠玥冷声说道。     “凭什么不敢?她马上就是我的人了,你能管得着么?就算你是她的相好,有本事你就把她抢了去,看她愿不愿意?”     这时,只听子淳说道,“九王爷,这是子淳的家事,还望九王爷你不要插手。”说完,转头看着男子,声音里透着惊恐,“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以前喜乐只是九王爷府上的婢女而已。”     “听到没,人家说了跟你没有关系,若是你再敢担误老子的好事,老子一定将你打到满地找牙。”     北堂羽与泠玥对视一眼,两人齐齐飞身而上,只见粗犷男子将子淳紧紧的抱在怀里,将两人的拳法轻而易举的化解,他沉声说道,“立刻去给老子报官,就说这两小子强抢我未过门的妻子。”     “不要啊。”子淳惊呼,“这不过是一场误会,你们快走啊,这是我自愿的,不关你们的事。”     泠玥冷冷地看着子淳,虽然隔着一层薄纱,他仍能感觉到她的恐惧,“下来。”他伸出手,“你之前不是说过非我不嫁的么,这才几天,你就要嫁给这么一个粗鄙的男人?”     “九王爷,是喜乐福薄,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这个是喜乐自己的选择,喜乐绝对不会后悔。”     男子抱着喜乐,一把扯下她的盖头,在她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美人儿,你当然不会后悔,老子今天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欲仙欲死,人间美妙的滋味你全都会一一尝试到,我家里那八个妻妾,个个都被老子养得珠圆玉润的,倒不是吃的好,而是,我‘喂’得好。”男子一边说着猥亵的话,一边眼露光芒。     喜乐的身子轻轻一颤,男子指着两人,“快些给我让开,不然,老子再憋下去,指不定在这里就要了她。正好检查检查她是不是黄花大闺女,免得娶进门浪费时间。”     泠玥的脸色更是难看,“喜乐,你是不是傻了?你没听见他都在说些什么话么?你跟着这样的男人,能有什么幸福可言?”     “对喜乐来说,早就已经没有幸福了。”她幽幽的看着泠玥,“九王爷,喜乐在你的身边三年,你却连我的名字也不知道,喜乐不远千里追来此处,你仍然将我视作透明,可有可无,既然这样下去也是无果的话,喜乐嫁给什么人,过什么样的生活,九王爷你又何必再过问?”     泠玥的心里一紧。     而北堂羽心里狠狠一痛,良久之后,他猛的推了一把泠玥,“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醉心武术,怎么会冷落子淳姑娘,她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男子烦燥的挥了挥手,“少说废话,担误了老子的吉时,老子一定废了你们。”说完,抱着子淳就要下马车。     泠玥见状,抽出剑横在两人面前,“你,今天我就是要抢亲了,如果你能打得过我,人,你就带走,如果你输了,人,给我留下。”     “九王爷,子淳不需要你的同情。”     “这不是同情,我是不想因为我,害你做出冲动的决定,你会后悔一辈子。”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进宫认识你,若不是因为你,我想我会很快乐的过完这一生。九王爷,你已经害了我前半生,就让我自己选择我今后的日子,请你让开。”男子听了这话,将头紧紧的贴在子淳的胸口,子淳的身子一阵轻颤,小脸由青到白。最后,男子的脸渐渐的转向她的胸口,这里可是光天化日,围观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再这么下去,子淳将来还要怎么见人?     泠玥一急,脚尖一点,飞身冲了上来,“猪狗不如的东西,放手。”泠玥一脚踢过去,男子抱着子淳稳稳的落在一边,泠玥见状,冷声说道,“子淳,以前是我糊涂,现在,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誓,今生,只娶你一人,绝不负你。”     子淳惊讶的抬头看着泠玥,眼底有雾气氤氲。     他剑指着男人,“一刻没有拜堂,她都是自由之身。”     北堂羽上前两步,“子淳姑娘,千万不要冲动啊,跟着她,你不会有幸福的。”     “嘿,你们这两个小白脸,今日倒是跟我杠上了?好,要带走她不是不可以,不过是一个女子,老子有大把的钱,从来都不愁女人,老子有一个条件,若是,你们能承得住我三招,不还手,人,你们便可带走。”     “好,一言为定。”两人齐声说道,泠玥收回剑,与北堂羽齐齐站定。     只见男人身子一旋,之前彪炳的身材居然显得轻盈无比,他眼神一沉,对着两人挥出一掌,北堂羽立刻就倒下,半天才爬起来,而泠玥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脚步,擦去嘴角流下的腥红,“还有两掌。”     喜乐捂着嘴,眼泪刷刷的往下掉,用力的摇着头,“不要啊。”     男子猛吸一口气,围观的人只觉得无风起浪,地面卷起无数的落叶飞舞,都在想他这一掌出去,那两人准得没命。一掌挥出,北堂羽与泠玥两人像是断翅的蝴碟般,飞了出去,再重重的落在地上。     两人在地上挣扎着,半天才起身,吐出一口血,脸色苍白如纸,喜乐哭喊着,“你们快走啊,再这样下去,你们会没命的。”     泠玥只是喘着气说道,“还有一掌。”     男子冷冷一笑,“呵,还真带种,最后一掌。”他双手合十,如狂风大作,风沙席卷而起,看的人都睁不开眼睛了,有些胆小的,已经捂住眼睛不敢再看下去,只见男子的脚在地上一点,纵身进着两人像光一般的飞去,只见一道红光,在众人眼前一闪,喜乐扑向泠玥,欲替他挡下这致命的一掌,泠玥抱着她一个转身,将自己的后背露给了男子。     突然,所有的风沙停下,男子双手环胸,笑笑的看着这一幕,北堂羽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无力的垂下双手,只见男子大摇大摆的走到北堂羽的面前,朝着两人挥了挥手,“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为师的责任已经完成了。”说话的男子声音立刻变得娇柔无比,只见他手一挥,扯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她伸手拉着北堂羽,“我们回家吧。”     “娘……”北堂羽的声音有些哽咽,洛洛拉着他快步离开了子淳府门口,“老三,你不要怪娘,刚才我那样做,只是为了让所有人看清楚自己的心,子淳姑娘早就知道是我,可是,在见到泠玥有危险的时候,还是忘了一切,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所以,不要再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了。而泠玥也并非对子淳无心,只是,他一直都看不透自己的心事,我不过是在背后推波助澜了一把。”     “娘,我懂了。”北堂羽不舍的回头,看着仍在紧紧相拥着的两人,难过的转头,与洛洛一起离开。     “流陌,你这些天都到哪去了,我有要事找你。”终于是等到流陌回来,洛洛立刻跑上前去。     只见流陌淡淡的撇开头,“娘,我之前出去是给宁王采药去了,现在,我要去一趟宁王府,没有时间,有什么事稍后再说。”     “你别再跟我说什么宁王,宁王的病早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就因为我说让你去接手桑芷国?我跟你说,端木惊华要命人将桑芷皇宫推倒重建,盖一座金屋,如果你还想要的话,就立刻随我去一趟桑芷国,不然,我怕你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洛洛急声说道。     流陌眼神轻轻一闪,洛洛上前,拉着他的手说道,“那里,是你母后最后的念想,你不要一时冲动,做出让你后悔的决定。”     只见流陌扔下背篓,转身向外面跑去,洛洛急了,他真当是去隔壁镇呢?什么东西都没收拾,就这么跑出去?想了想,立刻折回身去屋子里收拾了一堆东西,出门的时候正好撞上了慕心,慕心抱着她,“你要去哪里?”     “我去追流陌去,对了,我们要去办一些要事,可能会很久之后才会回来,你帮我给他们说一声。”     慕心柔声说道,“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不是我不想让你去,而是流陌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跟你说的,等我们回来,让流陌自己跟你交待吧,他已经跑得没影了,我得赶紧跟上去。”     “洛洛。”慕心急了,伸手拉住洛洛,“你知不知道那个杀手还在找你?现在他在暗你在明,你们这样出去,我怎么放心得下?”     “可是你大哥之前已经将宫里的事交给你了,你这么甩手一走,宫里怎么办?我的武功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不会有事的。”说完,洛洛在慕心的唇上印下一吻,慕心的俊脸立刻浮起一抹微红,他拉着洛洛的手,“让我送你出城吧。”     洛洛轻轻的点了点头。     两人刚一出门没多久,洛洛的秀眉就轻轻的皱起,“有人跟踪我们,前几天我出门,已经有人跟着了,这次又是这样。”     慕心轻轻的掀开帘子,没有发现异常,与洛洛对视一眼,两人命马车拐弯,在拐弯处,马车继续前行,两人却飞身隐身在巷子一侧,这时,一个灰衣男人出现,紧紧的跟着马车跑了去,洛洛与慕心一前一后的看着他,“又是你?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我……我……”男子神情紧张,看了看洛洛,又看了看慕心,“我没有恶意的,我真的没有恶意的。”     “没有恶意?那你为什么成天跟踪我?说。”     慕心身形一晃,一脚将男子扫到墙边,双手反扭在身后。     男子痛苦得脸色扭曲,“饶命啊,饶命啊,我……我是想来在你身上偷一个东西。”     洛洛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这还真是一个诚实的贼,她眯眼笑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家有的是钱,不过我这身上嘛,确实穷得叮当响。”她不怎么喜欢佩戴女儿家的饰物,嫌麻烦。     “不……不是,我想在你身上偷那个藏宝图。”     “废话,有藏宝图的话,我早就发财了,还等到你来偷?”想了想,不对,“你从哪听说我身上有藏宝图的?”传出这种谣言的人有什么目的?     “上,上次我在一家客栈偷东西的时候,无意中听说的,那些人说,你的身上有一份藏宝图,只要拥有了那个宝藏,便可在整个天下称王称帝。”那人哆嗦的说道,“所以,所以上次我跟踪你,可是,被你发现了。我自知夫人你武功高强,便想着,你总有一天会去找那个宝藏,到时候我再偷偷的跟在你的身后,就能找到了。”     洛洛无语,真没见过这么笨的贼,用力的拍了拍他的头,“如果我有宝藏,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会那么笨到处去宣扬么?慕心,放了他吧。”     只见慕心眼神轻闪,“你在哪家客栈碰到那些人的?他们长得什么样子?”     “就在隔壁镇的白云客栈,至于他们长什么样子,小的真的没看清楚。”     慕心想了想,松开手,那男子左右看了看,洛洛眼睛一瞪,他便立刻撒开两条腿跑了。     “洛洛,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会不会,跟你手里的木牌有关?”     “怎么可能?若真是一个宝藏,我与那窦遥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他怎么舍得把那么大一个宝葬交给我?再说了,若是他手里真有一个宝葬,怎么会受到夭绝子的威胁?还被人拔了舌根过得那么可怜?”看了看天色,洛洛急了,“我们还是快走吧,流陌都不知道走哪去了。”     “洛洛。”慕心心急,“不管怎么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就算这块木牌不是宝藏,但有人放出这样的风声,也会对你不利的,不行,这趟说什么我也不能答应你独自出去。”他抱着洛洛飞身上了马车,给车夫说了个地方,马车便绝尘而去。     路上,洛洛把玩着男子修长的手指,指尖有些微凉,却是一脸疼爱的看着她,洛洛靠在他的怀里,极为舒服的叹了口气,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轻轻一笑。“璃,你陪我走这一趟,所费需时,会不会影响到正事?”     “对我来说,唯一的正事就是你,你也是的,若不是二哥来找到我,我还不知道你又要一个人出门去。”     “我可不是一个人啊,不是还有流陌吗?只是他跑得快,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去了。”     “老八为什么要去桑芷国?”     洛洛重重的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原委大致给北堂璃说了次。     “怪不得老八性格内向,平日里也不常与我们说话,原来他的身世,居然如此悲惨。对了,刚才二哥提及,有人放出风声说你手上有一份宝藏的事,会不会是跟那些奇纳族的杀手有关?”     “也许是的啊,这样一来,可以借刀杀人,他们坐收渔人之利便成。就是不知道,这块木牌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居然可以惹来那些人的轰抢。”洛洛从怀里掏出那块木牌,交给北堂璃,木牌之上还带着她身体的余温,以为诱人的馨香。     北堂璃将木牌紧握在手里,看也没看,只是,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火热,洛洛小声说道,“外面有人呢。”     北堂璃无辜的挑了挑眉,“我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什么有人呢?”说完,将洛洛俯身压下,洛洛四下看了看,这丫的肯定早就想好了有这么一出,他的马车都有些与众不同,车厢内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块狐皮所做的软垫。“你知不知道已经好久没有了……”他的声音有着异样的诱惑,身体早就已经紧紧的绷着,如同剑在弦上。     他大手一挥,洛洛的簪子掉下,头发如同瀑布般散落开来,眼神微微迷离,轻咬着下唇,眼神无比的妩媚动人,“你这个妖精。”北堂璃轻轻的咒骂了一声,双唇覆上她的双唇。     他修长的手,如同带着电流,延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下,两人都觉得马车像是受到了震荡,狠狠的颠簸了一下,车夫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对不起主子。”     “没关系,随便你怎么走都成。”他的声音张扬着性感的火热,任谁也听得出来现在他们在做什么。车夫将帽沿拉得低了些,可怜的叫屈,这让人怎么活啊?这时,一只白嫩的柔夷伸了出来,递给他一个银锭子,看样子,足足有五两重,只听见洛洛的声音无比的慵懒,“该干嘛干嘛,不该听的别听哦。”     车夫接过银锭子,眉开眼笑,从身后掏了掏,将马车果断的挖开一个洞来,掏出两团绵花将耳朵紧紧的塞住。洛洛与北堂璃亲眼见到他这一个动作,简直快要笑翻了。     北堂璃眼见不认真的洛洛,双眼正直直的看着马车夫的侧脸,没想到这个车夫居然也有几分姿色,从侧面看,五官俊朗,有棱有角的,上次她还给肖玉说要给她介绍一个男人来着,这人倒还精明,而且长相也不错,下次见到肖如,一定要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洛洛小腿一伸,柔声问道,“好看吗?”     北堂璃一脸的虎视眈眈,“好看,修长,如玉般光滑。”     “好看,那就亲亲呗。”     “宝贝洛洛,我这不是没空吗?”     结果……     被某人送到嘴边的腿一扫,北堂璃一个不查,倒下。     只见洛洛半跪着起身,眉毛一挑,妖娆的挑眉一笑,“我来了。”     “啊……”一声惨叫从马车内爆了出去,车夫同情的哀叹,怎生整得这么厉害,那叫声,多半是那根玩意断了。     北堂璃流泪满面,他将头一下子埋进洛洛的胸前,哭诉,“娘子,你好狠的心啊,怎么能这样跳下来呢。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对我温柔一点?”     最后,车厢里的两人终于是安静了下来,车夫哼着小曲,完全视车厢内的两人为空气。     “娘子。”北堂璃委屈无比的靠在洛洛的胸前,吸了吸鼻子,“二哥让我来可是来保护你的,我怎么觉得自己就像个没有尊严的慰安夫?下次能不能换我在上面?”     洛洛妖娆的笑了笑,“你是我的人,我怎么舍得让你辛苦呢?”伸手在他挺实的屁股上重重的拍了拍,“不错,技术精进了不少,值得表扬。”     北堂璃一脸的黑线,他刚才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何来精进之说?在心爱的女人面前,男人可以不要自己的尊严,但是,一定要护着自己这方面的尊严,他用力的将洛洛压在身下,在她的身上一翻狂亲乱吻,亲得洛洛七荤八素,眼神迷离,北堂璃得意勾唇一笑……     “啊?又来了?”车夫惨白着脸,继续大声的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他哭哈着脸,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明知道自己至今没有女人,主子还故意让他来听这么一出出的好戏。看来,下次回来的时候,得去买对好用一些的耳塞。     主子平时看起来性子沉稳,言语精练,原来在这方面居然这么开放。     洛洛靠在北堂璃的怀里沉沉的睡着,晶莹的肌肤泛着微微的柔光,如玉的肌肤上面,还有点点未来得及散去的潮红,随着沉稳的呼吸声,北堂璃满足的一笑,看着外面点点的星光,这一刻,怎么就这么幸福呢? 101|第101章        两人一路上也未见到流陌的影子,洛洛心急,张牙舞爪的对着北堂璃做了一个鬼脸,“都是你,一路上都在担误正事,这下好了,已经到了桑芷国还没见到流陌。”     “老八应该两天后会到,我们可以先在这里找个地方歇歇脚。”北堂璃一脸的镇定,指使着那个马车夫将行李搬到就近的客栈。     洛洛看着他,一脸的疑惑,“北堂璃,我怎么突然觉得你比倾城还要像只狐狸呢?”     北堂璃转身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我只是不想老八尴尬,你看这一路上,你没完没了的,老八在,你不方便,他也不方便啊?”     北堂璃说这话的时候,车夫正好与他们擦身而过,额角飙出冷汗,‘主子这话也说得太露骨了些,人家一个姑娘家,他这么说也不怕别人听见了笑话。当然,我是肯定不敢笑的。’心想,这种情况还是装作没听见比较安全,立刻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搬东西。     哪知,洛洛瞪着他,“别唱了,一路上都在唱这么难听的歌。”转头看着北堂璃,“你倒还会恶人先告状,明明就是你先逗我的。”突然妩媚一笑,“再说了,老八在,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啊,反正,他早晚都是我的人。”     北堂璃一听这话,立刻将洛洛拉到身边,“娘子,是不是你的毒还没解?”     “当然没解,反而还变本加厉了。”洛洛白了一眼北堂璃,走到掌柜面前,“给我一间上好的厢房。”扯了一下北堂璃,“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流陌两天后到的?”     “二哥带你来找我,知道原因之后,我便已经派人暗中保护老八,这秀才一路上像是喝了鸡血,居然连夜赶路,着实辛苦他了,所以,我们比起原计的时间,要快上一些。”北堂璃淡淡一笑。     秀才刚从那过,再次一脸的黑线,主子,你以为我想连夜赶路么?不是你们一路上不消停,白天黑夜不停的捣腾,我能那么辛苦吗?哎!看在五两银子的份上,就算了。     洛洛趁着秀才失神的时候窜到他的面前,一脸兴趣的看着他,“你叫秀才?这名字还真是奇怪,你多大了?成亲了吗?有老婆吗?有儿女吗?会不会**夫?”     秀才一脸的惊愕,北堂璃大步上前,将洛洛与秀才隔开,寒着脸说道,“还不快些去做事去?”     秀才想了想,探出头跟洛洛说道,“洛小姐,其实,奴才名叫修才,是主子嫌这个名字叫起来别扭,直接给奴才取了个名,叫秀才。其实奴才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主子这么唤,倒把奴才唤得有几分文墨气了。因为家里贫困,早前就**进了北堂府,一直未能取妻生子。**夫嘛,年轻的时候,跟着老爷也学了两招把式。”     “哎呀,实在是太好了。”洛洛拍手笑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去之后,你来北堂府找我……”     “找什么找?他工作不尽职,回去我就把他给辞了。”北堂璃一脸的愤慨,他的魅力,居然还不如秀才?实在是让他的自尊心大大受挫。     秀才一听,苦哈着脸,“主子,奴才什么也没做,怎么就要辞退了奴才呢?”     “就因为你什么都还没做就已经这样了,若是你再做些什么出来,那还不翻天覆地了?”北堂璃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吞,却字字直刺人心,秀才的一张老脸越来越苍白。     洛洛白了北堂璃一眼,拍了拍秀才的肩膀,“不怕,你回去之后,若是他辞了你,你就直接去烟雨美容院找老板娘肖玉,你去当个掌柜的也好,反正那里全是女儿家,没人男人,万一出个什么事,也有人商量商量。”     “掌……掌柜?”这个跳跃大太了,他刚刚从即将失业,变成了一步**升,这……突然,秀才怯生生的瞄了一眼洛洛,嗫嚅道,“洛小姐……虽……虽然奴才也很想当那个掌柜,只是,你……你该不会是看上奴才了吧?奴……奴才虽然惹恼了主子,但是奴才对主子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夺主子所爱。”秀才一脸的正气,北堂璃听了,也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挑衅的看着洛洛。     洛洛气得差点**,双手往腰间一叉,“你当我是猪油吃多了被糊住了眼睛还是咋的?你这年纪当我爹都绰绰有余了,我找你什么?不过是想好心给你做个媒,你倒好,拿什么心肠出来照人呢?”     秀才与北堂璃对视了一眼,这才知道是摆了一个大乌龙,洛洛重重的叹了口气,再次拍了拍秀才的肩膀,“哎,其实,你的样子老实但实则精明,为人,倒也还忠心,正合我意,不知道你认不认识美容院的肖玉?”     秀才的老脸一红,“洛姑娘,你也不看看,奴这模样,人家哪能看得上啊,肖掌柜的精明能干,连那么大的烟雨楼都能管得下来,奴才哪配得上人家啊。”     洛洛轻轻一笑,“怕是,你是在嫌弃人家的出身吧?其实,烟雨楼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出卖的,最多不过是自己的色相而已,那也是因为被生活所迫,才不得不走上这条路的。”     “这个奴才倒是知道,烟雨楼这么些年,一直坚持陪酒陪吃,可是就是不**。不过,这名声一样的不好听,这些姑娘家也真是不容易。”     洛洛朝着北堂璃使了个眼色,在秀才仍在原地同情加怜悯,突然胆子比拳头还大时,闭着眼睛说道,“那就麻烦洛姑娘回去的时候,替奴才在肖掌柜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吧?”     一片寂静,抬头,正好对上掌柜的惊讶的眼神,四下张望,“咦,掌柜的,可是见到我家两位主子?”     掌柜的指了指楼上,秀才撇了撇嘴,随便找了张桌子去吃东西去了,反正现在也没他什么事了,上去只会讨人嫌,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其实,肖掌柜的确实很好啊。     “娘子,这大半夜的,你要到哪去啊?”北堂璃被洛洛的声音吵醒,却见她一身做贼的行头。     “我想先去皇宫控个究竟。”     北堂璃翻身而起,“这些天你始终没给我说清楚你要进这里的原因,老八跟这件事也有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洛噘着嘴,“还是再等等吧,等到流陌来了,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那我陪你一起去。”说完,他已经起身快速的穿好衣服,洛洛轻轻的挑了挑眉,便从窗外飞身出去。     两人在宫外的一棵树上隐去身子,洛洛皱着眉头看着已经变了个样子的皇宫,他们终究是晚来了一步,与北堂璃对视一眼,两人飞**去,凭着记忆,洛洛找到当天流陌带她去过的他母后所住的宫殿,所幸,这里比较偏远,想必是那个狗皇帝怕她破坏了他的好事,故意将她安排在后宫的最**,也正是因为这样,重建的工程,尚未开展到这里,这里才得以存活。     北堂璃注意到洛洛的眼神,拍了拍她的香肩,“你的样子告诉我,你对这里很熟,这个皇宫,按理说你应该是第一次来,为什么,你好像熟门熟路似的?”北堂璃并不知道洛洛之前受过重伤,更不知道流陌当时将她带到这里疗伤的事。     “这些以后再跟你解释。”洛洛拉着北堂璃去到已经修好了的金色宫殿,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哇,这里看来都是真金做的,这端木惊华也太有钱了。”     “你想要的话,我也给你盖一个,不过,是用油漆刷的。”北堂璃挑眉一笑,拉着洛洛迅速的离开。     “流陌你终于来了。”洛洛灰头土脸的从外面冲了**,见到流陌时,露出一双如雪般皓白的牙齿,除此之外,没有一样能分得清楚原貌。     北堂璃忍不住轻一皱眉,“洛洛,你刚才跑哪去了,怎么这么狼狈?”一边拿毛巾给她擦脸。     洛洛接过,胡乱的擦了两把,“璃,你在这里候着,我跟流陌去办点事就来。”说完,拉着流陌就跑,连让他歇口气的时间也不给,“那些人很快就要拆到你母后的寝宫了,我刚刚去把你母后的寝宫收拾了一下,这么长时间宫里没人,够脏的。”     流陌看着她,心里狠狠一动容,“你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就是为了替我母后打扫寝宫?”     洛洛无奈的笑了笑,“现在还是,可是不知道再晚去一会还是不是?流陌,本来我想帮你阻止他们来着,可是你没到,我去就成了捣乱,这件事若是传到端木惊华的耳朵里,没准本来没什么事的,就变成了两国的纷争。”     “我明白,谢谢你,娘。对了……不知道,六哥他……”     “这件事我没说,不过,我觉得有必要让你六哥知道真相,我们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流陌静静的看着洛洛,微微一笑,两人跳上马,绝尘而去。     “璃,这里就交给你了,无论无何,你都不能让他们再碰这里,一定要等到我们回来。”     “放心吧,对付这里,实在是太容易了,倒是你们,一定要小心。虽然你与端木惊华是同门师兄妹,但他现在毕竟也是一国之君,人心难测。”     洛洛轻轻的点了点头。     流陌看着北堂璃,微垂着眸子,“六哥,谢谢你。”     “自家兄弟,你倒是跟我客气起来了,这下该轮到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老八,一定要好好照顾洛洛,她这人行事**,不顾后果,若是实在是劝不动,就把她打晕也好,毒晕也好,总之不能让她跟人家硬碰硬。”     “流陌知道。”     洛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扯了一把流陌,“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起程吧。”     “昭兰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洛洛盈盈的施了一礼。     端木惊华爽朗的声音传来,“五师妹,快快请坐,这次这么远来找朕,是不是有什么要事?怎么?泠玥没跟你一块回来?”     “皇上,昭兰此次并非专程来找皇上的,而是有要事要办路经此地,特前来拜会。至于泠玥,皇上你也知道他醉心武艺,仍在坚持练习。在来这里的路上,昭兰遇到了一件事,心里想不明白,不过,昭兰认为这应该是日瑶国与瑭玉国之间的区别,所以正好进宫,可以向皇上你问个明白。”     “哦,什么事居然可以难倒五师妹?”端木惊华坐直了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洛洛轻轻一笑,“是这样的,在京城昭兰遇到了一个乞丐,他说他家原本是京城富商,因为家道中落,不得已沦为乞丐,昭兰见他可怜,便赏了他一些碎银子。说来也好笑,他让昭兰千万不要把给他钱的事情告诉别人,犹其是他的儿子。因为,这些天他四处讨食,已经饿了好几天了,而昭兰赏给他的碎银子,可以够他多活几天,若是多了他儿子,不仅不够两个人用,反而,可能还会一起饿死。在我们瑭玉国,爹娘都会把最好的都留给自己的孩子,这何这人居然如此自私,只想着自己能够多活几天?”     “洛姑娘,你是在拐着弯骂皇上管理不善,还是说我们日瑶国的人,本性恶劣?”皇后说话时,始终会带着高贵优雅的笑,可是那笑意丝毫未达眼底,洛洛知道了她与瑭玉国之间的恩怨,自然也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福了福身,“昭兰不敢无礼,也不会对三师兄不敬。只是,那件事还没完呢,后来,我又见到了一个富商在跟他五岁大小的公子说话,他指着路边的一个乞丐说道,‘儿子,你看,若是你再不听话,爹就会把你赶出去,将来,你就会跟他一样,在路边讨食。’那个儿子说道,‘爹,你骗人,我娘早就跟我说了,爹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然后,那个富商说道,‘哎哟,我的儿子可真是聪明,连这都知道。’”     洛洛轻轻一笑,“等到他们走了,我才见到缩着瘦小的身子躲在一边的小乞丐,年纪,与之前那个富家公子年纪不相上下,也是五、六岁左右的样子。于是,我又给了他一眼打赏,小乞丐在千恩万谢之后,跑了开去。可能是因为缘份,我居然在另外一条街上,碰到了这两个乞丐,原来,之前那个老乞丐的儿子,正是我后来打赏的小乞丐。我亲眼见到小乞丐将身上所有的钱全都掏了出来交给了老乞丐。”     洛洛上前两步,“皇上,莫非,爹的东西可以留给后人,在日瑶国只有有钱人才会这么做?而穷人,都只会自私自利,完全不顾自己的亲人?”     皇后正要说话,却听端木惊华朗声一笑,“五师妹,这跟国家无关,其实,爹娘的东西,本就应该留给自己的后人,家产与权位皆可世代相传,只是,那个老乞丐过于自私,所以,才会让五师妹你有所误会。”他慢慢的走下台,站在洛洛的面前,“五师妹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到底想说些什么呢?”     洛洛挑唇一笑,“皇上,昭兰知道你已经将桑芷国的国王流放去了关外,桑芷国便成了皇上你的囊中之物,现在,更被皇上你盖成了金屋,以供皇后观赏游玩。可是,在你做这些事的时候,知不知道,桑芷国,还有一位大皇子,桑芷国,就是他的。”     “废话。”皇后冷声说道,“皇上心慈仁厚,没有下令诛他九族,已经很客气了,你现在倒好,凭一个故事,就想要回一个国家,真是痴心妄想。”     “皇后娘娘,看来你对这件事的了解还不是很清楚。其一,桑芷国,并非你们的一个城池,而是一个国家。其二,虽然这次桑芷国有错在先,但是,桑芷国于皇上有恩,救过先皇后,这是其二。其三,桑芷国是有继承人的,并非属于你日瑶国。”洛洛冷冷的挑了挑眉,“第四,就算皇上你有一万个理由可以独占桑芷国,但是昭兰,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这里至少有一半,应该分给瑭玉国。”     “哈哈哈哈,市井小民出身的人,就是这么寒酸,见不得人家好,眼见着皇上要给本宫盖金屋了,又想着来分一杯羹,之前北堂璃不是说得言之凿凿,将这里送给我们,当作是联谊的贺礼。原来,他就是这么贺的?前脚送礼,后脚立刻有人前来要回去?”     洛洛身子微微一征,暗中吞了吞口水,‘隐他真的有这么说过啊?’看来,她确实在拆他的后台呢?可是没有办法,她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这端木惊华开口。“皇上,恕昭兰愚昧,刚才皇后娘娘所说,这里,是我国皇上送给皇上你做为联谊的贺礼一事,我国皇上,凭什么可以送桑芷国给你?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朝上下可都是知道真正的大皇子为何人的,有继承人的国家,却被三师兄你强占了去,这传出去就不好听了吧?” 102|第102章        “皇上,你这个五师妹可真是不简单啊,她处处都是在为你着想,实则,却是要将桑芷国要回去,否则,皇上你便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皇后轻挑了一下眉毛,冷声笑道。     端木惊华听了她的话也很是不悦,“五师妹,这些事可都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是不要掺合进来的好。况且,当初桑芷国国王触犯了我们两国的权益,是在商权之下,慕容皇帝才将桑芷国给了我们。如今,堤化国已经属于你们瑭玉国了,朕就算是取了一个桑芷国,又能如何?这个大皇子,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在这个当口出现,若是朕交出了桑芷国,朕的颜面何存?”     “是啊,现在整个天下都知道皇上要在原来的桑芷国皇宫盖一座金屋送给本宫,若是单凭洛姑娘你一番话,皇上与本宫就要将金屋拱手相让的话……你觉得可能吗?”     文绉绉的客气说话,他们还真当她是个死人,洛洛气极,冷声说道,“皇后娘娘,昭兰跟你没什么过节吧?怎么你从第一次见到我开始,就没给我什么好脸色看,现在还不停的在这里掺合。不过一个小小的桑芷国,我瑭玉国地大物搏,就算送给你们也无所谓,正如皇上你所说的,我们已经有了富甲天下的堤化国,这块鸡肋你们若是喜欢,送给你们便是。只是,皇上你身为一国之君,金口玉言,说过的话也可以当作是儿戏般,昭兰哪里还有话可说?既然如此,话不投机半句多,昭兰就此告辞。”     “洛昭兰,你以为你是谁?我们日瑶国的皇宫,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皇后一声怒斥,门口的侍卫立刻冲了进来。     洛洛冷冷一笑,“就凭我是我瑭玉国的皇后,你以为就凭他们,能拦得住我吗?皇后娘娘,在你大发雌威之前,要先想想清楚,就因你一时冲动,两国必先开战,胜负之分,早就已经清楚明了,不是吗?”轻风吹进,卷起洛洛的长发飞舞着,她妩媚一笑,暗带着嘲讽,就那样在原地看着端木惊华与皇后,。     端木惊华与她对视半晌,眼神晦暗不明,突然,他慢慢的走到堂下,“当初,朕一直都在想五师弟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突然之间从无崖洞消失了,当时,师父与大师兄四师弟都为你担心不已,当然,也包括朕,可是如今,五师弟回来了,却成了慕容隐身边的人,你为了他,跟三师兄作对一次又一次,朕已经退到不能再退了,你究竟还想怎么样?”     “说实话吧,我从来也没想过要跟你作对,三分天下,其实很好,既然如此,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桑芷国,何必引发天下再次之为大乱?三师兄,桑芷国我是誓在必得,如果可以私下解决了,自然好,可是,若是要惊动两国开战,你认为值得的话,就尽可试试。”     “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昭兰不敢,只是,昭兰想要的,一定要得到才肯罢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昭兰是什么性子,相信三师兄你也很清楚。”     端木惊云深吸口气,“好,给朕三天的时间考虑。”     “皇上。”皇后不依的叫道。     “够了。”端木惊华抬手喝止,皇后愤怒的一挥衣袖转身就离开了大殿。     洛洛见状,轻笑道,“既然如此,希望在三师兄你考虑期间,就不要再继续动工了,昭兰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     洛洛出去之后,一直候在外面的流陌一见她,立刻迎了上去,“娘,谈得可顺利?”     “暂时没有消息,不过,这三天那些工人不会再继续推倒了,还好,没有累及你母后的寝宫。”洛洛微蹙着眉头,“这个地方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赶紧先回去与璃会合。”     两人飞身上马,走远了之后,流陌才问道,“娘,你终究还是不相信那个端木惊华,是不是?”     “这也是为何我不让你现身的原因,端木惊华此人深不可测,是敌是友,我到现在也不能给他衡量出一个位置,在这三天里,我们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流陌想了想,“娘,这次因为流陌的事,让你心烦了。”     “说的是些什么话呢?再说了,这件事我也不完全是为了你,桑芷国虽然小,但是财富多得足以与堤化国媲美,多宝与段天问成亲这么久,也没见堤化国有什么表示,除了送上一纸投诚之书外。隐也已经派人前去视察堤化国的金矿,希望这次可以满载而回。无论如何,若是让日瑶国得到桑芷国,实力将再次与我们相当,无论如何,都不能给日瑶国一丝喘息的机会,端木惊华很有可能随时伺机反咬我们一口,所谓的盟军,只是因为现在他们忌惮段天问,如果有一天,日瑶国也出现了一个与段天问相当的将军,你看看端木惊华还会不会继续忍气吞声。”     流陌微微一征之后,淡淡一笑,“还好当初我离开了皇宫,人心叵测,实非我能当之责。”     “不在其位,不谋其职,等到你真的当上了国王,一定能够胜任的,因为,用猜度与算计去坐上皇位的人,也许,他是一个成功的皇帝,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好皇帝。你用仁义治国,一样可以赢得天下。”洛洛挑眉看着流陌。     “娘,我突然觉得,若是你身为男儿身,一定可以征战天下,成为一统天下的皇帝。”流陌真心说道。     “我对那个更没兴趣。其实皇帝虽然可以赢得天下,但往往是足不出户,却可知天下事,因为宫里的大大小小事情,根本就离不开,所以,皇宫虽是权势之巅,却也是一个金色的囚笼,若是可以,我情愿笑傲江湖,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江湖儿女。”洛洛咧嘴一笑,“我们还是快些回去与璃会合,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走吧。”     “是。”     洛洛与流陌与北堂璃会合之后,流陌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次,北堂璃也只是微微一征,随即轻轻的笑了笑,“其实,我之前也已经猜了个大概,果然如此。”     洛洛惊呼,“这你也能猜得到?”     “要知道你虽然聪明,但其实一点也不擅于撒谎,心里的事情都写在眼睛里了,你一听到端木惊华会将这里推倒重建,便不管不顾的跑来,而老八也心急如焚,听我的随从说,这一路上跟着你,几乎是马不停蹄,其间共换了三次马,若不是因为在一个小镇上遇到一个被毒蛇咬了,差点死去的村民,相信,你应该比我们要早到很多天。”     洛洛眨了眨眼睛,她就知道,流陌的心地和他的长相一样,都是那么的美。“璃,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啊?你说,这件事要不要通知一下隐,依他的脾气,知道我在后面给他捅了这么大一个蒌子,一定会气死。”     北堂隐微微叹了口气,“你现在也知道自己在给他捅蒌子啊?你们应该早些跟我商量的。不过,就算你把天给翻了,大哥也一定不会怪你的,只是,端木惊华无缘无故要了这三天时间,我总觉得有些蹊跷。娘子,我相信,若是他们要动手,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老八。有什么事的话,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老八,我会先想个办法通知大哥。”     洛洛点了点头,流陌的武功不弱,他们三人要想离开这里轻而易举,只是因为要保住流陌母后的寝宫,只是坚守在这里。     夜里,一阵阵冷风袭来,三人立刻睁开眼睛,北堂璃给洛洛使了个眼色,洛洛紧盯着北堂璃,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我有多少本事你是知道的。”洛洛听了,便立刻带着流陌悄悄的绕开了。要说璃的武功,肯定是在她之上,而且,他就是一个毒囊,谁捅谁遭殃。     洛洛刚刚走了几步,立刻站定身子,“流陌,这次来的人可是不少,一定要小心为上。这个端木惊华真是卑鄙。”洛洛低声咒骂道,“我们先去地下寝宫候着,璃一会就会过来。”     流陌点了点头。     地上寝宫,其实就是上次洛洛治病的寒玉床,因为寒玉床生性寒凉,多年来一直放在地下寝宫,本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偏生因为前国王只当成是一个自己炫耀的资本,将其收于地下。     身后的人越来越多,可以很清晰的听见北堂璃那边已经传来兵器交加的声音,洛洛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一咬牙,转身扯下手腕上的珠子,这是前些日子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北堂隐送给她的,共有一百零八颗,珠子个个颜色不尽相同,从深到浅,均为红色,虽然不算是名贵,但却是他向瑭玉国最高法师处求来,为保洛洛平安的。     洛洛沉着眼,将真气凝于指尖,手一挥,黑沉沉的杀手立刻倒下一大片,趁着周围一片混乱,洛洛拉着流陌快速的隐身于地下宫殿的入口。     许久之后,一个身材魁梧的身影出现,立刻有人跟他说道,“门主,那个女的和那个男人都进去了。还有一个人现在已经被我们的人重重包围,相信插翅难飞。”     男子紧紧的盯着那个隐秘的门,若不是手下有人亲眼见到,他几乎不知道这里还有道小门可通地下室。     “门主,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是不是趁机放火烧死他们?”     男子扫了自以为是的下属一眼,一掌挥去,那个下属莫名其妙的已经去了西天,周围的人个个连大气也不敢出,最后,男子沉声说道,“炸了这道门,你们便立刻离开,不得留下任何的珠丝马迹。”说完,转身就走,不过走了两步,又转头看了看那扇门,忍着眼底的酸涩,快速离开。     就在不久之前,皇上突然传召他进宫,皇上说,五师妹多番与他为敌,但念在都是同门的份上,饶她一命,但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非死不可,哪怕牺牲她,也要杀。他查到与五师妹一同来日瑶国的共有两个男子,一个,是北堂府的当家,北堂璃,而另一个,是神医百步之徒北堂流陌,北堂流陌的身世向来成谜,经他们推断,此人应该就是桑芷国的大皇子,所以,不除不行。     “五师妹,你不要怪二师兄,因为,皇上之命,卫宵不得不从。”卫宵不敢再回头,大步的离开了原地。     ‘轰’的一声震荡天响,北堂璃心一阵猛跳,挥手拂袖,纵身踏云而去,群人追了几步之后,便软软的倒了下去,一声清晰的口哨声,众人有序的退了开去,犹如退去的潮水,瞬间已经风平浪静。     北堂璃看着一堆巨大的乱石,大声的唤着洛洛,里面一点反应也没有,他试着以内力将这些石头推开,却只是动了一点点,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石头依然与之前的并无两样,脸上淌着细密的汗珠,北堂璃重重的一拳砸向石头,立刻血肉模糊,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心痛,洛洛若不是为了救他,就不会对那些他引过去的杀手下手,那些人也不会发现他们的踪迹,他明明说过让她不要管他的,她为什么就是这么不听话?眼底满是血丝,想了想,脚下一点,便飞身离开。     洛洛趴在墙上四处听着动静,最后撇嘴说道,“那个蠢男人,偏偏在盖这间地下皇宫时,就知道要盖得越坚固越好了,这下我们要怎么出去?哎。”洛洛伸了个懒腰,纵身跳上寒玉床,揉了揉鼻子,“这个端木惊华还真是疯了,为了所谓的面子,居然对我们痛下杀手。”     “娘,这次是流陌连累你了。”     “喂,我们之间真的要算得那么清么?我爱闯祸,你前前后后一共救了我多少次了,我都记不清了,若是真要算的话,我还没还到一半呢?”洛洛轻轻一笑,四下看了看,“这里怎么一点吃的也没有,居然也敢叫做地下宫殿?”     “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寒玉床的作用,只知道天下人都想得到寒玉床,就将这当成自己可以炫耀天下的资本,往往将这里当成是一处新鲜的寻欢场所。”     “什么?”洛洛一脸嫌恶的跳下床,抿着唇,掏出一块手帕将这里来来回回的擦拭着,“哎,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想到它的命居然这么苦。”     流陌见她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觉开口说道,“现在他们把这里的门炸了,也不知道六哥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放心吧,璃的武功高强,而且毒步天下,那些人想要怎么他根本就不可能,我想,他应该已经知道我们被困,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出去的”     “可是这里坚固如铁,要想在短时间之内打开根本就不可能……”     “老八,有希望就不要失望,璃现在肯定比我们要担心得多,还好他做事一向沉稳,分得清轻重,不会因为遇到一些事情就乱了分寸。”洛洛重新坐上寒玉床,两只脚在那一晃一晃的,“我难得有空静下来练功,现在正好。反正经过上次,我的武功一直没有完全恢复,借助寒玉床的功效,练一天,抵得上平时的一个月。”说完,洛洛盘膝而坐,而所有的感官都在感觉着流陌。     他轻轻的走近,“娘……流陌不是害怕会死在这里,因为早在十几年前,我就应该死的,只是怕会连累你。不如,我试试用内力,看能不能从里面打开这里?”     “千万不要。”洛洛看着流陌,急声阻止,“之前我已经查探过,根本就不可能打得开,倒不如省下一些体力,这次,我们是在和时间做比赛,如果在体内上先败下阵来,就真的是死定了。你给我好好坐着,养精蓄锐。”     “皇上。”     “二师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端木惊华沉声问道。     卫宵吞了吞口水,哽下喉咙里的酸涩,“如今,五师妹与北堂流陌一起被困于地下室,那里的石头个个重于上百斤,要想在短时间之内打开,根本就不可能,他们……肯定出不来了。”     “五师妹?她怎么也被关进去了?”端木惊华一惊。     “她一直与北堂流陌在一起,卫宵的手下根本就没有办法将他们分开来。”卫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这次都是卫宵的错。”     “卫门主何错之有?”皇后款款行入,“那个洛昭兰向来仗着有慕容隐宠爱,处处与我们做对,而且此女子不除,日后皇上的大计恐难实现。只是,不知道这次的事有没有留下什么把柄?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还不益与慕容隐翻脸。”     “皇后娘娘请放心,绝对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的,况且,就算北堂璃真的能够打开那扇门,相信……五师妹她……也活不成了。”卫宵的喉咙不由得一紧,难过的垂下眸子。     皇后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卫门主,这一晚上你也累了,就先下去歇着吧。”     卫宵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才抱拳退下。 103|第103章        等到卫宵离开之后,皇后看着端木惊华,凤眸轻扫,冷声说道,“看卫宵的样子,似乎是有些于心不忍了,臣妾真怕他会一时心软,放出洛昭兰。”     “够了,皇后,卫宵多年来对朕一直忠心耿耿,在这件事上,朕一直要对付的,都是北堂流陌而已,若不是为了成就天下一统的大业,朕也不会牵连无辜,残害自己的同门。你若是想要朕伤害卫宵,可以省了这条心。”端木惊华低声斥道,转身拂袖而去。     端木惊华回到自己的寝宫,慢慢的踱步回到后院,满院的樱花飞舞着,犹记得在无崖洞**的那个樱花林,所有的师兄弟在那里勤于练剑的时候,只觉得沉闷,压抑,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唯有那一抹清灵的笑声,总是可以轻易的抹去他们的烦燥。     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才知道她居然就是五师弟,恍若天人般,像是误入凡间的天使,浅浅淡笑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收回了飘远的眼神,微垂着眸子,“出来吧。”     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高大而魁梧的身子,“皇上。”     “朕就知道你不会心甘情愿的离开。”他转过身子,沉声说道,“这次的事情发生,其实我们谁也不想。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为了我们的大业,也只能这样了,你大可不必过于自责。”     “皇上,你的心里莫非真的可以像你现在说的这样云淡风轻?真的一丝难过也没有?”卫宵大步上前,走到端木惊华面前,深吸了口气,“皇上,卫宵是个粗人,向来都不太会说话,你跟我有今天,都是因为五师妹,若不是她,你当不了皇上,我也当只不了门主,这里面的细微末节,我相信卫宵不说,皇上你也应该很清楚。五师妹对我们有恩,我们如今居然恩将仇报。我卫宵虽说不是什么英雄人物,但也知道什么叫做忠肝义胆。况且,五师妹与我们同一个师门出来,现在,我们是在残害自己的同门,道义何在?若是这件事传了出去,天下人将如何看我们?”     “够了。既然我们要成就大业,就必须想到会有所牺牲。天下人如何看朕,朕根本就不在乎,朕在乎的,只有一统天下。”端木惊华垂下眸子,“就当是五师妹运气不好,它日我若是统一了天下,一定会给她立一个牌坊,供天下人敬仰。”     “谁稀罕你的牌坊?”身后,传来一些拉扯的声音,随后,就听见一道森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只见泠玥寒着脸慢慢的走到端木惊华的面前,紧抿着双唇冷冷的看着他,沉声说道,“说,你把我师父怎么样了?”     “混帐,这是你跟皇兄说话的语气么?”端木惊华冷冷的看着泠玥。     “我问你,你把我师父怎么样了?”泠玥不避不让的与他对视。     “看来,真是朕平时把你惯坏了,让你变得没大没小,这些政事与你无关。对了,你这趟回来是不是因为在外面玩够了?”     泠玥紧紧的盯着他,最后,冷冷转身,看着卫宵,“卫大哥,你说,他把我师父怎么样了?”     卫宵微瞥开眸子,没有说话,泠玥嘲讽的看着他,“卫门主你一向重情重义,现在看起来,也不过是皇后身后的一只狗而已,所谓的重情重义,不过是在江湖上一个好听的名号,我与你不同,尊师重道,是我泠玥的准则。”     “泠玥,就算她是你的师父,可是,朕与你是同胞兄弟,在这件事上,你莫非真的要帮你师父,而断了你皇兄的后路?”端木惊华向前一步,紧紧的逼视着,“天下一统,是父皇多年来的宿愿,而今,我们已经掌控了大局,只待到机会来的那一天,便可坐享其成,这个时候,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破坏了我的计划。”     泠玥不敢置信的看着端木惊华,“你好可怕,我之前怎么就没觉得你这么可怕呢?天下一统?你别将这罪名安在父皇的身上,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     “端木泠玥,你若是再敢在此胡说八道,朕一定要……”     “一定要怎么样?像对付我师父一样对付我?”     一旁一道白影冲了上来,隔开泠玥与端木惊华,快速的福了福身,“皇上,九王爷他路途劳累,不免会觉得有些心浮气燥,相信,他不会故意跟皇上你做对的,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端木惊华这才看清原来在泠玥身边还有一个女子,先是微微一征,随即,略一沉思,“子淳,你怎么会跟泠玥在一起?”     子淳小脸微微一红,“皇上,奴婢与九王爷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求得皇上……”     “我再问你一次,说还是不说?”泠玥打断了子淳的话,愤怒的看着端木惊华。师父前些天确实是出门了,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若不是刚才无意间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根本就不知道现在师父居然已经落在他们的手里,而且听起来,像是遇到了危险。     卫宵见状,轻声说道,“九王爷,就算你知道,也应该已经来不及了。”     泠玥急了,“皇兄,就当我求求你,你快些告诉我师父她现在到底在哪,她是你的师妹,与你从小一起长大,你怎么忍心对她下手?若不是师父,上次与瑭玉国交战,我们可能会伤及无数的百姓,况且,上次瑭玉国是由皇上亲征,本来就士气大增,再加上有用兵如神的段天问,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后果,就算不会两败俱伤,我们也会损失惨重。师父她有情有义,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端木惊华轻轻的扫了一眼子淳,“看样子,你们二人是好事将近了,最近宫内一片沉闷,就让朕替你二人选一个好日子,将亲事办了,泠玥你也不小了,看你现在说话行事就是因为没个长性,等到成了亲,你自然就会明白皇兄今日的所作所为。”     “我怎么明白?无情无义的人,**怎么去明白?”泠玥瞥见一抹影子一闪而过,嘴角轻轻一扬,脚下一点,旋身飞去,长剑一挥,寒光已近一人的脖子处,被挟持之人发出一声惊呼,很快就镇定下来,冷声说道,“九王爷这是要给本宫什么惊喜呢?”     “皇嫂,实在是不好意思,泠玥只要问你一个问题。”     “九王爷还真是好笑,问问题你直接问便是,用得着刀剑相向么?”     “嘿,你还别说,当真是需要的。”泠玥的剑尖又向里靠了些,端木惊华慌忙冲了过来,“放肆,还不快放了你的皇嫂?”     泠玥冷笑的看着端木惊华,“皇兄,**什么答案,你应该心知肚明。”     “真是岂有此理,你今日莫非要反朕?现在立刻放下你的剑,朕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端木惊华的手指直指泠玥,脸色阴冷无比。     泠玥再次勾唇一笑,用上微一用力,只见皇后的脖子处流下一丝血迹,“皇兄,只要泠玥再下两分力,这后果,就不知道会是怎么样了。”     “你居然敢这样来危胁朕?”端木惊华一边紧张的看着皇后,一边怒斥,“老九,你今天是不是存心要反朕?”     “皇兄,你也不要再想拖延时间了,你知道泠玥的耐性一向不太好,我现在数三个数……”     卫宵身形一晃,手指紧扣在子淳的脖子上,“九王爷,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要把局面弄得这么僵?就算五师妹她真是你的师父,可再如何亲,也亲不过皇上与你。若是你再对皇后娘娘无礼,休怪卫宵对子淳姑娘不客气。”     “卫宵你真是卑鄙。我告诉你,我师父今天我是救定了,快说。”     泠玥的话让子淳心里一凉。     端木惊华着急的看着泠玥,“只要你放过皇后,朕可以给你操办一场最为盛大的典礼贺你的大婚之喜,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要你的皇位,你可愿意?”泠玥鄙视的笑了笑,“一,二……”泠玥沉声数道,剑下之力更是添了几分,三字刚要出口,端木惊华立刻说道,“五师妹在桑芷国皇宫。”     泠玥放下剑,转身欲走。     端木惊华先是紧张的拉过皇后,便对着泠玥的背影沉声说道,“端木泠玥,今天你若是出了这个皇宫,朕,便不再认你这个皇弟,你今日反朕,它日,你便是朕的敌人,况且,你现在去,也已经来不及了,这一切的后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泠玥心急救洛洛,根本就懒得再听他的废话,“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反你,只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很不屑。”说完,立刻使出轻**飞驰而去,子淳征征的看着他消失的地方,他好像由始自终都忘了她还在这里。     卫宵在端木惊华的示意下松开手,放了子淳喜乐,端木惊华看着她,“子淳,听说你前些日子去了瑭玉国,原来就是为了泠玥?今天,朕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能替朕劝得了泠玥回来,不要再跟在那些人的**,朕可以让皇后认你为干妹妹,再与老九成亲,你可愿意?”     子淳柔柔一笑,眼底不乏苦涩,“皇上,你可算是高估奴婢了,皇上认为,九王爷他真的还会听得进奴婢的话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一听见皇后出声,端木惊华一边小心的扶她坐下,一边立刻吩咐宫人去传召太医,皇后淡淡一笑,“皇上不用心急,臣妾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九王爷纵然救人心切,但仍是有分寸的。”她这才抬眸看着子淳,“本宫是说之前就觉得你有些眼熟,这下细看,原来是神农的后人,子淳姑娘。你的一双巧手,可以让死去的花复生,可以让不在这个季节的花也能迎风绽放,更何况是一块‘榆木’?九王爷本是生长于皇宫,但偏偏喜欢江湖中的那些把戏,所谓的重情重义,就是与自己的皇兄唱反调,这是唱得哪一出啊?本宫早就已经说过,那个洛昭兰不简单,九王爷之前虽然玩世不恭,但胜在对皇上忠心耿耿,不过才出去半年,性情就已经大变。现在,他既然对子淳姑娘你有心,你就应该尽力去争取,不然,等到九王爷伤了与皇上之间的和气,对你,也没有任何的好处啊。”     “皇后娘娘,子淳何得何能可以担此重任?”她轻轻一笑,掩饰不住眉宇间的哀愁。     “除非,是因为子淳姑娘你对九王爷用情不深,否则,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与皇上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皇后起身,轻轻的牵起子淳的手,“一个女人这一辈子能图个什么?还不是想找到一个心里能装得下自己的人?难得九王爷能为你动了心,你若是不抓紧机会,可真的就错过了。”     子淳沉思了片刻,冲端木惊华与皇后二人施了一礼,“先不论结果如何,奴婢都应该随九王爷一起去这一趟的,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先行告辞。”     等到子淳走了之后,端木惊华紧绷的唇才松了开来,“皇后,那个混帐既然要背叛朕,你就让他走就是,何必还要再多加阻止?”     “皇上,你所说的不过都是些气话而已,其实你我都心知肚明,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七天,再等到九王爷赶过去,光是在路上,就算他快马加鞭不眠不休,也要两天一夜才能达到桑芷国的皇宫,已近十天,那洛昭兰哪里还能活得下来?所以,现在千万不要把话说得太死了,为一个死人伤了两兄弟的和气,对谁都没有好处。”     卫宵听了皇后的话,紧抿着唇,双拳微微一拱,“皇上,皇后,卫宵先行告辞。”     “卫门主,其实本宫之所以赶过来,是因为想起一件要事想要让皇上转告于你,现在既然你在这,本宫正好跟你说了,因为事关洛昭兰,她毕竟是瑭玉国皇帝的女人,而且,她跟北冥国之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总之是兹事体大,你还是让你的那些手下,暂时回去九门,最近就不要再出现了。”     “皇后……”端木惊华一声轻斥。     “皇上。”卫宵抬头看着端木惊华,“其实,就算皇后娘娘不说,卫宵也有这个打算,事后若是皇上有何要事要吩咐卫宵,可命人前去九门找卫宵,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卫宵就先行告辞了。”     等到卫宵走了之后,端木惊华愤怒的对皇后说道,“你这样做,算不算是过河拆桥?”     “皇上,做大事,就不可心软,要不是看在你们是同门师兄弟的份上,再加上这些年卫宵对你的忠心,本宫都看在眼里的话,本宫,一定不会让他们继续留在世上,有任何的把柄落在瑭玉国的手上,就会将我们的大计破灭。那个慕容隐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此人内剑深沉,心机更是深不可测,他出身于北堂府,北堂家几兄弟,个个也不可小觑。皇上,**的事情,我们要趁早计划好,免得到时候,无端端背了一个杀人的‘罪名’。”     “你的意思是……”端木惊华的眉心紧紧的皱在一起。     “皇上,做大事者,必须要有所牺牲,一切,都视乎皇上你的决定,臣妾在这件事上,也不好多加意见。皇上,臣妾告辞。”说完,微一福身,便盈盈而去。     洛洛与流陌平躺在寒玉床上,寒玉床虽然寒凉,但可延缓性命,他们已经不知道被关在这里多少天了,看不清外面的星辰阳光,只觉得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在这些天里,他们始终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互相取暖,流陌侧头看着洛洛干涸的双唇,挣扎着起身,扶着洛洛,“娘,娘,不要睡,娘。”他说话已经气若游丝,他们都很清楚,再这样下去的话,撑不了多久了。     洛洛轻轻睁开眼淡淡一笑,“我可没睡,在保存体力呢。”她的声音一样沙哑若破钟,脸色惨白如纸,还好,门虽然被大石困住,但尚有通风口,不然,他们就算不被饿死,也会被闷死。     这些天他们试过很多方法了,仍然找不到出口,洛洛心里清楚,就算现在外面的北堂璃想尽一切办法,要想打开这里,也是难如登天,更何况,这里可是叫天无门的桑芷国,北堂璃于这里,也不过是个外人而已,现在所有人都听命于端木惊华,谁敢跟他做对?仅凭他一人之力要想打开这里,除非是发生奇迹。     流陌撑着身子,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来递给洛洛,“娘,这是我新研制的大还丹,可以让人恢复体力多活十日,流陌之前不拿出来,是因为没到时候,我想能够努力撑到六哥来,再用这大还丹续命的。现在,我们一人一颗,希望可以撑到六哥救出我们。”说完,流陌仰头便吞下一颗,另一颗,则送到洛洛手里。     洛洛拿着大还丹,先是没吃,只是问了句,“你那里一共有几颗?”     “一共就只有**,因为这种大还丹炼的时候所需费时,仅是一颗也要等到吉时开炼,三个月成丸,流陌研制多时,终算是炼成了。”他淡淡一笑,看着洛洛,“娘,你还是快些吃吧。”洛洛点了点头,将药送进嘴里,吞了下去。     看着洛洛吃下,流陌**的倒下,仅有微弱的呼吸声,洛洛一惊,吃力的唤道,“流陌,流陌……”微微一征,“你刚才根本就没有吃大还丹,是不是?你的大还丹,一共就只有一颗,你将这唯一的一颗都给了我,是不是?”     流陌嘴角微微上扬,“如果两个只能活一个,我情愿……我情愿那个人是你。”     “你傻呀?”     “其实,知道你不再是我的娘,我……我很开心,我……我想和大哥他们一样,可以唤你洛洛,可以唤你……娘子。”他伸出有些微凉的手拉住洛洛,“其实,我可以死在你之前,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洛洛的眼里流出滚烫的热泪,一滴滴的滴在流陌的脸上,“你真傻,你真傻。”说完,俯下了身,双唇贴上流陌的,他心里一紧,睁开俊逸的眸子看着洛洛,她长长的睫毛近在眼前,流陌颤抖着双手搂着她,洛洛将嘴唇挪到流陌的颈窝处,微一喘息,再次吻上他的双唇,流陌只觉得一股熟悉的香味涌入,随之,半颗药丸被她抵入嘴里,强行给他喂了进去。     他轻轻的推开洛洛,“你刚才,根本就没吃,是不是?”     “是。”洛洛直截了当的回答,“其实,你装得再像,你的眼睛也骗不了人。”她轻轻的拨开流陌的头发,两人紧紧凝视,“与其,你死在我的前面,倒不如,我们一起撑到最后,像你那样做,其实很自私,你认为,我活下来,亲眼看着你死去,真得很开心吗?你真傻。”她的泪仍是一滴滴落下,并非脆弱和害怕,而是感动。     流陌急了,胡乱用手擦着她的眼泪,最后,用自己的唇代替手,一遍遍的亲吻着,他紧紧的抱着洛洛,紧紧的,好想能够将自己的体温全都交给她,甚至是自己的命,可是,在她说自己傻的时候,她才是真的傻啊。     最后,他的吻停留在她的唇畔之上,先是像蜻蜓点水般,感觉着双唇的香软。如果还剩下一刻钟,他只想用这一刻钟的时间告诉她,他很爱她。     清静的斗室之中,寒玉床的阵阵寒气,也抵挡不了这**升温的两人。     他们清楚的知道,也许,他们再也出不去了,但是幸好,在自己最后的那段时间里,还有他陪在自己的身边,无需再节省体力,如果可以,他情愿用生命的最后一刻,来不停的爱她,宠她。     怀里娇柔的身子,均匀的呼吸,在得到了完整的她之后,流陌突然变得有些贪心,看着她孩子般天真的睡颜,突然很舍不得死,她美好得像个仙子,如果可以这样拥着她,直到两人都白发苍苍,该有多好?     轻柔的替她穿好衣服,看着她身上的斑斑红印,一阵暖流悄悄的在心里掠过,不由得伸出手指,在自己曾经经过的每一处,轻轻的来回抚着,直到她平坦的小腹处。     他们紧紧的相拥而眠,这是一副完美的画卷,时间在一这刻静止不前。     北堂璃头发散乱全无平时的高贵之气,眼睛血红的率着找来的一帮百姓不停的搬着,可是,这和愚公移山有何不同?这么多天来,他几乎也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让一群百姓很是感动,他们并不知道这里面的细微末节,只知道,那里面埋着一个对这位公子很重要的人。已经这么多天了,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劝说,其实可以停了,里面的人,能够活下来的机会,已经很渺茫了。     突然,一群宫廷侍卫迅速的将百姓包围,还带着大炮,百姓立刻噤若寒蝉,起身动也不敢动,北堂璃站在众人之前,冷冷的看着这群侍卫。     泠玥从众人之间走了出来,北堂璃长呼一口气,身子微微一软,泠玥立刻上前扶着他,“少主,你先到一旁歇着,这里交给我了。”     泠玥给一旁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那人立刻将大炮推到乱石的侧面,这是为了不再将更多的乱石打下,而伤到里面的人,一挥手,炮弹应声而出,‘轰’的一声,将原来如山的乱石击碎了不少。     泠玥一挥手,众人齐齐上前,开始搬送石头,北堂璃哪肯歇着,也加入了队伍之中。     一抹娇弱的身影窜到泠玥身后,拉着他,“九王爷,你可知道你再这么做,皇上他真的不会再原谅你?”     “我知道,可是那又如何?”泠玥冷声说道,“这里又乱又脏,你还是先回去吧。”     “回去?你还能回到哪里去?九王爷,皇上他自小就宠你疼你,你当真要为了洛姑娘背叛他吗?”     “现在已经不是他对付的人是谁了,而是他的所作所为,本王看不起。”     “其实,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你喜欢洛姑娘,是不是?”     子淳的哭喊声惊醒了泠玥,也震惊了北堂璃,只是,后者恍若未闻,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能尽早救出洛洛。     “你在胡说什么?她是我师父,我救她,是天经地义的事。”     “可是,那人更是你的皇兄,你为了她,跟皇上吵翻了,只怕,将来连王爷也不是。九王爷,你听我的话,我们现在一起回去跟皇上道个歉,相信皇上肯定会原谅你的。皇上已经跟我说了,只要你肯回去,我们的大婚如期举行。不然,我担心,皇上他会对你不利。”     泠玥嘴角微微一扬,“你也知道他是我的皇兄,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对付我的。想必是你多虑了。还有,你觉得在这个时候,我还有心情跟你成亲么?”泠玥说完,转身也与众人一起,不停的搬抱着乱石,身上立刻变得狼狈起来。     子涥站在泠玥的身后,表情麻木的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又凉又痛,眼泪不停的无声流下,抬眼,却见暗处寒光一闪,她立刻冲向泠玥,挡在他的面前,箭尖直直刺入子淳的胸口,泠玥一惊,立刻回身抱着子淳,仍不忘跟那些人交待,“谁也不许停,立刻给本王挖。”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朝着箭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才抱着蹲下了身,握着子淳微凉的小手,焦急的问道,“子淳,你没事吧?”     子淳轻轻的摇了摇头,“子淳……子淳没事。九王爷,答应我,不要再跟皇上做对了,好不好?”她说话的声音很是急促,泠玥看着她胸口的箭,有些手足无措,“你先别说话了,我立刻传召太医。”这次他是有备而来,还拖了一个太医出来,就是想着等一会救出师父,一定派得上用场。     “不要……子淳不要太医,九王爷,你可不可以答应子淳……这……最后的一个要求?”     “别说傻话了,你不会有事的。”说完,眼睛不时的看向挖掘的进度,眼见就要见底,北堂璃跑了过来,快速的替子淳点了几处穴道给她止血,检查了一下伤口,眉心微蹙,看了泠玥一眼,“九王爷,子淳姑娘伤势不轻,不如,你先行带她去别处让太医帮忙,这里有我就行了。”     “可是……泠玥担心师父,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     “洛洛不会有事的。”北堂璃红着眼,怒声说道,“她从小命大,肯定不会有事的。”     泠玥想了想,将子淳抱到一边,叫太医来给子淳症断,太医看了看伤口,“九王爷,看来要尽快替子淳姑娘**箭,但是,箭尖所在的位置,假使稍不注意,便会伤及子淳姑娘的性命,微臣……微臣,请王爷恕罪,微臣无能,不能替子淳姑娘拔箭。”     “什么?你个庸医,连个箭也拔不出来,若是我师父等会出来了,你更会吓得手脚**,立刻给本王滚。”泠玥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轰’响,所有的石头都已经被推开,北堂璃用内力将最后一层障碍推开,身子一纵,飞身进去了地下皇宫。     他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紧紧的盯着门口,子淳也紧紧的看着他,心里越来越凉,半晌过去,北堂璃终于出现,他的手里抱着一个人,还向身边的人急声说了句什么,立刻又进去了几个人,泠玥忙唤来两人扶着子淳,他赶紧飞身冲了过去,大声疾呼,“师父,师父。”     北堂璃双唇紧抿,泠玥清楚的见到他的眼底有丝亮光,心里一紧,那种痛,让他有种天旋地转的痛,强撑着身子,看着那个眼睛上蒙了一块黑布的女子,她的双手**的下垂着,“少主,师父……”     北堂璃双唇紧紧的绷着,半晌之后,两行泪终于喷薄而出,“洛洛,她没事,只是因为很久没有吃好睡好,身子很是虚弱,现在已经陷入了昏迷,九王爷,虽然此地凶险万分,但现在,洛洛和老八的身子,都不能再乘坐马车。”     “没关系,去我那。”泠玥见到北堂璃眸光一闪,立刻沉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师父。”他知道少主是在担心皇兄会再下杀手,可是,皇兄刚才真的是派人来杀他了,为了师父,他不得不防,挥退所有人,看着北堂璃说道,“这里是桑芷国,皇兄纵然想要追我们,也不会大动干戈,不如,我们去城门之外暂住,我在那里认识一个值得相信的朋友,去他那里,应该没有问题。”     北堂璃低头看着洛洛,还有被人救出来的流陌,泠玥从那几个人的手里接过流陌,将他往身上一背,看着远处,眼神绝望的子淳,想了想,重重的叹口气,又将流陌交还给那几个人,自己上前去抱起子淳,“我们走吧。”     北堂璃已经替子淳**箭,现在,是过来给她换药的,他细心给她的上药时,子淳则是淡淡的看着他,苦苦一笑,“其实,大可不必救我,我现在活着,和死了有什么不同?现在死了,至少王爷他会永远记得我。”     北堂璃只是冷冷的说道,“我救你,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为了洛洛,我虽然不是大夫,但总算是略懂医术,如果任你死在这里不管,洛洛醒了,定是会恨上我的。”说完,径自去洗手,不得子淳受伤的眼睛。     子淳想了想,“北堂少主,既然你这么爱洛姑娘,为何不想个办法成全子淳?子淳只想跟九王爷在一起而已。”     北堂璃转身看着她,邪魅一笑,只是,那笑意未达到眼底,“你与九王爷的事,**如何成全?”     “少主你聪明过人,相信不用子淳细说,你也应该看得出来,九王爷对洛姑娘上了心,洛姑娘是他的师父,他们不可以有感情的,这样,天下人要如何看待洛姑娘,要如何看待九王爷?九王爷自小在宫中长大,皇上对他包容,疼爱,可是,他现在为了洛姑娘,居然当众跟皇上翻脸,若是传了出去,他将成为一个不忠不义之人。这次,九王爷救了洛姑娘,少主你就当是还他一个人情,成全子淳吧。”     北堂璃挑眉一笑,凑近子淳喜乐,她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北堂璃魅惑一笑,“其实,在很久之前,我也是洛洛的师父。光是九王爷喜欢洛洛没用,也要看洛洛会不会对他动心,若是洛洛喜欢,我定是不会阻止。我只想她能够活着,其它的事,都与我无关。”     “我与九王爷就快要成亲了……”子淳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是等到顽石点头了,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成全我,为什么你们就是要破坏我们?”     北堂璃不由得摇了摇头,跟她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急死他了,他现在还要过去看洛洛,确实没有时间再跟她在这里废话。     泠玥一直守在洛洛身边,寸步不离,师父好像清减了很多,这些日子,她受苦了。     北堂璃**的时候,在门口,看着泠玥见洛洛的眼神,微一叹息,刚才子淳姑娘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他还真是一块顽石,不仅是外人打不开,他自己也看得不清。迈步走了进去,泠玥一听见他的脚步声,立刻着急的问道,“少主,都两天了,师父怎么还没醒?”     北堂璃不答,只是端着碗过去,“我刚才给他们熬了点粥,先让他们喝下暖暖肚子。这么多天不吃不喝,洛洛怕是已经饿坏了。”泠玥一听,立刻小心的扶起洛洛,两人一起给洛洛喂下粥之后,北堂璃替洛洛擦尽嘴角,这才在一旁坐下,“九王爷,你现在要关心的,应该是你的未婚妻子,洛洛其实已经没有大碍,这里有我看着,你放心的过去吧。”     “我怎么可能放心得下?师父被困在地下室那么多天,到现在还没醒,子淳有你照顾,还能有什么事?”泠玥眼睛始终紧紧的盯着洛洛,好像她随时都会在下一刻醒来。     “九王爷,恕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子淳姑娘对你一往情深,等了你这么多年,既然你已经答应了要跟她成亲,就应该对她有个交待,这姑娘家的清誉,是比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这些我都知道,既然答应了娶她,我自然会做到,只是,肯定现在不是时候,师父一天没醒,我都不会去想那些事。”泠玥说话的时候,神情有些不自然,不停的回避着北堂璃的眼神,“况且,现在我已经不是什么王爷了,什么都没有,还谈什么婚事?”     “其实你明明知道,子淳姑娘想要嫁你,只是因为你这个人,并非因为你的权势。九王爷,你为了不成亲,倒是能找出很多借口,其实,理由会不会只有一个……你喜欢上了洛洛?”北堂璃邪魅一笑,挑眉看着泠玥别有深意的问道。 104|第104章        泠玥身子一紧,抬眸看着北堂璃,半晌之后,才算是回过神来,“我一向敬重师父,少主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了。”     北堂璃但笑不语,没再多说。     泠玥低头看了一眼洛洛,眼神有些疑惑,最终,抿紧双唇,埋头坐在一边像是在生着谁的闷气,北堂璃轻扫了他一眼,像是没有看见似的,坐在洛洛旁边,拉着她的手,不停的替她按摩手指,这些天的光景,她的手背上已经长满了冻疮,他在初进去那个地下皇宫时,也只是觉得一股子凉气涌了出来,更何况,洛洛与流陌二人衣着单薄的在里面过了十几天。     他将洛洛的手指放在唇边,很小声的说道,像极了情人间亲密的低语,“看吧,我就知道,你这个丫头虽然笨是笨了些,但胜在命大得很,这次还好你没事,若是你觉得在这里玩腻了,死在我之前的话,我哪怕是追到黄泉碧落也要找到你打你屁股。”     一个下人跑来,急声说道,“九王爷,奴婢刚才给子淳姑娘送药,可是子淳姑娘不肯吃,她说一定要见你一面,才会服药。”     泠玥挥了挥手,有些烦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北堂璃看着泠玥,勾唇一笑,“九王爷是因何事而心烦?”     “你别再叫我九王爷了,我都被我皇兄给扫地出门了。少主,我有一事不明,想问问你。”根本就没打算要等到北堂璃的回答,泠玥直接凑了上来,“你是不是很喜欢师父?”     北堂璃轻轻的摇了摇头,泠玥心里一惊,却听北堂璃轻声说道,“是爱,很爱。”     “很爱?那若是你之前答应了师父要跟她成亲,可是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然后,你就没有心情成亲了,但是,师父呢,又很想跟你成亲……”泠玥摸了摸脑门,像是已经被自己的话给搅晕了,“少主,你能听懂的,是吧?”     北堂璃仍只是轻轻的一勾唇。     见他能听懂自己的话,泠玥有着如遇知音人的快感,立刻冲到他的旁边坐下,一脸的兴奋,“你会不会觉得不敢再见到师父?”     “不会。”北堂璃很肯定的回答,“若是洛洛能亲口跟我这样说,我会比得到天下更要开心。”     他低下头,看着仍在沉睡中的洛洛,“洛洛义字挂在胸前,虽然,这也正是她吸引人的地方,但是,这也是她最让我担心的地方。她可以为了自己在意的人,连命也不顾的去拼去斗。”他轻轻的替洛洛盖好被子,才抬眸看着泠玥,“洛洛,是在十一岁那年,被我拐回了北冥国,我当她的师父,传她武功与毒术,为的,就是利用她对付北堂府。她的资质很有限,今天你能见到她的武功如此之高,其实当中付出的辛苦,你根本就不会明白。当时,她年仅十一岁,可是轻功却很惊人,之前她师承空空大师,空空大师一向疼爱洛洛,自然舍不得让她吃苦,再则,她确实是资质有限。因为她服下我的毒药失去了记忆,以为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为了报恩,她答应替我回瑭玉国来报复,所以,才会勤加练功……”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只是,为什么少主你当初要对付北堂府呢?这里可是你的亲人呢。”     北堂璃轻轻一笑,“后来老八治好了洛洛的失忆症,她居然命令最疼爱她的空空大师去北冥国打我,其实,当时正是北堂府最困难的时候,空空大师完全可以留在洛洛身边保护她,可是她没有,而是利用了空空大师孩子心性,挑拨了我与空空大师,说我这个冒牌的师父怎么怎么对她不好,让空空大师前来教训我。其实,洛洛只是担心,这次的事会连累到无辜的空空大师,才会做此安排。也正是因为如此,无意间,空空大师为救洛洛,去了万边崖。”北堂璃将当时的情况大概说了一次。     “洛洛为了救我与空空大师,情愿牺牲自己的性命,最后,空空大师为了救疼爱的小徒弟,牺牲了自己。为了这件事,洛洛心里的苦与痛,没有任何人比我更加清楚,她自责,若不是因为她,空空大师就不会来北冥,也不会去万边崖,更不会死。她看似没心没肺,其实,那根刺这么久一来,一直都在她的心里支着。”北堂璃轻声说道,却见洛洛的眼角流下两行清泪,泠玥见状,略有些惊慌的看着北堂璃。     北堂璃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眼泪,“洛洛没醒,可能是刚才我说的那些事,触到了她心里那根刺,一碰便会痛不欲生。”他抬眸看着泠玥,“因为我,害了洛洛中毒,害了洛洛陷入一次又一次的险境,但是到了最后,她没想过要找我报仇,她只记得,我当时确确实实是救过她一命,而不管我救她的命,是在利用她,就因为这么简单的一个原因,她不远千里前来说服我,重回北堂府,与家里的兄弟言和。你觉得,这样的女子,我是爱,还是不爱?更何况,爱着洛洛的,不止我一个人,若是她能亲口跟我说,她想要与我成亲,我怎么会拒绝?”     泠玥听了北堂璃的话,更觉得心烦意乱,“少主,不如你去帮我看看子淳,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我还是真心想娶她来着,我觉得她温柔大方,心灵手巧,但她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不仅阻止我来救师父,还不停的提成亲的事,让我觉得烦乱不已。”     北堂璃邪魅的微一挑眉,“这我可帮不了你,自己的女人,自己处理去。老八和洛洛我都得好好看着,万一他们醒了,也好有个照应。做为一个过来人,顺便提醒你一句,女人的心眼都细如麦芒,你为了救自己的师父,连与她回日瑶国的目的也忘了,她生气与难过都是应该的,做为一个男人,你一定要有所担当,不管是不是你的责任,该面对的,你都应该自己去面对。”     泠玥哀叹一声,犹豫了半晌,“你说得到是轻松,因为你不会遇上这样的事,其实我没说过不娶她,只是希望她不要选在这个时候,师父到现在都还没醒,我哪有心情想儿女之情?”     “洛洛知道你对她这么关心,一定会很开心的。”     “不会的,师父变成这样,都是我皇兄害的,我也是想等到师父醒了,亲口向师父请罪。”     “这点你尽管放心,洛洛向来黑白分明,再过几天,大哥他们应该到了,到时候,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洛洛与流陌遇难的消息已经发放出去了,泠玥,到时候你要配合我演一场好戏给他们看看。”     “子淳,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快点,乖乖的把药喝了。”泠玥端着药坐在子淳的床边。     “王爷,你总算是来了。”子淳撑起身子,因为用力过度,扯到了伤口,渗出血来,吃痛的低哼了一声,泠玥立刻放下药,坐在子淳的旁边小心的扶着她,只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微微拉开了一些。     “你小心点,知不知道你受了很重的伤啊?”     “王爷,子淳为了你,可以连命也不要,更何况是受点伤?”子淳动了动身子,“王爷,听子淳一句话,我们立刻回去皇宫,一起向皇上求情,皇上他一定会看在你之前不过是救人心切的份上,网开一面。”     泠玥身子一紧,“子淳,是不是因为你知道皇兄如今废了我的王位,所以你心生不愤,一直想要让我回去向皇兄求情?”     子淳微微一征,眼底浮起一抹雾光,“原来,在王爷你的心里,子淳居然是那样贪恋权势的女子,若真是那样,子淳又怎么会为了你,跑去瑭玉国找你?而且,你从来都不看重权势,这些,子淳向来都一清二楚的呀。王爷,你这么说,实在是太让子淳难过了。”说完,轻轻的咳了咳,想必是触动了伤口,子淳的额头立刻冒出微汗。     泠玥见状,立刻轻声说道,“对不起,是我的话鲁莽了,只是,皇兄他不顾兄弟情谊,派人前来暗算我,要不是你的话,我可能已经死了,纵然想要原谅他,也没这个命了。你觉得,一个人能对我下狠手,当真还值得原谅?”     “现在事情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谁做的,单凭王爷的猜测就认定是皇上所为,好像对皇上有欠公平。”     “除了他还能有谁?”泠玥微一瞥眼,“子淳,我怎么觉得你从头到尾都在替皇兄说好话,他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为他说话?”     子淳先是微微一征,随后,她紧紧的盯着泠玥,“因为,皇上和皇后跟我说过,只要我能劝得了你回去,就会给子淳一个轰轰烈烈的婚事,在很多年前,子淳就一直在等着那一刻。这是于私。于公,王爷你姓端木,是先皇先皇后的亲生子,你的身上,流着有与皇上相同的血。虽然洛姑娘对你有情有义,但是,她始终是慕容隐的女人,她是瑭玉国的人,与我们日瑶国之间的瓜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跟我回去呢?”     泠玥实在是急了,如果他知道的话,他就不会这么心烦了,总之,师父一天没醒,他都不会去想其它的事,“子淳,你现在重伤未愈,还是先行留在这里休息,等到身子好了,我们再做打算。”     “九王爷,洛姑娘,她始终是你的师父,而且,她更是慕容隐的女人,你喜欢他,不会有好结果的。”     泠玥心里突然一阵猛跳,他略显得有些气极败坏的说道,“够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我跟师父,实在是有些过份了,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这次,我暂且饶了你。若是我跟师父有什么,她就不会想尽办法让我们两个在一起,你跟我有今天,这一切,都是多亏了师父,你是不是全都忘了?”     子淳垂下眸子,“洛姑娘对子淳有恩,子淳怎么会忘?可是王爷,你呢,你到底有没有看清自己的心?当天洛姑娘布下棋局,就是希望你能看清楚自己的心,你看清楚了吗?当天你不顾一切救下子淳,为何现在又一直在踌躇?”     泠玥微一征愣,有些尴尬的瞥开眼,“都是我的不是,你放心吧,只等到师父好了,我就立刻与你成亲。但是,我绝对不会再回去皇宫,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离开这里,离开瑭玉国,至少,不做无情无义的人。”     “我愿意,我愿意。”子淳立刻用力的点着头,轻轻的靠在泠玥的身上,泠玥脸上挂着强颜欢笑,有着打不起精神的疲惫。     “洛洛,洛洛。”北堂隐总是仗着自己是皇帝,冲在第一个,再加上多年累积的威严,让兄弟们也不敢跟他争,他们在收到北堂璃的飞鸽传书知道洛洛与老八双双被困时,吓得魂都快没有了,立刻通知尚在灾区的北堂隐与吟风一起前来桑芷国。     北堂隐将正在北堂璃搀扶下慢慢走路的洛洛,一把紧紧的抱在怀里,像是怕她一松开手就会又消失不见一样,吟风的手上下挥动,却找不到自己可以下手的地方,不觉阴阳怪气的说道,“大哥,我们这几个不远千里的赶来,马不停蹄连夜兼程的,都只是为了来见洛洛,你这一抱就像是睡着了似的,我们该怎么办啊?再说了,你没见洛洛连走路还需要老六搀扶着呀?你这么压啊压的,把洛洛给压坏了,你可赔得起么?”说完,还一白眼,一撇嘴的。     北堂隐听了吟风的话,立刻蹦开了些,拉着洛洛的手,轻声问道,“可有压疼你?”     “我没事,你们怎么全都来了?”其实洛洛才刚刚醒了两天,躺了这么多天,之前又被困了那么多天,走路有些不太方便,但并非走不了,只是璃过于紧张而已。     “我们一接到老六的飞鸽传书,便立刻赶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人关进了地下皇宫?”慕心着急的看着洛洛,他是这么多位兄弟里面最不会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一路上所有人都不怎么说话,只知道一个劲的往这个方向奔。     老六的信上只是简单几句,洛洛日瑶皇宫遇险,被困桑芷国地下皇宫,璃会尽力救出。     所有人都知道洛洛在璃心里的地位超然,他自然会全力相救,但,他们仍是不能放心,慕心则立刻调兵遣将,将重兵驻守在桑芷国与日瑶国之间。北堂璃将事情的经过跟所有人讲了一次,个个磨拳擦掌,恨不得拔了端木惊华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端木惊华明知道洛洛是我未来的皇后,他居然也敢对洛洛下手,当真是想向我们瑭玉国开战么?”     “大哥,事情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我们在背后说,当然知道下手的人,肯定是端木惊华,可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确实是他所为。所以,九王爷已经命亲信四下里传播洛洛与老八遇难的事,大哥你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向端木惊华发难,向他讨回一个说法不止,再向他要回桑芷国与上次那十个城池。”北堂璃淡淡的说道。     “什么?老六,你是不是疯了?你也知道没有证据了,大哥要怎么跟端木惊华发难?再说了,一次要别人那么多东西,别人敢给,也得你敢要才行。”     洛洛上前重重的拍了拍吟风的脑门,“你什么意思,我连一个桑芷国,十个城池也比不上么?”洛洛鄙视的白了一眼吟风,这才转头看着北堂隐,“隐,其实璃说得很对,我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既然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这里遇难,而这里,虽是桑芷国皇宫,但毕竟是端木惊华的地盘,由你这个瑭玉国的皇帝去向他讨个说法,是再正确不过了。”     “连洛洛你也这么说?”北堂隐沉声说道,转头看了看慕心,其实这是这么久以来的一种习惯,慕心对于政事比他处理得要好,每次他遇到难以抉择的事情时,都会习惯性的看向慕心,而现在,慕心的眼神根本就懒得跟他交会,他只是远远的看着洛洛,不由得抿紧双唇,“好,那我明天就去日瑶国,向他讨个说法。”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准备兵马?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若是没有个几十万兵马驻守的话,我们还是就不要去讨什么说法了,现在我跟流陌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要离开随时都可以。”洛洛眯眼轻笑。     北堂隐轻笑一声,“怎么?现在倒是怕死了?你的胆子不是一向都比赛风的胆子还大么?”     洛洛白了他一眼,“俗话还说了,英雄不吃眼前亏啊。”洛洛与北堂璃对视了一眼,“现在瑭玉国的皇帝进了桑芷国境内,必定这个消息也传到端木惊华的耳朵里,他一定会做好准备的,那我跟流陌从今天开始,就要去装死人了,没事的话,别再找我了。”说完,洛洛便在北堂璃的搀扶下转身,北堂璃看了一眼众人失望的眼神,轻声说道,“大哥,你们先去厅里坐着,我稍后就回来跟你们商量。”     北堂隐一行人刚刚到达日瑶国国境,端木惊华已经亲携皇后在此处迎接,他一见到北堂隐,立刻上前,拱手称道,“朕听说慕容皇帝你亲临桑芷国,并且派了重兵驻守在此,心想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不然,慕容皇帝你也不会做出有损两国情谊之事。不知道,朕猜得对不对?”     “皇上,慕容皇上他们刚刚到,我们理应先尽地主之谊,再来叙旧也不迟啊?”皇后轻笑地说道,“慕容皇上,皇上知道你们要来,还特命本宫备了一些薄礼。来人。”她一声轻唤,立刻有宫人鱼跃而出,手里托着金光灿灿的托盘,里面全都盛着各种名贵稀有的珍宝。     这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面人,况且,他们反守为攻,北堂隐对于他们的厚脸皮,倒也有些佩服。     他看了一眼慕心,慕心立刻上前,命人接过全部东西,北堂隐寒着脸,沉声说道,“今天,朕来贵国并非为了要让端木皇帝你破费,而是,朕率重兵是亲自前来缉凶的。前些日子,朕心爱的女子来桑芷国游玩,结果,却遭人暗算,死得冤枉。”     “什么?莫非慕容皇帝你口里的女子,是朕的五师妹,洛昭兰?”端木惊华一声惊叹。     北堂隐眼神立刻变得幽深无比,“照端木皇帝你的语气和神色来看,似乎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不过,朕却听说,她是在进宫见了你之后,便遇难,此事,如果端木皇帝说与你无关,朕还真是不敢相信。”     “北堂皇帝你言重了,朕与五师妹师出同门,自小情谊深厚,怎么会对她下杀手?北堂皇帝你放心,既然五师妹是在朕的地方遇难,朕誓必会追查出真凶,给你一个交待。若是因为一个杀手,而影响了我们两国之间的情谊,朕的心里也极是过意不去。只是没想到,前不久才见过五师妹,她还精神无比,现在,却已经阴阳相隔。”说完,端木惊华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他眼底的伤痛不是假的,若不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北堂隐定也会相信了他的片面之词。     北堂隐拂了拂衣袖,“能得到端木皇帝这句话就成,朕先行告辞,稍后再亲自去宫国拜会。”     “北堂皇上,你已经走到这里了,也不进宫去坐坐,若是让百姓知道了,定是以为我们两国是不是有了什么矛盾而慌乱的。”     “皇后的话言重了,我瑭玉国与日瑶国比不起,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论兵力,论富庶,皆在你们之下,就连国土也不敢与你们相提并论,朕有何能力可让贵国的百姓慌乱的?”说完,便率领着众人先后离去。     泠玥走在最后,看着端木惊华与皇后,失望且鄙视的摇了摇头。     端木惊华将双手负于身后,眼睛紧紧的盯着北堂隐等离去的方向,皇后看了他一眼,淡声说道,“皇上,事已至此,若你还要心存仁慈,只怕你的大业将会败在此举之上。”说完,转身便先行离开。     “大哥,我就想不明白了,那人这样欺负洛洛,我们就这么去说上几句,能起到什么效果?照我说,就应该直接跟他宣战,将他的日瑶国踩扁,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吟风不满的在北堂隐面前走来走去,“大哥,你想想,也是因为老天的庇佑,洛洛才能平安无事,可万一,万一这泠玥没有带着子淳回日瑶国,我们的洛洛,后果不堪设想。”     “老五。”慕心见到北堂隐越皱越紧的眉头,立刻上前将吟风拉下,“大哥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我就搞不明白了,大哥在不是皇帝之前,做什么事情都是以家人和洛洛为先,现在怎么就这么多顾虑。”     慕心恨不得捂上吟风的嘴,不得已,只得将他拖了下去,“我们在意洛洛的心其实都是一样的,大哥这么做,若不是为了我们和瑭玉国,大哥能这么轻易的放过日瑶国么?说打就打,那是蛮夫所为。”     这时,吟风见到他一来就刻意躲着他的泠玥,便给慕心说了声,便飞身追了过去,吟风狠狠的瞪着泠玥,“兄弟,你说我该怎么说你才好呢,你救我的娘子,可是你大哥又差点害死我的娘子,要不是你赶到救了洛洛,我一定跟你翻脸。”     “老五,其实这件事我始终也脱离不了干系,不过现在好了,我已经不再是日瑶国的王爷,算是赎罪了好不好?”     “哎,说到底你也是个受害者,我只是看不惯这些天你就一直躲着我,我北堂吟风虽然做事不经大脑,但还是会分清红皂白,对了,你不是快要成亲了吗?怎么也不见开口让兄弟我帮忙的?你该不会,打算你们两人偷偷摸摸的离开这里,两边都不帮,算是打了个圆场吧?”     泠玥心里一惊,吟风还向来自认自己头大无脑,可他偏偏就一语中的,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兄弟,还是先别说这些了,我们这么久不见,先出去喝上两杯再说吧。”     “其实这件事的导火线,就是桑芷国,老六,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的原因?老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那端木惊华为什么要杀老八和洛洛?”这几个问题已经盘旋在北堂隐心里很多天了,之前洛洛离开瑭玉国,跟老八来桑芷国的事,慕心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已经觉得有些不妥,现在更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两条人命,差点就与他阴阳相隔,光是想想,就是一身发凉。     “大哥,这件事,其实不应该由我说出来,应该是老八才对,但是现在事已至此,我不得不说了,这么多年来,老八的心里始终有根刺,就是桑芷国,这里是他此生的耻辱,也正是他不近女色的起始源。老八是桑芷国的大皇子,本无心要争夺桑芷国,可是,端木惊华不仅是占有了这里,更是要将这里推倒重建金屋,老八不舍其母后的寝宫,便与洛洛想来向端木惊华拿回。就是因为不想把这件事交成两国之间的事,从而连累了大哥,所以洛洛才一直没跟大哥你提起这件事。”     北堂璃轻声说道,“其实,于情于理,老八向端木惊华要回桑芷国都是无可厚非的事,但端木惊华一口拒绝了,甚至暗讽此事是大哥的意思。就在洛洛与老八回来时,洛洛认定端木惊华一定会有所作为,果然,他派了大量的杀手前来。而洛洛为了救我,才会暴露自己的位置,被人炸了地下皇宫,遇到如此的危险境地,这件事上,都怪我。”     “这件事跟你无关。”北堂隐起身,沉着眸子,“原来这件事里还有这样的细微末节,当初我也没有明说把桑芷国交给日瑶国,只是因为当时两国联谊,端木惊华曾经暗示过我,说我们如今得到了堤化国,国力大增,我便顺口提了一句,如今桑芷国没了国王,且国王膝下无子继承皇位,就交由他处理……”沉默半晌,“我已经跟他下了重话,他也表示会帮我们找到凶手,他自然是不会承认的,这件事,他必会找到一个替罪羔羊,到时候,我自然会向他要回老八的桑芷国和我曾经给他的十个城池。”     “大哥,要回桑芷国无可厚非,但是要再要回十个城池,何来借口?”     “我总觉得端木惊华并非一个安分于室的人,他肯定有什么阴谋是我还没想到的,要回十个城池,正如洛洛的意思,她现在跟老八装死,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此时不要,下次便没了更好的借口,此事,我们一定要闹得越大越好。老二,你代表我,没事就去一趟日瑶皇宫,向他追问此事,一定要让他尽快找到凶手。”     “现在慕容隐步步紧逼,就是要让皇上你交出真凶,皇上,你是否还在迟疑?”皇后冷声说道,“慕容隐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他之前可以打理那么大一个北堂府,实力就不可小觑,若是皇上你仍然犹豫不绝,只怕,正是给了他一个大好的理由攻城。”     “攻城就攻城,我还怕他瑭玉国不成?”端木惊华脸色铁青,沉声说道。     “皇上自然是不会怕的,但是,你的天下大业便会胎死腹中,一旦开战,必会损兵折将,如今,有了堤化国,瑭玉国中虎添翼,再加上有大将段天问,你真的有信心能够对付得了?皇上,交出真凶,不过是缓兵之计,慕容隐又不会立刻杀了他,等到他们回国,我们再找机会反击,方能至胜。”     “如果一切都如皇后你所说的这么顺利,朕也不用如此烦恼。”端木惊华坐在榻上,一脸的烦燥,“听皇后你的意思,是要朕把这次的真凶交给慕容隐,而这个真凶,就是卫宵,是这样吗?可是,若是朕再交出卫宵,那慕容隐大可当朕只不过是找了一个替罪羔羊,仍不会信服,又如何?”     “皇上所言甚是,这点臣妾也曾经想到过,若是要他深信不疑,皇上你大可让人再行刺一次……”她意味深长的看着端木惊华,“这民间有句俗话,狗急了也会跳墙,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瑭玉国的皇帝,已经亲临这里来追查真凶了,凶手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你的意思是……”端木惊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种事,朕做不出来。”     “这个丑人,大可让臣妾去做,为了成就皇上你的大业,臣妾可以为你做任何的事。”     “师父,你真的没事了吗?”泠玥带着子淳来到洛洛的面前,他上下细细的看着洛洛,生怕她还有哪里不舒服。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还有事么?”洛洛眯眼一笑,看了看两人,一脸的打趣,“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好事将近了吧?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若不是因为你们,我跟流陌早就已经死了。”     “洛姑娘客气了,这件事跟子淳没什么关系,倒是九王爷,为了救你,甚至不惜跟皇上翻脸,皇上还派了杀手前来暗杀王爷。”子淳轻轻一笑,不知为什么,洛洛就是觉得她的笑里藏着明显的嘲讽,“洛姑娘,前些天子淳才能下地走路,所以直到今天才来看你,而我与九王爷这两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所以,也当是来跟你辞行的。”     “辞行?徒弟,你们要到哪去?”     见倾城一时之间答不上话,子淳才轻声说道,“现在九王爷已经跟皇上闹成这样,我们去瑭玉国,则是公开成了叛徒,可若是继续留在这里,九王爷心里又不好受,所以,我们可能会离开这里,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为什么要离开啊?我们现在跟日瑶国并非开战,你算个什么叛徒?在表面上,我们仍然是联谊的两个国家,你去瑭玉国暗中虽是为了躲避你皇兄的追凶,但是在明里,却让天下人都看到我们两国的关系交好。这次你是为了我才会让你皇兄跟你翻脸的,无论如何,我也有这个责任保护你。徒弟,听我说,跟我一起回去瑭玉国。”     子淳转头随意的扫了一眼泠玥,见他的表情真的是充满了期盼,立刻生硬的说道,“洛姑娘,不知道我可不可以也叫你一声师父,因为我们还有两天就要走了,所以,想在走之前,求你一件事。”她侧头看了看泠玥,而泠玥则是轻轻的瞥开眼,她忍着心里的不适,轻声说道,“子淳自幼便失去双亲,而九王爷现在也是有家回不得,所以,我们想请你为我们主持这个婚事,当我们的见证人。”     洛洛微微一征,只见泠玥拉过子淳,“子淳,你的身子刚刚复原,这些事还是让我来跟师父说吧,来人,先送子淳姑娘回去休息。”     子淳的眼神在洛洛与泠玥身上来回的扫了一圈,最后,轻轻的笑了笑,“是,多谢九王爷关心。”     等到子淳走了之后,洛洛才在泠玥的身上拍了拍,“徒弟,没想到你的动作倒是挺快的,这才多长点时间,你们就打算成亲了?只不过,你们之间的关系也太生硬客套了些,这次你救师父有功,师父答应你,一定要替你们办个轰轰烈烈的婚事。可是,现在我这种情况,又不能现身,你就不能再多等几天么?等到事情告一段落,我们一起回瑭玉国。”     “师父,其实我……”泠玥止住声,烦燥的在原地转了一圈之后,才鼓起勇气说道,“师父,其实我心里并不是很想跟子淳成亲的。”     “可是,那天我用计试你们的时候,你确实很勇敢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像个大侠那样演了出英雄救美,我当天用足了八成功力,你应该伤得不轻的,如果不是因为你紧张她,在意她的话,又怎么会那么勇敢的挺身而出?你这个人向来只记得武功,哪里懂得什么情情爱爱,若不是多亏你师父我从旁推波助澜,到时候真的等到子淳姑娘嫁了人的时候,你才真的会后悔莫及的。”     “可是师父,你有没有想过,先不说子淳与我熟识,只怕,当天出现的那个,就算是个陌生的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泠玥也会出手相救的。曾经,泠玥确实也为了子淳的坚持而感动,可是,仅仅是感动而已,这绝对不是爱啊。”     “我刚才不是都说了,你根本就不懂得爱。”洛洛挑眉说道。     “可是现在我懂了,我曾经问过少主,什么是爱,少主跟我说了他和你在一起时候的感觉,可是那种感觉丝毫没有出现在我对子淳的感觉里。时间一天天接近成亲之日,我就一天比一天烦燥。师父,我应该怎么办啊?”泠玥像是堆积已久的炸弹,终于爆炸了,虽然他对子淳有怜惜之情,就算是生活在一起,都没有关系,大不了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上一辈子,可是,这样的话,不仅是对子淳,就算是对他,也很不公平。     洛洛蹙着眉头,“徒弟,是不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你根本就没有时间整理自己的感觉?”     “不是的师父。”泠玥心里一急,“师父,我应该怎么做,你帮我想想办法啊?”     “可是,这种事情,我能想出个什么办法来?”洛洛眉心都快皱出水来了。     “那我可不管,师父,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弄出来的,你就要想个办法替我了结。”泠玥的性子也上来了,挑眉看着洛洛,眼神肯定。     洛洛的嘴角抽了抽,怎么这些好事全都让她给遇上了? 105|第105章        “子淳姑娘。”夜里,洛洛与子淳见面。     子淳转头看着洛洛,淡淡一笑,“洛姑娘,不知道这么晚了找子淳所为何事?”     “那个,子淳姑娘,你能不能将婚事向后推一些日子,因为泠玥想让我给你们主持大婚,但是现在,我毕竟是不太好露面的。”洛洛有些不好意思的询问,她被泠玥用消失来威胁,不得不出面当这个丑人。     “其实,不需要人主持的婚事,不见得就不是一件好事,你说对吧,洛姑娘?”子淳挑眉冷冷一笑,这次洛洛没有看错,子淳对她,确实怀有敌意的,之前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过于敏感,可是,为什么呢?     “可是,泠玥的意思,是希望能够等到我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的替他主持婚事呀?”     “其实,子淳要嫁给的人已经不再是一个王爷,无需再有任何的三书六礼,媒灼之言,只要我们二人真心相爱,便是天地为证,星月为媒,便已经足矣。”     见子淳说得坚定,洛洛轻轻的吞了下口水,这混蛋泠玥,他就没听人说过,宁拆一座庙,勿毁一桩婚么?况且,他们两人当初能够跨出那一步,是因为她,现在,让她板着子淳的脚往后退,那成了什么跟什么呀?她这个师父当得还真是窝囊,之前见子淳与老三痛苦,泠玥则像个没事人一样,她本着好心想着要帮三个人一把,是输是赢都不要再有难过的声音,而之前子淳也与她约法三章,若是那个法子不灵,她就会悄悄的离开泠玥。可是现在,三个人好像都不怎么痛苦了,最痛苦的,倒成了她洛某人。     却听子淳接着说道,“子淳与洛姑娘不同,洛姑娘天生博爱,聪明多才,武功盖世,想当皇后只需点个头,哪怕是王妃,哪怕是主母,有得选,可是子淳没有这个本事,这辈子,也只喜欢,也只爱过这一个男人,所以,子淳不会放手,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这次,也不会放手。”     洛洛不解的看着子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她可什么还没说呢,还是,她已经感觉到了泠玥的变化?但是,子淳的话里,不是在明着暗着鄙视她么?正了正脸色,“子淳姑娘,我自问没有哪里得罪过你,其实有话大可直说,你这么绕来绕去拐着弯来骂我,倒有些小人之心了。”     “是,我是小人,对着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还要虚与委蛇,只因为,那人借着自己有张善良的长相,却尽做一些恶心的勾当。”     看着她清冷的小脸,洛洛全身的刺立刻就竖起来了,她又不是傻子,太清楚她口里所说的那个讨厌的人,正是她,洛昭兰。洛洛先是冷冷的看着她,接着,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怪不得泠玥那傻小子就是不喜欢你呢,泠玥虽然在男女之事上面木讷,可是,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这点他还是能感觉到的。”     “洛昭兰,你身边的男人个个身世不凡,为什么你就要缠着九王爷不放呢?之前还假仁假意,骗我与你演场猴戏,说是为了我好,其实,你都是为了你自己。这次因为你的事,九王爷与皇上翻脸,皇上甚至不惜买凶杀自己的亲弟弟,九王爷之前虽然醉心于武术,但至少有皇上的信任和疼爱,可是现在,他已经一无所有。我能够给他的,是全部的爱,而你呢,你能给他什么?一个月有三十天,你又能分给他几天?他在你那些个男人里面,什么都不是,他的心里能承受多久?你到底有没有替他想过?”     “喂,你够了啊,我不说话你真当我好欺负是不是?我与泠玥之间清清白白,我洛昭兰别的没有,但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若是我想要泠玥,早就要了,还用得着跟你演场戏这么麻烦?还要利用你来与他产生感情?我拜托,长个脑子给你不是拿来看的,是用来想的好不好?我是他师父,我们有的是时间朝夕相处,要产生感情早就产生了好不好?”     “是吗?还真是好笑了,你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师父,我知道,你到现在为止,尚未完完整整的交过他一套剑法,而皇上,是他的亲皇兄,从小兄代父职照顾九王爷,他不贪恋权势名利,皇上也都由着他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好,其实所有人都能体会,都能感觉得到。可是,这次他为了你,居然跟皇上翻脸。为了救你,连我身受重伤也不管,为了照顾你,可以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就怕皇上再找人来杀你。”说完,子淳‘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我求求你,你就当是为了九王爷的名誉,不要再害他了,放手让他走吧。”     洛洛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她的意思说得,怎么好像泠玥喜欢自己而不喜欢她,她是在吃醋?     最后,这次的谈话变成了不欢而散。     北堂隐用运送灵柩的方法,由老四和老五将洛洛与北堂流陌护送出了桑芷国,一路上倒也算得上是走得浩浩荡荡,一时之间,瑭玉国的皇后在日瑶国境内遇难身亡,瑭玉国皇帝亲自领兵上门讨说法的事,立刻广为天下传。也有人暗中兴灾乐祸,原本桑芷国与日瑶国并无任何亲密的关系,这次因为桑芷国国王离宫,日瑶国才算是接手了桑芷国,前前后后不到五个月,就整出了这么个大事来。而段天问也从关外回来,与大军会合,北堂隐只是用了这两种方法来逼得端木惊华尽早给他一个交待,慕心已经住进了日瑶国皇城,以使者的身份,尽心等待。     “卫宵,皇上于你有知遇之恩,现在皇上有难,你是否应该挺身而出?”     卫宵额角的青筋鼓了出来,“皇后的意思是,现在瑭玉国的皇帝前来找凶手,便是要交出我卫宵,前去背了这个黑锅?”     “其实,你若是要这样想,也不是不可以,这件事,也确实是你所为的,不是么?之前本宫抓了一个九门的人,经过严刑逼供,他已经承认是你指使他们前去炸了桑芷国的地下皇宫,也正是因为你这个决定,才会杀害了慕容隐的皇后,现在,人家让我们给出真凶,就算是交出你,也合情合理。不过,你尽管放心,本宫绝非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交出你给他们,不过是个缓兵之计,只是为了让他们尽快撤离此地。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我的计划,皇上的大业难成,到时候,牺牲恐怕更大。你与皇上情同兄弟,莫非,让你为皇上承受一些委屈,你也不肯?”皇后的话与其说是哀求,倒不如是危胁。     卫宵看了她一眼,“我要见皇上,我要皇上亲口跟我说。”说完,直接就要与皇后擦身而过。     “你见与不见结果都是一样的,若不是得到了皇上的首肯,本宫也不好跟你说这样的话,要做,以后你与皇上还是兄弟,若不做,本宫就将九门的叛徒交给慕容隐,到时候,你的后果怕是好不到哪去,反而还会连累九门所有的人。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皇后转身走了几步,再次走到冲到门口的卫宵面前,冷冷的扫了眼,“本宫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大哥,端木惊华已经查到了真凶,此人,正是九门门主卫宵,与洛洛师出同门的二师兄。”慕心匆匆从宫里返回,带回来这么一个消息。     “看来,端木惊华是有意让这个卫宵做这个代罪羔羊,卫宵这个人我见过,他对娘子的疼惜,不像是假的。如果这件事真是他做的,也定是受了端木惊华的指使,现在倒好,我们大军压境,端木惊华倒想到让他来背这个黑锅,想想,他也真是有些可怜。”倾城邪魅的勾唇说道,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像是没长骨头的人,他是那种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超级懒人。     “倾城说得没错。万一他们现在派卫宵来,是另有所图呢?大哥,你认为我们应不应该去见见这个卫宵?”     北堂隐沉思了半晌,最后,淡淡一笑,“既然端木惊华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给我,我又怎么好意思不要呢?老二,准备一下,我们立刻进宫。”     北堂隐只带着慕心,是洛洛硬给他塞了一个武功不凡的司徒倾城进去,三人带着一些侍卫,就直接去了日瑶国的皇宫,端木惊云对他们客气有加,而卫宵,则已经被人打得面目全非,跪在大殿之上。     北堂隐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神情淡漠的坐在卫宵的对面,“你就是伤害洛洛的人?”     卫宵紧咬着下唇,不答。     “卫宵,你可有听见慕容皇帝的话,立刻回答。”端木惊华冷声说道。     卫宵抬起肿得变形的眼睛,看了端木惊华一眼,这才转头,紧紧的盯着慕容隐,大声说道,“是,五师妹确实是我所伤,现在,她死了,我就是杀人凶手,你大可将我就地正法。”     北堂隐只是邪魅的挑了挑眉,“卫宵你可是日瑶国最大门派九门的门主,又与端木皇帝是八拜之交的同门师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好得更胜亲兄弟,你可知道,你伤害朕的女人,相当于就是在伤害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     “我不是有意的。”卫宵的声音一直有些微颤,“我替皇上巡视金屋的建成速度,却见到几人极像是宵小的人出现在桑芷国皇宫,也就是现在的皇后行宫,只当他们是宵小,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五师妹,当时事发于半夜……不过,这些都不是借口,杀人我已经不好受了,更何况,杀的,还是五师妹。是我该死,一切,都与皇上无关。”     北堂隐立刻重重一拍桌子,愤然起身,“你可知道为什么洛洛会半夜出现在桑芷国的皇宫,那是因为,朕的八弟,是桑芷国的大皇子,一切都有证有据,洛洛与老八不知道那桑芷国的皇宫竟然已经成为日瑶国的领土,见有人要推倒老八母后的寝宫,心里一时着急,便想守在那里,不让人去摧毁而已。他们哪里像是宵小了?真正的贼会一直守在那里,不偷东西,只为观夜景么?”北堂隐转过身,看着端木惊华,“端木皇帝,不知道朕说得对不对?”     端木惊华与皇上快速的对视了一眼,端木惊华起身,“慕容皇帝说得有理,这件事,都怪朕管治无方,才会酿成今日惨剧,朕也知道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来人。”说完,端木惊华的手一挥,朝着上前的宫人一阵低语,片刻之后,宫人出来,手里托着一叠文书,“慕容皇帝,其实这件事都是一个误会造成的,但是,朕并非想要替自己开脱,这里,是桑芷国的国印,既然桑芷国本是慕容皇帝你的皇弟所有,朕自是应该归还的。”     “归还,如何归还?你现在把这个给我朕,可是,区区一个桑芷国,朕所要付出的,是朕最心爱的女人,和朕的皇弟,现在,就算是杀了这个卫宵,拿到了桑芷国,朕还能将桑芷国交给谁?如果朕想要,之前就不会开口说送给端木皇帝你,朕想要的,只是朕的女人和弟弟。”     却见皇后走了下来,在北堂隐面前轻轻一福身,“慕容皇上,本宫知道你痛失心爱之人心里难受,但这一切已经是个无法挽回的悲剧,而皇上他真的已经很内疚,很自责,洛姑娘也是皇上的师妹,他们从小相识,一起练武,皇上闻悉洛姑娘出了事,其实这么多天来都一直睡不好,吃不下。”她转头柔柔的看着端木惊华,“皇上,臣妾斗胆提议,不如,就将之前慕容皇上送与我们的十个城池归还,当做是我们的一片心意。从此之后,我们两同合平共处,这也是洛姑娘的心愿。”     端木惊华听了,立刻走下来,“是啊,五师妹之前来这里找过朕,也就是那次我们意外重逢,朕记得,她当时来是想为了慕容皇上你找朕借兵,但是,她不愿意借兵就是打仗,不想有百姓无辜受到牵连,相信,只要我们能够合平共处,五师妹就一定很开心。”     北堂隐的眼里一片‘悲凉’,“是,洛洛经常提醒朕,要以仁德治国方能成为一代名君,她不喜欢杀戮,不喜欢打仗,但是,朕有一个要求,就是这个人,朕,绝对不能放过。”他手指着卫宵,愤声说道,就算现在洛洛没事了,可是,她之前所受的罪,所受的苦,他一定要让这个卫宵好好尝尝承担的后果。     “这是当然。”端木惊华立刻命人‘准备’好相关的文书送了上来,其实这些,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只等他们人来,就当作送出去可以一消他们的怨气。     北堂隐将所有的东西都交给慕心,将卫宵交给了那些随从,几人不想再多坐,“端木皇帝,朕已经命人护送洛洛与八弟的灵柩回瑭玉国,朕也要立刻去跟他们会合,就此告辞。”他从头到尾都是一脸的疲惫,端木惊华见状,看也不看卫宵一眼,拱手相送。     就在北堂隐等人刚刚跨出大殿,横空跑出来一个女子,她跪在端木惊华的面前,“皇上,洛昭兰根本就没死,北堂流陌也没死,他们都暗中被人送走了,他们只是想骗回桑芷国与那十个城池,皇上,瑭玉国皇帝一定是想趁机扩大版图,皇上,他们现在应该还在路上,请皇上立刻派兵去追,应该来得及的。”     北堂隐等人听了,仍然是不急不徐的走着,暗中,北堂隐给慕心使了个眼色,他们这趟来,就是为了要回这些东西,北堂隐轻声说道,“老二,等会有事你一定要想办法先走,我有办法脱身。”     倾城邪魅一笑,“哪里用得着逃,不仅不用逃,我还要他端木惊华客客气气的送我们出去。”     却见倾城转身走了进去,失是吃了一惊似的,“还当是谁来挑拨两位皇上的,原来是你呀,做女人做成你这样,倒真是可怜。”倾城慵懒诱人的半蹲在子淳面前,“皇上与我家洛洛可是师兄妹,你别妄想挑拨皇上与洛洛之间的关系。”     端木惊华沉声问道,“子淳,到底是怎么回事?”     倾城微一拱手,“是这样的,子淳姑娘喜欢泠玥的事,相信皇上和皇后早就已经有所听闻,泠玥本就对儿女之事了解甚少,再加上子淳姑娘娇美柔弱,为了追求泠玥,甚至不远千里,一个女子孤身上路,她的痴情终究是感动了泠玥,这趟两人回日瑶国,便是想请皇上赐婚二人,哪知,却发生了这种不幸的事,泠玥尊师重道,知道自己师父出了事,又怎么会在这个当口成亲呢?哎,这子淳姑娘就不乐意了,现在居然还想出个这样的办法。”     “子淳。”只见泠玥身影一晃,冲了进来,一把将跪在地上的子淳拉了起来,狠狠的瞪视着她。     子淳不甘示弱的回视着,“九王爷,这些年来,子淳自降身份,在此为奴为婢,为的,就是想要等到铁树开花的那一天,可惜,子淳纵然有让天下万物在手里开花,却独独是你,倾尽心血,耗尽生命,换来的,也不过是同情的一点怜惜。”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已经说过了,只不过是推迟一个月成亲而已,你为什么就是要这么急?既然你也说了,这么多年都等了,还再乎这一个月么?”     “当真?”子淳冷冷一笑,“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子淳有一个要求,我们今晚先行洞房,一个月之后再正式举行大婚之礼,成吗?”     “子淳,你身为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如此不知廉耻?”泠玥气极,低声喝斥。     “不知廉耻?哈哈哈哈,不知廉耻?”子淳喜乐突然放声大笑,只是眼角有泪轻轻滑落,“这个世上倒还真是有女人不知廉耻的,相信,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说的是谁。”     “你给我住嘴。”     “看吧,九王爷你终于是忍不住了,子淳已经委曲求全成这样了,仍然得不到你的首肯,不要说一个月,就算子淳再等上三年,再三年,你也不会动心,也不会喜欢上我,洛昭兰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让你神魂颠倒,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些什么。皇上才是你的亲人,你到底多久才能清醒啊?”子淳大声的哭喊着。     泠玥冷冷的看着她,转头扫了一眼端木惊华,勾唇一笑,“亲人?远有你背上的伤,近有面目全非的卫宵,这,就是亲人的下场。子淳喜乐,你给我听好了,若是你敢再在这里说一句伤我师父的话,我保证,一定不会轻饶你。”     子淳紧紧的盯着泠玥的眼睛,那里面有恐吓,有害怕,有担心,有愤怒,所有的情绪,都不是为了她,她上前一步,近到泠玥的跟前,“九王爷,子淳想要问你一句,由始至终,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在知道了你的坚持时,我有过感动的,师父也曾经跟我说过,要找到有这种坚持和毅力的女人,这世上怕是已经绝种了,她说,就连她,也做不到像你这样半分……”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子淳不耐烦的打断了泠玥的话,紧紧的逼视。     泠玥不由得退后一步,吞了吞口水,最后,子淳突然背着端木惊华与皇后,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快速的交给泠玥,哭喊着,“我子淳喜乐,到底有哪里比不过洛昭兰?她现在已经死了,还是凌驾于我之上,端木泠玥,我是神农后人,又岂可让你任意玩于股掌之间?告诉你,现在不是你不要我,而是我,子淳喜乐不要你,从今以后,我们恩断义绝。”     泠玥不明白为什么子淳突然之间转变了口风,一时之间有些微征,倾城不着痕迹的推了他一下,才后知后觉的看着子淳。     皇后冷冷的扫了一眼差点误了大事的子淳,就算是洛昭兰真的没死,在这种情况之下说穿,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大胆贱婢,居然敢把你的私事拿来想要毁了两国的邦交,你是不是想要得到桑芷国国王一样的下场?来人,将她给本宫拖下去。”说完,转头看了仍有些震惊的端木惊华一眼。     端木惊华立刻走出门去,“慕容皇帝,朕就不再远送了,唯有祝你们一路平安。”     北堂隐淡淡颔首,“多谢。”     泠玥打开子淳给他的东西,是一本手册,上面写着神农之法,心里一惊,“子淳莫不是一心想要寻死?”     “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去向端木惊华告密是真的,假若不是你的出现,端木惊华誓必已经起疑,我们倒不是怕了他,只是,这次我们意在桑芷国,不是两国开战,而且,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办。”倾城仍是一脸的慵懒,动了动身子,“这骑马还真够累人的。”     “可是,司徒兄,我总是不能看着她去求死却不管不顾吧?”     “得了吧,你还是省省力气,人家好不容易才对你死心,你再去救,她还不得又缠上来呀?你放心,我敢保证,人家子淳姑娘的脑子可是比你的要好用百倍,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大摇大摆的在皇宫里自由出入。”倾城说得一脸的自信。     泠玥肯定不相信,连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虽然你我已经将这件事给兜了过去,但是,以端木惊华身边那个女人的精明来看,她早就已经看出了这件事里面定是有蹊跷的,否则,她应该把子淳喜乐交给你,而不是关起来。毕竟,你是与子淳喜乐在谈婚论嫁的人,况且,你刚刚才被你皇兄扫地出门,她若是在这个当口抓了你的未婚妻子,怎么算也是不合理的。还有一点,子淳做错事是应该受罚,可是,皇后拿的理由是,破坏两国的邦交,这件事,在任何一个皇宫,也是死罪,应该斩立决的。更何况,只是区区一个奴婢。只是你啊,心里根本就没有人家,自然不会想得那么周全。”     倾城不无鄙夷的白了一眼泠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娘子?老六也真是的,连子淳喜乐可能会出现在皇宫都知道,怎么就算错了端木泠玥会喜欢娘子,还说得那么斩钉截铁的。     倾城侧头扫了一眼泠玥,“刚才听子淳姑娘的意思,说你喜欢我家娘子,是不是真的?”     泠玥一听,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司徒兄,千万不要听他们胡说,根本就没有的事,我对师父可是很是敬重的。”     倾城紧紧的盯着他,“既然你心里没事,为什么脸那么红?你在慌什么?”     泠玥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抖,“司徒兄,我没什么,求求你不要乱说,万一这件事传到师父的耳朵里,我可是会受到重罚的。”     倾城挑了挑眉,看了看天色,立刻用力一夹马肚子,突然转了个方向便飞驰而去,泠玥莫名其妙的看了看,便立刻追上,“司徒兄,你走错方向了。”他们为了安全,刻意分成两路走,刚才两人走的是回再瑭玉国的路,怎么这司徒兄突然之间又换了方向?     泠玥跟着倾城回到目的地,微微一惊,“司徒兄,我们不是回去瑭玉国么,怎么又回到了桑芷国的皇宫?”他四下看了的看,空空荡荡好像只有他跟倾城两人,“司徒兄,你这人一向精明,该不会是看中了这里的金屋,想要把它搬回瑭玉国吧?”     倾城一愣,魅惑的勾唇一笑,“端木兄的倒是一个好建议,倾城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不如我们去看看,能不能挖点回去?”     “哈哈哈哈哈,端木兄就别听倾城胡说八道了,快些来,我们人都已经到齐了。”出来的人正是倾允,泠玥看着他,惊呼,“四公子你不是护送我师父回去了吗,是不是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泠玥一急,立刻翻身下马。     倾城再次鄙视,“倾允怎么说也是武林盟主,能出什么事?”跟着翻身下马,往深入走去。     泠玥跟着倾城到达金屋,所有人都在里面端坐着,包括洛洛与流陌,泠玥一见,立刻跑过去,“师父,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洛洛拍了拍他,“先别着急,坐下,我们有些事要问你。”     泠玥依言坐下,北堂隐看着泠玥,“本来我们是打算回去的,可是,你不觉得你皇兄有些问题么?”     泠玥征愣的表情让洛洛忍不住轻笑,“隐,你这么问一块木头,真的认为他能回答出你的问题?”     听了洛洛的话,泠玥的俊脸不由得一红,“师父,泠玥哪有你说的那么差?只是,我当真没觉得我皇兄有问题,应该说他这个人可能心狠心辣,只是我之前一直没有留意。”     洛洛知道他还是很介意自己皇兄派杀手杀他一事,轻叹一声,“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想了,以后有师父收留你。”     北堂隐不悦的扫了洛洛一眼,她总是不经他的允许,就擅自收留男人,倾城和泠玥就是一个例子。“泠玥,你救了洛洛,我已经当你是自己人,你也不要对我们有所隐瞒……你可有听过你皇兄提及些什么事,你要仔细想想。”     泠玥想了半晌,抓了抓头,“其实,平时有任何大事发生,他必定会找卫宵商谈,其实卫宵应该是知道他事情最多的人。他对卫宵的信任,无胜于我。”     “可是即便如此,在有大事发生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要推出去的,就是卫宵。”吟风鄙视的撇了撇嘴,“洛洛,其实你与卫宵的交情不浅,可以试试从卫宵那里下手。”     “这个我不是没想过,只是,卫宵这人重情重义,虽然端木惊云有负于他,但他情愿死,也是不会背叛端木惊云的。不过,我还是会尽量一试。”     “可是,为什么你们就认定他有什么阴谋呢?”泠玥还是想不明白。     慕心拍了拍他的肩膀,“第一,子淳喜乐前去透露洛洛没死的消息,以端木惊华的做法,定是会起疑心的,可是他没有,反而还相当爽快的送我们出宫。第二,之前我们去皇宫时,他本来已经交出了卫宵,纵然这件事确实发生在日瑶国境内,可是,他也犯不着交出那么多的东西,他交还桑芷国情有可原,可是,他居然把之间我们送于他的城池也全部归还。若是你说他是因为心里内疚而为,我们是没有理由相信的。所以,大哥认为,端木惊华的作法,倒是像在拿东西堵住我们的嘴,让我们不好意思再继续留下。另一个说法,他有什么阴谋会在近日进行,怕我们继续留在这里碍事。”     泠玥细想了想,似乎也有那么点关系。     洛洛看着他迷茫的眸子,轻声一笑,“想不通没关系,其实这些事不难,可能是因为你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哥哥,所以才看不清楚事实。隐,我还是先去看看卫宵,再做打算。”     北堂隐点了点头,洛洛拉着泠玥一起出去。     等到两人走了之后,北堂隐看着吟风,“老五,立刻去替我传旨给段天问,让他就在那里驻守,现在桑芷国已属我们的地盘,我留守重兵在此,端木惊华也拿我没办法。”     这时只见倾城用手敲了敲金屋,其实现在金屋只建了这里这么一间,因为金屋所需工程浩大,且所费需时,倾城凑上前嗅了嗅味道,“大公子,这里确实还都是真金所造的,没想到这端木惊华倒是挺有钱的,为了讨好自己的女人,居然下如此重手笔,若是要把整个桑芷皇宫推倒重建金屋,那得多少钱呀?”倾城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北堂隐。     北堂隐幽深的眸子一闪,与慕心对视一眼,“倾城你的意思是……”     倾城拍了拍手,“我可是什么也没说呀,现在该去看看我的娘子了,小别胜新婚,你们现在有大事要忙,就不要来打扰我们了啊。”说完,得瑟的走了。     “二师兄。”     躺在角落里的卫宵,听了洛洛的声音,瞳孔立刻狠狠的一缩,他半睁开眼看着洛洛,虚弱的说道,“是五师妹呀?我……这是已经死了吗?”洛洛还没来得及回答,卫宵便继续说道,“五师妹,二师兄当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杀了你,二师兄的心里也不好过。”     “我知道,你都是因为听命于端木惊华,才会这样的,可是现在,他自己有难,便将你推了出来,这样的人,真的值得你再为他效忠?”     “杀你的事是我自己的主意,跟皇上无关。你要怪就怪二师兄一人。”     洛洛蹲在他的面前,拉着卫宵的手,那温热的触感让卫宵一惊,“我还没死?这么说,五师妹你也还没死?”他像是松了一口气,眯眼肿胀的眼睛笑道,“这就好,这就好,就算二师兄现在死了,也无憾了。”     “二师兄,今天昭兰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当年,在无崖洞,练功练得那么辛苦,你是为了端木惊华,还是为了你自己?”     卫宵靠着墙,慢慢滑下,“我们九门世代为皇室效命,若不是因为皇上,卫宵也去不了瑭玉国学武。”     “你以为这样就能表示你的忠心么?错了,你是愚忠,他可以杀自己的亲弟弟,可以借刀杀了你,就是为了保住他自己,这样的皇帝,真的值得你为他尽忠么?”     这时,泠玥走了进来,看着不成人形的卫宵,“卫大哥,你快告诉师父,皇兄他是不是有所企图?他做了这么多事,究竟有何原因?在这个时候,你是不是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弃暗投明?”     卫宵看了一眼泠玥,轻轻的笑了笑,“我卫宵大字不识几个,是个大老粗,别的不知道,忠君之事尚知。”他转头看着洛洛,“五师妹,知道你还活着,二师兄真的已经死而无憾。”     洛洛拉着他的手,“二师兄,你先好生歇着,不想说我们就不说了,身体要紧。”     刚刚出门就碰到了倾城,他拉着洛洛,“娘子,从现在开始,我要对你进行贴身保护,成天都是危险缠身,就不知道人家会担心的么?”     洛洛白了他一眼,转头看着泠玥,“对了,听说子淳姑娘被端木惊华收押,你有什么打算?”     泠玥瞥开眼,“她是自己送进宫去的,她去就是为了要害师父你,莫非现在还想着让我去救她么?”他的话里更多的像是赌气,洛洛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泠玥虽然除了武功之外,对别的事情都反应迟钝,但他心地善良,知道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会不放在心上?     “她做这些事,都是因为喜欢你,喜欢一个人又没有错,虽然做法有些过了,但她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还是想个办法看能不能把她救出来。”     “娘子。”倾城不依的唤道,“你没看见我在这里么,怎么尽顾着跟他说话去了?”想了想,“其实要救出子淳喜乐一点也不难,只是,你是不是想救出她,再让泠玥跟她成亲呢?”     洛洛看了一眼身子往后一缩的泠玥,扯了扯倾城的头发,“那里可是皇宫,你以为说救就能救的呀?”     “我说能救就自然能救,不过,她救出来之后的事情你可有想好?”倾城的话虽是在跟洛洛说,但实际上去在问泠玥。     泠玥想了想,“还是把她送走吧,少主说的对,既然我不喜欢她,就不应该再给她希望,司徒兄,我随你一起去。”     “不用了,只要你舍得把她送走就成,将来后悔了可不要怪我,至于去救人的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出面了,免得到时候又在那牵扯不清,害了我娘子。娘子,等我回来之后,你可得好好的陪陪人家。”倾城性感的一挑眉,转身便飞驰而去。 106|第106章        “大哥,我查到近日日瑶国的人经常出现在堤化国,而且,看起来,他们似乎跟堤化国的一位王爷关系密切,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泯月在深夜重回金屋,向北堂隐报告了查到之事,他早在几人刚来桑芷国的时候,就已经受命前去暗中监视日瑶国重臣的异常举动。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转头扫了一眼洛洛,脸色有些微变,小声唤道,“娘。”     洛洛仔细一看,见泯月的脸色苍白如常,拉着流陌说道,“流陌,你看泯月的脸色,怎么就不见好的?”     流陌听了洛洛的话,立刻上前去给泯月把脉,一边说道“七哥,其实我早就想为你调理一下了身子,只是你很少回家,现在,见到……洛洛为你担心,就让流陌给你看一看吧。”把完之后,流陌微微一征,随后说道,“你放心吧,七哥的身体没事,这跟他小时候受的伤有关。”     “受伤?你是不是说错了?”洛洛水眸大睁,惊呼道,“我只知道泯月小的时候生过一场重病,后来多亏去了无崖洞练了破月掌才见好。只是这苍白的脸色,多年来如一日的,就没见有过什么血色。”     泯月见状,立刻缩回手,神色有些紧张的笑了笑,“娘,老八已经说了我的身子没有大碍,你就应该放心了,现在我们应该要面对的,是怎么对付端木惊华。”     北堂隐与慕心交谈了几句,“这样,我来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堤化国最不缺的就是钱,因为他们拥有天下最大的金矿群,而端木惊华虽有财力,但要凭一己之力盖起一座黄金做成的宫殿,怕也不是一件易事,另外,这个金色的宫殿,应该是另有所图,至于是为什么,如果说是为了他的皇后,我是不相信的。老二,我有一个想法,不如,命人将这间金屋再给他送回去,其实这肯定也是端木惊华想要的。现在这里被我们占了,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再找处地方盖金屋,到时候,我们只要跟着那条线索,就能发现他的目的。”     “大哥说得没错,端木惊华也许有更惊人的阴谋,也许,他想称王天下,但是前提是需要很多的银两,而堤化国就是他的目标,大哥,看来我们要兵分两路,去堤化国探听一下虚实,正好段天问在这里,可以借送多宝公主回娘家之机,去查查那个王爷。”     北堂隐沉着眸子想了想,“好,那这次由我和老二去堤化国,泠玥,由你护送金屋回去,正好去接应倾城,你们两人的武功最高,我便不用担心,而泠玥你虽然已经与端木惊华反目,但始终是他的弟弟,又是我特地指派前去的人,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老四你继续监视那个大臣的一举一动,有丝毫的不妥,可以抓住他问个清楚。老六,你先回去,只有老三一人在家里,定然很是担心,而老八你身子才好,也需要回去。至于老七,你在护送老八他们回去的同时,也要暗中押送卫宵回去。”     “大哥,其实卫宵对我们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留着他反而有些碍事。”这是实情,并非想要杀卫宵,但还要专门耗费人力物力去护送他回瑭玉国,确实有些多此一举,慕心轻声说道,“不如,将他交还给端木惊华?卫宵虽然不是我们的人,但胜在够忠心,在面对这么大的打击之下,也能做到面不改色,确实令人钦佩。”     “大哥,其实我想到一个办法。”北堂璃淡声说道,“卫宵此人对端木惊华忠肝义胆,要想从他的嘴里问出些什么来,根本就不可能,所以,我们可以试试用蒙心烟。”     “蒙心烟?”     “它本来是助人睡觉的,不过,只要加大剂量,便可制成蒙心烟,就像是将他的神智催眠,可以问出藏于心底深处的一些事,或许,我们可以问出些什么来。只是,这个是与每个人的心理能力有关,不一定成功的。”     洛洛急了,四下看了看,“那我呢,那我呢?怎么你说来说去,连泠玥都用上了,就像是没我啥事一样?”     “你从现在开始,必须呆在家里,哪都不能去,我纵然有九条命,也被你吓得死得差不多了。”北堂隐沉声说道。     “大哥,其实洛洛还是有些用的,我想让她帮我一个忙。”北堂璃快速的扫了洛洛一眼,得意的挑一挑眉。     深夜,有人暗中用布袋装着卫宵离开了桑芷皇宫,一路上,卫宵很是合作,不闹不吵,不管是哪方人来杀人灭口的,都行,他无需挣扎。     似乎听到一声微微的叹息,卫宵只当是自己听错了,仍然静静的任人将他送上了马车。     一路颠簸之后,卫宵迷迷糊糊的感觉马车停了下来,最后,像是被人随手往地上一放,便没了动静,不久之后,他听到一些清脆的笑声响起,犹如晨间出谷的黄莺,随后,有一些剑声利落的响起,有人笑骂道,“五师妹,你那剑叫流水剑,可不是洒水剑啊,你看你,弄得我们的身上都湿透了。”     “嘿,正好看看你的身材,不错不错,喂,我说大师兄,和上次相比,似乎身材更精壮了些。”     泯月一听,“上次?五师妹,你多久见过大师兄的……”突然之间因为自己的好奇而住了口的泯月满脸通红,见了抿月的样子,倾允立刻澄清,“四师弟,你可别乱想啊,我跟五师妹没有什么的。”     “我们真的没什么,我可以发誓。”洛洛眯眼笑道,“只不过,上次大师兄见我被蚊子咬了,为了报答救你的命之恩,他将自己脱光光摆成一个太字在我房里,整整一夜。”     “太字?”抿月再次有些好奇,“人家可都说是大字呢,娘,你说话的方式总是与常人不同。”     “那是因为常人笨啊,女人,自然是大字,可是男人,不是要多上一根么,自然是太字啦。呵呵呵呵。”     一连窜清脆的笑声,还有一个男子因为愤怒而低斥的声音,几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居然有着一种美好的美妙,一切就像是在梦里一样,他慢慢的从布袋里探出头,仍然是一片淡粉的樱花林,漫天花雨中,一个女子在轻盈的飞舞着,对面的湖里,有一个目瞪口呆的男子,而另一个全身湿透的男子,正在抿紧着双唇,追着前面的女子,这一副画面,好像很熟悉,就像在哪里见到过似的,近在很近,又远在好像已经很久之前。     这时,女子似乎刚刚看到他,立刻一声娇唤,“二师兄,大师兄他欺负我。”说完,笑着往卫宵这边跑来,她伸手将卫宵拉出,倾允看着卫宵,“二师弟,是五师妹调皮在先,我一定要把她交由师父处置。”     “师父?”卫宵像是在梦呓般说着。     洛洛轻轻一笑,“那就去找师父评评理呗,看师父到底是帮你还是帮我,呵呵。”又是一阵轻笑,卫宵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有些出了神,渐渐的,他的眉眼有些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大师兄,师父他一向骗心五师妹,这次你定然是输定了。”     倾允不满的看着卫宵,“二师弟,你怎么也尽都帮着五师妹说话?对了,师父让我们一起练功,你倒好,躲在这里偷懒了,快些下水去练功去。不然,等会师父回来看见了,我们就得陪你一起受罚了。”     卫宵一听,立刻起身,往水里走去,四下看了看,眼底透着疑惑,“寒潭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     洛洛与倾允快速的对视了一眼,洛洛立刻上前,一把将卫宵推进水里,“哈哈哈哈,二师兄,你别再想着法子偷懒了。”几人在水里从最开始认真的练功,直到后来在水里嬉戏,玩累了之后,四人就那样大大咧咧躺在池边,洛洛看着湛蓝的天空,轻声说道,“二师兄,这么多年没见,你过得还好吗?”     半晌之后,卫宵说道,“当时,为了练功吃尽了苦头,一心想要尽快离开这里,可是,转了一大圈之后才发现,原来,最开心的记忆,一直都在这里。”他的声音有些飘渺,透着一层薄纱般的朦胧,洛洛知道是药效开始发挥,起了作用,便不再说话,现场一片安静。     “流陌,流陌。”洛洛跑进流陌母后的寝宫,果然见到他在这里对着一副画发呆,细看,原来是一个女子的画像,图中女子栩栩如生,貌美倾城,与流陌居然有几成的相似,“这个,就是你的母后么?”     流陌轻轻的点了点头,“若不是找到这张画像,我几乎都快要忘记我母后长成什么样子了。”     他的语气微有些哽咽,洛洛心里一痛,拿起那副画像仔细的端详,“这么美的女子你那个父王也不知道珍惜……早知道不应该那么成全他活着,应该把他先给阉了,再扔出去任由他自生自灭,这辈子,他靠着那玩意玩了不知道多少女人,就应该让他尝尝当个太监的滋味。”     洛洛的话让流陌有些哭笑不得,“洛洛,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流陌的话让洛洛想起这次来的正事,立刻媚眼里轻波流转,“流陌,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是吧?可是,你大哥他们还在跟人家明枪暗战,你说,你也放心不下,是不是?如果我们就那样回去了,没义气不说,还有一件更重要的,那个杀手一直在找我,他的武功高强,仅有你、璃和羽加我四个人,哪是他们的对手?当然是人多力量大啦,我们留在这里好多了,是不是?”     流陌收好画像,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放在嘴边轻轻一吻,“你想留下来而已,不用找这么多理由。其实,你的心思我哪会不知道,可是,大哥他们也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你已经受过太多的苦了。”     “不苦,怎么会苦呢?”她屁股一抬就坐在流陌身上,抱着流陌的脖子就是一阵轻笑,“上次我们虽然被困在地下皇宫,可是,那里面的性福,他们根本就体会不到。对吧?”她的手指调皮的在他身上来回画圈,轻轻的滑进了他的衣领之中。“谁都不知道原来俊美如谪仙的流陌,在那种情况下,也可以有狂野的一面。”     将头轻轻的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由平稳到急促的心跳,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抬头看着流陌,流陌忍不住拉着她四下乱走的手,被她挣扎开来,快速的往下滑去,流陌身子一紧,俊脸上立刻浮起一抹羞涩,“洛洛……”     洛洛不管他如何的紧绷,就将头贴在他的胸口,小手却不停动作。     流陌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再次求饶似的轻唤,“洛洛。”     洛洛抬头,手下动作不停,直接送上自己的粉唇,她施展了自己的全身解数,总算是把这个温吞的神仙给逗弄成一个凡人,他的眼睛血红,像极了一头待将她吞噬的恶狼。     说时迟,那时快,洛洛迅速的从他的身上滑了下去,“对了,我这才想起,我来是想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的。”洛洛拉着流陌就跑,转头,眼中露出邪笑,她对自己的酒量还是很有信心的,平时流陌滴酒不沾,只要把他灌醉,再扔进马车里,就可以趁璃不备的时候偷跑,一切计划都是那么的天衣无缝,心动不如行动,立刻就去。     转头,见到流陌困难的夹着腿走路,洛洛心里一惊,“流陌,你受伤了?”     流陌困难的看着洛洛,有种想要暴哭的冲动,这时,洛洛才发现他的裆下高高的支着,抿了抿唇,流陌不满的哭诉,“你怎么可以这样啊,点上火,又想着玩了。”     洛洛眯眼一笑,“把火吹熄了。”     她将流陌带到自己暂住的房间,“刚才我在酒窖里发现了这壶珍藏,我谁都没告诉,就告诉你一个了,我们快来尝尝,不醉不归,醉了也不归。”     流陌被她话里的暗示逗弄得有些激动,“可是我平日都不喝酒的。”     “我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找你的,若是找了他们那些个酒坛子,我这壶好酒不是连渣都不剩了?”     听了洛洛的话,流陌一阵恶寒,看来,还是他自作多情了。不由得有些闷闷的坐下,洛洛大大咧咧的将衣袖一挽,“光是喝酒也没意思,我教你划一套酒拳,小流陌,可不要说我欺负你不会,输了,也要输得像个男人,不可以输得没素质,听到没?”     流陌一听,立刻听话的点头。     “一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从中啊,飞啊……”     几轮下来,只见洛洛的脸踩在椅子上,袖子拉得更高了,小脸上挂满了怒意,一口饮下一杯,“再来再来。丫的,我倒是不相信了,一把都赢不了你。”     流陌闻言,微一蹙眉,“洛洛,是你说的,输了也要有素质,怎么都变成这副模样了。”     “不行不行,你别管我,我就不信我今天赢不了你。”     流陌轻轻的扇了扇玉扇,看着洛洛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她的粗鲁,真是越看越好看。     最后,洛洛倒在流陌身上,不停的灌他酒喝,她已经彻底的败下阵来,最拿手的酒拳仍然是输得一败涂地,顾不得什么信用了,总之,他就得喝。     再最后,流陌醉趴在桌子上,洛洛打了个酒嗝,笑得那个贼啊,“小……小样儿,我就不信……不信了,喝不倒你。”     说完,用尽全力,将流陌连拖带拉的拉到了床上,自己也扑通一声压在流陌身上,便一动不能动了,睡得那叫香甜。 107|第107章        流陌见状,眼睛里写满了渴望,只是一个眼神交流间,洛洛的水眸微张,阵阵娇喘声诱人的溢出,一室的春光遮掩不住。     泠玥护送金屋回宫,为了运送方便,他们只将外面那一层厚厚的金块刮了下来,一路上,脸色阴沉,他本来是不相信皇兄会有如此胆大包天的阴谋的,可是,一切事实都已经从卫宵的口中知道,不得不信。     护送的侍卫中有人探出个头,“心情不要那么不好,又跟你无关,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     “要你多嘴?”泠玥怒斥,突然细想又觉得不对,定盯一看,那张笑得像朵菊花样的人,不是洛洛是谁?“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我偷跑出来的啊?所有人里面只有你管不到我,若是跟着他们,准会被扔回来。”     泠玥一听,立刻跳下马车,“师父,不要再任意妄为,你也知道这次的事情有多危险。”     “就是因为知道危险,我才不能这么没义气就先回去了呀?”     这时,却见北堂璃与流陌同时赶到,洛洛立刻缩进人群里,装作路人甲,北堂璃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出来吧。”     洛洛继续装死,当作没听见。     泠玥眼睛一扫,所有的侍卫整齐有序的往后退了三步,只留下某人一脸得瑟的站在原地,等到发现异样时,已经太晚了,只能把头一昂,“我今天说什么都不会回去的,那个端木惊华,居然想独揽天下大权,把金矿得到手,就可富甲天下,到时候,我们瑭玉国肯定难逃他的股掌。所以,我说什么也不会走的。”     只听北堂璃轻声笑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既然意见统一,我们就一起去吧。”     洛洛一听,感动得立刻脚下一点,飞身扑进北堂璃的怀里,北堂璃轻轻的搂着她,就像是找到失而复得的宝贝,之前在看到洛洛的房里只有流陌一人时,吓得魂都快没了,现在看到她身着侍卫的衣服跟在人群里,心里那颗悬了半天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其实以洛洛的性子,必然不会真心跟他回去,哪知道她居然敢这么不信任他,自己偷偷的就溜了。想着,北堂璃生气的在她的耳朵上咬了一口,洛洛吃痛,不满的看着他。“别这么看我,你的眼神,像是想要在这里把我吃了,想吃我,我不介意,不过,可不可以等到天黑没人的时候再来?”     洛洛的嘴角抽了抽,轻轻的抿了抿唇,这时,泠玥高声唤道,“起程。”这表‘诚意’,他们这次带的侍卫并不多,只是以护送金屋为名,带了不过数十人,队伍并不庞大,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北堂隐等人已经出发前去了堤化国,万一此事走漏了半点风声,端木惊华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对他们下手。     他们接下来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一行人刚刚到达日瑶国边境,因为所送的东西巨重,不由得将行程拖得慢了些,本来快马加鞭两天一夜的行程,足足走了近五天,这里面觉得时间过得最快的,怕是要数北堂璃了,怀有美人在侧,时不时的轻薄一下,小日子过得飞快。     这时,北堂璃的眼神一沉,却见泠玥也同时扬起了手,队伍立刻停下,四面八方涌来多如牛毛般的侍卫,手里的长剑在日头下闪着寒光,泠玥上前,“我等只是来将金屋送还于皇上的,你们如此迎接,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有人认出了泠玥,虽然他已经被皇上逐出宫门,但确实也是皇上的亲弟弟,立刻上前,“九王爷,奴才等是奉皇上之命在此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出,近来我国出现了一些乱党,打着反叛的旗号四处妖言惑众,经查证,确非我日瑶国的人,所以,皇上在各处都设置了关卡,不许外人进入。”     泠玥冷冷一笑,“既然如此,那唯有将这金子交给你们拿回宫去复命了。请代瑭玉国皇上转告皇上一句,桑芷国虽然已经给我瑭玉国,但瑭玉国向来不会占人便宜,特地将金屋送还。”     “是,奴才遵命。”     “现在我们连日瑶国边境都进不了了,看来,端木惊华一定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泠玥,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进去?”洛洛蹙眉看着泠玥。     “我想,就算是有,也已经和今天我们所见的情况一下,应该都被重兵包围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先偷偷的潜进去看看清况再说。”     洛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北堂璃说道,“还是我们一起去吧,我们几人的武功要想避开守卫,并非难事。”说完,还斜瞄了一眼洛洛,她的性子那么冲动,就算是把她绑在房里,她也会想办法离开的,倒不如一起去,他还能看着她。     洛洛暗中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夜里,四人闯进日瑶国皇宫四周,暗中监视着端木惊华及众人的一举一动,可是,整个皇宫安静得几乎有些诡异,泠玥的俊眉紧紧皱在一起,“我总觉得有些不妥,现在外面防守森严,而皇宫这里安静得又有些过份,这里面,他们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泠玥的话音刚落,就有杀手从四面八方涌来,那强劲的杀气朝着四人袭来,这时,北堂璃优雅的勾唇一笑,“早这样,我们还懒得费神想。”     洛洛看着泠玥,“看来,你皇兄确实给你送了一个很大的见面礼,鄙视,连自己的亲弟弟也不放过,放心,师父替你出气。”定是之前的守卫将金屋的事告诉了端木惊华,他便知道以他们几人的性格,定不会就那样放心离开,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他们送上门来。     “我喜欢这份大礼,前些天师父你受伤,我可是多日来都没有练过功夫了,正好借此机会好好舒展一下筋骨。”     洛洛立刻咧嘴大笑,北堂璃见状,不满的说道,“洛洛,此处不宜恋战,等会找到机会,我们立刻离开这里,记住,在桑芷国皇宫见,我们再立刻一起出发去堤化国与大哥他们会合,既然端木惊华已经知道要做准备,肯定是已经知道大哥他们去了堤化国,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洛洛立刻点头称是。     “我会找机会抓一个活口,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来。”泠玥率先迎了上去,几人见状,也立刻跟上,剑声铮铮,厮杀声不止,洛洛离得泠玥最近,似乎见他杀得有些退缩,这些,曾经都是他的国民,虽然皇兄背叛了他,可是,跟这些人无关啊,但那些杀手似乎不这么想,步步直逼泠玥的要害,泠玥只是一个让步间,便被人划开了手臂,殷红的血渗出,洛洛心里一紧。     洛洛闪身上前,一剑劈下,剑光一扫间,一片哀嚎声响起,洛洛扯了一把泠玥,“你不杀他们没关系,可是,那是把你自己的命交给他们。”     泠玥寒着脸,转身飞身离开,洛洛瞧见他去的方向,正是皇宫,这个固执的孩子,还想着要去找他那个人面兽心的皇兄讲理么?还是,擒贼先擒王?洛洛希望是后者,回头看了看北堂璃与流陌,便追着泠玥而去。     “洛洛。”北堂璃与流陌同时急唤出声,奈何被纠缠得紧,根本就没有。     泠玥提着剑,一步步沉重的走进大殿,手指剑落,像是杀红了眼的地狱使者,洛洛急声唤道,“徒弟,你这是来送死的么?你皇兄在外面都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更何况是里面。”     “师父,你快些离开,跟你无关,今天,我一定要向他问个清楚,是不是独揽天下,胜过兄弟之情,同门之谊,他为了天下,可以杀我,杀卫宵,还有你,他早就已经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泠玥。”     他的心里洛洛明白,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哪里还能问出个什么?但是泠玥向来是木头脑袋一根筋,定是劝不走的。洛洛无奈,只能说道,“你师父我出来行走江湖,如果没有义气,怎么配做江湖儿女?”哎,这句口头禅好像有些好用,“正好,让你见见什么叫做真正的流水剑法。”     洛洛身形如电,衣袂翻飞间,剑光如流星火石飞散不绝,所到之处,根本就没人可以接得了她一招,“哈哈哈哈,五师妹的功夫果然与日俱增,就让朕来领教领教。”     听了端木惊华的声音,泠玥立刻回头,可是,像是蚂蚁般的御木军已经快速的将他包围了起来,洛洛眯眼一笑,“我现在终于知道当年我们师兄妹几个,师父为什么情愿把毕生所学都传授于资质最差的我,原来师父早就已经看清楚你的为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真小人。”     “朕也不知道原来五师妹还可以死而复生,你可知道你这一装死,可是害死了卫宵啊,杀他的事,是你一手造成的,与朕无关。”     “废话,到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想着推卸责任,你背叛师门,诛杀同门,连你的亲弟弟也不放过,端木惊华,趁现在还来得及,你赶紧收手吧。”两人在半空中转眼间已经过了数十招,洛洛冷声劝阻。     “收手?就凭你?那就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么那就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罢,端木惊华快速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剑来,火红色的剑光,在月光之下犹如吐着信子的巨蟒,已经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嗜血,洛洛似乎能很清楚的听见,空气中经他的剑所指之处,那‘噼啪’的燃烧。     ‘赤狼剑?’记得当初师父在传给他赤狼剑时,曾经说过一句,他眼里的霸气是天生的,由内而外自然的散发出来,只有他才能撑控得了赤狼剑,该剑出鞘,必会嗜血,泠玥见状,一心想要立刻过来,却被人重重包围脱不了身,急得大呼,“师父小心。”     “朕的好事,被你一次次的破坏,算什么同门?还有他,不过是个离经叛道的叛徒而已,朕与他,早就已经脱离兄弟关系,今后,他是朕的敌人,洛昭兰,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呵,这口气倒是挺狂妄的,自认为学了师父两成,便得意起来,鹿死谁手现在说还太早了些。”洛洛不敢分神,但仍不忘讥讽两句。     两人剑锋相对,泠玥更是急得不行,仰天大吼一声,剑气破空而发出一阵虎啸,这边,北堂璃与流陌也已经赶到,两人一齐向洛洛扑去。     突然,洛洛的肚子一阵剧痛,脸色一白,惨了,这好事平时没这么准,今天倒是会赶时间。每个月一次的好事从来没有准过,NND,这也不能叫它给缩回去啊。     似乎是看准了洛洛的分神,端木惊华一掌劈下,洛洛旋身,仍是慢了一些,被他打了个正着,口中吐出一大口血,被飞身而来的泠玥接住,北堂璃与流陌立刻持剑与扇而上,北堂璃急呼,“泠玥,快些带洛洛离开。”     泠玥咬着下唇,见到洛洛脸色苍白如纸,立刻听命的带洛洛离开,这次,看也没看端木惊华一眼。     “师父,师父,你怎么样了?”     洛洛朦朦胧胧之间听到泠玥的呼唤,微微睁开了眼睛,四下看了看,挣扎着起身,泠玥立刻扶住,“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的王府,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师父,我本来是想带你回去桑芷国的,可是,你昏迷不醒,看样子很是不妥,所以,我不得不先带你来这里休息一下。”     洛洛泄气的说道,“今天本来想好好教训一下端木惊华的,可是却被好事给破坏了。”     “好事?什么好事?”     “就是女人每个月都会来的好事啊。”     “是什么?”     “就是月信啦,笨蛋。”洛洛揉了揉小腹,这次还真是有些不一样,怎么就痛成这样,刚才她昏迷,绝对跟端木惊华那一掌没有太大的关系,她敢保证,她之前就已经痛得接近不醒人事,却被端木惊华捡了个便宜。     眼见泠玥的俊脸立刻红透,洛洛抬头看着他,“对了,刚才端木惊华趁我肚子痛分了神,打了我一掌,你有没有记得叫璃和流陌替我教训他,帮我报仇血恨?”洛洛显得有些咬牙切齿,打女人的男人本来就不是人了,他居然还趁她不备,给了她一掌,如果她落下什么后遗症,一定会切了他的**,送给关外的流陌他爹。     泠玥有些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睛,“刚才走得突然,没想到那么多。”     “不知道璃和流陌他们逃脱了没有?不行,徒弟,赶紧给我端杯热水来,我喝下去很快就会没事的,快去快去。”洛洛着急的推着泠玥,她怎么放心得下自己两个深爱的男人现在在那重重包围里?     “是。”     泠玥转身,身子立刻紧绷起来,洛洛抬眼,见到一个人慢慢的从门口走了进来,是他?     “刚才你们进宫行刺,我已经知道了,知道你逃走,想你应该不会走远,所以,才赶来看看你是不是在这里?”他虽是跟泠玥说话,眼睛却是看向洛洛,“洛姑娘,你没事吧?”     洛洛有些不自在的摇了摇头,上次他们是战友,可是现在,已经敌我分明,眼睛里带着防备,与泠玥一样冷冷的注视着,那个像月亮一样柔美的端木风。     “你们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若是我要通风报信,你们认为,现在还可以这么风平浪静么?”端木风轻轻一笑,“九王爷,你也知道我不会武功,所以,不用这么防着我,我来,是想来看看洛姑娘的伤势。”     “师父她没事。”泠玥挡在洛洛的面前,不许端木风靠近。     “看来,九王爷你真的很在意洛姑娘,甚至不惜与皇上反目成仇。”     “我跟他反目成仇和任何人无关,无需把这个罪名加在我师父身上,他这个人很有问题,如果我再继续呆在这里,就是在助纣为虐,端木风,我一向把你当成兄弟,也知道你不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我劝你,尽早弃暗投明。”     “何为暗,何为明?”端木风轻轻一笑,“在下与九王爷你不同,在下自记事起,就知道要跟着皇上,皇上是君,在下是臣,只要是君做的决定,臣就应该拼命为其办之。虽然如果我们各为其主,但是,端木风仍然将你当成是我的兄弟。”     突然,洛洛一声轻呼,泠玥立刻转头,却见洛洛满头大汗,痛得小脸扭曲,她用力的捂住肚子,而一袭黑色的夜行衣上,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红色的血迹,端木风一惊,“洛姑娘似乎伤得不轻。”     泠玥俊脸更是一红,“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我去给师父倒杯热水来。”     这时,洛洛紧紧的抓住泠玥的衣角,“徒……弟,我好像是估计错了。”     端木风不理泠玥的反对,就要往前冲,泠玥条件反射般挡在洛洛面前,“端木风,你今天不泄露我们的踪迹,我很感激,其它的事,就无需你操心了,你还是先走吧。”     端木风着急的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洛洛,又转头看着泠玥,“九王爷,洛姑娘,在下只是一介闲臣,不懂得分什么善恶,但是对于洛姑娘,是个难得的女子,在下由衷的敬佩,现在洛姑娘有事,在下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说罢,便强行坐在洛洛旁边,替她把脉,“洛姑娘,请放心,在下略懂医术,可以先替姑娘症治,再想办法给你取些药来。”     洛洛虚弱的看了泠玥一眼,点了点头。     只见端木风的眉头越皱越紧,“洛姑娘,你之前可知道你怀有身孕?”     “身孕?不可能。”她一向都有坚持吃避孕药的。     “可是,在下症治,你应该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现在确实是流产症状,其实姑娘你也懂得医术,大可为自己把脉。”对于洛洛的怀疑,端木风并未觉得难过,只是微叹了口气,淡声说道。     “真的有了?”洛洛痛苦的倒在床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泠玥急了,“那现在该怎么办?”     端木风回头看着他,“九王爷,你先不用担心,我这就去取些药来,洛姑娘,你先好生休息着。”说完,端木风转身在门口小心的四处看了看,这才走了出去。     洛洛看着某处,又像是什么也没看,怎么连自己有了也不知道?     “师父,不要担心,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泠玥说完,不觉得有些懊恼,拍了拍自己的头,“师父,你也知道泠玥一向不太会说话,总之,你好好休息,千万不要想太多了。”     洛洛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现在又痛又累,没多久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大亮,泠玥一直在旁边守着,一听见动静,立刻醒了过来,像只熊猫一样蹲在洛洛面前,“师父,可有觉得好些?我立刻把药拿过来。”说完,冲到旁边去试了试药的温度,“这是我刚热好的,师父,你赶紧把它喝了吧。”     洛洛点了点头,正准备一口喝下,泠玥又抢了回去,“完了,我忘了先要试试看有没有毒,可是,这里又没有银针,算了,还是我自己来。”说完,就要喝,洛洛一声低斥,“徒弟,你怎么这么罗嗦,端木风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做这种苟且的事,这次他帮我们已经是背叛了你皇兄,他的心里不见得比你要好受。再说了,要说到毒,你还能比我更清楚?”洛洛接过碗一饮而尽。     “你可知道璃和流陌他们有没有逃脱?”     “刚才端木风跟我说了,他暗中打听,少主和八公子他们都已经安全逃走,端木风还暗中派人去通知他们,我们平安无事,只是因为你受了伤,需要静养,为了不让人发现,就连端木风也只是给我们送了些吃的便离开了,便没有告诉他们我们的藏身地点,况且,我们在一起目标也大,想要安全离开,恐怕有些困难。所以,等你好了之后,我们直接去堤化国跟他们会合。”     “这就好。”洛洛微叹口气,只要他们平安逃脱就好。摸了摸肚子,难过的眼睛微红,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这么早当妈的,可是,他曾经出现在自己的肚子里,却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又把他给弄没了,好可怜。     看着洛洛,泠玥急得转来转去,想了想,“师父,我……我去给你烧点水来,你先洗个澡吧。”她的衣服还没换,上面的,是她孩子的血,若是师父看见,心里又会好难过的。     洛洛抬头看着泠玥,“徒弟,谢谢你。”     泠玥烧好水之后,两人就那样对视,大眼对小眼,这连个下人也没有,谁来服侍师父洗澡呀?可是,毕竟男女有别,他怎么可以替师父洗澡呢?可是,若他不帮忙,师父现在这种情况,怎么洗啊?     似乎是看出来泠玥的尴尬,洛洛轻轻一笑,“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有什么事的话,我会大声叫你的。”     听了洛洛善解人意的话,泠玥松了口气,仍不忘连声提醒,“师父,我就在外面,一步也不会离开的。”     洛洛扬唇一笑,挣扎着起身。     她慢慢的挪到屏风后面,脱了半天衣服,力气实在不够,唯有连身泡了进去,眼泪,随着热气扑腾,终于是掉了下来,失去孩子的痛,原来这么难过,她的爸爸妈妈,当时怎么就忍心抛弃她呢?     哭到筋疲力尽,心里的郁痛总算是去除了这少,还好,就是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教会了她,一定要乐观的面对一切困难,不然,她一定早就活不成了。不管遇到什么痛苦的事,只要还活着,路就得继续往前走。     泠玥人虽在门外,但仍是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等了半天,终于是有了些水声,不久之后,又平静了下来,隐隐发出一声隐忍的低泣,他身子一愣,慢慢的靠着墙,低垂着眸子,双拳紧握,都怪他,要不是因为他,师父的孩子就不会没了,他真是该死。     半晌之后,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泠玥大呼,“师父,你没事吧?”     “我没事。”洛洛的回答快得有些让人起疑。     再细听,里面半天没听到动静,他什么也来不及想了,立刻推门冲了进去,却见洛洛因为刚刚连着衣服泡澡,身上的重量加重,她的身子本来就虚弱不堪,哪里还起得来?泠玥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洛洛,上前轻轻将她抱起,“师父,你洗澡怎么不脱衣服?”     洛洛白了他一眼,“我脱不下来。”     泠玥看着洛洛,“师父,端木风还特意吩咐过我,你刚刚……刚刚流产,不能受凉,必须得赶紧换身衣服,现在王爷府已经被查封,只能暂时先穿我的了。”他咬着下唇,像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替洛洛脱下被水打湿,几乎是粘在身上的衣服,不敢看她光滑的肌肤,还有诱人的曲线,便立刻用被子将她紧紧的裹住,“师父,你先歇着,我去去就来。”     一冲出房门,泠玥便在拐角处停下,深深的用力呼吸了几口,刚才他若是走慢半步,师父肯定能听得见他狂跳的心,还有一阵异样的紧绷,让他像逃似的跑了出来。     长这么大,他并非第一次见到女子的身体,身为一人之下的王爷,自然有许多女子投怀送抱,甚至趁机在他面前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的都大有人在,可是,从来没有这样可怕的感觉,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般,师父身上有好强大的威力啊。     “徒弟,我们差不多也是时候去跟他们会合了。”穿着泠玥的衣服,洛洛做了一些男了装扮,虽然衣服有些大,但仍掩饰不住他的俊美,灵动的眸子让人一看不会深陷其中。只是看了一眼,泠玥的心跳便急剧加速。     “可是师父,你……你的……你的……”     说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泠玥抓起桌上放着的茶,一口气灌了一壶,这才吐出一口长气,“师父,你的身子尚未复原,还是再多休息几天吧。”     “不行,已经三天了,璃他们见不到我是不会离开的,我相信,他们仍在桑芷国皇宫里,还是尽快去跟他们会合吧。” 108|第108章        “应该不会的,他……端木惊华已经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们阴谋,定会派人密切监视桑芷国皇宫,若是他们在那,不是会被抓住的吗?”泠玥在说端木惊华的名字时,居然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眼中还带着一丝憎恶。     “璃是毒王,只要是他不想让人接近,谁敢近他身前一丈,必死无疑,况且,就算是再危险,没见到我,他们是宁死也不会离开的。”洛洛眼神坚定,紧紧的看着泠玥,“我不想再成为他们的负担,走吧。”     “师父,你总是只知道为别人着想,也不想想你的身子还没完全复元。”泠玥嘴上虽是有些心疼的责怪,但也了解洛洛说一不二,立刻上前小心的扶着她,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为防万一,洛洛还是将两人易容,转眼间,两人已成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因为乘坐马车目标过大,在出城之前,还是步行较为安全,泠玥一路上仍是小心的扶着洛洛,还细心的为她戴着一个斗笠,是因为知道她不能见风。     洛洛会心一笑,而泠玥,看着自己布满‘皱纹’的手与洛洛的相携,十指紧扣,突然之间,觉得这一刻很幸福,其实,如果真的可以到这么一天,他会很满足。     虽然两人已经易容成这样,就算现在有相识的人见到他们,也一定是认不出的,可是,仍然被守卫拦了下来,好一翻查探,“今天天气不算热,为什么要戴着斗笠?”守卫很不客气的问道,“你们是哪里人?要去哪里?”     泠玥微一皱俊眉,“我们是京城人士,我们老夫妻的女儿嫁去了城郊,今儿个收到女儿派人传来消息,说她给我们添了一个大胖孙子,这不,我们老两口才赶着出城去看看哪。这位官爷,这天色已经不早了,求你通融通融,让我们赶紧出城去吧。”这些是两人之前窜通好的口供,不然,以泠玥的个性,哪里想得出这些台词来?光是说这么几句话,他都背了好久才显得不生硬。     那守卫却不松口,冷冷的看了看洛洛,“把斗笠摘下来。”     泠玥一听,立刻将洛洛往身后拉了些,“这位官爷,贱内前日偶感风寒,大夫说她不宜见风,况且,风寒会传染的,若是传给了官爷就不好了。”说完,还往这守卫的手里塞了一些银两,那守卫将银两放在手里掂了掂,往怀里一放。     “这几日城内不安宁,皇上下了数道皇榜,一定要小心城内出入的百姓,我也不过是混口饭吃,就不要为难我了,快些摘了。”     钱收了,这话绕了一个弯,还是不能通行,洛洛气得想要骂娘,泠玥身子一紧,全身布满了备战状态,洛洛见状,立刻在他的手心里捏了一把,示意自己没事,费劲的摘了斗笠,咳了咳,“官爷,辛苦了,你们这么做,也是想我们百姓能够安全些,相公,就不要为难官爷了。咳咳。”     见洛洛咳得厉害,老脸上布满了皱纹,守卫不由得捂着鼻子,挥了挥手,“哎,走吧走吧。”     洛洛与泠玥暗自松了口气,刚刚转身。     “慢着。”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两人身子一紧,只见守卫立刻一脸的谄媚,拱手称道,“端木公子。”     两人提起的心再次放了下来,真是做贼心虚,按理说两人都成这样了,根本就不会有人认得出来,包括心思缜密到深不可测的端木风,只见端木风走到两人面前,上下看了看,这才转头看着那个守卫,“皇上有旨,从今日开始,酉时之后便不再开城门放行,一直要关到第二天的巳时,连续十日,可有记住?”     “端木公子,卑职知道。”     “那你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洛洛与泠玥对视一眼,若不是刚才那个侍卫非要让洛洛摘下斗笠,两人早已经在酉时之前出城了,这端木风出现得也真够是时候的,刚刚好酉时一刻,之前为了能够顺利出城,他们故意选在接近酉时的时候出现,趁这个时候守卫不是很严,得以顺利出城,哪知道,半路杀出来了个端木风。     “卑职知道,卑职知道该怎么做了。”说罢,转身冲着洛洛和泠玥斥道,“今日出城时辰已过,明日的巳时再来。”     洛洛心里暗自着急,扫了一眼旁边的泠玥,突然狂性大发,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胸口,“看吧看吧,都怪你这个死老头子,之前就让你早些出门的,你偏偏要磨蹭到这个时候,想我快五十岁才生下女儿,她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生儿子,我想去看看,却出不了城,这都要怪你们,你们两个都一起来气我,我还不如现在就去死了算了。”     一边大声的哭叫,一边不停的打着泠玥,直到将他逼到了一角,暗中给他使了个眼色,泠玥微微一征,洛洛暗自着急,万一泠玥没有明白到她的意思,那可如何是好?     说完,洛洛转身就要往墙上撞去,泠玥条件反**的冲上去将她抱着,急声唤道,“师父。”     “记住,我是个疯子。”说完,洛洛捶胸顿足的坐在地上大发泼劲,泠玥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紧紧的抱着。     “这位爷,贱内这里有病。”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大夫说她受不得**,她只想见见自己刚出世的孙子,求求你通融通融吧。”     端木风上前,冷声说道,“如果城中的百姓都以此为借口想要出城,那下这皇榜有何意思?”他又上前走了两步,“尊夫人有命在身,更应该留在城内休养,至于看孙子一事,留待明日也不迟。”     泠玥看了看天色,以及所有守卫的虎视眈眈,来不及多想,身形一晃上前将端木风拉近身旁,一把小匕首放在他的脖子旁,所有守卫被这一变故吓坏了,立刻拔剑相向,只听泠玥说道,“老夫只想出城去看看孙子,你们不要再逼我,我可是真的会下手的。”     泠玥将洛洛揽住,右手紧紧的环着端木风的脖子,“开城门,不然,我立刻杀了他。”     守卫着急的唤道,“端木公子?”     泠玥将剑拿得近了些,冷声说道,“现在你叫天皇老子也没用了,爷这把剑可是长了眼睛的,你也大可不开城门试试,看他的头会不会在你眨眼之间就掉了。”     守卫着急,这人明显就是有问题,可是端木公子与皇上的关系,他也伤不起,只好眼巴巴的看着端木风。     端木风见状,轻笑了笑,“这位大爷,你就算是杀了我端木风一人,也不见得能够顺利出得了城门。”     泠玥与洛洛对视了一眼,他看也不看端木风,冷笑道,“那我们大可试试看。”说完,守卫只见刚才那个还在地上撒泼的老太婆,突然之间绽放出精灵一般灵动的笑容,身形轻轻一晃,身体化为灵蛇,在守卫群中穿梭一圈,看着他们轻轻一笑,身子一纵,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根长长的绳子,将几名守卫高高的挂在城墙之上。洛洛跳下地,拍了拍手,“告诉你们那个狗皇帝,如果有机会,下次,被挂在这里的人,肯定是他。”     本来没想曝露身份,但是被端木风这家伙这么一搅和,想轻易过关都难了,若不是看在他对他们有恩的份上,早将他也一起挂在上面串成一排蚂蚱。     洛洛暗地里朝着端木风白了一眼,示意泠玥立刻出城,她用剑尖直指那个守卫,“开城门,不然,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们加上一个端木风的人头将会瞬间掉地。”     守卫自知碰上了硬钉子,抬眼看了看端木风,正好见到端木风的脖子处有条长而深的血痕,鲜红流下不由得在他月白色的长衫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洛洛微微一征,扫向泠玥,却见泠玥的手微微一抖,最后,守卫迫不得已,立刻一挥手,大声喝道,“开城门,小心保护端木公子。”     三人一起出了城门,身后,跟着一群侍卫手持长剑虎视眈眈看着三人,城门外,一辆马车早已经候着,这是泠玥之前安排的,三人纵身跳入马车,马车便绝尘而去,在半路上,三人换走小路,从另一侧上了大路在小镇上买好马匹,泠玥还刻意压低声音说道,“我们不为害命,你可以走了。”     洛洛不由得轻轻笑出声来,拂手揭开了面具,“他早就认出我们了。”     刚才端木风故意让泠玥的剑伤到他,就是知道泠玥下不了手,他自己送上去让自己受伤,守卫才没有理由继续与他们纠缠。泠玥见状,也伸手取下面具,疑惑的看着端木风,“我们这身装扮,连我都认不出来,你又是如何把我们认出来的?”     “之前我并不知道是你们的,只是公事公办要求守卫查仔细些,只是,洛姑娘虽然易了容,但是她身上那股与众不同的幽香却让在下认了出来。”说完,端木风微微的作了个福,“还望洛姑娘原谅在下。”     “这股子香气我已经想办法盖住了,但仍是被你闻了出来,厉害厉害。”洛洛笑道。     “后来知道是你们时,我便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让你们这么容易过去,要知道,我可是奉皇上命守住城门,不让你们有机会出去的,若是日后查出你们逃离京城是出自我的手笔,那我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唯一的办法就是逼你们对我下手,这样,你们逃离,最多只能怪我们技不如人。”端木风爽快的笑着。     洛洛的心里微一动容,“端木风,其实我与你志同道合,都是希望天下安定,不要再起战争,可是如今,端木惊华意途一统天下,到时候,必定会战事连连哀鸿遍野,我们应该在他的计划未成形之间让它夭折腹中,而不是一味的愚忠,让整个天下为之生灵涂炭。”     只见端木风优雅的睫毛轻轻一闪,可能是因为伤口有些不适,用手轻轻的擦了擦,“在下认识的人不多,最佩服的当属女中豪杰洛姑娘,而端木风最羡慕的人,却是你,九王爷,也许今日一别,在下也应该改口,唤你为泠玥公子,只因端木这个姓氏,怕是也会被你嫌弃。”他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泠玥的肩,“好了,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希望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不会在沙场上。”     泠玥不解的皱了皱眉头,“你连武**也不会几招,如何上沙场,上去不是白白送死么?反正端木惊华身边也不缺少能人异士,你最多也只是一个充数的。跟我们一起,有何不可?”     端木风淡淡的扬眉笑了笑,“这就是在下最为羡慕你的地方。”转眼看着洛洛,“洛姑娘,你的身子尚未复元,还是不要见风,还是去找辆马车吧,在下先行告辞。”     洛洛微微颔首,“多谢你多次相救之恩。”     端木风轻一扬唇,转身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泠玥最终还是找了辆马车,虽然有些简陋了,总算是可以遮风挡雨,两人飞速的往桑芷国前去,“师父,刚才端木风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事是值得他羡慕的。”     “正是因为你个性单纯,没有心眼,总是依照着自己的喜好来做事,便是许多人羡慕的。其实每个人一生下来就注定会有一个使命是属于你的,但是,你与倾城却是两大怪胎,不为权势不为财富。”洛洛淡淡一笑,轻轻的掀开帘子,看着快速后退的风景,此去一别,正如端木风所说,下次再见,极有可能是在战场上。端木风武**不强,但是他的聪明才智,正是端木惊华身边最为珍贵的谋臣。泠玥身在皇宫多年,居然连这点也没看明白,正是因为他的心,根本就不在朝政之上,便是任何人,也强迫不了。     泠玥微微一征,最后,撇了撇嘴,“师父,你的话说得真是好听,其实也就是说我傻人有傻福。不过,依泠玥认为,泠玥所大的福气便是拜了你这个师父。”     “为什么呢?”洛洛迎着他的话便问了上去。     没想到洛洛会这样问,泠玥随口的一句话,倒是把自己给难住了,为什么呢?其实他也没有想过这个原因,就是觉得跟洛洛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很开心,甚至比起练武更要让他开心。当初,和吟风一起大战赌场,替洛洛教训那个江湖骗子。他见过她的坚强,她的脆弱,她的顽皮,她的哀伤,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的发生过,刻骨铭心的在他的血肉之中。     “师父,他们都说我喜欢你……什么是喜欢?”其实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洛洛在自己的心里很重要,可是,他不懂,那个究竟是不是叫做喜欢。     洛洛被他的问题问得一征,还没来得及回答,泠玥似乎是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便立刻补充道,“师父,你知道我的心里装不住事,其实我早就想问了,好像一直都没有机会,这次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了,你就回答我吧。”     看着他如玉的俊脸,洛洛有些忍俊不禁,“若是你确定了你喜欢我又怎样?若是确定你不喜欢我又怎样?”     “喜欢了就喜欢了,不喜欢,你仍然是我最为敬重,最为信任的师父。只是,那种感觉本来是没有的,他们都在这样说,便越来越明显,让我有些焦躁不堪,若是喜欢,你不知道,对我不公平,若是不喜欢,任由这种感觉折磨,对我更不公平。”     泠玥的语气虽是尊敬有礼,但是俊脸上满带着倔强,看来,他今天是一定要弄明白这件事,才能放下心来。     洛洛故作老沉的点了点头,“其实这种事吧,对你来说,确实比学会一套剑法更难,据我所知,喜欢一个人,会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睡觉的时候想他,吃饭的时候想他,见不着的时候会想,见着了就更想。如果爱一个人,会把每一天,都当成是生命里的最后一天来爱,不愿意错过在一起的每一个朝夕。”她抬眸看着泠玥,“如果爱一个人……”她主动的凑上自己的双唇,只手放在他的**,感觉到他由慢渐快,快到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跳,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的在她的耳边回响,洛洛轻声说道,“都会出现你现在这种症状。”     “师父,真是这样吗?”泠玥俊眸微睁,看着洛洛,最后,瞥开眼,心里默默的计算,刚才师父说的那些,他好像真的全都中了。记得当天,他一回到皇宫去见皇兄,便听到他与卫宵共计杀了师父的事,当时,全部的事都变得不再重要,他甚至恨不得一剑将两个伤害师父的人杀之而后快。     他在乱石堆里**的挖掘着,事后,才觉得自己的双手疼痛难忍,居然十根手指头没有一个是完好的。上面血肉模糊,却在见到少主抱着师父出来时,那松了口气的表情,他的心里,那块浮了多时的石头,终于是落了地。     知道师父流产,他的心里,又痛,又,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比痛更痛,他很想快些将她送到少主他们身边,又好想这条路可以变得更长一些。     他真的喜欢上师父了?     桑芷国皇宫,两人不敢贸然进去,便在暗处观察,果真见到许多侍卫守在宫门四周,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师父,这里守卫森严,而且井然有序,会不会是少主他们早就已经离开了?不然,这里面哪会这么平静?”泠玥转头看着洛洛,“师父,你的身子还没复元,不如,你先在这里候着,我进去探听一下虚实。”     “慢着。”洛洛沉声说道,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泠玥,“这里环境优雅,却多了很多烦人的苍蝇,这些苍蝇交给你,我一个人进宫去看看。”     有苍蝇?顺着洛洛的手,泠玥果然见到有许多衣着布衣的人,个个眼放精光,步子沉实,确实一些探子之类的,听到洛洛说她要一个人进宫,泠玥一急,“不行,太危险了。”他想也没想就直接反对。     “你放心吧,看那。”洛洛手指着一个方向,“城门口的那个人,我见过,确是桑芷国皇宫的御前侍卫,现在桑芷国已经归还给流陌,量他端木惊华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在这里守卫,我不过是进去看看我男人,他敢拦我?”洛洛微一挑眉,“细看之下,这些苍蝇的武**个个都不弱,你有没有信心搞定?”     “几个鼠辈而已,我还没把他们打上眼。”泠玥很得意的笑了笑,“师父,总之你要小心些,我会在这里看着你的,若是有什么事,我会立刻赶到。”     洛洛点了点头,便向前走了去。     泠玥见洛洛走了,便立刻身子一隐,将那些暗中监视的人一个人干净漂亮的解决掉,拍了拍手,“派些这样的人就想来抓我师父,还不够我热身的。”     洛洛走到皇宫之前,“**见大皇子。”     “岂有此理,我们大皇子可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洛洛淡淡一笑,这时,那个御前侍卫看到洛洛,立刻冲了过来,反手欲给那个守卫一个耳光,却被洛洛拦了下来,“没事,大皇子可在宫中?”     “在的,在的,大皇子就是让奴才在宫门这候着洛姑娘,请请。”     洛洛转头看着那个低着头的守卫,轻声说道,“稍后我的徒弟泠玥会到,你直接让他进去就行。”     “是,洛姑娘。”守卫一听洛洛如此客气,立刻点头称是。     “流陌。”     “洛洛。”     只是一眼,两人几乎同时唤出对方的名字,流陌大步上前,紧紧的将洛洛抱在怀里,御林军首领见状,立刻退了出去,流陌紧紧的拥着洛洛,此时的他已经换上大皇子的衣着,在淡雅如仙之上,又多了一些王者之气,更显得俊美不凡。     洛洛看着他眯眼一笑,流陌轻声问道,“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看到你,就觉得很开心。”     流陌轻轻的捧着她的脸,“怎么才一些时间没见,你清减了这么多?”     “还不是想你想的。”洛洛立刻挣扎开去了些,流陌只需再多看几眼,定会发现一些端倪,现在正是紧急关口,可不能再给他们添乱了,“对了,璃呢?”     “六哥让我在这里等你,他本来也不想走的,可是,大哥那边肯定更危险,而我留下来,算得上是名正言顺。”流陌上前两步,再次将洛洛拥入怀里,“等到平息了这件事,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我一天也不想跟你分开。”     洛洛在他怀里,顺从的点了点头。流陌用手指轻轻的勾起她的下巴,深深的一吻印了上去,如同天雷勾动地火,两人之间迅速升温,流陌将洛洛放倒在床上**的亲吻着。     泠玥一**,就见到他们二人紧紧的拥吻在一起,那副画面,很是唯美、动人,俊男美人天生一对,心里却是刺痛不堪,撇了撇嘴,将头不自然的转去一边,不爽的说道,“师父才刚刚流产,你不能这样对她。”     流陌一征,放开洛洛,伸手替她把脉,“娘子,你的身子虚弱成这样,你为什么还要跑来?”心疼的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洛洛狠狠的瞪了一眼泠玥,“其实我只要再多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怎么会流产的?”流陌心疼的看着洛洛的眸子。     “没事没事,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去堤化国与隐他们会合,端木惊华这几天肯定会有大动作的。”洛洛立刻茬开话题,将日瑶国皇城之内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些。     流陌小心的扶着洛洛,“我知道要你留在这里不可能,但是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洛洛立刻顺从的点了点头。     三人一起出发向堤化国走去,一路上,流陌与泠玥细心的照顾洛洛,但是流陌**的感觉到泠玥对他似乎怀有敌意,在半路上,找到一家客栈,三人住了进去,而流陌则第一时间去了客栈厨房,亲自给洛洛煎药。     虽然洛洛一再强调自己没事,但流陌仍是不厌其烦的给她煎药,说要替她调理身子。     等到流陌出去之后,洛洛双手往腰间一叉,“干嘛对流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泠玥嘴唇动了动,半晌之后才嗫嚅道,“哪有?”     “我又不是瞎子,再说了,你一向都不会说谎的。”     泠玥抬眼看着洛洛,“师父,我的心里很不**,总之,看着流陌就是觉得不爽……算了,我还是出去看看买些什么需要用的必需品,再去储备些干粮,还有将近半个月的路程,怕是带的不够用了。”说完,赌气似的冲了出去。     刚刚出门,就遇到准备进门的流陌,他恨恨的瞪了一眼流陌便走了,流陌有些无辜的转头看着洛洛,洛洛哭笑不得,“他可能是来月事了,心情有些烦燥。”     “老板,这里可是去堤化国最近的路?”     流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楼下有人大声的问着,因为这间客栈不大,而且客人较少,外面一点点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洛洛听了这个声音,先是一征,随后,风一般的冲了出去,直接跳进那人的怀里去了。     倾城来不及反应,却感觉到一阵熟悉的幽香窜入鼻息,身子立刻一紧,低头看着怀里的洛洛,坏坏一笑,用自己挺直的鼻子抵上她的,“娘子你该不会是知道**来这里,特地在这等我的吧?哎呀,我也想你想到不行了,我打听了好久才知道他们去了堤化国,这才准备追去。”     洛洛四下看了看,“倾城,子淳呢?你不是说去救她了么?”突然水眸大睁,急声问道,“你该不会是直接把她给杀人灭口了吧?”     客栈的老板立刻一脸警惕的看着倾城,他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若是**将她杀人灭口,就不会去救她那么多此一举了。”敲了敲洛洛的额头,“几天不见,娘子你怎么变笨了。”邪魅的弯上唇角,“我只是将她送去了北冥皇宫,替宫里打理御花园。经过这次的事,她倒是想通了似的,一路上都不说不闹,很是安静,所以,将她安排好了,我就立刻赶了回来。”     “可有将端木惊华的诡计告诉你皇兄?”洛洛任由倾城抱她进屋,轻声问道。     “你怎么轻了这么多?”倾城蹙眉说道,随后,故很紧张的低头看了看,“还好,这里仍是一样的**,圆润。”     洛洛微抿了一下双唇,他从来就没个正经样。     倾城抬眼见是流陌,大大咧咧的说道,“老八,娘子她跟你在一起怎么就瘦了这么多?你还是神医之后,怎么就这么不会照顾人?”     倾城的话里并无责备之意,多是心疼。     流陌看了洛洛一眼,“娘子刚刚流产,身子还有些虚弱,我正准备去给她煎药。”     “流产?好好的怎么会流产?”     洛洛拼命的给流陌使眼色,这家伙倒好,像是看也不看她,“我之前替娘子把脉,她流产是因为长期的忧患,再加上连日来的劳累过度,导致身体承受不住怀有身孕之苦,所以才会有流产的迹象,而端木惊华的一掌,内力十足,娘子一时承受不住,所以才会……她的身子其实很虚弱,完全不像她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所以,我一直在逼她喝补药,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恨上我了。”流陌说完,淡淡一笑,“倾城,这里就先交给你了,我出去煎药了。”     倾城双唇紧抿,低声怒斥,“端木惊华那个狗贼,我一定不会饶过他的。”说完,心疼的将洛洛搂进怀里,“早知道我就不去救那个跟我八竿子打不到关系的女人了,若是我在场,一定打得端木惊华变成阉人。”     “其实这件事跟他没有多大关系,是我自己粗心,连有了身孕也不知道。”     倾城抿紧唇,“我不管,本来我这次去堤化国只是为了保护你,不想卷入两国之间的战争,但是这次,他敢动手伤我心爱的娘子,我一定跟他没完。”     夜里,倾城陪着洛洛等到她睡着,便走出去四下看了看,却见泠玥以剑支地,一脸沉思状,便向他走去,一脸坏笑的看着泠玥,“之前吃饭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你不对劲了,其实,你是不是也喜欢上了娘子?”     泠玥没有说话。     倾城干脆坐在他的旁边,“其实说回我娘子,她真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女子,是不是?而且,你与娘子曾经朝夕相处,若是这样都不能喜欢上她,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很有问题。拒绝了子淳喜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她人不错,而且对你贴心贴肺的,就像我对娘子一样。但是喜不喜欢一个人这种事也不能强求。”     “我才觉得你这个人奇怪,明明是喜欢师父,但又一直想把师父往我这边推,若是师父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泠玥撇了撇嘴。     倾城眼神一凛,“胡说,我才舍不得把我娘子往外人身边推呢,我知道娘子因为你对流陌与我的敌意,心里很不**,娘子疼你,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她就是那种女子,只要是谁对她有过恩情,她必会不顾一切的去回报,你救过她,在她的心里,早就将你当成是自己人了,看到家人不合,她的心里肯定不会好受的。”倾城轻轻一叹,“你也知道上次娘子中毒,她为什么会离家出走,就是因为不想拖累我们,其实看似坚强的她,心里很脆弱。”     泠玥的眼神轻轻一闪,“我对你们并非敌意,只是,看着你们与师父……有些难过而已。”     倾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也没再多说。     泠玥突然起身,认真的看着倾城,“我想先去堤化国与皇上他们会合,就当是给我一些空间让我静一静,理一理自己混乱无比的思绪,请你明天跟师父说说。还有,麻烦你们好好保护师父。”说完,翻身上马,很快的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倾城微微的叹口气,喜欢上娘子的人,都得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     洛洛等人一到堤化国,洛洛便被北堂隐派的人严密的保护了起来,这里其实是堤化国城门外十里,建了许多的营帐,看这里的气氛战事应该一触即发,不过她问了护着她的守卫,他避重就轻的说了一大堆,但没有一个说在点子上。     众人倒是轮流来看她,加以安慰,只说一些无关大事的鸡毛蒜皮,洛洛抿紧粉唇,总觉得他们有事在瞒着她,不过北堂隐就她就听话没回瑭玉国的事,倒是念叨了她好几天。     一天,久未露面的北堂璃走了**,洛洛只觉得他很是疲惫,他之前一直没在军营,至于他去了哪里,洛洛问了,他也没怎么回答清楚,只是紧紧的将洛洛抱在怀里,又怕会伤到她一样,“老八说你流产了,洛洛,我的好洛洛,是我的,对不对?”     洛洛身子缩了一下,流陌心细如尘,算时间自然知道那段时间她就与北堂璃单独在一起,他们二人共乘一匹马车差不多两个多月,才到了桑芷国,流陌定是知道这件事与北堂璃有关,才会私下跟他说了。     洛洛轻轻的点了点头,反抱着北堂璃,“对不起啊,是我粗心了。”     北堂璃狠狠的亲吻着她的额头,“我的傻洛洛,都怪我,都怪我不好,让你受苦了,我的好洛洛。”     洛洛紧紧的抱着北堂璃想起自己失去的孩子,一时之间有些哽咽,半晌之后,洛洛抬头看着北堂璃,“璃,你们最近到底在瞒着我做什么呀?”     “不如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认为你的男人是不是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北堂璃仍是紧紧的抱着洛洛,嘴角虽是带着笑,但仍是遮掩不住那一抹苦涩。     “怎么会呢?你这么问,是在质疑我的眼光知道么?”洛洛心疼的抚着北堂璃的脸,轻声说道,他的痛一定不比她少,而且,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他都会为她心痛。     “那就对了。”他替她拨开额前的流海,“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们,你放心,我们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会尽量减少百姓伤亡的机会,将这件事情解决。而你,只要你安全,我们就无任何的后顾之忧,洛洛,答应我,不要再让自己遇到危险。”     “可是,现在这件事关系到我们一家人,不是应该一起面对的么?”洛洛不依的说道。     “是应该一起面对,可是,是我们所有人,我们只想要保护你,洛洛,求求你,别再让我们担心,好不好?”他温柔的吻着她**的双唇,“知道你在意我们,其实,我们对你,也是一样的。”     随后,北堂璃便不愿再多在这个话题上面多说什么,小心的照顾洛洛睡着之后,又立刻闪身走了出去。     夜里,洛洛烦燥不安的醒来,她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想了想,更觉得口干舌燥,起身找水,桌上的水壶已经空了,只得出去唤守卫,刚刚走到营帐门口,就听到门口的守卫正在悄声低语,“听说皇上被端木惊华抓走了。”     “不会吧,这里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妥啊?”     “可是有永安君在这里,自然知道要先不乱自己的阵脚,听说几位王爷都已经追去了。”     “端木惊华可是皇帝,他怎么会自己前来我们这里抓人?”     “抓人的不是他,但也跟他脱不了关系,可见那人的武**高强,想咱们这几个王爷,哪个武**低了,那个人居然可以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之下,就抓走了皇上。若不是正好被倾城公子撞见的话,皇上怕是已经被杀了。”     “那后来呢?”     “后来,倾城公子便跟着追了出去,只来得及命人暗中通知永安君。我们现在正要面临打仗,若是皇上被抓这件事一传出去,肯定会军心大乱,到时候,不战已输,所以永安君才会将这件事瞒了下来。”     “我们要不要也跟着去救回皇上?”     “你想都不要想,若是因为你的轻举妄动害了皇上,你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你掉的。”     “可是皇上一向待我们如兄弟,现在他出了事,我们又怎么可以坐视不理?”     “你忘了皇上之前说过的,洛姑娘是比他命还要重要的人,若是洛姑娘掉了一根头发,也要让我们赔葬。”     正在说话的两人突然听到营帐里有东西掉地的声音,快速的对视了一眼,吓得立刻冲了进去,“洛姑娘……”话音才哽在喉咙里,就已经被人点了穴,洛洛眼神清冷,直接往外面冲去,‘隐,你千万不能有事。’     “娘。”洛洛刚刚跑出去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唤她,连头也不回,直接脚尖一点地便腾的窜到半空飞驰而去,身后有人在紧追着她,“娘,你快停下来,听我说啊。”     洛洛回头,见紧追在她身后的人,正是倾允。     “娘,我是奉命在这里保护你的,大哥有令,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离开这里一步。”     洛洛秀眉紧蹙,看样子,他是要跟她纠缠到底了,转身,环抱着倾允,缓缓落在一棵树上,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便眯眼一笑,笑意未达眼底,“老四,快些告诉我,你大哥被端木惊华的人带去哪里了?”     倾允眼神一闪,“娘,不会有事的,二哥他们都追去了。”     洛洛快速的点了倾允的穴道,“你不要再说这些话来骗我,快说。不然,我现在就在这里强了你。”     “娘……”倾允的脸一红,吞了吞口水,她说话一向直接,直接到,让他有些**,却又不觉得厌烦。他求饶般的看着洛洛,“娘,其实大哥并未被端木惊华带走,被端木惊华的人带走的人,是泠玥。”     “泠玥?”洛洛的秀眉紧紧的皱在一起,“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整件事是我们早已经商量好的计划,泠玥便主动请缨,希望他可以还当那个饵,况且,我们之中要属泠玥的武**最高,由他易容成大哥的样子,似乎都更为恰当。所以,我们再设计引来端木惊华,端木惊华只要敢带泠玥走,泠玥便可将端木惊华活捉,我们便不用大兴干戈,便可平息这场浩劫。”     “怎么引端木惊华?”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堤化国有着全天下最大的金矿,但其实,世人所不知道的事,真正最大的金矿,根本就没人知道在哪,包括堤化国的国主,虽然端木惊华与那个人王爷私会多次,仍无法解开金矿之谜,所以,这次皇上来这里这么久,端木惊华始终未敢前来捣乱,并非真的怕了我们,而是,他想借我们之手找到真正金矿所在地。”     “所以,你们就对外放出风声,称已经找到那个最大的金矿,引来端木惊华?”洛洛沉声问道。     倾允见状,立刻点了点头。     洛洛气得小脸发白,“知不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端木惊华这个人阴险毒辣,泠玥落在他的手里,若是被端木惊华发现,你认为他还能活得了?我听说,端木惊华身边有个武**高强的人,所以才能不动声色就将泠玥抓走,你可听说了?”     “这件事我也觉得诡异。”倾允想要坐直身子,才想起被洛洛点了穴道,“娘,你能不能替我解开穴道?”     洛洛一拂手,倾允得到自由之后,立刻动了动身子,“娘,这件事我们也觉得诡异,按说,自从泠玥易容成大哥之后,我们就小心的守护在四周,就是为了要活捉端木惊华,可是,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来将泠玥抓走的。若不是倾城有所查觉,后果不堪设想。”     洛洛眸子里有些清冷,倾允这才发现洛洛居然是坐在他的身上的,而且正好是他的下部,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那夜在无崖洞,那种似有若无的香味,一直在他的身边盘旋,现在离得这么近,下部猛然一阵紧绷。     洛洛像是没发现般,“走吧。”     “去哪?”倾允的大脑已经被刚才的冲激弄昏了。     “自然是去金矿区,端木惊华将易容成隐的泠玥带走,就算是绕一大个圈子,最后还是会回到金矿去。我们分头行动,你去通知他们去金矿,我先过去。”     洛洛说完,直接飞身而去,倾允一征,也立刻跟了上去,“娘,大哥早就命段将军在金矿处埋伏,就是以防万一。”     洛洛回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以隐的‘诈’,慕心的聪明,怎么可能不会想到?便加速离去,“立刻去通知他们。”     金矿处两军已经正式开战,洛洛先是看着双方交战的情形,虽然她不懂军法,但也能看得出段天问正在指挥淡定,眼神里是一种坚定,更是一种自信,其实这样的男人最美。洛洛努力冲到段天问旁边,段天问这才看清刚才一路奋勇杀敌的勇士,居然是洛洛,立刻跳下马来,拱手称道,“洛姑娘。”     洛洛打趣的说道,“现在你可是堤化国的驸马,应该我给你行礼才是。”     “洛姑娘,不要取笑属下了,皇上对属下有知遇之恩,属下永远都是我瑭玉国的将军。”他将洛洛小心的拉到一旁,“现在这里兵荒马乱,不知洛姑娘来此处所为何事?”     “我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见到端木惊华出现在此?”     “端木惊华?”段天问眼神一凛,“皇上早已经命属下在此守候,今日,日瑶国的贼军突袭我营,所以,属下可以肯定,就算现在端木惊华现在没出现,也已经离这里不远。而堤化国内还有人,就怕到时候他们与日瑶国来个里应外合,我们便会措手不及。”     “那现在怎么办?”     “唯一的办法,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段天问紧神冷冽的看着战场,“洛姑娘,这里危险,属下立刻命人护送姑娘你离开。”     “不用了,我既然能轻易来,走也不会难,这场战事也许不会很难,一切皆有奇迹。”洛洛朝着段天问眯眼一笑,转身便飞逝而去。     洛洛转身飞到地处最高的坡上,微蹲着,细心的看着每一个角落,端木惊华大可用人拖着段天问,另带一队人马从另一侧找到金矿之后再逃走,只可惜,他抓错了人,但是洛洛深信,他现在应该就在附近的某个地方。     突然发现这个金矿区,整体看来有些像是个口字,他们是绝对不知道那个金矿的所在地的,一定会在这里四下乱窜,而依照泠玥的性子,一定会想办法趁机反击,只可惜,在端木惊华的身边,还有一个端木风。端木风的聪明才智不下于慕心,这次有璃亲自给泠玥易容,相信就算是端木风,也不会辨别出来,应该还有时间。     脚下一点,像电一般的掠向**。     终于是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泠玥居然带着他们上山了?洛洛提剑,咬着下唇,眼神冷冽的向前冲去,所到之后,手起剑落,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她已经淡淡的站在离泠玥不过一丈的地方,她上下紧紧的打量了他一番,见他完好无事,才算是放下心来。     泠玥静静的看着她,刚才她眼中的慌乱,他很清楚,到现在她的平静,他仍然很清楚,她很担心这个人,是因为现在自己用的是他的脸。她居然为了他,可以一个人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虽是佩服,但更多的是莫名的心酸。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美得像个仙子,杀了那么多人,却像是在嬉戏的精灵,身姿轻盈如蝶,让人不舍得转开视线半分,洁白的裙裾上不染半点血渍。     看着那张与隐一模一样的脸,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之前他一直没有任何的胆怯,可是在见到洛洛时,他很害怕,端木惊云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个武林高手,其武**就算是洛洛跟他联手,也讨不了好处。他不知道端木惊云居然会使用这招金蝉脱壳之计,命人引开皇上那边的追兵,将他带到了这里。     端木惊云想要得到的,是天下真正的第一大金矿,以前堤化国找到天下第一大金矿,天下皆知,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该金矿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世上再也没人可以找回。而对于堤化国来说,不过是少了一个金矿,他们这里是天然的采金区,少了一个也没什么不妥,但是对于那些虎视眈眈看着堤化国的人,却是一心想要得到这个金矿,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金矿的下落。     端木惊华见到洛洛,先是微微一惊,旁边的端木风暗中扫了洛洛一眼,退到了一边,洛洛见到,那个所谓的高手,是一个长得牛高马大的魁梧男子,皮肤黝黑,眼睛深沉,抓着泠玥的手可现青筋。     洛洛狠狠的看着端木惊华,“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收手?就算让你暂时得到了天下又如何?天下民心无一向着你,纵然得到天下,你却失去了亲人,朋友,到底还有什么意思?”     端木惊华冷冷的看着洛洛,“为什么你就是要一次又一次的坏我好事?洛昭兰,念在我们同门一场,你不如直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还好过些,到时候,等到朕成为天下霸主,定是不会忘了你的。”     洛洛鄙视的扫了他一眼,轻唤道,“隐,你没事吧?”     泠玥的眸子神色微微一闪,轻轻的摇了摇头,刻意压低声音说道,“我没事。”泠玥转头看着端木惊华,“朕已经在你手里了,你立刻放了洛洛。”     只见端木惊华笑道,“哈哈哈,真是好笑,天下人谁不知道慕容皇帝你爱江山,但是更爱美人?而眼前这位美人,是你牵肠挂肚之人,这下她来了,朕倒是更放心了。”     “端木惊华,你真是太卑鄙了。”洛洛提剑便上,却听泠玥唤道,“我没事,你赶紧离开这里。”     端木惊华扫了一眼那个大个子,“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坏朕的好事,立刻给朕好好收拾她一下。”大个子脚步沉沉的向前,端木惊华慢慢的走到泠玥的旁边,“只要朕现在一声令下,你的女人,便会香消玉陨,真是可惜了。想这天下间,要找到能够像她一样貌美又聪慧的女子,却实不易了,可惜啊可惜,她却选错了人。”     泠玥心里一急,用内力挣断了绳子,一拳向端木惊华袭去,端木惊华冷冷一笑,闪身避过。“你再多出一拳,朕可以向你保证,必会在你的女人身上加倍讨还。”     泠玥气极,立刻向洛洛与那个大个子冲去,却被端木惊云一把扣住,“难得停下来看一场好戏,你不要再挑战朕的耐性。”听了端木惊云的话,泠玥虽是恨恨的咬着下唇,转头紧张的看着洛洛,而**,却不敢再动上半分。那个大个子的实力他很清楚,若是端木惊云真的下旨,洛洛她一定很危险。     只见洛洛的秀眉紧紧的拧着,丝毫不敢松懈,自己的内力有多少,她心知肚明,可是打在这个大个子身上,却犹如打在厚重的棉花上,所有的力气皆被无形的散了去。     她收回交战的身子,深吸了一口气,只见手腕一转,她轻轻一笑,收回之前眼中的戾气,柔美得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剑招却是出奇的快,舞得滴水不漏,她讨厌被人玩于股掌之中的感觉,这个大个人分明是在跟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大个子终于反守为攻,只见他大喝一声,衣服震开碎成数片,露出结实的肌肉,洛洛看准机会,一剑向他刺去,却被他用手掌一挡,毫发无伤,洛洛被他震得退后了两步,惊讶的看着那个男子,恋花剑虽然精致小巧,但胜在削铁如泥,与她的流水剑法混然成为一体,可是,这个男子只是轻轻出招,便将她的剑法化解了。     端木惊云看清楚了两者之间实力的悬殊,松开手放了泠玥,还抖了抖两手,“去吧,救你的女人去。”抬眸看着大个子,“这个男人的命你可得给朕留下。”     端木风见状,立刻说道,“皇上,这里毕竟是堤化国,也是慕容隐的地盘,我们还是速去速回,找到金矿之后,立刻离开此地。”     端木惊云不满的看着他,“你真是越来越胆小了,外面有朕的精兵二十万,这里还有那吉撑着,你在怕什么?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坏朕的好事,今天,朕一定不会再放过她了。”     端木惊云将剑横在泠玥的脖子上,“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起金矿的地点呢?”     泠玥已经不知道看到洛洛几次从地上爬起来了,心痛的大呼,“走啊,快走啊。”     洛洛理也不理,她就不信,一个正常人的身上会没有弱点,这个大个子刀剑不入,而且内力惊人,擦了擦嘴角流下的血渍,端木惊华轻声笑道,“哈哈哈,有意思,慕容隐,朕再问你最后一次,可还记得金矿之地?”     泠玥回头,冷冷的看着他,眼底有着细密的血丝,他快速的反手一击,逮到空子站在洛洛的旁边,两人肩并肩与那吉相抗,却丝毫也讨不了好。     这时,洛洛突然发现大个子的裆下鼓起一团,拉着泠玥向后飞去数丈之远,大个子不知是计,立刻拔腿跟了上去,洛洛轻声跟泠玥说道,“有没有发现他鼓起?看起来活像是三条腿,怪不得怪不得。”洛洛**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泠玥一听,俊脸一红,“都这个时候了……你该不会是对他也产生兴趣了吧?”     “我像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么?”洛洛对于这种人格侮辱很是不满,狠狠的瞪了泠玥一眼,“我是说,他刀剑不入,有可能是因为将弱点藏于身体的某处,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他的重要**。”洛洛看了看,“稍后我引开他,你趁机去割了他的重要**,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怎么样反抗。”     泠玥尚未说完,就见洛洛提剑冲了上去,那吉也失去了再跟他们纠缠下去的耐性,趁洛洛不备,一掌袭去,洛洛眸子一转,转身飞到大个子的身后,将他牢牢抱住,“快上啊。”她朝着泠玥大喊,大个子见势不妙,立刻使出浑身内力用力一震,洛洛像是断翅蝴碟般飞了出去,再重重的掉在地上,泠玥趁机从地上滑了过去,一剑割下大个子的重要**。     只听一声哀嚎,大个子重重倒地,鲜血从他的裆下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在地上好一阵翻滚,最后,彻底的痛晕了过去,也许是死了,不过这个时候,谁还能顾得上他呢?泠玥一剑从他的头顶灌下,那吉便一命呜呼。     端木惊华狠狠的飞身上前,将洛洛抓在手里,洛洛擦云嘴角的血迹,身上几乎没有半分力气,抬眸间,却发现一个石碑,上面有着和木牌上一样的花纹,与慕心身上的一模一样,眼看端木惊华的剑就要刺下来,就见泠玥身形一晃,拦腰将洛洛夺回,急声说道,“你快走啊。其实我不是……”     “我知道。”洛洛轻声阻止,这人真蠢,真以为她知道他是泠玥就不会来这一趟了么?“杀了他,不然,我们没好日子过,如果你下不了手,我来。”     泠玥将她小心的放在一旁,提起剑,身形如电般向端木惊华驰去,端木惊华抽出赤狼剑,火红色的剑光带着破空的呼啸声划破了天际,两人快速的交手十几个回合,端木惊华越发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慕容隐的武**他了解,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高了?     泠玥趁着端木惊华一个不查,朝着他的头一剑劈下,却觉得一道白光闪过,泠玥的剑来不及收回,将挡在端木惊华面前的端木风手齐齐砍下。泠玥心里又气又痛,将剑抵在端木惊华的脖子上,洛洛见状,立刻奔过去替端木风止血,生气的斥道,“你怎么就这么傻?为了这样的人值得么?”     端木风惨白的脸轻笑道,“若是,在下想问洛姑娘,为了一群与你不相关的人,一次又一次犯险,值得么?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可言,是命中注定。”     “端木惊云,你坏事做尽,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畜生。”泠玥一把扯下面具,冷冷的看着端木惊华。     端木风起身,直直的跪在泠玥的面前,“泠玥,能不能看在在下的份上,饶皇上一命?”     “饶他一命?再给他机会祸害苍生?”     端木风转头看着洛洛,“洛姑娘,求求你,饶了皇上一命,端木风愿代皇上死。”     洛洛紧咬着下唇,看着端木风,他的断手还在一旁,他连看也不看一眼,却只想着为这样的人求情,“端木惊云,你何得何能可以得到端木风的效忠?”她朝着端木惊云走去,“今天,**代我师父,收回他的武**。”说完,从腰间抽出一根银针,快速的刺入他的头顶,端木惊云立刻爆发出一声痛呼。     他疯了似的猛的一撞,本就已经身受重伤的洛洛有些站不稳,身子一晃,泠玥立刻上前将洛洛扶住,在他们身后,是万丈悬崖。这时,端木风的亲卫赶到,端木风疯了似的喊道,“给朕杀了他们,给朕杀了他们。”     洛洛忍住晕眩,拉着泠玥就向前跑去,在一个洞口前,见到一处小小的机关,从怀里掏出上次慕心交还给她的木牌,**去,门口大开,洛洛抽出木牌的同时,门缓缓关闭,泠玥立刻抱着洛洛就地一滚,进去了洞内。     两人进洞之后,没再往里面走,泠玥小心的扶着洛洛躺下,“师父,你明知道这个是计,你干嘛要跟来?你上次流产还被端木惊华打伤,身子本就没有复元,这次伤上加伤,何苦……”     “我不是想要说你,你真以为我知道被抓走的不是隐,就可以安心在军营里呆着?”     泠玥的眸子闪了闪,没有说话,最后,才看了看洞内,这里的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丝毫不影响视觉,疑惑的问道,“师父,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洞?刚才我见你把一个东西**机关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洛洛只觉得很累,便靠在泠玥的身上暂作休息,“端木惊华知道我们**这个洞里,他肯定会守在外面不走的。我们还是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咳……咳……”说完,洛洛重重的咳了几声,大口大口的血**,更觉得累,身体上的疼痛一点也不清晰了,唯一剩下的,就是累。     泠玥急呼,“师父,不要睡啊,不要睡啊。”     洛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好吵,让我睡会。”     泠玥着急的板过洛洛的脸,“师父,你听我说,千万不要睡呀。”     洛洛看着泠玥,眼皮越来越沉,泠玥见势不对,低头一看,洛洛的腰间正在不停的往外流血,不由得大惊失色,刚才场面过于混乱,他们都不知道洛洛是什么时候受的伤,来不及多想,伸手替洛洛点穴止血,伸手将洛洛紧紧的抱住,“师父,你一直都很坚强,答应我,千万不要睡呀。”泠玥的声音有由得有些哽咽。     洛洛轻轻的笑了笑,“再坚强的人……也可以睡觉的……徒弟,我好累啊。”     泠玥心里一惊,端着她的头,与自己直视,“看着我,我叫了你这么久的师父,你连一套剑法也没有完整的教过我,所以,你不可以这么不负责任的走。”泠玥含着泪,双唇与她的贴上,他深深的吻着,洛洛只觉得香肩一凉,低头,却见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被泠玥脱了,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却见泠玥将他的袖子扯下,紧紧的替洛洛包扎,伤口并不是太深,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之前受过内伤的原因,才会让洛洛陷入现在这么危险的局面。     泠玥将洛洛扶正,绕到她的身后,将自己浑厚的内力源源不绝的输入她的身体之内,洛洛发冷发凉的身子突然觉得温暖如春,她**的勾起了唇角,泠玥收回力,洛洛**倒在他的怀里,他伸手将洛洛紧紧的拥着,感觉到那陌生而异样的温柔触感,泠玥只觉得呼吸有些沉重。     可能是因为没有穿衣服的原因,再加上这个山洞里有些阴冷,洛洛将身子缩成一团,滚进泠玥的怀里,换了个**的姿势,呼吸平稳的睡了过去。若说与洛洛在一起就是天堂,那么,现在肯定是比地狱还要残忍的天堂,怀里的女子**,完美的曲线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出晶莹的白光,薄薄的在她的曲线上散开,像是沉睡中的仙子。     一头青丝如瀑布般的在他的腿下散落开来,散出阵阵如兰的幽香。     他忍住紧绷,将她的衣服拖过来给她盖好,再脱下自己的衣服,艰难的转头打量洞里的情景,结果,一眼望不到底。而怀里的人儿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那将头枕在他腿上温热的呼吸似有若无的洒在他的小腹处,一种从未有过的煎熬让他有种要流出鼻血的**。     手,轻轻的放在她的伤口处,心里有些感动,有些高兴,她为了救他,是真的为了救他端木泠玥,甘愿身陷险境,他难过,她为了救他,受了重伤,可是,他又觉得好开心,因为,原来他在她的心里,正如倾城所说,她将自己当成了自己人,和他们是同样重要的人。     这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让泠玥高兴得有些手舞足蹈。     不知道睡了多久,洛洛一觉醒来,正好对上泠玥凝视着她的目光,身子微微动了动,牵扯的伤口处居然没有那么痛了。想要坐起身子,泠玥想要伸手去扶,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早就已经麻痹不堪,一时之间有些动弹不得,而洛洛一动,衣服瞬间滑落。     泠玥痛苦的低呜了一声,她在他的身上睡了足足十二个时辰,他一动不敢动,受足了十二个时辰的折磨,这种折磨,更胜于身体与身心,是一种难耐的煎熬。可是,他都守足了君子之礼,但是,现在这种**,也太大尺度了,如果他还能受得住,怕就正如倾城所说,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可是,洛洛的伤还没好,泠玥只得痛苦的将身子往**缩了缩,因为麻痹还未消失,只得坐在原地还不能动弹,“师父,你要起来么?”     “嗯,我觉得伤口不是那么疼了,想进去看看。”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你为什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洛洛看了泠玥一眼,一脸的神秘样,“其实,我是是猜的。还好我的命够硬,不然,我们肯定会被他们的乱剑砍死。当时端木惊华拿我危胁你,我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地方,而门口有个石碑,与我之前偶然得到的一块木牌一模一样。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被一个杀手差点杀死,就是因为他想从我这里得到这块木牌。刚才追兵来了,我来不及多想,见到门口似乎有个机关,便将这块与石碑上花纹一样的木牌拿出来用,嘿,没想到还真的**了。”     泠玥的嘴角抽了抽,“师父,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可是一条死路来着,而且地处偏僻的峡谷,上不上,下不下的,若是留在之前那个地方,我就算是带着你,也一定能够逃得出去,若是,你这块木牌没能打开这个秘道,只怕我们会被人活活堵在这里杀死。”     “所以我说我的命够硬啊,没想到,还真的能打开。今天我倒是想去看看,到底那些杀手一直想要的木牌里,有什么样的秘密。这个,可能还会跟慕心的身世有关。”洛洛说完,就要往里面走去。     泠玥一把将她抱住,“师父,你在为他人着想的时候,能不能先想想你自己?你之前受了严重的内伤,又失血过多,这才刚刚苏醒,又要到处走了。还是坐下来歇歇,反正我们都**了,这个山洞也不会自己突然消失。”     洛洛一挥手,鄙视的看了一眼泠玥,“真是笨到家了,我给你个台阶下你还不知道呢,不如我离你远些。”     泠玥被洛洛一句话戳中了要害,立刻勉强的站起身,双腿还有些不由得在发颤,他强自镇定站直了身子,看着洛洛,正色的说道,“对,我就是笨,笨到无可救药了,非得要与你经历过生死,我才愿意相信自己早就已经喜欢上你了。曾经,我四处去问别人,什么叫做喜欢,他们凭什么说我喜欢你,所有人都笑我傻,原来,我真的是傻,一直在你的身边,却错过了这么多时间。如果我们被困于此,终此一生,至少,我还能在死之前跟你说出我的心里话。我喜欢你,好喜欢你。在知道你被端木惊华与卫宵害了时,我很害怕,很恐惧,看着你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卿卿我我时,我的心,痛得就快要忘了跳动,所以,我才会先你一步来到堤化国,与他们相商,就由我这个最多余的人易容成皇上。可是,你明明知道是我易容的,仍然不顾一切的前来救我,光是这一点,我便足以对你死心踏地。”     洛洛一征。     泠玥上前,将洛洛紧紧的抱在怀里,洛洛将手心贴在他的胸口,她以前真的当他是个孩子,因为泠玥只比她大不到一岁,而且生性单纯,从来没有想到,他的胸口居然如此结实,略带着调皮,用手指在他的胸口戳了戳。泠玥握着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抬眸看着洛洛,“师父。”这一声唤得很是**,低沉而婉转。     洛洛轻轻一笑,回望着他,泠玥慢慢的上前一步,低下头,用自己的唇在她的唇边试探性的点了点,整个人紧绷住,一脸紧张的看着洛洛,洛洛看着他,轻笑道,“你真傻。”     泠玥幸福的一笑,将洛洛打横抱起,“师父,若不是看你受了伤,我真想……我抱你进去看看吧,知道你不看是不会死心的。”     洛洛双手轻轻的环住泠玥的脖子,一边四下打量,“你看这里,墙壁上镶嵌了这么多的夜明珠,设计也是精妙绝伦,这里,一定是个很不寻常的地方。”     泠玥听了洛洛的话,立刻笑着说道,“那会是怎么个不寻常的地方?你说,这里会不会正好就是天下所有人都在寻找的最大金矿吧?”     “应该不会吧?这个地方并不是太隐秘啊?况且,堤化国在这一带生活的百姓,少说也有好几百年了,怎么会没发现这么个地方?都在找这个金矿,说明,他们虽然知道金矿在堤化国,可是,具体的地方却不知道。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因为这块木牌。”说完,洛洛将自己身上的木牌拿了出来,这里的墙壁上有许多花纹,大体的走向都与木牌上的相同。     在一个弯道上,泠玥突然抱着洛洛,将她轻轻的****,用自己全部的身体将她紧紧的保护起来,耳边,有无数的箭声穿过,还好泠玥反应够快,否则,两人铁定变成了刺猬。     等到箭声稍停,洛洛从泠玥的身体之下探出头,“我们走得好好的,怎么会踩到了机关?”     泠玥将洛洛凌乱的头发抚了抚,“我们没有踩到机关,只是因为这个机关做得太过精细,这些夜明珠,其实并非单单是为照亮用的,而是因为,在这里转角,我们的影子便会因为夜明珠转去了身后,而向前拉长,而这个影子,就会触动到机关,乱箭齐发。”     “居然还有这么神奇的机关?”洛洛眸子瞬间变得晶亮,“哎,对了,你一向都只钟情于武**的,怎么会对机关也这么清楚?”     “其实,略有研究而已。”     “那如果是影子触发了机关,这里又没有别的光线,只**们一起身,仍会遇到箭阵,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呢?”洛洛认真的看着泠玥,轻咬着下唇,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油然而生,泠玥像是终于找到自己的重要性,沉着眸子看着洛洛,“交给我。”     可是说归说,他却一动不动,洛洛不解的看着他,却见泠玥额角冒出冷汗,脸色有些苍白,“你怎么了?”     泠玥哭丧着脸,“师父,我的**,被箭给刺到了,现在才感觉到痛。”     洛洛微一抬头,果然见到一支箭正插在他的**之上,得意的竖着。     “我帮你把箭**来。”     “不行,我们现在都不能动。”泠玥反手将箭一狠心拔下,痛得眼底飙出了眼泪,“这箭可真够长眼的。”     泠玥撇撇嘴,没再多说话。     “那我们总不能就一直趴在这里吧?”     “你放心吧,我有办法。不过,要再多等一下。”泠玥胸有成竹的说道。他看着洛洛,一番打量,“师父,我真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身上连件饰物也没有。”     “饰物?”洛洛将自己身上上下想了个遍,“银针算不算?”     泠玥有些哭笑不得,“行,尽管试一试吧。”     他从洛洛的手里接过银针,对着身后的那个夜明珠击去,夜明珠突遇强劲的**,立刻从原来的凹位跳了出来,泠玥一挥手里的剑,将夜明珠固定在了墙壁的另一侧,得意的弯了弯唇角,“好了。”     洛洛推了推泠玥,“好了还不快些起来,我都快被你压扁了。”     泠玥一听,立刻讪笑道,“师父,恐怕还得再坚持一下,你看着我们头顶上那个凸位,是镶嵌夜明珠所用,正好,夜明珠的光投下来,如果正好成一条直线,我们便可前行。这种机关设转置精巧,没有外来的日光,就利用夜明珠位子的摆向来定方位,机关会随着时辰的改变而有所改变的。”     洛洛听得一头雾水,却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泠玥,“你怎么会懂这些的,在哪看的?是真的假的?”     泠玥不由得大受打击,“是真的,端木风经常有事没事就研究这些,跟他处得久了,经常听他给我讲这些,便有些印象了。”     “他为什么要教你这些?”     “哦,你还不知道吧,其实端木风虽是我的堂兄,但之前也是我们的侍读,因为他天资聪明好学,将我们整个皇宫藏书阁里面的书都看了个干净,便将他自己觉得有趣的事讲给我听,可惜,当时我不是很有兴趣。也多亏了之前经常听他说武**其实也可以与五行术结合在一起,便可天下无敌之后,虽然不是很相信,但仍是跟着他学了一些日子。总算是这次无意间救了我们一命。”冷玥在说端木风的时候,声音微微一滞。     洛洛也跟着轻轻一叹,“端木风的胳膊兴许是没救了,就算当时流陌在场,为表忠心,他情愿终生残疾,也不会让流陌救的。我就想不明白了,一个喜爱和平的人,为什么要死命效忠于一个滥杀无辜的贱人?现在还害了自己。其实,他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朋友。”     “你说得没错,他确实是我的良师益友。”泠玥微微垂下眸子,“当年,端木惊华尚未登基,父皇早早大行,端木惊华年纪尚轻,而且在才学军事方面样样都输给了端木风。当时,有传言说端木风的爹意图谋反,欲将皇位夺回交由端木风,此种谣言一出,再加上捕风捉影者众多,难免不会捏造出一两个证据来,按理说,端木风一家必死无疑,是端木惊华当时力排众议,还了端木风一个清白。其实端木风一家人都对朝廷死命效忠,如此传言实非空穴来风,端木风就担心会在端木惊华的心上留下一个阴影,便拼尽全力辅佐端木惊华坐上皇位。”     “端木惊华凭什么这么相信端木风?”洛洛眸光一转,“除非,一切都是他搞的鬼。他想尽一切办法让卫宵与端木风这一文一武的对他死心踏地,这件事就算是他做的,也不足为奇。至于他为什么对你没有防备之心,一是因为你是他的亲弟弟,二则,是因为你无心权势,对他没有影响。”     泠玥紧抿着双唇,久久没有说话,洛洛说的话不无道理,心里的愤恨更甚。     洛洛看了看光影,好像没怎么动呢,“徒弟,你觉得还要等到多久,机关才会转移位置?”     泠玥看了看,“差不多还要半个时辰吧。”     “哎,这滋味怪难受的。”洛洛刚一转头,双唇正好与泠玥的贴合在一起,有如带着电流,两人都有一瞬间的呆滞。     泠玥浅浅一笑,“师父,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事可做,不如……”     等到一切渐停,泠玥心疼的亲吻着洛洛的双唇,动情的说道,“师父,你好美,我爱你,师父。”     却听洛洛一声哀嚎,“完了,你看,时辰过了,又得等下一次。”     泠玥抬头,看了看光影,果然是偏了一些,虽是错过了再往前走的机会,不过,时间多的是,可是,现在在这里,就只有他和她,邪魅的一勾唇角,“反正时间已经过了,我们就不要浪费了。师父,让我再宠你一次吧?”     这哪是问句,分明就是告诉洛洛这件事,已经对洛洛身体熟悉的他,开始用修长带着老茧的手指,在她的娇躯上再一次点燃动情的火苗,虽然动作不能过大,却丝毫不会受到影响,泠玥看着洛洛,邪魅一笑。     泠玥抱着洛洛继续往里面走,这个山洞深且远,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终于是见到了一丝亮光,里面又是一个带着机关的门,洛洛掏出木牌往上一放,大门打开,露出一个地下宫殿,里面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晃花了两人的眼睛,他们一齐睁大着眼睛,看着这里数之不尽的财宝,与其说这里是天下最大的金矿,倒不如说是天下第一大宝藏。     谁拥有这个宝藏,都可以称霸天下,一统江山。     两人一齐扑向宝藏,躺在上面,洛洛轻笑出声,泠玥翻过身看着洛洛,“师父,我可是第一次睡在这么多的珍宝上面,这种感觉,怪爽。”     洛洛鄙视的白了他一眼,“淡定,孩子。等到我们出去之后,要将这些财宝分给天下受灾的百姓,用之于民。剩下的,充实国库,可以让隐下旨减去百姓的赋税三年,我们瑭玉国,才算是真正的在天下站稳了脚跟。”     泠玥替洛洛理去额前乱发,“你真是,什么时候都会为别人着想。”     “怎么会是别人呢?隐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在为你们打算的同时,其实最后的赢家都是我,嘿嘿,怎么算都不吃亏的啊。”洛洛眯眼笑道。     两人在**玩闹之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洛洛微蹙着眉头,“现在我虽然知道了那群杀手追杀我的目的,但是,有件事很奇怪,当时我与慕心在街市那里找到一个成日跟踪我的人,据他人说,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贼,因为无意中听人提起我的身上有份藏宝图,才会想来向我下手。也就是说,那些人并非乱放出风声,而是因为他们是真正的知道这个宝藏,只是没有这个木牌钥匙**。最为奇怪的是,慕心身上有与那些人一样的纹身,说明,都是奇纳族的后人,这个奇纳族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都只有等我们出去之后才能知道。”     “可是师父啊,刚才**的时候,我没看见门上有机关,那**怎么出去呀?”泠玥终于是不忍的在洛洛身上泼了盆冷水。     “不是吧?”洛洛睁着水眸,“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到门口再想办法吧。”     泠玥在门口研究了半天,最后,转头看着洛洛,“师父,这里没有开门的机关,我相信,只要刚才我们拿了那里的财宝,这里就会沉下断龙石,你看。”泠玥往洛洛的头上指了指,洛洛抬头,果然是见到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盘桓在上空,“我想,这个地方兴许应该有认知道出入的机关,可以来去自如,而这个人,就是建造这个宝藏机关的人。”     “这人真是好阴险,让人看到了这个宝藏,但是只供赏玩,却不能拿不出,还设下这么可怕的一个断龙石。”洛洛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之前还有那么多计划的,现在不是得全都落了空?“这里光滑如玉,一看就是没有机关的样子,那我们要怎么出去呀?”洛洛看着四面墙,**着脸。     泠玥皱着眉头在四面墙壁上敲了敲,结实如铁,最后,他走到最近的夜明珠架子上,看了看,轻轻一转,门是开了,不过,密集的箭阵也随之而来,泠玥立刻抱着洛洛就地一滚,在他们出去的瞬间,门已经落下。     洛洛轻轻的拍了拍胸口,“阴险阴险,这人实在是太阴险了。”     转过身,却见所有人都在,北堂隐脸色阴冷的看着洛洛,“你给我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一在北堂隐面前洛洛就会有些底气不足,慢慢的向着北堂隐挪过去,慕心在旁边忍不住轻笑,在见到她的瞬间,心里堵着的那块石头才算是放了下来,这两天,他们费了很大的劲,可是,怎么也打不开这扇门,任凭他们在外面喊破了喉咙,里面仍然没有一点的反应,现场一直安静无比,就怕错过里面会有的响动,或是,洛洛的求救声。     不过,现在看她一脸的春风得意,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只是,这两天大哥就差没急疯了,只怕,洛洛这下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果然,北堂隐冷冷的看着洛洛,“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洛洛抬眸扫了一眼慕心,却见他就像是没有看见一样淡淡的笑着,立刻站直身子,“怕啊,我最怕死了,因为,若是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我的皇帝相公了。皇帝相公对我这么好,如果我死了,不就被别人女人占尽了便宜么?所以,我才不干呢。”     众人不由得发出一声哄笑,而北堂隐,则是紧紧的将洛洛拥进怀里,抱着,像是再也舍不得松开。洛洛发出一声轻呼,泠玥急忙说道,“皇上小心,师父她身上有伤。”北堂隐一听,立刻松开了些,眼神再次一沉,洛洛立刻跳到慕心的怀里,“慕心,我和泠玥在里面找到了宝藏,而开门的钥匙,就是那块木块。这里,应该就是天下人都知道的最大的金矿,其实是骗人的,这里,是天下最大的宝藏。”     听了洛洛的话,所有人神情一窒。     “咦,对了,端木惊华呢?”     慕心回过神来,“段将军已经率兵向着日瑶国方向攻打,端木惊华似乎是有意要退兵,但我军正好借此机会,将他彻底的赶回日瑶国,不过,这场仗还有得打,虽然端木惊华的身边如今少了卫宵,但身边的能人异士不少,个个都身怀绝技,希望段天问与老四能够将他一统天下的念头彻底的毁了。”     “老四也去了?他那个半吊子,又不会领军打仗,跟着段天问做什么?”     慕心看了一眼泯月,淡声说道,“听老四的意思,似乎是找到了当年杀他爹娘的真凶,就跟在端木惊华的身边,他定是去趁机替爹娘报仇去了。”     洛洛轻轻的咬了咬下唇,“那个端木惊华不是好东西,连他身边的人也好不到哪去。”眼神一转,“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这里是半山之上的一个山涧,若不是亲眼见到,怎么会找到他们?     其实洛洛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紧紧的盯着慕心,慕心轻声说道,“是端木风暗中通知我们的。他说你当时往下跳的时候,眼神并非求死状,而是一脸的肯定,后来,他趁端木惊华不备,还暗中查看了一下,果然见到在山涧之上有个山洞的样子。”     “那他的手呢?”     泠玥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慕心。     “老八说过可以帮他,但他说不用了,他现在这样也无法再继续为端木惊华效命,正好可以借机隐居山林,不再管天下之事。”慕心微微一叹,“日瑶国若是交给端木惊华打理,才真正的可以做到三分天下,各有千秋。”     洛洛低下眸子不再说话,而泠玥则是紧握着双拳,眼神里流露出难过。     桑芷国御花园,洛洛轻轻的拍了拍多宝的肩膀,轻笑道,“多宝公主,是不是有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呢?”     多宝回头见是洛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哪是,我不过是担心二王爷嘛,听说你们去找了我父王,问他有关二王爷身世的事,是吗?”     “嘿嘿,你还挺会转移话题的嘛?不过算了,这种感觉其实一点没有见不得人呢,其实说起来,我的命真的算大的,死了好几次,也没死成,但是,我最清楚一种感觉,就是在临死之前,我的脑子里,都会划过很多人的身影,每一个,都刻骨铭心。也许在很多人眼里,我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但是,我自己知道,他们在我心里,等同于我在他们的心里。”     “好了,你就不要在我面前炫耀你们的恩爱了,明知道人家现在心里乱得很,你还在这里得瑟。”多宝不依的瞪着洛洛。“早知道我就真的让皇上将流陌赐婚给我,看你现在还敢这么得意么?”     “嘿嘿,虽然当时我又聋又哑,不过,我敢向你保证,若是隐他真的敢下旨赐婚,我第一个休了他,而流陌若是敢娶你,我就……”洛洛挑眉想了想,想了半天,也没说话,也说不出来,这时,正好流陌经过,洛洛拉过他,“正好我说不出话来,你来帮帮我。多宝问我,如果当天你真的娶了她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多宝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倒是被洛洛当了真,一时之间脸红耳赤的看着洛洛,伸手掐了她一把,流陌也被洛洛问得答不上话来,唯有朝着多宝施了一礼,“多宝公主,当天的事,其实流陌是想借机引洛洛回来的,真是对不起你。”     多宝嗔怪的看着流陌,“我又不是瞎子,你的心事我哪会看不出来?当时也不过是想着跟昭兰较劲,才会硬要求皇上赐婚,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洛洛听了眯眼一笑,“瞧着你们两人近日来成天见面,却像是个陌生人似的,这样把话说开来,不就好了么?其实刚才多宝公主你的那个问题,我根本就不需要流陌来回答,只是看你们两个人那别扭劲我心里就难受。现在我来回答你,如果当**真的跟流陌成了亲,我就立马将段天问拐进我的房里当我的男人,看你会不会哭着求我把段天问还给你?”     多宝听了洛洛的话,立刻哭笑不得的追着洛洛打,看着两个女子渐渐跑远,流陌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重重的叹了口气。     “皇上,臣已经说过,只要能够治好多宝的顽疾,便会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这句话,并非一句玩笑话,现在皇上能够找到宝藏,就属瑭玉国所有,随便皇上你如何处置,无需跟臣交待。”堤化国的国王真心诚意的看着北堂隐,“虽然,这次多宝福薄,未能当上皇上的妃子,但能够治好顽疾,并找到她真心喜欢的人,臣已经心满意足了。”     “朕,代瑭玉国及天下百姓多谢国王成全。”北堂隐淡淡一笑,“其实今日朕来,不仅仅是为宝藏之事,最主要的,朕带一个人来见国王,他有事要求国王你释疑。”     “皇上不必客气。”     北堂隐朝着身后人使了使眼色,慕心便走出来,站在国王面前,先是拱手施了一礼,这才转过身,脱下自己的上衣,露出形状奇怪的纹身。     “奇纳族?”     慕心转过身看着国王,“国王,在下正是奇纳族的后人,在下今日来,是想向国王你打听有关奇纳族人的事。为什么十几年前他们会突然消失?”     国王叹了口气,“其实不仅是奇纳族,当时一同消失的,还有一个小族,叫做弯米族,其实在我国分族,就像是瑭玉国分成各个州县是一样的,也许每个族的人都不多,但是因为人数少,便各司其职,奇纳族是负责开采金矿的,而弯米族,则是负责设计机关,弯米族人熟悉五行术术,两族人一起为我堤化国效命,倒也是天衣无缝。可是,依照你们中原人说的,一样米养百种人,总会出现在一些败类,他们眼红那些财宝,便想将其据为己有。记得当时,长期在金矿区开采的奇纳族人向臣回报,说找到了一个宝藏,可能是天下最大的宝藏了。奇纳族人一生的荣誉,便是找到足以惊动天下的宝藏,弯米族人便负责将宝藏室建造成为一个世人无法打开的秘室。只为为我堤化国尽忠。可是,也自从那一天之后没多久,就听说奇纳族人与弯米族人被人灭族,而当时两族的族长在族人的护送下,带着可以打开秘室机关的钥匙和宝藏图纸逃离了堤化国,当时,他们并没有选择回宫向朕求救这一点,朕至今也想不明白。”     听了国王的话,慕心的双拳紧握,“那么,照国王你的意思是,我能够活得下来,说明,我正是奇纳族族长的后人?”     “这个,本王也说不清楚,因为当时奇纳族人几乎是一夜之间消失了,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不得而知,不过,根据当时的调查所得,应该是有人想要那张藏宝图和机关钥匙,才会对两族人下狠手。”国王略一沉思,“本王想起来了,族长的后人应该有着与族长相同的纹身,只要你去户册部查一查,核对一下,就能够清楚。”国王看着慕心的眼神很是诚恳,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国家,真正的是家破人亡,可是,他们至死也没有说出宝藏的秘密,更加深了他对他们的敬佩。“不如这样吧,就由本王立刻带你去看看。”     洛洛听了北堂隐的陈述,立刻命人带她去找慕心,事实证明,慕心,确实是奇纳族族长的后人,北堂隐见一向优雅淡然的慕心眼露哀伤,才想着来找洛洛,让她去帮忙劝劝慕心,洛洛没想过要劝慕心,因为这种事,根本就劝不了。不过,她去了,慕心总算是有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带路的人将她带去了奇纳族的遗址,洛洛先是打量了一下这个不大的村落,座落在一片蓝天白云之间,依山傍水,风景宜人,而慕心则是直直的跪在小村口,洛洛看着他黯然的背影很是心疼,上前跪在他的旁边。     慕心转头看着洛洛,心疼的说道,“快些起来,这些日子以来,你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身子也是刚刚复元,快些起来吧。”     “你知道心疼我,难道我就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这里曾经住着的,是你的爹娘,我跪在这里,也不会丢人,是理所应当的事。”洛洛说得理直气壮,慕心微一动容,伸手将她抱在一边坐下,洛洛顺势将头靠在慕心的怀里,慕心似乎是憔悴了很多,不由得加重了抱着他的力气,想要将自己的温度传给稍显冰冷的他。     慕心疼爱的在洛洛的额头上轻轻的亲吻了一下,“洛洛,有件事,我还有些没有想明白。当年,爹收养我的时候,我已经有三岁了,按理说,我应该记得三岁之前发生的事,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会不会是因为当时年纪太小,所以才会不记得?其实这也不是坏事呀,你以前的记忆一定很可怕,所以,你自动选择忘记。”     “我怎么可以忘记这么自私?”慕心难过的说道,“我的族人,彻底的在堤化国消失了,我的爹、娘,死得不明不白,若是不查出个究竟,我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爹娘,和我的村民?”     看着慕心微红的眼眶,洛洛不再说话,只是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口,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小羽,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娘,这名字像是在叫女子,能不能唤我老三,或是全名?”北堂羽很不乐意的白了洛洛一眼。     “北堂小羽,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洛洛倒是不厌烦的重新唤了一次。北堂羽的嘴角抽了抽,便被洛洛直接给拽走了。     洛洛拉着北堂羽贼贼的躲在一棵大树的**,“有没有看见那边的那个孩子?”洛洛手指着的,是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男孩子,长得精灵可爱,只是,他的眼神有些焦虑,四处张望,不时有下人出来叫他,全都被他凶狠的赶走了。     “看见了,现在的小孩子脾气真不好,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不然,哪能有这个脾气?”北堂羽不明究里,答得很是顺口。     却见洛洛贼贼的笑道,“那倒是不一定的,想来,你们也都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孩子,但是个个都这么可爱,善良,让我喜欢得不得了,犹其是小羽你的那张**的唇,上次一亲,真是意犹未尽呀。”     北堂羽条件反**的捂住自己的唇,长而卷曲的睫毛不停的扑闪着,很是可爱,洛洛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大恶人,居然欺负一个像天使一样的美男。想了想,知道洛洛是在开玩笑,北堂羽微涨红了脸,“娘,这里,就是你说的好玩的地方?”     “那当然了。你刚才也说了,那个男孩子脾气不好,其实是有原因的,这个孩子的爹很久没有回家了,他很想他的爹,所以,才会每天都在这里等。他很想进宫去求见国王问国王他爹的下落,因为在他的心里,国王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一定可以帮他找回他的爹。只是,他无权无势,没有这个资格,所以……嘿嘿。”     “娘……你还是别这样笑了,好吓人,我总觉得你好阴险。”北堂羽说完,吞了吞口水,“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带他进宫吧?要知道,这里毕竟是人家堤化国的地盘,虽然现在已经归为我们瑭玉国,但现在,我们也只是客人,在这里就应该遵从别人的国法。”     “废话,别再跟我说那些,我只想问你,要不要帮我?”洛洛眼带危胁的冷笑。     北堂羽忍不住打了个颤,“要。可是,你看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我怎么可能劝得动他?兄弟里面我是最不会说话的,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偏偏让我来帮忙。”虽然是答应了,可是总得再嘀咕几句,心里才会平衡。     “因为只有你的样子才会无害,是人见了都会喜欢的小可爱,这个孩子也抵挡不了你的魅力绝杀。放心吧,我知道隐今天与那个国王一起去巡视京城,一时半会回不来的,你一定要将他带去大殿上去,到时候,我会在那里等你。”说完,洛洛转身就走了。     北堂羽急唤,“娘,万一他不跟我走呢?”     “那你就在这里陪吃**好了。”洛洛转头妩媚一笑,半真半假的说上这么一句,半晌之后,想了想,“若是你想帮你二哥报家仇的话,就依我的话去做。”说完,洛洛转身便走。     北堂羽眨了眨无辜的眸子,最后,走向那个男孩子,男孩防备的看着他,北堂羽绽放出他那个杀死人不偿命的招牌笑容,微蹲下了身,与男孩平视,“听说你一直在这里等你爹?你是不是想进宫去求国王告诉你,你爹的下落?”     “关你什么事,给我滚开。”     北堂羽一征,抿了抿唇,这个男孩子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坏,想到洛洛的警告,他继续说道,“我倒是可以帮你进宫,如果你不乐意,那倒也算了。”尽人事便行,北堂羽说完,直起身子便走。     男孩子飞快的绕到他的面前,“当真?”     “我还真是闲得无聊跑来骗你不成?”说谎也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北堂羽不觉得有些好笑。     “你可知道我是谁?如果你敢骗我,我保证会让国王砍了你的脑袋。”     北堂羽一声冷哼,“等你见到国王再说吧。如果你不走的话,我就走了。”     男孩子急了,顾不上跟下人打招呼,便跟在北堂羽的背后,屁颠屁颠的走了。     果然,男孩见宫门的守卫在见到北堂羽时,恭敬有礼的拱手行礼,眼睛立刻发出亮光,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走快了些,不停的回头催促北堂羽。北堂羽依计将他带去大殿,而大殿之上,却只有洛洛一人。     他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见洛洛轻笑道,“你就是维塔?”     “你是谁?我来,是来见国王的。”     “我知道,你想见你爹,可是,不知道你爹去了哪里,所以,你就想来求国王让你去见你爹,是么?”     “你知道就好,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废话,**见国王。”     “哟,这个小性子还真是挺没耐性的。我告诉你,你爹他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必须受到严惩,可是,他却逃逸了,现在你自己送上门来,父债子偿,**代皇上将你打入天牢,等候问斩。”洛洛冷冷的看着男孩子。     “不会的,我爹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会犯很大的错误的。你不过区区一个女子,休得信口雌黄。”     洛洛一征,见过**厉害的,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小小年纪,居然先是看不起平民,再是看不起女人,真是和当年的慕容凌雲有得一拼,这样的人,现在不教,长大了准是一个祸害。“我信口雌黄?你是不是觉得这里是假的皇宫,门口都是假的御林军?我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就有我的本事,至于你信不信……可别怪姐姐没有提醒你,你若是拒绝,我们一旦找到你爹,便会将他斩立决。”     “不要啊。”男孩子一声高呼,“不要啊,我愿意代替爹去坐牢,随你们的处置。”     “好,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老三,将他带下去,打入天牢。”     北堂羽一征,真关啊?眨了眨清澈透明的眸子,洛洛紧盯着他,北堂羽只得转身命人将维塔给关进了天牢。     等到两人走了之后,洛洛才慢慢的踱回屏风**,看着满头大汗,不停对着洛洛使眼色的男人,伸手替他解了穴,笑了笑,“你这人命还真是不错,至少还有个儿子肯替你砍头,所以,等到你儿子去了之后,我自然会放你一条生路。”     “我不要。我儿子才十一岁,又没做错任何事,你凭什么让他替我死?”     “就凭瑭玉国皇帝是我的男人,**他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相反,你是他爹,若是你不想他死,就应该把我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洛洛冷冷一笑,“我这人没什么耐心,就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考虑清楚要不要说,错过了这个机会,就算你到时候肯说,我也未必肯听。反正事情已经过去,真相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洛洛走向天牢,正好见到北堂羽跟那个维塔在大眼瞪小眼,只见维塔在牢房里面对着北堂羽拳打脚踢,虽然一拳也打不中,“你这个坏蛋,你这个骗子,骗子,说什么带我来见皇上,却是把我关了起来,我刚才怎么就那么笨,相信了那个女人的话。”     “我娘她不会骗你的。”     “她能生出你这么大个儿子就是一个天大的谎话。”维塔气不过自己刚才居然那么笨,被那个女人关在这里。     “你倒是不笨嘛。”洛洛不急不徐的走了过来,对着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立刻上前将门打开,洛洛朝着维塔轻轻一笑,“你可以走了。”     “那我爹呢?”     “等你哪天学会待人客气了,也许,我会让你见他一面。”     维塔气红的眼睛慢慢的恢复了平静,“你们,是不是会杀了我爹?”     “没有人要杀你爹,你放心吧,你爹好得很,我不过是见你嚣张跋扈才会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老三,你帮我送他出去,我还有事要去办。”     “是。”北堂羽拍了拍维塔的小肩膀,便带着他飞快的离开了堤化国皇宫。     因为瑭玉国内尚有许多要事要处理,一行人除了北堂隐和吟风之外,都暂时留在瑭玉国,洛洛是死活不肯走的,回去之后,说不定隐又会逼她当皇后,倒不如在外面**快活。而且,她已经差不多快要查清楚慕心的身世,只差一些证据,自然更不能回去了。     听说维塔自从上次与老三两人,不‘打’不相识之后,倒也因琴结缘,成了一对不分年龄的好朋友,维塔的娘生前喜欢弹琴,他却连看也不看一眼,可是在他娘离世之后,他突然想学琴了,他爹给他找了不少的名师前来,都没什么进步,直到与老三相识之后,反而是琴技见涨。     最后,维塔慎重其事的拜老三为师,一心想要学习琴技,想等到他爹回来的时候,可以亲自弹给他听。     北堂羽见到她,立刻起身,“娘。”     洛洛看着他眯眼一笑,“你倒是在这里找到了知音人。”     维塔白了洛洛一眼,“我师父的琴技超凡,知音遍天下。只是有些人智商有限,所以才会听不出来里面的绝妙韵味。”     “呵,你倒是跟我较上劲了,小子,我今天来是想去你爹的书房找一些东西,是你爹让我来找的,你不用像防贼一样盯着我。”洛洛狠狠的瞪着维塔。     “主要是你的长相出卖了你,怎么看怎么像是坏人。”     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的样子,北堂羽立刻捂着维塔的嘴,将他拖到了一边,轻声斥道,“你说像坏人的那个人,可是你师父我的娘,怎么可以这么无礼?”     维塔回头对着北堂羽咧嘴一笑,“师父,我是逗她玩的,你这么着急护着她做什么?”说完,便屁颠屁颠的跟在洛洛的身后往他爹的书房里走去,维塔从下往上观察洛洛,“长得还成,怪不得我师父成日将你挂在嘴边。”     “挂在嘴边不成,得挂在心里,等你师父哪天将我挂在心里了,你再来跟我汇报好了。”洛洛冲着维塔眨了眨眼睛。     维塔不屑的撇嘴说道,“你别当我是个小孩子什么也不懂,在你身边已经有了一群狂风浪蝶,而你似乎也都照单全收了,所以,就不要想再来毁我师父的清白。我师父跟水一样纯洁,比你还要美,怎么可能会看上你,所以,你死了这条心吧。”     洛洛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她怎么被一个小孩子贬成这样?看了一眼跟在两人身后走**的北堂羽,转头冲维塔低声说道,“前面那句我很赞成,你师父确实像天使一样可爱漂亮,**那句,嘿嘿,我绝不死心。”     两人进了书房,洛洛在书房里一阵捣腾,维塔与北堂羽双手环胸看着她,“我说,你到底要找些什么呀?”维塔看着洛洛终于是忍不住问出声。     “找一份很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既然你也知道重要,我爹怎么可能把它随便放在书案上?”维塔不屑的说道,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笨。     洛洛看着维塔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抬头,看着高高的柜子,“重要的东西应该放在你拿不到的地方才对。”     维塔一脸的黑线。     只见洛洛脚下一点,身姿轻盈的飞身而上,抱着那堆东西跳下来,北堂羽一脸的紧张,立刻上前去扶住,两人将东西抬到桌子上放好,洛洛傻眼了,这里的东西最起码也有几百册,要看到什么时候呀?     最后,洛洛带着北堂羽一起翻查,维塔则早就已经脚下抹油开溜了,“娘,我们到底要找什么?”     “找一本很重要的东西,上面有当年派人诛杀奇纳族与弯米族的重要书信,现在已经证明了慕心应该是奇纳族族长的后人,而我,则怀疑窦遥就是弯米族的族长,窦遥精通五行术术,而且手里又有那块通关的木牌,只要找到窦遥的后人,就能打开宝藏,将里面的珍宝全都运回去。所以,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当年追杀两族人的凶手,才能继续查问。”     夜里,两人仍然在继续翻查,熬得双眼通红,北堂羽看了一眼洛洛,“娘,不如你先在旁边睡一会,我来看就行了。反正这种事也不急于一时。”     “急的。”洛洛轻声说道,“维塔那小子很是聪明,若是被他发现我是说谎的,他肯定不会再让我**这里。”     “什么?”北堂羽惊呼,洛洛立刻上前捂住他的嘴,北堂羽拉开洛洛的手,轻声说道,“原来你是说谎的,他爹根本就没答应让你**查找证据。”     “当然啦,他怎么会那么笨,一天没找到证据,都不能将他治罪,现在最多只能说他与日瑶国暗中来往,但是,根本就没犯过什么滔天大罪,可是实际上,他当年确实有份灭两族人。那天,我让你带维塔进宫,就是为了以维塔来要挟他,让他说出当年的事,可是他宁愿自己的儿子死,也不肯说出来,就为了保住自己的命。”     洛洛突然瞥见北堂羽的眸子里轻轻一闪,“维塔真是可怜。”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手上的动作也渐渐停止,眼神越发显得有些空洞,“娘,家里面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世,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那你爹当年有没有跟你说过,在哪里找到你的?”     “爹说是一个好友托付给他的。”     “那不就结了,其实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你在这个家里过得开心就行了呀。北堂老爷待你不薄,现在,还有我这么疼你,知不知道你的家人是谁,又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啊。他们当年会把我送人,表示根本就不关心我,那我还为这些不关心我的人费心做什么?所以啊,老三你也看开些,有我这个娘罩着你,比什么都强。”说完,洛洛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活动活动筋骨,继续翻查。     “娘,你不去睡么?”     “不行,这件事事关慕心家族的凶手,还有很多我没有解开的疑团,不查清楚,我睡不着觉的。”     后来,直到两人都已经困到不行,终于是趴在桌上睡了,睡到一半,洛洛很不优雅的换了个姿势,躺在北堂羽的身上睡,**的微微扬起了唇角,北堂羽被突然加重的力量惊醒,这才发现洛洛的睡姿,想也没想,他立刻调整坐姿,让她可以睡得更**,后来又一想,干脆将洛洛抱在一旁的软榻之上,可是手却被洛洛压着抽不出来,无奈,两人最后相拥而睡。     两个人在里面不知道看了几天,只知道维塔会准时的命人备好饭菜送来,终于,洛洛在一个册子里发现了一些珠丝马迹,再次前面几本对照看,果然如此,两人大喜过望,“终于找到证据可以指证他,这下我就不相信他还不肯从实招来。”洛洛与北堂羽紧紧的抱在一起,欢呼。     欢呼之后的沉静,北堂羽感觉到抵在他**,而洛洛开心得眉飞色舞,根本就没想太多,北堂羽清了清嗓子,退开了一些,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洛洛,一种异样的激动在心里**叫嚣,引发了身体的一阵阵紧绷,北堂羽吞了吞口水,“那个,娘,你真的打算拿这些东西去判维塔爹的死罪?”     “这个就叫老天有眼,我们现在立刻回宫去见他去。”     瑭玉国北堂府!     “终于回来啦,我的床啊,我想死你了。”说完,洛洛重重的倒在床上,动也不想动,再也不想出远门坐那么久的马车,出去了干脆就不要再回来了,因为回来还得再受一次罪。     慕心坐在洛洛的床边,柔声说道,“洛洛,谢谢你。”     经过洛洛的连番查探,得知了当年的真相,果真是维塔的爹,那个该死的王爷,因为得知奇纳族人找到了天下第一大宝藏,一心觊觎皇位的他自然不肯轻易罢手,便找来顶级杀手威胁两族人交出宝藏地图和机关钥匙,慕心的爹就是奇纳族的族长,他将钥匙交给了一个名叫窦遥的亲信,这个窦遥是弯米族人,曾经是个重犯,被先皇下旨拔去了舌根,后来慕心的爹便收留了他,窦遥精通五行术术,便随同弯米族的人一起建造了那个地下机关。将自己的儿子交给一个另外两个亲信,嘱咐他们一定要让自己的儿子活下去,替自己的族人报仇。而他自己则留下来引开那群杀手,最后会残忍杀害。     还有一个巧合,弯米族族长共有两个儿子,大的当时两岁,小的则刚刚满月,在逃跑的过程中,遇上杀手,小的那个被人重重的打过一掌,可能活不成了。这一切都跟泯月与倾允的身世较为接近,因为泯月当时还不记事,自然无法求证,一切,都要等到倾允回来了才能知道。     “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慕心,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三岁之前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不记得吧,反正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清楚了。”慕心淡淡一笑,他也没打算再想起来,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可以早日找到那些杀手,替奇纳族人和爹娘报仇,也替奇纳族人清理门户。若当年不是他们与王爷窜通,也不会害死那么多的无辜。     “那……我收留维塔的事,你会不会怪我?”     “这件事老三已经跟我说了,这也是那个王爷临终之前的嘱托,再说,祸不及妻儿,这件事,跟维塔无关,只是,你想瞒他多久他爹即将被处死的事?”     “哎,我会选在一个合适的时候再说的。”说完,洛洛又打了一个呵欠,慕心见状,轻笑道,“这一路上你都没有睡好过,还是先好好睡一觉吧,等到吃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嗯。”洛洛翻了个身,很快就睡着了。     北堂璃的书房!     在洛洛沉睡的时候,北堂家七兄弟外加倾城和泠玥齐聚,共谋有关洛洛的大事,北堂隐坐在主位之上,沉着脸,“洛洛最近经常受伤,而且,上次还弄到了流产,她的身子又不是铁打的,再这样继续下去哪里受得住?我想,我应该早日接她进宫,当我的皇后。至于她之前与你们的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皇上好大的胸襟啊,不过,洛洛可是从来没有说过想要当你的皇后,我看,未必是你过于一厢情愿了。洛洛一向喜欢**自在的生活,而这些,我都可以给她。”斜躺在一旁的倾城慵懒一笑。     “那也未必,师父说过,等到你们的事情全都处理好了,她会带我回无崖洞拜见师祖,然后真正的教我剑法。”     “喂,泠玥,你在说这话的时候可有将我放在眼里?我当你是兄弟,你却趁我不在偷吃了我心爱的女子,这件事我还没跟你算帐呢,你现在又要来抢,是不是存心要跟我作对?”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吵闹,北堂羽悄悄的缩在一边,看着没有发言的泯月,“老七,这种局面怎么控制?”     “其实他们说的都没错,但是,最主要的还是要听娘的意思,我的命是娘救的,她怎么说,我都会支持。”     “那……”最后,北堂羽抿了抿唇,没问。     吟风愤怒的说道,“二哥一向最公平,这件事还是让二哥拿个主意吧。”     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慕心,突然被所有人看着,一时之间有些征愣,最后,淡笑说道,“其实想让洛洛不再出去闯祸很简单,只要让她有事情做就行了啊。”     北堂羽一听,下意识的附合,“对对,二哥说的没错,娘她自打进了北堂府,还真没尽过做娘的责任,现在反正也拿不定主意,不如,就让娘先安心的当着北堂府的主母,娘做什么事都会以我们为先,要想让她留下来,其实不难的。”     北堂羽的话一出,所有人都紧盯着他,他什么时候也跟洛洛扯上关系了?吟风上前,“前些日子,你整日跟洛洛私下在一起,借口就是维塔,莫非,你是故意利用一个臭小子来博取洛洛的欢心?”     北堂羽撇了撇嘴,“老五,你的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一些。我与娘清清白白,才不像你。”     “够了,大家就别再争了,以前不见争,现在倒是争得个起劲。”北堂隐沉声说道,“我倒是觉得**说的话未尝不可,我并非担心洛洛与你们成天在一起,而冷落了我,只怕她成天出去惹事生非,每次都是九死一生。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呆在家里,就成。”     睡得像猪一样的洛洛,绝对想不到这群男人居然齐心合力想着怎么来收拾她。     倾允策马狂奔,他终于替爹娘报仇了,两岁的他记忆尚浅,只记得那人手里有一把和蛇差不多形状的金剑,上次在端木惊华的旁边发现了此人,追查之下得知,他确实是杀害自己亲生爹娘的凶手。也是他,害得泯月才足月就差点死。     一边奔驰一边流下眼泪,他当武林盟主,就是为了要找到这把金蛇剑,找出自己的身世,‘爹、娘,孩儿终于替你们报仇了。’     半夜洛洛醒了,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觉得饿醒了,便想起身找些吃的,“这个慕心也真是的,明明说好吃饭的时候叫我的,怎么就忘了呢?”洛洛忍不住轻声抱怨着,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向外面走去。     路上,经过倾允的院子,敏锐的听觉让她知道里面有人,可是倾允人在日瑶国,莫非,是小偷?洛洛忘了肚子饿这回事,勾唇笑了笑,这小偷倒是有些眼光,居然敢跑到北堂府来偷东西?高高的挽起袖子就向里面悄悄的走了进去。     洛洛趴在倾允的门听了一会,动静又消失了,突然,门打开,洛洛立刻收回身,站直,双手在**做了一个手刀,却觉得一股酒气扑鼻而来,刚刚看清开门的人是倾允,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家里时,就已经被他一把拖了进去。     “来,陪我喝酒。”     洛洛进门发现一地都躺着横七竖八的酒瓶,“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了?”     倾允拉着洛洛,“娘,陪我喝酒,陪我喝酒。”     “发生什么事了?”洛洛微睁着水眸看着倾允,他一向是很沉着的一个人,遇到任何事,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连形象也不要了。     倾允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好,你不喝,我喝。”说完,就大口大口的喝酒,洛洛见状,立刻上前伸手夺下。     “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啊?”她轻轻的晃着倾允,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真想拿盆凉水泼醒他。     “帮?怎么帮啊?”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身子一歪,又走到洛洛的身前,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三个月前一直在追查一个人的下落,他的武**高强,不……不过,我不怕。”他缓缓的脱下自己的衣服,露出满是狰狞的新旧伤口,“你看,我受了这么多的伤……呃,也没有放弃。终于,我打败了他,我问他……当年,你是不是追杀过我?他躺在我的剑下,说‘我这一辈子……杀……杀了这么多人,我哪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便问他,曾经可有打伤过一个刚足月的婴儿,追杀一个两岁大的孩子。他便说,有,这两个人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侮辱,因为,他从来没有失过手,却被一个两岁大还抱着个……婴儿的小孩给跑了。所以,他很生气,他跑去那个两个孩子的家,鞭打他们爹的尸体,还……还……污了他们的娘。他说得那么详细,你说他该不该死?哈哈哈哈。”     大笑完,他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倾允一掷酒壶,摔在地上破了个粉碎,他一边大笑一边哭,洛洛心痛的抱着倾允,他当时那么小,带着尚在襁褓里的泯月,为了躲过追杀,过的是怎么样的日子?而他又亲耳听到自己爹娘的惨死,怎么会不难过?     他紧紧的抱着洛洛,**的亲吻着,洛洛甚至感觉到他的泪流进了两人的嘴里,亲吻着他的痛苦,紧紧的回应着他。     倾允一把将洛洛打横抱着,回到床上,一把便将她的衣服扯得粉碎……     洛洛拖着酸痛的双腿,颤抖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衣服还是在倾允那拿的,这丫的,要不是看在他喝醉了的份上,一定要让他知道她的厉害。吃的没找到,倒是送上门去被人给生吞活剥了,不甘心啊不甘心啊。洛洛晃了晃脑袋,突然,闻到一股香得让她流口水的味道,吸了吸鼻子,绕了个弯儿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北堂羽眨着无辜的水眸,莫名其妙的看着洛洛,“娘,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梦游到我房间里来了?”     洛洛看着一桌子的食物,眼睛都发了直,“丫的,居然躲起来吃好吃的,要不是我鼻子灵,就被你一个人独占了。也不怕吃独食胖死你。”说归说,但是双腿已经向着桌子飘了过去,北堂羽这才发现洛洛头发凌乱,脸上还有尚未褪去的异样**,不过,他是个很纯洁的娃,还以为洛洛是生病了不**,怪不得之前吃饭的时候怎么叫她也不起床。     “娘,你是不是生病了?”     “是啊生病了,我真是蠢到家了,不行,我还是得先洗个澡。”说完,洛洛大大咧咧的走到北堂羽的浴桶里,脱下衣服便跳了进去,“小羽,给我拿些吃的过来,我一边泡一边吃。”     北堂羽算是彻底的傻了眼,之前她当着他的面**服就已经够震撼了,现在她还用他平日用的浴桶,“娘,你要洗澡,刚才怎么不在自己的房间洗?”     “你先别管那么多好不好,快点,我都快要饿死了。”     北堂羽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过去,瞥开眼,伸手将东西递了过去,“其实是因为从明天开始,我们家就没有下人了,我怕从此之后将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就先去厨房里拿了些东西来预先填饱肚子?”     “没有下人了,是怎么回事啊?”洛洛震惊归震惊,仍是伸出手去拿了一块点心喂到**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是不是因为我们家没钱了?破产了?因为太久没有回来,被人家把生意给抢了?璃做事不会这么没有分寸的。”     “当然不是啦,我们家的生意好得很,好到得把下人都给支到别的分铺去帮忙,一时之间,又有些来不及招新的下人,所以……你明天就会知道啦。”     “那行,你赶紧把那些东西都给我拿来,为了不过水深火热的日子,我现在就得先填饱肚子。”洛洛学着北堂羽说话,轻笑道。     “那可不行,那是我的。”     “你的就是我的,有什么分别?你可不要忘了,我是你娘,你得尊敬我,孝顺我。”洛洛眯眼笑道。     北堂羽转头,怒视着洛洛,却见到她整个曲线玲珑有致娇躯完美的摆在他的面前,立刻转过头,但也忍不住一阵心慌心跳,口干舌燥。     “娘,你洗得差不多了就起来吃东西吧。”他用力的吞了吞口水,费力的把一句话完整的说了出来。端着点心转身便回到桌子边上去边吃边等洛洛。     洛洛一声哀叹,她浑身酸痛无比,这个该死的倾允,她双手用力的撑着桶沿,翻**地,慢慢的爬到北堂羽的面前,嘴里还含着一块点心的北堂羽差点被哽死,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指了指屏风上面,“娘,你的衣服在那呢。”     洛洛委屈的撇了撇嘴,“我没**气拿,你帮帮我。”她敢保证,绝对不是有心要勾引老三的,她现在也无心无力勾引啊,刚才的剧烈运动已经让她身上的力气全失,没想到,倾允将积攒了二十一年的**之力,全都一次性的用在了她的身上,**兼暴力,还好过程尚算完美,不然,那才叫损失惨重。     北堂羽伸手想抱她,眼睛却望着屋顶,洛洛见状,不觉得有些好笑,就算他不看,但抱在手里又怎么会没有感觉嘛?洛洛伸手想要抓住北堂羽的衣服起身。     洛洛轻叹口气,算了,靠人不如靠自己,颤抖着双腿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旁边拿了一床薄被披在身上就立刻飞奔到桌边去吃了个痛快。北堂羽痛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见到洛洛吃得香,风卷残云般将他好不容易从厨房拿的东西瞬间便吃了个干净,更是悲从中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洛洛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转头看着北堂羽妩媚一笑,身姿曼妙的走到他的面前,站定,被子微微动了动,“还痛吗?”     北堂羽吓得跳得老远,“不痛不痛。”     洛洛点了点头,很不优雅的打了个呵欠,“不痛就好,那我就先回去睡了。”     等到她走了之后,征愣在原地的北堂羽看着她留下的一地狼藉,犹其是她甩在地上的薄被,上前捡起来,放在鼻子一闻,立刻再次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起来。 109|第109章        第二天天一亮,洛洛起床之后发现这个世界全都变了,让她有种后悔莫及,捶胸顿足的**,昨天晚上饿得发慌时,好像听到老三说起家里的下人全都被辞退了,她当时还以为他说着玩来着,结果,今天一起床便被下人带去大厅候审。     开口说话的,自然是北堂家的老大,北堂隐,“洛洛,因为当了这个皇帝,我们家的生意便是越来越好了,有不少的人觊觎我们家的财产,混作下人**欲对我们北堂府不轨,本来家里的事就多,为了免除后患,我们慎重决定,辞退所有的下人,而你,正式升为我们家的当家主母。”     “喂,你这话说得可真是好听,一个下人都没有,我这个当主母的,其实就是来服侍你们这帮猴子的,是不是?”     “你也可以选择不当的,我只是说出我们的决定,皇宫里洛神殿的大门可是随时都为你打开的。”     “皇后我也没兴趣当。”洛洛撇了撇嘴。     北堂隐倒也不气,只是嘴角轻轻上扬,“我们家里的几兄弟,个个身世背景不凡,你也可以自由选择。”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洛洛求救似的看向北堂璃,北堂璃于心不忍,轻声说道,“大哥,其实让洛洛当主母不是不行,只是,我看着她长大,从来没见她下过厨房做饭,估计做出来的东西,虽不至于吃死人,也会让我们拉上好几天的,不如,先让她试试看她能不能煮出一顿出饭来,若是成的话,便可,不成的话,再决定是否将她送进皇宫。”     洛洛白了一眼北堂璃,怎么就连他也不帮自己说话了?顿然大悟,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对手很强大,足足有九个人,实力不容小觑。     洛洛还没来得及反对,就见倾允带着酒气跑来,衣衫不整,神色有些慌乱,众人在见到他的时候都有些惊讶,慕心说道,“老四,你不是去追查那个可能是你和老七的杀父仇人去了么?是多久回来的?”他上下打量了慕心一眼,“看你这个样子,似乎昨夜就睡在家里了,怎么就没听到下人通报?”     倾允神色有些大变,“大哥,二哥,昨天我深夜才回,并未在门口发现有下人。”他抬眼看了一眼洛洛,却觉得洛洛的眼神有些冷冽,有些咬牙切齿,最后,忍住想要问出口的话,紧抿着双唇退到一边。     “对了,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可有了解到他是不是杀你爹娘的真凶?你爹娘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和我们之前查的一样?你和老七,是不是弯米族的后人?”慕心淡声问道。     倾允低下眸子,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他知道真相已经这么痛苦了,没必要再让弟弟跟着难过,抬头,扫了一眼洛洛,看着众人,“杀手已经承认,他确实是杀我爹娘的凶手,我已经杀了他,替爹娘报仇了。我们,确实是弯米族的后人。我们的爹,就是弯米族的族长。”     北堂隐轻轻一叹,泯月立刻上前,红着眼睛拍了拍倾允,“哥,爹娘知道你为他们报了仇,一定会泉下有知的。”     “是啊,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一家人一定要好好过下去。”北堂隐转头扫了一眼洛洛,“现在最关键的事,就是洛洛。上次那些杀手虽然失败了,而且金矿也已经被我们运了回来,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善罢甘休。虽然堤化国国王已经颁发了皇榜通缉,但为了万无一失,我觉得洛洛还是应该随我进宫,有无数的御林军守卫,定会安全万分。”     “其实,洛洛也可以跟我一起回去桑芷国的,她一向觉得那里风景很美。”流陌不怕死的站出来替洛洛说话。“而且,前些日子洛洛多次受伤,而且还流过产,正好可以借用我们桑芷国的寒玉床,好好调理调理身子。”     “我从来没觉得那丫头适合皇宫的生活,跟着我一起,做一对贼公贼婆,呸呸,不对,我们不偷不抢,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种快意江湖的日子,你们永远也不会明白这里面的美妙的。”倾城笑得好不得意,“对吧丫头?”     洛洛差点要流下口水,这种日子确实很爽。却觉得几道杀人似的目光向她飘了过来,似乎要将她杀人灭口中。清了清嗓子,正了正脸色,“其实说实话吧,我之前没有显山露水,是因为没有我发挥的空间,现在既然下人都走了,我就去给你们做一顿好吃的,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既然说好了是家常饭,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精致,今天就像是一场考试,我们商量之后,只要你能做出一顿有我爹味道的菜,我们便让你自行选择。”     洛洛急得小脸煞白,不依的叫道,“你爹都在地下长眠了,现在让我去闻他的味道是不是太晚了点?”     “当年,我们几兄弟经常没胃口不想吃饭,爹就会做一道简单的蛋炒饭给我们吃,其实,爹也就会做那一种而已,可是,他的蛋炒饭是我吃了这么多年的饭菜里面最好吃的。”     “北堂隐,你够了,别以为官大一级压死了,当了皇帝就可以杀人于无形。蛋炒饭做法少说也有几十种,而且每个人做出来的味道肯定都不会相同,我上哪去找你爹的味道?”洛洛狠狠的瞪着北堂隐,就知道他阴险,但现在居然已经阴险到了明处。     “所以,你也可以随我进宫当我的皇宫,我必然会让你过上一辈子衣食无忧,还可天天锦衣玉食的日子。”     洛洛鼻子里喷着粗气,“我做就做,就不信做不出来,只要你敢吃,我就敢做。哼。”洛洛恨恨的瞪了一眼众人,转身大步向厨房的方向走去,临走前,给最听她话的泯月使了个眼色,却听北堂隐在她的身后轻声说道,“对了,你别想再逃出去,我们家外面,全都是御林军把守,若是被他们发现你有想要逃离的想法,下场,必然会很惨。”     洛洛抿紧唇,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直到拐角处,洛洛才**下脑袋。     “娘,你找我啊?”     “哎呀,还好你来了,老七,你告诉我,你爹做的蛋炒饭有何与众不同?”     “这个,其实……我……”     洛洛一见泯月为难的样子,立刻凑上前去,一脸的谄媚,“其实吧,这个家里,就你最好,最善良了,永远都是站在我这边的,你就悄悄告诉我,我再照做啊。不然,我真的会被你大哥押进宫去当那个劳什子皇后。”     泯月疑惑的抬眸看着洛洛,“娘,现在瑭玉国无形中已经成了天下第一大国,当瑭玉国的皇后可以俯视天下,一人之上则是万人之上,你为何不想当?”     听了泯月的话,洛洛忍不住轻笑,他这句话说得可真是巧妙,一人之上则是万人之上,知道她一旦进了宫,北堂隐必是降不住她的,“是没错,不过高处不胜寒的道理,我比你更加清楚。再说了,成天对着你大哥那张阴险的臭脸,我可是吃不消的。快些好好想想,你爹的蛋炒饭究竟有什么不同?”     “我只知道,爹在炒饭之前会先用西红柿汁将米浸泡一个时辰,里面加了一些鸡肉和玉米,但是后来我们也学着做过,那饭的味道就是和爹做的不一样。”     说了等于没说,里面的食材和做法她都清楚了,可是他还是说不会相同,那怎么办?她是绝对不会认输的,还就不相信了。     一个时辰,两个小时,她要在这里等着米浸泡好?也就是说,还有四个小时,两个时辰之后,她就要交出他们口里最简单的第一份考卷……蛋炒饭。     “泯月帮我找把琴来,****一下我心里的郁结,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洛洛发出一声长叹,而泯月则是很听话的去替洛洛取琴,取来琴之后,为了不被人发现成为全家的公敌,到时候想要再暗中帮洛洛就更不现实的情况下,泯月悄然退下。     洛洛轻抚了一下琴弦找了一下感觉,素手一扬,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之上立刻奏出如同高山流水的琴音,弹着弹着,立刻变了调,将心里的郁闷全都倾泄奏出,最后,看着时间过得比蜗牛走得还慢,扔下琴,趴在琴上就是一声哀鸣。     转身走进厨房,看着冰凉的灶台,傻了眼,这火要怎么生啊?     跟灶台战斗了半晌,火终于是点燃了,不过,她也已经从绝色美人变成了一个披头散发的黄脸婆,一脸的哀怨,这时,门口一个身影一闪,却见北堂羽极其崇拜的靠在门口,“娘,你怎么不弹了?”     “弹你个鬼,你没见我现在忙得脚不沾地么?”正在努力的洛洛回头一见是北堂羽,立刻淡淡一笑,“小羽,不如你来告诉我,你爹的饭到底是什么样的好不好?”     北堂羽将双手负于身后,“娘,你刚才那曲弹出了你的心情,忧伤,烦闷,烦燥,我还是觉得你上次弹的那首异世曲很是感人,不如,你再教我弹弹?”     真是鸡同鸭讲,讲了等于没讲,他根本就没听她说话。     洛洛转过头,继续大刀乱舞,愤力切菜。     北堂羽眼珠转了转,都说女人喜欢听好听的话,那样的话,万事好商量,靠近她,“娘,我知道爹做的饭还有一个秘诀,就是要将菜和饭一起在锅里闷一会,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再炒,那样炒出来的饭才会进了菜的鲜味。”     “真的吗?”洛洛转眸大喜过望的看着北堂羽。     北堂羽为了力证自己的诚意,拼命点头。他看清洛洛脸上的黑灰和一脸的狼狈,不由得有些好笑,“娘,你真美。”     “这样还美?”洛洛转身双手往腰间一叉,一脸的坏笑,“哦,小羽,你真坏,原来你的眼光是这样的,怪不得我之前如何**你都未能成**。”     “娘,我说你美,你会不会教我弹琴?”     洛洛的眉角一跳,“不好意思,现在没空。”     北堂羽再上前走近了一步,“娘,其实你每天都很美,但是今天特别的美,你知道原因吗?”     这丫的肯定是眼光有问题,而且是很严重的那种,她现在可以跟吊死鬼媲美了,她将饭和菜按照北堂羽说的方法闷好,盖上锅盖,回头看着他,嘴角轻轻一抽,颤着声音说道,“为什么?”     “因为……”他上前主动送上自己的香吻,“因为我亲了你啊。”     洛洛先是一征,一向矜持的老三居然主动**她?这一吻,如同天雷勾动了地火,一发不可收拾,“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说罢,便将北堂羽狠狠的扑在地上,就是一阵狂亲乱摸,坏坏的一勾唇,“小羽,反正时间还早,要闷上一柱香的时间,不如,我们就趁机做些好玩的事吧。”     北堂羽拼命的抗拒,“不要啊,不要啊,我是想让你教我学琴来着。”     “现在说不要就太晚了,今天让你娘我再给你上一课,男人不能说的是不行,和不要,懂没?哈哈哈哈,小羔羊,你真香啊。”看着北堂羽像樱花色般的粉唇,煞是诱人,洛洛伸出空空所传授的**绝招,三下两下就将北堂羽剥了个干净。“你放心吧,我会很温柔的。”洛洛挑了挑眉,真是一个秀色可餐的大美人啊。她重重的扑了上去,一阵剧烈的响动之后,便开始上演了一幕活色春香。     最后,北堂羽抱着衣服委屈的缩在一旁哀怨的看着洛洛,洛洛看着他如玉般光滑的**,真是多少女人羡慕不来的,还有那清澈的眸子,刚才点燃时,微红的血丝,怎么就这么诱人呢?她像蛇一般爬上前,靠在北堂羽的胸口,北堂羽看着她,总觉得她有可能随时会吐出蛇信子来。“小羽,你喜欢我吗?”     北堂羽抿紧唇,水眸更是无辜的看着洛洛,不语。     “呀,原来你不喜欢我?那我怎么办?你想对我始乱终弃么?”洛洛故作惊慌的说道。     “不是不是。”北堂羽直起身,洛洛立刻趁机拉走他的衣服,朝着他挑了挑眉,“你……我……这里是厨房。”     “厨房又怎么样?只要你想,哪里都可以是我们的天堂。”小样,太诱人了,洛洛不由得再次凑上前去狠狠的亲了一口。     北堂羽轻轻的看着洛洛,眼睛不自觉的往下面看了去,这副模样,实在是太让人欲罢不能了,突然,一股怪味冲进洛洛的鼻子里,她猛地吸了吸,“小羽,你放屁啦?”     “我……才没有。”北堂羽看了看灶台,“是你的饭胡了。”     “什么?”洛洛一声惊唤,跳起身就跑了过去,随便把衣服往身上一披,揭开锅盖,一阵浓烟滚滚而出。呛得洛洛直咳,她伸手就要去端碗,却被冲上来的北堂羽制止,“你要做什么,很烫的。”     “小羽,完了,饭全都胡了。”     看着洛洛,北堂羽立刻安慰道,“没关系,重新再做一个就是。”     “可是没有时间了,不行,我可不能束手就擒,我得赶紧跑路了,记住,不准出卖我,不然,我就说你把我给强了。”说完洛洛转身就跑了出去。     北堂羽何其无辜的看着洛洛,“她怎么可以倒着说呢?”     洛洛悄悄溜回房里就是一阵捣腾,最后,一个俊俏男子从她的房里闪了出去,一路上无比的鬼祟,前面就是前院了,只要跑出前院,她就自由啦,眼前似乎是一片光明,这时,从旁边传来一道好笑的声音,“娘,你这是要到哪去?”     洛洛看着似笑非笑的倾允,征征的说道,“我都打扮成这样了,你还能认出来?”     倾允指着洛洛**,“娘,你要女扮男装,是不是应该先把你的包包处理一下?”     洛洛低头一看,一征,立刻抬头来了一招先发制人,“北堂倾允你给我听着,你欠我的那么多,现在我就要走,你是不是要拦我?”     “当然,大哥他们有吩咐,你,不得离开前院一步。”倾允好笑的双手环胸,“我知道你对我有恩,可是,我也是怕你出去再闯祸。”     “什么恩?什么恩?”洛洛在倾允的身上一阵猛戳,“你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若是记不到了,我可以提醒你,你啊,强了我,而且不止一次,害得我现在变成这样,你看看。”说完,拉高衣袖,露出一块块又青又红的淤青。     倾允不由得一愣,他今天早上本来就是想找机会问清楚的,昨天晚上他记得睡之前确实有见过洛洛,不过,一直以为是做梦。她,怎么伤成这样啊?真的都是他造成的呀?“人家好心来帮你,却被你……吃干抹净不说,还敢抵死不认帐。”洛洛哀怨的看着倾允,水眸里全是楚楚可怜。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身后有些声音,洛洛眸光一闪,立刻冲上去紧紧的抱着倾允,撒娇般的说道,“我真的不想进宫当皇后,你就帮帮我吧。好不好?”     倾允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觉得身子一麻,再也动弹不得,泯月从他的身后走出来,“哥,对不起,娘救过我,她既然不想留在家里,我就一定要帮她离开。”说完,拉着洛洛,“娘,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立刻走吧。”     倾允急了,“弟,你千万不要陪着娘疯了,外面很危险,再说了,大哥说要将娘接进宫只是吓吓她的。”     洛洛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倾允的脸,“放心吧,我知道,只是,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妥,我留在家里也不安心,我很快就会回来自投罗网的。”心里一直很担心一个人,要她留在这里安心度日,她说什么也做不到。     洛洛转身,拉着泯月便快速的离开了。     “娘,我们去哪?”泯月赶着马车,回头看着洛洛。     看着越来越远的京城,洛洛叹了口气,**的日子才没过几天,她又得出门了,不过这一次,是义无反顾的,上次就应该做的事情,直拖到了现在,抬眸看着泯月,“去战场。”见到泯月神色一变,洛洛立刻轻声说道,“我还欠一个人一个人情,是时候还给他了。”     泯月听了,便没再多说,快速的挥着鞭子,向着日瑶国的方向而去。     四个月后!     客栈里,洛洛看着已经消瘦不少的端木风,他左手的衣袖空空荡荡,却不失俊美,仍是一脸从容淡笑的看着洛洛,洛洛的心一阵猛抽,轻声问道,“还疼吗?”     “不疼,反而少了一只手,我倒是觉得自在了不少。不过,洛姑娘你还真是厉害,在下都藏在那么隐秘的地方了,仍是被你找到。”端木风轻笑道。     “那就说明,你住的地方一点也不安全。”洛洛愤然说道,“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将自己藏起来,就算你不想再帮端木惊华,也大可大大方方的留在京城,或者,你也可以去瑭玉国,你知道,我和泠玥肯定会欢迎你的。”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百姓每日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就是怕有一天瑭玉国的军队会攻进皇城,洛姑娘,如果你真想帮我,不如去求皇上,不要再打仗了。这场仗已经打了近半年的时间,双手都耗损巨大,再这样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     “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帮端木惊华说话?”     “我并非为了任何人,只是为了天下的百姓,洛姑娘你也知道,在下最不想看到的,便是两军交战。如果可以三国共存,不是更好么?”     洛洛平息了怒气,静静的看着端木风,“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个坐在日瑶国皇位上的男人,除非是你,不然,我绝不会去求隐。”     “洛姑娘……”端木风一征,她想让他谋朝窜位?“恕在下不能答应。”     “我知道,你认为端木惊华对你有恩,所以,你这一辈子都会尽心尽力的为他效命,现在断了一只手,更像是断了一生的包袱,你可以有借口离开这个你根本就不想再帮的皇帝,是不是?你知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恩,其实都是端木惊华自己编造出来的。就连你爹,也是被他派人暗中杀害的,就是因为你爹大胆进言,对他的一些措施不赞同,他便派人铲除了这个绊脚石。”     “洛姑娘。”端木风一征,以洛洛的性子,必然不会编造一些是非。     “我这么大老远的来到这里,一住就是几个月,就是为了明查暗访当年的事,现在我已经有了足够多的证据证据当年的事,确实是端木惊华自编自演的一出闹剧,为的,就是要让你家上下对他忠心耿耿,而你爹就是因为不听他的话,而被他暗中处决。”洛洛紧紧的盯着端木风,“只要你同意坐上皇位,我立刻就去求隐退兵。”     端木风的拳头紧紧的握着,最后,轻轻松开,“洛姑娘,在下很感谢你为了在下的事情来回奔波,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     “什么过去了?你去外面的皇城看看,城里的百姓每天过得都是怎样的生活?除了要对我瑭玉国的军队提收吊胆之外,更是被端木惊华施以苛捐杂税,为了这次的战争,最最可怜的不是百姓是什么?你口口声声称自己希望天下合平,不过是让你坐上皇位,便可真正天下太平,你又不干,既然如此,还说那么多大仁大义的话做什么?”洛洛愤怒的看着端木风,为他的善良,为他的隐忍,“端木风,是,我这次来本来只是想来还你一个人情,因为你救过我好几次,可是现在,我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再次劝你,只有你,可以成就天下太平。只要有端木惊华在一天,这个天下,便不得安宁。”     端木风静静的看着洛洛,“试问洛姑娘,在下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是坐上这个皇位,最多也就是引来日瑶国百姓对我的憎恨,鄙视,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     “只要你愿意坐这个皇位,我便可帮你把这一切都办妥。”洛洛直视着端木风,“现在我们瑭玉国视端木惊华为眼中钉,只要你肯在百姓面前说,去说服瑭玉国退兵,而我,会立刻回去找段天问,请他暂时收兵,不过,在做这些事之前,我希望,你可以替你的爹报仇,因为,他是一个好官,一个好人。”     “父仇自然会报,只要事情真如洛姑娘所说。”     洛洛看着他,“行,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这个人,是你爹当年的旧部,在你爹死之后,他便退出朝廷,搬去了塞外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这次为了查明你爹的事,我特地命人找到他,并将他接了回来,而他听说可以帮到你爹,还你爹一个公道,也很乐意回来相助。”     “娘,两军已经休战,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泯月看着洛洛,他发现在她的身上总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大胆,就凭她的三言两语,在瞬间就已经让日瑶国改朝换代,不过,她的做法很英明,如果真的可以不用再打仗,就这样和平共处下去,真的很好。     洛洛轻声说道,“你哥对你真的很好。”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让泯月有些摸不着头脑,洛洛淡淡一笑,在倾允查到他爹娘死的详情之下,选择自己一个人吞下这里面的痛苦,替自己的弟弟背负了家里的一切,从追查杀手开始,本来泯月也要去的,却被倾允喝止住。长兄为父,他从两岁起,便已经担负起自己弟弟所有的事。犹想起多年前几人在无崖洞的日子,洛洛轻轻一笑,“泯月,我想师父了,我们回去看看吧。”     她已经修书一本给了泠玥,需要泠玥立刻回去日瑶国接手皇位,依泠玥的性子家然不会同意,只不过是走一个过程,最后,自然会把皇位名正言顺的传给端木风。端木风冷静、善良,有智慧,日瑶国在他的统领之下,定然会很快恢复生机,确实是上上之选。     洛洛在路上买了一大堆的东西**马车,害得她自己也只能与泯月一起坐在马车前面,“娘,你不是说师父已经……买这么多东西给谁啊?”     洛洛眯眼一笑,“去了你就知道。”     回到无崖洞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泯月早有准备,拿出灯笼,小心的给洛洛照着,一路上,他紧紧的牵着洛洛的手,替她在前面开路。感觉的手心里的温暖,好像回到了那一夜。记得那天,是她刚来无崖洞没多久,他突然病倒,人事不醒,半夜,也是这么黑的晚上,一双手轻轻的握着他的手,轻扶着他,很是着急的唤着,“二师兄,二师兄。”     她的声音很是真实,她在为自己担心。     醒了之后,听哥说,是她给自己送来了药,最后,也是她去求性格古怪的师父教他们武**,所以,他才能活下来。     在她失踪之后,他与哥哥一样心急如焚,他们一起跪在师父的房门前,请师父告诉他们五师弟的去向,师父避而不见。直到,他们学成之后,再次回到家里,她居然给了他们那么大一个惊喜,她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他却是她,而且,还是他们的娘。这个身份让惊喜过后的**冷却,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来。大哥一直以为他的身体再次不适,便经常让他回屋里休息。     就算是很少见到她,可是,有着她的传闻,却是不断的传到他的耳朵里,她**挂着一个勇字,便为家里所有人潜入皇宫当内应,闯刑场救哥哥们,去日瑶国借兵造反。总之,没有她不敢做的事,只要为了家里人的安危,她可以不顾一切的后果,哪怕是弄得天下大乱,她都不在乎,只希望家里的人可以平平安安。     这些年,与哥哥一起,潜心练武,一是为了自救,二来,则是为了要替爹娘报仇,他的心里一直冰冷着,怕自己成为哥哥的包袱,直到遇到她,心里越发觉得温暖。     洛洛一进无崖洞,连休息也没有,就直接往山上冲去,泯月背着大包小包,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一道白影闪过,洛洛欣喜的大唤,“旺财,我想死你了。”赛风立刻对月高呼,洛洛翻身而上,“陪我去见师父去。”     洛洛从包里拿出上好的水酒和下酒菜,而泯月则在旁边生了一堆火,洛洛给空空和自己倒了杯酒,“师父,徒弟今天专程来陪你喝酒的,是不是很感动呢?知道你无聊,所以,现在我已经准备好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给你说说,你不知道,多么的惊天动地啊。”洛洛端着酒一饮而尽,看着空空冰冷的墓碑,“你别着急听啊,快些把酒喝了,这可是我从很远的地方带回来的,上好的美酒。”说完,用手将杯子里的酒小心的洒在墓碑旁边。     “旺财,这是我给你带来的好吃的,保证你喜欢。”赛风不挑食,洛洛给它的,又都是一些新鲜的肉食,自然高兴得不得了,围着洛洛就是一阵轻舔,便屁颠屁颠的跑到一边去大吃了起来。     洛洛靠在墓碑上,“师父,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跟你在这里,一起分享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嘿嘿,你徒弟我总算是没给你丢脸,隐已经成**的当上了皇帝。我知道你最想知道的是什么,等一下再喝上一杯,我就告诉你。”洛洛拿着两个杯子轻轻一碰,一口饮尽,再小心的洒在墓碑旁,“我的毒已经完全的解了,知道是你在保佑我的,对不对?”洛洛鼻子一酸,仰头再喝下一杯。     “好的事说得差不多了,坏的事也有两件,当年的三师兄,原来是日瑶国的皇帝,他无恶不做,仅的良心也被天下的名利所征服,所以,我代替师父你,清除叛徒,废了他的武**,至于他还会不会活在这个世上,都与我们无关。而二师兄卫宵,我从日瑶国带走他之后,就一直将他关押在瑭玉国的大牢里,等到端木风坐上皇位,我便会放他离开。师父,你不会怪我吧?”洛洛转头眯眼一笑,“说笑呢,你会怪我才怪,对不对?”说完,一阵风吹来,洛洛微微的闭了闭眼睛,两行清泪便快速的流了下来。     泯月见状,立刻小心的走近,跪在空空的墓前,学着洛洛的样子,倒上两杯酒。     “还好,你的大徒弟现在已经贵为瑭玉国的武林盟主,泯月很乖,一直与倾允一起称霸武林,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天下百姓,你有我们三个好徒弟,真是睡着了也会笑醒。”洛洛轻轻的哽咽,“师父,我好想你能够看到今天的这一切,好想从今往后能够好好的照顾你,师父。”洛洛趴在空空的墓碑上大哭,就像是抱着空空。     泯月只是难过的看着她,并不多加劝阻,她很坚强,知道要如何释放自己的情感,收放自如。     看着洛洛抱着空空的墓碑,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仍在不停的说着她看着好玩的一些事情,她,是师父用命换来的,她想用自己的眼睛代替师父的,将自己见到的一切都讲给师父听。     直到她醉得累了,便像个孩子似的蜷缩着,睡了过去,泯月上前,轻轻的抱着她下了山,将她放在她小时候住过的房间里,自从她无故失踪之后,师父便命所有人都不能进去,而师父则是天天坚持给她打扫清洁,师父说,小徒弟爱干净,到时候回来瞧见自己的房里都长了蜘蛛网,该说我这个师父不疼他了。所有的事情都历历在目,可是,很多事已经回不去了。     “师父。”洛洛轻轻的低唤,看着她眼角流下的珠泪,泯月伸手替她擦去,轻声哄道,“师父说他很开心,刚才的酒也很好喝。只是,看着你哭,师父也一定会心疼的吧?”     清晨,洛洛在一股清香的味道中醒来,肚子里立刻开始抗议,她猛地翻身,看着桌子上熬好的鱼粥,还有放在一旁几上打好的热水,立刻胡乱洗了把脸,朝着鱼粥奔去,爽滑细腻,而且鱼刺挑得很干净,没想到,泯月居然有如此好的厨艺,这几天来天天都有新鲜的花样,各种粥温度适中,在每个清晨候着她。     泯月走**时,洛洛已经将鱼粥吃了个干干净净,轻轻一笑,有些苍白的脸透出一种柔弱的美,“娘,起来啦?”     洛洛伸了个懒腰,“还是在这里睡得香,谢谢你每天都给我熬这么香的鱼粥。”     “比起你为我们做的,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泯月上前,“娘,我带你去看一个东西。”     洛洛随着泯月走向寒潭,寒潭边上,一人高的一个石像立在那里,双手负于身后,洛洛立刻冲上前,长长的胡须刻得很是细腻,不像是真的在随风轻摆,她大睁着星眸感动的看着泯月,“这些天你总是早出晚归,就是为了雕出师父的石像?”栩栩如生,将空空师父的顽皮神态刻画得淋漓尽致。     “我知道娘你想念师父,泯月雕出师父的雕像,一来,是为了纪念师父,二来,也是想让娘你能够感到,其实师父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师父那么疼你,宠你,怎么舍得不看着你幸福?没有看到你成亲嫁人,师父也不会放心的。”     洛洛一征,“泯月,你这不是在拐着弯来说我这次的任性么?”     “娘,我们离开家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我想,大哥他们一定很担心。”     “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回去的,我也舍不得家里的大小美男啊,这次出来,只是为了还端木风一个人情,他这个人重情重义,而且又明白事理,不能让人这么冤了一辈子。况且,除了这里,我是真的把北堂府当成了我的家。”洛洛轻轻的抚着空空的胡子,“还有你,你不要再因为当年我帮了你的事而一直耿耿于怀,总想着要报答我,我们是一家人,不用分得这么清楚。”     泯月眼神轻轻一闪,“我知道了。”     第二天,两人告别了赛风,一起向京城走去,半路上,听到有人惊呼的声音,洛洛掀开帘子,正好见到一个年轻女子使劲的拖着一个男人,“来人啊,抓小偷,他偷了我的钱袋,来人啊,快抓他去官府。”     任凭那女人如何哭喊,周围看热闹的多,出手的却没有一个人。却听那男子说道,“娘子,今天是我不好,手气背多输了些,你再给我一些银子,这次我一定会翻本的。”     周围的人一听,原来是小两口斗嘴,人群便慢慢的散了开去。女子哭喊,“我求求你们,帮帮我啊,这个人真的是小偷。”可是,再也没人往这边看上一眼,都去各忙各事去了。男子得意的转头,洛洛一征,“是他?”     “娘,你认识他?”     “他是真正的小偷。而且有些笨的小偷,没想到居然可以在此糊弄到这么多人。”洛洛嘴角轻轻一扬,正想下车去帮那名女子,却觉得身边人影一晃,泯月已经先行钻了出去,“娘,我去去就来,你就在这里候着。”     泯月一袭白色长衫,更是让他修长的身材显露无疑,略有些苍白的柔弱美,会让任何人一见到他,便心生疼爱,只见泯月走向那个男子,他正在狠狠的从女子手里将衣角拖出,泯月站在他的身后,轻轻一拍,“把钱袋交出来。”     “喂,这位公子,这可是我们夫妻两的事,关你什么事?”男子理直气壮的说道,刚才那么一编,所有人都信了,看来这招还真是管用。     “我再说一次,把钱袋交出来。”泯月音调不变,只是轻轻的重复了一次。     那个女子犹如见到了救命稻草,抓着泯月的手说道,“公子,求求你,我真的不认识他,他是个小偷,偷了我的钱袋,刚才我追他的路上,还受了伤,你看。”像是怕泯月不信,女子拉长了衣袖,露出洁白如玉的**,手腕上有磨破的新鲜伤口,泯月淡笑看了她一眼,“姑娘你真是厉害,为了追一个小偷,连自己的命也不顾。”     洛洛听不到他们说话,但是看着这一幕,心里很不爽,当年因为北堂隐的一时好心,造就了一个假的洛昭兰,这泯月这一好心,再弄出个什么来就不好了。     “我跟他说了的,我只要钱袋里面的那块玉佩,那是我娘的遗物,我一直随身带着的,没想到今天因为玉佩的绳子正好断了,我本来是进城来找人修理的,只好暂时放在钱袋里,没想到,就被他给偷了。”说完,女子柔柔的哭了起来,“公子,求求你,一定要帮我拿回。”     “你放心吧。”他转头看着男子,男子一见,立刻拔腿就跑,泯月也不追,从地上踢起一块石头朝着男子飞了过去,刚好打在他的小腿之上,男子只觉得腿一麻,便**倒下,泯月慢慢的上前,从他的心里拿回钱袋,交给那个年轻的女子,“姑娘,你快些看看,你娘给你的玉佩可还在里面?”     女子急忙打开,欣喜的说道,“在的在的,多谢公子,多谢公子。”说完,小脸微微泛红,眼中水波轻漾,“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它日,小女子一定亲自登门道谢。”     洛洛懒懒的走到泯月旁边,“我们家在京城北堂府,其实路见不平,自会拔刀相助,姑娘,若是哪天来京城,大可前来找我们,至于道谢就不用了。”说完,洛洛踢了一脚躺在旁边的小贼,“装死呢?喂,我说你可真够倒霉的,大财发不了,小财也偷不了,你还是别当贼,改行算了。”     小偷听着声音有些耳熟,抬头看着洛洛,哀怨的笑了笑,“姑娘,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泯月一听,“混帐,谁跟你有缘?”     “是公子,不大爷,没缘没缘。”     “以后别再偷东西了,否则,我绝不轻饶。”     小偷急忙说道,“再也不偷了再也不偷了。家乡水灾之后,所有的亲人都散的散,死的死,我是被逼无奈才走上这条路的。”     泯月看了一眼洛洛,洛洛淡淡一笑,“放心吧,很快就会重建你的家乡,到时候,你们一定会再一家团聚的。”     小偷眼里泛着亮光,“真的吗?”     洛洛轻轻一笑,“信不信随便你。我们走吧。”说完,洛洛在他的手里放下一锭金锭子,便轻轻的拉着泯月的手,两人一同回到马车上,而在这一整个过程中,女子都是一脸的呆滞,马车缓缓的驰远了,小偷看着女子的表情,嘲讽的说道,“你以为人家路见不平,就是因为看上你了么?哼,也不照照镜子,就凭你,还能跟洛姑娘比?”说完,起身拍了拍**,一瘸一拐的走了。     泯月看着洛洛握着自己的手,上了马车之后也没有松开,心跳开始加速,响得他都不敢看洛洛的眼睛,就怕被她发现了。     突然,洛洛轻声问道,“刚才那位姑娘真的是挺可怜的,一个女子孤身在外,被人欺负了,连个帮忙的人也没有,多亏了你。”     泯月立刻答道,“是啊,真可怜。”     洛洛继续说道,“她年纪轻轻就丧母,也很可怜。”     “是啊,很可怜。”     “长得如花似玉,秀色可餐,也是一个大美人。”     “是啊,大美人。”说完,泯月自觉有些不对,正好对上洛洛眯着眼睛的笑意,大家都说,每次娘这样笑,定是有阴谋,而被笑的那个人,下场会很惨。身子微微一缩,却见洛洛凑近了些,将他逼到了角落,早知道他应该继续去赶车了,不应该听娘的话,雇了一个车夫。现在这里好像有些危险。“所以,你见到人家美貌,便去出手相救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这样的,是娘你说那个男子是真的小偷,泯月才会出手相救的。”     “可是你的轻**一向不如我的,刚才怎么跑得比我还快?若不是见人家长得漂亮,你会那么殷勤?”洛洛继续得理不饶人。     “不是,泯月知道娘你肯定会去帮忙,不想你劳累,所以才会代劳的。”     这时,车夫哼着小曲,小曲声传了**,洛洛听着耳熟,掀开帘子,一见,“喂,怎么又是你啊?”     车夫苦着脸,“可不就是我么?还真是巧啊。”     “你不是跟着璃的?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姑娘你有所不知,奴才年纪大了,主子便答应让奴才提前回乡下了,奴才闲着无事,便会替人赶赶马车,做出老本行,但也是想做便做的。今日正巧遇上姑娘。”车夫向里面看了看,微微的抿了抿唇,“姑娘你放心吧,奴才的**很严实的,肯定不会将今天车上的事情给说出去。”     洛洛狠狠的甩过去一个白眼,递了一个银锭子给他,“快些赶路吧。”     “是,姑娘。”车夫高兴的接过银锭子,转头大声说道,“姑娘,你们二位放心吧,今天我可是带了耳塞的,很密实,什么都听不到。”     洛洛的嘴角抽了抽,他就不能不说话么?用力的敲了敲车夫的头,只听到一声痛呼。     泯月好奇的看着洛洛,“娘,他刚才说什么?”     “说什么?”洛洛微一蹙眉,“嗯,这个问题,问得好,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很快,马车内一阵地动山摇,各种声音齐齐传出,马车再次像喝醉了酒似的,东摇西摆,而赶车之人哭丧着脸,不时的瞧瞧拿在手里的银锭子,增添了不少的勇气,小曲继续哼着,一路向着京城的方向前进。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霎紫明嫣】整理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